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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2 / 2)

可是,眼前这个人的话却让我感到宽慰了许多,我内心的痛苦也似乎得到了某种减轻。听着,很平静地听着。那所谓的“诱惑力”根本就不存在,对吗?他在忙于加入党组织,而根本就没时间去跟某个女孩子约会,是不是?

佳奇,你依旧只是我的恋人。我不会失去你,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失去你。你不会对我如此的绝情,永不会。你不是一个滥用感情的人,永远也不会变成那种人。你很想我,很牵挂我,只不过是你太忙了,忙得让你有些神思错乱了。

这样一想,我的心就变得轻松了起来,也就更加焦急地盼望着跟他相见。只是,我还得耐心地再等待上一个星期。

又次地来感受这春的气息,便又次记起了他那“从树木发芽等到叶满枝头”的句子。去年的“从树木发芽到叶满枝头”所呈现给我的是他的一颗火热的心,而今天在我面前只看到了一层厚厚的久久不融化的冰,让我感到是凉气袭人。泪,我又次站在长满了嫩叶的树下落下一串热泪。没人知道我这时的心里有多苦,也不会有人明白。我不知自己怎么又失去了信心,也不知自己将会何去何从。

多想见到他,多想再让他拥住我亲吻我,即便过后我死掉了定也会微笑着去迎接死神的。我不知自己又怎么联想到了死,似乎又觉得死亡并不可怕。如果没有了他的爱,生活对于我来说又将意味着什么?倘若我如此信赖和忠情着的人也会欺骗我,那这个世界上谁还是我可以来依靠的人?如此,我也许只会迎接死神。求求仁慈的上帝,你别让我下地狱,你就来给我发一张走向天堂的通行证吧!我活在这世上所承受的苦难已经太多、太多,你就用你的仁慈来对我发发慈悲吧!

院墙外农民的果园里已盛开着梨花、杏花,一片洁白,一片粉红,很是好看。而我却无趣欣赏它们,也无暇去体味春天,去折一支含苞未放的花枝插在窗台上的雅兴更是皆无。虽离它们仅几步之遥,我却是很怕见它们。即使它们跳进我的视野中,我也在努力避开。是的,我怕见它们,怕见它们纯美洁净的花瓣败落,怕见它们的生命遭受摧残,怕见到残枝败叶,怕因为它们的夭折而我会禁不住哭泣。我的心,成了一颗破碎的心,它有待于修补、弥合,而不是再度的流泪与悲伤。现在我心里很矛盾,既害怕看见有生命力的事物却又渴望获得生命力,既害怕看见萧条的景致却又难逃心灵的饥荒。我无法令自己满意,无法去预想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切。

“雅雯,外面的空气真好,这春天可真好!你又为什么老是呆在屋子里呢?”一位女伴这样问我。

我能说什么,只能是微笑着摇摇头。

谁也不知大自然曾是怎样吸引着我,可我现在很怕见到生气勃勃的景象,因为我的心境与这一切都显得极不融洽,让我不敢来触及它。只能闷坐在屋子里,装出一副悠闲的样子。而我一颗心是如此烦乱,又是如此充满着痛苦和忧伤。

如果失去的永远找不回来,如果得到的总还要失去,如果誓言都成了过眼云烟,如果勤于劳作却不能够收获,如果美丽的故事纯属于某个传说,如果白天还不如黑夜好,如果春天里只有寒风潇潇,如果天只会阴雨绵绵下着,如果梦幻与现实只是重叠矛盾着……,那哪儿还会有宁静,又能到哪儿去寻找?

要离去的,就让它离去吧!我又何必去阻拦?

明知他不会来这里的,可我又总会为敲门声而慌张。迎来的没有他,也不会是他,我又怎么总是想着他会来呢?我为什么对此大伤脑筋而又坐立不安呢?他会再次踏上这一片空寂的土地吗?他会专为我而来吗?

第三十章:失而复得

再次熬到周末,好艰难。这已经是我收到他信的第三个周末了。从前,若是想到见他就会心里欢畅,而今,我却一次胜似一次的慌张和不安。

如果这次再不能看见佳奇,我恐怕是再没有勇气和力气去跟他相见了。

他会坐在家里等着我吗?他会说他很想念我吗?不知怎么,这些天来我的脑袋总是一阵接一阵的疼痛,我真担心自己得上了一种什么病。也许更多的是因为睡眠不足的缘故吧!每次想要早一点入睡也总是前功尽弃,岂不让人心伤?

去面对一切,什么也用不着惧怕的,勇敢一些!

