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金色面具下的男子,刚欲起身道谢便被拦住“伤口刚包扎好不要乱动。”
作者有话要说:
☆、盟军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是没想到救我命的竟然是烬军的将军。”白灵拿了个枕头靠在身后“这恩情可不好报。”
男子将刚让小儿准备好的药递过“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路上看到了便救了。”
白灵说还不知将军的姓名,男子说可以叫他巫祖。
白灵失声浅笑“这不像是将军的名字,反倒像某个巫师的后代。”
白灵来的目的便是找烬军,现在烬军的将军就在,也算达成,所以巫祖让她在此多休养两天她没有拒绝。
已经两天了,巫祖见白灵一直都没有主动提及正事,便在早餐时开口道“若不是是我提出的让幻狐过来,我也许当真会以为你只是前来玩乐的。”
白灵将刚动了一下的筷子放下,半响才道“若不是你提醒,我也以为我只是来玩乐的。”
巫祖这才觉出自己说错了话,动动嘴又不知该说什么。
白灵望着巫祖眼中的自己,真的像想起什么一般“哦,对,我是你叫来谈判的,谈联盟的事,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千里迢迢过来的目的能忘?”巫祖和白灵一样,望着她眼中的自己。
“哪有千里,这不还没走到一半就看到你了吗。”白灵将放下的筷子重新拿起,夹了一根盘子中的蔬菜放在口中“我以前其实不爱吃这些菜呀水果呀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了,越长大越不挑了。”
巫祖将茶水喝净,望着见底的瓷茶杯,笑笑“萍水相逢的人,早晚的敌人,你也不怕我下毒?”
白灵将手放到眉骨处,一幅很累的样子“你若杀我,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你要我三更死我必然脱不了五更,你要我横着死,我想竖着都不成,何必要做下毒这种劳神又没脸的勾当,若是不想让我活了,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吃点好吃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自己动手就行,也不溅地您一身的血。”
当然白灵有一句话没有说,她是幻狐,烬军能走到这个地步肯定不是小势力那般的草包,竟妄图太过私心的事。
“不过”白灵笑笑“我这一趟终究还是白来,早晚的敌人,这联军看来是不容易。”
“哦?”巫祖饶有兴趣地看着白灵“早晚的敌人?你怎知我就是不愿意联军?”
白灵歪歪脑袋,对于饭间这么多话已经稍稍有些不耐烦,只说了几个字便不再交谈。
“说话除了字面,还有语境。”
巫祖被狠狠将了一军,也没再继续。
按照先前的打算,本是想在此处养上半个月然后动身千万烬军,巫祖说联军兹事体大,虽然身为主帅但是也不能独断专行,要看白灵有没有本事说服军师和诸位将军再决定。
只是按照先前的打算罢了,既然是打算,那便是还没有做,隐含着各种意外,譬如地震海啸,譬如巫祖反悔杀了白灵,譬如白灵深夜逃回州军。
譬如遇到刺客。
就是在打算回烬军的前一夜。
他们现在所住的客栈并不是烬军的范畴,意味着即便是遇敌,不管人多人少,都只能两个人抵抗,而两个人其中的白灵,还不会功夫且刚刚恢复身体。
巫祖将屋内的数十人斩杀之后带着白灵破门而出,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预期。
狗急跳墙。
那个被斩断手的刀疤男,从来不管不顾后果,整了军队就前来,就算烬、州两军早晚都会因为他的愚蠢而端了他们老窝,他也不管不顾地要将心中的愤恨泄出。
动物见到了好看的异性一般冲上去就要满足自身的需求,而人不同,要看看对方的模样和动作是不是愿意,要看看身处的环境是不是适合,要看看自己的身份是否配得上,这就是任何动物的不同。
但那四肢现在都不发达了的刀疤男,还是照样头脑简单,不管后果,只要当时爽快。
巫祖将白灵放在身后,抬起剑指向刀疤男,凛冽的命令“现在把兵撤了,我今天和之前的事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执迷,我保证你死的比谁都痛苦。”
然后将剑划过一圈“你们也一样。”
