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2)

“孺人虽然为人有些较真,但本质也是不坏的,听说她一直很鼓励子龙纳妾。”

见李夫人说得认真,我倒觉得好笑起来,“嫂子,听你这样的口气,我非得与陈子龙有什么关系一样了。”我看着李大嫂,“可是将来的事情,我现在不愿去想,也懒得去想。”

李夫人也赞同道;“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我一个人瞎紧张也不成什么事。我也知道妹妹是个明白人,一切事情自有主意。”

我拉起李夫人的手,说,“谢谢嫂子能明白我。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赶快回去吧,省得李大哥要着急了。”

李待问果然是急了。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门口等着我们。

李夫人迎了上去,“怎么,怕我卷了如是妹妹不回来了?”

李待问憨憨一笑,道,“我听管家说你们赏灯去了,本想去接你们的,只是走到门口才发现不知道你们在哪里,所以就候在这里等着了。”

说着,他走到我跟前,问,“如是妹子,灯会可瞧得尽兴?”

我当然点头,“多亏了嫂子事先想得周道,可以让如是登高看远,即能品茶又能赏灯。”

李夫人也道,“今天还碰巧遇上孺人了,也一同看灯了。”

“孺人?”李待问有些奇 怪{炫;书;网,“难得也有见她出府的时候。”

“是,我今日见她也觉得有些奇 怪{炫;书;网。不过她一直为着陈家操劳着,难得出去休息一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李待问见我笑着听他们说话,连忙说,“我们也别傻站在门口说话了,今日赏灯,你们都累了,还是回房去早日休息吧。”

我与李夫人相视一笑,道,“李大哥还是有细心的地方。”

李待问有些不高兴,他说,“世人常道大智若愚,这说的正是存我。更何况,该细心的地方存我自然是很细心的。”说着,他似乎像是记起了什么,说,“如是,今日你们离开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你朋友的人来寻你,我道你不在,想留他坐一会儿,他却推脱说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朋友?”我疑惑,“这些年来,朋友看似交了不少,可知道我在你家住着的实在不多啊?难道是金陵来的?”

李待问摇摇头,“来人是名男子,只说是你故友。我问他姓名,他也并未告诉我,只说过几日再来找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想必过几日他还会来的。”

回了房,才对刚才李待问口中所说的朋友好奇起来。也不知究竟是谁,听李待问的意思竟有些神神秘秘的。

这样想着想着也有了困意,一夜无梦。

次日一大早,李夫人便进了我的房。

我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笑着打招呼,“嫂子,今日怎么那么早就来看如是了?”

李夫人掩口笑道,“你这个贫嘴的坏丫头,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我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

李夫人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这可好,寿星公竟忘了自己生辰,全剩我与存我两个人瞎操心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起来,道,“多谢嫂子和李大哥费心了。”

“那还不快梳妆一下,否则如是不是要让我们这帮白费心的人望眼欲穿白忙一场吗?”

我忙点头,道,“是,如是谢谢嫂子的美意。”

准备妥当,来到大厅的时候,却发现陈子龙竟然也等在那里。

“子龙是我找来的。”见我有些诧异,李夫人忙说,“想着你们也算比较熟悉,多找些人来热闹些。”

我冲陈子龙点头示意了一下,在李夫人身边坐下。李夫人的意思我自然很明白,她带陈子龙来,无非是想撮合我们罢了。只是只怕红娘有心,而当事人却都无意了。

正想着,就听李待问道,“今日如是妹子生辰,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好礼,就亲自备了一个章,还望如是妹子海涵。”

说着,他递给我一个暗绿的盒子,神色竟有些慌乱,“如是还是回去看吧,这个小礼不登大雅之堂。”

我应着,心里却隐约有了疑惑,但还是道,“谢谢李大哥了,李大哥这份心,叫如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夫人见状也说,“好你个李待问,我昨日问你送如是什么好的时候,你还搪塞我道自己什么都没准备,今日倒好,竟闷声不响地拿出一个章来。”

李待问脸一红,口气并未软但声音却低了下来,“昨日是没想好的,刚才出门正巧见了,想空着手总是不好的,就拿了出来。”

李夫人依旧是不依不挠,“我现在不与你计较,回房再与你算账。”说着,她看着我道;“大嫂也不知道你喜 欢'炫。书。网'什么,就随便买了些。”她送给我的是一些胭脂水粉。

“看来如是很喜 欢'炫。书。网'了,果然还是女儿家懂女儿家的心事了。”李待问讨好地看着李夫人,“我那块破石头恐怕不如零落送的胭脂水粉好了。”

“那是自然的。”李夫人有些自得,“只是我们两个送的礼恐怕都不如子龙送的费心。”说着,她又扭头问道,“子龙,早晨问你那个大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你笑而不语,如今可否揭晓谜底了?”

陈子龙淡淡一笑,立即有家仆捧上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这是什么?”我也有些好奇。

陈子龙站起身,将盒子打开,“子龙正巧得了这么一把琴,也不知如是是否欢喜。”

我凑上前拨了两声弦,声音清脆无比,尾音缭绕四周,仿佛有灵性一般。

我轻轻问道,“这可是黄花梨木做的琴?”

陈子龙道,“如是果然好眼力。我放在家中也是闲置着,孺人从不好这个。想来如是必定喜 欢'炫。书。网',今日就送来了当作薄礼一个。”

“这可太贵重了。”我拒绝着,“陈公子的好意如是心领了,只是这琴过于贵重,如是不敢收下。”

陈子龙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推脱一般,将盒子的盖子又小心翼翼地盖上。

“如是若是不收,岂不是浪费这等好琴?”陈子龙说道,“我虽然喜 欢'炫。书。网'听琴,可并不擅长弹琴,若是如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不若以后我想听琴了,随即就来找如是,这样就当作买琴的费用了,不知如是意下如何?”

李夫人也应和道,“是了,如是,子龙这一片心,你又怎好意思一口回绝了,不若先收下了吧。”

我见此情景,只好说,“那如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过琴,竟放不下来。

李夫人打趣道,“果真是子龙候着如是的心意,这样吧,如是不如为大家弹奏一曲,也当作是答谢我们的礼物了。”

我也不推脱,爽快地答,“那如是就献丑了。”

我见不远处正有一个茶几,于是走过去将琴放正。细细想了一会儿,微微调了调琴弦,顺势抚了一曲《幽兰》。这首乐曲节奏极为缓慢,曲调深沉,力度也并不强烈,每每弹起它,我总能联想到那种如同空谷幽兰清雅素洁和静谧悠远的意境。全曲共有四段,随着每一个段落的临近,音乐情调才逐渐转为明朗起来。

“这曲子前头听起来倒有些抑郁伤怀了,到了后面才让人感觉轻快起来。”刚弹毕最后一个音,李夫人便说道。

我看向陈子龙和李待问,两人均眉头深锁,未说一句话。

“幽植众宁知,芬芳只暗持。自无君子佩,未是国香衰。白露沾长早,春风到每迟。不如当路草,芬馥欲何为?”终究是李待问忍不住先开了口,他看向我有深深地不理解,“如是为何会弹这一曲?可是也觉得自己生不逢时?”

我摇头,并未开口,却听陈子龙在一旁道,“世人都传此曲是孔子以兰喻人,感叹自己同幽谷中盛开的兰花一般,和杂草丛生在一起,虽然区别于众多的俗脂艳粉,馨香发自天然,可是却依旧无人去理解赏识。可是,大凡圣贤,又有几个曾生逢其时过?幽兰即便是与杂草生在一起,但终究会有以馨香凸显自己的一天。与其感慨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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