为了能坐上回去的车,没到下班时间我便提前急匆匆地回来了。站在路口拦车,很不凑巧,站了将近两个小时连一辆顺路的车也没看见。这让我一下子变得极其沮丧,认为一切都在故意跟我过不去,一颗矛盾不安的心全被未能坐上车的烦恼给替代了。可是,我并不灰心,便一直站在路口见车就拦截住,即便有些司机表现得极不耐烦,我也会表现得很大方和无所畏惧。在心里头只想着快一些见到他,越快越好。如若这次回不去,我真的是不知该如何的处置自己。时间在流逝,而回去的希望却看不见,这让我禁不住是眼睛里噙满了泪水。马路上过往的车辆总是这么少,等好不容易找到一辆便车也早已坐满了人。已经等了三个小时多的车了,表针也由刚开始的14:00指向了17:30了。谢天谢地,总算是坐上了一辆车,从心里很是庆幸。说来奇怪,这让我一路上竟忘记了慌张,只是为能回去在心里暗自窃喜了。

一边坐着车,一边跟一旁的年轻司机漫无边际地聊天。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就坐到了佳奇家的附近。

下车来,天已完全被夜幕所笼罩了。我这次比前两次都表现得镇静,走上楼敲门,我站在门前竟没有了丝毫的犹豫和紧张。

佳奇在家,正端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就急忙站起来对着我笑,这又是一种很虔诚很随和的笑。我忙把视线移开,就干脆走进厨房跟他母亲和姐姐说着话,还很开心地说。尽量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来以此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与不平静。

他竟然也笑得出来,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一进门来就看见了他的一张笑脸,这真是让我难以接受。如果对他再多瞟上几眼,我真的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泣的。面对他,我笑不出来。这一时刻,我是这么恨他的笑。难道是在有意来讥讽我吗?可他错了,我并不是一个来供他取乐的笑柄、傻瓜。不是因为我怕看他,而是因为现在我很讨厌看他了。我再不是从前的那个只会扑在他的怀里哭泣的柔弱的女孩子,他也再不会看到我眼里流淌的泪水了。

这时候,他全家人都吃完了晚饭,他姐姐忙为我炒了一盘菜,并为我端上了一大碗的米饭。我说自己吃不下这么多饭的,他姐与母亲可不答应。我只得做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坐下来吃饭。

这时,他坐在我的身旁,在我们之间只有几十厘米相隔的距离。虽然我没有抬眼看他,又明明知道坐在身旁的他一直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还面带微笑。我真表达不出凝集在心头的这万般滋味,从心里也很是懊恼就这样被他一直地盯着。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也觉得是全身不自在。我让自己镇静,并极力克制自己不安的情绪拿起了筷子。多想快一些把一切搞清楚,好叫我弄个明白。可是,我这时必须得强制自己把饭吃进去,以免让他小看了我。不知我是怎样把饭菜夹起来放进嘴里的,又是如何一口接一口将它咽下去的。只是,这顿饭吃得很难、很懒、很慢。当他站起来为我倒来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时,我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更没有喝水。

家里其他人都知趣地躲开了,在客厅里只剩下了我与他。我们很沉默地坐着,我坐在这里沉默着吃饭,他陪在一旁也沉默地坐着。曾几何时我也会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他几眼,可还未等到落到他的脸上,我便又会把目光全然地投注在手里的这饭碗上,有些像做了贼似的心虚。

饭终于吃完了,便觉得自己一下子从某种困境中解脱了出来。

“雅雯,快别坐了,两个人去到里面的屋子里谈一谈。”姐姐这时走过来,一副迫不及待地对我催促道。

我没言语,更没动弹,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式端坐着。他这时站了起来,用眼睛盯住我的,而我依旧是动也不动。他姐姐走过来,将我从座位上一把拉起。但在此时我们两人都显得很被动,活像两个刚刚斗了气的孩子,在大人的命令之下有些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来开始我们这所谓的“谈判”。

他坐在床铺上,我坐在了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坐立良久,谁也没说一句话,只是保持着缄默。我想来开口说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就一会儿抬头望望对面的楼,一会儿又把目光落在了面前这张书桌上。就这样,我时而把头重重地埋下,时而又在目视前方,显得是如此的百无聊赖。坐了许久,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真是让人难以承受,让我几乎是没耐心再坐在这里等下去了,真的很想马上能让自己逃脱这样的一种环境。可转念一想,自己一次次来就是为了要跟他谈谈的。便只得坐下去,等着来跟他彻底谈一谈,否则,我真的会憋闷而死。他的话都哪儿去了?看着他,我很是恼怒了起来,似乎顷刻间就要爆发了。时间漫长得似乎是过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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