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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的玄德帝
说着,淑妃突然咯咯地一笑:“难道是这个老和尚当了几十年的和尚,还是不懂四大皆空的道理,还是看中了你?只是他还没有来的及对你下手,就已经遇到了敌人的袭击?”
苏黛羞红了脸:“姐姐,你又在笑我了。”
淑妃也是一笑,也不再提玄明空的事情。
可是还有皇帝要立苏黛为贵人的事情,这实实在在的压在了淑妃和苏黛的肩上,让二人都感觉很不舒服,尤其今天徐皇后还演了这么一出,似乎她又在推动玄德帝纳了苏黛?背后有徐家的支持,可能苏黛真的难逃了。
苏黛又问道:“姐姐,如今陛下封我为贵人的旨意已经下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淑妃道:“还是力谏。不过如果陛下真的封你为贵人的话,却也不太好办,这位陛下认准的事情,还真的不太好给驳回来。不过姐姐告诉你,这位陛下那方面并不行,就连姐姐我入宫这么多年,我们同榻而眠,都没有过那种事情,哪怕是我施展白狐媚术都没有用,所以他纳了你,也不会怎么样,顶多我们再扶四皇子上位,等上位之后,再让他娶了你,哼,许他玄德帝父纳子妻,就许宗颜子纳父妾,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黛止不住的又叹了一口气。
此时已经晨时已过,二人正在休息闲谈之时,吴总管却又隔着门禀告:“启禀淑妃娘娘、郡主殿下,陛下散了朝就往淑贤宫赶过来,请娘娘和郡主接驾。”
淑妃道:“啊,这么快?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就散朝的?”赶紧和苏黛两人整理衣服,出了苏黛居住的小屋,叫了淑贤宫里的宫女太监,一起来迎接玄德帝。
众人分跪在道路两侧,不久,玄德帝已经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他脸上比起原来更显的泛红,红里透出一股黑紫的怒色,额头青筋泛起。
淑妃苏黛等跪在路旁,齐声叫道:“恭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死谏
玄德帝连看都不看淑妃和苏黛一眼,袖子一甩,直奔向了淑贤宫内。
身后几个打着黄罗伞的小太监连连的奔跑,黄罗伞几乎把拿不稳,左右摇摆。
玄德帝到淑贤宫的门口,那挂着的珍珠帘缠住了玄德帝头上的龙冠,更是惹的玄德帝大怒,伸手扯过了珍珠帘,用力的一甩,珍珠掉线,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映着太阳,泛着闪烁的光芒。
淑妃见玄德帝发怒,心里委曲,鼻头一酸,几滴眼泪夺眶而出:“今天又是谁惹了陛下了,陛下跑到臣妾这里来撒气?何苦扯那陛下送给臣妾的珍珠帘呢,陛下直接抽出九龙剑,把臣妾一剑刺死不就完了吗?”
淑妃越说越伤心,哭的梨花带雨,十分的可怜。
那位玄德帝还没有进到淑贤宫里,听到了淑妃哭的如此的凄惨,不禁转了回来,双手扶起了淑妃:“爱妃,平身吧,朕不是和你生气,是今天朝堂上的那些臣公,居然给朕玩什么哭谏,血谏,死谏那一套,搞的朕烦不胜烦。唉。”
双手托起了淑妃,可是淑妃的哭声仍然未停,抽抽答答的,玄德帝干脆用自己的龙袍在淑妃的脸上一抹,淑妃甩开他的龙袍,自己拿出了一块雪白的手帕,给自己擦了擦眼泪。
玄德帝又叹一口气:“苏贵人也平身吧。”
苏黛知道玄德帝是叫自己,虽然她不敢接受贵人这个封号,可是看眼前玄德帝正在盛怒之中,她可不想在此时触怒了龙威,也只好低头站起。
玄德帝又吸了一口气,走回了淑贤宫,刚进门口,马上喝道:“杜力士,命人把朕的万佛朝圣图取来,赐给淑妃,就当朕给淑妃赔罪了!”
