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门轩使尽力气向前奔去,但腿上无力,根本无法及时赶到,只觉心中一个紧缩,和映雪从小到大一道生活的画面从眼前闪过!“不要呀!”
忽然一声刀响,匕首掉落在地,啷当一声!
“雪儿!你这傻瓜!”江夫人火速赶到,捡起让她暗器打落的匕首,抓住映雪右手,“幸好娘发现。”
“师娘,太好了…谢谢…谢谢…”门轩倒坐在地,松了口气。
“不要管我,娘不要管我!”雪儿挥著手想挣脱江夫人控制,“让我死!让我死!”
啪!
映雪脸上一记火红的手掌印,顿时呆了,不再吵闹。
“雪儿你在想什么?为了你师兄连爹娘都不要?你若死了,娘会有多伤心你明白吗?”
江夫人厉言喊著,“你要轩儿留下我不反对,你用这种方式我绝对不准!”
映雪静静哭著,眼泪无声滑下,慢慢地,开始抽泣,愈见大声,终于嚎啕大哭。
“师娘,对不起…请您照顾映雪。”门轩朝江夫人叩了叩头,“我真的再无法照顾她。”
“你们…”江夫人环顾现场三人,再想到那坐在大厅的江青平,叹了口气,“唉!全是死心眼,谁也不愿退让一步…”
扶起映雪,江夫人带著她离开中庭。玄明望著两人离去的背影,开口说:“大哥,如果映雪姊姊刚才真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停顿,门轩在心裹搜寻著答案,过了许久,低下头,终于说:“我也不知道,或许…真像她说的,愧疚一辈子,永远无法安心…”
“…思…”玄明点头,望著前方,“我也是,永远无法安心…”
这样的心情,错综复杂,谁能为他们找到最完美的答案…
时间不断流逝,已三天没进食的玄明只靠著露水才不致脱水而亡,但还能撑多久,玄明自己也没信心。而看著玄明,好几回门轩都想抱起他便这么离开,从此不再回来,想到亲如家人的感情,次次的冲动都压抑下,依然这么跪著,等待奇迹出现。
“小玄,拜托你去休息吧!”担心玄明的身体,门轩实在无法再坐视他一天天愈来愈痛苦,“我来就行了!”
“不…行…”玄明忍著苦痛,依然坚持。
望著玄明,门轩忍不住想:“为什么师父能如此狠心,真无视我们跪了三天三夜,连一口饭也没吃?”
人非草木,江青平又怎能在此之外。但张乐天发生过的事仍记忆犹新,师祖立下的誓约还历历在目,身为一派掌门如何能坐视相同憾事再度发生。因此即使不舍爱徒,江青平仍铁了心,绝不松口。
“雪儿好点了没?”江青平问。“好多了,吃过安神药,正在房裹休息。”江夫人手拿器具,正在制药,转头又说:“轩儿的事,我看就…随他吧!
“不行!绝对没得商量!”江青平斩钉截铁地说,“婚期我已定好,轩儿非与雪儿成亲不可!”
“但…你见他那个样子,我想他绝不会答应!”江夫人忧虑不已,这件事已弄得全庄人无法安稳。
“他只是一时迷惑,这世上哪有男子与男子成亲之事,张乐天那逆贼便是最好例子,我绝不许它再次发生!”江青平一提张乐天便生气,“你看著好了,他若真执迷不悟,将来一定后悔!”
“看著你们,我现在便已后悔…”江夫人望著江青平,在心裹寻思,“如果早让轩儿出门后不再回来,便什么事也没了…”
这日的午后特别炎热,连门轩都禁不住那燥热感,不断喘息流汗,而想到玄明此时的状况,门轩更加担心,转头见那摇摇欲坠的身形,门轩开何:“小玄,你到旁边的树荫…”
忽然,一声巨响,玄明整个人倒下,趴在地上不停抽动。
“小玄!小玄!”门轩惊惶大喊,爬向玄明,抱著身子,只感觉全身一会发冷一会发热,不断颤抖。
勉强站起,全身关节发出喀喀之声,像散了的身体努力重组、拼凑,门轩抱著玄明,想跑却跑不动,只能慢慢地走,抖动著疯狂大喊:“小玄,你别死呀!别死呀!…”
怀裹已无意识的人儿,仿佛随时都会死去,而望著眼前漫漫长路,尽头在哪?能救命的人在哪?门轩不禁心思混乱,他该向哪走?向哪找回充满生机的玄明?
