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离开了,带着一身酒气进入屋里的时候,燕长空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闻到酒味儿,不由得皱眉。
“你喝酒了?那女人邀你的?”他见倾月走向自己,一把抱住自己,想推开,倾月却是呢喃细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仔细听了一下才听清楚。
“你不怕我丢下你不管吗?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呢?”
他看着倾月因为喝了酒而红润的脸,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怕,因为他知道,倾月并不是自己的全部,自己也不是倾月的全部。
“你抱抱我,好不好?”倾月难得也撒娇一回。
他红着脸抱住倾月,手也轻柔的抚摸她的脑袋,安慰她。倾月靠在燕长空怀里,脸上带着笑,而燕长空小心翼翼,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天亮以后,整个世界都是皑皑白雪,燕长空穿的严严实实,脚踩在雪地里,兴奋的几乎跳起来!他拉着倾月跑到了竹林里,甚至还来到了山洞温泉处,一个来回,他竟然没有觉得丝毫疲累。
院子里的雪已经清除出去外面堆着了,他打算捏雪球,却被突然给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哈哈,被我砸到了,小鬼头你好笨哦。”江云岚孩子心性,又捏了几个雪球把干活的元歌和昭铃砸了,倾月捏了雪球帮他反击。
嘭!
雪球砸到了出现在门口的燕涵,他们几个中最年长的人,名副其实的大人。
燕涵被砸了倒是没有生气,他蹲下身,从屋檐下的雪堆里也捏了一个雪球,扔了出去。
见唯一的大人都没有阻止他们胡闹,几个人顿时来劲了,一大五小闹作一团。
“你也太过分了,都追着我砸。”江云岚抗议。
“谁让你欺负我家少主。”元歌投掷雪球是又快又准,专门儿追着江云岚砸,昭铃在一旁助威,倾月速度也快,是毫不留情,燕长空有倾月帮忙捏雪球,反过来见谁砸谁,燕涵也没能避免。
燕涵扔雪球也是很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跟一群玩伴打雪仗,江御凌的笑容映入脑海。
他记起来了,十九岁以前的所有记忆。
他与江御凌为了躲避仇人追杀隐姓埋名,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他与江御凌相依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在院子里,一动未动。
发觉异常的孩子们都停下了嬉闹,看向燕涵。
“我记起来了,所有的一切。”燕涵热泪盈眶,“那悲惨的一切……”
二十年前。
村中唯一的一户大宅里,书房中,年轻的江御凌才二十几岁,非常的年轻,她坐在案前整理收到的密信,一封一封的。
烛光下,密信里写的无非是一些秘密情报。
这时候已经成年的十九岁的燕涵冲进书房,对着江御凌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江御凌的神色很冷,一如既往的冷。也许在燕涵还没有长大的时候会温柔的对着他笑,哄着他,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太多心思去哄这个任性的爱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这么简单,他们小时候如同姐弟,互相关心,长大一些,她成熟稳重,他还是那般任性,说是任性也不算是,只是他的眼里充满了仇恨,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只要涉及到为父母报仇的事情,他就会失控。她坚持的是长远的计划,而他只顾眼前。因此,两人不同的想法,他们产生了分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我们就要看着仇人逍遥自在吗?我们有机会杀了他们,为什么要犹豫不决?”
“报仇的事让我来就行,我会安排好,你不需要来插手。”江御凌头疼的很,可是看到燕涵这委屈的小模样,她又心软了,走过去抱住他,亲了一口,“别担心,我们要做就要做到完美,不仅要杀了仇人,还要我们都能全身而退。”
“我不想你去冒险,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并不能保证我们能成功,十年了,我们等待了十年,不差这一时半刻,你明白吗?”
燕涵从小很听话,因为亲眼目睹亲人惨死眼前而受到了极大打击,江御凌带着他逃脱追杀后,隐姓埋名,小孩子能懂什么?吓得失声,半夜梦魇,身体也瘦弱不堪,少年时期成长的并不顺利,被仇恨蒙蔽双眼,每天想的是如何报仇,在报仇这事上,燕涵一点也不肯妥协,生生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
江御凌为了完成师傅的遗愿,不想让燕涵陷入仇恨中,她用尽一切办法,让燕涵当一个普通人,娶妻生子,嫁人也行,可燕涵非不听。
燕涵不愿意嫁人也不愿意娶别人,他喜欢的是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江御凌,自己的师姐,父亲的徒弟。怎么可能为了当一个普通人与别人成家。
两人在一起了,然而大仇未报,燕涵心中始终是不安的,时间久了会疯魔的。
两人的争吵从未断过,直至有一天,燕涵独自去城里采买时,遇到了夏红钰。
那时夏红钰风华正茂,喜爱穿一身红衫,高束的马尾用红色丝带绑住,绑成了蝴蝶结,耳环是两个大大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骑着马飞奔在闹市里,她与一众追杀她的江湖人大打出手,那时的摩罗教虽然独霸一方,但是江湖中人都对摩罗教嗤之以鼻,不管是正派还是邪道,见到摩罗教的人都不会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况是摩罗教的现任教主夏红钰,要是杀了这女魔头那可就扬名立万了。
燕涵作为路人,看着这场打闹,也不由得拍手叫好,他对摩罗教的认识也不过是江御凌书房里收集的情报,这摩罗教作恶多端就该铲除。
然而夏红钰过于厉害,来杀她的江湖人没一个成功,全部都是死的死,伤的伤。
“想不到我来这偏僻之地都还有人记挂着我夏红钰。有趣有趣。”夏红钰扫视一周,“还有人前来送死吗?没有的话,我就走咯。”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夏红钰那张肆意张扬的美丽脸上展现的是对这群乌合之众赤裸裸的蔑视。
“你,看什么呢?”夏红钰拿着剑刃指着燕涵。
燕涵左右看了看,难道是指自己?
“别瞅了,本尊指的就是你,小白脸。”夏红钰骑在马上,狂妄不羁的笑容下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气,周围苟延残喘的江湖人都不敢上前了。
“我不是小白脸,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燕涵指着她就骂,“你爹娘是没教你礼义廉耻吗?”
夏红钰一听,神色冷下来,她把剑收入剑鞘,一夹马肚,马冲着燕涵而去,他赶紧跳开,却不想对方一手就抓住了他的腰带一提,直接把他拎什么物件一样拎着,吓得他使劲儿扑腾,奈何他的功夫根本打不过夏红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红钰骑着马拎着他一路鸡飞狗跳的飞奔离开了城,去了城外。
他被扔在了荒山野岭。
夏红钰下了马,一脚踹过去,他咬牙闪躲逃跑,可惜的是,那一脚没落在身上,倒是让他躲在草丛里,因为是个山坡,夏红钰的脚直接踹在他的身旁。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夏红钰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冷汗淋漓的燕涵,“小白脸,方才看戏看得可过瘾?”
被掐住下颚,燕涵疼的眼泛泪光。夏红钰那时候扫视一圈,马上就看到了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年纪也不大,看着还有点眼熟,所以她起了别的心思。
现在看来,自己捡到了一个宝了,这水灵灵的美人儿呀。
女人嘛,好色也没什么,她对美色也是有追求的,但是第一次想要得到的美人,这家伙倒是第一个。
“我带你回家。”她说道。
“哎?回哪儿?”这么好心送自己回家?这人脑子有大病?他们可是毫不相干的路人。
“回我家。”夏红钰把他提溜上马,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疼的他迸出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女人,真可恶!
“放我下去,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想干什么?”
“无冤无仇?哼,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夏红钰一掌劈晕了拼命挣扎下马的燕涵。
等燕涵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地牢里,他本就体弱,小时候又颠沛流离,稳定下来后身体也没有好多少,被关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他很快就病了。
他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跟江御凌吵架,也不逞强自己去城里采买时乱逛了,遇上了这个女魔头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放我出去!夏红钰!你这是私自监禁,我要去官府告你!”他浑身发烫,喊出来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哦?你这个消失在官府里民录上的人,你觉得官府会信任你?竹青阁的……失踪的少阁主。”夏红钰的脸在此刻就像是魔鬼,他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这段话。
他的真实身份暴露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他实在是不清楚这女人想做什么。
“你说呢?我们女人嘛,想要的无非就是……”她靠近燕涵,看着他眼里露出的恐惧,不由得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原来这么好玩,这么可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笑的很恶劣的女人,那张抹了艳红口脂的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吻,她说:“权利,我有,钱财,我也有,美貌,我也有,那还差什么呢?”
见燕涵愤怒而惊恐的模样,她笑的更恶劣。
世人都不知摩罗教现任教主金屋藏娇,也没人知道江御凌察觉燕涵失踪时有多撕心裂肺。
摩罗教教主夏红钰恶名昭彰,不近美色,属下给她找的美女或者美男都给扔了出来,一时间又谣传这女魔头是石女。
夏红钰毫不避讳的扬言:男人,不过是影响她争权夺利的绊脚石,要来何用。
夏红钰的强大毋庸置疑,她把摩罗教发展壮大,无人敢明面上惹她。
不过,子嗣问题,的确是一个问题。
对她来说,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并不重要,可看到自己生下的是男孩,她心中还是有点惆怅。
这是一个并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
燕涵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那神色仿佛见了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为什么要生下他?不是答应了我,不生孩子吗。”燕涵那时候没有疯,一直在寻求机会逃离摩罗教,然而夏红钰太可怕了,她强大,又手段残忍,把他关在这里,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希望。
“他很可爱,长大了肯定跟你一样漂亮。”
“那会让我觉得更恶心。”
“那,你不想看到他的话,那我不带他来了。”
此后的几年,他就没有见过那个孩子。
不过,后来他又看到了那个孩子,夏红钰牵着那孩子的手,孩子很小,才几岁,粉粉嫩嫩的,见到他喊他爹爹,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是大大的笑容,他看到孩子的眼睛好奇的瞧着他,天真无垢的模样很惹人怜爱。他看的也笑了,可是眼泪也落了下来。
再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了。偶尔想起江御凌说,他们有孩子了,他听到管家说江御凌有了身孕,他还在想,是个女孩的话,一定要跟他的母亲一样厉害,不能学江御凌总是冷着脸,如果是男孩,也要成长为强大的人,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疯了,夏红钰,也疯了。
只是江湖中,女魔头夏红钰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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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燕涵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那两个丫头,而是趴坐在圆桌上的少年,桌上还摊开着一册看着就枯燥乏味的书籍。
撑起身体掀开了被褥,寒冷如同刀子扎在身上,可是那孩子却仿佛没有感受到寒冷一样,反而是睡熟了,他想叫醒那孩子,就这么睡着会着凉的,却听到有人轻轻的推门进来。
屋里灯架上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了,显然那孩子已经在屋里待了很久,是一直守着自己吗?
进来的人是一名年轻女子,比那少年大一些,那女子神色木然,进来后与他的目光碰个正着。
“我记得她们称呼你为,倾月,你……”
“叨扰了,在下来带少主回屋。”不待他说完,倾月动作利索,轻松的把燕长空抱起来,熟睡的燕长空感受到熟悉安心的怀抱,不自觉的用脸颊蹭了蹭倾月。
燕涵目送倾月把燕长空抱走了,他下了床榻,苍白的手把桌上的那书册拿起来,轻轻的合上。他看向窗外头,又下起了雪。
冷风从缝隙吹进来,他轻轻咳嗽两声,忍着不适走到了窗台处。
他这一辈子几经起落,身心早已疲惫,清醒之时,他时常想起孩童时,他无忧无虑的奔跑在皇城宽广的地砖上放风筝,无人会责备他,只有一身玄色华服的母亲会轻斥他几句,让他不要在殿外嬉闹,而后父亲会把他抱起来,说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不要这么严厉。
这是他成年以后还记得的关于父母的一点点记忆之一,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的自己,早已忘却自己是谁,如今回想起来往事已成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恢复正常,那接下来怎么面对江御凌和燕长空,以及江云岚,将是他的急需考虑的事情。
得知江御凌为了自己的病情已经奔走多时,他心中难过,却也无可奈何,从小到大,他被江御凌保护的太好了,他过于依赖对方,一旦失去了江御凌的保护,他什么都不是,简直一无是处。被夏红钰掳走,自保都做不到,要不是夏红钰还觊觎他的皮囊,他怕是尸骨无存。
时过境迁,他竟然有了两个孩子,还都那么大了,他整个人都有些恍然。
雪陆续下了好几天,在一个大雪的夜里,江御凌回来了。
燕涵坐在炕上与孩子们玩飞花令,当然,除了江云岚外,其余人都以茶代酒。
元歌与昭玲肚子里墨水不少,但是倾月喝了不少茶水,江云岚恨不得一个没接上好自罚,却不能如愿,有酒不能喝,属实难受,燕长空与倾月倒是磕磕绊绊的能继续玩下去。
六人间气氛不再是之前那样尴尬,倒是缓和不少,他们正打算开启新一轮,却发现江云岚朝着大门看。
外面大雪,且是夜里,竟然有人来了。
来人推开门,风雪灌进来,他们身披并不保暖的披风被夜风拉扯着飞舞着,让他们看清楚了来人。
有两人,一人是江御凌,另一人是一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御凌被冻得苍白的脸在看到安然无恙的燕涵后,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身旁的男子带进屋。元歌去关紧门,昭玲给他们准备热水。
江云岚跳起来,去扶江御凌,并把行囊拿下来,看到那名男子也是冻得脸色苍白,她多瞧了一眼,对方竟然冷哼了一声。
燕涵见到江御凌这模样,脸色有些惊讶,只见江御凌解开披风,上前抱住了燕涵。
“真好,我赶回来了,你也好好的等着我回来。”江御凌抱的很紧,燕涵快喘不过气了,却没有阻止她。
“咳咳!”那名男子假咳嗽两声,示意江御凌注意下自己。
江御凌松开了燕涵,满腔爱意的亲了亲燕涵的额头,转而对燕长空他们几人说道:“我寻到那位云无月神医隐居之地,知道了云无月早已经离开多年,只有她的亲传弟子沈孤鸿留守,几番波折,他答应代替云无月医治燕涵。”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在下沈孤鸿,云无月之徒。”男子抱拳行礼,一举一动倒是彬彬有礼。
沈孤鸿一眼瞧去,就知哪位是他的病人了,从江御凌的明显有些失态的神色中就知道。江御凌让他快些看看,他也不推脱,当即给燕涵号脉。
江云岚瞧着这个男子做的是有模有样,只见号脉完了,又要检查燕涵这里那里,甚至扒衣裳,不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扒自己爹的衣裳,这怎么行?
沈孤鸿见江御凌防备的神色,嗤笑一声,他又不是断袖,还能怎么她的爹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初来乍到的,马上就被要求给人看病,他都来不及歇一下,他都还没有不满,说你待客不周呢,这人怎么就这么多毛病?
江御凌意识到是自己太着急了,赶忙打圆场,让江云岚去给人收拾一下行囊,这大半夜的,等会儿人家怎么休息?
元歌看这群人是丝毫没意识到,他们这个屋子,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之前因为江云岚的关系,加盖了两间,但是还是不够的,最后只好让出一间给沈孤鸿。
他们这边收拾完,沈孤鸿也检查完了燕涵的情况,端坐在炕上,是一语未发。
燕长空瞧着这男子,也是内心焦急,脸上却不见着有任何急色。燕涵倒是无所谓的在一旁拿着火钳拨弄柴火,让火燃烧的更旺些。
他很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毕竟小时候的他体弱多病,也是病久成医,他觉得自己能活着见到江御凌已经死而无憾。
看大家的神色是那般沉重,他只好让自己笑一笑,让大家不要担心,也不用着急,一切顺其自然。
代替师傅出山的沈孤鸿见一堆人都奇奇怪怪的,不由得皱眉,他说了,又不是没有任何转圜之地,总之,他会想办法的。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有江云岚火大的一把揪住沈孤鸿的衣襟,沈孤鸿被吓一跳,江云岚的那张漂亮的脸近在眼前,漂亮归漂亮,却极为危险的看着自己,他吓得以为对方要揍自己!
江云岚是很火大,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故意想气他们,卖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云岚松开了他,他因为对方的力道跌坐在地板上,后背撞到墙壁,疼的他皱眉,这个女人真粗鲁。
燕长空歉意的扶他起来,给他解释江云岚性子就这样。他看着这个美貌少年愧疚的样子,他忍了。
他说自己累了,想早点歇了,关于燕涵的病情,急不得,他得好好想想。于是众人只好歇了询问的心思,而江云岚被安排给沈孤鸿带路。
江云岚带沈孤鸿来到了自己在的那间屋子,一进门,沈孤鸿一看掉头就走。
“这位姑娘,您这屋里瓶瓶罐罐颇多,我怕自己不小心碰到,我还是在炕上过一夜吧。”沈孤鸿面露难色的说道。
“砰!”江云岚手中的短刃扎在门柱上。
“外面的风雪有点大,我没有听清楚,劳烦先生复述一遍。”江云岚的神色是冷傲的,让人产生恐惧和厌恶,沈孤鸿作为文文弱弱的书生气的男人,此时也是被这气场给镇压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后退两步,回到了屋里。
他之所以不想在这屋子里住下,是因为,屋子里一股子酒的味道,因为屋子里一堆未开封的酒坛子,酒的味道太过于浓郁了,对于他来说极其不适应。也可见这人嗜酒如命,他要是一不小心打翻了酒坛子,会跟他拼命的吧?
“……劳,劳烦姑娘带路了。”沈孤鸿赶紧去看屋里的其他陈设,“我马上就打算歇了,您请便。”
江云岚靠在门柱上,反手把自己的断刃收回,另一手已经拿着自己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她看着沈孤鸿装模作样的整理床榻上的被褥,她嗤笑一声后,又喝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孤鸿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果然女人这种人是惹不得的。
偷偷回头,就看到江云岚仰头喝酒的神态是极为自然的动作,他甚至看到绑在酒葫芦上面的那条穗子都仿佛有一股别样的风情。等他想细看的时候,江云岚已经转身离开了,就给他一个挺拔的背影。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本以为他奔波这么几天会累的立刻睡去,哪知根本睡不着。一定是因为屋子里酒气太重了,可是打开窗又冷,实在是熬人。
等到自己实在是熬不住了,半梦半醒之间,仿佛看到一个人影,可是他看不清,最后,他终于睡沉了。
早上他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他打着哈欠稍微整了整仪容,去开门,来问候的是元歌。
元歌向沈先生问好,他回答早安,结果元歌说道,已经下午了,他被元歌这句话给一语惊醒。
那他岂不是饥肠辘辘,什么食物都没份儿了?
他转身回屋,后悔,是真的后悔,怎么就睡了一天呢?
结果看到桌上有一个盘子,用另一个盘子盖着,他打开一看,竟然是馒头,只可惜早就冷了。
悲从心中起,泪从眼中流,他可耻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傅告诉他,任何食物都是世界的赐予,不可浪费。饥肠辘辘的他拿起来,咬了一口,忒,真硬,真冷!
不过他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的面子,他悠悠的放下馒头,走了出去,等候的元歌说道,他们家公子已经吩咐过,他醒来了就让他去厨房,有给他留热的饭菜。
他顿时对燕长空的好感是蹭蹭蹭往上涨,他问元歌,江御凌等人是否询问自己,元歌如实回答。
江御凌理解沈孤鸿跟着她奔波几天几夜,需要休息,加之燕涵目前情况稳定,所以没有打扰他,燕长空与倾月外出了,没有过问他的事情。
那江云岚呢?
元歌说她和昭玲下山采买去了。
这么大的雪天,燕涵倾月还想那家伙还能跑出去,也太乱来了。
元歌说不用担心,都是习武之人,不会出什么问题。
吃饱后,他坐在炕上,思考着目前的境况。
他的师傅云无月是位隐世不出的女大夫,但是几年前师傅离开了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封信给他,让他自己选择是去是留,他选择了留下,过着清寡的日子,他本就与世无争,不求名利,就算平淡一生,他也没有怨言。结果,几年过后,就在半个月之前,一个女人来到了他与师傅隐居的地方,找他的师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虽然从小被师父养大,学了些皮毛,但是他到底是没有想接过师傅的衣钵的想法。江御凌见寻师傅无望而绝望,他也不知道师傅去了哪里,也没有想帮江御凌,人各有志,且生死有命,江御凌太过执着了反而不是好事,他劝她放弃,但是江御凌异常执着,逼问他,要他把云无月找出来。
他道是痴念太重,会堕入魔道,江御凌却是无所畏惧。他有心刁难这个狂妄自大的女人,如果能够帮他找到三样东西,他就答应告诉她关于师傅的线索。
他儿时有一把寒铁打造的匕首,被他丢进了冰魄湖里,他师傅都没能给他捞出来,那冰魄湖因为有千年寒冰,湖水与别的湖泊的温度不一样,常年冰冷刺骨,是鸟兽都不敢靠近饮水的湖,即便是炎炎夏日也没戏,传说里面住着一条冰龙,还会吃人,师傅时常告诫他,不准去冰魄湖玩耍,那把匕首就是偷偷去玩掉进去的,事后被狠狠打了屁股。
他要江御凌给他找出来,这的确是故意为难了,十几年了,那把匕首即便是寒铁所铸,也该被腐蚀个干净了。
第二件便是师傅送给他的成人礼物,师傅为老不尊,喜欢把他当女娃养,小时候没少被迫穿女子服饰,他的成年礼物是带流苏和坠子的簪子,被他一气之下给扔了,扔在了红枫崖,他没敢告诉师傅,只是后来师傅说,给他的那个簪子的有个小小的秘密,若是机缘到了,他就会知道了,后来他又去找,找不到了,有点后悔。
第三件,他们在的那个地方的深山里,有一只黑熊,传言见过黑熊的人都死了,他不信,见过的都死了那是怎么知道见过的都死了的?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一直很想知道,但是他太弱了,进不了深山里,他想要江御凌活捉黑熊给他看。
三件事,江御凌达成了吗?
他想起江御凌满身伤口的拿着他那把已经被腐蚀的匕首冒出水面,他在江御凌脸上看到的是冷冰冰的笑,她另一手抓着什么,原来是一条巨鳄,原来传说中的冰龙是一条巨鳄。
他给她治伤,并且劝告她放弃,被巨鳄伤成那样,差点就保不住命了,但是她握着武器指着他的脖子,让他赶紧给她治伤。
江御凌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斗完了冰魄湖的巨鳄,伤口还没愈合好就去红枫崖找他的簪子,说来也巧,簪子没找着却遇到了传说中的黑熊,那黑熊两人多高,毛发黑亮,看着笨拙实际上极为敏捷,即便是江御凌这种江湖高手,竟然也讨不了几分好,他当时闻声而去,见到江御凌与黑熊是生死缠斗,吓得失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御凌被逼着只能下死手,拼了命也要杀了黑熊,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只小熊冒了出来,他大喊着不活捉黑熊就不算完成任务。
江御凌收不住手,伤了黑熊,没有活捉到,倒是把黑熊的一只眼睛给弄没了。
他也算半个医者,黑熊固然可怕,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世间一切生灵自有它们自己的命数。黑熊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小熊走失了寻来的。
江御凌只完成了一项,没有寻到簪子也没有活捉黑熊。
他本想嘲讽一下江御凌,可看到江御凌那为情所困的样子,于心不忍,但是他不想离开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江御凌的神情极为可怕,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无法接受失败的她在红枫崖站了一天一夜,一动不动。但是她还算冷静,等他去看她的时候,她说: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你难不成要碌碌无为嘛?
他反驳:人各有志,有些事情强求不得,你不必用那些俗言俗语来指摘我。
江御凌不死心,继续用言语挑逗他,企图让他燃起世俗的欲望,从而离开这里,帮她找寻师傅。
他不需要美人,也不需要权势,他也不是神医,他几乎没有任何追求,他本就是普罗大众,每日担忧的不过是吃穿用度,是个平凡的男人。
江御凌哈哈大笑,“你不是平凡之人,你是懦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了不由得眉头都皱起来,“那你呢?你的一生都在做什么?这段时日以来,以我的观察,你并没有资格说我是懦夫。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历过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你有很深的城府,你的眼里只有私欲,狂妄自大的你肯定没有想过你拼命想救的人是不是愿意你如此冒险吧,你想当他人的救世主吗?你可不配。”
他毕竟是小辈,如此口出狂言,也是被气到了。
江御凌被这么骂,没有反驳,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等他走远了,却听到了她极为疯狂却痛苦的笑声,那天下了雨,本就有伤的她毫无知觉的又熬了一晚上。
第二天的时候,他去看,以为江御凌会晕倒,或者绝望的放弃了,结果,那女人竟然在打坐,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好像没什么大毛病。
受伤淋雨,又这么折腾,虚弱是肯定有的,但是江御凌意志力太强大了,竟然没有晕过去,他佩服的同时,又觉得可怜,这种痴情种实在是太难应付了,他无奈的劝说,让她先回去,洗漱一下,吃点清淡小粥暖一下胃,其他的先放一边吧。
江御凌睁开眼瞟了他一眼,换了一套语气,平静的说:“你真的不在乎你的师傅的下落吗?”
“她毕竟把你养大不容易,她失踪这么多年,你就没有疑惑过是怎么一回事?”
“罢了,老天也许是惩罚我杀孽太重惩罚我,无法救我的夫君……”江御凌叹息一声,“那我只有带着他一起寻找,如果途中丢了性命,也只能认命了。”
就算如此,也不放弃,这人真是。
“行了,先跟我回去,你要是死在这里,你那夫君才是倒霉呢。”他最后还是松口了,他提议他代替师傅给她夫君医治,虽然他学的是皮毛,但是他还是有些信心的,但是他们要约法三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他寻或者不寻自己师傅,是他的自由,江御凌无权干涉。
第二,到时候医治手段,全听自己的。
第三,必须包食宿费。
毕竟他穷,师傅太清贫,没给他留财产。
最后走的时候,江御凌急不可耐,他对这位令人咂舌的女人实在是懒得说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在师傅的梳妆柜里发现了一个小巧的盒子,他记得小时候见师傅常常拿出来看,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带走吧,还有这些首饰,拿去当了,反正师傅都抛弃自己了,哼!
搜罗一通,把能带走的值钱玩意儿通通收入囊中,与江御凌开始赶路,江御凌恨不得插上翅膀变成头顶上盘旋的灰鹰飞到她夫君身边,他从未骑过马,结果一路凄惨,最后都麻木了,他也不可能跟女人说自己屁股疼,只能忍着,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路上,听闻路人的惊呼,,他才知道,江御凌是什么人,原来江御凌就是师傅口中常说的那种江湖上搅动风云的大人物。
那他把这种大人物刁难了一通,岂不是太尴尬了,会不会被记恨啊?
江御凌还没心胸狭窄到这种地步,自己有求于人,而且对方也只是个半大孩子,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没必要太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上,江御凌也会说一些她夫君的事情,他心想,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难过美人关啊。
总觉得,自己摊上了一个大麻烦。
毫无追求的他却被江御凌打动了,只是因为,他对师傅的失踪还是有疑惑的,但是师傅留给他的信中,让他勿念勿找,他觉得师傅是会这么做,但是想不通为什么。
最终,他还是放不下。
罢了,既然都已经成目前这种状况了,再纠结也是无用的。
说来,他起来的时候觉得那屋子里好像有点不对劲,他回去看了看,发现这房间里的那堆酒坛子都不见了!
那个嗜酒如命的女人难不成都把酒坛搬走了?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看到的人影就是她吧。
他忍不住笑了,看着外面下的雪都觉得很可爱。
元歌看他笑的莫名其妙,心里想这人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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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空与倾月从外头回来之时正是响午,两人牵着手进院子里好似游玩归来,正巧碰上了沈孤鸿,沈孤鸿盯着那两人牵着的手,若有所思,燕长空得见,欲挣脱倾月的手,奈何倾月握得紧,他甩不开,羞耻的转开头,放弃了挣扎。
对于倾月这种故意宣示主权的行为,沈孤鸿不是不懂,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不行啊,怎会如此……。”
燕长空看向沈孤鸿,也终于借机把左手从倾月的掌心里挣脱出来,走向了沈孤鸿。
沈孤鸿摇头好似苦恼不已,嘴里也是念念有词,“不行,还是缺那一味药。”
“沈大夫。”燕长空唤了一声。
“哎,必须要有那一味药才行啊……”沈孤鸿仿佛听不到有人唤他,嘴里依旧念念有词,燕长空无奈提高了音量再次唤了他一声沈大夫。
哪知沈孤鸿转身就跑了,看着好似回屋子里,惹得燕长空尴尬不已,倾月见状安抚似的牵住燕长空的手,轻轻拍了拍,毕竟有求于人家,还是多多忍让一下吧。燕长空当然明白,只好沉默的回了屋。
沈孤鸿翻出自己的抄录集,这是他跟随师傅学习时做的笔录,他不喜欢当大夫,但还是在师傅的耳提面令下学了个七七八八,就是这笔录的字实在太丑了。
翻了一页又一页,终于到了那味药材的相关记录。
“真是妙啊,想不到这味药材就在此地,免得去城里搜罗了。”沈孤鸿指着纸面上还算认得出画的是什么的植物模样,“金珀草,生长于高天之上的崖壁上,其花如剔透的琥珀色……花叶皆可入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孤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御凌几人,众人却沉默着。
“所以,还是有很大的风险。”沈孤鸿看着几人,“你们好歹武功高强不至于同那些普通采药人那般容易遇到危险,只是,能不能找到才是最大的问题。”
“既然如此,我们别无他法,知道能够在这座山里找到这味药材已经是莫大的气运。我去找,我一个一个山崖都找一遍。”江御凌沉声道。
沈孤鸿明白江御凌的决心但是大家把这个事情想的太凝重了不由得汗颜,于是用着轻松的口吻说道:“你们不必忧心,我们在的这座深山又不是天涯海角,我们总会找到那株金珀草的。”
江云岚嗤笑一声,“哧,你们那么严肃做什么,我们分别去找,不到十日,这座山都给翻遍了还会找不到那金珀草吗?”
元歌和昭铃互看一眼,“我们也会帮忙,这一带我们也算是比较熟悉了,肯定能找到的。”
江御凌把那金珀草的样子用纸临摹几份,用于对照寻找。
“既然如此,我们分组行动,两人一组,也好有个照应。毕竟这座深山里毒虫鸟兽颇多,不可马虎。”沈孤鸿说道。
“不行,沈大夫还是留下来,我与云岚一组,倾月和元歌她们一起……”江御凌不想让沈孤鸿去冒险,万一有个意外,燕涵怎么办?
“我想和倾月姐姐一起去。”没表述过意见的燕长空说到。
“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驳回!
燕长空被吓一跳,“你们!我为什么不行?不过是找一株植物,又不是去龙潭虎穴……”可是几人看着他的眼神是深沉而严肃的,他声音小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拖后腿成为他们的累赘……
可他也想帮忙。
藏在长袖子的手紧握成拳,忍了忍,没有再提。
大家并非不能理解燕长空的心思,只是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下,还是要尽量稳妥的处理,找寻药材的事情,还是让合适的人去比较好。
接下来就是几人商量找寻路线,元歌和昭铃作为最先熟悉这一带的人,由她们俩规划路线。
昭铃留下来照顾大家,沈孤鸿负责看护燕涵的情况,其余人都去不同的路线寻找金珀草,只有燕长空无事可做。
想为大家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毫无用处,就连下厨都不会。
沈孤鸿听到厨房里那压抑的抽泣声,不禁思索。燕长空这种人一看便知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锦衣玉食的长大,何曾需要亲手作羹汤呢。
昭铃赶紧给燕长空包扎手指,原来是燕长空拿着刀切割食材给切到了手指,还好只是稍微有点出血,不是手指都要切下一块肉来。
然而燕长空锲而不舍,从一不小心切到手指到能把食材整齐切好,用了两天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两天,倾月她们一无所获。
在炕上,元歌难得的话多,她把众人绘制的更详细的地形图纸整合,重新规划路线登高寻找。
沈孤鸿从燕涵的屋子里出来,见着那几位女人苦思冥想,心想她们真是一心为了救治燕涵而煞费苦心呢。
这次见到不参与讨论的燕长空躲在厨房的门扉处,脸上无甚表情。他忍不住暗叹,燕长空是真的想为大家做些什么吧。
毫无进展让她们满面愁容,燕长空帮忙给她们倒茶,惹得几人停下了讨论,纷纷看着燕长空,元歌甚至受宠若惊的想要拒绝,却被燕长空瞪了一眼,才接过了茶碗。
怎么说也是少主,她不会不识规矩,让少主给她倒茶她不好承受。但也明白少主说的,她们以后不再是摩罗教的教众,不必遵守那些个主仆尊卑。
元歌道了声谢谢公子,见着燕长空给其他人一样添茶,才彻底明白摩罗教的未来是真的止步于燕长空这位少主了。
又是两日过去大家仍旧一无所获,江御凌的心情愈发烦躁,脸色阴沉的可怕。
燕长空在厨房里正帮着昭铃给灶里添柴火,倾月进去看到的就是脸上黑了一块的燕长空拿着干柴捣鼓,而昭铃在一旁忙碌。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燕长空是自己看得到摸得着的一个普通人。
元歌洗了手进来帮忙做饭,江云岚回自己屋里歇息,江御凌直奔燕涵的屋,只有沈孤鸿拿着一本册子坐在炕上翻阅。
倾月走过去蹲下身,把旁边的一块干柴递给燕长空,对方看了她一眼,接过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苦倒是不怕,只是没有找到金珀草,有些让人难过。”她伸手帮燕长空脸上的黑灰擦掉,惹得对方不自在的躲了一下,少主这样子真可爱。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燕长空站起身来对倾月说到,在倾月些微疑惑时拉着倾月的手来到屋外,天气很冷,呼出的热气都化为白雾。
“让我也去吧,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分把握,我在这几天想了很多,我可以帮上忙的,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燕长空抬头看着她,那张俊俏的脸上是乞求的神色,燕长空从未如此过。
“还是不行吗?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逞强,不会妨碍你们,只是尽力而为帮着一起找金珀草,也不可以吗?”见到她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木讷的倾月在此时更像是哑人,燕长空眼眶发热,泪光闪现,却仍旧倔强的不愿落泪,他转过去,不愿她看见他那悲戚的模样。
“虽然明白你们不想我跟着你们去冒险,我在你们眼中终究只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吧。”燕长空声音轻微的哽咽,显然说出这种话,已经是难受非常。
抱住眼前的少年,倾月低声说道:“你明知我们并没有这么想你。”
“这是事实,我不想辩解。”燕长空挣脱开她的手臂,单薄的身影越过她的身旁,“我知自己派不上用场,我只是想多帮点忙罢了。”
这天夜晚下了雪,燕长空半夜醒来,听到外头冷风吹的声音,起身时,才发现倾月坐在一旁,一手握着他的手。
倾月因为他的动作醒了,他问:“不去睡,守着我做什么呢?”
“我怕你半夜跑出去。”倾月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话,他忍不住嗔怪,“你这话说的,我像是那种不计后果的人?”
倾月意识到这句话会让人生气,赶紧起来,抱住他安抚,“对不起,我只是怕了。原谅我,我担心你。”
说完,倾月捧住他的脸,望着他。屋里的烛光已经微弱,但是倾月却看的清清楚楚,她的少主还是被她这句话给伤到了。
她低下头亲吻他,然而他任由她亲吻脸颊,眼神迷茫的盯着那桌上的烛光。
最后两唇相贴,她用舌头顶开燕长空的牙关,扫荡内里,一丝一毫都不放过,而燕长空最后闭上眼,没有任何反应,结束这黏腻的亲吻,她抱紧了他。
“你在生气,对吗?”耳旁是倾月的询问,那有着一丝委屈意味的询问让他眉头紧蹙,他不能回答说是,这毕竟是他真的派不上用场,无怪乎别人不把他算在行动计划内,可就是这般才会让他更为气恼自己的无用。
沉默就是回答,倾月叹息一声,终究是没有继续询问,只是轻抚着燕长空的后脑,安抚一般,静静的拥抱了许久。
又是几日过去,搜寻进度毫无进展,加上大雪连着几日的下,燕涵病情加重,这让众人心急如焚。
又过了三天,大雪封山后,终于舍得停了。燕长空见众人被这事儿折磨的萎靡不振的模样,心如刀绞。
他红着眼对着她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哪怕多一个人去找也就是多一份力量,如果他因为自己的孱弱而在深山里死去,他不会怪罪任何人。
江御凌没有反应,大家都沉默着,相当于默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哪怕去城里找这类药材,由于过于稀少,不一定购买得到,只能耗在这座深山中。
否则又怎么会把一线希望寄托在这座山脉呢?
众人是明白的。
经过这些日子,终于可以跟随倾月一起行动的燕长空心情都好了许多,哪怕最后真的天要亡他,他也无憾了。他怕的不是自己死亡,而是自己从未竭尽全力去做过因而抱憾终身。
终于到了再次适合出发的那天,他被昭铃要求换上最暖的棉服,拿上一路上应急用的物品,跟随着倾月和元歌踏上了寻找金珀草的路。
用这么少的人力去做全面的搜寻工作,属实是痴人说梦,但是他们不愿意放弃。而他燕长空,更不会。
整个世界白茫一片,一眼望去,只有无尽的灰白。大雪已停,冬季早已来临,非冬眠的狩猎者盘旋于上空,对着陆地上的生物虎视眈眈。
他看到未囤积足够食物的灰鼠蓬松的尾巴在雪地里颤动,他呼吸之间,气息化为白雾,他自己被冷风吹的脸色苍白。
“别担心,我们马上就要到下一个落脚点,休整之后就可以上山了。”元歌拿着羊皮卷对照着路线说道。
“我看晚些又会下雪,我们得赶紧了。”倾月扫开前方的积雪,回头看着燕长空,“你还好吧?”
燕长空摇摇头,继续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体弱的燕长空紧跟着倾月的步伐,双手紧紧捏着背篓的绑带,他负责背着一些应急用的东西,重物都给元歌和倾月带着了,一路上他都不敢松懈生怕遇到危险,导致拖累了她们。
他自己不知道走了多久,所走的地方开始逐渐崎岖,加上是雪天行走,其难度可想而知,但是他们都明白,为了找到金珀草,容不得他们再拖下去,否则燕涵只能面对死亡,这是燕长空所不愿看到的,也就是她们也不愿看到的。
燕长空随手摘了一些菌类,他为了识别野外能食用的食物,特意请教过沈孤鸿,沈孤鸿也很大方的给他讲解野外如何生活和所要遇到的事情怎么处理以及寻找水源与食物。他的背篓里还放着那册沈孤鸿给他的百草集。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一处可以挡风避雨的地方,是一个山洞
倾月动作娴熟的整理东西,收拾一番后,这里就成了他们三人的临时落脚点,而此时天空也下起了雪,元歌收集着周围干枯且潮湿的树枝,正在生火。
燕长空帮忙点火,但是潮湿的木柴燃烧起来很困难,等他把火烧起来时,整个山洞都是烟雾。
“咳咳!”燕长空被呛的眼泪直流,倾月想让他休息,但是他摇头,帮着倾月把锅架上,去挖了干净的雪,开始煮雪,雪融化成水,被煮着冒出热气,他把干净的菌菇放进去,做着最简单的水煮食物。
倾月把一碗汤递给他,“喝吧,暖暖身子。”
他接过碗,看着碗里简单的食物,眼眶发热,他从小在明玉宫长大,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他的吃穿用度都是最高的规格,何曾见过雪水煮的食物?没有油,盐还是自己带的,食物甚至还比不上竹林小筑的米粥咸菜。
倾月她们这些日子以来,如此辛苦的给他爹爹寻找金珀草,却是受着这种苦吗?
