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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初七连忙开口说道:“等下你遣个机灵点的人去西岭山探探阳阳的情况,懂武的便更好了,记得一定要快!”
“恩?!”听初七这样说,花有重念头略微一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声一笑,他头也不抬的回道:“你放心,我那边一直有探子盯着,若是有风吹草动,他们一早便该传了消息来了!”
他这样一说,初七原本一直提起的心这才稍微放了些下来。哪里晓得她气还没松下多少,那边花有重竟又问道:“你还没说你究竟是否要嫁与煜桓!”
这个人,倒真是半刻也不叫人好过!初七无语的叹了口气看着他,半日才摇了摇头答道:“不……”
'TXT小说: 3UWW'这句不,却是听得花有重一阵愕然,只是拿眼看定了她。他原本以为初七对姜煜桓有意,只是碍于一来临了被姜煜桓抛下,心生怨恨;二来心气高,大约不愿委身做妾故而才断了原先的念头。
'小'此时既然花有为愿意出手帮她做正妃,她怎么还会是不愿呢?
'说'难得看到花有重如此惊愕的样子,初七淡淡一笑道:“我从极小的时候就听过一句话,我知道你们或者从来也无人听说过,但我却一直都将这话放在心里……”
'网'她抬头对花有重轻轻一笑:“这句话便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世上许多事,根由都在男人身上,男人或爱权爱势,于是便弃了贫寒时的知己,投奔富贵人家;或因糟糠之妻年老色衰,自己又贪恋美色,于是闹得家宅不宁……”
她没再说下去,见花有重一副急不可耐要开口的样子,以为花有重要劝她,便又忙摆手制止了花有重开口的冲动道:“虫子,我不想说姜大哥也是这样的人之一,我知道他有他自己的苦衷,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希望你们都能体谅!”
言尽于此,她堪堪止住了话头,已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叹了口气,她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的窗户边上,默默倚在那里,静静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流。
花有重原还在作画,听得初七那声“不”,便早已搁了笔。此刻又见初七愀然倚在窗边的模样,他心头一动,过了许久之后,才轻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问道:“初七,你想嫁一个怎样的男人 ?'…3uww'”
“什么?!”没料到花有重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初七讶然回头,眸中充满疑惑,好一会,她才释然的笑了一笑道:“嗯,我想嫁的那个人……他,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别人开出怎样的条件,他都绝不会撇下我去选择其他人;对了,还有,等我将来老了、丑了,他也不许嫌弃我,眼里也只许有我一个……”
闻言,花有重定定的看着她,过了片刻,这才埋头将原先那副未完之画落笔一气呵成给绘了出来。
看着桌上新成的笔墨画,花有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抬头看着初七,伸手细细摩挲着自己的下颌,神气甚是古怪,许久许久,唇边才泛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意有所指的问道:“只是这么一点条件么?”
初七见了他那古怪的神情,心中忽然便觉有些浅浅的不安,仿佛是一种要被算计了的感觉。迟疑了一下,她却还是点了点头,肯定的道:“是!”
花有重微笑起来,眸中闪动着一丝愉悦的笑意:“这些条件,我都答应了!”
“嘎??”初七愕然的睁大了眼,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茫然道。
“我说,”花有重也不在意,只轻笑道:“这些条件,我都答应了,所以,你便嫁给我吧!”
言罢,他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画,赫然正是方才初七歪头打趣的灵动样子。他原就极擅工笔,此刻又是心头微动而作,故而画出的初七的模样更是栩栩如生。将她灵动中带点婉约,清丽里又透着伶俐的样子刻画得仿若真人一般细致!
而原先他手抖斜画出的一条墨迹,此刻正好绘成绕在初七周身的一只凤。好个凤求凰,他满意的眯起眼,又抬头去看初七……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东边忙活,西边也忙活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东边忙活,西边也忙活
从霓裳里一路行来。初七昏昏沉沉的在花枝胡同的宅子门口下了车。一路又失了魂一般飘飘荡荡的走进自己的院子,脚下如同踩在一团团的棉花里头,整个人云里雾里,一片迷惘而不知所措。
三翠四翠见她晃晃悠悠,面色酡红,看模样竟像是喝了酒一般,便急急的过来扶她。初七茫然睁眼看着二人,过了半晌才惘然开口道:“我累了,要睡觉!”
三翠四翠也不知她这幅模样是出了什么事,心底只得干着急。见她又不愿说,只说要睡觉便忙答应着,急急的为她打了水来。初七便也由着她们迷迷糊糊的盥洗了,一头栽在床上,闭眼便沉沉睡去。
这可真是荒谬的一天,荒谬得让她几乎无法承认这竟是真的。也许,睡了一觉醒来,自己便会理清这混沌不堪的局面了,她想。
可能是睡的太早了些,当夜,她睡到三更天,便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腹内空空,时不时甚至有雷鸣之声,她不禁笑了笑,坐起身来,扫了一眼。
房内桌上,放着几碟精致点心,一壶冷茶,显然是三翠四翠为她准备着的。
外头三翠四翠那轻微的鼾声自外屋传来,显然姊妹两个睡的正熟。她没有吵醒她们的意思,自己披衣起身,在桌边坐了,就着冷茶,吃了几块糕点。
茶水已冷了,入口冰凉而辛涩,直凉到心底,却让她原先萎颓的精神为之一振。填饱了肚子,她重又爬上床,倚在床头,发了一回怔静静的理清着繁杂的思绪。
关于花有为那件事,除了花有重,她再没对别人说过。后来被花有重那话一吓,更是连花有重那边她也不跑去了。
此后的日子里,她便一直窝在自己房内,没再出去过一次。便是她自己,有时想起来也会忍不住会觉得好笑,因为她自己目前似乎已成了将脑袋埋进沙子里,妄图使别人看不见她的鸵鸟。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鸵鸟精神呀!
转念一想,又觉着就目前安宁的状况来看,能好生躲几日便是几日了。日后怕是想躲,只怕都是躲不成的!
一转眼元月很快便结束了,晋宁一直也没有过来花枝胡同,想起花有为的话,她甚至有几次都想去延郡王府看看她,问一问她。可是想到若是要去延郡王府,难免得请花有重出面安排,最终也还是只得放弃了。
这样安宁的日子直至二月初八那日,官喜忽然来求见。她有些诧异,但还是见了他。官喜自从上回受了晋宁的打骂,此次对她自是恭敬有加的,行了礼之后,才道:“明儿闻景少爷便要去参加春闱了,故而特特遣了奴才来问初七小姐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话?”
听他这样说,初七怔了片刻,这才想到原来晋京的春闱科试正是在二月初九日。她怔怔的想了片刻,一时竟也想不到有什么要说的,只得干巴巴的说了几句榜上有名、独占鳌头之类的吉祥话。
好在官喜也还识相,也并不强求。谢过了她,便辞了去了,倒让初七又是一阵心神不宁。
她自然也不会想到,在她心神不属的这些日子里头,晋宁也正为了她与官闻景的事儿四处活动着,而她需要活动的第一个目标自然便是官盈朝。
自从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其实是并不喜欢官盈朝的。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官盈朝对初七还是颇为有心的,至少上次她只简单的在她面前提了一下初七,官盈朝便已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见初七一面。
每个人都有自己缅怀的东西,而初七与盈朝他们少时的情谊,自然是最真切诚挚、不含丝毫杂质的,而这也是盈朝的软肋与禁忌。
初七与官盈朝的情谊,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与表妹连亚云。因为这个,她相信,官盈朝若是知道自己的打算,定是会竭力帮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