“救命呀!师娘、求您救救小玄…”哭喊著,门轩一步比一步沉重,“小玄!求你醒醒,别死呀!”
听见喊叫,江夫人赶忙跑至中庭,见著门轩抱著玄明,一步步走著。
“怎么了?”江夫人伸出手按住玄明手腕。
“我不知道、不知道…”门轩像无头苍蝇,“小玄他突然倒下,一会冶一会热,全身都在抖…师娘我求您救救他…”
“快带他到练丹房去!”江夫人接过玄明,快步跑著。
“小玄,你不要死、不要死…”门轩在后头努力追赶,终于奔到练丹房,迫不及待地推门人内,只见玄明平躺在床上,身上插了好几根银针。
“师娘,小玄会没事吧!”门轩心急不已。
“他受了风寒,又什么也没吃,再加上这几日午后特别炎热才会病倒,只要善加调理便会没事。”江夫人煎著药,“你放心,有师娘在!”
“谢谢师娘、谢谢师娘…”门轩流著泪向江夫人不断行礼,再而奔向玄明,握着手,轻声说:“小玄,大哥在这,你一定没事。”“这对孩子真是…”望向门轩的背影,江夫人忍不住又心喜又心忧,而不论喜忧却都是因为门轩的执著,“唉!又为什么非得拆散他们不可?他们是两情相悦,和张乐天的情形怎能同日而语?”
紧紧握著,门轩不愿放开,便这么一直握到了深夜,终于玄明咳了几声。
“小玄!你醒了!”大喜,门轩忍不住雀跃,“太好了,太好了…”
“大哥…”玄明慢慢张开眼,看著眼前比昏倒前所见更憔悴的面容。“别说话,你好好休息最重要厂门轩拿起汤药,“来,先把药喝了!”
“我…在哪?为什么…咳咳…”
“你病倒了,在师娘的练丹房裹休养,别说话,先喝药!”门轩温柔的说。
“不行!”玄明挣扎著起床,“我……要回去跪不然就白费!”
“别跪了,先养身体才重要!”门轩硬按下玄明,
“来,听话,先喝药!”
玄明张口,将药汤喝下,断断续地咳著,只是喝药,却费了好多时间。
“你再睡一觉,明天就没事!”门轩轻轻抚著玄明,“快睡…”
江夫人制的药汤有安神作用,玄明喝了后只觉沉重戚忽然减少,轻盈盈地像飞在云端般,很快般已入睡。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一定随你而去…”门轩握著玄明的手,喃喃自语。
窗外,江青平与江夫人正看向裹头,两人却各有心事…
“我想…还是让轩儿去吧,我不认为他们只是儿戏。”回到房里,江夫人首先发难。
“除非我死,不然我绝不让这事再次发生!”即使看了方才那一幕,江青平依然不松嘴。
“你为何如此固执,他们俩和从前张乐天的情形完全不同,怎说是历史重演?”江夫人有些气愤。
“男婚女嫁仍天经地义,他们这种行为原即不合伦常,再加上本门曾有教训,我怎能放手让他们任意妄为?”江青平义正严词,“若只是牵涉我江家自己的事或许还说得过去,但赵家只余轩儿此一香火,难不成我能让它断送?到了九泉之下,我该如何对赵家祖宗交代?”
“儿孙自有儿孙福,就让他们自己作主。”江夫人叹了气,摇摇头,“总想著这种事,怎有余地可商量。”
“我已决定婚期,本就没有商量余地。”江青平又说:“等那孩子病好了便请他离开,轩儿该准备大婚之事,哪来这么多时间可浪费!”
“算了、算了,我不说了!”江夫人无法说服固执的江青平,乾脆闭嘴不言,只在心…想著:“轩儿怎可能任他摆布,看来又是多事之秋…”
休养了几天,在江夫人的诊治下,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