“怎么哭了?”倾月关心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没有没有,只是被烟熏到了。”躲开倾月的目光,捧着碗的手都有些颤抖。倾月靠过来,给他拭去眼泪,也不戳破他的小心思。
元歌看着两人的互动,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想法。不过,看到公子努力的不给她们添麻烦的样子,有些难过。
休息好后,雪停了,三人开始继续往高处攀走。
由于是雪天,想要找到金珀草是有很大的难度,金珀草有一个特性,耐寒,否则他们也不会雪天去找,喜爱生长与悬崖石壁上,难以采集才是金珀草稀缺的原因。
陡峭的山路,高耸入云的山峰,雪天行走带来的危险让三人并不轻松。燕长空一边紧跟着倾月的步伐,一边盯着周围的山崖,祈祷着早点找到那金珀草。元歌一边绘制所走过的路线,记录下来。
在这白茫茫一片的雪地山林里,天空盘旋的秃鹰无声无息的跟随着他们,而他们没有丝毫发觉。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在他们登顶一座高峰后,看到了疑似金珀草的一株植物。
燕长空冻得通红的脸颊上露出笑容,他向着倾月和元歌招手,随着他的手挥舞着指向了一处山崖。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鸟巢,旁边很可能生长的就是金珀草。
倾月来到他身边,对照着册上的图,那株植物的确是金珀草,只是长着花苞,却没有绽放,所以没看出来。
“你别靠悬崖太近,我去摘就好。”倾月把他往回推了推,怕他太开心了激动的不小心掉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歌也看到了金珀草,而这块地方就只有这一株,还在鸟巢旁边,看鸟巢大小,其主人是只巨大的秃鹰。
“我看了一眼,这周围没有其他的金珀草了,就那一株,看来只能冒险去摘了。”元歌拿出了绳索,找了一棵树绑好绳子,她打算自己去,就不用倾月下去摘,倾月还是得保护好燕长空才行。
她得尽快摘到,方才发现有什么一直跟着她们,她怕生出意外。倾月听了她的建议,让她去。
看着元歌冷静的绑好绳子,飞身下去,燕长空惊呼小心,因为那个鸟巢是悬崖上的凹进去的一块地方,元歌荡过去其实是没有落脚点的。
惊险万分的元歌抓住了石壁上的藤蔓,但是离鸟巢过远,她根本摘不到。
而这时,空中响起鹰啼声,元歌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秃鹰对她直冲而来!
“元歌!”燕长空惊讶的呼唤,他与倾月马上反应过来,原来元歌说的有什么一直跟着他们,就是这只巨大的秃鹰!
秃鹰的体型很大,显然这一带是它的地盘,无人闯入的山林里突然出现了他们三人,领地意识极强的秃鹰盯上了他们。
元歌慌忙闪避,抽出腰间的匕首,打算杀了秃鹰,然而秃鹰仿佛通晓人性,它往上飞,转换了目标。
倾月反应很快,武器已经蓄势待发,然而秃鹰过于敏捷,倾月的几次投掷飞镖都没有成功。燕长空去帮忙拉绳子,把元歌拉上来,保命要紧,那金珀草暂时放弃,只要知道了这个位置,下次趁着秃鹰不在再去采摘就可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秃鹰伸出爪子,竟然直接把倾月手中的剑勾走了,手腕袖子里藏着的匕首暴露出来,她抽出匕首对着秃鹰扎去,却被秃鹰那巨大坚硬的爪子给挡了一下,扑腾的巨大翅膀毫不留情的拍在倾月身上。
近距离看着秃鹰更加巨大,仿佛成精了一般,元歌费力的爬上来,就见着秃鹰强而有力的爪子竟然直接抓住了倾月的臂膀,把倾月提到空中,哪怕倾月拼命的扎它的脚也不松开。
“倾月姐姐!”燕长空看着上空挣扎的倾月,又见元歌已经安全爬上来,但是倾月已经陷入危险中了,可怎么办?
倾月被抓的右手臂,已经流了不少血,她奋力拼搏试图把抓着自己右臂膀的爪子砍下来。
“倾月!抓住绳子!”元歌在绳子一头绑了块粗树枝,投掷给她,随着秃鹰奋力把她抓到悬崖企图扔下去,元歌投掷的非常精准,在秃鹰预计移动的位置处投掷,倾月成功抓到了绳子!既然不肯松开,那就让你永远也不能离开!她咬住匕首,另一手抓紧绳子把绳子绑在了抓着她臂膀的爪子上方,倾月竟然靠着一只手做到了!
这样便飞不高,等她挣脱,这秃鹰就是被拴住脖子的狗。
然而她们低估了秃鹰的强大,秃鹰不仅抓牢了倾月,还力大无穷,竟然把绳子扯断了,绳子的另一端是绑在一颗大树干上,竟然扯的那棵树都要倒下来!
燕长空抓起地上的石块攻击秃鹰,奈何秃鹰皮糙肉厚竟是不伤分毫。三人焦头烂额,这种巨大的秃鹰丝毫不比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差,她们竟然遇到如此棘手的猛禽,实在是气运极差。
元歌没有办法,她下去前放下的背篓里有弓箭,她快速搭弓拉箭,朝着秃鹰射去,然而刀枪不入一般,竟然都被弹开了,这怎么可能?
“眼睛!射它眼睛!”燕长空赶忙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歌冷静下来,重新搭箭瞄准。
咻——
秃鹰眼睛中箭,发出刺耳鸣叫!
失去了视野的秃鹰扑腾着翅膀飞行的轨迹乱了,竟是直直撞向了山崖!
“倾月姐姐!”元歌与燕长空惊呼!
随即听到一声闷响,那只巨大的秃鹰竟然掉入山崖之下,许久也没有听见落地声,显然他们所处的山崖有多高。
“倾月姐姐?”燕长空吓得不行,却听见山崖处传来倾月的声音。
“别担心,那只怪物自己疼的撞在崖壁上给弄断了脖子,掉下去了。”倾月抓着藤蔓对着他们俩安抚,“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我们拉你上来。”燕长空已经把备用的绳子扔了下来,倾月用没有受伤的手抓住。
“我这个位置比较容易摘到,你们等等。”倾月说道,用受伤的右手,去抓住离那个鸟巢很近的藤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心的荡过去一些,抓住了藤蔓后,倾月的一脚找到了一个支撑点,小心的攀过去,碰到了那株含苞待放的金珀草。但是想要采摘却拔不出来,它的根系扎根岩缝特别深,本就受伤且快没知觉的右手想要把金珀草连根拔起是有些难度的,费了不少力气才连根拔起。
元歌与燕长空把倾月拉上去,拉到一半却发现,一声鸣叫声从底下传来!
倾月惊恐的瞪大眼,这个怪物竟然没有死!
手中的金珀草差点掉下去,她当机立断,把金珀草扔上去!
“元歌接着!”倾月大喊道,同时那巨大的秃鹰用着锋利的爪子攻击倾月抓住的绳子!绳子因为崖壁上锋利的石块边缘而磨损,加上秃鹰故意攻击那一块,绳子断裂开来!
为了接住抛上来的金珀草,元歌接住后却被秃鹰抓住了,秃鹰抓着元歌一样往悬崖下扔,元歌反手拿出方才背上的箭篓里的箭就往秃鹰已经受伤的眼睛戳,秃鹰为了不被戳到,飞行时毫无章法,却还是被戳到了,再次受伤的眼睛让秃鹰发狂,元歌被撞击在石壁上,痛的她面容扭曲,然而秃鹰报复一般把她往石壁上撞击,她护住怀里的那株得来不易的金珀草,浑身疼。
倾月趁着秃鹰没空管她,在绳子断裂千钧一发之际,一跃而起,跳到了秃鹰的身上,两个人的重量让受伤的秃鹰也有些承受不住,倾月却毫无办法,她只能发狠的两腿夹住秃鹰,紧紧勒住秃鹰的脖子,一手拔毛!
你皮糙肉厚又如何?毛给你拔光!
秃鹰疼的乱飞终于松开了爪子,元歌却还是摔下了悬崖!
燕长空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歌!倾月!”燕长空呼唤她们的名字,然而倾月却没有回应他。
倾月愤怒的拼命的拔下秃鹰的羽毛,手上满是鲜血。秃鹰疼的鸣叫不已,拼命的往上飞,直冲云霄。倾月恨不得一口咬断秃鹰的脖子,但秃鹰太巨大,她勒都勒不死。
“快离开这里!”倾月大喊!
燕长空又怎么可能会听,他抬头看着倾月跟秃鹰缠斗,眼眶发热。
他想说要是会死,一起死。可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倾月红着眼,她只剩一枚飞镖了,这个怪物几乎刀枪不入,羽毛大多坚韧,无法破坏,她哪怕拼命扒起来也是极为费劲。
她想到,她可能会跟这只怪物同归于尽了。
只是,她的公子,会怕的哭出来吧?
倾月已经用尽力气,那种身体里的某种东西流失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呢。
疲累的感觉让身体格外的沉重,眼睛快睁不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下坠的感觉,好奇怪。
“倾月——”燕长空奋力跑过去,却还是没有碰到秃鹰身上坠下来的倾月。
他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行动,跳下了山崖!
就快闭上眼睛的倾月却看到一个身影随她而来,不由得瞪大眼,“少主!”
“你这个混蛋女人!”燕长空大骂,然而两人下坠却并没有拉住对方,两人体重差距太大,下坠的速度不一,他们明白,自己已经注定了死亡。
如果就这样死了,也不算冤枉吧?燕长空最后一刻的意识如此想道,接受了自己就这么死去的事实。
秃鹰跌落在山崖上,扑腾了几下后,不再有反应。这里留下了三人的登山用的那些工具,而他们的主人,纷纷坠崖而亡。
曾有诸多的不如意,却在死亡的面前显得是如此渺小的事情。人死了,就一切毫无意义了吧?燕长空每天都在思考,他或者是为了什么?倾月呢?好像她的人生一直都是有着方向的,而他,他没有,他甚至连活着的意义都是亲人给的。
这次是真的会死了吧。
想想画本里那些故事,主角绝处逢生,也只是画本里的故事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沉重,眼皮子睁不开。耳旁是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噗声。恍恍惚惚的好像没有睡醒,一股难受的无力感是怎么一回事?
“少主?少主?”
是倾月的声音。努力的睁开眼,见到的果然是一脸担忧他的倾月。
“可算醒了。”倾月松了一口气,赶紧给他擦汗。
“别担心,你的高热已经退了不少。”倾月抱住燕长空,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们,还活着?”燕长空觉得的不可思议。
“笨蛋,我怎么会让你死,我也舍不得死。我们不会死的,我们会长命百岁。”倾月抱紧了怀里的少年,不愿松开一点点。
原来他们坠落的地方是一个水潭,并没有摔死,但是他被带上岸后一直昏迷不醒,期间还高热不断,让她一度害怕他死去。
听到倾月隐藏起来的颤音,他伸手轻拍倾月的背说了一句:“对不起。”
“为何道歉?”倾月闷闷的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若不是我,你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眼泪迫不及待的奔涌出眼眶,他慌忙闭上眼,却仍旧没有止住眼泪。
倾月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沉默的松开了他,他是躺在一个山洞中,看倾月准备的果实这些,显然他们在山洞里驻留几天了,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没有摔死,在这里待了几天,他到现在才醒过来。
“是不是饿了?这里有野果。”倾月对他了如指掌,主动把野果递给他。
这野果酸涩难吃的很,倾月见他被酸的牙疼的模样不由得捂嘴偷笑,被对方发现后便装作木讷的模样吃着野果。
燕长空看了一眼手中剩余的野果,又瞧了一眼私底下跟他装模作样越来越花花肠子的倾月,他想把野果扔掉,刚要起手扔了去,倾月却是说道:“如果再运气差点,我们连这种东西,都吃不到了。”
“……”燕长空听罢,还是把野果扔了出去,只是没有见到抛出去的痕迹便是了。
两人生活在洞中已有五日,倾月在这期间摸清楚了周围的地形,他们所在一处宽阔的山坳,周围都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
燕长空明白,他们俩是暂时离不开这里了。
“在想什么呢?”倾月把摘到的鲜果递给他。
“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里?”他觉得已经过去了许久,他牵挂着自己的父亲和元歌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没有回答,只是咬了一口手中的鲜果。
两人明白,他们上不去,这里虽然有可以充饥的野果子,有水潭,但是他们都勘察过了,没有离开的方法,唯一的方法就是爬上去。
但是那个不远处的水潭他们还没有去探过,如果这个水潭是有连通暗河的话,倒是有一线生机,可他们并没有做好准备。
篝火快要熄灭,天又下起了雪,倾月抬头望去,灰色的天空看着让人心情不愉快。她转头看向燕长空,燕长空用树枝捣鼓着篝火,眉眼间却是有着淡淡的无奈之色。
她靠过去抱住了他,怀里的少年身子微颤,拨弄篝火的手都顿住了。
“是不是太冷了?我去加点柴火。”燕长空别扭的说道。
“别走,让我抱抱你,可好。”她把头靠在他的肩窝,闻着独属于燕长空的味道,她有时候想就这样在这里过一辈子也不错,这片小小的天地,无人打扰他们,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但是她明白,这都是妄想。
两人都有各自的牵挂,只要都活着,由不得他们抛下一切。
“我冷。”她低低的说了一句。
“那我把篝火烧旺一些。”燕长空想推开她去把一旁的干树枝和木头拿过来,却被她抱的更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我冷。”这是好像是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他不太记得了,她抱紧了他,嘴里继续说着冷,可是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开始发热,或者说靠过来时就是滚烫的。
“你病了,倾月姐姐。”他有些担忧。
“我没有,我只是冷,全身都冷,这里,这里更冷。”她抓着他的手抚上胸口。
“你没事吧?唔!”突然被扳过脸给堵住了嘴,他惊讶的瞪大眼,随即忘记呼吸憋的脸色通红的他推拒着,奈何倾月一手固定他的后脑,一手圈住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被突然莫名其妙的强吻,他挣脱不开气的眼睛都红了,此时的倾月好像突然失去了理智,在他嘴里横冲直撞,舌头搜寻一番直接深入喉管,可怕的被蛮横入侵感让他恐惧,受不住的他只能用力挣扎,可哪里是倾月的对手,很快便被强吻的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倾月也终于停了下来,退了出去。
“我好冷,不要拒绝我,我需要你,不要推开我,可好?”倾月说的冷,是内心的冷漠,并非身体上的,听到这话,燕长空红着眼,眼中泛着泪光。
“不,不行,你生病了,你的身体很烫,啊——你做什么?”觉得倾月就是在说胡话,明明就是想装可怜。
燕长空嘴硬的不太愿意,他也明白了倾月此时的状态应该顺着她。可真要顺着她,后果很严重,已经领教过倾月的强硬手段了。
倾月看着被她禁锢在地面的少年,露出脆弱惊恐的模样,不禁面露难色,她俯下身贴在少年的胸口,“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冷,想抱你而已。”
“别哭,你一哭我会觉得更冷。”倾月身体发颤,她的确觉得冷,内心深处的冷,身体上的冷热交替,让她的脑子开始迷糊,想做点什么让自己不要去思考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帮我个忙,好吗?”倾月挪动身体,伸出舌尖舔弄身下人的脖子,留下了鲜红的牙印。
燕长空接受不得,也拒绝不得,不由他出声,倾月已经一手探入他的衣襟内,掌心覆在了他的胸部,冰冷的手掌刺激的乳头即刻硬挺起来,也冷的他发颤。
“不,呵啊……”他推拒着,却无法推开,显然倾月发热已经很严重了,脑子已经迷糊,根本不在意他答不答应。
这种情况下,他又能怎么办?
“不,放开我,你这混账,生病了竟然以此胡来。”燕长空挣扎得厉害,方才手里的树枝被倾月给扔出去了,他也没有可以阻止倾月的武器,只能拼命的挣扎,倾月仿佛失去了心智,一时不察还真让燕长空挣脱了,燕长空赶忙翻身爬开一些距离,去拿收集的干树枝想作为武器,倾月要是还不清醒,就抽她。
倾月好像清醒了,那双眼睛发红,盯着他。他胆战心惊的捏着树枝,可笑的发抖。一是因为被倾月冰凉的手被摸胸给冷到了,二是因为惊恐,这种仿佛失控的倾月让他恐惧。
他佯装拿着树枝给篝火添柴,添了足够的可燃烧的树枝后,他见倾月还是盯着自己,不由得心惊肉跳。
“你别这样,倾月姐姐,你这样,我会害怕。”他试图让倾月正常一点,他也明白是倾月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他累出问题了。
两人在这里出不去,虽有山洞遮风挡雨,也有野果充饥,可两人都明白,待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篝火已经旺了很多,倾月终于动了动身子,却还是身手矫健的一把抓住了他企图逃走的身体,被抓住了脚腕,导致跌倒在清理过的地上,疼痛从膝盖处传来,他有些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过于粗暴的行为让他明白他已经无法反抗的事实。
“呵,燕长空……”此时的倾月仿佛变了一个人,不是那个会对他爱护有加的倾月姐姐了,好像是一个魔鬼。
他难受的挣扎双腿,却被倾月轻易的捏住脚腕往回拖,“不行,不,你冷静一点,倾月姐姐!”他呼唤着她的名字,面对这样的倾月他几乎哭出来,“唔……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被吓得半死的燕长空最终还是被失控的倾月压在了身下。
倾月被高热烧的脑子一团浆糊,她只想抱着心爱的人汲取能量好让自己清醒一点,这几日来她精神紧绷的快要死了,状态极其差。
身强体壮的她很少生病,这次却扛不住病了。也变得惶恐不安,她怕自己死了,把燕长空留在这里等死。
甚至自私的想,干脆一起死。
但她舍不得,舍不得他死。
她忍受着将会失去一切的恐惧,盯着对她毫无防备的燕长空,内心深处的恶魔被释放了出来。
燕长空哭泣的声音犹如刀子扎入心口,她强忍着心疼,还是强硬的摁着燕长空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心中觉得冷的心脏更为冰凉,凉的她觉得整个心房都是冰天雪地,与这大雪纷飞的山间一样。
稚嫩的性器因为冰冷和疼痛而充血肿胀,被倾月的手指撵弄,颤巍巍的挺立。衣襟被解开,两颗乳头红肿不堪,显然被狠狠的欺凌了。他背靠着倾月,在倾月怀里瑟瑟发抖,眼泪直流,而他盯着篝火,已经不再拒绝,倾月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几乎出血,他张开唇,发出痛吟,眼泪更是汹涌,倾月捏住他的下颚转过来,与她接吻。
他妥协了,即便是自己会受伤。
倾月还是觉得冷,哪怕身体因为情事而发热,却还是冷的她受不了,她抱紧了怀里的人,用力的咬住对方的脖子,留下又一个咬痕。
“对不起,我忍不住抱你,不要怪我好吗?少主。”倾月亲吻他的眼角,吻去他的眼泪,浑身发烫的她再次把燕长空摁下身子,跨坐在他身上,他没有回应,只是眼泪更加汹涌,咬住唇瓣,防止自己泄露呻吟。
倾月对燕长空的身体掌握的越发娴熟,如何让他感受到癫狂的快乐,她已经了然于心,只是,看着放弃了挣扎任她为所欲为的木然样子,她呼吸困难,更是心疼的说不出话,只是抓着他的两只手禁锢于上方,下身两人连接的部位,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情欲味道,临近高潮时,倾月紧绷身体,俯下身吻住他,女性高潮的时间也不过是一刹,潮吹时喷射的爱液冲击着含住的性器。
她退出燕长空的口腔,贴着他的颈部呢喃,“少主……感受到了吗?我爱你,一辈子。”
燕长空微张着嘴,过量分泌的津液从嘴角溢出,淫乱的不像话。
要不是他胸口还有起伏,她会觉得自己把他弄死了。她潮射后已经缓过来,继续挺动,动作缓慢,看着身下的少年一副糜烂的模样,眼睛睁着,却是毫无神采,她唾弃自己强上的行为,悔恨交加,可身体不听她的命令,抓着心爱的人不顾对方意愿强上,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对不起,对不起。”她停不下来,浑身燥热,内心的冷却还是无法去除,如此卑鄙无耻的自己一定是无法被原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放空自己,仿佛自己已经死了,他又体验了一次死亡的感觉。身体被情欲冲击,可他并不快乐,他的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清身上起伏的倾月的神情。他侧着脸庞,看着已经再次燃尽的篝火,眼泪不知不觉的再次涌出。
欲望发泄足够,倾月昏死过去,她的身体还是那么烫,整个脸庞发红,被强上的他甚至推不开身上的人,想起身,可倾月太重了推不动,反而牵动了两人连接的下体。
“嗯啊……”他眉头紧蹙,全身难受,推开一点,倾月的花穴却紧紧咬住他,根本无法拔出,他浑身无力又满头大汗,眼前一片恍惚,他与倾月本就身高体重有差距,他的小身板根本奈何不得她,反复推了多次,终于把自己退出倾月的身体,他的腿间一片狼藉,是他的精水和蜜液混合着倾月的潮喷的爱液,他第一次知道倾月可以潮喷,还是那么多的量。
他看着斑驳的腿间淫靡的仿佛被无数人喷射过的样子,气的呼吸困难,他气的一巴掌打在倾月的脸上。倾月昏迷不醒,把他上完就不管他了,被他打一巴掌也是应该的。
篝火已经快熄灭,冷意再次席卷他们,他撑起难受的身体去重新添加了树枝木头。
他没有照顾过病人,把沾染了灰尘泥土以及情事中分泌的淫液的肮脏衣裳穿好,望着被他扇了一巴掌也毫无反应的倾月,他露出苦笑。
躲进她的怀里抱着她,“你别死,求你,不要扔下我。”
即便是被倾月这么对待,他还是希望倾月能活下去。
倾月是被冻醒的,醒过来时,怀里的燕长空浑身冰凉,呼吸微弱到察觉不到。
“燕长空!”倾月轻晃他,她看他全身一片狼藉还有点懵,他这被狠狠糟蹋过的模样是怎么一回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疼的倾月怎么也想不起来,下身有点疼,加上燕长空这凄惨样子,突然记忆回笼。
“对不起,对不起,我糊涂了,对你做这种事情。”她抱紧了燕长空,有些失控的道歉,她怎么会突然跟变个人一样对燕长空来硬的呢?这已经是强暴行为了,怎么这么糊涂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
她忍着对自己的愤怒,解开燕长空的衣襟,眼前的身体,被玩弄的不堪入目,却又看的让她下面湿了,一股灼热的冲动在腹部往下冲击。
她回想起燕长空灰暗无神的眼睛,她懊恼不已,这次的事情,恐怕会是燕长空一辈子的阴影。
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她重整士气,把两人身体擦洗干净。思考着如何活下去,离开这里,这里能够让他们食用的食物并不是很多,顶多撑个半月,如果找不到离开的法子,或者无人搭救,将会死在这里。
大雪已经停了,后来几天也没有下雪,燕长空自那天过后就不允许她靠近了,满是戒备。
好在两人都撑过了那场病,只是燕长空本就虚弱,还是容易半夜发热,又不愿意靠近她让她头疼。
又是一天夜里,一把揽住他的细腰,他吓得魂飞魄散。
“不要,不要强迫我,求你。”原本高傲的燕长空已经学会了示弱。
“你……”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次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脑子有病,才会那么想那么做。这下遭报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你离我稍微远一点……”
“……属下不是有意……”
“这不重要,你强暴我是事实……”
“少主……”
“再者,莫叫我少主了。我们……已经不是……”
燕长空艰难的说出来,他们已经不是主仆了,以后甚至不再有任何关系,如果能活着离开这里的话。
“燕长空!你最好不要再说下去!”倾月听到这里已经头脑发蒙,语气竟然是意外的严肃,更是有一种强势的压迫感。
“你想逃离我身边?你害怕我?”倾月问的问题答案再清楚不过。
燕长空听了简直不可思议,他抬头望着倾月,眼眶发热,却忍着不落泪,他深呼吸想自己冷静一点,他有些疲惫的反问:“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可怕吗?”
倾月第一次被气的几乎心梗,她一手捞住燕长空捏住他下颚,神情阴冷,“那也是因你而起,燕长空,你就是个令人堕落的妖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这么指责的燕长空气的快要呕血,这女人怎么能这么说他!
他没有心思再去反驳,想的是自己原来在她眼里是这种货色。
“呵呵,我明白了。我会乖乖的。”燕长空抹去眼角快要掉落的泪珠,生生把眼泪逼回去,他抬头望着这个女人,轻轻的说道:“我不会再拒绝的,你放心。”
原本只是道个歉就好了,为什么会变成这般?
倾月无法理解,自己说的话伤到了他?
松开了燕长空的下颚,她沉默不语。
在他们眼里,女性拥有绝对的主导权,他这次是深切的体会过了,之前倾月会忍让着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足够听话罢了。
他们之间本就有巨大的鸿沟。
再之后,两人相处的是不尴不尬,倾月为了不刺激到燕长空,没有任何越矩之事,只是好像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木讷寡言的模样。
他摸着脖子上挂着的姑姑留给她的骨质扇形吊坠,神色迷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过了十天,他突然听到了江云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原来元歌没有死,她摔下去后一棵树接住了,在那棵树生长的崖壁上,有个人工凿出的洞,那里面有不少的棺材,但是由于太久远了,早就风化了只留下了一点点的痕迹,说明这座山脉在远古部落时期,有风葬的习俗。
元歌花了好几天才爬上去,并且去找江御凌等人来找寻他们。但是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意外,因为大雪纷飞,她遇上了雪难,几乎九死一生,回到竹林小筑已经过去了十来天。
江云岚等人是从半山腰的崖壁往下探寻的,果然发现了他们生火的浓烟。虽然这种浓烟能够传播的距离很有限,但也为他们找寻两人提供了更准确的地点。
这个地方独特,的确是无路可走了,要不是元歌找人来,他们怕是永远葬送在此处。
“公子!”昭铃失态一把抱住他,他身体一疆忍着推开的冲动,摸摸昭铃的脑袋,轻轻安抚。
这次的经历让他明白,还是活下去更为重要。
江云岚靠近倾月,很明显的感知到倾月与燕长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好问。
几人安全回到竹林小筑,沈孤鸿告诉他们,燕涵的病,已经没问题了。
他们欠元歌一个天大的恩情,纷纷拜谢元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歌冷静的扶他们起身,说了这都是大家的功劳。
两个月后,春天悄然而至,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燕涵的病情不断好转,期间沈孤鸿与江云岚成了一对冤家,而倾月与燕长空,则是平平淡淡,看着好似没以前那般亲密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江御凌再次提起说带燕涵回家乡,却被燕长空否决,最后还是江御凌妥协,隐居在这竹林小筑里,陪着燕涵度过余生。
燕涵愧对她们母子俩,即便是遭遇这般悲惨之事,他也认为是自己太任性了才会被人掳了去。
倾月站在不远的竹林里,他有些寂寞。江云岚与沈孤鸿好事成双,江御凌与父亲夫妻相认,就连行事冷静的元歌和可爱的昭铃,她们也已经决定回家乡去,不问江湖。而倾月,倾月要做的事情,会更多吧。
那他呢?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是不该存在的。每当看到父亲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会生出这种想法。
他摘了一片树叶,笨拙的想要吹响,这还是江云岚教他的,可他怎么也吹不响。
初春的风是带着冬雪融化后的清新味道,他松开了手,指间的那片他吹不响的树叶随风去,他裹紧厚重的斗篷,走在竹林里,更显得形单影只。
他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走,他迷失了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三十二章
屋檐上的积雪消融,落下一滴一滴的雪水,纤瘦的身影耸立在屋檐下,少年望着院子里盛水的水缸上,一只鸟儿扑腾着翅膀落下来,好似好奇的孩子东张西望。
一名男子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少年身边,随着少年的视线望去,那原本停在水缸上面的鸟儿又张开翅膀扑腾着飞走了,只在那还有积雪的边缘留下两个爪印。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男子淡淡的问道。
“嗯。”少年回应了一声,他的视线随着飞走的鸟儿看向了天空。
那只鸟儿飞的好高,也会飞的很远很远吧,在遥远的地方,会遇到什么呢?
父子俩的关系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已不再是当初那般尴尬陌生,但是两人都明白,他们之间是有着无法逾越的隔阂。
“我将会留在这里,不会再离开。”仿佛是为了证明,燕涵淡淡的语气里透露出一股坚定。也许在他看来,这个生活了快一年多的地方在他心里有着重要的地位吧。
“……嗯。”他听了,依旧没有收回视线,只是冷漠的站着。
燕涵无奈的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对这个儿子最亲密的行为。他转身回屋,并没有看到儿子暗自叹息。
在竹林中,江云岚一脚踢到了一颗竹子,竹叶上的雪落下来,被她一扫而去,雪花飞向了攻击她的倾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手臂挡住了雪花,倾月再看江云岚时,已不见江云岚的身影。冷风拂过,竹林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竹叶上的积雪落在地面,倾月发现了江云岚的方位。
两人再次碰撞,刀刃相接,那刺耳的声音回响在竹林里。
倾月头顶上都是雪花,她接住了江云岚袭来的阴招,短刃被震飞,江云岚惊讶了一下却马上转变路数,袖子里的匕首顺势而出,险些割破了倾月手臂,然而倾月欺身而上,顺势把刀架在了江云岚的脖子上。
“停!”江云岚叫停,她与倾月切磋,本是想试探一下,没有想到倾月成长的如此之快,之前还打不过她,现在能跟她打的有来有回了。
“哇!你还真是毫不留情啊。小妮子!”江云岚躲开,差点就被伤到了,她身手向来敏捷,虽然惊愕于倾月的进步速度,还不至于被倾月这丫头彻底压制的地步。
倾月这段时日可是领教过江云岚诡谲的身法的,嘴上说的和实际上做的根本就是两码事,她要是真听话停下来,恐怕刚刚就要被江云岚一拳揍翻在地,嘲笑她说停就停止攻击是那么天真。
“我不会再上第三次当。”倾月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说出的话都是轻描淡写的。这人只要离开了燕长空的身边,就变成了冷冰冰的木头。
咧着嘴笑的江云岚无奈的耸肩,手中的匕首被她抛起,耍了个花把式,接住后,她看向倾月的眼神总算是不再带着戏谑。
“不要再让他失望,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江云岚走过她身旁,神情是严肃的。
她又不是蠢笨之人,从那天找到倾月和燕长空起,她就发现了他们两人间明显不对劲,这种异样与之前的情况更为明显。
她私底下找过燕长空探听情况,但是都被燕长空拒绝讨论了,她没有得到答案,但也猜到了他们发生过什么,燕长空遮遮掩掩的模样令人啼笑皆非。她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方过于脆弱的性子,让她生出了想为他做点什么补偿他的想法。如此心软的自己她还是第一次察觉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说旁观者清,燕长空是在乎倾月的,甚至说已经非常在乎,宁愿默默承受伤害,也无怨无悔。
她看着头疼之余,又暗骂倾月这个木讷脑袋。
倾月捏紧了手中的刀柄,这把临时武器被她使用的非常顺手,她的成长很快,在江云岚屡屡找她打架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比之以往更强,这让她对江云岚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她到底想做什么?是有什么目的?
江云岚一开始是不看好她与燕长空的感情,屡屡劝阻不要天真的以为会长长久久下去。
这让她生出了强烈的不满,但她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和想法。
备受煎熬的不只是她一人,她明白江云岚的意思,但是她怕自己做不到,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让她绝望得甚至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她的挣扎好似戏台上的丑角,令人发笑。
燕长空的这次的决定已经注定了不会再有变动,众人皆知已经无法劝说。燕长空有自己的打算,哪怕只是在他人看来过于任性,他已无所谓。他只想跳出这让他窒息的身份。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崩溃,整个人坏掉,去寻死觅活。
待冬雪全部融化,又是过了一月,他站在院外被昭铃拥住。
一旁的两匹马上是驮着元歌和昭铃的行李,马尾左右摇摆,显然两匹马的性格温和,又耐心的等待它们的主人谈完话。
“公子,我们要走了,也许以后再也无缘得见。您……您要照顾好自己。”昭铃难过的掉了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看着这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儿,他回应了她的拥抱,他们曾是主仆,又是生死与共的同伴,她与元歌虽说武功不高,却也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帮忙照顾他的父亲,她们俩从未对他有过怨言,她们俩甚至都毫无存在感,但他记得她们,这两位女孩,是他的恩人。
“放心吧,你的前少主已经不是那个会任性妄为不顾自己死活的人了。”他学会了安慰他人,轻拍着少女的背让她安心。
元歌扯了扯昭铃的衣袖,注意看一旁倾月杀人的眼神。
昭铃俏皮的眨了眨一只眼,明显是挑衅,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她抬头看着公子,她说:“公子,昭铃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公子可以实现。”
也许她是情窦初开,也许她是有意为之,在对方还未问出是什么愿望时,她一口亲在了公子的脸蛋上。
燕长空被亲的一脸茫然无措,随即响起昭铃可怜又气人的声音,“倾月姐姐好生小气,公子又不是你一人的,以往你总是霸占着公子,有点过分嚯。”
“哇,倾月姐姐好吓人,要打死我,呜哇,亲一下公子又不会怎么样,我还敢……”躲在燕长空身后的昭铃可怜的声音小了下去。
元歌无奈的拉住昭铃的手,让她上马去,她们该出发了。
倾月冰凉的目光一直黏在昭铃身上,吓得昭铃马上远离燕长空,虽然她知道昭铃是故意的,还是挺气人。
元歌比昭铃更为稳重,她站在燕长空眼前,拿出了一件物什交给他。
“公子,一切都在不言中,我也就不说那些文绉绉的话了,愿您一切顺利。这个您拿着,算是我和昭铃送给您的临别礼物,是我们俩以前找玉雕师傅定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心里,是两块可以合在一起的两朵莲花形玉佩,元歌和昭铃是一对要好的姐妹,好似并蒂莲一般,这是她们俩的护身符,她们把它当做礼物给了燕长空。
没有任何寓意,她们只是希望,她们的少主,在她们离开后也能够平安喜乐。
“保重。”元歌转身离开,她骑上马,没有去看送行的身后人。
江御凌与江云岚把她视作恩人,她并没有全然接受,她私心里,不过是为少主效忠罢了,身为下属,她又怎么能不为少主全力以赴呢?
摩罗教已不复往昔,她也明白自己不适合追逐名利,她与昭铃终于决定,远离江湖。
人各有命,她元歌也只是随心而动,选择了她自己的道路。
元歌与昭铃打马而去,昭铃回过头来,“少主!记得照顾好自己!等您哪天累了,记得来找我们玩,我们一定会给您留位置的!少主保重!少主记得呜呜,我们走了,少主保重……”
昭铃的声音远去,燕长空与倾月原地驻留许久,燕长空想起与昭铃一样爱笑闹的幽兰,想起零三,还有玉如那些死于非命的女孩们,他难受的抓紧了胸口的衣襟,钝痛让他身形有些晃,他张嘴深呼吸,勉强不让这别离的情绪使得自己变成脆弱的人。
倾月抱住了他,他被惊吓到颤了颤,他没有力气推开,只得任由她抱着,他难受的脸上红白交加,一时之间都不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开春了,雨水变多,这时下起了细雨,两人回了屋子,一下子少了两个人的竹林小筑,颇为不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云岚坐在炕上拿着酒壶温酒,酒香四溢,惹的燕长空也想喝一杯。
燕涵坐在角落,昏昏欲睡,他的身体逐渐好转,只是嗜睡成了他的毛病,懒散的躲在角落,被人体贴的盖了一张绒被,睡得香甜,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病态,脸上长肉了,气色也好了,虽然年纪大了,岁月在他的脸上却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江御凌在自己屋里没有离开,她站在窗前,望着外头绵绵细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她们来说,这一切,终将尘埃落定。
沈孤鸿这边,听见他们推门进来的声响,看也不看一眼,只顾盯着手中的书,救治成功燕涵倒是给了他很大的信心,行医救人,也没那么讨厌嘛。
他眼尖的看到江云岚已经喝完了第二壶酒了,不由得皱眉,“江云岚,不准再喝了,这屋子里都是你那酒臭味儿,你再喝就给我出去。”
江云岚听了,扬眉一笑,“嘿,你管我?”
“就管你怎么了?这里可是有孩子在的,好歹收敛一些。”沈孤鸿说的这个孩子指谁不言而喻。
被无辜牵扯到的燕长空无言以对,自己好歹已经戴冠,不至于被当做稚童。
他明白沈孤鸿在找借口,只是不想江云岚嗜酒成性。但是江云岚何许人也,男人是管不住她的。
沈孤鸿看不下去了,合上书籍,气鼓鼓的跑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盘腿坐着的江云岚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温好的酒倒入酒杯中。
“他生气了,你不去哄哄?”燕长空见她老神在在的实在是欠揍。
“哄什么?他又不愿答应嫁给我,却来管我,他凭什么呢?”江云岚捏着酒杯,脸上是不太愉快的神色。
两人经过这几月的相处都暗生情愫,但是两人都跟倔驴似的,不愿屈服于对方。感情是一回事,救父之恩又是另一回事,她还不至于把这两件事混淆在一起,弄得理不清。
都说女人心思难猜,这男人心里不也有几百个心思么?江云岚一饮而尽,还是起身出去了,一边嫌麻烦的嘀咕自己要去哄一个男人,又埋怨对方太娇气,这么容易生气。
燕长空作为旁观者,也算是明白了男女之间的差异。江云岚向来强势,但是骨子里的孤傲却是容易伤到人,沈孤鸿又不是懵懂无知的男人,又怎么会愿意被感情牵着鼻子走。
再看自己的父亲与江御凌,他无法理解。
父亲如今的性子早已经与过去时的性子天差地别,要不是江御凌明确的说过,他的父亲早已经被磨去了棱角,要是以前,怕是要闹一场才会认她。
倾月默默的坐在燕长空身旁,当回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倾月。他不太习惯这种氛围,他挪开身体,坐到了方才江云岚坐的位置,拿了一个新的的酒杯,学着江云岚的样子饮酒,不过这辛辣的酒把他呛到了。
呛得他满脸通红,担忧他的倾月吓得过来给他顺气,“你喝不得酒。”
他顺好了气,拍开她的手,沉默的继续倒酒。两杯下肚,烧的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突然明白什么叫做一醉解千愁,也难怪有人喜欢一醉方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嗝!你起开,别碰我。”连喝六杯下肚,已经超过了他能承受的范围。江云岚本就嗜酒成性,又喜爱清列的酒,后劲极大,他刚喝两杯就已经晕乎,何况是接连六杯下肚,这后果可想而知,倾月出于愧疚,又不敢惹他生气,她要是敢强硬的阻止,更会让他逃离自己。
“我陪你。”说完倾月离开,去拿了两坛子酒来,和一个碗。
那拿来的两坛子酒冰冷异常,她打开封口,倒出酒液,在燕长空的注视下仰头喝尽!
