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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2 / 2)

“丽妃逾越了。”闭目养神中的兆惠帝淡声道。

丽妃一瑟:“是……是。”

“此间有母后主事,你退下罢。”

“是。”丽妃泪盈于睫,泫然欲泣,神情恍惚地告退。

而后,兆惠帝启眸,道:“如何发落姜昭仪,请母后定夺。”

慎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也想过了,眼下千头万绪都是皇嗣要紧。明王妃,哀家交给你一个差事。你和姜昭仪既是好友,便替哀家照看她这一胎罢,由你陪着到个清静地方,从旁多加开解劝慰,平安生下皇子。”

齐悦面有难色:“太后,这责任太过重大,臣妾只怕……”

“就由悦儿陪着姜昭仪到微臣的别苑罢,那一处虽没有温泉,但地龙做得颇佳,有利休养。”胥允执代妻应承。

慎太后喜上眉梢,“姜昭仪你可听到了?丽妃以德报怨,明王妃患难相助,你当感恩戴德才是。放下怨恨,静心养胎,保住你腹中的皇家血脉。否则,二罪并罚,必定祸及你父家全族。”

姜昭仪泣不成声:“臣妾……谨遵……太后口谕……谢……”

睹她这等娇怜情状,慎太后隐生恻隐之心,缓声道:“明王妃将她带出去罢,宝怜挑两个得力的人跟去,好生伺候。”

齐悦暗瞥了丈夫一眼,垂首扶起颤若碎红的友人,姗姗离场。

殿内姑且清静下来。

兆惠帝浅扬唇角:“允执新婚燕尔,母后居然将人两位王妃都派了差使,如果当事者不是允执,母后早该惹上埋怨了罢?”

“……阿弥陀佛!”慎太后讶呼,“哀家怎忘了这事?哀家现下改口还来得及,叫回悦……”

“无碍的,母后。”胥允执容色肃淡,“悦儿也该多受历练,不至于在下一回遇着这等事时失去了得体的应对。”

殿角,一株含笑花绿意犹在,花已无形,隐去了莞尔一笑的娇羞婀娜,仅余枝繁叶茂的端荣素雅。兆惠帝启步到了近前,观赏多时,道:“若想惜花爱花,不是亲作一首催妆诗便能如心遂愿的,允执何时没了耐心?”

胥允执抬目:“皇上在责怪微臣。”

兆惠帝回眸:“怪不得么?”

“当然怪得,是微臣错估了花期花时,一心以为花房的暖风催得开所有花朵。”

“花房催不开的,建安行宫里春天般的暖意必然催得开罢。”

“说得是,那间的鲜花想必开得正是热闹。”

“朕若不是身在帝位,当真很想去看一眼呢。”

“微臣告退。”

“朕给你三日假期。”

“多谢皇上。”

“记着就好。”

这……两个人是在打什么哑迷?慎太后左瞄一眼,右瞟一记,颇多困惑,但心中也隐隐明白:既提到了建安行宫,自是与薄家女儿难脱干系,可见自己的儿子们无论拥有多少女人,在他们心中薄家的女儿的确是与别人有几分不同罢?不过,任是如何的不同,也不曾真正征服她的儿子们,不是么?

一念至此,慎太后胸臆阔朗,天下再无难事。

四三章 '本章字数:2114 时间:2013…04…26 13:38:09。0'

建安行宫。

转眼间,她们在此已度过了月余的时光,节气也由深秋进入了隆冬。天降初雪,遇上了建安行宫蕴藏着热意的大地,当即融化无痕。在这样的节气里,薄光泡完了每日一回的温泉浴,一身惬意地回到寝处,侧卧美人榻的薄年一双美眸定定扫来。

“怎么了么?”她拢了拢身上长褛,问。

薄年扶着日渐沉重的腰身,徐徐立起,道:“有人在乐不思蜀了罢?”

薄光撇撇小嘴,道:“那里又不是我们的蜀地。”

“明亲王也不是?”

“二姐应该晓得他不是。”

薄年默然了须臾,微颦蛾眉,道:“你和明亲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年,你才到尚宁城那段时日,曾夜夜喊着他的名字哭着醒来,那些话声里尽是痛不欲生的绝望和恨意。除了助他的兄长将爹送上断头台,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羞辱。”

“他羞辱你?”

薄光浅哂:“是他令我体验到的,生平第一次明白何谓自取其辱。他摧枯拉朽般毁却了我信奉了多年痴想了多年的东西,使那一切瞬间都如一个笑话。可是,那些若能换来爹爹的一条性命,此刻我必定还对他千恩万谢。”

薄年眸光一闪:“明亲王在你这里注定罪不可赦了?即使他是奉命行事?”

薄光走进屏风后,边更换衣裳,边道:“身为臣子,以君命如天来阐明自己的身不由己;身为君王,以稳定朝纲来诠释自己的翻脸无情。其实,谁做事没有起由和借口呢?他们如此,我们亦然。”

“总感觉自从回到天都城,小光是真的长大了呢。”薄年叹。

换衣完毕的薄光蓦地蹿了出来,坐到妆台前,对镜左顾右盼急急道:“但愿二姐不是暗指小光老了!”

“这倒奇怪。”薄年口吻清淡,“常言说‘女为悦己者容’,你是为谁在容?”

“某个人,将来的某个人。”

“将来?”

“小光又没有陪着明亲王耗上一生的打算,难道不能有自己的将来?”

薄年眉梢挑动:“当真?”

“小光有欺骗二姐的理由么?”

薄年唇掀浅笑:“似乎没有,你歇息一下罢,我到园子里走走。”

她施施然步出,行走在行宫花开蝶舞的景象中,胸中万千感慨。

这个最小的幼妹,总是令人惊奇不断。昔日,在她们在被宫中密使送离天都前,是幼妹从司晗的口中套出她们将要去往的目的地,而后,将薄时托付给在市井结交的李嫂提前动身前往尚宁城。后来,自己病重在榻,薄时半疯半颠,她一度以为三姐妹将一并追随爹爹于黄泉路上,仍是幼妹一肩挑起所有艰难,令她们两人得以存活至今。因此,回到天都后,她略施心机,使幼妹以平妻身分嫁给明亲王,虽然很难否定一份私心在,但也是极为坚定地以为这是对幼妹的补偿……此刻看来,自己竟是枉做好人了。

她早该料到的,娇憨明媚的幼妹,爱时执着奔放、挚真浓烈,恨时也必定义无返顾,裂若断帛。这下,该如何是好呢?

“娘娘小心!”心神恍惚中,一只劲手倏然握住她粉臂并将她高高提起,一个纵跃方落到平地。

“呀……”她自然受惊匪浅,扪胸回首,瞥向身旁男子,“发生了什么事?”

后者却一个箭步来到在场另一人面前:“谁支使你谋害娘娘?”

发现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双臂犹持前推姿态的宫女,薄年瞬时了悟:方才自己一迳在室外的温泉池边行走,这宫女定然是欲将她推落池中的罢?轻则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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