临危不惧,天生的王者之气,若不是感受到他手心的汗,白灵一定这样以为。
巫祖的话镇住了他们,却没有弄走他们,随着一支箭的失手,成百上千支剑像是听到了命令一般射向他们的方向。
巫祖挥剑抵挡,夜中满是剑和箭碰撞的声音,纵使巫祖再厉害,黑夜马蜂窝一般密集的箭也不能悉数挡住,一轮过后,身上也有了不少的伤口。
血落到地上,滴滴答答。
这种程度的攻击显然不可能撑到三轮以上,白灵自始至终一直躲在巫祖的身后,好在白灵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怯场的大家闺秀,她带着头脑,想起来离开蓬莱山的时候智扶给的说是危机时救命的东西还从来没有用过。
在第二轮开始之前,白灵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打开,用力抛向地方。
顿时咳嗽声和叫喊声此起彼伏。
白灵“走!”声还没落下,巫祖便将她拎上马背,策马而去。
跑出几百里地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按照他们病马的速度应该一时半会追不上。
“你中箭了!”马跑的太快,又是晚上,白灵到现在才发现巫祖后背上的箭,和身体接触的地方的血早就结在衣服和箭上。
“别跑了,下来啊。”白灵着急道。
巫祖经不起随便一下动弹,哐哧一声落在地上。
从后背刺入的长箭,若是再深入两寸,怕就要将心脏穿出个洞。
白灵并无治病救人之能,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他拖进附近的一个山洞,欲骑马找个小镇请大夫过来。
刚转身还没等走一步,就被一双手握住,那双手并没有什么气力,但是白灵还是没有挣脱,毕竟他的主人已经虚弱到一碰就碎。
“不要走。”巫祖紧闭双眼,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掉,分不清是醒着还是睡着。
白灵顿了顿,回头欲将巫祖脑门的汗拭净,只是另半边脸被面具所遮盖,白灵想了一会儿,将手放到面具之上。
还没等碰到面具巫祖便睁开眼睛“不要动。”
“你都是汗,再不拿下来另一半脸就该泡出皮了。”白灵没有管他,巫祖头猛地转向旁边,只是用力太大。
“啊”
旧的汗珠还没蒸发,新的汗珠便滴落在地,巫祖的脸白的像一张透明的纸。
白灵心里明白,他造成这样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以他的功夫,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旁边,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明明可以一个人全身而退,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
巫祖咧嘴笑笑“这还有理由?想救便救了,别废话,帮我疗伤吧。”
“疗伤?”白灵无奈地看着巫祖“我哪里会疗伤,你在这别动,我去给你找大夫。”
但巫祖并无撒手之意“不过是箭伤,又没有毒死不了人的,你照我说的做。”
昏暗的山洞中湿湿潮潮,一天之中只有日薄西山时里面才有机会见太阳一面,里面除了几堆有些腐烂的草之外什么都没有。
脱掉上衣,拔下剑,涂上药,缠上绷带,整个过程白灵不敢有一丝马虎,完事之后白灵额上的汗珠也不比巫祖少。
里面实在是潮湿不堪,而且味道十分难闻,白灵在山洞外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点了个篝火,又将施计捕获的野山鸡找了个木棍串上。
外面的空气果然新鲜,尤其是在深山绿树环绕的地方,深吸一口,沁入心脾,巫祖扭头看着在篝火边认真为鸡翻身的白灵。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白灵头都没有抬“捉鸡吗。”
巫祖动动嘴,半响“是。。。。。。但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变了味道。”
以前在蓬莱山的时候白灵就经常和尽芳一起背着智扶弄点野味打牙祭,童子功的功力自然不可小觑,不出半个时辰,飘香的烤鸡便出现在了巫祖的面前。
白灵撕下一个大鸡腿递给巫祖“吃什么补什么,把鸡腿吃了。。。。。。”
“把鸡腿吃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