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没有分别心里就已如翻江倒海般难受,思念像潮水一样席卷了相拥的恋人,夏草最终还是在莫锦的催促下早早出门。
夏草开着车十分不舍的看着后视镜里的爱人一点点变小,然后在车拐弯后慢慢在后视镜里移至不见。思念的滋味像是把五脏六腑都浸泡在陈酿美酒里,麻麻酸酸涨涨的感觉。夏草脑中不断回味着爱人味道,就连爱人面上强自微笑不断挥舞手臂惹人心疼的样子也不停的在眼前回旋。
莫锦看着车尾消失在小路的拐弯处,他呆呆的站在那眺望,好似期望能看穿这重重障障的白雪皑皑下的房屋看到离他越来越远的爱人。落日的余晖消散在渐渐冰冷的大地,清冷的上弦月随之完美的出现在正东方,为眺望爱人的他拉出长长淡淡的影子,银辉散在他的脸上反射着点点星光似是满脸的泪水清亮剔透,寒冬雪地里滴水成冰呵气成霜,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直到后来手脚都冻麻了,眼眉上、睫毛上、发梢上、衣领上凝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忽然那个爱人消失的拐角处出现一点光芒,渐渐越来越亮,伴着车飞速行驶时转弯刺耳的急刹声,然后是刺目的车远灯强光直射过来,他眯着眼睛抬起僵硬的腿靠边给车让路,只见那汽车疾驰而来忽然停在他面前,他朦朦胧胧的期盼‘是不是夏草啊!’,车门被打开又被使劲甩上,他的眼前弥漫了一层水雾看什么都模模糊糊,不太确认的喊“夏草?”就被爱人紧紧的拥在怀里。
夏草双手用力的把他抱在怀里哽咽着说“你怎么这么傻,怎么就不知道进屋”
他冷的打了个哆嗦,喃喃道“那个,忘了”就被打横抱进屋放在沙发上。
夏草又出去弄了一大盆雪给他搓冻得发青的手脚,他进屋后脸有些发热,红扑扑的,睫毛上凝结的洁白的霜花融化沿着粉红的面颊滑落,他见夏草沉默不大高兴的表情,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询问“你怎么回来了?”
夏草边给他搓脚边说“打了那么久通讯仪你都没接,我怕你出事就折回来看看”抬头看了一眼眉梢霜花化了的水珠,带着剥茧的大手不太温柔的抹掉“幸亏回来了,这都冻成白眉大侠了,我要是不会来,你是不是打算明天送我一冰雕”
莫锦他不太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时时把通讯仪带在身边”
夏草挠挠他的脚心“傻瓜,你可以躺在床上跟我用通讯仪说话啊!你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
莫锦抽回脚“我把通讯仪给忘了”思念占据了他整个心神,他站在那里甚至感觉不到刺骨的寒冷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夏草把他的衣服剥光,仔细查看一番,确定其他地方没被冻伤才用毛毯
把人包着抱到实验室,铺好被褥“你看,你还要培养小孩呢!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呢!”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心心念念的爱人为他调温铺被,温声细语抚慰关心,他隔着层水雾看着爱人忙碌碎碎念“这几天幸福的像梦境一样,你忽然的要离开让我有些不适应,过一阵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军队,明天还要起早呢!”
夏草跪在地板上摸了一下被窝里的温度,冲他招招手“热了,过来睡觉”
他听话的钻进被窝“我不困”
夏草把毛毯卷成团当枕头,衣不解带的侧躺下“不困也睡!睡着就不难受了,我看你睡熟就走”
他看着夏草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你这样我肯定会睁着眼睛到明天,你也一直陪到明天?”
夏草脱了外套隔着被子把人背对着搂在怀里“这样你肯定能睡着”,莫锦不知道,两人没谈恋爱时夏草就常在他睡着后把他搂在怀里,背靠在夏草怀里是他平时最喜欢的睡姿。
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扣在在搂着腰的大手的指缝,两人十指紧紧相扣,他喃喃道“这样真舒服”
夏草起身亲了一下他的脸又轻轻躺下。
等夏草到部队的时候已是半夜,刘昊在办公室气的跳脚,怒火滔天的啪啪摔打文件暴怒的骂道“你搞什么飞机,在等会就出发了。你说你让我帮忙申请,你人倒是回来啊!人不来也就算了,你通讯仪呢?为什么一直不通?为什么不通?你以为你有个厉害的爷爷就可以任性妄为,嗯?你拿军队当什么了,当你自家后花园吗?别以为背景厉害就可以进C区,无组织无纪律你还想混进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拿起水咕咚咚喝了大半杯,喘口气一抹嘴又要开口骂。
夏草坐在沙发上看着指导员气急败坏暴跳如雷,两天没怎么合眼的他被吵的脑子嗡嗡响,无奈的趁着对方喘气的空隙说“刘导你说的我会积极改正,现在才十二点多,我先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手插着裤袋打着哈欠往出走。
刘昊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愤怒的说“你好样的,你等我下次再帮你申请一次任务的!”