燕长空知道倾月的酒量是越发好的,但是对这种猛灌的喝法还是有些惊讶。
他已经喝醉了,而倾月却是越喝越多,越喝越清醒,身边已经堆了五个酒坛。她盯着他,眼神灼热,却又克制着,饮酒过多,脸色通红的她一把抓住了他拿着酒杯的左手手腕。
“你不能再喝了,你的身子受不住这酒力。”倾月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又不似男子那种闷沉的声音,听着还是女子的声线,他挣了挣,空了的酒杯跌落,却被她接住没有掉到火炕里。
“可笑,真可笑……”他呢喃了一句,随即软绵绵的身体被倾月扶起来拦腰抱起,过于瘦弱的少年还未长成,被轻易的抱在怀里,倒是像个孩子。
倾月很清醒,她的酒量已经很好,毕竟被江云岚时不时拉着一起喝酒,几坛酒不在话下,只是肚子胀的厉害。
她抱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燕长空回卧房,放下燕长空后,去厨房盛了一碗醒酒汤,因为江云岚嗜酒成性,有时喝过头需要清醒,便会时常准备一些。
拿回房里,打算喂给燕长空时,燕长空已经吐在痰盂,那醒酒汤没了用武之地,冰凉的茶水成了漱口水,燕长空红着脸,总算好受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着倾月站着一动不动,他不自觉的皱眉,他无法把倾月再当成下属,也无法把她当做恋人,他排斥这种想法,一想到与她曾陷入爱欲里的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他无法忍受。
其实更为重要的是,他无法忍受她疯狂的一面。
眼角发热,热泪落下,却被一双温柔的手捧住,舔去咸涩的泪水。
“不要哭……”倾月担忧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没有出声,只是眼泪止不住,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哭了,比那些还没有被教导长大的小女孩一样爱哭。
舔弄着他的眼角,舌尖向下,试探的舔了舔他的耳垂,他浑身一颤,呼吸都紧促了一些,狡猾的舌头终于放过了耳垂,来到唇角,企图侵入他的牙关内里,却受到了阻碍。
明明身子颤抖的没有推开她,却不愿张开嘴,甚至两手抓紧她的衣角,并没有拒绝,然而她还是发现了他隐藏的不乐意。
“不愿意吗?不想要吗?你这里已经硬了,都流水了。”她轻轻的亲吻他的嘴唇,舔弄那饱满的唇珠,空着的一只手摸着他腿间隐秘之地。
毕竟是男性,即便是年少,又不是不举,被倾月这么舔弄,早已经被倾月弄习惯的燕长空又怎么可能不会被挑起情欲,只是他无法狠心拒绝,拒绝的后果历历在目。
“轻点,可以吗?”少年示弱的乞求。即便是内心深处不愿,还是敞开了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望着他这模样,难受的仿佛被当头一棒,她颤抖着手轻抚他的脸颊,抹去泪痕,“原谅我,我不会再强迫你,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
倾月收回手,又担忧又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他被倾月这样子逗的笑了出来,门外的倾月听到他细微的轻笑声,总算松了一口气,一样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好在她的理智战胜了内心深处的邪魔,否则两人的关系将会更僵硬。
这是他们之间小小的插曲。
燕长空已经决定了离开,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是什么样,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永远待在这方寸之地。从未离开过明玉宫的他,想要去更广阔的天地看一看。
摩罗教的事务已经全权交给了魏轻言,此时的她坐在书房中,已经卸去一身轻甲,穿着单薄的衣裳,在认真的学习着处理教中已经不算太多的事务。
她留了下来,一是因为她忠心,二是因为,这里是她与幽兰在一起的地方。幽兰就葬在这里,她不想离开。
她处理完事情时,已经傍晚,落日余晖撒在她的脸上,给她英气的眉眼添了一丝柔和的光晕,她走过那落寞的院落,见到那寥寥无几的扫洒教众向她问好,她一一回应,越过庭院,去了墓园,来到了幽兰的墓前。
墓碑上仅刻四字:吾爱幽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犹记得孩童时,她与幽兰嬉闹,幽兰说,自己长大了可以娶她。她笑骂幽兰,她们都是女人,又不能成亲,什么娶不娶的。
同性之爱,终究有违人伦。
幽兰的一腔爱意,不过是把她逼得离了家来了这摩罗教,幽兰死缠烂打,也追了来,而最终的结局,却是如此凄惨的下场。
她坐在墓碑前,把酒供上,她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尽,些许酒渍出现在她的衣襟处,不算丰满的胸部接着被酒水打湿,她越喝越多,脸红的滴血,她看着墓碑,终于哭出来。
尽忠职守的她没有忘却自己的职责,她还需要守护好这里,这里是她心爱之人所安息的地方。
依照少主的吩咐,她与其他几位有资格的教众一同维护摩罗教的运行,虽然已经淡出江湖,风光不再,但是摩罗教所掌管的产业却也不少。虽说少主执意放弃这些,不愿再管,她们也不能真就这么不管了。
玉泉玉溪两人奔走于其他分舵分堂,依照少主的意思,解散的解散,愿意留下的也只能隐姓埋名,不得用摩罗教的名号行任何事。
产业大部分转手变卖,缩减了规模,这些暗地里进行,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后,传信给少主,她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为什么要变卖呢?这些款项全部用于遣散那些教众的费用。
燕长空收到信件时是他要离开竹林小筑的前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都按他的计划进行,以后真的就再也没有摩罗教了。
信件内容无非就是一些阐明事情处理的结果,至于其中是否有什么环节出问题,他已经不想知道,他把信件放在蜡烛火苗之上,看着纸张燃烧殆尽,只剩一点点时被烫得回过神来。
“小心点呢。”倾月捉住他的手查看,他扯回手,毫不在意。
“明天就要离开了。你快乐吗?倾月。”燕长空望着她。
“嗯,我很期待,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走。”倾月轻轻抱住他,她说,“义父一定很开心我给他带了个儿子回家。”
“咳咳,我还没有答应与你成亲呢。”他总算再次放下了戒备,虽然只要看到她仿佛控制不住她自己的样子,他就会本能逃避,但也没有之前那般让他恐惧了。
“你是在害羞,我知道的。”倾月小心翼翼的亲了他脸颊一口后,松开了他。
脸色通红的他忍了忍没有说什么,只是羞恼的转过身去。
真可爱。
倾月露出笑容,然而燕长空却没有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开的这天,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不像元歌他们离开时那么欢快。
燕涵只是跟他们两个挥手告别,江云岚与江御凌目送他们离去,沈孤鸿也跟他们挥手道别。
燕涵回到院子里,还是不愿回屋,他像个老父亲一样,看着早就没有人影的燕长空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
燕涵发现屋檐下竟然有一个燕窝,嗷嗷待哺的稚鸟张嘴享受着母亲的投喂。
“阿涵,回屋吧。”江御凌给他理了理被冷风吹乱的头发说道。
“让我再看看。”燕涵紧了紧身上的披肩,不肯挪动一步。
江御凌怕他冻着,但是看着他发红的眼角,没再催促,只是去拿了一件对襟裘衣给他套上。
两人同骑一匹马,倾月归家的心情是急切而愉悦的。燕长空娇弱的不行,赶路没到一会就被颠的屁股疼。
“你为什么不能慢点,跑太快了。”燕长空不满的抱怨。
倾月一夹马肚,握紧缰绳说道:“再忍一下,我们到下一个驿站就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骗人!明明已经过了一个驿站了。”燕长空没有想到,他的屁股和大腿会第二次这么遭罪。
此时的倾月仿佛放下了所有的累赘,尽情跑马狂奔,她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独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肆意张扬,她喊道:“燕长空,我爱你!”
燕长空听了大为吃惊,赶紧斥道:“你不要乱喊,这荒山野岭的。”
“哦?那我到时候在大街上喊我爱你,可以的吧?”倾月那与以往不同的张扬笑容,让他顿时恍惚了一下。
“不行!”脸红脖子粗的拒绝。
“为什么?我现在想告诉所有人,我爱你,你是我的。”倾月拉住缰绳,让马儿减速,停了下来,她捏住燕长空的下巴,扭过来,吻住那张嘴。
被这么姿势别扭的捉着接吻,燕长空难受的想哭。可是心情大好的倾月此时张狂的样子让他很新奇。
算了,这次原谅她了。下次,再有下次,就抽她。
他配合的张开嘴,被对方深吻着,被对方拥在怀里,无法逃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三十三章
急赶慢赶的终于到达了倾月所说的驿站,倾月先行下马,牵着马往前,见着接待的店家小二帮她照顾一下马儿,燕长空下了马,看这地儿不由得惊奇,主要是这地儿足够偏僻,人也不多,现在已是傍晚,太阳落在山腰,晚霞从天边升起,红得似火海一般。
此处驿站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官方设置的专用屋舍,另一部分则是普通客栈,挂有酒字的招牌。
看着面如桃花却戴着半截面具的少年人与年轻俊俏的姑娘结伴入了客栈,即刻引来一众目光。
人虽不多,却有十人左右,落座于各处,有的饮酒,有的吃菜,有的拼桌闲聊,有商贾,有江湖之人,也有古怪的不喜露脸的怪人。
客栈,这种地方往往是江湖传说中发生各类故事的必有之地。
介于上次的经验,燕长空戴上了面具,免得有人认得他,虽说他并非名人,谨慎些总归是好的。而倾月则是毫无顾忌,她来到柜台,给了银钱,选了房间,便领着燕长空上楼去。
到了房间后,看了一圈,燕长空总算是能够放松一些,放下了行李,坐在圆凳上是一阵难受,他的屁股如上次一般,红肿热痛。
倾月给他摘了面具,露出他那张还很是稚嫩的脸。
“或许趴在床榻上会好受些。”倾月提议。
“唔……”燕长空拧着眉,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忍着难堪被脱下身上的衣裳,解开了下身的亵裤,一阵不自在与难堪。奈何他觉得羞涩的很,但是倾月却是利索的把他扒光给他上药,动作娴熟无比,神情甚至是认真的好像再给一件物品做清洁一般。对方太正经的样子,让他觉得更是难看了,感情只有他自己扭扭捏捏很不像话。
受刑一般,终于抹完药膏后,倾月安抚似的亲了亲他出汗的额头。
“想吃什么,我去找店家点菜。”倾月问道。
“你决定便好。”现在他不是任性妄为的少主,吃穿用度都不会跟以往那般挑剔,在竹林小筑那生活的那段日子也让他明白他以后再也不能挑剔吃食,也不能肆意妄为了。
倾月回答了一个好字,整理了一下两人携带的行李后便下楼去。
没多久,倾月端来了饭菜,是非常简单的春笋炒牛肉,一碟清炒蓬花菜,一锅鱼汤。
见着一晕一素一汤,燕长空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吃吧,总得吃些好的,你还在长身体。”倾月给他找了一个理由。
“你又大不了我几岁,你也要长身体呢,你多吃些。”两人都知他们相比于那些正常的人家的孩子来说,他们俩算是年纪轻轻了。
两碗不算精细的米饭,对于现在的燕长空来说并不是咽不下去,只是想起以往锦衣玉食,不免感叹。他没有浪费,全部吃完。
倾月心里何尝不是难受,她担心燕长空跟着自己受苦,从而后悔,后悔跟了她这种一无所有的女人,但是要让他离开自己,她是做不到的,骨子里的独占欲会让她把他牢牢的束缚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两人离开了驿站,继续赶路。由于燕长空受不得长途跋涉,中途便累到了。主要还是颠簸过于厉害,难受的他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夜里,两人只好野外将就一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篝火旁,燕长空在烤着芋头,倾月则是看着羊皮上画的地图,她太着急了,没能顾上燕长空的身体情况,她看着对方认真的烤芋头的样子,看的有些呆。
她的公子真的很好看,现在,将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独属于自己。
“长空。”她唤了一声。
燕长空听了有些疑惑,他抬头看向倾月的方向:你在唤我?
他的神情告诉了倾月他的疑惑。
“以后,我只唤你为长空。”倾月认真的说道。
称呼的转变,也预示着她把他当同等的一个人。他们不再是主仆,而是同等地位的两个人。
燕长空听了,点了点头。
“长空,过来。”倾月亲昵的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不太清楚倾月为何这么正经的给他改称呼,但是他还是听话的起身走了过去。
他往下看着倾月抬头看她,他并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反倒是被倾月的那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有种奇怪的他无法阐明的感觉。
倾月拉着他的手往下一扯,被迫倒下去,却被对方接住,让他顺势坐在了她的腿上。
太怪了,有种倾月变了一个人的诡异感。
羊皮地图落在身侧,倾月捏住燕长空的的腰部,独属于少年的纤细体型,让她轻易的能环住。
“倾月姐姐,你,你怎么了?”有些不安的燕长空有些摸不准她此时的行为。
感受到对方微颤的身子,她明白自己给对方造成压力了。她抬头看着这个少年,她开口说道:“长空,我们会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嗯,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燕长空认真的回答。
她听到后,笑了,“好,一言为定。我会好好待你,保护你的。”
“我也会保护你的。等我再长大些,就能保护你了。”燕长空心里早就下了决心,会好好照顾好自己,让自己变强,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那就期待你的表现。我的长空小美人。”倾月自不会对他有多大的期望,只要他乖乖听话待在自己身边就好,其他的,她都会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听了立即不满意了:“不要乱说我,什么美人这种话……”他现在对美人这个词有点敏感,主要是之前遇到过一个山野村夫,见到他,以为他是女娃,长得好似仙女,更是以为他是织女是给那山野村夫做媳妇儿的。
气的他脸红的快要晕厥过去,以往他的侍女们都不敢当他面评价他的容貌。
被倾月说是惑人妖精,他实际上是非常不喜的,但他无法去反驳,好像是她们这些女人就爱这么说男人。
“可是长空就是美人呢,我听那些女侍卫和那些教众都说我的长空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肯定是祸国殃民,哎,我真是有点担心。”
“嗯?那些人净是胡说,你也信?”燕长空想起身,却被她拍了拍屁股,让他老实点。
“怎么不信?我初见你时,便被你迷了眼,失了心。”她想起那时,她见到那少年的模样,她被惊艳到的感觉永生难忘,或许还带了那么一点见色起意。
“啊?”他也回想了一下那时候,他见到她呆愣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无语,那时他就发觉这人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眼神说不清是因为惊艳还是因为惊扰到人而没有丝毫的悔意的模样,他马上给此人打上了呆子的印象。
夜里比较冷,他被迫坐在倾月的身上,不自在的挪动屁股,想下去,却还是被对方箍住,不由得恼怒了,用力推了推,对方就是不放开他,身上的衣裳还凌乱了些,倒是显得他有些放浪。
想到此处,不由得皱眉,“快快放开我。”
“好了,逗你的,还生气呢,别气别气,我松开便是。”说着松开了手臂,让他离开。
两人并排坐着,紧挨着,燕长空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他便睡了过去,差点载地上,被倾月捞在怀里,让他睡得舒服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描绘着对方的眉眼,满心欢喜,她想,等见了义父后,她就跟燕长空成婚,如果他不愿意就把他绑起来。
她越发大胆,已经不愿压抑自己,也不愿顾头顾尾,她想得到什么,就要去得到,包括她想要的男人。
几日过去,他们终于到了。
行入城,就听见路人议论纷纷,大抵说的是有人家比武招亲,很是热闹。
燕长空左看右看,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他第一次见到这般繁荣宽阔的城市,不由得心情雀跃,一路跟随着进城里,他感叹好多人。
这座城市就是倾月姐姐生活长大的地方吗?
倾月拉住他不让他跑,“今日人多,别走散了,我们先去找落脚的地方。”
两人找了两家客栈都没有找到空房,第三家才找到,燕长空不由得感叹,这秦江城的热闹繁盛。
天色还早得很,又不宜太赶,看燕长空好奇的样子,把方才想说的话给吞回肚子里。
算了,先在城里休息两天再回去回春堂吧,反正也不远了。
“倾月姐姐,这里都好热闹。”燕长空好奇心被完全勾了起来,但是他不敢一个人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们等会儿去逛逛。”倾月还是依了他。
“好。”他笑了,握着她的手。
两人放好行李后,出了客栈,去逛一逛,也好去下个馆子填饱肚子。
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燕长空手里已经拿了一串糖葫芦了,由于甜腻的很,他吃了一颗后有些受不住,递给了倾月。
“人多,我们要小心点。”倾月不放心的叮嘱。
“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燕长空也没打算乱跑。
周围人突然有人喊道,说是比武招亲的女子又加了筹码,就算输了也有辛苦费,大家都跃跃欲试,适龄的男人全都蜂拥而至。
这么大方?
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会出这种主意?
还没有疑惑多久,燕长空被推搡了一下,愣是把他和倾月给撞开了,很多其他地方慕名而来的男人们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等着去大展身手,都朝着一处涌去。
燕长空被这股人潮给推搡的失去了方向,倾月发觉手一空,马上找寻燕长空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了燕长空被迫推着走,小身板努力的离开人群,却因为单薄瘦弱的体型而没能成功,甚至跌倒了!
“长空!”倾月急的往前挤,甚至有女人也加入,往前涌去,只为了凑热闹。
“倾月姐姐!”燕长空脸色苍白,他甚至被踩了一脚,身体歪七扭八的就要倒下去。
突然有人握住他的左手,用力的扯着他往路边去,踉跄着被带出人群,却是跌跌撞撞的被人箍在怀里。
“倾月姐姐……”抬头一看,抓着自己手腕搂着自己腰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长空!你没事吧长空!”倾月慢了一步,赶紧把燕长空带回自己身边。
怀里空了的男子脸色尴尬的一笑,“非常抱歉,看到这位小姑娘无助的被人推着走,就顺手把她带出来了。”
这个女孩,长得真是俊俏,特别是那双眸子,纯洁无瑕,像是宝石一般,那纤细的腰肢脆弱的一折就断,让人怜惜。
小姑娘?燕长空听到这男人这么称呼自己,有些不悦,但是他现在的确是扮作女孩方便行事,只能把这股不悦压下去。
“多谢公子搭救。”燕长空拱手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谢。”倾月也道了一声谢谢。倾月冷着一张脸,警告的瞥了一眼那男子后,关心的问燕长空,“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我们走吧,也跟去看看吧。”
“好,都依你。”
倾月带着燕长空随着人群走,燕长空回头看了一眼那男子,男子笑眯眯的向他挥手。
那个人真是奇怪呢。
“要牵紧我的手,不然又被人推走了。”倾月握紧燕长空的手,有些用力。
“我知道了,你轻点儿,弄疼我了。”燕长空无奈的提醒。
“抱歉。”倾月脸色不太好,一想到那个男人看着燕长空的眼神和抱着他的手,她就难受。
“我认输!”擂台上的强壮男人被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给打败了,连忙认输,再不认输,他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坐在露台上的一个红发女人站起来,丢给了那强壮男子一个满满当当的钱袋。“我姜雪鹰说过,挑战者即便是输了,也有份,还有来挑战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沉默,无人上前,只有那被揍的求饶认输的强壮男子拿着钱袋灰溜溜的走了。
“这姜雪鹰什么来头?这么大张旗鼓的比武招亲,巡防军不管吗?”有外地来的旅人不解的询问身边的平头百姓。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跟你说啊。姜雪鹰是咱秦江城城主的干女儿,两年前才回来秦江城的,听说这姜雪鹰在边关立过军功,甚至面见过当朝圣上,来头可不小呢。”
“啊,这么厉害。”
“那是,城主也很疼爱她,听说本来是打算给她找一门亲事,是门当户对的一位美貌公子,但她不乐意,就大张旗鼓的搞这比武招亲。”
“那的确是很有想法。”
“也不知是谁能当上这城主府的女婿哩”
“要不你也上去试试?”
身旁的人们听了都哈哈大笑。
“真是没意思,能打的就没有了吗?”红发女子步伐稳健,抓过桌上的玉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酒,指着这些围观的男男女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小姐再次加码,不论男女,只要赢了他,就能成为我姜雪鹰的伴侣!”话音一落,方才还沉默的众人顿时高声喝喝,马上就有人上擂台挑战,也有武功高强的女人上去,但是都没人打倒那位风度翩翩的男子。
那男子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想要打倒他,看来是很难了。
但是还是有男男女女上去挑战,群众看的大呼过瘾,只因为那些个高手真是各个都拼尽全力,出招令人眼花缭乱,看的围观群众是直呼精彩。
倾月和燕长空在外围看不到,不知道擂台赛有多精彩。
但是燕长空真的很想瞧一瞧,他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比武招亲现场。
倾月知他想看,查看周围,她牵着他手带着他往前挤,花了点时间,才找到一个方便观看的位置。
此时擂台上,一名女子与那男子缠斗,不分胜负,男子被逼的差点掉下擂台,而那女子没来得及闪躲,被男子扯住,竟然双双倒在擂台上。
围观群众爆发出高昂的欢呼声。
“他们好厉害。”燕长空跟着鼓掌,笑着问倾月,“他们好像打成平手了,会怎么判定呀?”
“这我也不知道呢。”倾月一点都不关心擂台赛的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雪鹰环视一周,那两人打成平手,要她选一个,她勾起嘴角笑了笑。
见到有一个少年在雀跃的鼓掌,那张白净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她眨了眨眼,的确是一个少年,或者说是一位小姑娘。
“阿鹰,你发什么呆呢?现在我跟她打成平手,接下来怎么办?”那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拍了拍她手臂。
“啊?哦,这样吧。我不打算比武招亲了。”姜雪鹰说到。
“啊?!你干什么呢?说好的怎么能反悔?”男子头疼不已。
“小鹿啊,我决定抛绣球。”姜雪鹰笑嘻嘻的捂嘴笑了。
被唤做小鹿的男子一巴掌拍她脑袋上。
“你干嘛打我。”
“你要胡闹也得有个限度,本来城主答应让你举办这比武招亲,已经是很宠着你了,你要是还乱来,城主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小鹿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给她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知姜雪鹰一把推开他,对着那位女士说到:“非常抱歉,我觉得我还是用抛绣球花的方式比较好,只能委屈你了,为表歉意,我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再加我金库里金银珠宝,你随便挑,怎么样?”
那女子一听,当即给了她一巴掌,哭着跑开了。
“嗯,虽然我改了规则,但是所有参与的人都有得到相应的钱财,也不算让他们白来一趟吧。”姜雪鹰高声说道,“我还是觉得抛绣球更能证明我与我未来伴侣的缘分,你们说是不是啊乡亲们?!”
这么刺激,真是长了见识了。
燕长空觉得非常有意思,忍不住说到:“好有趣,怎么会有人有这种善变且大胆的想法?”
过了一会,姜雪鹰的绣球准备好了,人们更加兴奋,都等着抢绣球,被挤到角落的燕长空和倾月只能不停的退让。
姜雪鹰拿着绣球,看着这一群男女,脸上是狂傲不羁的笑容。
她高举绣球,在众人的目光下,把绣球扔了出去!可能是制作绣球的布料轻盈,竟然没有人抓得住,人们争着抢着就是抓不到,而此时又吹着风,那绣球竟然飞到了倾月这儿!
倾月自然是躲开,那大红绣球竟然落到了开心看戏的燕长空怀里,他一看周围人全盯着自己,吓一大跳,想去牵倾月的手,却被飞身过来的姜雪鹰一把抱住宣布!
“新人诞生了,就是这位姑娘!”姜雪鹰半推半抱的把燕长空带到露台上,再次宣布,“我愿意娶她!她就是我下半辈子的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失望的大呼过于离谱,怎么就是那个小姑娘拿到绣球了?
倾月都被这场面给惊呆了,她马上上去把惊吓到的燕长空从那女人怀里带出来,神色难看至极。
新人已经产生,姜雪鹰的属下和城主府里的家丁纷纷下场驱散众人,只留当事人和倾月在这里对峙。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可有兄弟姐妹?她是你的姐姐吧?”姜雪鹰拉住燕长空的手,俨然一副登徒子的模样。
燕长空想扯回手,却被对方更用力的握住。
倾月气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杀气,“放开他。”
“不放,她这一刻起,就是我的人了。”姜雪鹰把挣扎离开的燕长空抱在怀里,力气大的很,燕长空根本无法挣脱,气的他胸口都开始钝痛。
“……”倾月一语未发,直接亮出武器,要是这个女人不肯放了燕长空,她一定会杀了这个女人,然而对方不放开,她直接动手,那一剑是毫不留情的刺去!
“慢着,你如果不想她死的话,就收起你的武器。我已经给她下了毒,你不信的话……”姜雪鹰威胁警告。
燕长空难受的挣扎,却挣脱不开,他被捂住口鼻,一瞬间整个人瘫软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惊的收回剑,担忧的去夺取燕长空,后者被姜雪鹰搂在怀里,手指肆无忌惮的抚摸他的脸颊,甚至抬起他的下巴紧贴着,用那艳红的舌尖舔弄他的脸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燕长空被这恶心的碰触给吓得清醒了一些,却见到眼前倾月无比难看的脸色,倾月非常生气,紧握剑柄的手都在细微颤抖。
倾月姐姐……
脸上传来更为恶意的舔舐,而他却没有丝毫力气挣扎,只觉得整个人要炸裂般的疼!
无法思考的脑袋很快让他彻底的昏迷,只是闭眼的那一瞬,他看到倾月可怕的弑人眼神被水雾彻底模糊!
就在倾月不顾一切要杀人之时,一个男人出现,从姜雪鹰怀里夺走了昏死的燕长空,轻巧的手法很少见,倾月见过的也只有江云岚有这般身法,这人就是之前把燕长空从人堆里带出来的那名男子!
“姜雪鹰,这是新看上的玩具?不错不错。”男子抱住燕长空,笑盈盈的称赞她好眼光。
“荼公子,别来无恙,最近怎么来咱秦江城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好一起叙叙旧啊。”姜雪鹰被抢走了人也不恼,只是笑着回应。
她见倾月跑过去那荼公子身旁,把那小姑娘护住,觉得越发有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三十四章:
四人之间气氛尴尬而充满了敌意,倾月噬人的眼神盯住荼公子,后者赶忙探了探怀里人的鼻息,还好,呼吸正常,又摸了摸颈部脉搏,赶忙对倾月说道,“这位姑娘不用担心,他只是暂时昏迷了,没有任何问题,中毒是她唬你的。”说着把怀里的燕长空小心的交还给倾月。
姜雪鹰听了不乐意道:“荼公子,你这是何意?一来便拆我台,这可不厚道。”
两人看起来是旧识,且关系匪浅,那位称为小鹿的男子赶忙来打圆场,一掐姜雪鹰的胳膊,让她不要乱说话,又对倾月与荼公子说道:“真是对不住两位,这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这位小新娘……”看了一眼倾月可怕的眼神马上改口,“呃,小姑娘并无大碍,不如我们请客,请几位喝一杯,当是赔礼道歉了,怎么样?”
“鹿先生的面子怎么能不给呢,那好,燕春楼走起。”荼公子也是不客气,直言要去那燕春楼。
倾月并不想跟他们纠缠,只想离开,却被姜雪鹰拦住了去路。
“这位姑娘,我看你身手了得,想必是江湖好手,我姜雪鹰呢素来爱结交朋友,能否赏个脸,一起喝一杯?”姜雪鹰说的可谓是坦诚,倾月可不会信她,看到她丝毫不让她和燕长空走,神色更是冷了,怀里昏迷的心上人,她怎么也得保护好。
“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不要求一桌,请你和这小姑娘吃个饭,总可以吧,你们吃完便走,我不阻拦你们。就当我给你们赔不是啦。”过于坦坦荡荡的做派,让倾月不在好意思继续摆脸色,勉强答应了。
倾月抱着燕长空不肯撒手,小心翼翼的护着。
到了那燕春楼,摆了两桌酒菜,姜雪鹰诚意十足,并不恼倾月给她摆脸色,该说的都说了,便与荼公子和小鹿聊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面对着一桌子佳肴,神情自若,终是动了筷,一样一样都尝了点,没有任何问题,她才多吃了一些。长空要是醒来的话,也可以吃一些了。
姜雪鹰偷偷瞧着那姑娘动了筷,终于放心了。
这人身手了得,她倒是想要交个朋友。可惜自己一不小心把她给得罪了,真是羞愧。
“荼公子,是有要事来咱秦江城?”姜雪鹰捏着酒杯询问。
荼公子停下筷子,神色自若,倒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该是时候回来看一看了。”
小鹿瞧着这两人互相试探,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他与姜雪鹰可谓是青梅竹马,他也是姜雪鹰身边的得力帮手,此时他想的是,姜雪鹰对荼公子突然出现在秦江城,是有什么隐情吧?
荼公子,本名荼悦,真实身份不明,曾经是与他和姜雪鹰一起镇守边境的将士。荼悦身手了得,屡次取得军功,是个狠角色,当初他们几人还都是肝胆相照的朋友,只是后来……
姜雪鹰叹了一口气,自己拿着酒壶给自己斟酒,垂眸感叹:“又是一年了了,该去陪陪她了。荼公子若是不介意,到时一同去吧。”
她?
她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听得到他们的谈话,只是这于她无关。
荼公子笑了笑,“是啊,又是一年了,如果她还在,一定会把我们都喝趴下,她可是……最能喝了。”
这时,燕长空悠悠醒来,眨了眨眼,见着自己在陌生的环境,马上瞧着抱着自己的倾月,“倾月!我,我怎么了?”
“长空,哪儿不舒服?”倾月赶忙给他检查,燕长空摇摇头,两手抓着倾月身上的布料不撒手,神色慌张的他想起自己被陌生女人强吻,被恶意舔舐,一阵阵反胃,赶紧捂住嘴巴干呕,可又干呕不出什么,颤抖着抬头望着倾月担忧的模样,眼睛发红,眼眶中闪着泪光,他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强忍着委屈与害怕倾月介意的心情,离开了倾月的怀抱。
转头一看,那个欺辱自己的女人就在一旁,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愣住了,随之而来的则是被羞辱的愤怒,他看着那桌三人如此悠闲,又看向只有他与倾月一桌,脑子里已经混乱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都在一个地方用餐?
再看倾月已经平静的脸色,又去瞧姜雪鹰,后者笑嘻嘻的盯着他,那笑让他脊背发凉!
脑子里一塌糊涂,花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姜雪鹰是他得罪不了的人,他不能让倾月因为他而与那女人起冲突,因而他脸色惨白的缩在了倾月的身边。
可是内心难受的他抓紧衣襟,呼吸困难的整个人发抖!
被轻柔的抱入怀,倾月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别怕,我没事,你也会没事。饿了吧,吃点东西吧,我试了,没问题。”
“哎呀,你看你,把那小姑娘吓得都说不出话了。”小鹿幸灾乐祸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那小家伙来说,的确是吓得不轻。”荼公子认同。
“喂喂喂,你们过分了啊,她接了我的绣球,就是我的人了,亲一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姜雪鹰一拍桌子,回忆起抱着那小家伙腰肢的手感,不过有点奇怪,比较硬,没有普通女孩的柔软,看其骨架,也不像是女孩子,虽然那张脸看着漂亮,穿着也是女子模样,却总有一丝怪异,这种雌雄莫辨的俊俏,加上她看对方细小的喉结,啧啧,是个男娃,男扮女装的男娃,难怪了,再看倾月对那小家伙重视的程度,是姐弟?还是一对儿小情儿?
燕长空听到对面这么说,不由得气的人都冒烟儿,这个龌龊的女人,竟然痴心妄想,他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姜雪鹰位高权重,又是秦江城的干女儿,这种有权有势的人,他怎么得罪得起?他已经不是摩罗教的少主,也没有本事与之对抗。
燕长空起身,拉住倾月的手,神色冰冷,他说,“倾月姐姐,我们回去吧。”
“好。”倾月起身握住他的手,两人无视了对面三人的目光,离开了。
离开了燕春楼后,燕长空牵着倾月的手,紧紧的抓住,不安的心情让他神色脆弱许多,没有想到不过是随意逛一逛,就能发生这种事情,匪夷所思的同时,让他也倍感疲累。
倾月又何尝不是,只是她坚定多了,虽然被姜雪鹰如此侮辱,燕长空没事才是最为重要的,也让她决定,以后一定要看好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回到客栈,两人吃了点清淡的粥和小菜,决定先养养精神,两人偎依在一起,一起看书。
亲密无间的两人,却是心思各异,只是此时的他们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享受着这一刻甜蜜的时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看累了,不由得睡过去,倾月看时候不早了,就让他先躺下睡了,哪知半夜,燕长空陷入梦魇,浑身发烫,烧的他整个人都出猛汗。吓得她抱紧他安抚,倾月给他喂了一些清热解火的药丸后,才与他一同睡去。
第二日,燕长空高热退去,只是整个人的神色不太好,显然姜雪鹰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倾月心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慰他,“忘了吧,没事的。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嗯。谢谢你,倾月。”燕长空看着倾月收拾东西,他想帮忙,却是身体无法动弹,无奈的等待着倾月带着他走。
离开了客栈后,两人终于启程回家,回倾月的家。
回春堂所在地是比较偏远的,等到倾月与燕长空骑着马慢悠悠的踏过那一片又一片麦田时,倾月不由得近乡情怯。
这几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普通百姓继续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她挣扎在权利与欲望之中,反复体会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只为了挣脱权利的桎梏。
离回春堂越发的近了,有一些孩子在田间乱跑,蜿蜒的马车车道上是车轱辘无数次碾压出的痕迹。
“倾月姐姐!真的是你?!”有一个小男孩惊呼。
“倾月姐姐!你回来了?!”小男孩跑的飞快,赤着脚,挽着裤腿,脸上还沾着泥巴,但是那张明艳的笑容怎么看都是满满的惊喜与欢乐。
倾月下了马,那小男孩一头扎进她怀里,把她衣裳都沾上了泥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豆子,你长大了,也长高了不少。”倾月也不嫌弃这孩子脏兮兮的,捏了捏他的脸颊。
“当然,我有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倾月姐姐,我跟你讲哦,阿梅可挑食了,晚上我们吃饭一定要说说她。”小豆子喋喋不休的开始讲述这几年她离开后他们的生活琐事。
“倾月姐姐,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小豆子突然哽咽起来。
“怎么会呢?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倾月好笑的捏捏他鼻子。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咱们回春堂以后也要解散了。”小豆子难受的说道。
“傻孩子,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都是大人的事情。乖了,回去吧,我也要先去见堂主一面,然后去找你们玩,好不好?”
“好!”小豆子露出笑容,见到马背上看着他们的“女孩”不由得疑惑。
“他叫燕长空,晚点给你介绍认识。”倾月承诺。
“好吧,那我先回去跟阿梅他们说一声你回来了,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嗯嗯,去吧。小心点跑,别摔了。”看着小豆子飞奔而去,不由露出无奈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倾月与小豆子的互动,燕长空沉默的一语不发,他知道倾月很在乎家人朋友,此时更是明确了这一点。
只是,看着看着,心中越发难受,他已经没有亲人了,自己的父亲,并不属于自己,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哪怕是朋友,他都没有。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倾月抬头看着燕长空脸色苍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问道。
“我没事。”他抓紧缰绳,撇开了目光。
倾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他没有什么问题后,牵着马,往半山腰的一处庄园走去。
山脚下都是农田,水车转动着,每天都浇灌着这一片土地。
花了半个时辰,到达了回春堂。
金色的牌匾上,书写着回春堂三个大字。
大门两旁的灯笼都有一些破了,虽然是一座不错的宅院,但也看不出有多富庶。
几年前还有人守在门口,如今却是门庭冷落。倾月牵着马,一时之间恍若隔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几年,已经物是人非了。
“你回来了。”苍老得男人拄着拐杖,一脸慈祥的望着她。
“义父,我回来了。”倾月松开了牵马的缰绳,走上前,握住了义父伸出的枯槁的手。
“平安归来就好。”义父欣慰的几乎落泪,倾月终于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让义父担心了。对了,我给义父介绍一下。”倾月让燕长空下马,牵着他的手,来到义父跟前,“他是燕长空,义父,你有儿婿了。”
义父听了,脸色古怪,“好好好,不错不错。倾月长大了,该到了成亲的时候了。办过酒席了吗?”
“还没有呢,他还没有答应与我成家呢。”倾月幽幽得看了燕长空一眼,后者尴尬的转开脑袋,看着别处。
义父过了大半辈子,这一看便知两人间的问题,但他不好介入,只是说道,“快快进来,我已经让你陈大哥去准备饭菜了,给你接风洗尘。”
“好。”倾月牵着燕长空的手不松开,带着他去自己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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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过去,房间里的摆设一成不变,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灰尘很少,想来是有定期打扫的。
倾月让燕长空先坐一会儿,自己刚放好行囊,屋外便响起了孩子们的声音。
“倾月姐姐!你回来了!”阿梅的声音里是欢快雀跃的,几个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她。
“倾月姐姐,他是谁呀?长得真好看。”
“对啊对啊,是不是倾月姐姐的小相好呀?”
“我看就是,他看过来了。”
“他跟我们好像一样的年纪哎。”
“说不定看着年纪小。”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的讨论,很是好奇屋子里的燕长空。
被几个孩子议论的燕长空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没有要去责怪他们的意思,只是装作听不到,自己坐在凳子上,无聊的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只好说道,“好了好了,等我们安顿下来,再给你们介绍,我们刚回来还比较累,你们啊,就不要围观了。”
“切,倾月姐姐明明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他,小气鬼。”
“就是就是。”
小豆子与阿梅比较听话,赶紧说服其他孩子们离开。
孩子们一走,顿时安静下来,倾月走到燕长空身前,问道:“他们是比较吵闹的,吵到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有没有,我总算明白我以前有多惹人讨厌了,也是这般吵闹吧。”燕长空苦笑一声。
“长空。”倾月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看着他,她说:“我希望你任性,我希望你在我面前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般,隐忍着,压抑着,你有任何不满与困惑,都可以告诉我。”
“嗯。”燕长空应了一声,然而他还是看起来没有什么心情,也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你去找你的义父吧,不用担心我,我先眯一会儿,等用餐了来唤我一声即可。”
“你真的没事吗?”倾月总觉得从到了这里后,他就变得有些奇怪,或者说,有些郁郁寡欢了。
“放心吧,我没事儿。去吧,到点了唤我。”
“那你睡一会,我等会来唤醒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有些不放心的离开了。
燕长空坐着,手放在胸口,摸着挂在脖子上的那枚骨质扇形吊坠出神。
约摸半个时辰后,倾月把他唤醒带到了用餐的屋子里,亲自给他湿润的手帕擦洗了双手后入座,他坐在了倾月的身边,并没有给他安排客位,显然是直接把他划分到倾月的家属这一边了。
义父原名为“伏熹”,小辈们都称其为伏老,只有倾月唤他为义父。
在座的有倾月的义父伏老,堂主赵穆春,同辈的两位兄长,阿虎与阿柴。
倾月见着就这几人,不由得疑惑。
坐在主位的赵穆春知道她的疑惑,于是说道:“你燕姐离开回春堂,成家去了,你想去看的话也不远,就在隔壁的山头那边。”
“这些年咱们回春堂的人越来越少了,教主仙逝,少主又……”伏老轻叹,见着倾月与与那位少年正襟危坐,马上换了语气,“不说了不说了,今日是个好日子,咱们倾月回来了,得好好高兴高兴。”
“伏老说的是,就不要提那些过去的事了,咱们回春堂还在呢,只要我还在,咱们就散不了。来来来,倾月来喝一杯。”赵穆春比之倾月离开时简单的要衰老了许多,倾月举杯回应。
“这位小公子,别客气,就当是自家人。”赵穆春动了筷,伏老也动了筷,让他们都不要客气。
另外两人这才开始夹菜吃饭,阿虎是经常带着倾月跑来跑去的人,他一身健硕的肌肉明显的撑起了衣裳,一看就知力大无穷,他与倾月可以说是非常要好的兄妹,虽说不是亲人却更似亲人,他笑嘻嘻的盯着倾月,“倾月啊,不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小公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虎这话一出,伏老和堂主都看过来。
其实,他们都知道小公子是什么身份,只是碍于倾月的意思,没有问罢了。
光是倾月说出小公子的名字便知道其身份。
阿虎可不管,既然摩罗教已经解散,那这摩罗教少主就是个普通人,以普通人身份与他们相处,自然是要互相认识一下,不是吗?
