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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  “锦释,你脸色不大好。”镜瑜悄悄地凑了过来,用很小的声音对他说道。

“啊?我…我没事儿…”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或者…”

“真的没有。我在想…嗯…明天就是我的生辰了呢!”锦释脑子一转,引开了话题。

“啊?真的吗?腊月十八?你怎么早不告诉我?我…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啊…”镜瑜显得有些着急。

看着他有些傻乎乎的模样,锦释由衷的笑了,不禁又想逗他,道:“你不用准备什么,只把你自己送给我就行了。”

果不其然,薄脸皮的镜瑜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你,你怎么不知羞呢!”

锦释摊摊手:“我本来就是这样啊,你要是嫌弃我,早干嘛去了?”

“我…”镜瑜知道解释也是白搭,干脆斜瞪了他一眼,回到了自己坐诊的位置上,懒洋洋地叫着“下一位”。

看着他的背影,锦释微微的笑了。人生有这样一位知己,有这样一份平淡温馨的日子,夫复何求呢?只惟愿这日子,能够长长久久而已。他不会去想自己和那个隆昌郡马有着怎样的过去。现在,当下,有一个人爱着他,这就够了。他这薄凉的生命,再也经不起什么风浪了。

另一头,镜瑜看似认真地为前来看诊的病患写着药方,但其实心里的波动却一直没有停歇。

弈书亲笔所写的“锦盼当归,释需独活”,这份放弃对待锦释这段感情的宣言,曾经让他苦恼不已。而现在的他,却宁愿这是真的。他承认,在感情面前,他曾有过矛盾,也曾有过退缩。但这一次,他不打算放弃了,哪怕面前的情敌是朋友也好,是兄弟也罢。他不能再让锦释,成为他生命中第二个隆昌。

而现在他最担心的,是锦释一旦想起自己和弈书之间种种的过往,还会不会在乎他?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留在他身边?

“姜大夫,这药方如果写完了我可就拿去抓药了?”坐在对面来看诊的小伙子望着他,一脸的茫然。

“哦,行了,你拿去吧。”镜瑜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笔停在半空中,一滴大大的墨迹落在药方结尾处。

小伙子拿着药方走去了锦释的柜台。

今日来看诊的病人很少。偌大的医馆大堂只剩下他们医馆的四个人和刚刚看过诊的小伙子,还有两个坐在一边等着药儿和叶儿磨好药准备带回家用的大妈。

“姜大夫,今早您出门了吗?”其中一个大妈闲来无聊,和他攀谈了起来。

“没有,阿南倒是出去了一趟,出什么事了吗?”镜瑜微笑着答道。

“哟,阿南掌柜怕也是去看热闹了吧!我家那个胆小的就去了,回来吓了一身冷汗,活该!”

“啊?什么热闹?”锦释刚刚送走了小伙子,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晋王啊,听说在兖州被抓了。昨儿押送回的京,今早就被斩首示众了…”

“什么…”镜瑜惊呆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敢情姜大夫您还不知道啊?哎…看来您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哪…”另一个大妈也插了进来。

“额…药儿!草药研磨好了吗?怎么这么慢?”锦释转向一边的两个小鬼。

“好了好了!”只见药儿将草药叶从容器里倒了出来,快速的用纸包好,系上绳,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您久等了,给您药!”叶儿跑过来,将装好的两个药包分别递给两个大妈,“慢走不送!”

不一会儿,整个回春医馆便走得一个医患都不剩了。

“你们不必这样的,”镜瑜笑着对他们说,“只是个老东家罢了。”

一天下来,来看诊的病人依旧是寥寥无几。太阳将要落山时分,镜瑜催着药儿叶儿准备闭馆。

两个小家伙忙不迭的去搬木板。锦释站在柜台后面最后一次核对着今日的账目。忽然——

“对不住了您嘞!今日闭馆了,我看你唇红齿白、气色顺畅,定不是什么大病急病,你还是明个再来吧!哎哎哎!您不能硬闯啊——”药儿的声音响起在大门口。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镜瑜睁开了眼,唤道:“药儿,有病人就请进来吧!”

话未说完,一个身形苗条颀长的年轻身影就冲到了眼前。来人狼狈的脸上挂着丝丝缕缕的伤痕,却有着一张十分亲切好看的面容,冲着柜台后正在专心于账目的锦释声嘶力竭的喊道:

“师傅——!”

锦释手中的笔颤了颤,在账本上划出一道蜿蜒刺眼的弧线。

“侍画…”

作者有话要说:求个评论怎么就那么难!乃们一定要打击我的积极性么?

我每天每天熬夜写文章,写完了就发,还长了一脸的痘痘!!!

下章预告:回首蓦见

皇帝放手了。。。

☆、回首蓦见

“师傅…真的是你…”侍画低低的说着。

锦释扔下了笔,慢慢的、难以置信的走出柜台。

“师傅…”下一秒,侍画张开双臂,拥抱住了他。

锦释抚摸着他的后背,激动得难以自持:“太好了,你还活着…”

当天夜里,锦释房间的烛火,久久未熄。

锦释和侍画并排躺在床上,听侍画讲述着自己这两个月来的遭遇:

晋王殿下曾有位深爱着的王妃;晋王殿下暗地里谋反,却放过了知道机密的他;晋王殿下并不总是和蔼恭谦的,他也会生气、会痴癫,发起狂也来会打人;晋王殿下对他说‘叫我文轩吧’;晋王殿下被押解回京,一路上风餐露宿;晋王殿下求皇帝放过他和李公子一家;晋王殿下在今天早晨,永远的离开了…

晋王殿下…晋王殿下…连月来,这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锦释安静地听侍画说着,直到最后,直到他再也说不出声。锦释悄悄伸手,揽过了他:

“想哭就哭出来吧。”

“呜…”隐忍的呜咽声从棉被里幽咽传来。

老实说,锦释几乎没见过侍画哭,即便面对着再难再惨的境地,也没见他哭过。

他记忆里的侍画,总是温暖的笑着的。大而明亮的眼睛,脸颊上浅浅的酒窝,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就像冬日里的暖阳。

这个孩子,纯净、刚毅、倔强,不服输…就好像永远都没有烦恼,永远也长不大。永远是个孩子。

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孩子也长大了。是什么时候呢?

…听着,你今天很美,就和我初见你时一样的美…我说的,你可明白?

…待会进去若见了他,就装作不认识…或者,或者干脆扇他两个巴掌!只是…只是不要露出这幅神情…

猝不及防的,一两句话语如闪电般闪过锦释的脑海。这声音,是侍画的。可是却模糊了地点,也模糊了时间。

“待会进去若见了他,就装作不认识…”

“他”,指的是谁呢?

突然,锦释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脑中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有些记忆深处的东西似乎呼之欲出,却苦于迟迟找不到出口,在脑海深处咆哮着、嘶吼着。他越是刻意地去探寻,那些记忆却飘得越是遥远…

锦释腾出另一只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想把这莫名其妙地感觉消磨掉。他必须考虑些别的事情——

琅嬛。他至今还生死不明的另一个牵挂。

锦释强迫自己去回忆起琅嬛的种种,他的音容笑貌,他那略显冷淡的性子,他那双与自己有些相似但又较为狭长的丹凤眼…他当年的嬛儿,他声泪俱下地说着“我喜欢你”的嬛儿,他又爱又恨的嬛儿。

…我想…您是不会要他的钱的…

…我不敢,我不愿叫您再想他…他害的您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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