下面这句他还没说了出来,晋宁已哈哈笑着打断了道:“正是,我也觉得好看得紧。初七说,这叫骑装,骑马时穿,最是合适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拨了一下衣衫下摆的开叉处。
晋懋下意识拢了扇子,敲了敲自个的头,觉得隐隐有些头疼:“你真打算穿?”
“这衣服既好看,穿着行动又方便,而且也不甚暴露,有甚不能穿的?”晋宁斜睨了他一眼,回嘴道。
这晋京之内,这些年衣着大多暴露。但通常不曾出嫁的闺阁千金,世家之女,却仍穿的甚是规矩,并不出格,因此晋宁才有此一说。
晋懋上下的打量了妹妹几眼,却还是忍不住道:“呃,你不觉得,它有点……”
他想了好半日,才算寻到一个可以表达自己想法的词儿来:“有些奇装异服!”
“什么奇装异服,谁管它,我喜欢就好了!”晋宁咯咯笑着,一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她说着,更将手中捏的白色布块展了开来,套在手上,原来那竟是一双白手套。
张开双手,对自己的兄长展示了一下因带了手套而显得分外纤细优雅的双手。又挑眉炫耀道:“哥,你看这手套如何?初七说了,戴了这手套,可以保护手部皮肤,而且控马时,握了缰绳也不易受伤!”
那手套原是初七一时兴起,早起之后,检查了一回衣物,总觉少了些什么,这才添置了的。因赶得急,却连花也没有绣,不过配了这一套衣服,倒也颇有画龙点睛之效。
晋懋看看那手套,觉得倒有些意思,笑道:“若依我说,这一套里头,就数这东西最是不错,戴在手上,连你都多了些文雅气质!”
听他这样打趣,晋宁不觉撇嘴啐了他一口。
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其中隐情
第一百零八章 其中隐情
二人说了这一回话。初七这才急急的赶了过来,对晋宁无奈道:“你怎么跑得这么快,累得我一阵好赶!”
她原先还担心晋宁穿了高跟靴子会觉得不适,却不料晋宁本是习武之人,身体的柔韧性与平衡感好得出奇,虽穿了那靴子,仍是行走如飞。
听初七这样抱怨,晋宁不由哈哈笑道:“穿了这一身我太得意了么!”
“你喜欢就好了!”初七听得抿嘴一笑,歪头将她细细看了一回才道。
她一面说,一面将手中的一只木匣放在桌上:“这个,也是送你的礼物,你刚才走得急,我都没来得及给你。你看看,可还中意不!”
晋宁应了一声,取过木匣看了一眼,却是不由呆住了。晋懋见她发愣,便也起了身,探头一看,不觉抚掌笑道:“如今可不是凑了一大一小的一对儿了,有趣有趣!”
原来这木匣之中却有一个小小人偶,乌丝般的一头长发简单的绾了髻。发上却没多少装饰。只简单的一枝银簪,几只发夹。
身上的衣裳倒是与晋宁这一身颇为类似,只颜色略有不同。再看看那人偶的面容,可不是与晋宁一般无二,连那气质都颇类似。
晋宁笑着作势踢了自家哥哥一脚,小心的拿起那人偶,反复翻看,当真是爱不释手。
只见那人偶便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开阖双眼,深蓝近乎墨色的双眼流光溢彩,灵动澄澈。就连花有重在一边见了,也不由面带讶色的多看了初七几眼。源城与晋京隔的并不算近,而且以他目前的形势也不能过来照看,好在有姜煜桓在此坐镇,他自然也颇放心。
姜煜桓又不是个琐碎之人,日常虽有书信往来,也只是寥寥片语,说到霓裳,也只是一句进展良好,偶有其他的,也多是对初七的赞誉之辞。
因此他今儿忽然看到晋宁这一身衣裳,便有些傻眼,再看到那人偶,更有些转不动眼珠。
再说这人偶正是初七在为晋宁制这一套骑装时,忽发奇想,拜托了姜煜桓的。几个木匠与皮匠手艺日渐精熟,倒也很快将东西做了出来。
那上面的五官、神态也是初七自个亲手描画的,因此与晋宁气质益发的相符。至于那小衣裳。也是现成的,因此完成的很快。
那边晋懋已是回过神来,在旁笑道:“想不到这霓裳做着做着竟成了玩偶店了,不过说实在的,这玩偶做得倒有趣,连我都想要一个了!”
初七听他这样打趣,倒是没有接话。眼前两个当家大老板都在,她一个小喽啰可不敢越俎代庖!
“世子既然有命,这里又有谁敢不遵!”倒是姜煜桓似笑非笑的看着晋懋回道。
晋懋哈哈大笑道:“好,那我就等着了!”
因晋宁这一闹,场中气氛一时倒比先前轻松了些,不复之前的沉重。
此时靖易也掐着点儿过来问可要用饭,姜煜桓便点了头。又叫初七与晋宁同坐,却不料晋宁并不吃他这套,一摆手,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拉了初七掉头又回小院去了。
姜煜桓早惯了她我行我素的脾气,摇头之后,又叫靖易送一份饭菜过去小院。
二女走后,晋懋这才笑向姜煜桓道:“姜兄可算是挖到宝了,这个小丫头可不寻常呀!”
要说这才几个月。初七已出了无数的新奇花样。这京里头,哪家的夫人小姐不在讨论霓裳?只是各自自恃身份,不愿与商人过分密切来往罢了。
姜煜桓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只举手示意众人各自用饭。
几家欢喜几家忧,那边三人打趣得融洽欢乐。这厢官闻景却是心思恍惚,哪有心情用饭,只随意的用了些,便放下乌木箸来。
花有重与他素日交情不错,又有同门之谊,见他形容怔忡,心中也自不好过,便道:“闻景,你如今已进了京,你看,是不是去官家本宅走一走?”
不管愿不愿,这形式至少是要走一遭的!官闻景皱眉想了想,眼下要烦心的事已然够多了,实在不想回了本家那边去虚以委蛇,便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不料晋懋却在一旁开口道:“这话才是大善,官兄如今的心情,我也能理会得。不过这事毕竟是隐秘之事,自不好放在面上的。如今才更该若无其事,先去本家走一遭,完了礼数,才是正经!”
他这说的倒是颇为在理的,官闻景想了想,便苦笑着起身,对三人深深一揖:“多谢提醒。闻景这便告辞,去街上买些礼物拜望本家,晚些时候再来此处寻了三位同去妩月楼!”
三人忙起身回礼,又送他出门。
待他离了此地,三人才重又回到厅内坐下。因少了官闻景在,这三人更觉自在,也不拘礼。
又觉厅中坐着终究不便,用完了午饭,便索性起身去了姜煜桓院内的书房。姜煜桓的书房甚是简单,也并没有太多的装饰,看着却颇大气。
三人随意坐定,花有重端了茶先开口问道:“这事可怎么这般的巧,偏就让你们两个给遇上了!”
他说的正是姜煜桓与晋懋遇到官盈朝一事。
晋懋懒懒的歪在一边,淡淡道:“这世上因果早已前定,你以为巧,又岂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这话倒是说得毫无前兆,也不晓得是怎么出了这么一句感慨!
花有重愕然听着,只以为他是胡口乱扯,便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随意说上一句。怎么你就这么感慨上了!”
在一旁的姜煜桓倒是颇晓内情一般,微微一笑,插口对晋懋道:“前几**说要去查查这事,怎么,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晋懋点点头,叹息道:“如今我方才知道女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东西,我已决定了,这辈子绝不纳妾!”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