“虎哥。”倾月使了个眼色,让他别乱说话。
阿虎一旁的白面书生一样的男子阿柴是个善于查颜阅色的,马上夹了一片肉塞他嘴里,“多吃点。”
倾月转头看向身旁的燕长空,燕长空抿了抿唇,倾月才说道,“堂主,义父,虎哥,柴哥,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心上人,姓燕,名长空。”
“哇啊,倾月真是令人想不到啊,这么快就要成家了。”阿虎咽下嘴里的肉,那个羡慕哦。
阿柴低下头,沉默的吃饭。
“好好好,倾月有心上人了也不错,也就不用我们操心你的终生大事了,办酒席了吗?”堂主慈祥的像个普通的长辈那般询问。
“还没呢,还没想好日子。不着急,到时候肯定会请两老和哥哥们还有小家伙们都来吃喜酒的。”倾月笑着回答,右手抓住了燕长空的左手紧紧的握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抬眼看着倾月,神色不明。
这顿饭吃的是各有心思,也就阿虎是开开心心的吃了个饱。他们回春堂的年轻人很多都走了,各自讨生活,留下来的也就阿虎和阿柴,以及还没有长大无处可去的孩子们。
燕长空一句话都没有,安安静静的随着倾月吃饭,只是倾月太高兴,喝了不少酒,又跟两老聊了很多,等到吃饱喝足,已经是天都黑了许久,哪怕是阿虎都说喝不下了被阿柴搀扶着走了。
燕长空第一次见到倾月喝醉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从来不会醉成这样。
“燕小公子,您……扶她回去,没问题吧?”赵穆春也喝多了,但没倾月那么严重,与伏老一起互相搀扶着。
“没问题,我会照顾好她的。”燕长空回答,他把倾月扶好准备带着她回去卧房,走前他回过头来说道:“两位老先生不必介意我的身份,我已经不是少主,请不要对我用敬称,把我当一般小辈即可。”
两老互看一眼,见着那少年扶着醉醺醺的倾月离开,两人又回到桌前。
“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段孽缘。”伏老感叹道。
“谁能知道呢,咱们倾月会看上这小子。”堂主倒了一杯酒,继续喝。
“哎,你还喝,也不怕明天头疼。”
“这不高兴嘛,我以为倾月再也不会回来了,或者消失于总舵,回来就好,咱们倾月争气的活了下来,我们要高兴一点不是吗,其他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掺和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是担心,不会这么容易的,我有预感,倾月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伏老有些忧心。
“你是说,倾月回来,并不只是回家这么简单?”堂主放下酒杯,盯着伏老。
伏老点头,“倾月这孩子很聪明,恐怕还有其他的打算。”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在总舵的时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堂主摸摸下巴,长出的白色胡茬有些扎手。
“她肯定会找机会来问我的。”伏老想起在厨房时,倾月来问他关于竹青阁的事情时,他便猜到了。
这边燕长空艰难的扶着倾月回了屋,倾月真的醉了,给她脱了鞋,把她身体摆放好,他已经累的不行,而且倾月身上的酒味重的要命,他不停的皱眉头,真想一盆水把这家伙泼醒。
“长空……”倾月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就见着燕长空皱着眉不太高兴的看着自己,她伸手一把扯住对方,把人摁在怀里,“你不开心吗?长空,我们回到家了,应该开心一点,好不好?”
“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不不不,我酒量那么好,怎么可能醉酒。”她抱紧了对方的腰肢,看着上方俊俏的少年,忍不住笑了,“长空,亲我一下,好不好?”
倾月竟然撒娇的要求他亲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点了,亲我一下。”
“……你松开我。”
“不,你亲我一下,我就松开。”
竟然还耍起无赖来了,燕长空撑起上半身,奈何对方紧紧箍住他的腰肢。
如此任性还撒娇的倾月,让他有点惊讶,明明就是个流氓,他却不讨厌。
“快点,亲亲,么么么~”噘着嘴等着他亲。
他脸色一红,看着倾月如此不要脸的索求亲亲,他慢慢的俯下身,紧张的慢慢的亲了下去。
只是亲在额头。
倾月愣了一下,不满意,“不能亲额头,要亲嘴巴。”
他一听,不干了,起身不想管她了,真是喝醉了就疯言疯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哪里肯干,马上又把他箍住,压在怀里,一手压着他的后腰,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已经亲了上去,顶开牙关,扫荡着他的一切。
他两手撑不住对方强大的力道,被迫趴在她身上,对方胸部柔软的触感传来,吓得他挣扎,然而他马上就被一个天旋地转给压在了床榻上,与倾月调换了位置,倾月红着脸,在烛光下也能清晰看见,他马上被吻住,都来不及拒绝。
酒味与倾月本身的特有的淡淡的熏香味窜入鼻中,渐渐的酒味已经盖过了其他味道,熏得他头昏脑涨。
这个吻既深入又热烈强势,他瞪大眼,用力的用舌头抵抗入侵者的舌头,因为酒味熏的他脑子一团浆糊,想要咬合都做不到,两手用力推拒,终于把倾月推开一些距离,对方退出他的口腔,带出津液,淫靡的一条线连接着两人的嘴唇。
“啊~倾月,你喝醉了,你清醒一点。唔……唔……”被再次吻住,他挣扎的力度变小,倾月放肆的侵占他,脑子越发迷糊,他眼眶发热,眼泪很快夺眶而出。
燕长空流着眼泪,只能被迫承受索吻,倾月不管不顾,凭着本能压制住身下的人,吻够了后,舔弄他嘴角溢出的津液,含住他的唇珠啃咬,啃够了便嗅着味道往下,咬住他的喉结,咬了咬没多用力,但足以留下痕迹,又往下舔吻锁骨,留下一个个咬痕。
“长空……我想要你。”倾月闷闷的声音传入耳中,那只手已经悄然而至他的腰间扯开了腰封,摸入腿间。
“不……你喝醉了……啊!”被抓住了脆弱的性器,倾月这家伙根本就不想让他拒绝!
“嗯啊……长空,你硬了,嗯,你明明就想要,真是不诚实的孩子。”倾月咬了身下人一口,继续抓着那小巧的家伙撸动,包皮推上去,漏出敏感的茎身,她的手法不算温柔,甚至算得上粗暴,但是长空太敏感了,又年少,即便如此粗鲁的被对待,还是硬了起来。
“放开我,你又想强上我吗?倾月!”推拒没有丝毫作用,倾月的体重比他重多了,他心惊胆战,生怕又要被粗暴的对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空,我难受,帮帮我……”倾月在醉酒状态下,露出柔弱的姿态,他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是不是倾月,还是那个暴虐无道的倾月。
也许可以事后说因为醉了才这般任性的要他,但是倾月没有,倾月高潮后沉沉睡去,只有他浑身赤裸的躺在她的身下,已经射出的性器还未拔出,倾月紧紧贴着他,不让他逃离,那包裹着他的部位倾泻而出一股股白浊,黏腻的从两人连接的部位滑落,全都沾染在他的腿间,把他的阴户弄的更是乱糟糟。
黏腻的不适感充满了全身,他总算推开了满足了欲望又睡得香甜的倾月,裹了一件单薄的外衫下了榻,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虽然冷,却给他带来了一阵凉爽和清明,被倾月的欲望蒸腾了许久,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融化了。
他有些虚浮的走出门,还好脚腕的银铃已经摘去许久了,不然倾月绝对听得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不过这次倾月的确是睡得很熟,这开门声都没有惊醒她。
这已经是半夜,他站在走廊上,冰冷的夜风让他头脑都清醒了许多,也想了起来,他被倾月压着,他高潮时,射在了倾月体内。
“不能这样,怎么办?这是第二次了……”他想不通,好像两次都是,倾月却没有怀孕,可能是自己不行吧,自己没有令人怀孕的能力。
这个可能让他突然轻松了些许,他真的怕倾月怀了孩子,不被期待而出生的孩子,是无法得到爱的,他还没有准备好,也不希望倾月让自己安心而草率的怀孕,不管怎么说,倾月一旦怀孕,对她是一件麻烦事。
突然有什么声响,可能是野猫野狗吧?这大半夜的,我不可能有什么闯空门的人吧。
只是,真的有些奇怪,那声音很像是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是在屋外清醒一下,却没有想到有人早已经藏匿于此,把倾月与燕长空的情事给完整听了去。
此时更是跳将出来捂住了他的口鼻,如此胆大包天,令人作呕。
“嘘,别动,否则你的小命不保哦,小少主。”
“你是谁?”
“我的声音你不记得吗?”
“你是阿柴。啊……你放肆,放开我。”燕长空扭动,想要挣开阿柴的桎梏,可又怎么是阿柴的对手。
“燕长空,你也许不知道倾月对于我的重要性,而你,夺走了她。我很难过,非常难过,你可以消失吗?”
“你在胡说什么?你想做什么?你要不顾后果杀了我吗?阿柴,你不会是以为杀了我,倾月姐姐就会是你的……啊……”阿柴粗鲁的掐住他的脖子,窒息感让他眼前一片空白!
“闭嘴,她喝醉了,听不到你说什么。”阿柴靠近了他,恶狠狠的警告,“是谁让你喊她倾月姐姐的?你也配。”
燕长空奋力挣扎,在对方想扇他巴掌的时候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费力的说道,“呵呵,我配不配我不知道,但,但你不配,你这种龌龊的畜生……呃啊……”对方用力掐着自己脖子无法呼吸,他逐渐挣扎的力度变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柴见对方快要被掐死时松开了手,燕长空猛烈的咳嗽,站不稳的跌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盯着他。
“燕长空,我们来玩点有趣的事情吧,你一定会喜欢的。”邪笑的阿柴露出了赤裸的恶意。
“咳咳,你想做什么?你疯了吗?”这个人是个疯子,竟然是如此奸诈的小人。
“别担心,我改变主意了,不会杀你,只会让你生不如死。”阿柴面目可憎的靠近了他。
“你这个疯子!”燕长空惊恐的想逃,想要呼喊倾月,却被阿柴再一次捂住了口鼻!
“嘘,你也不想让倾月知道你被一个男人这么对待吧?”阿柴在他耳边说出的话犹如恶鬼呢喃细语,令他惊恐万分。
除了无尽的疼痛和身心俱疲的身体,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只是手中死死的抓着对方企图逃跑的衣角,然而还是让对方跑了,自己会死在这里吧,被一个男人给弄死,气的如此窝囊。
“长空!长空!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我!”
倾月的声音竟是如此急切而惊慌,他忍不住想,以后是不是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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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月摸索身边,没有熟悉的那个人,马上清醒过来,随即而来的是头疼,自己好像又做了什么燕长空不高兴的事情了。她起身下了床榻,思考着发生了什么,好像是跟长空索吻,然后顺理成章的做了,不会是自己做的太狠了,他生气了就离家出走吧?
奇怪,门是开着的。
她走了出去,看到的是让她整个人都要气疯的画面!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长空躺在这里?还受伤了!
满身爱痕,特别是腿间一片狼藉,更重要的是,有着血迹,那被残忍对待的性器上还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花!
“长空!长空!”
“你别吓我!发生什么了?你醒醒……”
倾月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心爱的人会遭受这种事情,她无法理解到底是谁做的,她自己不可能这么对燕长空。
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燕长空,她几乎颤抖的稳不住手,给他拢好衣裳,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往下看,腿根的伤痕还在流血,她拿着袖子轻轻擦拭,却是惹得他本能的颤抖,腿间的性器上,尿道口插着带着花苞的枝条,看着是那么的漂亮却又淫乱无比,她颤抖着手,捏住花苞,缓缓的抽出一点。
“呃啊……不……”燕长空整个人都颤动起来,痛吟声马上粉碎了她旖旎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空!很疼吗?我帮你拔出来,你忍着点。”倾月心如刀绞,她一定会查明是谁敢这么大胆伤害他。
缓慢的抽出一点,可燕长空却是难受的抽搐,那性器顶端肿的又大又红,稍稍一动,带给燕长空的是痛苦的折磨。她心疼的掉了眼泪,她不敢一下子拔出,怕给脆弱的尿道伤上加伤,很明显方才的动作尿道里已经出血了。
必须找大夫,可是这大晚上的找谁?
燕长空又是何其高傲的人,又怎么可能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被这么如同玩物的对待。
“别怕,很快的,很快的,忍一忍。”她满头大汗,把那枝条拔出,燕长空痛苦的瞬间醒过来!
“啊……呵啊……”燕长空盯着倾月,说不出一句话,两手紧紧握住,指甲陷入掌心,两手血肉模糊!
燕长空的身体因为剧痛而紧绷,倾月抽出了枝条,备受折磨的性器很快喷出一股混合着血液的精液,性器软了下去,而燕长空身体痉挛着,被倾月抱在怀里安抚。
“别怕,好了,没事了。”倾月流着眼泪,却没有哭出声,只是心疼的安抚着他。
倾月抱着燕长空去了澡房,那里原本是回春堂共用的,人越来越少了后,也就没人来了,天然的温泉水非常适合泡澡。
给昏迷的燕长空清洗身体,她发现他手中紧紧抓着一块碎布,看着这块沾满血迹的碎布,这个颜色……
她气的几乎暴怒,咬紧牙,免得自己失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他处理伤口。
很快她又犯难了,燕长空性器的尿道里可能还残留着枝条的碎屑,不清理的话会感染化脓,恐怕是直接废了。
倾月去拿了合适的工具,必须给他清理干净上药。
让燕长空躺在干燥干净柔软的躺椅上,她拿着沾满了乳膏的圆润细长银簪犹豫不决,会不会把碎屑推入的更深?万一碎屑都取不出来怎么办?
她让燕长空多喝一点水,用尿液冲出来,也许是个可行的法子。
给他喂了一大碗的水,她抱着他等待着他的尿意,好在他没过多久就胀了,清亮的尿液排出,的确是冲出了一些细小的植物的碎屑和血丝,他无意识的呻吟一声,身体难受的扭动。
她重新给细长的发簪涂抹上药膏,对着尿道缓缓推入,尽可能的把药膏推进去,手中的性器被迫充血肿胀,鲜红的龟头铃口大张,尿道口被迫撑开,她耐心的用细长的银簪带着药膏重复抽插,确保尿道都均匀涂抹上药膏。
燕长空随着她抽插尿道呻吟,明明痛的无法忍受,却还是被这种肆虐尿道的动作给带上了高潮。发簪插在尿道里,顶部是一朵缠花,娇艳的点缀在可怜的性器顶端,好似长出了一朵花一样可爱。
被堵住尿道,射精的欲望被生生压制,燕长空睁开了迷茫的双眼,发觉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躺椅上,身边是倾月担忧的目光。
“长空,好点了吗?”倾月担忧的询问。
见倾月双眼通红,显然哭过,他轻轻的说了一个字,“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的手离开了他腿间的性器,那还插着漂亮发簪的阴茎歪斜一旁,她解释道:“乖,你那里受伤了,需要上药。很快就不疼了。”
“对不起。”燕长空道歉。
“不要道歉,是我的错,是我强要你,不然也不会被那龌龊小人找到机会……”亲了亲他的脸蛋,“睡吧,明天,我帮你报仇。”
她绝不轻饶那个男人!
她不知道燕长空为什么越来越喜欢道歉,这让她无比恐慌,却又无能为力。明明两人早就肌肤相亲,心意相通,为何又感觉离的越来越远,好像还是有一条看不见的墙挡在他们之间。
天亮之后,倾月给燕长空拿掉了插入尿道里的银簪,重新上药后,也就没有再插进去,虽然那可怜的一根肿胀的像是勃起了一般,但是她知道并不是,好在排尿的时候并没有出血,显然是受伤的内里已经止血等待着愈合。
倾月把他带在身边,不允许他离开半步,哪怕出恭也要带着。生怕她不在,又要遭受伤害。
堂主见到倾月那样子,不由得打趣她,怎么那么紧张兮兮的,倾月却神色一冷。
“堂主,柴哥在哪儿?”
“他应该在后山帮忙春种呢,发生什么事了?你一脸严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啊,倾月,不一起吃早饭吗?吃完早饭,我们得商量一下,你接下来作何打算呢,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义父,堂主,我现在没有心情去吃早饭,也没有心情打理任何事情。”她走向堂主,神色自若,只是言辞严肃的说道:“咱们回春堂有规定,欺男霸女之人当千刀万剐,虽然摩罗教已经不存在了,但是这一条教规,我希望堂主允许我执行。”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穆春是一脸懵。
“倾月,难道是阿柴做了什么?”伏老看着倾月判若两人的模样,不由得心惊。这女娃,在摩罗教总舵怕不是遇到了诸多磨难,竟然是磨练出这般冷酷的性子。
“我从不是会冤枉他人的人,只是阿柴枉为人,我不会放过他!”倾月说完,小心翼翼的带着燕长空离去。
伏老与赵穆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回想起倾月的言辞,加之被倾月小心保护的燕长空,再加上阿柴对倾月的心思,这么一想,难不成,昨晚倾月喝醉了,阿柴做了什么?!
遭了!
以倾月的性子,真的会杀了阿柴的!
等到两老到达后山,听闻的便是阿柴撕心裂肺的叫喊。
倾月的武功可谓是几人之上,震慑的他们都无法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柴苟延残喘的坐在地上,抬眼看到的是倾月冷冰冰的眼神,倾月一脚踩在他的命根子上,身下血肉模糊。
“倾月!你怎能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魔教少主这么对我?”阿柴痛苦的扭曲着脸,明明是白净的一个男人,却是人面兽心。
“呵呵,无权无势?你比得过吗?难不成你有权有势?是什么让你胆敢欺辱我的人?嗯?”倾月手中的剑扎在他的大腿上,他痛的大叫,眼泪直流,哆嗦着不肯服输。
“我喜欢你,我看不得你爱上别人,我原本打算等你回来就跟你提亲!”
倾月听不下去,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他踹翻在地,“真是令人作呕,被你喜欢,是我上辈子作孽了吧。给我闭嘴!”
倾月扔了剑,抓起阿柴的衣襟,一巴掌甩过去,扇的阿柴头昏脑涨,接着几拳打的他牙齿合着血喷洒在地上,满脸血泪的阿柴奄奄一息。
“倾月,手下留情。”赵穆春赶忙阻止。
倾月听到堂主的声音,松开了阿柴,脸色阴森的回过头看着赵穆春,那副犹如杀神的眼神,惊的赵穆春都冷汗淋漓,倾月抓起地上自己的佩剑,站起身来,“我说了,不要阻止我。”
燕长空木讷的看着他们,即便是阿柴被倾月虐杀,他的内心依旧难受的无法忍受,他紧紧抓着姑姑留给她的那个吊坠,神色茫然。
伏老看着阿柴凄惨的样子都忍不住胆战心惊,倾月显然是恨极了阿柴所做之事,才会下如此狠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柴从小都喜欢倾月,倾月也是阿柴带着一起长大的,那群孩子里,也就倾月阿虎阿柴还有小燕关系要好,亲如家人,没有想到阿柴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惹怒了倾月,实在是过于畜生,但也不能这么下狠手啊。
可他们也清楚,阻止不了倾月。只能说,阿柴糊涂,自食恶果。
伏老与赵穆春不再质疑,倾月回去阿柴身边,在阿柴的恐惧惨叫声中,切断了他的双手。
“去,跟他道歉。”倾月一剑刺在阿柴的脊背上。
阿柴惊恐的连忙应答,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爬向燕长空的方向,像一条恶心扭曲的肉虫,他满脸血污,乞求着燕长空能为他说句好话。
“对不起,是我,是我畜生,求求你,救救我……”阿柴艰难的移动,可燕长空再怎么轻视他人性命,也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就算是母亲当他面杀人,他都没见过这么血腥的,他吓得连连后退。明明已经在那次围攻摩罗教的战斗中,亲眼得见满地尸骸,也没有让他如此恐惧。
“燕长空……求求你,原谅我,对不起……”阿柴见着上方恐惧后退的少年,他绝望的喷出一口血水,被切断了双手的他艰难的爬行,血肉模糊的手腕企图碰触到少年的鞋子。
“啊!咳咳!哈!啊,啊——”
倾月再度用剑刺入阿柴的身体,阿柴惨叫连连,挣扎都没了力气,细若游丝的呻吟着。
倾月冷血无情的站在阿柴身后,手中的剑滴着血,浓烈的杀意肆无忌惮的释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见着眼前的倾月如此可怕的模样,不由得后退一步,仿佛看到了噬杀的母亲!
阿柴的惨叫声逐渐远去,燕长空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坐在院子里的一把藤木椅上。
他听到阿虎的声音,在与倾月谈话,声音很小,他只听到了阿虎说了几句。
“倾月,阿柴他,不治身亡了。”
“倾月,你真的就那么爱他,愿意为他背负一条人命?”
“我知道了,是阿柴有错在先,这么过分的对你的心上人……放心吧,我是你大哥,怎么得也是站在你这边。不过,你得收敛一下你的杀气,阿梅他们都不敢靠近你了。”
“行吧,其他的交给我。对了,你要小心一点,我看他对你怕是有了严重的恐惧,你如果想跟他继续在一起,怕是困难重重。”
恐惧……
闭眼便是倾月犹如地狱修罗的模样,他呼吸难受的不行,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怎能害怕倾月,倾月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长空,我们会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嗯,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
【好,一言为定。】
他想起自己承诺过的。
“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
“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
“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
重复着这句话,他再次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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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老站在自己的卧房中,桌上打开了一个匣子,此时的他手里正捧着一块雕琢精美的腰牌,他出神许久,手指抚摸着这块腰牌上的纹路,缓缓叹了一口气。
此时门外起了敲门声,只听那阿虎说道:“伏老,我把倾月和公子唤来了。”
伏老把腰牌放回匣子里盖上盖子,说道:“好好好,麻烦阿虎了。”
拉开门请倾月和燕长空进来,阿虎瞧了瞧伏老的神色,笑嘻嘻的看了倾月和燕长空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倾月见着义父牵着她的手往屋里去,让她和燕长空坐下来,她疑惑的问:“义父,您唤我来是所为何事?”
伏老欣慰的看着倾月,他一直把倾月当成自己的亲女儿并视如己出,孩子大了,终究是要知晓一切的。
伏老把匣子往倾月面前推了推,示意她打开,倾月打开匣子,见到玉牌时,赶忙拿起来查看,这是与宁大夫的那块一样的腰牌!
“义父,这是?”倾月的猜测没错,自己的义父,就是曾经竹青阁的人。
“我隐姓埋名多年,只为收集情报,哪知在这回春堂一待就是大半辈子,当初竹青阁之变,我没有在现场因而逃过一命算是万幸,没了竹青阁,我也回不去了,索性就在回春堂了却此生,然而,我捡到了你。”
当时他起早去河边钓鱼,就见着一个木盆里的孩子,想必是弃婴吧,因此他带了回去,检查衣物时,他注意到孩子的脖子上挂着两个东西,一个是一枚绑着凤羽的叶片形钗子,很是别致,还有一个东西则是一把镶嵌宝珠的匕首,这两个东西都有来处,作为收集情报的他,自然一眼认出这两样东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钗子的一侧雕刻有纹路,刻有翎羽俩字,这太过巧合,匕首则是刻有万宝两字,是万宝楼的东西。
伏老从床底的暗格里拿出另一个匣子,打开一看便是伏老说的那两样东西,那把匕首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
“您是说,我的身世与万宝楼有关?”倾月听了不禁想,万宝楼是做客栈生意的,万宝楼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号,她当时怎么会有万宝楼的东西?
“那这钗子呢?”倾月端详那钗子。
“我本不想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幸福的过完一生,但……我猜,已经有人告诉你,让你来问我了吧。”伏老知道,倾月的身世是瞒不下去的。
“什么?!我竟然是!”倾月惊的站起来,明明她还记得自己家熊熊大火被烧了个精光,虽然时常梦魇,梦里是那火光冲天的景象,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万宝楼老板的养女。
她看着手中的匕首,只听义父叹息道,“天意弄人啊,会把你交给那万宝楼的掌权者抚养,想必也是为了不让你卷入纷争,哪会知道万宝楼就这么被灭门。”
手捏着匕首几乎颤抖,燕长空一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抖着嘴唇忍不住问,“义父,那杀了我养父母一家的是谁?”
那时的她太小堪堪走路,又怎么会记得那么多?只记得眼前火光一片的恐怖景象。
“不清楚,万宝楼也有不少敌对,加上你的母亲是那强势冷血的翎王也是树敌无数,被针对陷害也是常事。”伏老倒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他其实知道的也没有多少,翎王是一个极为狡猾的女人,想要刺探她的情报很难。
倾月坐下来,对燕长空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又看向义父,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不要与祁钰见面,去见一面自己的母亲。真相被证实的如此之快,让她错愕的有些难以接受,本以为自己只是个平凡的人,哪里想得到,自己还是个皇亲贵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你如果想替养父母报仇,义父也不拦着你,只是你要清楚,你为了报仇可能会付出的代价是否值得。”伏老太清楚倾月的性子,从小就不服输,知道自己有这么个仇人想必是不会隐忍不报的。
倾月听了一拳砸在桌上,她没有反驳,只是痛苦的不说话,眼里充满了怒火,这是燕长空第一次见得倾月这种惹人怜的模样。
义父意有所指,倾月又怎么会听不明白,义父现在的期望就是她过上普通的生活,成亲生子,平平安安活一辈子,又怎么舍得她为了仇恨丢掉平静的生活?现在她有了燕长空,又怎么能抛下对方,亦是把燕长空置于危险境况。
“孩儿明白。义父,这两样物品我就收起来了,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莽撞的跑去寻仇的,又不是三岁孩子。”倾月收好匣子,起身行了礼便带着燕长空离开。
伏老看着那两个孩子离开,终究是忍不住叹气,他希望倾月是认真的,好好过日子,毕竟事情都过去了十几年了,就算查起来也是困难重重。希望倾月能放下仇恨,与自己心爱的人平安喜乐过完下半生。
这边倾月带着燕长空回了自己屋子,把匣子收好后,去拿了一坛酒来。
燕长空见她倒了两碗酒,他没有犹豫的接过她递过来的碗,凑到嘴边时,倾月已经拿起另一个碗立即仰头喝完。
他张嘴喝了一口,倾月已经在倒第二碗了,倾月坐下来,又是拿起一饮而尽。他深吸一口气,也仰头把那碗酒灌入嘴里,热辣的酒就像是刀子刮过喉咙,辣的他差点吐出舌头。
“你呀,不能喝就拒绝呀。”倾月笑出声,抬头看着他,眼里有着光。
“谁说我不能喝?再来一碗。”他把碗放桌上,示意她倒酒。
倾月听了忍不住嗤笑,但还是给他倒了酒,也给自己碗里添满。他喝完第二碗就已经被辣的脸红心跳,舌头都麻了,眼泪都要辣出来,而倾月却是痴痴的笑,看的他不好意思又觉得窘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倾月心情烦闷,总不能舞刀弄枪的,就喝酒解解郁闷之情,倾月的酒量好,这一坛子酒很快就见了底,倾月望着空碗发愣。
他坐在她身边,也是有些忧心。
“小时候被别的孩子骂是野种的时候,我就在想,我的爹娘在哪儿?我就去问义父,义父说,我的爹娘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抛下我的,让我不要在意,因为有义父爱着我,还有师兄师姐们。”
“我知道义父是在安慰我,让我不要多想,因为在这回春堂里的孩子们,都是一些孤儿,我们报团取暖,我们就是一家人。但我还是很清楚,这不一样,没有哪个孩子不想念自己的父母。”
倾月望着他,他看到倾月的眼泪溢出眼眶,他也想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父亲。
他伸手给她拭去眼泪,却被倾月捉住了手,“你会恨我的吧?有一部分我的原因,让你也没有了母亲,还不得不离开你的父亲。”
“你醉了,倾月姐姐。”他挣扎了一下手,没有挣脱掉。
“我没醉,我再去拿两坛子酒来。”说着起身要出去厨房,却被燕长空拉住手。
“倾月姐姐,多拿两坛吧。”
“好。”
倾月动作很快,带回来四坛子酒,燕长空喝一碗,倾月就喝两碗,四坛子酒基本全进了倾月的肚子,燕长空脸涨得通红,显然这回春堂的酒有点厉害,见着倾月都醉了,不由得难办了,他把倾月扶起来,想让倾月先去卧房躺着,他得去弄碗醒酒茶来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噗通,倾月倒在地板上,燕长空费力的扶她,却被倾月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长空,我浑身燥热,有点喝多了。”
你这不是废话?你自己还不清楚喝了多少?
燕长空忍不住嘀咕。
“好像挺多的,有点热。”倾月扯开衣襟,吓得燕长空赶紧推开她。
“倾月姐姐,你真的喝太多都醉成这样了。”起身想再次扶她去床榻上,哪知她香肩半露的盯着自己诡异的很。
倾月看燕长空红着脸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手痒,伸手去捏他脸颊,却被一巴掌拍开,有点疼。但没关系,她马上扑了上去。
燕长空被吓得赶紧躲开,倾月扑空躺在地上,手里抓着他的脚腕,这让他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只好蹲下来,打算给这女人一点教训,竟然发酒疯。
倾月伸手拽住他的衣襟把他往下拉,他只能两手撑在她上方,第一次从上方俯视倾月,他有些奇妙的感受,可来不及细想,下方的倾月抬起上半身,吻住了他的唇,柔软却又霸道的吻他。
温柔缠绵,是倾月愿意给予他的,可有时,这种温柔缠绵会变成凶狠暴虐,好比此时倾月已经起了欲望,压住他,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他两腿曲起想要摆脱她的压制却没能成功。
“倾月姐姐……”他呼唤她,倾月没听进去,只是吻够了后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他疼的掉眼泪,想来是咬出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任性,她实在是太爱燕长空,想深深占有他,狠狠的掠夺他,她受不了他的拒绝。
无法违逆反抗,因为他知道,他只有倾月了。酒气把两人紧紧包裹,也让两人更为迷醉,他不再推拒,被倾月倾月扯开衣襟,漏出白皙的胸部,印上暧昧的吻痕,然而临到最后一步时,倾月却睡了过去。
他被倾月弄得硬了,性器挺着软不下去,被欲望折磨得满头大汗,他被倾月调教的越发难以拒绝欢好,此时却被倾月晾在一旁自个儿醉酒昏睡。
他抹去眼泪,起身把倾月扶回床榻,坐在一旁瞧着倾月的睡颜出神,被挑起的欲望也平静下来。
往后几日,倾月沉默了许多,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两人是心知肚明,只是倾月时常出神,心不在焉的模样让人担忧。
平日两人悠闲的下下棋,日子也算是平淡。燕长空看着倾月手执黑子迟迟不落子,就知道倾月心思不在这棋盘上,他起身跪在她身旁,伸手抱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怎么了?长空?”倾月回过神,感受到身旁的少年贴近,以为是不满她迟迟不落子来催促她呢。
“没事儿呢,不用管我,只是想抱一下你。”燕长空柔顺的拥着倾月,如此依赖她的模样确实惹人怜爱。
“越来越会撒娇了,有进步。”倾月忍不住笑话他,却也是夸他,要知道两人能在一起实在是不容易。
倾月表面维持着不在乎自己亲生父母和养父母的模样,实际上,燕长空早就看出来了,看出她还是放不下,只是不愿意承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是一日,两人早就同床共枕,早起时,倾月给他梳头,由于半夜倾月梦魇,还吓到了他,干脆早起去晨练,倾月给他梳理头发时却心不在焉。
“倾月姐姐?已经梳好了呢。”他提醒道。
“嗯,我知道,长空的头发又柔又顺,忍不住多摸了摸。”说着撩起几缕发丝闻了闻,“还很香,我的长空与那些美娇娘一样香香的。”
“你休要胡说。坐下来,我帮你梳头。”说着就要起身被身后的倾月抱在怀里,脸颊蹭着他的颈侧。
他看着琉璃镜里的自己被倾月抱着,他终究是忍不住问:“你放不下对吗?”
身后的倾月用鼻子蹭着他的耳侧,亲昵的亲吻他的耳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色欲熏心的撩拨他。
“倾月,去吧,回到你的父母身边。”他仰起头,艰难的说出这段话,“我不希望你这样,如果你有机会回到父母身边,那一定是最幸福的事情。”
“不用在意我的感受,你回到你的亲人身边,又不是与我生离死别,其实,我为你高兴,倾月,能回到亲人身边,是多么令人羡慕啊。”
“长空……”倾月心情复杂,低头吻住他,逐渐加深这个吻。
第二日,燕长空起身闻到一股香味,这味道一闻就知道是枕边放了香囊,倾月早已经晨练去了,哪怕现在不需要保护他人,她也坚持练武,推门进来时,他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汗味儿夹杂着熟悉的香味,说起来这味道是有点不太好形容,但是他不讨厌,只是看倾月拿着帕子擦汗,他问:“沈大夫神神秘秘给你的东西,不会就是这玩意儿吧?”说着从枕边拿出那个香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我俩一个人一个。沈大夫说这里头的香料成分有着安神的作用,我想让你带着,希望对你有些帮助。”倾月说着倒了一杯凉水喝,喝完就走过来,弯下腰给他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手指移动到他的唇边,上面还有她留下的牙印,她抬起他的下颚,俯身吻去。
他躲开了,只听那倾月嗤笑道:“生气了?”
抬头望着对方的双眼,倒映出自己的模样,他张了张嘴,只是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身上的味道和那香囊的味道糅杂在一起,味道好怪。”
“原来你嫌弃我啦呀,有点伤心呢。”她一把抱住他揉进怀里,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我都没嫌弃你是臭男人呢,你还嫌弃我了,得教训一下。”
他赶忙挣扎,好在对方放开了他,于是反驳:“打住,我可没有骂你是臭女人。”
生气的爱人太可爱了,她忍不住笑,伸手想捏他生气的脸颊,又被躲开了,她扑上去,压住对方,“你确定没骂过我?”
他轻哼一声,自己也不记得是否有过,说她是愚蠢木头倒是常有。心虚的不敢看她,她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会儿,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有些难以招架,他越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处于弱势地位时的那种错位感,好在她很快起身离开,让他松了一口气。
“别生气了,走,洗漱完吃早饭去。”倾月头也不回的离开屋子。
他拿过那个香囊,想扔出去砸死她,可扬起手又顿住,耍性子的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最后把香囊扔在了屋里的不远处的小圆桌上。等他去洗漱完毕,还是回来拿走了那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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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倾月最终还是决定先去联系当初给他信物的祁钰,燕长空听了也是替她开心,伏老并没有阻止她,只是说,自己选择的不后悔便好,不过他并没有答应随同她一起去,他打算先留在回春堂,至于以后得事情,其实他早已经有了安排,只是没有告诉倾月,也无法说出口。
阿虎给她备了马和行囊,又连连答应照顾燕长空,她终于放心的离开。
她说了等到见到亲生父母后,会着手调查养父母的仇人,期限是半年,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回来与燕长空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也不再去过问江湖中事,两人好好过日子。
挥手告别,她回头望向来送她的几人,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少年身上,想要再多看一眼,不过是暂别离,她却觉得好似再也见不到了一般。最终,她踢了踢马肚赶马离开。
那一身黑衣的年轻女子打马而去,燕长空没有目送对方太久便转身回去,他怕自己最后忍不住跟上去。也许没人能明白他留下来的想法,他只是不想拖累她罢了。
阿虎看燕长空落寞的样子,也是心生怜爱,与堂主与伏老说了一声便跟上燕长空的脚步,毕竟,以后他们都要朝夕相处了。
“燕公子,等我一下。我跟你讲,别担心,倾月那小妮子聪明的很,想必顺利的完成事情回来。而我们就安心生活,等她回来便好。嗯……以后我们就一起干活吧,有什么不懂的我都教你。”阿虎笑嘻嘻的提议,虽然燕长空已经不是少主,但是为了维护他那小小的自尊,还是带着他一起做点事情比较好,也方便拉近关系,毕竟也差不多是一家人了。
“不用称呼公子了,唤我长空就好。”燕长空停下脚步,等了一下他。
“好嘞,长空兄弟。”阿虎拍了拍燕长空的肩膀,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一些趣事儿来,尤其是说起倾月小时候,那是满心满眼的宠爱,他把倾月当做亲妹妹,没想到十多年过去,倾月已经有了心上人,免不得感叹一番。燕长空也难得的露出笑容来,这阿虎是能说会道,热情的一大小伙儿,把燕长空都逗笑了,两人没了一开始的疏离感。
倾月不在的日子是一个独特的体验,他早已经做过准备,如果倾月离开了他,他将会如何,然而事实是他比预想中的要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梅那些孩子们会好奇的来看他,一来二去的,他们也就熟悉了,他难得的笑了出来,近日来他原本郁郁之情得以消去。
比他要小几岁的孩子们都是那么天真无邪,他第一次有了差不多的同龄人的玩伴的感受,虽然在他看来,这些孩子都异常幼稚,可自己也没年长多少,与他们玩闹时总会不自觉的笑起来。
阿虎路过的时候看到他笑都忍不住夸他好看,告诉他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就不会那么难熬了。阿虎总会跟他说,日子就是这么过起来的,平淡却又幸福,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
他现在就在过这种生活,他点了点头,他想,如果自己以后就是过这种平淡的生活也不错。
虽然跟那群孩子玩也蛮有趣的,不过他性子已经沉稳得多,也没了在明玉宫时的桀骜跋扈,所以他最终还是去找阿虎,想要做点什么,总不能跟那些孩子一样天天疯玩吧?
阿虎爽快答应,没有听伏老的意思让他养尊处优,都已经是普通人了自然是得干活呀,于是带着他下地干活。
入春后,春种是每一户人家的重要事情,家里所有的劳动力都会忙碌起来,回春堂里,除了孩子和腿脚不便的伏老,都已经忙碌起来了。
从棚子里带出来的一摞摞秧苗被堆放在水田中,阿虎做事利落干净,一块水田很快被他插满了秧苗。燕长空挽着裤腿站在水田里,泥土攀附于脚背,脚趾间夹杂着细腻的泥巴的感受很奇特,他弯腰按照阿虎说的,把一份秧苗栽入水泥里,按照间距,很快也完成了一小片区域,只是有些歪歪扭扭的。
阿虎看了免不得笑话他,但他并没有不愉快,只是脸色红了,他第一次下地插秧,原来稻米是这么种植的吗?
坚持把身边的两捆秧苗栽完后,燕长空走上岸,发现腿上一片血红!自己的小腿肚上,正挂着几只恶心的虫子!
吓得他跌倒在地,阿虎见他跌倒,扔下秧苗跑上岸,“长空兄弟,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什么?给我咬出血了。”燕长空指了指左腿上的虫子。
“这是水蛭,水田里经常有,别怕,我给你弄下来。”阿虎有些自责,水田里有水蛭这种吸血的虫是正常的,但燕长空养尊处优,想必是没见过这些,没被吓哭已经是冷静了。
“痛不痛?别担心,没有毒的,只会被吸点血。只要不硬扯导致它口器留在肉里就没事。”阿虎握住他的脚腕,他的脚白皙细腻,如同白玉一般,却是沾染了泥土,小腿肚上是有三只水蛭在悠哉的吸食人血,对于常年下地干活的阿虎来说见惯了,也知道怎么处理。
燕长空摇摇头,反而是没什么知觉。
“它的唾液会让人产生麻痹作用,所以你感觉不到被它咬了。”阿虎轻拍燕长空的小腿,花了一些功夫,让那些水蛭松了口掉落在草地上。
原来如此,难怪没发觉被水蛭吸血,不过这种虫子是真的有点恶心。燕长空看着地上扭动的水蛭,因为吸血多了还圆滚滚的样子,不由得犯恶心。
三只水蛭弄了下来,阿虎不让他继续插秧了,让他回去休息,他摇头,他回去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他现在就只想跟着阿虎做点事情。
阿虎没办法,只好让他在岸上等他,他动作加快,把自己和燕长空的活儿都干完。
燕长空看着阿虎弯腰的样子,很是新奇,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阿虎长得很强壮,大腿紧绷,肩宽窄臀,而且很高大,是那种他理想中的健壮的男人,也是他一辈子都成为不了的男人。
阿虎的脸很是英气,粗黑的剑眉下是一双温柔的眼睛,眼窝较深,看起来非常深邃沉稳,双唇的颜色偏暗红,经常勾起嘴角来。是率直而又带点憨傻的傻大个一样的成熟男人,却有着极为强烈的感染力,看到他笑,就会让人舒心。
对于同性的欣赏止步于此,他不是断袖,自然不会对同为男人的阿虎抱有什么别样心思,只是他忍不住思考,自己怎么会被零三爱慕,他明明是个男人,那阿柴又怎么想像欺辱娼妓一般欺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起阿柴对他做的恶心事,他顿时难受恶心的几乎吐出来,他抱住自己的双腿,忍着恶心感,努力不去回想那发生得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虎已经把活干完了,上岸看着燕长空发呆,好似难受的蜷缩着,不由得担心。
“长空兄弟,你没事吧?”