夏草耸耸肩“我相信您老人家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还有,我进C区是为了脱离家人掌控,半点也没有依靠他们的想法,进C区必须凭借实力,这是整个华联下至懵懂小儿上至没得阿尔茨海默病的老人都知道的事,我想您不在这个范围外吧!”
刘昊被他这话顶的哑口无言,一时生气拿着人家家世说教确实理亏,整理一下情绪才对着要关上的门说“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别让我在你白白浪费心血”门砰地一声关合。
刘昊气得胡桃型眼瞪得溜圆,乌亮的发梢都直颤,在屋子转了几圈才平息怒气摇头自言
自语“真是越来越难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班之前赶紧发上来了~~回家才发现一个失误 ⊙﹏⊙b汗
☆、夏草离开的第一十五天
莫锦一觉睡到凌晨,猛的翻身坐起,在只有他一人的屋内试探的唤了声“夏草”, 冬日里的屋内寂静的似乎能听到尘埃欢舞着扩散滚落的声音,此时却只有他空明的声音淹没在嬉笑的尘埃声中。
他披着被子边叫着夏草边飞快的跑下楼向外奔去,院子里停车的地方只空余一片轮胎压过的痕迹,他冷的打了个哆嗦裹紧了棉被轻声唤道“夏草”,清亮的声音在被霜雪覆盖着的静寂的院落里飘散,屋外天寒地冻冰冷刺骨,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冻得他全身颤栗不止,不死心的跑向院门口处,似乎是期望爱人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捉迷藏一样,他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夏草”,院外树上的松鼠被他的声音惊起,从树洞里窜出飞快窜向树梢,在枝头转一圈又窜回到树洞,积雪从树上被踏落,在昏黄的路灯光下闪烁着瑰丽的七彩星芒,莫锦被松鼠窜出来的动静吓的了一跳,看到那条向小刷子一样的尾巴后才好笑的摇了摇头,他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不比踩在被烧的红彤彤滚烫的烙铁好到哪去,都一样是刺骨的疼,脚不敢着地的一跳一跳的回到室内,“嘶~~真傻!明明已经走了”他冷的牙齿打颤自言自语道。
十月廿三,屋外天地一色耀眼的莹白。大朵大朵的雪花飞舞着洋洋洒洒的落满枝头停驻在了窗檐屋顶。已经半个月没有夏草的消息,他每天的日子都要数着过,普拉福斯健康的成长减轻了很大的心理负担,然而压力变小的同时对夏草的思念就呈几何倍数增长,蚀心磨骨的思念像越滚越大的雪球渐渐要冲破胸口。
他在客厅里踩着板凳在那副挂得最高的画像上贴下第十五个嘴角向下的难过表情,“没有消息总比坏消息强”他这样自我安慰,语气里带着浓浓苦苦的惦念和叹息。
晚上他会趁着李老板没回来之前跟邸金宝通话,讲述培养槽里普拉福斯的变化,邸金宝知道他一个人在家后就来陪过几次,如果李思平出差还会来这住下和他做伴。两人关系越来越好,有时候邸金宝会陪他睡在实验室,因为培养设备本来就是邸金宝帮忙才买到的,所以也大大方方给邸金宝看试验成果。
普拉福斯像用了金克拉的小麦一样长势惊人,几天就会给莫锦一个惊喜,就连平日里斯文俊秀的邸金宝都常常被惊讶的大掉下巴,莫锦昨天用声波诊断仪已经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胎儿成功分化出的外□,普拉福斯跟普通婴儿的生长状况不能一概而论,他只用了六周多的时间就已经赶上正常胎儿的十二周,生长速度可见一斑。
今天他早早就迫不及待的联系邸金宝,“喂,莫锦,今天怎么这么早,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