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这天深夜,陈靖仇一个人睡不着,就在山边吹笛解闷,小雪走来道:“陈哥哥……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
“我在想师父的事……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可还好吗?”
“陈哥哥……”
“这几天来,多亏你不眠不休照顾玉儿姊姊,她的热度才能这么快退去。真的谢谢你!”
“陈哥哥自己这几天,不也是一样吗?”
“哈哈,是吗?说真的,幸好玉儿姊姊热度终于退了,不然我真担心不知该如何才好。”
“拓跋姊姊……她一定……一定比我们还要更辛苦吧?”
“嗯,她正努力和死亡搏斗着……比起她的痛苦,我们实在不算什么吧。”
“可怜的拓跋姊姊……”
“啊,算了!别再讨论这些了,你还是赶紧去休息一下吧。这几天来,你每晚都没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又要继续向前走,今晚让我来负责照料,你去好好安稳睡一个好觉吧。”
“嗯,陈哥哥……那么,陈哥哥自己也要早点儿睡哦!”二人便一起回营地去。
第二天,他们继续出发,又翻过一处山岭,拓跋玉儿的病情又有反复,于是他们又在当地休息下来。到了深夜时分,陈靖仇听见外面有哭声,走出营来一看,发现哭声来自河边,陈靖仇便循声寻去,来到河边,看见竟是玉儿瘫坐在河边的地上哭泣,陈靖仇急忙奔上前去唤道:“玉儿姊姊!”
“阿仇?”
“你、你怎会在这里?那是河岸边呀,非常危险……”
“河岸边?这里是……河岸?”
“玉儿姊姊,该不会……你……”
“阿仇,我……我……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了!我以后……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玉儿姊姊……可怜的玉儿姊姊!对不起,都怪我太没用,没能好好保护你,所以才害得你变成这样的……”
“阿仇,那不是你的错……都怪我自己不好……刚才我梦到自己的脸……惊醒之后,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我……我已完全看不见东西了……我心里好痛苦……所以……一个人爬了出来……偷偷哭泣……”
“玉儿姊姊,请不要丧气啊……我认识的玉儿姊姊应该是很坚强、很勇敢的一个人呀!”
“可是我……我……”
“玉儿姊姊,来!请你静静听我说。我欣赏玉儿姊姊的,是玉儿姊姊那颗勇敢的心,以及率直又富有正义感的好心肠!美貌会随岁月消失……少了深邃灵魂的双眸再动人,也完全比不上一颗勇敢而美丽的心地!”
“阿仇……”
“所以对我来说,即使玉儿姊姊失去了美貌与光明……我心中的玉儿姊姊,还是那位勇敢又有正义感的玉儿姊姊啊!”
“谢谢你,阿仇……我…我……真谢谢你……这样说……阿仇……你们一定都一直认为我很任性、不讲理,对不对?”
“啊,那是玉儿姊姊个性中的一部份,没什么不好啊!就像师父他也总觉得我太软弱了,但我还是喜欢这样子的自己。因为天生的个性,本就是割也割不开的呀!”
玉儿终于为之动容,陈靖仇道:“所以了,玉儿姊姊个性是怎样就怎样,我喜欢的玉儿姊姊,是玉儿姊姊整个人啊!”
“谢谢你,阿仇……听你这样说,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阿仇,其实以前……我打心里一直瞧不起你,觉得你好没用。今天才晓得原来你是这个想法,以前我好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呀,玉儿姊姊……若我们不能互相接受,早就不是同伴了……但玉儿姊姊却一路跟着我们好久了!”
玉儿轻轻点点头,陈靖仇道:“其实我们不知觉间,大家都已互相接纳彼此缺点了,对不对呢?”
“阿仇,谢谢你……我真是……又高兴……又惭愧……”说到这里,玉儿又哭起来。
陈靖仇忙道:“玉儿姊姊,你怎么又哭起来了?”
“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我真没用,哈哈!”玉儿才破涕为笑,接着说:“阿仇,夜里的仙山岛是什么样子?你可以告诉我吗?”
“哈,当然好了……来,你坐舒服点儿,我来代替你双眼吧!”便扶玉儿坐好,然后就向她述说着仙山岛的夜景。
次日清晨,三人又继续起程,可是走不多远的路,玉儿又开始发热了,他们赶紧找到一片空地,再次结营下来。但是这一次,玉儿的热度却久久不能退,而且比上一次还烫。陈靖仇自责道:“都怪我,这几日来一直马不停蹄赶路,都没让她好好休息。”
小雪道:“陈哥哥,我们今晚不要睡,轮流照顾拓跋姊姊吧!”
“嗯,对不起,又要辛苦你了。”
次日初晓,二人聚在玉儿身边,小雪道:“陈哥哥,怎么办……拓跋姊姊身子越来越烫,而且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楚了!”
“怎么办呢?这下该怎么办呢?啊,有了有了。”他从自己的行囊中翻出了一本书来,说道:“啊,太好了,上苍保佑,幸好身边还带着这一本书卷!”
“陈哥哥,那是什么呀?”
“这是以前师父一直要我仔细熟读的《草木药鉴》,不过我都随便敷衍,里面应该载有能退热之方。”他翻查了几页之后,便找到了,立即道:“有了有了,欲退急热,需香薷、羊蹄草、安息香、白药子、苦胆木、血凤藤、虎杖七种药草,我们去附近找找吧!”
“可是,我们到哪儿去找这些药草?”
“之前女王让我过目一份仙山岛略图,上头有一处名叫百草涧,据说草药种类丰富,我们就去那儿吧!”
二人便马上出发,不远处就是百草涧,这里果然是仙山圣地,几乎所有奇异草药都应有尽有,他们很快便采集了七种草药,然后赶回营地中,开始煎药。
过了三个时辰,拓跋玉儿喝了这些药,却不见好转,小雪着急地问怎么办,陈靖仇道:“我也不知道啊……完全按书上写的来熬药,是哪儿出了什么差错吗?真可恶,好后悔以前都没听师父的话,好好把这些草儿们多摸清楚一点!”
小雪忽然道:“陈哥哥,我们……我们是不是有一个叫什么‘神农鼎’的神鼎?”
陈靖仇省悟道:“啊,对呀。我都完全忘了有个什么神器可来试试看!太好了,小雪,你真是太聪明了。”
小雪有些不好意思:“陈哥哥,没有啦。”陈靖仇便把神农鼎取出,然后和小雪再次到百草涧中把七种草药采来,然后放进神农鼎中煎熬,再喂玉儿喝下这药汤。
可是喝完这个药汤之后,玉儿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过来,陈靖仇便急道:“可恶,为什么还是不行?连上古神器都没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小雪见陈靖仇这般急怒,她忽然拔出匕首,然后就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下一块皮肉来,陈靖仇见状,大惊道:“小雪,你做什么!”连忙上前去看小雪的伤势:“你……你怎了?为什么突然拿刀划自己的手臂?”
小雪道:“以前贺老伯曾说:有个人母亲生了绝症,他割下自己手臂的肉熬药,母亲的病就好了……”
“傻瓜,那只是传说中的故事罢了啊!”
“陈哥哥,拓跋姊姊病那么久都没好,我们就试试这个方法,好不好?”
“傻小雪,你告诉我一声,我来割自己的手臂肉就行了……你是个姑娘,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痛?”
“可是……我喜欢拓跋姊姊,我真的不忍心见她受那么多痛苦!”
“嗯……我明白了,我们来试一试吧!也许你的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