他抬起头来,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却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的,猝不及防的被人拥入怀,他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脸已经被贴在了带有浓烈汗味儿的胸口。
“对不起,是哪儿让你不开心了吗?你别哭,你这样哭,让我怎么跟倾月交代?”阿虎担忧的抱紧了他的上半身,轻拍着他的背,哄孩子的动作让他忍不住笑出来。
眼角挂着泪滴,笑的有些勉强的燕长空看着阿虎,阿虎盯着燕长空那带泪的笑脸都愣住了,他终于明白倾月为何会被燕长空迷的团团转。
他推开燕长空一些距离,沉吟道:“抱歉,看到你哭,就把你当孩子哄了,你也知道的,我们回春堂有好些孤儿,那些孩子啊,哭闹起来没完没了的,我作为他们的大哥,总得哄哄他们,一来二去的,都习惯了这种事情。”
“虎哥误会了,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只是生自己的气,什么都不会。”燕长空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别这么说自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哪有那么夸张,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燕长空被他逗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我们回去吧,剩下的活儿,明天再干。”阿虎拍了拍他肩膀,两人收拾东西回去。
其实,在燕长空回去清洗身体后累了休息了两个时辰的时间里,阿虎去把剩余的活儿给干完了。
阿虎其实是不舍得让燕长空去做那些个粗活累活的,也许只是因为燕长空是倾月的心上人,是他的弟妹……这个称呼有点怪啊,应该是叫妹夫吧。
傍晚,阿虎带了药来,说是给他小腿的伤口看看,他这细皮嫩肉的,说不定就留下什么伤口。
他坐在榻上,两条光腿任由阿虎查看,好在被咬的地方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还是留下了痕迹,有黑点,那是淤血,在这光滑白皙的小腿上特别显眼,他的腿上跟大多数男人一样有腿毛,但是颜色非常浅,不细看都看不出来。倾月都说他全身洁白无瑕,比大多数男人都要精致,哪怕是腿间的毛发都浅淡,别说是腋毛腿毛了,更是颜色浅的很。
阿虎捉着他的腿,细细的擦药,让他产生一种诡异的被珍视感,同时想起来倾月会握住他的腿落下一吻的触感,他浑身一颤,回过神来,一脚把阿虎给踢了,还给踢到脸上,把阿虎给踢了个人仰马翻。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他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他怎么会想起来倾月对他做那种羞耻的事情。
阿虎爬起来也是赶紧道歉,“抱歉,让你误会了,我啥意思都没有……”怎么解释的好像做了亏心事撒谎得感觉?阿虎赶紧站起来,“咳咳,瞧我这粗心大意的,虽然我们都是男人,也没必要忌讳什么,但也要考虑一下你的感受,呃,算了,越解释越乱,药给你,你就自己擦一下吧,我走了啊。”说着阿虎离开房门,又回过头来,“上完了药该吃饭了赶紧的哦,不然都被那些小鬼们吃完了。”
燕长空应了一声好,他看着手里的药瓶,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太依赖倾月了,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情感上,都离不开倾月,像个废物一样。倾月不过是刚离开几天,他就已经快要忍受不住思念。
想不到,自己还是个痴情种,是如此可笑的人。离开了女人就要死要活吗?明明下定决心,不再奢望,怎么就不争气呢?
时日渐远,他在回春堂终于适应下来,除了去水田的活儿不用他去,他已经学会在菜地照顾那些农作物了,甚至还能做点挑粪的活儿,这让伏老都惊的说不出话,也是心疼起这娃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梅他们有样学样要去帮忙干活儿,却被阿虎给赶走,瞎凑什么热闹。对燕长空说了粗活让他来,燕长空不听,说是当练功了。
一日,燕长空在菜地里给作物浇水,阿虎兴奋的跑过来,原来是倾月来信了。
他擦了擦手,接过信封,拆开一看,信中说的是倾月这一个月来的情况。
信中写到:
长空,我这一切顺利,请勿担忧,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我想说说我遇到的事情,可落笔时却一个字也写不出,还是等我回来亲自讲给你听吧。
短短几句话,没什么事件描述,一如倾月的性格那般固执又简洁明了。
“写的什么呢?你这不哭不笑的模样,看着有点让人担心。”阿虎瞧着他,心里也是犯嘀咕。倾月是把两封信一起托人带回来的,其中一封就是给燕长空的到底说了什么,燕长空才会不喜不悲的模样。
燕长空收好信件,继续给菜地浇水。
阿虎虽然担忧,也不好追问,只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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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过着,每年的二月至五月是为春季,后山的茶花开了,孩子们争先帮忙采摘山茶花和茶树叶,目前回春堂的收入来源大头便是这山茶花,城里有固定的富贵豪绅定期收购,也是合作多年的,所以即便是回春堂没人了,这笔生意还是继续着。
阿虎带着燕长空去后山查看,孩子们闹作一团,被阿虎斥责后才开始小心的去摘茶花,拿着个篮子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这热闹的很,燕长空乐于见到孩子们嬉笑的样子。
山茶花开了一大片,正是花期的时候,美轮美奂的令人不忍眨眼,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忍不住凑近看那雍容富贵堪比牡丹的山花茶。
阿虎见他心情都舒畅了好些,指着另一边的地方说道:“那边有种植桃树,也是快到花期的时候。”
“能去瞧瞧吗?”燕长空听了请求到。
阿虎当然乐意带路,这半个山坡都是一片桃林,含苞待放的桃花透出一股粉色,待到盛开时,那将是美不胜收的景色吧。
逛了一圈后,发现全都是清一色的桃花林,燕长空说道:“这桃花都是粉白色的,盛开时是一片粉红,要是加一些其他颜色是不是会更美?”
“难不成你想把山茶花也种这里?我们回春堂的山茶花花色多样,倒是艳丽非常。”
燕长空走了几步,挑选了一个地方,站在那儿面向着阿虎,他说,“要不在这里种下一颗红色的山茶树,在这里再建造一间小屋,带一个凉亭,倒时这山茶花独树一帜,与那些桃花争艳,定是有趣,每年花期来赏花,一定是一桩美事吧。”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与倾月的孩子会不会也会像这群孩子一样,来这里摘山茶花,来这里赏桃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摇摇头,他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见阿虎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有些羞耻,他是来干活儿的不是来赏花的。
阿虎却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家伙,想的倒是挺美的,不过也不是不能做到,走,咱们去找一颗小山茶树移栽过来。”
行动迅速的阿虎带着他马上找寻目标,很快,就找了一颗小树苗,阿虎让他先去挖坑,他准备好就把树苗带过去。
两人好不容易把那树苗栽种好,阿梅和小豆子那些孩子过来起哄。
“阿虎哥哥,这山茶树苗你都敢乱栽,小心堂主说你。”小豆子也不怕羞了,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就是就是,阿虎哥是不是很喜欢燕哥哥呀,竟然敢违逆堂主的决定。”阿梅也质疑起来。
因为以前每次新种树苗,堂主都会分开种,不允许种一起,所以这后山的山茶树与桃树都泾渭分明。
阿虎被问的哑口无言,忍不住扬起拳头,“瞎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揍你们。”
被孩子们都看出来他喜欢燕长空,虽然知道是孩子们胡言乱语,那喜欢不是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但也让他有些心慌。
孩子们被阿虎赶走,见燕长空捂着嘴笑话他,他只能挠头傻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就爱胡闹。”阿虎给那小树苗浇了水,看着这块地儿,他说,“等到忙完这阵,我就在这里盖一座小屋,等到明年,就能看桃花盛开了。”
“那的确是令人期待。”燕长空闭上眼,感受着微风拂过时带来的泥土与青草的味道,春天了,万物生长一片繁荣,他也希望自己能面向更美好的未来。
阿虎看着燕长空静立着,两手捏紧了手中的浇水的工具,最终还是没有出声打扰他。
两人忙完后,孩子们也散去,阿虎把今天收到的山茶花带回去,放在院子里晾晒,伏老过来看了看,说这次的山茶花都不错,其实是给他们送吃的,伏老做了一些饼子,特意给他们俩留了一份。
伏老走后,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享受起伏老送的饼子。
“总觉得缺点什么,嘿,没有酒怎么成?”于是乎,阿虎起身去拿酒。
燕长空摇头,就知道这群人都是一群酒鬼,阿虎也不例外。他没有拒绝,跟着阿虎喝了不少,只是酒劲上头,脸色红的过分,显然不胜酒力,而阿虎却是酒量惊人。
阿虎喝多了也免不得大舌头,他絮絮叨叨的开始说些个有的没的。
他说他小时候是被抛弃的婴儿,是堂主捡到了他把他养大,如果没有堂主,说不定他早就被野狗分食,哪里能长这么大,过这种幸福的日子。
“你不想念你的父母吗?”燕长空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什么好想的,既然把我抛弃,又何必去在意他们?我在这回春堂长大成人,活得好好的,大可不必去给那只生不养的父母添堵。”阿虎瞧着他,“倾月不一样,她很在乎,虽说平日里也不见她有提过自己父母,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希望找到父母的。”
“长空兄弟,我希望你过得好,也是希望倾月也过得好,她真的很爱你,她甚至都能为了你杀了人……”杀了阿柴,那可是倾月一直都当亲哥哥的阿柴,倾月竟然直接虐杀了阿柴。
“……”提到阿柴的名字,燕长空回想起屈辱的那件事,不由得捏紧了酒碗,喝多了的阿虎哪里注意得到,见他倒酒,亲自给他满上。
“不提那些了,来喝。”阿虎豪迈的又是一碗酒下肚,“我告诉你啊长空兄弟,大家都叫我阿虎,其实我有姓的。”
“不会是姓赵吧?”燕长空想到,他是被赵穆春收养的,姓赵也很合理。
“不对,我姓牧,堂主说当时我身上有一张纸条,就写了生辰八字,名字是牧小虎。这也是阿虎的由来。”
“原来如此,倒也是很简单的原由。”燕长空心想,小虎叫着太孩子气,才让大家叫他阿虎吧。
“我是所有孩子中最大的,当然得当哥哥。”阿虎拍拍胸口,以示自己为当时的孩子王的自豪。
燕长空看了也不由得笑了,这阿虎,想不到还挺在意这种事情。
往后他们经常在这里喝酒,燕长空的酒量见长,但依旧容易脸红,两人最惬意的事情就是干完活儿后喝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的话也多了,絮絮叨叨的说起以往的事情,说起刚遇见倾月时的情景,阿虎听故事一般,等着他讲下去。他甚至说起以后的打算,他说,他想学一门手艺,免得以后讨不到生活,阿虎问他,当个种地的不好吗?
他说自己没有地,阿虎笑的很是大声,说他是不是忘了回春堂是属于谁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阿虎,他摇摇头,他说,那是他还是少主前就分配好了给他们回春堂的,能有这一大片山林,是因为他们回春堂还有孤儿需要抚养,他怎么可能去占回春堂的地。
阿虎听了沉默下来,当今朝廷并没有把他们这一块地方划入官家管辖的范围,也是因为当初忌惮摩罗教的势力,现在摩罗教没了,如果官家真要算账,他们这儿估计难逃一劫。
阿虎想着要不教他酱酒?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他决定就学这个了,如果以后离开了回春堂,他在某个城里安定了,还可以开一家酒肆,想必是生活无忧吧。
“等等,你不打算带倾月一起吗?”阿虎听着他的计划发现全都没有提倾月。
“你在说什么?阿虎哥,我学一门手艺,只是为了养活自己,倾月哪里需要我来养活呢?又何必跟着我过苦日子?”
“你怎么能这么想,倾月不会同意你这种想法,你乖乖等她回来成亲,将来生下孩子,你带孩子就可以了。”阿虎认为,养尊处优的燕长空也只能相妻教子了,这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不禁风的燕长空最适合的事情。
“倾月那么爱你,又怎么舍得你受苦,你和孩子有着她宠爱,都比你独自逞强去生活的强。”阿虎的想法是非常正常的,毕竟在他的观念里,女性作为主外的人,他这样的男性就得担负起养育儿女的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瞧着阿虎的那张脸,有些无法理解,男女都一样,他为什么就被这么轻易的定了性要去生养孩子,等着被倾月宠爱?
“傻小子,这世道就这样的,男人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男人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后代,相妻教子不是应该的吗?”阿虎奇怪他怎么会反对去养育孩子,明明都是自己孩子呀。
他无法反驳,的确,如果他与倾月成亲了,生孩子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倾月生下了孩子后只能他负责去抚养,倾月有自己的事物需要去做,可他也有自己要努力去做的事务……
他感受到一股压力,在这个世上,女性不需要参与育儿,因为女性是这个家的主体,而男人不是,男人只需要在妻子想要生孩子时出力就可以了,孩子出生后,也是父亲负责抚养。
阿虎见他呆愣,拍了拍他,他回过神,说自己不想生孩子!
阿虎惊讶的很,纠正他,是妻子生,不是他生。他摇头,他不想有人生下有他血脉的孩子,仿佛有诅咒一样。
姑姑曾告诉过他,他们摩罗教的女人都会为情所困,所有拥有她们夏家血脉的人更是不能幸免。他虽然因为母亲的原因没有姓夏,可他身体里流淌着的是夏家的血。
也许是因为想他是个男孩子,才让他跟父姓吧,可姑姑没有姓夏,也逃不过这如被诅咒般的血脉。
阿虎见燕长空如此抗拒也是莫名其妙,在他看来,燕长空与倾月,显然是倾月才是强大的一方,燕长空太过弱小,不够强大,理应辅佐倾月才是,那如果两人有了孩子,那燕长空就该承担起育儿的责任来。
燕长空当然清楚,只是不愿,他依旧不想生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虎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喝酒。
气氛有些尴尬,不过阿虎很快就转移话题,说最近山里不太平,有些个猎户说山里有野兽出没,说来不奇怪,那些个狼豺虎豹都开始活跃,生了小崽子,对食物的需求增加,免不得与人类打个照面。
有一家猎户猎到了一头白虎,只可惜死了,但是那张虎皮卖了个好价钱,更让人可惜的是,那头白虎刚当上母亲,小崽子都没多大。
“小崽子也死了吗?”燕长空问道。
“嗯,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一带,野兽很多,它们繁殖很快,白虎这种猛兽一个山头好几只,就算猎户不杀它们,它们也会因为抢地盘而大打出手而残废或者死亡,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每年出生的小崽子活下来的也没多少。”
“所以才猎杀它们?”
“那也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武功再高,碰到这些个猛兽也不好硬刚,减少它们的数量,没有赶尽杀绝已经是慈悲为怀。”为了生存罢了,一旦那些猛兽多起来,头疼的还是他们这些人类,有自保能力的还好,没有自保能力的,半夜遇到来觅食的猛兽都没有反抗能力,吓都能吓死。
燕长空见阿虎也能说这么一番大道理,都不由得笑出声,虽说他笑的很是克制,却也被阿虎听到了。
“嘿,你不会是想,在画本子里看到那白虎可爱,想去养一只吧?”
“阿虎哥可真是厉害,竟然猜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愧是前任少主,想法就是不一样。当然,也有一些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会养,不过都是关在笼子里,可不敢当阿猫阿狗来养,毕竟是猛兽,他们养来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利地位罢了。”
“想不到阿虎哥看的这么透彻。”燕长空一顿夸赞把阿虎夸的都快飘起来。
最后两人都哈哈笑,这阿虎性子直爽,让燕长空不用小心翼翼的揣度其心思,他有些羡慕倾月能有这样好的家人。
阿虎喝到最后,见着燕长空已经醉了趴在石桌上熟睡,靠近了喊他。
燕长空醉的迷糊,由于酒味过重,鼻子似乎都有点失灵,阿虎靠近他,才闻到了酒味儿之外的味道,阿虎身上的淡淡的汗味儿还有那股熟悉的香味儿,因为酒味儿太重,靠的很近才能闻到;哦,他想起来了,自己的香囊不见了,可能是掉在哪儿了。
“倾月姐姐,你捡到我的香囊了?”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想要拿回香囊。
阿虎知道燕长空认错人了,他的确在他们移栽山茶树的地方捡到了那个香囊。
“我不是倾月,我是阿虎哥。”阿虎忍不住给他理了理额前碎发,露出那张漂亮的脸庞,这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会喜欢的脸,也难怪倾月会倾心。
“是吗?你是不是提前回来了,所以想给我一个惊喜?”燕长空伸手张开,似乎是撒娇,等着对方抱抱。
阿虎惊讶的瞧着燕长空,这醉的太厉害了吧?已经分不清男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想要不要顺了燕长空的意抱抱燕长空时,对方自己投怀送抱了。
熟悉的味道令人安心,倾月喜欢把香囊放胸口处,他喜欢别腰上,他被倾月抱住时,闻到的是倾月的味道和那香味糅杂在一起的问道,让他早已经习惯这种感觉。
阿虎忍不住拥住燕长空,把对方摁在怀里,而燕长空也是蹭蹭他的胸口,像只柔弱香软的奶猫一样,他顿时呼吸急促起来,强忍着想狠狠箍住对方使劲儿贴贴的冲动。
他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男人,在燕长空没出现之前,他的想法一如大多数男人一样,找个女人成亲过一辈子,或者说,他孤独一辈子,永远也不会离开回春堂。但是燕长空出现了,或许是见色起意,或许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对同为男性的燕长空心动。
恐惧,让他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只好装作知心朋友,祝福倾月和燕长空。
推开燕长空吧!
他的脑子里在叫嚣着,可他的身体不听使唤。
“燕长空,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捏住燕长空的下巴,瞧着手中迷醉的那张脸。对方眨巴眨巴眼睛,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却是泛着泪,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身上好香,酒味好重,你怎么跟江云岚一样越来越嗜酒如命了?嗯……喝多了不好……”燕长空两手抱住他,果然还是把他当成了酒鬼倾月。
他把胸口的香囊掏出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收起来后,拦腰抱起燕长空往屋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腾空吓得燕长空惊的抓紧了阿虎的胳膊,粗壮的胳膊硬邦邦的,倾月怎么那么壮了?胸口也没那么柔软,练功也不会这么离谱才是。
被放下时,他想睁眼看清楚,却发现嘴里被塞了东西,一股香味那是冲进鼻腔,两手被什么东西给钳制住。
倾月这家伙想做什么?不会是因为他与阿虎喝酒就生气了吧?只许她自己饮酒,不许他饮酒,这什么道理?
挣扎起来却被压制的死死的,有些慌乱的想叫喊,却发现嘴巴根本闭合不得!
身下的裤子被褪去,两腿被打开,那双手极为有力,无论他如何挣扎都起不到一点儿作用,性器被粗糙的手剥开包皮,露出艳红的肉茎,顶端的小孔被指尖摁压抠挖,让他难受的惊叫起来。
记忆中被粗暴对待那可怜的尿道的记忆让他浑身颤抖,他挣扎的力度很大,却仍旧逃脱不得。
“呜呜……”他呼唤倾月的名字,可发出的只是呜呜声。
眼泪无法阻止的蹦出,他发现自己性器被包裹起来,灼热的甬道挤压着他。
阿虎把燕长空的双腿拉开,抬起燕长空的屁股,他第一次给人做口活,那手法差的要命,好在燕长空瘦瘦弱弱的,性器也是如主人那般秀气,不然他会吞得更辛苦,口腔里的肉茎被他的喉咙挤压的硬挺,直戳喉管,让他差点呕出来,最终还是忍了下去,毕竟是第一次,不熟练也是情有可原。
待到完全硬起,阿虎盯着这根肉茎,没有毛发,修的干干净净,想来倾月也把燕长空照顾的很好,听说女人都不喜欢这里毛发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性交媾,阿虎并不太清楚,只是盯着燕长空的性器往下移动目光,手指抚摸那小小的入口,自己胯下的性器早就蓬勃,身体恨不得贴在燕长空身上。
他用力甩头,把自己的可怕想法甩出去,燕长空如此脆弱,被他进入不得要了命?
全身血液沸腾,他终于下定决心,欲望战胜了理智!
浑身燥热难耐,身体被掌控的感觉很可怕,燕长空觉得自己要死去一般难受,闻到浓烈的酒味与香味让他更是眩晕。
双腿被并拢,一根火热的硬挺之物插入腿间,撞击在自己的腿心,性器被撞的发麻。他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力气大的他觉得自己要被撞的散架,被翻来覆去的狎玩,身体只能发颤的全盘接受,叫喊不出,眼泪直流。
倾月……怎能这么过分的对自己?!
停下来,停下来……
恍惚中,他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并非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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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空病了,伏老知道的时候都很吃惊,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病成了这样?
燕长空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醒来时还处于高热中,体虚的无法下榻,他神色憔悴,神情也有一些恍惚,众人见了无不怜悯的安慰他,病会好的。
但是燕长空知道,他好不了,他就像是千疮百孔的抹布,无论怎么修补,怎么清洗,都是一块漏洞百出的脏抹布。
小豆子哭哭啼啼的看着他,他努力露出笑容,说男孩子不能哭,会被嫌弃的,结果小豆子哇哇大哭的跑开了。
他看着阿虎端着热水盆进来,阿梅带着其他孩子出去,阿虎沉默的放下水盆。
“……”燕长空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气的说不出话。
水盆就在床榻边,他被阿虎扶起身来,阿虎给他擦拭身体,他一脚把水盆踹了,热水很烫,脚趾就接触那么一下就被烫红。
可那热水却全浇在了阿虎的腿脚上,阿虎纹丝不动,只是捡起水盆继续去打一盆热水。
燕长空耍脾气是应该的,阿虎毫无怨言。
只是看着燕长空越发虚弱的模样心痛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么折腾了五天,燕长空终于病好了,只是沉默寡言的呆在屋里,伏老都急得很,跟阿虎说到底怎么回事,阿虎最终说出了实情。
拍!
阿虎被伏老甩了一巴掌。
“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忘了阿柴是怎么死的?倾月那么看重那孩子,你竟然还敢强了人家,这要是被倾月知道,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伏老气的是吹胡瞪眼,一旁的赵穆春已经恨不得一棍子抽死这禽兽,自己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发现这阿虎还是个断袖呢。
阿虎没有辩驳,他只是红着眼一声不吭,等着两老打完骂完,他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回了自己的屋,找了一把刀。
燕长空并不知道浑身伤的阿虎拿着刀来他屋里想做什么,难不成要杀了他吗?
“我是畜生,我惩罚我自己,我给你跪下赔罪,今日我便阉了我自己!”
这话吓得燕长空惊的反应不过来,这阿虎是不是疯了?!
阿虎脱下裤子,丝毫不拖泥带水,真的就一刀把自己的性器割了下来!血流了满地!
燕长空被吓得尖叫,“你疯了!疯子!”
“我从未疯过,我愿意为了你疯!请你原谅我,如果这样还不够解气,我可以死在你面前。”阿虎是认真,他把那沾满血的刀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疯子!你这个疯子,真是太恶心。”燕长空惊恐的发抖,可看到阿虎真的把刀捅进胸口,他连忙阻止,从床榻上摔下来,“不要!住手!”
好在没入没多深,还有救,阿虎痛的几乎晕过去,他露出憨憨的笑容,“我是真的喜欢你,只是我做错了事,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哪怕要我的命……”
“不不不,你不能死,你死了,倾月怎么办?”
阿虎难受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果然啊,燕长空心里永远都是倾月呢,害怕倾月失去亲人吗?他还配做倾月的哥哥吗?
“松开刀,听话,我们好好谈谈,现在把伤口包扎一下。”即便是惊恐万分,燕长空还是保持了理智,哪怕他真的恨阿虎强奸了自己,但也不能把人逼死,虽然他的确有那么一刻想要阿虎死。
可就这么轻松的死了,倾月又失去了一位亲人,这并不划算。
阿虎听了话,强忍着疼痛,自己给自己包扎两处伤口。好在阿虎身体强健,即便是失血有些严重也缓了过来。
听到燕长空的尖叫声急忙过来查看情况的伏老都不由得吃惊阿虎做出的事情,恨不得打死这阿虎。
后来几日,阿虎养伤,同时被关在了禁闭室。
燕长空身体好了不少后,时常发呆,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来到禁闭室,见着蓬头垢面如同囚犯的阿虎,唤了阿虎一声。
“你来看我了?我没事,只是面壁思过而已,没怎么打理自己,你别见怪。”阿虎很高兴燕长空来看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样了?有好好吃饭吗”阿虎见他沉默的望着他,心里打鼓,他怕自己说错话,怕再次伤害到他。
“明天,你就能出去了对吧?”算了算日子,的确是面壁时间到了。
摸不准燕长空话里的意思,他点点头。
“我听阿梅说,她养了一只小狗,我也想养,可是,不是养小狗,想养只小虎,我觉得虎为百兽之王,看起来更有意思。”燕长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近期发生在回春堂的小事情,“伏老说第一轮的山茶花采摘完了,等所有山茶花晾晒完成,可以带我去交货,堂主说可以教我酿酒……”
“……”阿虎望着燕长空,突然说不出话。
“嗯……好像忘了还有跟伏老学做饭,说好给他去摘新鲜的雁来红……雁来红……”燕长空说着离开,也没有去管阿虎是什么神情。
他这段时间过得充实,却也有些浑浑噩噩。
又是过了几天,阿虎从禁闭室出来后就常常不做工,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燕长空则是在自己屋里头,盯着手中的姑姑留给他的吊坠。
他跟赵穆春要来了纸笔砚,他慢慢的磨砚,神情平静,可临到落笔时,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写信给倾月,想倾诉自己的种种委屈,可真当下笔时,他反而写不下一个字,眼泪滴落在微黄的纸张上,手中的笔端的墨水因为抖动掉落在那浸了泪水的纸上,被泪水晕开。
屋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在屋顶上吵闹,远处是一群孩子玩闹的声音,在这回春堂,一切还是井然有序。
第二天,阿虎从外头回来背篓里背着一活物,他满身是血,血腥味冲的下身,伏老和赵穆春知道了赶紧询问是怎么回事,消失这么多天,要不是有别家猎户说见到他深山里里去了,他们就要到处去找了。
“我没事,你们看,我带回了什么?”
“哇是小老虎,好可爱,不过它好凶。”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燕长空呢?在屋里吗?我让他看看,我给他带了小虎,我们晚点做一个铁笼子关着养,这样安全得多。”阿虎笑着,打算怎么养小老虎了。
“长空!你看看我带了什么?”阿虎兴奋的去找燕长空,他推开门却见屋里空无一人。
身后跟来的孩子们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其中胆小的小豆子红着眼要哭不哭的,嗫嗫着说,“燕哥哥他,他走了。”
屋里只有一封信留在桌上,什么都整齐摆放,整齐的没有留下燕长空的丝毫痕迹。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挪过去,伸手拿起那封信,没有署名,他拿出那张纸,看完后,他楞楞的没有任何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们都让伏老带走,赵穆春背着篓子里的虎崽离开。
燕长空坚决离开,他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倾月,一封给阿虎,阿虎的放在自己房间里,到时阿虎肯定会找过去的。至于倾月的,他不知道倾月会不会看得到。
伏老与赵穆春都愧对于他,却也无以为报,最终还是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燕长空走了,阿虎仿佛被全世界抛弃,这就是报应吗?阿虎这么大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哭泣落泪。
但是他不能死,无论如何不能以死谢罪,想必燕长空就是要他活着悔恨一生吧。
他忍不住又笑起来,笑自己太可笑,也是笑燕长空太善良,更是羡慕倾月这么容易的得到了燕长空的心。
后来他给那虎崽取名小空,还被孩子们笑话,说是想燕哥哥了。
他逗着还没法成为凶猛的野兽的虎崽子,只能失笑。
然而世事无常,他这一辈子再也没有见过燕长空了,在那桃花林里,在那木屋里,每一年他都来看桃花开,始终都不曾出现那个曾说想要看桃花与山茶花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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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于空中盘旋,虎视眈眈的盯着草丛里的灰兔,找准时机俯冲而下,尖利的爪子迅捷的抓住了那灰兔,灰兔挣扎无用,尖爪刺入身体,很快灰兔便没了生息。
从伤口溢出的血从高空滴落,落在了不算宽敞的行路上,一名年轻人正走来,他一身朴素的灰衣,背着不算多的行囊,看起来不像是江湖人却带着一柄武器,只是那面容姣好,倒是个好郎君。
显然走了许久的路,已经累极,抬头看向天空,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他汗流浃背,只好停下来歇歇。
这人正是离开了回春堂的燕长空,他低估了自己的耐力,早知道就与赵穆春要一匹马了。
此时一辆牛车经过,看他一小伙走不动,喊了他一声。
“小伙子,往哪儿去?”赶牛车的是位大婶儿。
“这位大婶,我,我想去城里。”他见大婶问他,连忙回答。
于是好心的大婶载了他一程,原来大婶去给城里的老板送菜的,她的牛车的确是放了很多新鲜蔬菜,每天送两趟,现在是第二趟,因为有事要去办干脆提前去送了。
一路上大婶也问了他好些问题,他彬彬有礼的回答了,只是说自己姓严,叫严空,想去城里寻个差事补贴家用。
这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得出来谋生,想必家里是比较拮据吧,大婶心里嘀咕,却也没问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牛车走了不过一个半时辰,到了这秦江城城外,与大婶一同进了城后两人分开。
这是燕长空第一次孤身一人行走于市井之地,他握紧手里的剑,用斗笠把自己的脸遮盖严实。
秦江城,他还记得初到时遇到的糟心事儿,他希望这回不会遇到,然而,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
有一处热闹得挤满了人,围观人群议论纷纷,他上前去瞧了瞧,才见得一男一女正对一名女子谈话,看围观之人说的,是那一男一女非要把那女子请去喝酒,女子不从,那两人便威胁恐吓。
此等闲事还是莫管的好。
燕长空想转身离去,却被人给撞了一下,自己的剑没拿稳,掉在地上,连斗笠都给他撞掉下来,他赶忙捡起来,等他抬起头来,那一男一女中的男子看到了他,走到了他跟前。
“江湖中人?”男子长相不差,但就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身边的人赶紧提醒他,这人有断袖之癖,不要理会这有名的欺男霸女的姐弟俩。
燕长空听了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那纨绔,戴好斗笠欲离开,哪里想那纨绔一把扯掉了他的斗笠,露出他那张脸来,吓得赶紧转过身去,早知道就往脸上抹灰了。
“好一个俊俏的小公子,要不要与我去喝一杯,保证让你爽快的欲仙欲死。”
周围人听了骂他好不要脸,调戏良家少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这人姓宁,姐姐是长姐,名为宁欢,弟弟名为宁乐,姐姐是个喜爱糟蹋女儿家的魔鬼,弟弟则是逼良为娼的断袖。因其家里有钱,很多被糟蹋的男男女女都不知被下了什么迷魂药都不愿告官,不然,又怎么会还这么招摇过市。
“……”燕长空转身就走,那宁乐见他要跑,赶紧让随从去抓住他,顿时这街上一顿鸡飞狗跳。
那些随从追着他跑了两条街,可把他累的够呛。
这都什么人啊当众追人,恶心的断袖,怎么老是遇到这种恶臭的下作男人。
燕长空体力不支,钻进一条小巷子里躲一躲好歇歇,却听到身后响起了掌声。
“还挺会跑的,看你模样是外地来的吧?不熟悉这里,跑进了死胡同,真是可怜呐。”宁乐对这个小美人是着实感兴趣,是见过的最让他心动的男子,虽然稚嫩了点。
“你想做什么?”燕长空逃无可逃,他考虑出手打人能赢的概率有多少。
“没做什么,请你喝一杯罢了,你如果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硬上了。”宁乐示意,随从手疾眼快把燕长空捉住,燕长空挣扎着,却没有挣扎开,那几个家丁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燕长空细胳膊细腿儿的被两个大汉架着死活都挣脱不开,只好借机拔出剑去砍大汉的手臂,虽然伤到了大汉,但那宁乐一掌把他劈晕!
糟糕,太大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脑子昏沉,脖子疼的他快要断掉一般……
等燕长空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盖着一张红色的布,周围有着洒扫侍女的声音。
“那位小公子应该醒过来了,我听到了声音。”
“这次少爷带来的是个比以往都要俊俏的小公子呢,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可惜了,遇到我们少爷辣手摧花。”
“也不知道这次能撑多久。”
“简直是作孽。”
“嘘,小声点,被听见了就不好了。”
随后她们好似紧张起来。
“少爷好。”侍女们齐声问候,却也有些惊慌,不会是被听到她们闲聊的内容了吧?
宁乐悠哉悠哉的带着家丁走来,让人把那笼子的红布打开一角,他弯下腰往里头查看,见着那少年被突然闯入的阳光刺到眼睛,用手臂挡了挡,适应了一下才看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眸子一如初见时那般让他一眼难忘,姣好的面容,是他喜爱的口味。他吹了一声口哨,见少年想生气又忍下来的模样就觉得有趣极了。
“阿豹,把他送到紫苑中去。”宁乐知道这人得好好调教一下,否则张牙舞爪的会被抓伤。
宁乐身边的阿豹面露不忍,这好好的少年郎要是送去给紫苑那儿,估计会很惨。
紫苑,是宁家家宅旁边的一座偏宅,里头居住的基本都是大小姐和少爷的脔宠,里头那些个爱争强好胜的男女,怕是给那少年扒一层皮下来不可。
笼子里燕长空心情不太美妙,自己的行囊和武器都被没收,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得想办法离开这里,目前只能先装作服从,找机会从这笼子里出去。
那宁乐哼着曲儿离开,不多时,那个阿豹准备了锁链要把他带去宁乐说的紫苑去,他没有反抗,只是乖顺的被捆住双手,同时也被遮住了双眼,显然那宁乐是非常谨慎的,就怕他记住环境找机会跑了。
他是被阿豹抱在怀里抱过去的,等停下时,双脚落地,才发现所站之地铺满了鹅卵石,听闻得到有男男女女的议论声。
“阿清姑娘,黎公子,少爷让小的送人过来了。”阿豹说道,不一会儿,阿豹禀报的两人出来,周围议论的人又多了一些。
“哟,好俊俏的小哥儿。”那阿清姑娘婀娜多姿的走来,手中摇着一把折扇,见到这新来的玩物,不由得夸赞起来,“这次的货色真是极品,你家少爷有福气呀。”
“恐怕是无福消受吧。”一个面色冷清的男人讽刺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豹见他们阴阳怪气也不理会,只是说道,“少爷吩咐了,这个人需要好好调教,就交给你们了。”说着推了燕长空一把,把燕长空推的踉跄几步差点摔倒,要不是阿清姑娘扶住他,定要难看的倒在地上。
“既然少爷都这么说了,也只能照办了,黎公子,你来还是我来?”阿清姑娘问了一句。
黎公子冷哼一声,丝毫不理她回了屋里去。
待价而沽的燕长空心里不是滋味儿,他竟是落得这般田地。
“真是麻烦,不过,看在你是少爷让阿豹送过来的,想必是特殊的玩具,我就下手轻点儿好啦。”阿清摸着他的脸,摘下遮住他眼睛的丝带,他见到的便是脸色苍白却涂了艳红口脂的大美人,年岁不过二十来岁,容貌艳丽得就像是花妖。
“放心吧,暂时不会对你如何的。”
“……”
“你叫什么名字?”
“严空。”燕长空用了假名。
“那唤你为小空吧,你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吗?”阿清姑娘挽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屋里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请阿清姑娘明示。”燕长空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宁乐这种一眼看出来就是个淫贼,还能做什么事?
“看来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阿清姑娘感到惋惜,好好的孩子要被少爷糟蹋。
他沉默,既然阿清姑娘觉得是,那就随她去吧。
所谓的调教,就是让阿清姑娘当那说客,让他接受要跟宁乐上床的条件,如果不服从,就会让他遭受折磨,其他房里那些男女都会经历这些,受不住的就会求死不能,愿意接受的就是认了命了,也会得到相应的钱财,对外说是自愿的。
唯一例外的是阿清姑娘和黎公子,阿清姑娘至今都是清清白白,且由于体弱,大小姐从未舍得打骂她。而黎公子由于刚烈誓死不从,再者年龄大了,也不太招少爷喜欢,就当他不存在,其他男人长相都不错,少爷最喜欢折腾他们,常常是弄伤弄残,在这紫苑中,男宠是最低等的存在。
大小姐虽然喜欢带一堆少女回来,其实是想气一下阿清姑娘,奈何阿清姑娘根本不吃这一套。久而久之,宁家姐弟就时常给紫苑塞人,也成了人人都骂的纨绔。
阿清姑娘吩咐其他女子给他洗澡。
“你好似一点也不惊讶?”阿清姑娘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喝茶,那慵懒优雅的样子,看不出她只是大小姐的脔宠。
“我的一个朋友,是个美丽柔弱的女孩,也是喜欢同性。至于断袖,哼。”他想起幽兰与魏轻言,同性之爱,他已经见识过了。
“看你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被少爷捉来的?”阿清姑娘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是失误。”燕长空被伺候完穿衣,发现自己竟然穿了一身白色,比之他先前的穿着好了不少,看起来更像个贵公子。
阿清姑娘听了,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哈笑了起来,但也没质疑他的话,只说了在这儿呢,随遇而安便好。
他看这阿清姑娘是令人无法琢磨的,他被对方盯着,那双明亮却又令人产生魅惑之感的眼睛竟然是浅色的瞳孔,这种眸子极为少见,大多普通人的眸色都是深棕色,她的却是浅的多的颜色,眼尾上挑,眼尾淡淡的红令她更是显得极为妖艳,就连他都忍不住被这美艳绝伦的容貌吸引。
他被带到了书屋,两人坐下后,有侍女给他们拿了两册书籍,他打开一看,脸色顿时通红。
这,这是禁书,他翻开看了第一页就知道了什么内容了。阿清姑娘见他脸红,不是雏儿?怎么那么纯情的模样?
“脸红了?”阿清姑娘淡然的翻过自己手中的书。
“咳咳,这是做什么?”
“让你学习啊小笨蛋,这些姿势,你都是要会的,比如这个,龙阳十八式,你作为承受方,自然是准备万全才是,才不会受伤,在这里,受伤了是不会得到多少治疗的。”
“……”燕长空被震惊的无法言语。
可看了看书中的那些个交媾姿势,他联想起自己,发现都对不上,于是提出这种姿势真的能做到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出自己的疑问,阿清姑娘听了,不由得奇怪的盯着他许久。
“竟是从未被走过旱路,啧啧,想必都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阿清也没有想到,这严空还会有这样的疑问,难道说严空是被男人追求而不自知?
阿清姑娘的话属实听不懂,但是回忆起被阿虎强奸的那次,他想不起太多细节,但一想起这事便让他难以忍受,还有阿柴对他做的恶心的事情让他不愿回想,可身体无法忘却那种记忆,甚至身体开始恐惧的发颤,他顿时有一种恶心感涌上心头,努力压制着自己,他捏紧了手指,那书籍都被捏的皱起来。
阿清姑娘见他突然这样,心中更是疑惑了,“你,还好吗?”
“阿清姑娘,这书里画的姿势,被插入才是承受方是吗?被当做东西使用,被当做泄欲的工具。”
“男人之间也就后门可以……你不喜欢男人?那你……”阿清姑娘见他竟然红了眼,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都摸不准这孩子都经历了什么。
“后面没被插入过就不是承受方了吗?”燕长空望着她问。
这还真把她问住了,位高权重者,无不视人命为草芥,何况是供人取乐的脔宠呢。
“……”阿清姑娘放下自己手里的书,她见着这孩子竟然会露出这种迷茫的神色,她难得的产生了不忍,她挪了两步,从他手里把那书籍拿走,合上后放置于旁,她仔细瞧着他,多可怜的孩子,才大多,却早经人事。
“别害怕,会没事的。”她安慰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处两日,阿清姑娘觉得这孩子是真的听话,不过,她也发现他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傻,还会明里暗里的套话。除了在那天看春图失了态之外,就再也没有出过错。
这让她心中警惕起来,却又忍不住对他的过往好奇,毕竟她在这紫苑里实在无聊,好不容易有个妙人来了,可不会放过的。
阿清姑娘聪慧过人,用一些她想知道的东西互换情报他才了解到,原来宁家姐弟的父母与秦江城城主的副将是好友,宁家姐弟的父母去了后,也是那副将帮衬,宁家姐弟又是上下打点,所以他们逼良为娼都无人敢报官,如今是那姐姐宁欢继承家业,也不算太废物,继续维持着宁家的生意,不然怎么有钱挥霍呢。
这样看来,这宁家姐弟在秦江城独霸一方,岂不是过分?
