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在监狱的医院里醒来,他感觉胸口好似被大石碾压过,比前世死的时候还痛,晚上医生查房后屋里只剩下他自己,与他有一门之隔的警卫正不分昼夜尽职尽责的坚守岗位。
他把头闷在被子里伤心的哭泣,现在什么都没了,裂帛声响,床单被撕成布条编成绳子,把绳子的一头丢进棚顶用来挂输液瓶吊架的圆环。
摸了把眼泪把简易的方形制氧仪搬到床上垫脚,绳索系结,又试了试牢固程度。他踮着脚把头伸进绳套里,只需脚尖一蹬,就会挂掉他的第二次生命。
窗外突然传来叩叩叩的声响吓了他一跳,差点直接蹬腿挂上,小松树歪着头黑亮的双眼打量他,清冷的明月高悬天际,银色的月华一点点散落在他的身上反射着盈盈的白芒。初春静谧的深夜里,两双黑亮的眼睛炯炯对视,小松鼠被突然推开的窗吓得窜回树洞。他闭上眼睛运转藏识法努力的感应远方的心上人,然而距离远得让心神无法触及,他听到草籽在土壤中欢快的发芽生根,松鼠在树洞里沙沙的啃坚果,风携着水汽从遥远的南方奔来,抚过摇曳的柳枝,抚过枝头巢穴的鸟雀,抚过墙角觅食的野猫。最后在他探出铁栅的指尖上轻柔一点,欢快的唱歌向着更北的方向奔去。
他神色平静安详,伸出的手掌像是要穿过层层障碍抚摸远处爱人。
门咔嚓的一声,走廊的光射进来,是那个警卫,警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圆环上挂着的绳索。
“你想畏罪自杀?”
莫锦回过头“荡秋千,一起吗?”
警卫“你继续”刚关上门又打开“对了,有人让我转交一件东西”
莫锦“什么?”
警卫“不知道,还有一句话,他爱你至死不渝”
莫锦猜到了什么,激动的打开黄色的棉布包,里面是夏草的那只手环,他把两只手环戴在了一处。“谢谢你!我现在不想荡秋千,麻烦您帮我把绳子毁尸灭迹”
警卫愁容满面“我这月的工资会少一张床单”
莫锦扬了扬手环“请他给你报销,别说用来荡秋千了,就说是尿湿的。”
警卫…_…|||
二月初七他离开了医院,离开前他要求把那个孩子的尸体还给自己,这个要求却如石沉大海。
第二天有车来接他离开披霞岭,他不知道会被送到哪去,房车里有三名警卫和五名说话饶舌的黄发五官深邃的男人,在车快离开披霞岭的时候,一辆车把他们拦在半路。
车上的八人肌肉绷紧,在看到从前方车上下来的男人手中抱的是胎儿后,那几个异地
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思安敲了敲窗,警卫把车窗放下。
他把证件递过去“我是李长崎的孙子,有点事!劳烦老哥通行一下。”
警卫毫不犹豫的把门打开,将带着镣铐的莫锦拽下去。
莫锦差点趴到地上,稳住身形“李思安?”
李思安点点头“老哥,我能否和他借一步说话”
警卫“李少不用这么客气”
李思安把莫锦带到自己车里“你这事闹的真够大的”
莫锦把小孩接过来“他没死,真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李思安“他是夏草的孩子,你怎么做到的?”
莫锦疑惑的望着他“怎么可能?”
李思安“他与夏草的基因或然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你竟然不知道!”
莫锦紧紧抱着孩子“普拉福斯,你真让我惊喜”
李思安“普拉福斯?”
莫锦“我的神”
李思安点点头“你俩或然率也高达百分之九十,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锦“因为普拉福斯,心诚则灵,我梦到他要降临,于是我成功了”
李思安耸耸肩“你真会胡诌,哎!孩子的事要保密,夏家人听到了肯定会抢走。这几块金子收好,我看到车里有几个人是德山种,你防备着点。你可能是去德山,那地区是不管地儿,黑道横行,我们的势力渗不进去,你照顾好自己”
莫锦点点头“邸金宝呢?”
李思安“他半路逃跑了,我已经派人去寻了”他没告诉莫锦,黑夜里邸金宝因为被凌||辱才跳车,跳车后逃进了冰天雪地的山林中。
莫锦“我连累了他”
李思安“跟你没多大关系,我爷爷忍他很久了,只是借个由头发作”
李思安用钱打点了同行的几人,才离开。
那些人收了钱起初对莫锦挺友善,后来接了史爱华的电话后就变了嘴脸,动不动就对他谩骂殴打。
莫锦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背对着人,光裸的身子上一块块青紫。那些人把他挨揍的录像传给史爱华,史爱华还嫌不够,竟让轮||奸,黄毛头目嘴上嗯啊的答应,可却蹙起了眉头。挂了电话后,恶心的咒骂“妈|的,婆娘是个变态,竟然让爷几个上他”
另一个黄毛说“可别介!再漂亮的男人咱也硬不起来,错位拍得了,那变态给的钱多!”
莫锦紧绷的肌肉稍稍放松,黄毛头目踢了下他“哎!那个谁,配合一下”
莫锦不说话,这种屈辱让他无法控制的不配合。
黄毛头目让手下先
来,却没人应声,气得他大骂“他娘的,先来的就拍一段,后来的拍十段”
手下的立马解腰带脱裤子,莫锦背对着他们,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侧头看了眼端坐的警卫,他已经不指望这些看起来正直的人能对他伸出援手。
卷发的黄毛先扑过来趴到背上,那垂软的一条肉贴在背上恶寒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眉头紧紧蹙起。
那人像碰到了死老鼠一样大跳着后退,回头冲那些嘻笑的人大骂,又冲他说“麻痹的,你好好配合,别让老子返工”
莫锦沉默的抗拒,那人抓着他的头发,粗鲁的冲他脸呸一口唾沫“麻痹的,矜持个屁,给老子挣扎起来”
莫锦被拽得后仰,眼珠子向上看到对方赤|裸胸膛上浓密的卷毛,嫌恶的闭上眼。
那卷毛无奈的松开他“麻痹的还嫌弃老子,谁刚才推的我谁先上,我他妈提不起劲”
左耳戴一排耳圈的人嚷嚷道“快点,跑得了和尚你也跑不了庙”
卷毛把拳头捏的咔吧响先把碍事的小孩弄走,小孩一直在睡觉,闹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见他醒。
那卷毛打了莫锦几拳,攥着他的手压在他身上动了两下,又不耐烦的回头问道“麻痹的,谁告诉老子该咋做”
车厢里爆发出噪耳的大笑。
莫锦在反抗中被轮压一遍,黄毛头目看了一遍录像对莫锦反抗时候不叫骂的表现很不满,好在没有露馅之处就凑合着发送出去。
车在路上又行驶了一夜后到了德山市,六点多的德山天还未大亮,街上却有很多人,有挑着菜担子的,有背着框手拎耙子的。
莫锦在下车前终于被允许穿上衣服,警卫把车停到路旁,黄毛头目把他推搡下车就回去领赏。
德山清晨的气温能有零下三十多度,哈气成冰。莫锦把外衣解开裹着襁褓里的小孩“普拉福斯,你冷就哭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