阿清姑娘只是笑笑,这秦江城独霸一方的何止宁家这一户商贾,正所谓池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这小小的秦江城里都不知有多少阴暗的角落。
“我告诉了你想知道的,现在你要告诉我想知道的东西。”阿清姑娘可没有忘记交换条件,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燕长空是答应了解答她的疑问,就怕她问一些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请问。”脑子里过了一遍对方可能想知道的问题,他准备了尽可能合理的答案。
“呵呵呵,第一个问题,你真名是什么?”第一个就是如此敏感的问题,这阿清姑娘是故意的。
燕长空盯着她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一如一开始见到的那般,是冷静的,是平和的,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在对方要出声时,他才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但不是现在,你可以问下一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清忍不住笑,这孩子,没说名字是真还是假,只是说现在不告诉她。
“那好,你现在多大了?”这问的是要查户口呢?
“……十五。”燕长空也心里嘀咕,这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嗯,刚过了成年礼?”见他点头,她不禁露出有些伤感的神色,她说,“我的小弟要是还在,应该跟你一样大了。”但她马上收起伤感神情,问他,“你可有许配人家?”
他没有马上回答,那一刻想起来的是倾月的身影,阿清姑娘见他沉默,继续问:“有心上人了?”
“你到底想问什么?这些是个人的隐秘,你知道又能拿来做什么呢。”他不愿被如此刺探内心的隐秘。
阿清姑娘听了忍不住哈哈笑出声,隐约有些癫狂的模样,随后似乎是发觉什么,望向了门口,只见宁欢背着手走来,阿清见状起身,打翻了一旁的小香炉。
“看来阿清对这小家伙很感兴趣呢,倒是让我有些吃惊。”宁欢有节奏的拍掌声响起,似乎是见到阿清对一个人那么有兴趣,她也开心了一般。
“你何时来的?你偷听我们谈话?”阿清站到了燕长空的身前。
见到阿清这动作,宁欢微不可查的皱眉,却没有发怒,只是说道:“让他今晚就去少爷房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他什么都还未学会,怕到时扫了少爷的兴致。”阿清给燕长空推脱。
“以我小弟那性子,越野性他越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么决定了,我等会儿喊人来带他去。”
“宁欢!”阿清见宁欢不似开玩笑,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宁欢走至她跟前,抽走她手中的折扇,用扇子贴在她的脸庞轻轻的拍了拍,“你还是第一次这么焦急,是因为他让你这坚硬如铁的心软了吗?”
阿清偏开脸庞,那折扇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视眼前那张略带英气的脸庞。
她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的站着。宁欢见她这般心里很是窝火,“阿清,你要明白你自己的处境,别跟我唱反调。”目光移到燕长空的身上,“来人,把他带过去。”
宁欢的命令无人敢违逆,候在外头的两名侍女进来,把燕长空带走。
阿清看着严空被带走,却是无能为力,严空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只能躲开目光,闭紧双眼。
宁欢把折扇扔在地上后没再说什么,她深深看一眼阿清,失望的离开。
阿清等宁欢离开后,身体跌在地板上,哆嗦着伸手把那折扇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想起方才严空回头看她时无垢的眼睛,脑海里闪过一张孩童的脸!
六岁的孩童稚嫩无比,大大的眼睛望着你,纯洁无辜,对着你笑,可很快,那张稚嫩纯洁的脸上沾满了血迹!
她呼吸困难,她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裳,脸色更为惨白。她倒在地面,挛缩身体,她没有哭出声,眼泪不断的流淌着。
燕长空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这里几乎是一片红色,他被这血红给刺的难受。
他的双手被特制的锁链锁住,还有链子锁住了脖子,真就把他当狗一样牵着。
链子的另一端被锁在了那张大的有些夸张的床榻上,没有珠帘蚊帐,他只能坐在榻上。
侍女强制给他喂了什么,他感觉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彻底醒过来时,发现屋里已经点了蜡烛,红色的蜡油凝固在烛台上,只有火苗在微微跳动。
他不会坐以待毙,可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不由得一惊,刚来这屋里的时候还没这么捆绑他。
“醒了,睡得可真久,已经是晚上了。”宁乐的声音从另一个地方传来,宁乐从屏风后走出来。
“你放开我。”燕长空想起身,却没什么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这双纯洁如处子的眼睛里有着愤怒而压抑的火焰,真是美妙啊,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宁乐靠近了他,手指随着锁链摸向了他的脖子,手指碰触到他的肌肤的时候,他本能的抗拒。
然而宁乐捏住他的下颚,“都是男人,不过是被上而已,你那么矫情做什么?”
“畜生!”燕长空反驳,“既然你看的这么通透,你让我上试试。”
“嗯……的确,都是男人,谁上谁,其实问题不大,不过,我喜欢上人,我喜欢你们在我胯下被操的淫态百出的样子呢。”宁乐靠近了燕长空的脸,舌头舔了舔他的脖子,见他一脸受辱的模样,笑的更为狂妄,捉着他的下巴,吻了他!
舌头凶猛的攻击他的口腔,压着他的舌头肆意横行,他瞪大眼,躲不掉被强吻的结局。
阿清被侍女扶起来,抹去眼泪,她呆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豹竟然过来了,她看到阿豹怀里抱着得严空时,连忙跑过去查看。
嘴巴肿胀,脖子上有吻痕,她甚至不敢查看他的身体。少爷玩弄男人从来都是下手狠厉,严空这不得被弄死也得残废。
阿豹见阿清这么难过,轻声说道,“阿清姑娘,他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们少爷就爱玩弄男人,这紫苑中,无辜被捉来的人还少吗?”阿清不怕,她只是太过伤心,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在这里苟且偷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第一次失态,对一个只是听从命令的下人发火,知道自己失态了,她连忙道歉,“对不起,阿豹,我不是生你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清姑娘,他被吓得不轻,希望你好好照顾他。”阿豹抱着怀里的少年去到榻上,放下了人就离开。
燕长空醒来时见着阿清在一旁看着他,有些惊讶:“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
记忆瞬间回笼,他被宁乐强吻,他被吓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可有不舒服?”阿清连忙问。
燕长空摇头,身体无碍,那宁乐应该没有对他做什么,“我无事,他好像没有碰我。”
“那就好,那就好。”阿清松了一口气。
见阿清这么担心,他忍不住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可伸到一半,他又放弃了。
门外站着一个人,已经站了许久,阿清这时才把人喊进来。
原来是黎公子。
黎公子见着燕长空这模样,就跟他以往看到的被玩弄的男人一样,即便一开始不从,后来全部堕落,成了宁乐胯下之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这次没被上,也逃不过下一次,而下一次,恐怕就不会让你这么简单的回来了。”黎公子说完转身就走。
燕长空一脸莫名其妙,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他被强掳来这里,不同情他就罢了,怎么一副看他是废物的样子?
“你别听他乱说。”阿清一改之前的口吻,竟然让他不要担心,“你别担心,我看少爷对你比任何人都要特殊,说不定你跟那些个玩物不一样,不会让你受苦的。”
“宁家姐弟虽然是混账,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着对某些东西的莫名的执念。”阿清看着他,抬手轻抚他的脸颊,“你看你,长得多好看,我以为我身为女人自认美艳动人,可你更是长得漂亮,女人会嫉妒爱慕你,男人都会为你神魂颠倒。”
这赤裸裸的赞美让他脸色一红,他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大能耐,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可以在必要时用来利用一下,但也不可能这么离谱。
“宁乐从小到大过于顺风顺水,从未遭受过挫折,即便是父母去世,他也没有多伤心,他好似天生凉薄,所以无法理解常人的感受,那位黎公子你也见到了,黎公子长相不得宁乐喜欢,加之黎公子长得高大,宁乐更是没了兴趣,但是抢来的人也不能就随便放回去,就一直留在紫苑,但是你不一样,宁乐对你是特别的,他甚至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你,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你是想要我从了他?”燕长空无法接受,这是什么破事?
“不,你想离开对不对?”阿清看着他。
“我必须离开。”他不可能被关在这里,被男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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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平日一齐读书写字,这些时日,宁家两姐弟却没有来打扰他们,黎公子更是被阿清拉过来一起喝茶。
不大的院子里充满了他们的笑声,也让其他房间里的男男女女羡艳不已,也不乏其中嫉妒之人。
偶尔阿豹来看阿清时,透露了一些事情,说是最近大小姐被城主府请过去了,具体什么事情并不清楚,至少这段时间他们会安心一点。
阿清擅长琴艺,这也是在这紫苑中百无聊赖学会的,黎公子会吹奏笛子,这也是他和阿清还算能聊上的话题,他们问他会音律吗?他摇头,只会一些拙劣的功夫。
“我……自幼习武强身,只可惜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也只是学了个皮毛。”燕长空走至院子里的角落,拾起一支修剪完没收拾的竹条,“不如,把这这竹条当剑,挽个剑花试试?”说着,他随意的耍了耍,身形站定。
黎公子见他,眼中似有若无的光,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玉笛,开始吹奏。
笛声悠扬,黎公子的目光看着严空,眼中映出的是少年人略带冷清的孤傲身影。
阿清捂嘴无声笑着,随后手指拨弄琴弦,声声琴音,不绝于耳。
这紫苑是一座牢笼,而他是意外被关进来的败犬。
燕长空想起母亲,想起姑姑,想起明玉宫里的所有人。他撇下一切,苟延残喘着,最终也不过是如今这样下场,实在是可笑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风而动,琴声与笛声作伴,他想象着手中的枝条是手中的利剑,想象着自己并不是一个废人。
他的功夫实在是不好,一套剑法耍下来,也只是徒有其表,没有结实的根基,就是那花架子。
然而,那灵动的身影,却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俊逸的少年人就好似灵动的谪仙,如梦似幻般,令人看痴了过去。
阿清指尖灵活的拨动琴弦,她的目光随着那耍剑的少年人而去,她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知道这位少年人并非池中之物,将来定是风云人物。
而黎公子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他的目光移不开眼,见着少年人舞动的身影,他才发现自己始终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就此了却一生,更是惊讶于这个少年所使出的一招一式的剑法。
一阵掌声响起,打断三人的苦中作乐。
来人正是宁乐,他走至站定的燕长空身前,盯着燕长空的双眼却没有说一句话,随即走至黎公子眼前,也是瞧着黎公子的眼睛,仿佛在端详什么。
“黎白花,许久不曾听到你吹奏这玉笛了,想来你心里还是放不下过去的一切,你的笛声中,带有一股冷意。”宁乐说完盯着黎公子继续瞧。
阿清听了看向黎公子黎白花,这黎公子是江湖中人?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燕长空是一脸茫然。
“严空,告诉我,你的真名是什么。”宁乐看向燕长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并没有回答,沉默的看了一眼阿清和黎公子。
宁乐也不恼燕长空目中无人不应答他的提问,只是继续瞧着黎公子。
“黎白花,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我捉来的这位小美人会跟你的过去有关系。”宁乐乐呵呵的拿起石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一口后,才继续说道,“方才小美人耍的这套剑法,不就是夏红钰初出江湖时用的自创剑法——映月剑法么,想不到二十年过去,竟然还有人练。”
什么?这套剑法,姑姑从未跟他说过,母亲也从未跟他提过,只是众多剑谱里,他随意挑的。
只记得那时,姑姑抱着他,让他从那放满了书籍的书架上随意挑选,拿给母亲看时,母亲愣了愣,只是说:“这映月剑法虽然普通,倒是适合你练来耍一耍。既然答应了你,娘亲也不会食言。”
“红钰,你不是说,这映月剑法已经毁了吗?你还留着呢?”他听到姑姑如此问道。
“不过是失败的玩意儿罢了,但……扔了可惜,就当收藏了。”母亲笑了笑,“空儿,娘亲可没食言,不准吵闹了哦。”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套剑法的名字?”燕长空稳住自己的情绪,问道。
“我家虽然从不参与江湖纷争,但也知道些江湖趣闻,说起这映月剑法,这就要从已经死去的夏红钰说起了……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宁乐凑近了燕长空,上下打量他,“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怀揣着所谓大侠梦要走江湖而离家出走的富家少爷,倒是没有想到你会跟摩罗教有关。你到底是谁?功夫这么差还混江湖,也不怕客死他乡?”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燕长空竟然微微一笑,“这套剑法,也是我无意中在一个小摊上买到得。与你说的那些,我并不清楚。”
黎白花暗自捏紧了玉笛,他看着那少年人的侧脸,神色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白花,跟我来。”宁乐说完转身就走,黎白花起身跟上。
燕长空看向阿清,阿清摇摇头。
阿清书房中,燕长空坐在蒲团上,看着那矮桌上的小香炉出神。阿清把书房的门关上,才来他跟前坐下。
“你别担心,少爷对黎公子没有任何想法,他不会有事的。”阿清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心里一定在疑惑,但是关于黎白花的过去,我也是知之甚少,毕竟在我来紫苑时,黎公子就在这里居住了,或者说,紫苑的第一位住户,就是黎公子,黎白花。黎白花表现出的也是一个被绑来的男人,我都不知道他一直就在这里会是另有隐情的样子。我非江湖中人,只是一介草民,知道的并不多。”这是阿清的实话。
“没关系,我自己也是不太清楚的,其实,也是与我无关的,不过是巧合罢了。”燕长空并没有慌乱,他现在只是普通人,就算是会这映月剑法,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
阿清望着他,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他耍的这套映月剑法如此熟练,这套剑法本身并不厉害,但也是当初夏红钰这个大魔头自创的剑法,若不是从小就练习,哪有那么熟练?除非天纵奇才,一遍就会。
黎白花以前与她合奏从未有今天这般气息不稳,她至少是听得出来的,肯定是因为什么,竟然是因为这,如果宁乐没出现,她甚至都不明白黎白花出现的状况,只当是他有其他原因。
阿清这里无法得到更多的有用的东西,所以他也不急躁,想来,那宁乐也会找他的。
果然半个时辰后,阿豹来带他去见宁乐,他向阿清点了点头,不要担心,他不会乱说话。
这次他被带到了宁乐的书房,宁乐笑容满面,让他坐下,他背对着燕长空说道:“你知道这紫苑的第一位客人是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等着他说下去。
“你应该有从阿清那里了解到才对。”宁乐转过身来,“在这秦江城啊,人人都骂我是禽兽,我并不否认,但是呢,我从未欺辱过黎白花,我年少时遇到他,他正被追杀,刚好遇到我与爹爹,那时是出城办事走的小道时遇到的劫匪,是他救了我们。我爹爹当时请求他留下来养伤。那时候的黎白花是何等心高气傲,我把他当朋友,他却不领情。一直说,伤好了便走。可笑的是,我那个时候太目中无人,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对他很感兴趣。”
“你那什么眼神?是不是紫苑那些爱嚼舌根的跟你说,我喜欢他啊?放屁,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我爹为了报恩,把紫苑给他住,他别别扭扭,就是想走,看着就讨厌。那个时候伤那么重,命都快丢了,走哪儿去?”
“后来,我也去跟他谈过为什么被追杀,他一个字都不提,那我这脾气怎么能忍,当然是揍他了。再后来,他陆陆续续的也会提过去的事情,但是他伤的太重了,几乎成为废人,在我的劝说下,终于留了下来,直到如今。”
“你,是我一时见色起意绑回来的,我也没有想到,你的身份不简单。”宁乐说着,从一处暗格里拿出了燕长空的行囊和武器。
“我原先是不太相信,毕竟一把剑罢了,说不定有仿造的呢?但是方才我来紫苑,看到你耍的剑法后,我就确认了你的身份。”
“燕长空,已经覆灭退出江湖的摩罗教夏红钰之子。”宁乐拿着那把剑,瞧着剑柄处那用于识别的较为特殊的细小花纹,“这把剑真不错,它有名字吗?”
“没有。”燕长空回答。
“那真可惜,这把剑,一看就很老了,但也是把锋利的剑,虽然老却饮血不多。”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剑就是我爹的一个老朋友铸造的。至于是谁,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燕长空不明白这宁乐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如果放出消息,说摩罗教余孽,夏红钰大魔头之子就是你,你说会不会很有趣?”
“你威胁我?”
宁乐眉头一挑,笑了,“你承认了。”
“……宁乐,你别过分。”燕长空虽然武功不好,但现在他可没有被绑着,杀一个比他还弱的普通人宁乐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燕长空,你如果杀我,那阿清就得给我陪葬,这段时间,你与她相处还算不错吧,想必也是很喜欢她,你忍心真心待你的阿清悲惨的死去吗?”宁乐把燕长空的剑和行囊收好,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脸颊,“也别指望我姐会阻止我,那阿清与我在我姐心里,孰轻孰重,想必你也看得出来。”
“卑鄙无耻。”燕长空的心思竟然都被他给猜到了。
“毕竟,我又不是傻子。好了,回去吧,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跟黎白花聊聊,说不定,会有惊喜哦。”
燕长空无奈只能离去。
离开了宁乐的书房,他心想,至少知道了自己的东西是在宁乐的书房里,一定要想办法拿回来才行。
回到紫苑,阿清担心的不行,看到他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说,黎公子真的是江湖人?”阿清这次脸色却是严肃起来,她都不知道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的黎公子竟然深藏不露。
“阿清姑娘。我需要拿回我的东西。”
我们都不能离开紫苑,又怎么去宁乐的书房?
燕长空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他得赶紧离开这里,宁乐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是一个嘴巴不严实,说漏出去,将会引来大麻烦。
黎白花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他已经站在窗门前许久,负手而立,高挑的身影是一动不动,只是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捏紧拳头。
他想起年少时父亲对他不屑一顾,酗酒的父亲怨天尤人,而他的母亲,等他知道母亲下落时,见到的,只是母亲的棺椁。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没有去看是谁,他知道是严空。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吧?”这个他,指的就是宁乐,“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喜欢找乐子、看乐子。”他转身看去,就见严空……不,应该称其为燕长空,燕长空仿佛遗世独立般站在门扉处,那略带冷然的身影一如当初的风华绝代的夏红钰。
不愧是夏红钰的儿子。
燕长空初入江湖,对什么都不清楚,虽然不至于愚笨到不会保护自己,但是在实力差距过大的人面前,他已经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察言观色。要不是那宁乐实在无耻,还不至于让他深陷此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开口道:“我想你应该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不如,我们坦诚布公,这般也就不必猜来猜去了,如何?”
“呵,难道还有其他法子?”黎白花冷笑一声。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又何必遮遮掩掩。”道理都懂,是不是都那么坦诚,谁又知道?燕长空无非暴露身份会被仇家追杀,这是他无法逃避的事情,不过是早来晚来罢了,母亲生前欠下的孽债,也只有他来偿还。
桌上两壶酒,两个酒杯,黎白花坐下来,燕长空也一同坐下,既然是开诚布公,总得有点诚意。按照江湖规矩,黎白花敬他一杯。
“……”燕长空已经许久不碰酒了,但,看着黎白花两杯酒下肚,他只能一口饮尽,只是皱眉不已,这酒,真的太辣了,一下肚,整个腹部燥热起来。
“这可是名为灼心的酒,是一种烈酒,也是我家立家之本。”黎白花又喝了一杯,瞧着燕长空眼眸湿润,被辣的仿佛哭出来的模样,不禁捏紧酒杯,忍下了汹涌起的恨意。
燕长空长得太好看,被这一杯酒给辣的脸色也红了起来,本就不胜酒力,这一杯下肚已经是极限了,眸子蒙上一层水雾,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样。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黎白花低垂眼眸,不再看燕长空那能引得男女都为之动容的脸庞。
“在江湖中,有一个以酿酒闻名一方的山庄,名为逐月山庄,庄主的掌上明珠在当时也是艳绝一方,求亲之人络绎不绝,最终,那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与一名籍籍无名的男子成亲。”
“婚后两年生下了一个男孩后,那千金小姐却失踪了,由于那位千金小姐武功了得,很多人都当是玩心太重,并没有当回事,她的夫君也管不得她,好在她是真的出去玩了一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逐月山庄以烈酒闻名,生意做的很好,就连当朝帝王都会派人来采买。在他们的孩子六岁那年,逐月山庄突遭变故,山庄里的人半数被杀,老庄主惨死,而杀人者,便是他们的少庄主,也就是她本人。”
黎白花回想起来,无知的孩童亲眼见着自己的母亲滥杀无辜的疯狂模样,直吓晕过去,醒来时,杀戮未停止,父亲惊恐的抱着他,捂住他的耳朵,可那和蔼可亲的叔伯们,无辜的家仆们,还有无辜的爷爷的惨叫声是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钻入耳朵的。
“年少无知的孩童又怎会明白母亲为何这么做呢,只是这场可怕的事故很快被压下,逐月山庄以后就只有她一个掌权人。她向来痴迷于武艺,终日醉心于练功,父亲只得一人操持山庄里的一切。”
“后来,她再次消失了,父亲找不到人,一气之下怒急攻心就一病不起。往后的日子,总是听闻说,逐月山庄庄主与夏红钰约战屡战屡败的消息。父亲听了总是气的要命,派人去寻,却总是无果。再后来,便再也没了消息,但是总会有家书寄来逐月山庄。”
“父亲开始酗酒,也不再管理山庄的一切……”黎白花又是一杯酒下肚,他瞧着眼前的燕长空,这眉眼还真是像啊。
“你就是那个小孩。”燕长空估摸着,这么算的话,黎白花的母亲夺权时,他都还没出生,那母亲当时应当也没有遇到他父亲。
原来母亲那个时候就已经这么厉害了,竟然都能屡次战胜那逐月山庄庄主。
黎白花盯着燕长空,继续说道,“父亲酗酒,母亲了无音讯,我就是在这种环境里生活的,十岁那年,父亲病死,即便父亲对我不好,那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我发誓,我一定要为父亲报仇,然而,等我学有所成,去寻找母亲,找到的只是她的棺椁。”
他还记得那天是一个大雪天,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年少轻狂的夏红钰一身红衣立在一旁,手里拿的是他母亲最喜欢用的酒葫芦。
那么冷的天,而夏红钰只是身着单薄飘逸的红杉,明明夏红钰美艳动人,可他看到的却是如阎罗一样的魔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来了,黎月茹的孩子。”夏红钰负剑而立,却也没有正眼瞧他。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年少的黎白花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恨。
“有一个月了吧,我给她用了特殊的法子,保她尸身不毁,等她的后代来带回去安葬,这是我答应她的。”
“你杀了她!”少年人怒道。
夏红钰看着这少年,目中蔑视,“那又如何?”
“你!”
“这江湖就是打打杀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朋友,脑子不要一根筋,会吃亏的。”夏红钰继续说道,“你娘是个武痴,她曾与我比试过不下百场,即便是她天资聪颖,修习努力,终究是比不过我夏红钰,但她是我敬重的对手,她虽死于我手,但我佩服她。”
夏红钰何其高傲,视天下所有人为蝼蚁,自是看不起他一个毛头孩子,他执剑便要替母亲报仇,夏红钰发觉他要出手,起了玩弄的意思,让了几招给他,他根本不是夏红钰的对手。
“小子,你跟你娘差远了,如果想报仇,再回去多练几年吧。”夏红钰转身离开。
他追上去,势必要杀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红钰反手一掌,他被打的吐血!
夏红钰站定,脸色极为冷酷,“小子,你身为正道人士,这偷袭也太不入流了,你既然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五脏六腑碎裂的可怕痛觉让他不住的痉挛,他看着夏红钰扬长而去,他恨极了自己的弱小无力。
五脏六腑受伤严重,地面的雪堆上都是他的血,在这大雪纷飞的世界里,那鲜红尤为刺目。
然而他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夏红钰终究是没有下狠手。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他艰难的爬起来,棺木上已经盖了厚厚的一层雪,推开棺盖,里面躺着的,的确是他的母亲——黎月茹。她的怀里,还放着一个匣子。
“爹爹为了你肝肠寸断,你却负了他,只为醉心比武,你可对得起我们父子俩?如今你死在这,也是你应得的报应。”他站起身来,头晕目眩,手中的剑都拿不稳,迷茫的看着雪越下越大。
他没有死的勇气,只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盲目的前行。
那被打开的棺木里,那张美艳的脸上,很快覆盖上了一层冰雪。
曾经,夏红钰一出江湖就搅得江湖一团乱,而黎月茹不过是被卷入其中的千千万万中的一个罢了。
摩罗教因夏红钰再次名声大噪,而他黎白花,一如他母亲那般,也是一条被卷入风暴中的小鱼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说,你后来伤太重,辗转多年,遇到了宁乐的父亲。”燕长空听完只觉唏嘘。
“是,母亲留下的匣子里,是本剑谱,看着便是抄写的,我曾想过要不要练,但是我知道了这是我母亲与夏红钰的赌注。我不会学的。”那剑谱他早已经焚毁,但是他记得里面的一招一式,只是没有想到,如今有人修习。
燕长空不知该怎么说,他虽然是夏红钰之子,可自己并没有杀他母亲,他就得母债子偿吗?
“如今我娘已经死了,摩罗教也落败了,只剩我这个没什么用处的儿子。那你是想杀我吗?”
“杀你?哈哈哈,杀了你又有何用?我的娘,我的爹,我的爷爷能活过来吗?燕长空,我如果能杀你就好了!”
什么意思?
燕长空与他黎白花也就只是仇人,杀与不杀,不过是一念之间。
黎白花一伸手,抓着燕长空的衣襟拉近,盯着他的眼睛,“我俩的仇,也只是上一辈的仇,说起来也是她们之间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恨,如果你娘不是夏红钰,也许,我不会那么恨。”
拍——
燕长空打开了黎白花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觉得,曾经摩罗教有人为非作歹,都是我娘的错,我是她儿子,与她同罪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不是?她所做之恶得来的一切惠及儿女,你应当承担这一切后果。”黎白花的话乍一听好似有些道理,可真就如此吗?
“黎公子,你若是这般以为我能得到什么好处,那我尽可告诉你,我娘死后,摩罗教的一切已经没了,在之前我也只是被关在一座宫殿里的毫无用处的人罢了,如果你是想打着正道的旗号要对我施行所谓的惩罚的话,这条命,你大可拿去。”手里是沾着不少人的血,我也没有多无辜,如果这一生就这样死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一个魔教少主的死能安天下人的心的话……
眼前的少年并不惧他,甚至挺直了腰板,那双本就灵透的眸子,在此时更是熠熠生辉,是一双纯粹到他都不忍去伤害的眼睛。
“我那些年也杀了不少摩罗教的人,因此也被他们追杀,像一条无家可归的败犬,我知道这世界并非黑白分明,总有阴暗的角落,好比我那些争权夺利的叔伯们……”黎白花转过身去,语气愁然,“你走吧。”
燕长空瞧着他的背影,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
黎白花怎么会不懂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与燕长空本就无冤无仇,只是更恨自己的无能,只是迁怒罢了。
他想起燕长空来的第一天,清瘦的少年拥有一张美艳的脸,他看着就像是雌雄莫辩的谪仙,他非断袖,却也一眼便失了心,在见到那双眼眸,他知道,自己完了。
见色起意,是为这般。
随即想起来这少年是宁乐新得的玩物,那一刻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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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浪鼓的咚咚声,酸甜到腻味的糖葫芦,是那埋藏于内心深处的记忆。
少女牵着刚学会走路的孩童的小手,嘴里哼着一首童谣,她会唱给弟弟听。
前行的方向一片迷雾,小孩的手小小的,而她的手却是汗津津的,另一只手里握着的糖葫芦逐渐融化,黏腻非常,她抬手一看,手心融化的糖浆化为血色,吓的她惊声尖叫!
睁开眼,自己是趴在案上睡了过去,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长衣外衫,连忙起身,怀里的一枚器物掉落在地板上,那是一枚别致的发簪,由金丝缠绕成一大一小两朵精致的花。这发簪看颜色已经暗淡,显然有些年头了。
阿清拾起来赶紧放好,转头一看,就见宁欢在窗前看书。
阿清这一刹是有些慌的,随即冷静下来,拢了拢外衫,她起身走了两步,却并没有靠近宁欢。
“想问就问吧。”宁欢的声音很平淡,也不瞧她一眼,仿佛书中的内容更为吸引人。
阿清轻笑一声,“呵呵,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也不喊醒我,我好给你煮杯茶。”
“看你睡的香,也是不忍打搅。”宁欢翻过一页,还是没有瞧她。
“我听阿豹说,城主府有请你去做客,想必是有什么大生意?”阿清想,宁欢回来的这么快,真是有些奇怪,平日她就算出去也是要个两三天,甚至都不会来她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往你对我的一切没丝毫兴趣,今个儿怎么就好奇起来了?”宁欢合上书,终于舍得看向阿清。
“哪里的话,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宁大小姐如果不想说,我倒是无所谓。”阿清坐回圆凳上,收拾起自己案上的读物来。
宁欢慢悠悠走过来,手中的书被她卷起,轻轻的敲了敲案桌,宁欢动作懒散的很,竟然直接靠在上面。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不会是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吧?”
“呵呵……宁欢,我能斗得过你?”阿清都笑了,捂嘴瞧着她,那顾盼生资,煞是动人。
宁欢见她笑的明媚,虽然知她只是在讽笑,却还是因为她的笑而心动。
宁欢自上而下的打量着阿清,那赤裸的眼神做不得假,被审视,被看透,阿清非常清楚宁欢这个人,是一只耐心的狼。
慢慢凑近了她的身旁,宁欢的呼吸声都是清浅得很,宁欢轻轻说了一句,“转过来。”
她听话的转过身,面对着宁欢,宁欢靠近她的耳旁,她轻轻的闭上眼睛,耳旁是宁欢的鼻息,喷洒在耳根处,她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宁欢总是爱故意挑逗她。
莹润的嘴唇几乎贴在阿清的耳根处,宁欢静静地等着阿清身体一点点紧绷,如可怜的幼兽,生怕被吞吃入腹。她垂眸,缓缓移开一些距离,如此冷静的可怕,而阿清脸上如常,甚至带了笑,但是她知道阿清惊慌失措。
她轻轻移开,离开了阿清的身边,阿清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看的她想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特意去灵静庙给你买的凝神香,你可以试试,也许可以睡得安稳些。”宁欢说完站直身体,也没等阿清反应,便离开了。
宁欢的背影是挺拔的,阿清看向案上的小香炉旁放着的小盒子出神。
“阿清姑娘,你还好吧?”
是燕长空的声音,很快就见他从门口进来。
“你是一直在门口吗?宁欢没有为难你?”她忧心的问道。
“没有,她一来就坐在窗门处看书,我怕她做出什么,就先守着。”燕长空防备着宁欢,可奇怪的是,宁欢只是给阿清披了一件外衣,什么也没做。
“所以,你就在门口守了这么久?”就怕宁欢为难她,好来帮忙。
燕长空有些窘迫的转移话题,“那香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还需要她亲自去买。”
“这凝神香……是灵静庙自制的特有的一种香,一般不随意贩卖。”阿清知道,宁欢对她还是有心的。
“小空,你过来。”阿清走至角落的书柜,推开那些放置的卷轴和书,拿出里面的一个精致盒子。里头装的竟然是好几个瓷白的小药瓶。
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是我花了好些年偷偷制作的毒药和迷药,原本……”阿清拿出其中一个绑着红色丝带的小瓶子说道,“你找机会把他药倒,借机去书房找你的东西,找到了就赶紧逃走吧,只要出了紫苑,宁宅的护卫会少很多。你拿到了自己的武器,想必也能自己防身了,逃跑是没问题的。”
“那你呢?”燕长空问。
“如果你逃走成功,宁家姐弟肯定就会知道是我帮助你的,但是没关系,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要是想弄死我,宁欢早就下手了,又何必让我在这里苟延残喘呢。
“黎白花不大可能帮我们,他要是肯,直接打晕守着紫苑的护卫偷偷潜入宁乐的书房去帮你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应该不会这么做。”这紫苑里的其他人都不过是一些普通人,平日互相扯扯头花还可以,要是背着宁乐做这些相当于背弃宁乐的事情,他们是万万不敢的。
黎白花刚与他差点针锋相对起来,又是仇人,怎么可能会帮自己?可黎白花也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也许可以说动他帮忙,自己就不用去冒险了。燕长空思虑再三,还是想争取一下。
“不管怎么说,还是去问问黎白花吧,如他真不愿意帮忙,那就按你说的做。”他极少求人,想不到如今他为了拿回自己配件和行囊里重要的东西而去求一个对他有仇恨的人。
第二日,燕长空敲了黎白花的房门,黎白花打开门看到他,好似并不惊讶,把他请了进去。
“坐,我这里没有什么上好的茶,就不给你煮茶了,以酒代茶吧。”黎白花略显冷淡的给他倒了一杯酒。
黎白花明知他不胜酒力,却还是给他倒酒,他哭笑不得。行吧,喝就喝。
一杯酒下肚,果然,还是那天喝的灼心。
“这灼心的酿造法子,我赠送给了宁乐,他每年都会留一些给我。”黎白花看着燕长空逐渐红了的脸,垂下眸子,他已然平静,不会如那日那般失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吧,你今日是来问什么?”黎白花抬眼看他。
他直言道:“请你帮我拿回我的包裹。”
这是让黎白花去行窃么?但被收走的东西本就不是宁乐的,是他燕长空的。
宁家于他黎白花有救治收留之恩,而他黎白花也是宁乐与其父的救命恩人。他万不可做这种事情,燕长空应当晓得其中的道理。
“这么说,我明白了。”燕长空没有强人所难,既然黎白花坚守道义,他也无话可说,起身一礼,打算离开。
“慢着。”黎白花出声喊住他。
他停住脚步,只听黎白花说道:“虽然我不能帮你去拿回来,但是我可以让你见到宁乐,你知道宁乐并不是天天都来紫苑,那些护卫也不会管这里人的死活,但是我的话,宁乐还是会听的。”
黎白花起身来到燕长空的身旁,黎白花身形高挑,远远高于还未完全长成的燕长空,略微弯腰靠近了对方。
“我们可以……”黎白花凑近了燕长空的耳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燕长空有些惊异,随即一把推开了黎白花,怒道:“你想让我以身侍人?”
“你要这么想也没问题。”黎白花捉住燕长空的手拉入怀中,环住他的腰身,防止他挣扎,另一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的端详起来,“你这张脸是吸引他的筹码,这么好的条件不利于一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实在气人,怎么能出这种馊主意?
“我是正常的男人,不是娼妓。黎白花,你要是不想帮忙,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但请你不要随意侮辱我!”燕长空气的脸色更是红了,那灼心不过是一口,后劲这么大,加之被气了一通,顿时身体难受起来,本就身子骨不行,就算治好了不少,身体底子到底是差了些。
黎白花发觉怀里的人身体无力,也是惊诧不已,探了探他的脉象,一脸不可思议。
“燕长空?”黎白花抱住晕倒的燕长空,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阿清推门进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黎白花把人抱到榻上,再仔细给燕长空把脉。
“那他怎么会晕倒?”阿清不放心。
“你不是一直在门外偷听偷看吗?我有没有做什么,你不知道?”
“黎白花,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是欺负他,就是跟我作对。”
“哼。”黎白花并不理会阿清的威胁,见躺下的燕长空晕了一会儿马上又醒过来,赶忙询问,“你怎么样?是哪儿不舒服?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虚弱?我以为你只是身轻气虚。”
睁开眼就见到两人争吵,燕长空更难受了,被阿清扶起来,他轻轻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小的老毛病了,我没事。”这段时日倒是身体正常,只是今天被黎白花这一气,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多强壮的事实。
黎白花也不是故意气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的,我不该出这么个主意,更不该说那些话。”
黎白花担心的看着他,随即低头认错。
一旁的阿清看了看黎白花,又看向虚弱的燕长空,不禁捂嘴笑起来。
黎白花把燕长空抱回了燕长空自己的房间,让燕长空再休息一下,他回自己房间,阿清却拦住了他。
两人去到院子里,阿清随性坐下,石桌上放着一盘棋,她捏着黑色的棋子玩。
黎白花负手而立,只听阿清说道:“你我认识多少年了?”
“至少七八年了吧。”黎白花回答。
“时间过的可真快……呵呵,说来可笑,我是离不开这里,而你,是不愿离开这里。”阿清唏嘘不已。
“你有机会离开的。”黎白花戳破了她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清哈哈一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说话太直白,死脑筋,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她叹了一口气,“哎……离开这里?又能哪儿去呢?”她接着笑,笑的眼泪都快溢出,笑完看向黎白花,“困住你的不是这偌大的紫苑,也不是宁家姐弟,困住你的,是你自己。难道不是吗?黎白花?”
“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你自己困住了你自己?”黎白花转过身来,盯着阿清的眼睛,残忍的说出真相,“是因为宁欢吗?你其实是喜欢她的吧,阿清姑娘。”
阿清听了没有马上反驳,但是收起笑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她说:“黎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哦。”阿清气的扔了棋子,起身就走。
“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黎白花问。
阿清回过头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妖艳笑容:“是累了,我回屋里去歇一歇。”
阿清走了,黎白花走到草地上,把那枚黑色的棋子拾起来,他盯着这枚棋子愣了许久。
燕长空在熟睡,阿清也回自己屋里了,只有他站在这里迎着风。
院子的角落里,那观赏竹从中,新生的嫩竹正旺盛的生长着。
再看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是那石桌上的棋盘上多了一枚棋子,孤零零的落在棋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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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乐这边,提着一壶酒是边走边喝,他来到他姐的书房,敲了敲门,只见自家姐姐瞧都没瞧他一眼。
宁欢在看账目,听到敲门声,只是说道:“又去喝酒了?外头跟你那群朋友喝完,还不够,回家还抱着酒壶。”
“姐,要不你陪我喝一杯,先别看账本了,我难受。”
“你难受什么?又不需要操心家里的生意,也不需要去应酬,就知道吃喝玩乐,你难受什么啊你?”
“嘿,说的我这么不知进取似的,你不也是。”
“你还敢顶嘴。”宁欢放下账本和笔,起身就几步过来,揪住他衣襟跟拖个麻袋一样直接拖走。
“干嘛干嘛?”宁乐真怕她一拳打死他,而宁欢只是把他扔在蒲团上,让他坐好,酒壶差点摔了,赶紧放在茶几上。
宁欢整了整身上衣裳的褶皱,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把那小家伙送去城主府?”
“什么?!你真的答应把他交给那个姜雪鹰?”宁乐跳将起来,厉声反问:“他是我看上的,就是我的人,凭什么她来抢?”
“宁乐,你难不成要为了一个脔宠跟未来的城主作对吗?”宁欢头疼的很,见自己小弟这副酒囊饭袋的样子就来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要是她看上的是阿清呢,你难不成也要把阿清送过去吗?”宁乐竟然口不择言的说道。
“姜雪鹰可不喜欢女人。”
“所以,你真的有想过?”宁乐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没有。”宁欢否认。
宁乐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都对阿清痴情的姐姐会有这种想法,“真的没有吗?你否认的很迟疑。”
“拍——”
这一巴掌打的宁乐都懵了。
“我说了我没有想过就是没有,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不会把他给姜雪鹰的。”宁乐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盯着一脸严肃的宁欢,“那姜雪鹰请你去城主府就是为了把他要过去?她姜雪鹰跟他无怨也无仇,难不成见色起意?”
宁欢无奈的说道:“不清楚,姜雪鹰只是拿着画像问我府中是否有这么个人。我可以察觉得到她对我们是知根知底的,我不能说没有。燕长空他那张脸太像了,乍一看就是年轻时候的夏红钰,这世上,能像夏红钰的人,除了她本人,也就她儿子了。你让我怎么说慌?还是说,你真的想把他关一辈子?他可不是你抢来的那些人那般能任由你搓扁揉圆。”
也不对,宁欢想起来,姜雪鹰之前比武招亲,那时候任性的改为抛绣球,拿到绣球的人,与这燕长空有几分相似,难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乐,你惹了大麻烦了。”
“我又怎么了?”
“你还记得两个月前姜雪鹰比武招亲的事情吗?”
“不会吧?这么巧?”
“姐帮不了你了,你要不就把人送过去,要不就把人放了,你自己选。”宁欢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宁乐。
第二日。
最终是三人商量,黎白花负责接应,如果燕长空没得手就去阻止宁乐以免宁乐怒而伤害燕长空,得手就帮燕长空离开紫苑,这样也就不算是违背自己的原则,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阿清给了燕长空迷药,只要让宁乐吸入一点点就能让对方昏睡两个时辰,这样的话,去拿回东西逃离宁府也就有足够的时间了,还有就是,得避开宁欢。
现在的问题是,等宁乐来紫苑,并且找理由带他去书房。
燕长空也不是没有想过一出紫苑自己去找,但到底是风险太大了,一旦被发现到时候就是无法脱身,必定是闹的满城风雨,稳妥点还是等有机会去了宁乐的书房再说,至少书房没家丁也没有护卫。
阿清的书房中,阿清握着燕长空的手,轻轻拍了拍,她说:“你不需要担心,你只需要知道,我与你相识,我很高兴,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快乐过了。谢谢你,燕长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曾答应你,会告诉你我的真名,虽然你已经知道了。”
燕长空还是说道:“我叫燕长空,年岁十五,是曾经人人谈之色变的夏红钰之子。隐瞒身份并非我愿,我只是为了行事安全。”
“傻小子,你娘是你娘,你是你,你莫要因为你娘是所谓的大魔头就要有压力,你与她是不同的。以后如果有人用你这个身份迁怒你,你就,就揍他,狠狠的揍,揍的他满地找牙。”阿清握紧拳头,装作凶狠的扬了扬拳头,因为动作做的有一些夸张,头上的缠花都歪了,她知道自己有一些失态了,却是不紧不慢的把发髻上的缠花固定好,那金丝缠成的花也仿佛带上了羞意。
说起来,这些时日都不见头戴缠花,今日竟然戴了,要知道阿清即便是简单的披发也是美艳动人的。看来今日心情不错,缠花都没固定好。因为这个小小的事情,倒是让阿清少了些妩媚而显得更平易近人了,
“噗嗤~”燕长空被她逗笑了。
“笑了笑了,笑起来才好看嘛,你长得这么好看,就该多笑笑。”阿清抱了抱他,轻声说道,“小空,你可以唤我一声姐姐吗?”
这一声姐姐,不是平时的阿清姐姐,也不是带着老少长幼之别的姐姐。
他知道,阿清姑娘心里有一个亲人,是她的弟弟。阿清姑娘的弟弟在很小的时候没了,他知道阿清姑娘只是把对弟弟的感情移到自己身上而已。
他张开手臂,慢慢的抱住她,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姐姐。”
听到这一声姐姐,阿清眼睛湿热,她身体轻微的颤动,显然是喜极而泣。
阿清的哭泣没有声音,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肩膀处传来湿热的触感,那是她的眼泪。等到她平复心情后,才放开了他,她说:“我们家小弟以后就要自己闯江湖了,姐姐不在身边,可要好好保护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他答应了。
“还有,离开后,多去看看这世界,我呢,已经离不开这里了,也不想离开了,你要是有心,可以找画师画些你看过的风景啊,人文啊,可以寄信给我,让我也瞧瞧。你说好不好?”
“好。”他知道,就算宁欢允许她出这紫苑,她也出不去,别看她平日没什么问题,只是没人知道她身体状况很差罢了,那苍白的脸以脂粉遮盖都已经遮不住了。
书房与卧房有淡淡的药味,整日都燃着熏香去除药味,他就算鼻子再怎么不灵,都闻得出来。她的身上是残留着不易察觉的药材的苦涩味道,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只是从未过问,他们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既然阿清不愿意提,他也不会问。
昨日宁乐离开姐姐的书房后显得有一些失魂落魄。
可笑,他竟然跟未来的城主姜雪鹰抢人,自己真是胆子够大。他蹭想过如何才能不把燕长空交出去,姜雪鹰凭着自己是城主的义女就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可恨。心中烦闷不已,而家姐却是警告他不要多生事端,更是气得他想找人撒气。
不知不觉,走到了紫苑这边,门口的护卫看到他行礼,他直接无视走了进去。
这紫苑里的那些人,都是些他见色起意弄来养的,就像养小猫小狗一样,除了黎白花外,他从未因为这些“小猫小狗”而起过什么情绪上的波澜,纯粹只是好玩,只是为了肉欲罢了。
家里人宠着他,他也从未受过什么苦,如今,却是要在一个男人身上栽跟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你倒是很会招惹人。
宁乐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直接往黎白花他们所在的院子里去。
燕长空此时正与阿清一起学习弹琴,他在明玉宫长大,却是没有好好学音律,而今阿清教他,他自然愿意学。
指尖拨弄琴弦的感觉很奇妙,虽然那音调听着实在难听。
“你啊,肯定是不爱学这些,脑子里是不是都是习武?”阿清教他都是从最简单的指法开始教,虽然他认真听讲,到底是没有底子,姿势都是错的,谱子讲了两遍倒是记住了。
“姐姐真是厉害,知我一心扑在武艺上,只可惜,习了也无用。”燕长空感叹。
“怎会没用呢,看你想去江湖上匡扶正义,只要有心,总能做到,是不是功夫了得又有什么关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难过,却又悄悄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阿清,你倒是闲情逸致啊。”宁乐的声音传来,只见宁乐满脸不高兴的靠在门口,盯着挨在一起的他们。
“少爷,你怎么……”阿清没有想到宁乐这么快来紫苑,黎白花不是说他最快也要明天来么?
燕长空赶忙起身,他对宁乐的出现也是出乎意料,他都还没做好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过来。”宁乐生气了。
阿清站起来,拉住燕长空的手,用宽袖的遮挡把那瓶迷药给了他。
看阿清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他才偷偷把东西藏起来,走了过去。
难不成宁乐现在就想带他去寝院?这宁乐果真是个满脑子淫虫的纨绔!
三人心思各异,宁乐却是怒火中天,本就因为得把燕长空送去城主府而愤怒,来紫苑却是看到燕长空与阿清卿卿我我的,岂止是愤怒,更是有种被背刺的感觉。
他一把扯住燕长空的手臂,把人摁在怀里,捏住燕长空的下颚便吻下去,燕长空哪里晓得宁乐会这么疯,完全不看场合,竟然当着阿清的面强吻他!
挣扎起来的燕长空拒绝宁乐的强吻,却还是阻挡不了被侵入口腔,舌头在他嘴里强行攻城略地。
黎白花听到声音出来查看,见到的便是燕长空被强吻的一幕,他很冷静,只是手捏着门框过于用力了,等宁乐吻够了放开了燕长空后,他才出声:“宁乐,你倒是越来越不避讳了,这光天化日的,都敢耍流氓。”
“要怪就怪这人勾引我,还与他人卿卿我我的,实在不像话。”宁乐盯着眼前被他吻到脸色发红,嘴巴湿润,却被他掐住两颊无法合上嘴唇的人,忍不住讽刺于眼前人。
“你明明就是吃准了他不敢杀你。”黎白花盯着燕长空的唇,那已经有点肿的样子实在是诱人,可也因为反抗而磕破了嘴唇,血色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乐把燕长空放开,燕长空抬手用手背愤愤的擦拭嘴唇,结果见到手背上的血,眉头紧皱,有些恶心的想呕吐。
宁乐见了自是不高兴,拉着他就走,“我今日就把你办了,既然无法拥有,那就先让我尝一尝你燕长空是什么味道。”
什么意思?!
阿清和黎白花都懵了!
燕长空也是不明所以,这宁乐到底在发什么疯?
但是现在是一个机会,不如先顺着宁乐,燕长空被宁乐拉着走,也没人敢拦他,阿清想出声,却被黎白花阻止。
他们担忧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希望燕长空能够得手,给宁乐下药成功,当然用其他方法也行。
燕长空被带走,黎白花说道:“别担心,我会暗中看着的。”
黎白花回屋里,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落满灰尘的长匣子,打开后,里面封存的是一把剑,这把剑,他已经许久不曾用过,如今却为了仇人之子而再次握剑,实在讽刺。
宁乐是气头上,拉着燕长空走的很快,他有点跟不上,“宁乐,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了一段路了,宁乐终于放开了他。
“你与阿清,是看对眼了吗?”宁乐问。
“你瞎说什么?别满脑子情情爱爱,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你这是枉顾王法。”燕长空也是怒了,他在这紫苑的日子备受煎熬,怪自己学艺不精,打不过,逃不出,只能在这里与人虚与委蛇。
宁乐冷笑一声,抓住他的手,“王法?在这里,我就是王法。燕长空,你有多大能耐?你倒是使出来。”
被带到了寝房,宁乐反而不气了,竟然抱着他,安抚他。
“别生气,我不会对你如何,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也不舍得真的强迫你。”宁乐只是气自己,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人是真的动心了。
要知道以往被他掳来的男子,他下手从不迟疑,纯粹是当成泄欲的工具,但是燕长空不一样,那双眸子看着他时,他不忍,也许是燕长空的美貌让他迟疑,也许是什么别的原因,他不清楚,只是知道,他无法去真的伤害这个人。
燕长空是不信的,但是他只能先缓和一下两人的紧张关系。
“宁乐,你先放开我,我难受。”
“好。”宁乐放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宁乐竟然真的顺了他,他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和手臂,瞧着宁乐,此时的宁乐似乎有一些不对劲,每次来紫苑时都是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此时却是柔和的不像是那宁乐,莫非是吃错药?还是被夺舍了?
“宁乐,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吗?”他盯着宁乐的眼睛,仿佛是希望听到真实的答案。
见燕长空有服软迹象,宁乐心中一喜,脸上却是如常,说道:“当然,我要是不喜欢你,又何必费心思把你带回府里。”
瞧瞧这人冠冕堂皇的理由,用的是带,而不是绑架。
“方才与阿清请教琴艺,倒是有些渴了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这理由其实不算精明,宁乐听了神色有些异样,只是瞧着他,只是敲不出此时的燕长空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心思。
袖子里捏着那瓶迷药,他背着手,催促:“昨日胃口不好,都没吃多少东西,今日倒是饿了。你说喜欢我,今日却要饿着我吗?”
“怎会呢,我让人去厨房拿些吃得来。”说完转身要去唤人。
燕长空手疾眼快,趁着宁乐转过身后上前一把捂住宁乐的口鼻!
那迷药是白色的细微粉末,一下子被吸入不少,很快,宁乐便倒了下去。
他看了看手掌心残留的白色粉末,赶紧往宁乐身上擦去,擦完了后再看宁乐,见地面躺着的宁乐昏死过去,他愤愤的上去踢了一脚,“让你强吻我,真恶心!”随即找了绳子把宁乐给绑了起来,把宁乐的嘴也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门看了看,宁乐的寝院的确是没人守着,他来到隔壁的书房,推开门进去,按照上次的记忆,他去那暗格处找,打开书架处的暗格,他的东西都还在。宁乐太自信了,是一点也没有想过他会想办法来拿自己的东西。
拿回了自己的佩剑和包裹,见着案上有一封信。
“醉花堂?”那封信是红色的信封,这才吸引到他的目光,其落款是醉花堂,比较独特的是绘制一朵花在一旁,倒是精致好看,但这于他无关,算了,赶紧走。
打算离开时,却发现有人在院子里!是谁?
刚踏出书房的门槛去查看,只见一群护卫围住了他,而宁欢一脸冷漠的盯着他,“燕长空,哪里去?”
没有想到宁欢会带人堵在这里,顿时有些慌了,可不能慌,要冷静,既然宁乐知道自己真实身份,那宁欢也是知道的,这宁欢想做什么?
“宁乐带我来玩,他应该是睡着了,我去唤醒他。”
“原来如此,那也玩够了吧,燕公子还是先回紫苑吧。”宁欢见燕长空打马虎眼,顺着他的话说道。
“不劳烦宁大小姐了,我自己回去。”挤出一个笑,希望能糊弄过去。然而宁欢的护卫们却是进一步围上来,他维持着笑容,想着怎么逃出包围。
“你是第一个把我那小弟给迷的晕头转向的男子,倒是有些本事。今日看你如此冷静的模样,倒也是不怕我这群护卫,让我有点惊诧。”宁欢所知道的是,燕长空武艺不精,听说当初那场围攻罗摩教的战役,多人见过燕长空是毫无功夫的,要不是他那大魔头娘亲护着他,这魔教少主也怕是已经去见地下的阎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大小姐,你这是何意?”他想自己跟宁乐的关系,应该不会对他起什么疑啊,毕竟被带到这里还能做什么呢,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除非,宁欢知道他要逃跑。
“倒是小瞧了你逃跑的决心,竟然撺掇阿清帮你。”宁欢下令,“给我绑了,直接押送到城主府。”
什么?城主府?宁欢想做什么?
他与秦江城毫无关系不是,为什么要把他送去城主府?!
“你以为你那点心思,就没人知道么,猜都猜得到。”宁欢的话无疑是给了燕长空一记重锤,感情都在算计呢。
“姐!不行!”被绑住手脚的宁乐撞开房门从寝房门口跌跌撞撞的爬出来,一边对姐姐身边的护卫怒吼,“混账,还不过来给我松绑!”
宁欢一个眼神,那想去给宁乐松绑的护卫不敢动了,这个家里,还是宁欢当家做主的。
燕长空见围上来想捉住他的一众护卫,他只能拔剑,即便是自己武功再差,他也不想束手就擒。
“看来,你是打算负隅顽抗了。”宁欢说道,“捉住他!”
护卫一拥而上,燕长空躲闪着,并没有被抓到,而护卫们为了捉住他,杀招接连而至,他身法轻盈,但终究是难敌四手,很快被围困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大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被你弟弟掳来这紫苑,本就是他不对,你现在又想阻挠我离开,简直无耻,蛮不讲理。”燕长空不想杀人,可对方却是咄咄逼人,他不想继续跟这些人纠缠,找准机会就跑。
他燕长空轻功不行,却也借势越过了围上来的护卫,手中的剑做支撑,他终于翻身跳上了院墙上就要溜,却听到宁欢说了一句,让他停住了身形!
“燕长空,这可由不得你,你敢逃走,那阿清的命就到今天为止了。”宁欢是敢说敢做的人,马上把阿清带了进来,原来已经做好了威胁他的打算。
燕长空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护卫推出来的阿清,阿清被堵住了嘴,说不了话,她流着眼泪,对他摇头,显然想让他赶紧走。
明明都计划好了,为什么宁欢好像提前知道一样,先去把阿清给绑了?黎白花呢?还有宁乐为什么这么快就醒过来?
“无耻。”他只能骂一句,他不可能放任阿清不管。理智在告诉他,你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又何必在意他人的死活?可他却做不到,他没有逃跑,心中有太多疑问得不到解答。
“燕长空,认命吧,你逃不出宁府的。”宁欢直言道:“不是我要把你留下,是有人要你,你只要乖乖听话,你不仅性命无忧,我们大家都会平安无事。”
这句话透露的意思,难不成自己牵扯到了什么事情?导致这宁欢都有性命之忧?
“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名客,与宁家毫无干系,更是与城主府毫无干系。难不成是来寻仇的所谓正道人士?这一路上,他也不曾暴露,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也就宁家姐弟和黎白花,难不成是他们给宣扬出去的?
姜雪鹰,这个名字是宁乐嘴里听到的,而宁欢提到的城主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雪鹰……总算想起来了,那姜雪鹰是何许人也。那不就是那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嘛!
他不想被困于紫苑,更不想被那姜雪鹰困在城主府!
“放开阿清姑娘。”燕长空握紧手中的剑,人太多了,这宁欢不想让他跑,倒是派出了这么多护卫。
阿清也没有想到,宁乐带着燕长空刚离开紫苑,宁欢就来了,一伙儿把她绑了,当时她以为宁欢是找她,哪里知道把她带到了宁乐的寝院中来。
阿清眼见着燕长空因为自己被拿来威胁不能逃跑而痛心,她挣扎的脸色更为苍白。
宁欢凑近了她,说道:“阿清,只要你开口,他一定听你,难道你不想留下他吗?到时,他就永远是你的弟弟了。”
塞嘴里的布被宁欢取了出来,阿清抬头看着宁欢,“你拿我威胁他,你倒是很自信。”
“这段时间,你与他相处的不错,想必感情很好,我不信他会丢下你。再说你与他做了什么,是瞒不过我的,我的阿清。”宁欢看向燕长空说道:“燕长空,你可要想好了,黎白花可以帮你离开宁府,但是阿清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名护卫的刀已经架在了阿清的脖子上,燕长空站的挺直,他没有动作。
“宁欢,你还是这般无耻。”阿清双手捆住的双手挣扎出红痕,手腕被磨出血,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盯着宁欢的眼睛,带着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清,不要怪我,我有自己的难处。”宁欢赌燕长空会妥协,果然燕长空任由护卫靠近没有动作。
阿清双手已经沾染不少血迹,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护卫发现的时候阿清已经把手腕的绳子割断,她的手里竟然拿着一片琉璃碎片,血肉模糊的手掌甚是吓人!
宁欢哪里晓得阿清会来这么一出,竟然抢过护卫手里的刀架在了宁欢的脖子上,而她自己因为动作的拉扯,自己脖子处被刀刃蹭伤,好在只是破皮,出了一点点血。
燕长空面对围上来的护卫,他已经决定先不跑了,还是阿清的命重要,他们是要他人,又不是要他命,总会有机会跑的,而阿清可不能折在这里。
“小心!”黎白花出现,刀鞘挡开了护卫劈过来的刀刃。
“愣着干什么,把他抓住!”宁欢见黎白花出来搅局,赶紧吼道。
“别动!再动,你们宁当家就要变成我刀下鬼了!”阿清双手沾满血,染红了手中的刀柄,她大声斥道!
宁欢怎么也没有想到阿清会挟持自己,她与宁乐都不会武,阿清体弱自是不会习武,阿清被逼急了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阿清,你这是做什么?”宁欢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依旧是冷静的。
“宁欢,放了他,否则你我都交代在这里,你知道我是做得出来的。”阿清不顾自己颤抖的手,硬是握紧刀柄,威胁宁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知道燕长空离开宁府后能否逃脱追捕,但总要试试,何况黎白花答应了帮她保护燕长空的。
“阿清,你变了,是因为他吗?以前的你从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宁欢试图劝说阿清放下刀。
阿清神色是带着怨恨的,她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宁欢,我从来没有变过。”
宁乐总算自己找机会让阿豹给自己解开了绳子,他看向燕长空的位置,黎白花已经打退了不少护卫,将燕长空护在身边,他暗道这黎白花到底是帮谁?
那边在对峙,他想上去夺走阿清手上的刀,却发现远处屋顶有人窥视,那人他认得是城主府的人,城主府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阿豹,去看看屋顶的情况,我去阻止阿清。”宁乐靠近,阿清却是已经弄伤了宁欢的脖子,血溢出了一些。
阿豹这边跃上屋顶,就见着对方轻盈的身影一闪而过,他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被对方一掌打退!
那逃走的身影此时已经离开了宁府,躲了起来,无人得见的小巷子里,一袭青灰色衣衫的男子拍了拍胸口,“这宁府的阿豹倒是反应迅速,差点就被逮住了。”
“这下好了,那燕长空要是有个损伤,阿鹰不得杀了我,不行,我还是的回去看看。”说着,他返回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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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听令于宁欢,不敢不从,都想要把燕长空捉住,袭来的刀刃逼迫着他,更是有一名护卫竟然直接想治他于死地,他堪堪躲过,见着那护卫阴冷的眼睛吓得一愣!
这人好似哪儿见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此时场面有些失控,黎白花打退护卫把燕长空牢牢护住,而阿清毅然决然的以死相逼。在一旁的宁乐是急得团团转,自己的姐姐被威胁性命,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宁欢,算我求你,让他离开,让他离开!”阿清由一开始的请求到嘶声力竭的命令,让宁欢怒气直升,好一个是非不分,阿清这是脑子不好使了,这燕长空是什么人,阿清难道不清楚吗?就因为他让她想起自己的死去的弟弟就这么帮他?!把她宁欢放在眼里吗?
宁欢仿佛不认识阿清了,她竟然发现自己从未看清过这个女人,她闭紧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感情,她扬手示意,不能放走燕长空,否则姜雪鹰到时候要的就是自己的命!
阿清见着护卫再次围攻燕长空,黎白花虽然帮忙却也没有打伤护卫,导致相互拉扯不清,她很急,“黎白花!你答应我的,你难道想失信与我吗?”
黎白花当然明白,他拉住燕长空的手,打算赶紧带人离开,但是燕长空却定住身形,不愿意走,此时阿豹也前来挡住了黎白花的去路。
阿清见此更是焦急,恶狠狠的瞪着宁欢,“你真的要与我作对吗?宁欢!”
“……你别在无理取闹。”宁欢宁愿伤到自己,也不愿任由阿清脱离自己的掌控,她握住架在自己脖子处的刀刃任由手被割伤,推开了阿清。
阿清震惊的看着宁欢,她惨笑一声,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既然如此狠心,那我也就不用再跟你废话了,宁欢,我再说一遍,你放不放燕长空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清!你这是做什么?拿你自己威胁我?”宁欢见阿清真的要自寻死路,极为惊讶。
“你给我放下刀,听话。”宁欢焦急道。
“我再说一次,放他走!”阿清面露疯狂。
宁乐怎么也没有想到,阿清会是这么倔脾气,他想去阻止,可阿清已经把刀刃没入那细白的脖颈,他的姐姐由一开始的惊讶到痛心疾首,再到喊出阿清的名字,他见到姐姐从未有过的恐惧神色。
其实,阿清早就打算以死相逼了对吧?她就像是从容赴死一样,他发现自己也是看不懂阿清的。
“阿清!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的人对我以死相逼,不值得,不值得,你知不知道?”宁欢捂住阿清脖子处的伤口,终是无法保持冷静。
燕长空推开黎白花,跃下来想去看阿清,却被宁欢喝住:“你别过来!”
燕长空停住,担忧的望着地面上已经一滩血的地方。他此时慌乱不已,他根本想不到阿清会这么以死相逼,为了他这么做,根本不值得丢掉性命。
“宁欢,放,放他走……”阿清虚弱的说着,宁欢抱着她,却没有答应。
“宁,宁欢,别让我恨你,我,恨你……”阿清泪流满面,她抓着宁欢的手臂,流下血淋淋的印记,她的脖子还在出血,虽然没有伤到喉管,却也造成了了较大的伤口,血流如注。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愚蠢,阿清,你别这样……我有自己的难处,你又何必为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你,你又何尝不是为难我……宁欢,我很失望……”阿清看向努力靠近自己的燕长空,眼泪更是止不住,“你既然不愿,那我无话可说了,我,我……死也不会原谅你的……”阿清松开了手,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着实吓人,宁欢痛苦的不愿松手,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阿清已经失血过多。
黎白花上前给阿清点住两处穴位止血,阿清恍惚的无法分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她心想怎么还没死呢,眼前的人怎么还在哭?
是宁欢在哭吗?真是奇怪呐。
她突然咳嗽起来,嘴里一股血腥味涌上来,脖子处的伤口止血了啊,忘了自己吃了毒药了,现在才发作哇?
她睁开眼,果然见到宁欢哭了,原本冷傲的漂亮脸蛋上满是泪痕。她终于见到宁欢哭了。
“宁欢,你哭的真难看……”她面如死灰却想做出嘲笑的表情,可宁欢只是紧张不已。
“我要,我要跟他说句话。”她说的谁,宁欢知道的。
燕长空蹲下来,靠近。她吃力的抬手把头上的发簪摘下来,想要递给燕长空,却是毒性发作,压不住的血腥味从喉管上涌,终于溢出嘴角!
她握紧发簪,示意燕长空接着,燕长空俯首帖耳,阿清张嘴轻轻的说了一句什么,只见她竟然笑了。
燕长空看着手中的带血的发簪,也是愣住了,宁欢推开他,抱着阿清呼唤阿清的名字。
阿清的实现再次模糊,她柔若无骨的任由宁欢抱着,她贴在宁欢的耳旁笑道:“宁欢……我心愿已了,就算你放他走,我也会,也会死的……我,我终于可以离开,离开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白花在一旁说道:“宁小姐,她早就服了毒。”
“不可能!她偷偷制作的所谓毒药我都验过,毒不死人,她不可能服毒!”宁欢失态的怒吼,“快去请大夫,你们这群蠢货愣着干什么?!”
宁乐惊恐的看着姐姐这如此大乱阵脚的样子,也是吓蒙了。
某处屋顶,看戏的男子啧啧称奇,“这宁欢看来是真的乱了阵脚了,竟然为了一区区小女子这般失态。有趣有趣。不过,还是得把燕长空带走才行,不然我鹿野岂不是白来一趟。”
他笑了笑,趁着他们都惊诧于阿清姑娘的死没回过神来,他飞身下去,捉住燕长空的手臂,直接把人打包带走!
“宁大小姐,这小家伙我就带走了啊。告辞!”鹿野身法极快,带着个人都那么迅捷。
燕长空被抓住都没反应过来,而黎白花发现时却没有成功追上!
“燕长空!”黎白花追着那个身影而去却被轻易的甩掉了!
阿豹也追来,两人都追不上对方。
不过从方才那人说的,大概率是城主府的人了。
“怎么样,燕长空呢?黎白花,你不是武功高强吗?怎么就找不回燕长空呢?”宁乐要被气死了,自己的姐姐被阿清给气魔怔了,现在燕长空又被抢走了,怎么这么倒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别急,来抢人的,应该就是城主府的人。”黎白花说道。
“是啊少爷,这秦江城里,能有如此武功高强的人也就城主府里的了。”阿豹也说道。
“真是气死人,这都什么事儿。最后还是让城主府得到人了。气死我了!”宁乐气的头疼,可他也拿城主府没办法,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这可如何是好。
而鹿野这边呢,被扛着走的燕长空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爷爷的,放我下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有本事杀我呀,就怕你不敢。”鹿野一个成年男子,扛着他这个还没完全成熟的少年郎自然轻松得很。点了他的穴,让他动弹不得,他也就只能口头上嚷嚷了。
“有本事把我放开,看我敢不敢。”燕长空气的呀,他刚还伤心阿清死了,结果被突如其来一顿折腾,伤心劲儿都没了,简直对不起阿清。
可他很快安静下来,阿清的死他也很难过,加上这么一折腾,还真给他折腾的晕过去。
鹿野见他身体软下来也不说话了,赶紧放下来,一查看才发现真晕过去了,还好,有呼吸,没死呢。
“你这家伙,真是娇弱,算了,不与你计较。”鹿野把燕长空背着,拿好燕长空的佩剑和包裹往城主府而去。
——
城主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西偏房一处院落中,两名侍女井然有序的带着洗漱用具进入一间屋内,这院中连有走廊,不远处立有假山,圈出小部分区域种满了牡丹与芍药,牡丹已开,芍药却是还未到花期,几颗挺拔葱郁的竹子作为陪衬,这别致的造景倒是有些趣味,院中由青石板铺就,放了一张精致的竹桌与配套的竹椅,桌上竟然摆着一盘棋,看这院子打理的仅仅有条,显然住这里的人显然是位妙人。
往主屋内一看,见着的便是雕琢梅兰竹菊的屏风挡住了视线,越过屏风后,才见着方才进入屋内的两名侍女正在照顾床榻上的人。
床上躺着的人手伸出,由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把脉,一旁的侍女给他擦洗脸颊,此人正是燕长空,他双眼紧闭,竟然没有清醒。
老妇人是一位大夫,她把完脉后把那手放好,起身对着屋里坐在一旁的年轻女子说道:“少主,这孩子无碍,可能是受惊了才会昏迷,等他睡足了就醒过来了。”
被称为少主的女子放下了一直捏在手中的酒杯,她起身给老妇人行了礼便说道:“谢谢白大夫,辛苦白大夫跑一趟了。”
一旁把燕长空给带回来的鹿野说道:“我就说没事吧,你就是瞎担心。”
“就你多嘴,还不送送白大夫。”
“好好好。”鹿野起身,示意老妇人,“白大夫,辛苦您跑一趟了,您也知道,咱们这不靠谱的少主啊有时候就是爱瞎操心。”
“看样子少主对那孩子倒是挺在意,他长得真是俊俏,也不怪你家少主那么在意。”白大夫笑呵呵的提着药箱离开,还与鹿野讨论起来。
鹿野这下可就撇撇嘴,“俊俏是俊俏,哪有我好看。”
“瞧你,你还醋上了。”白大夫乐呵呵打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对啊白大夫,您可不要胡说啊,我与阿鹰不是您想的那种情况了……”鹿野的声音远去。
房里,姜雪鹰上前,让两名侍女退下,她坐在床沿,盯着燕长空的脸看。
“倾月,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了。”姜雪鹰说着,伸手捏了捏燕长空的脸颊,真好捏。
真期待这小家伙醒来时见到自己的样子,一定是惊恐又气愤吧,真可爱。
想想她都忍不住笑,不过,她又开始疑惑,燕长空怎么会落到宁家姐弟手里的?
看来,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她起身走出房间,见着鹿野回来了。
“这白大夫也真是冥顽不灵,都说了不要老拿我与阿鹰开玩笑,非是不听……”鹿野骂骂咧咧的走来,见着门扉处站的挺直的阿鹰,心里嘀咕:你这家伙,不成亲,害得我老是被调侃,真是作孽!
“阿鹰,站这里做什么?”他调整心态问道。
“小鹿,你找人去查一下回春堂的情况。”
“啊?查回春堂干什么?摩罗教都没了,一个几个人的回春堂能有什么气候?”据他所知,回春堂也就只有老弱病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什么啊,叫你去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姜雪鹰真想一脚踢过去,这家伙就知道装傻充愣。
“你不会是真想要了那小家伙吧?他可是倾月的小相公,你就不怕到时候她来刀了你。”
“你瞎说什么呢?我像是那种人吗?我从不与合作对象的对象有任何瓜葛。”姜雪鹰捏着拳头咯吱咯吱响,鹿野要是嘴巴再犯贱,她就不会客气了。
见阿鹰那副想杀了他的表情,他连忙逃之夭夭,“我去我去,快收起你的拳头。”
姜雪鹰无奈的摇头,小鹿这家伙也是爱闹腾。
刚刚,好像有什么人盯着自己……
她抬头四周看了看,可并没有可疑的人,是自己多心了吧。
她回了房间,去等燕长空醒来。
在屋顶,有一处的瓦片有移动过,显然方才这里是有什么人守在此处。城主府的戒备虽不至于严密到十步一岗,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闯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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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
一天前。
宁欢抱着阿清的身子,用手擦拭阿清嘴角的血污,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阿清会这么毅然决然的离开自己,用这种惨烈的方式。
等到大夫来时,大夫颤颤巍巍的给阿清把脉,阿清已经断气,宣布了阿清已经死亡的事实。
一旁的宁乐见着自己姐姐那狼狈的模样极为惊诧,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模样。
黎白花是局外人,他沉默的立在一旁,宁乐瞟了他一眼,似有话说,可上下嘴唇微张也没有说出什么来,他走到姐姐身旁,想让人带走阿清的尸体,却被姐姐给推开。
他见着姐姐通红的双眼,却是执拗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却让他知道此时她内心深处的恐慌与痛苦。
她轻柔的用手帕擦去阿清嘴角剩余的血污,给阿清的衣襟理顺,最后,她揽住阿清的腰肢,把阿清抱在怀里,在场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静静地望着她抱着阿清离开。
宁欢把阿清送回了紫苑,放置于阿清自己的寝房中。此时的她已经心情平静,望着躺着犹如睡着的阿清,她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原谅你了,阿清。”她说着,笑了一下,可眼泪却是不自觉的涌出,极少哭泣的她终究是痛到深处。目光盯着阿清,坐在床沿不住得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乐久久不见姐姐任何动静,就算伤心难过也不至于待紫苑那么久,他担心自己姐姐是不是伤心过度了,他与黎白花进入阿清的寝房,却是见到姐姐趴在阿清的身上,而她腹部却是插着一把匕首!
血从床沿滴落至地面,形成了一摊血泊。
“姐——”宁乐吓得跌倒在地,被黎白花扶了起来,他连忙上去呼唤姐姐,然而他们来晚一步,她已经失血过多,已经死亡。
这接连死了两个人,让宁乐也无法忍受,这实在是太疯狂了,他都不知道人可以这么轻易的死去,父母的离世他毫无感觉,无关之人的死活他向来不在乎,可如今,他的姐姐却是为了一个女人自戕!
宁乐跌坐在地上,任由黎白花怎么拉扯他也是毫无反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屋里的阿清与姐姐的尸身已经开始僵硬,外头陆陆续续开始聚集一些人,有哭泣的,有议论的,也有小心翼翼发泄不满的,那些人,都是他们姐弟留在紫苑的男男女女。
黎白花守在门口,阻止了那些人窥视的目光。他手中的剑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再敢乱看,刀剑无眼。那些人见实在瞧不见什么便散了。
黎白花见宁乐还是沉浸在混乱的思绪里,他只好继续等着他缓过来。
宁乐也不知自己这么瘫坐在地上多久,只是他想起身却是头晕目眩,再缓了缓才偏过头看外头,天已经黑了。
“黎白花……”他唤了一声黎白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白花嗯了一声,却还是杵在门外。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他几乎有些埋怨的质问黎白花。
“这与我无关。”黎白花拎得清,宁欢自戕是宁欢自己的选择,他无权左右。
“黎白花,任由城主府的人劫走燕长空,你又作何解释?你不是答应了我,要保护他吗。”
“那你问问你自己,你又何必装模作样中计放他走?只是没有想到,城主府会这么直接来抢人。”黎白花回想起宁乐对自己说的,宁乐不想燕长空厌恶自己,所以打算顺水推舟,让燕长空拿了东西离开。阿清也是单独找了他,求他保护燕长空。只是他们三个都没有想到,宁欢早就猜到了他们全部心思;宁欢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她的狠辣是不易察觉的是隐忍的,所以他们才觉得能在宁欢眼皮子底下把燕长空送走,哪里想得到燕长空被宁乐带走后,马上就把阿清捉去当成威胁燕长空让其乖乖就范的棋子呢。
这一切宁欢早就心知肚明,就差明目张胆把燕长空打包送去城主府用于讨好姜雪鹰了。
“这就是报应吧。”宁乐站起身来,他忍着眼泪,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
宁家当家人死去,很快便传遍了秦江城,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是些不太好的流言,毕竟他们姐弟的风评并不好。
阿豹把探到的消息告知宁乐,掳走燕长空的就是姜雪鹰身边的鹿野,目前燕长空在城主府很好,并没有遭受什么危险,只是好像病了,听说是原来身子弱遭受变故和惊吓导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白花听了动身想要走人,宁乐出声阻止:“干什么去?你打得过鹿野吗?那姜雪鹰是什么人?她可是上过战场杀敌的女人。”
“我不怕死,我早就死过几次,怕什么呢。”黎白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他不想再沉默下去。
宁乐没有留他,也不愿再说什么。只是,黎白花回过头来,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答应了阿清,也答应了你,我承诺了你们要保护他,我说到做到。”
宁乐盯着黎白花离去的背影,他捏紧掌心,他知道黎白花是有私心的,他却无力再去计较。
他还得操办姐姐的丧礼,还有家里那些事情,以及合作的一些老板一听说他姐姐没了,纷纷露出了丑恶嘴脸,他现在没有时间去纠结儿女情长,他与燕长空终究只是毫不相干之人。
——
城主府这边,燕长空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座院子里,那些护卫比宁家的护卫要更强,他更不可能逃得了。
鹿野手中拿着酒壶路过这里,见到燕长空坐在亭子里一脸严肃的模样起了逗弄的心思,好奇的走进来,凑近了。
“小美人儿,这是在生闷气呢?”鹿野坐到他的对面,揶揄道。
“你们打算把我留到何时?”燕长空手里捏着那只簪子,见到鹿野这不着调的模样,心生厌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要喝一杯?”鹿野瞧着他,扬了扬手中的酒壶,“这是从燕春楼买的桃花雪,每月就售卖那么几壶,好不容易抢到的,阿鹰想喝我都没给她喝。”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你的敌人。”鹿野见他对自己冷淡至极,甚至敌视着他的神情有些受伤,“你放心,不会发生你想的那种事情。”
燕长空狐疑的盯着他,要知道他与倾月刚来这秦江城就被那登徒子上下其手,他可是都记着呢,这回又被掳来城主府,怕不是想要来个霸王硬上弓,这如何使人信服?
鹿野摆好两只酒杯,往酒杯里倒酒,燕长空收好簪子后盯着他瞧着他,这鹿野性子倒是随和,但是绝不是这般温良无害,只是在燕长空的面前装作洒脱罢了。燕长空见他把酒壶放在桌上,拿起其中一只酒杯仰头喝下,一口闷,还给他示意自己喝的一滴不剩,他拿起另一只酒杯,凉凉的看了一眼鹿野后便也一口喝下。
这桃花雪竟然是清甜得很,且有一股桃花香,只是下肚后马上就来了后劲,烧的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咳咳!”他被这后劲给弄得咳嗽起来,眼泪差点蹦出来,瞧着毫无波澜的鹿野,他有些窘迫的转过头去,掩饰自己的不胜酒力,看来这天下还有很多他喝不惯的酒。
“哈哈哈哈,燕长空,你真是个妙人哈哈!”鹿野又倒了一杯酒,喜滋滋的喝下肚,他放下酒杯,大咧咧的靠近了燕长空,弯着腰瞧着燕长空的脸,“的的确确是个娇俏小郎君,瞧瞧这犹如眉目含春的眉眼,这泫然欲泣的可怜的模样,我家阿鹰都忍不住想捉弄一番的可怜孩子。”
他靠近了燕长空身后,贴着对方,一边说着调戏的话语,一边手指不安分的贴着对方,撩拨似的掌住对方的肩膀,“喂,这么紧张做什么?你我都是男的,又不会吃了你。”
好家伙,这还怪起他人的不是了,燕长空眉头都快皱起来,想一巴掌甩飞这没边界不懂礼的家伙,结果这家伙一手贴在他胸口,口气不小的问他,“这么紧张,被这么摸过呀?”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干什么?再不起开,我就不客气了。”燕长空忍了又忍,已是极限,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处境,他早就动手揍人了。
“噢——小家伙生气了。”鹿野丝毫不怕,一个小家伙而已,他顺手就把燕长空怀里的簪子给摸走,那叫一个利索,摸到了簪子,马上就退开,躲开了燕长空的拳头,“这簪子样式有些特别,不如给我瞧瞧。”
“你,你把簪子还给我!”燕长空起身去夺,奈何鹿野身姿敏捷,燕长空是没碰鹿野的一丝一毫的衣角,更是因为有些着急,反倒是让自己撞在了一旁的灯架上,那灯架差点被撞倒,的亏比较笨重,才不至于倒了去。
燕长空稳住身形,追逐鹿野抢夺簪子,鹿野也是玩心大起,他拿着簪子一边瞧一边躲着他。
上次他没有仔细看,后来才想起来,这簪子有些特别,大多制作簪花用的材料是绢纱加玉石点缀,而这个簪子,只是以金丝缠绕成花的形状,并不华丽,甚至朴素至极,哪怕是用的金丝缠成,也还是普通了些。
这让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鹿野!”燕长空在意那簪子,自然是不想被鹿野抢了去,不禁动手要给鹿野点厉害瞧瞧,虽说自己的身手很差,他也要让鹿野吃点苦头,在鹿野躲躲闪闪被追逐至亭子另一边,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就扔过去,鹿野见是自己好不容易抢购到的桃花雪被这么扔那叫一个心急,他还没喝多少呢!
“你不要暴殄天物啊燕长空——”鹿野赶紧去接住酒壶,酒壶接住了,他庆幸自己的身手矫健,可还没高兴完,两只酒杯已经砸在他脑门上了。
这时,鹿野想起来,这酒杯是阿鹰喜欢的!
“别别别!快住手——”鹿野赶忙去接住两只酒杯,可惜,为时已晚,只见燕长空拿着另外两只酒杯已经起手要砸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可不管这是价值连城的酒杯,还是千金难求的桃花雪,报复心起来的燕长空只想让鹿野吃点苦头,可酒杯还没扔出去,身法极快的鹿野已经到了跟前一把拦住他,只是由于情急之下两人身形不稳直接跌倒在地!
更巧的是,此时姜雪鹰来了。
姜雪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说道:“两位小郎君,真是好雅兴。”
在上方的鹿野抬头看去,只见姜雪鹰一脸笑意的瞧着他们,赶紧把地上的酒杯碎片用袖子遮住,如此欲盖弥彰的动作简直是令人啼笑皆非,“阿,阿鹰忙完了?”
被当了肉垫的燕长空用力推鹿野,这家伙真沉,他脸色微红,有点可怜兮兮的想赶紧起来,奈何鹿野这个没眼力见的,怎么还不起来啊。
“小鹿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姜雪鹰盯着鹿野,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强者的威压,姜雪鹰冷下来的脸色让鹿野赶紧起来,顺手把燕长空扶起来,他赶忙跟着姜雪鹰的脚步走到亭子里。
姜雪鹰看着他们方才倒地的地方,那可怜的两只酒杯已经碎了。鹿野瞧见她神色,赶忙认错:“阿鹰,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给打碎了,你要罚就罚我。”
见阿鹰没反应,又说道:“我那套抵给你,你看,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看我像是生气吗?”姜雪鹰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那是一个冷淡。
难道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野低声嘀咕,姜雪鹰听见了,想骂这小子,可又碍于燕长空在,终究是忍了。
燕长空拿回了簪子,轻轻拍打身上的灰尘,他转头见鹿野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姜雪鹰身边挨训,不屑的轻哼一声。
知道那套器具贵重,又是阿鹰喜爱的一套,与自己的那套是一样的,当初阿鹰一掷千金得来的两套,送给了自己一套,现在自己把阿鹰的给嚯嚯没了,阿鹰会不愉快也是理所应当的。他瞧着阿鹰的脸庞,阿鹰还是冷着脸。
“燕公子,你先回屋吧,我帮你教训这小子。你放心,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姜雪鹰对着燕长空说道。
“在下告辞。”燕长空行了一礼,便识趣的离开。
他当然知道姜雪鹰不可能真的惩罚鹿野,也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一丘之貉。不过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姜雪鹰拉住鹿野的手臂,给他查看,想来是方才跌倒,压到了酒杯的碎片伤到了,还有额头上的伤,好在只是肿了一些。
“你呀,怎么就跟他玩闹起来了,你看伤到了吧,让我看看。”姜雪鹰把鹿野的袖子挽上去,鹿野今日穿得单薄,就一件松垮的内衬加一件外衫,袖子宽大清透,小臂果然有伤口,正流着血呢。
“还不是为了不伤到他,我只好趁机用手臂给他垫着。”鹿野疼得斯哈叹气。
“那你又何必去惹他。”姜雪鹰拿出手帕给他擦拭。
“他很有趣嘛,生气的样子很逗啊。你不也喜欢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胡说什么呢?他就是一孩子,我能对一孩子有什么坏心思。”她看着鹿野的眼睛,“你不信我啊?”
“我信我信,虽说你第一次见他就色鬼上身亲人家,蛮有说服力的嚯。”鹿野开始揭短了。
“你是不是皮痒了?”姜雪鹰揽住他的腰肢,就是一巴掌拍上去,打得他哇哇叫。
“阿鹰,都多大了还打我屁股!”鹿野一张俊脸被羞的通红。
“怎么,还不给了?你注定要被我打一辈子屁股。”
“你放屁。”
“不许说脏话。”
“你能说,我就不能说?”
“你可是谦谦君子,说这些个粗俗之语成何体统。”姜雪鹰想让他坐自己怀里来,可见到对方不动声色的躲开自己,她也就松开了手。
用脚把一旁倒在地上的圆凳勾过来放正,拍了拍,示意他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野有些别扭的坐下,今天的阿鹰有些不对劲,他忍不住疑惑,刺探的询问,“阿鹰,你说,我要是喜欢男人怎么办?”
可阿鹰只是动作顿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瓶药,捉着他的受伤的手就开始处理伤口。
他盯着阿鹰的脸,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燕长空那样的娇弱美貌小公子?还是军营里那种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壮汉?”阿鹰给他手臂上的伤口撒上药粉,均匀的都撒上。
“那当然是要长得好看的,就比如燕长空这样美貌的……”
“那你是把她放下了吗?”阿鹰拿出纱布,她其实身上都会带伤药和应急用的包扎物品,这是她的随身习惯,见她熟练无比的给自己包扎的模样,他一时沉默。
她说的那个人,指的就是荼弥。
那是他一生挚爱。
“如果你真的忘了她,不爱她了,选择跟男人在一起,我……”阿鹰抬眼望着他,“你如果是认真的,我无话可说。”说完低头盯着眼前的鹿野受伤的手臂把纱布撕开,绑好后打了个蝴蝶结。
他看着阿鹰,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可最后出口的却是,“我没有喜欢燕长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你要是敢喜欢他,我饶不了你,直接军法伺候,杖责一百,打断你的腿。”阿鹰给他包扎好,把药瓶和纱布收起来。
这么狠啊,他嘀咕道。
他知道阿鹰其实喜欢的是自己,当初兴师动众的举办比武招亲就是为了敷衍老城主催婚,也是故意想惹他嫉妒的。这个阿鹰,有时候的心思实在太好猜了。
“燕长空是倾月的爱人,你不要脑子一热胡来。”阿鹰起身背着手望向燕长空此时所在的住处。
“阿鹰……”
“好了,你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怎么就只让下属来禀告?”阿鹰打断了他的话。
说起正事,他神色一正,起身走到她身边,也看向燕长空所在之处,他起手贴在她耳边说清所查之事。
“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也难怪他会跑出来。”姜雪鹰也没有想到,倾月的这位小郎君还真是招人稀罕。
“那要不要把那人……”鹿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派人盯着吧,这事倾月迟早会知道的,让她自己去处理。这是她的家事,我们不必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鹰,你真的是对倾月也太上心了,她要是真的能成为翎王的继承人倒还好,要是失败了,到时候,你就会被清算的。”其实他不认同阿鹰结党营私,好好的当一城之主,或者当一位边防将领就好,总比被卷入皇权之争要安全得多。
可阿鹰对权利的野心大于安居乐业,否则在知道倾月真实身份的时候就不会想着去结交了。
“想要得到什么,总得付出点代价。自古以来,权利的更迭都少不了我这样的人推波助澜,我不去,也有其他人去,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我明白,但是,你忘了荼弥是怎么死的吗?”鹿野站到她跟前,抬头望着她,“你知道翎王有夺权之心,你知道到时候会死多少人?”
“小鹿,我知道你担心我,也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有人流血,你放心,我们自己的兄弟姐妹,我会保护好的。”她抬手捧住鹿野的脸,轻轻的摩挲,安抚意味明显,“你呀,平白无故的把自己给弄伤了,快回去休息吧。”
拍开姜雪鹰的手,鹿野神色微冷,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怎么求,姜雪鹰始终是把野心放在最前面,否则她当不了老城主的义女,也当不了一方将领,她不会被儿女私情所累,她向来如此。他太清楚姜雪鹰的性子,她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建功立业,一生要强的姜雪鹰绝不会被任何人的说辞劝退向上爬的野心。
他不想多费口舌,直接甩袖离去。
她看着鹿野的背影,被拍开的手还残留着一丝疼痛,把手背在身后,捏紧了拳头。她走到摔碎了酒杯的地方,把那碎片一片一片的拾起来,收集完放在了亭中的桌上,最终她叹了一口气,迈步往燕长空所在之处而去。
想要获取倾月的信任,那就是保证燕长空完好无损的交到倾月的手上,这是一个机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四十七章
宁府的丧事已经在秦江城传开,燕长空在屋里来回踱步,见着门外路过的侍女偷偷讨论宁府的事,他想起阿清的话,可他离不得城主府,怕是去见一面阿清的棺椁都没机会了。
踱步至门口,侍女见到他,赶忙离开,他暗叹一口气,转眼却是见到姜雪鹰的身影,想来是找他的。
“哟,脸这么臭啊,不想见我?那我走?”姜雪鹰转身就要走,可脚步还没挪,就听到燕长空留她的话。
“慢着。”燕长空一步一步走至她跟前。
“燕公子,有何事?”她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让我去一趟宁府。”他一开口就是这么的直白,装都不装了。
她走前一步,微微低头看他,她身高腿长,又是个成年女子,所以在他面前是比较高挑的身形,她勾着嘴角笑,没有回应他只是仔细的打量着他。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燕长空不自在的后退一步,与姜雪鹰保持距离,总觉得姜雪鹰是非常危险的人物。
“……”姜雪鹰眨了眨眼,挺直腰板,对燕长空的反应觉得很好玩,不过,也不打算再逗他了,于是说道,“我可以让你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久留。”
竟然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惊的燕长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姜雪鹰处心积虑的把自己掳来,不怕自己到时候借机跑了?
“你不会跑的,你跑了,你就得不到倾月的消息咯。”姜雪鹰仿佛读心术似的故作遗憾的叹息,妥妥儿的有猫腻。
“笑话,我知道她的消息做什么?”他撇开眼神,心想自己现在被关在城主府也只是暂时的,等找到时机,他就去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至于倾月,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这么想的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胡诌,他心里有一堆疑问没解开,怎可能不想知道,只是迫于目前形势,他只能耐住性子。
“去吧,给你一天的时间。”姜雪鹰没有提其他要求,轻易的放他离开了。
手里拿着的一块玉佩,正是姜雪鹰给的,凭着这个玉佩可自由出入城主府。他头也没回的离开了院子,直接随着带路的侍女离开城主府。
姜雪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鹿野却突然出现了。
“你还真是很放心啊。”鹿野双手环抱于胸前,凉嗖嗖的揶揄。
“当然不放心,给我多派几个人暗中跟着他。”姜雪鹰瞟了他一眼后迈步离去。
“行行行。”鹿野满嘴答应。
宁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看着大门挂着的白色灯笼和白色的帷幔,一股死寂沉沉之感从里散发出来。
他走上前,敲了敲大门,不一会儿来开门的家丁见着是他,竟然愣了愣,随后恭敬的把他请了进去。
来到灵堂,家仆各司其职,只有守灵的宁乐跪坐在灵柩前。
宁乐一身麻布衣,眼神呆滞的一动不动。他走上前,见着宁欢与阿清姑娘的棺材并排放着,他点了三根香行拜祭奠,礼后把香插上。
“你来了。”宁欢抬头看他,他望去,宁乐憔悴的模样没了以往的灵动,曾经那个纨绔公子好似不见了。
“斯人已逝,节哀。”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证死亡,阿清的死于他的触动可以说是淡薄,可终究是因他而死,怎么也得来祭奠一下。
宁乐微微抖着手拿起一旁的纸钱放入火盆里,他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燕长空无一句悼念之词,他知道燕长空只是来看一眼阿清罢了。他轻叹一口气,抬手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还是开口说道:“还有三日就是头七了,你能送她们一程吗?”
七天的守灵结束就是出殡,能送她们一程的人能有多少,阿清应当是希望燕长空能送送她的。只是燕长空没有回答,默然离开。宁乐苦笑一声,继续给火盆里添纸钱。
三日后,出殡当天,丧葬队已经出发,宁乐捧着灵位抬头看着天空,阿清终究是没等来燕长空。他是希望燕长空能送阿清一程,毕竟,阿清在这里认识的真心的朋友也就燕长空。
身边的阿豹提醒:“少爷,该走了,莫要误了时辰。”
他抱紧灵位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这边却是被黎白花带着骑马赶来,他终究是心软的。走了有一会儿的宁乐见到燕长空和黎白花,红了眼眶。
宁欢与阿清合葬是宁乐的私心,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最后宁乐与燕长空单独谈了谈,燕长空回了城主府后就没有想过逃跑。黎白花暗中盯着燕长空,也盯着受命盯着燕长空的城主府的人。只是,其中还有一个人很是奇怪,燕长空在城主府很安全,姜雪鹰撤了人后,却还没走,更是有一晚偷摸进了燕长空的寝房中。
燕长空熟睡着,那黑衣蒙面的人伸手想要碰触燕长空,黎白花直接从房梁上跳下来一掌把那黑衣人隔开,黑衣人见暴露行迹赶忙夺门而逃,黎白花追出去,那人轻功极好,飞上屋顶后就不见了。
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城主府的人,不是什么小角色。他赶忙回屋里查看,还好燕长空安然无恙。他伸手轻轻抚了抚燕长空的脸颊,终是收回手,拿了屋里放着的一壶酒出了门,坐在屋顶抬头望着夜空。
他与燕长空,也只能是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罢了。
姜雪鹰这边,于书房中正看着沙盒里地形思索,却见鹿野急匆匆的敲了门扉两下便闯进来。
“阿鹰,探子传来的急讯。”鹿野把小圆竹筒递给她。
姜雪鹰连忙打开,拿出字条查看,上头赫然写着祁钰截杀,倾月危!
难不成倾月没有成功取得翎王的信任,所以回程又被祁钰给盯上了?
她看着鹿野,鹿野却是说道,“已经命人去支援她了,我猜果然如此,那祁钰是不会放过倾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不说倾月为什么没有留在翎王府反倒是跑回来,祁钰从知道倾月要被带回翎王府时就开始想着怎么杀了倾月,在前往翎王府的旅途中就屡次下手,终是没能成功,毕竟有她姜雪鹰在,他伤不了倾月一根汗毛。倾月离开翎王府,祁钰也没打算放过,当真是赶尽杀绝。
“备马,我亲自去接她。”姜雪鹰想着消息传来时倾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就回程路线上看,可能截杀倾月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她说道,“从雷州到秦江城,最适合伏击的有沙邑、玉门、天诀、锦江这四处,我去沙邑,你分别派人去其他三个地点。”
“阿鹰,注意安全。”鹿野叮嘱。
“放心。我的宏愿还未达成,怎能轻易死去。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姜雪鹰说着拿起自己的佩剑离开了书房。
由于事情比较紧急,城主府里的下人们都觉得有些奇怪,燕长空都听到了动静。
“好像是少主突然有什么任务需要紧急出动,带了好几队人马离开了,几个亲信也带走了。”
“鹿先生也带人离开了,老城主还问何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看呐,定是少主又有了什么怪主意,上一阵子还带人去把赤乌山山上的一群野狼给杀了,这次估计又是寻了什么事做。”
侍女们一脸崇拜。
“我要是会武,我也想跟随少主从军,咱们少主那么厉害,定能带我们屡建奇功。”
“你想多了,快点干活,不干完要挨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是一脸懵,姜雪鹰这么大阵仗,不像是去猎杀区区狼群这么简单的事情。
姜雪鹰带着人奔赴雷州,路上并没有遇到阻碍,如果倾月真的遭受截杀,应该会选别的路线回秦江城,这也是让鹿野带人去查看其他几处适合截杀的地方的原因。
然而,他到了沙邑后,却没有见到一个祁钰的人。沙邑这个地方有山谷,非常适合埋伏,也是易守难攻之地,从雷州出来去往别处的必经之地,但是这里却没有留下多少战斗过的痕迹,只是,这里今天好像下了雨?她下马查看,路边草丛里果然还残留着一点点血迹,扒开草丛,竟然有几具尸体,其身份都是祁钰的人,倾月竟然还有时间给他们挪尸体。
突然西边传来烟信,那是玉门的方向。姜雪鹰飞身上马,带人离开沙邑。
她就知道倾月不会轻易的被抓住,她想起那日,倾月一人出现在秦江城,在一家茶摊歇息时却是遇到十几位蒙面杀手杀来!倾月不会想到有人急不可耐对自己出手,当时她刚从赤乌山回来,见着倾月一人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围杀,她控马冲进包围中,一把扯住倾月带离,她的下属们与黑衣人打了起来,但仍有一些黑衣人追着而来。她狠踢马肚致使马儿一路狂奔,黑衣人轻功了得,追着她们一路到了偏僻之地。
“这些人你是如何招惹的?”她把黑衣人引到了无人之地,这里是一个晒谷场,这段时间没什么人,也就秋收之时人多。
“废话少说,这些人杀了便是。”倾月跃起身,那追来的五名黑衣人身手极好,追了这么久都不见疲累,再次围杀倾月,倾月握紧手中的剑,她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她不知道对方是谁,毕竟一直都有人要杀她和燕长空,管他们是谁呢,杀了永绝后患。
姜雪鹰拉紧缰绳,她看着倾月杀了他们中的两个黑衣人,手段干净利落的很,显然武功不低。她这人呢,最喜欢的就是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她一拍马背腾空而起,轻功飞过去一脚把靠近倾月身后的黑衣人给踢飞!她拔剑挡住左前方袭来的敌人的杀招,侧头对倾月说道:“我说,我帮你杀了他们,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锵——
倾月一剑弹开敌人的兵刃,没有回应她的话,两人背对背,被三个黑衣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人轻功更是诡谲,倾月虽没有轻敌,却还是被伤到了胳膊,血滴在地上,血的味道飘散来。她们都知道拖下去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这二打三打不过就得死,只能暂时互相信任。
很快两人配合杀了三人中的一个,就剩两个黑衣人,压力小了很多,她们寻机杀第二个黑衣人很顺利,只是杀最后一个时,对方却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互看一眼,明了对方的意思:穷寇莫追。
这时姜雪鹰的下属们也赶来。
“少主,那些黑衣人,其中有几个是……”姜雪鹰的得力助手晋逍遥见倾月在场,止住了话。
姜雪鹰拿出锦帕擦拭自己佩剑上的血迹,也没看他,“但说无妨。”
晋逍遥看了一眼倾月,对姜雪鹰说道:“里面有几个黑衣人是翎王世子的人。”
倾月听了没有反应,她收好武器打算离开,姜雪鹰拦住了她,“你就不好奇这翎王世子为什么派人杀你?”
倾月抬眼看她,“这与你无关。”
“那倒是。哎倾月,你都受伤了,不如先养好伤再走呗,我那次不是说过么,想与你交个朋友,我可是认真的啊。”
倾月盯着她,似乎是有什么打算,最后同意两人谈一谈。
燕春楼。
在上等包间里,姜雪鹰悠哉的喝酒,只见鹿野给倾月包扎伤口,细致的打好结,还说道,“给你用的伤药都是最好的,也好得快,只是别碰水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野收拾好药箱,看了姜雪鹰一眼,走过去,“你有没有伤着哪儿?”
“放心,我好着呢。”姜雪鹰喝完酒,对着倾月,倾月抬了抬胳膊,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说吧,你想说什么。”倾月端坐好。
“倾月,我们做一个交易吧。”姜雪鹰起身,拿起酒壶走至倾月跟前。
倾月抬头看向她,不是很明白,“交易?”
这人真是有意思,一会说交个朋友,一会儿说做个交易,安的什么心?
“对,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都可以帮你,而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肯定疑惑是什么条件,不急,等你安全到了雷州,你就会知道了。”姜雪鹰给她身旁桌上的酒杯斟酒,也给自己手里的酒杯斟满,拿着酒杯碰了一下给倾月的酒杯后,一口直接下肚。倾月盯着她,拿起酒杯喝了这杯酒。
她最后给了倾月特制的烟信用于紧急联络,无论倾月遇到什么事情,她的人看到了都会前去帮忙。
倾月见她不似说谎,收了东西,准备好就出发去雷州。倾月知道姜雪鹰定会暗中派人跟着她,既然有免费的帮手,临时用一下也不是不可,她毕竟是单枪匹马的去见她那毫无感情的亲人,谁又能知道到时会发生什么?
玉门。
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带头的正是姜雪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门这处盛产竹木,有着大片的竹林。姜雪鹰找到了发射烟信的地点,到达之时,倾月正陷入苦战。
晋逍遥一马当先,带人冲上去,倾月用力挥出一剑杀了一个黑衣人,抬头望向姜雪鹰的方向。姜雪鹰仰起头来,笑道:“抱歉,我来晚了。”
黑衣人有三十来人,看来他们背后的主子都舍得让他们送命。
倾月满身血污,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但她依然屹立不倒,她不可能在这里倒下,她还要回到燕长空的身边。见到姜雪鹰真的来支援自己,她有些震惊。由于姜雪鹰与其众多下属的加入,她反杀的机会更大了。
姜雪鹰杀人毫不手软,一脸冷静的收割了黑衣人的性命,不过,之前那次逃走的黑衣人,这次也参与了,那诡谲的轻功让她记忆深刻,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如此一愣神,没有想到对方袭来,倾月一把推开她,替她挡住了攻击。
“哎哟,我走神了,这不能怪我,这个人总让我觉得,似曾相识。”姜雪鹰握紧手中的剑,她盯着那个黑衣人,黑衣人似乎是发现这次又要刺杀失败,还没等黑衣人全灭,竟然就那么跑了。
“你如果不想帮忙就走开。”倾月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一剑解决了偷袭的黑衣人。
这场刺杀宣告着黑衣人一方的失败,很快除了逃走的那位,其余黑衣人全部没留活口。晋逍遥打扫了战场,把尸体都一个坑埋了,倾月见了不由得疑惑。
“习惯了,毕竟他们只是杀人棋子,现下已经解除危机,给他们收个尸只是顺便,毕竟我是个善良的人。”姜雪鹰竟然说自己善良?真是个诡异的人。随后姜雪鹰接过晋逍遥抛过来的水袋,打开喝了两口,递给她,“消耗不少体力,补充点水份?”
倾月狐疑的接过,看姜雪鹰坦诚的看着自己,她也就喝了一口,直接喷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哎哎,别浪费啊,这可是马奶酒,很珍贵的……好吧,其实挺常见的。”姜雪鹰无奈的承认是自己在胡诌,见倾月喝了两口才说道,“虽然黑衣人基本都死了,但是不保证还会有追杀的人,我们赶紧回秦江城才行。”
姜雪鹰带来的人没有一人死亡,姜雪鹰让属下让出一匹马给倾月,倾月也没推辞,上马跟着姜雪鹰出发。
“倾月,等回到秦江城,给你一个礼物。”姜雪鹰神秘兮兮的笑,她们俩骑着马,马在狂奔,两人却是谈笑风生一样。倾月转头看她,不明白这人怎么这么殷勤,她心想自己不可能与姜雪鹰有什么瓜葛,她现在只想赶回回春堂。
紧赶慢赶,终于回到秦江城已经是两天后,一路上倾月也没有提在雷州的任何事情,进了秦江城,姜雪鹰控马挡住了倾月。
“倾月,你真的不想要我送你的礼物吗?”姜雪鹰此时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如果只是普普通通寻常的礼物,凭她的手段,何须让她亲自去收,查到她的落脚处送过去就得了。
倾月盯着姜雪鹰,姜雪鹰只好说道,“这礼物呢,是个美貌小郎君,你真的不想看看嘛?”
“姜雪鹰,你倒是有些小瞧我了,我很像那些个好色之徒吗?”倾月觉得可笑极了,这姜雪鹰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明知道她心悦的是谁。
“像不像我不知道,但你对心心念念的小郎君就没点儿~”姜雪鹰竟然调侃起来,“嗯,见到了不会干柴烈火吗?嗯?真不想要这个礼物啊?那归我咯。”姜雪鹰一夹马肚拉缰绳,马儿就往城主府的方向去。
倾月反应过来,难不成姜雪鹰是把燕长空给抓了用来要挟自己?!
“姜雪鹰,你敢动他,我便要把你千刀万剐!”倾月赶忙打马追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燕长空正无聊的坐在亭子里自己与自己下棋呢,忽然听到院外有人声,他也不在意,执着白子思考落在哪儿。院门来了人,他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却是见着倾月正惊喜的看着他!
白润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他眨眨眼,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站起来,想要去再看看,却忽觉一阵风袭来,随后被抱了个满怀。
“长空,真的是你,你怎么在城主府?”倾月抱的很紧,她身上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儿,刺鼻的很。
“倾月……”燕长空没法动弹,只能唤她名字,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说自己已经离开回春堂,不想回去了,可话到嘴边,他说不出口。
“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倾月亲昵的拍拍他的后脑,再次抱紧了他。
“倾月,你先放开我,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倾月松开了他,他看到院门处的姜雪鹰,姜雪鹰用两根手指做了个她走了的动作便离开了,想必是不会打扰他们。
“对,我去换一身,那……”这里是城主府,她又跟姜雪鹰不是很熟。
燕长空把她带到后院,指了指挂着澡房牌子的屋子。这院子本就是姜雪鹰的,作为少城主,她有一个专属的浴室。
燕长空找侍女拿衣服,姜雪鹰很贴心的让人送了一套过来。他捧在手心里,只能叹气,这姜雪鹰与倾月什么时候这么熟络?还派人送衣服过来。
他拿着衣服进了屋里,倾月已经脱光在汤池里擦洗身上的伤口,他把衣服放在一旁的衣架上,走到了池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神色自若,披散头发,见他走来,抬眸一笑:“要一起洗吗?”
倾月并非美艳动人的大美女,但此时的她却有一种夺人心魄的魅力,她自信而冷傲,那抬眸一瞬,自是令人觉得温和了些许,也不再那么冷漠了。
“……怎么伤成这样?”他蹲下来,抬手轻轻的抚上她肩膀上的伤口。
“不碍事,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轻易的死去。”她抬手捉住他的手,牵到唇边后她落下一吻,极尽温柔,缠绵缱绻。
“倾月……”燕长空想扯回手,但倾月握得紧,“倾月,你与她是怎么回事?还有,翎王有没有为难你?”
“长空,那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看看你。”倾月一把扯住他,直接把他拉下水,他一扑腾马上全身都湿了,抬头看着倾月,可倾月是一点也不想提有关她亲人的事。
被吻住之时,他想的还是倾月为什么不愿提,难道是并不顺利吗?
他猛然推开倾月,努力呼吸让自己平静,他见倾月被推开的一瞬不太乐意的神色,心中烦闷,可她全身有不少伤口,都是新的,显然吃了不少苦,甚至有鞭痕,怎么会有鞭痕?
“洗好了唤我,我帮你上药。”他赶忙离开水池,却被倾月握着腰肢给重新拖回水里。
他是有些生气了,这倾月满身伤的不好好洗干净上药,在这里发疯。他扭着身子逃离,却被用力压在池边,两手推拒,却摸到的是倾月滑溜紧实的身体,顿时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无处安放的手只能紧张的抠池边的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那炽热的眼神让他躲无可躲,他察觉到掌着自己腰的手松开,却是抬起来摸了摸他的脖子,他仰头躲避,那手却向下滑入湿哒哒的衣襟里,色情的揉捏着他的胸部,他一个激灵匆忙推开倾月,连滚带爬的逃离水池,被再次推开的倾月很无辜的躲在水里只露出个湿漉漉的头。
哎,她的小郎君不禁逗。
她只好先把自己拾掇干净。
而燕长空一身水的待在屏风后面,他想起自己与啊虎那荒唐至极的事情,他怕倾月知道了定会闹出事情,可他方才极为抗拒被碰触,他显然无法忘记那些事情,已经无法忽视带来的后果。他难受的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臂,咬紧牙,努力忘记方才被碰触的感觉,告诉自己,自己不该排斥倾月,要接受倾月的任何碰触。
水池里的倾月把自己洗干净了,正准备上去穿衣裳,却看到屏风后蹲坐在地面的燕长空,她赶忙去查看,好在他没事,只是抬头望着她,泪如泉涌。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她问道。
他摇头,又马上垂眸低头,倾月光着两条腿站在他跟前,他视线中看到的便是她结实且修长有力的足和小腿。
她伸手想摸摸他的脸蛋,他却有些排斥的模样,随即又马上凑过来让她摸。她愣住了,她没有摸,只是帮他擦拭眼泪后慢慢的收回了手。
“换下干爽的衣裳后,来帮我上药吧。”她披上轻柔的单薄外衫,也不怎么遮掩自己的身体,坐到了那张小榻上。
等燕长空随意的换了干爽的长衫后便去给她看伤,身上都是一些不算严重的伤口,但看着也蛮吓人,上了药等伤口愈合即可,他拿着药瓶,给每处伤口都抹上药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的身体强健,对于这些伤都不太在意,她好似新婚燕尔一般,见着燕长空只想亲亲抱抱好以解相思之苦。她看燕长空越来越喜欢的紧,她忍不住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燕长空收好伤药,抬眸一看,只见倾月盯着自己就好似狼盯着羔羊,盯着都入了神。他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却被倾月一把捉住,直接扯入怀里,他身体往前倾倒,脸就猝不及防的贴在了倾月的胸口,柔软的胸乳还带有皂香,他只得顺从的岔开腿坐在她腿上。
掌心贴在倾月的肩头,想推开却又犹豫,他直着脊背低头看着她,“倾月姐姐……”
倾月仰头看着他,眼中似有深渊,吸引着他的目光,却又叫他无法躲避,倾月一手环住他的腰肢,一手轻抚他的后脑,用了点力让他低下头,她的亲吻很是温柔好似怕吓着他一般,只是贴着他的唇轻轻厮磨,他嘴唇紧闭,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倾月的眉眼,倾月闭着眼动情的吻他,他却毫无波澜一般,他略微皱眉,只得轻轻张开嘴唇,倾月寻到机会,腰部的手便用力箍紧,用力得已经到了弄疼他的程度,他只得贴紧她,两手环住她的脖子,而她另一手则是顺势压着他的后脑向下,急切的舌头立即钻入他的口中,迫使他牙关打开。动情之处时,倾月一改方才的温柔缱绻,深吻变得暴躁了些,极为用力的吻他。
倾月心中似有火烧,恨不得马上把人压在身下好好品尝,她知道自己此时该克制,可看到燕长空那我见犹怜的样子就想欺负欺负,虽心有怜惜之意,可还是欲望占据了上风。
她越发情动,已经用两手压着怀中人的头方便自己亲吻,怀中人受不住挣扎起来,却是无能为力被迫接受这凶狠而强势的深吻,逐渐软了身子任由她作为,她吻够才放开,见长空已经被吻的迷迷糊糊脸色泛红,眼神迷离恍惚的张着嘴,嘴角的津液不受控的落下,俨然一副被强吻到失去神智的模样。
她轻啄了一口被她吻得水润的唇,后者慢半拍的想躲开,努力的恢复神智,她浅笑一声又是怜爱的亲了他脸颊一口,接着她衔住他的嘴唇轻轻啃咬舔舐,舔去嘴角的津液。她两手也不闲着,去解开了他的衣襟和腰带,而他无意识的推拒,也让他的衣襟敞开,本就是松垮轻薄的料子,露出了他大半肩膀和胸口,他头发还是湿的,贴在颈窝和脸颊,本就生的一副好相貌,又是这般香肩半露的模样,道一句活色生香都不为过。
倾月见到这模样的燕长空哪里忍得住,她轻抚燕长空的湿发,舔弄他的肩窝,极为色情的挑逗着,怀里的人身体微微颤抖,发出清浅的呻吟,她在他肩上留下一个个吻痕,锁骨也不放过,往上舔吻,脖颈上甚至留下她的牙印。
被咬住脖子的燕长空睁眼回过神来,他被倾月弄得浑身难受,想拒绝都做不到,他仰头发出羞耻的呻吟,意识到是自己不受控的发出来的,赶忙闭紧嘴巴,可倾月还在不留余力的想要用欲望淹没他,他紧闭双眼,眼角的泪终是阻挡不住落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四十八章: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鹿野本来是来给倾月送药的,毕竟姜雪鹰说了,对倾月要真诚,真诚真诚,那也没必要把自己珍藏的上好的膏药都给倾月吧?那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花了不少银钱的。
结果来到院子里,也没见着倾月和燕长空,熟门熟路的走去书房也是没见着人。忽然隐约听见奇怪的声音,竟然是后院的澡房。
他轻手轻脚的走近,只听见燕长空低低的呻吟声格外撩人,一听便知是在做什么,想也知道是倾月弄的,想靠近确认一下,这光天化日的,倾月胆子够大,竟然白日宣淫,可怜燕长空这小郎君估计受不住了。
他想偷偷瞧瞧,却突然被人抱住捂住口鼻,一阵香气扑鼻,是再熟悉不过的体香。被抱着离开了后院,他被放在凉亭里,忍不住怒道:“姜雪鹰,你做什么?”
“你这家伙,是不是太胆大妄为了,偷看人家做好事。会眼瞎的。”姜雪鹰松开了他。
“呸,你才眼瞎。要是不是倾月怎么办?那燕长空可没有我那般武功,自保都是问题。”鹿野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对姜雪鹰的说辞颇为不满。
姜雪鹰看他这么说不乐意了,“哎哎哎,你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你是看不起城主府这么多护卫?还是看不起我姜雪鹰?”
“咳咳,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又如何担保你是天下无敌,觉得这城主府固若金汤呢?”鹿野不是不相信阿鹰,但总得谦虚点呀。
“小鹿,你这张小嘴有时候还是这么让人不爽。行了行了,不与你计较。明日摆酒宴请他们,你到时可别乱说话。”姜雪鹰拉着他就走,真的,别打扰人家恩爱,会被驴踢的。
倾月这边呢,燕长空被她抱在怀里,她把燕长空做的有点狠了,燕长空有气无力的瞪她一眼,满是怒意与无奈,他拢好衣襟,慢慢的下了榻,拒绝了倾月的搀扶,他胸口与脖颈的痕迹很严重,一看便知被疼爱的有点狠,那单薄的衣裳根本无法遮掩。他挺直腰杆,却是紧皱眉头,本就身子骨没有那么健壮,这么一被折腾,他已经开始头疼,忍着不适想回卧房,却被倾月抱住。
“傻瓜,你头发都是汗湿的,我给你洗澡。”倾月看不过去这家伙逞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必,我自己来就行。”说着推开她去汤池里泡着,可泡了没多久就起来,自己擦干了身子和头发后,穿好衣裳离去。倾月跟在身后,有些小心翼翼的,怕他摔了。
她的确是有些急躁了,就这么急切的与他肌肤相亲,甚至无视了他的意愿强行做了。
“长空,我错了,下次你说不做,就不做,好不好?”倾月上去牵住他的手,安抚这个娇气包。
她靠近他问了一句,“话说,那个一直暗中看着我们的人,是姜雪鹰的人吗?”
此时燕长空停下脚步,抬头看她,他知道姜雪鹰定会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是,他也不清楚有多少人盯着,他也察觉不出。他靠近倾月亲昵的偎依在她胸前,他问,“你察觉到了?有多少人?”
“不远处有三人,靠最近的有一人,而他不像是故意隐藏。”倾月揽住他腰肢,亲了一口他的发顶。
“那人,是黎白花。我的……朋友,算是朋友吧,你不用担心,他不会伤害我。”他说完,怕倾月去找他麻烦,“当他不存在即可。”
倾月心中可不这么想,但她并不能表露出来。女人的嫉妒心也是非常致命的,她的男人,没有谁能觊觎。
姜雪鹰已经派人来告知明日的安排,今日还有一些时间,她也好与燕长空出门去逛逛。
有姜雪鹰的玉佩,他出入城主府毫无阻碍,两人走在街上,倾月牵着他的手,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好奇四处闲逛。他一时有些不适应,这倾月好似有些不一样了,明明还是那个对他强势又有些木讷的倾月,可此时活泼的模样却有一种诡异的不适感。
“倾月姐姐,你说,你寻不寻得到答案都会回来,如今时间未到,怎么就提前回来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倾月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了他,她咬了一颗入口,酸酸甜甜的,挺好吃,她说道:“来吃一个,味道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了一颗山楂的糖葫芦出现在他眼前,他张嘴咬了一口,就被酸的皱眉,只咬下来半颗,哪怕裹着糖浆都止不住那酸涩味。倾月笑出声,把剩余的半颗吃了。
“长空,你在担心我吗?”她接着吃糖葫芦,最近有点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觉得这糖葫芦是真不错。她知道他心中有很多疑问,也明白他其实是担心她,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为好。
“放心吧。我很好,我见到了她,只是,那王府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而我有更想去做的事情。”倾月另一手贴在他脸颊,轻轻的摩挲,眼神中尽是温柔,“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见证这世上更值得我们去见证的事情,而不是被眼前的仇恨所遮掩住目光,被束缚住了脚步。”
“你养父母的仇,不报了吗?”他没有想到倾月会这么想,不过从认识倾月开始,倾月好似最想过的也就是普通的没有打打杀杀的日子罢了,以往的恩恩怨怨,不过是过眼云烟吧。
“这么多年过去,我又何必纠结于过去的事情呢,我现在有更想要做的事情,其中一个就是,把你绑在身边,让你离不开我。”倾月捏捏他脸颊,却被他拍开。
“说话就说话,怎么越来越爱动手动脚的,捏疼我了。”他伸手也去捏她脸颊,两人闹作一团,此时的他们好似心意相通的爱侣打情骂俏,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燕长空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不适,他主动的把那对他来说酸掉牙的糖葫芦递给她。
“这位女郎,买一束花吧?”一个小女孩捧着一篮子鲜花来到他们俩面前,笑意盈盈的提议,“两位女才郎貌的哥哥姐姐,我这是今天刚摘的花,都很鲜艳,是最配您俩的啦。”
倾月一看,给了点银钱买了一捧花,卖花的小姑娘连连称赞两人,倾月捧着花,看向燕长空。燕长空明了,脸色有些羞红,接过她递来的鲜花,他折下一朵,倾月低头凑近,他把那朵花插在了倾月的发髻上。
“好看吗?”倾月轻轻抚摸了一下头上的鲜花,问他。
“嗯,好看。”他抱着一捧花,脸色微红,他还是第一次给一名女子戴花。
“可我觉得,你戴着更好看。”倾月也折下一朵更艳丽的花朵给他戴上,本就简简单单的一个高马尾用红绳绑着,点缀了一朵鲜花上去,顿时整个人都觉得明媚起来,他抬眸看着倾月笑得欢欣的模样,他捧着花都不知道该羞红脸怒斥她胡来,还是要耍个性子夺路而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此时几个孩子吵吵闹闹的跑来,一把撞在燕长空的身上,那一捧花被撞的散了掉在地上,几个孩子顽皮,麻溜的跑了。
燕长空差点摔倒在地,好在被倾月护住,只是那捧花有点可惜了。
然而有人给他把鲜花都拾了起来,虽然沾了点灰尘,倒也没损伤。给他拾花的人,正是宁乐。
“燕公子,好巧。”宁乐一身白衣,素雅的不像是那位宁家公子。
“何事?”燕长空赶忙离开倾月的怀抱,理了理衣裳的褶皱,恢复到那一派冷清的模样,只是头上那朵鲜花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这些时日有些忙碌,今日终得空闲才出来走走,没想到能遇到燕公子,即是如此有缘,能否请燕公子喝一杯?也好感谢那日燕公子愿意送别家姐与阿清姑娘。”宁乐说的真诚万分,也不像是耍滑。
倾月探究的盯着宁乐,又看一眼燕长空的反应,燕长空想拒绝,可宁乐又说道:“这位,想必就是燕公子的心上人了吧?”
倾月一听,把燕长空揽入怀中,有些警惕的说道:“正是,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宁乐,只是普普通通一商人。有幸识得燕公子,愿与之相交。”宁乐一眼便看出,这燕长空的心上人对他有着敌意,但他还是颇有礼节的抱拳一礼。
“这样吧,我请二位燕春楼一聚。”说着引路。
燕长空心想,宁乐现在也不好纠缠自己,有倾月在,他还是很安心的。他与宁乐总得了结了这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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