“是。”走在两个打黄伞的小太监身后的杜力士应了一声,马上命人去到万佛朝圣图。
此时玄德帝已经走进了淑贤宫,淑妃低声问道:“杜公公,今天是什么人惹怒了陛下,陛下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呢?”
朝堂之乱
“唉。”杜力士叹了口气,“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苏贵人的事情嘛!”
杜力士简单的向淑妃说了几句。
原来昨天玄德帝相中了苏黛,想立苏黛为贵人。皇帝要立一个贵人,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只在后宫下一道手谕就行,甚至不用单独的下圣旨,更不用在朝堂上商议这件事情。
可是偏偏苏黛的身份特殊,她的父亲是封疆大吏,同时又是候选皇子妃。
今天在朝堂之上,四皇子带头提议,要选苏黛为皇子妃,这已经惹的玄德帝龙颜不悦。
不过他是今天早上才下旨封苏黛为贵人的,估计着四皇子玄宗颜也不知情,所以他才把自己的意见说了一遍。
和徐皇后的意见相同,甚至说,这根本就是徐皇后的意见。
由玄德帝纳苏黛为皇贵人,太子纳柳家女为太子偏妃,四皇子纳罗家女为皇子妃,六皇子纳司马家女为王妃。
岂之这话一出,马上惹的朝堂上大乱。
朝臣们本来是分成两派,其一是以徐太尉为首的武将集团,其二为士大夫们组成的文臣集团,这两派之间本来就互相看不起。
文人集团主张如今是太平盛世,不应该大力的发展军事,更不屑于武将的打打杀杀;而武将集团更看不起文人集团的穷酸腐臭,动不动就子曰如何如何,明明手无扶鸡之力,却又偏偏说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在武将的思纬中,吵吵闹闹有什么用?拳头才是最硬的道理,不服气的话你打我几拳我打你几拳,谁赢了谁就是最正确的,其它的之乎者也的弯弯绕,少来。
双方本来就势同水火,而玄德帝又突然宣布了这样的一条,更无易于火上烧油。
对于士大夫们来说,礼仪伦理是他们最看重的,是绝对不可失的。而本来已经诏告天下,淑妃和四皇子走遍东南西北四大家,为四皇子选妃,可是你把人家四家的闺女骗来了,你们倒好,爷四个一人分一个,这是什么道理?从古至今也没有过嘛!
血染金鸾殿
所以士大夫集团极力反对。
而对于武将集团,他们虽然是习武人,可是脑筋并不少,不然又怎么带兵为将为帅,统领千军?
他们也知道四皇子选妃背后涉及到了子嗣之争,事关自己以后的利益,如今陛下突然开了壳(在士人集团的眼中是犯了昏),这招一出,双方又回到了原点,仍然是太子在皇储的问题上占了绝对的优势,这是对自己很有利的,所以武将们在徐太尉的带领下,开始了他们少有的歌功咏德,溜须拍马。
这倒拍的玄德帝有些飘飘然。
可是偏偏士人集团本来就有一个毛病,如果我和你不对眼,我看一件本来很好的东西,你也夸他好,那我马上就会说这东西不好,会从它的身上找出若干的毛病,鸡蛋里挑骨头本来就是士人集团的特长,何况是现在玄德帝还准备了一块大大的骨头让他们挑呢?
武将集团的拍马拍的越厉害,士人集团对皇帝的批评越严重,到了后来,同样的一个玄德帝,在武将集团的口中,俨然成了亘古少有的大贤大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是在士大夫集团的口中,玄德帝如果纳了苏黛,就成了荒淫无道,败坏人伦,不纳忠言,宠信奸佞的千古第一晕君!
把玄德帝气的几乎神魂出壳,他对着士大夫集团大发雷霆,宣布非纳苏黛为贵人不可!
此言一出,有一位两朝元老,谏议大夫费伯也是大怒,高喊着“无道昏君,太祖武皇帝打下来的诺大的江山非要败坏在你这无道昏君的手里不可!”一头撞向了大殿中的九龙柱,血染九龙柱而死!
这就是士大夫集团最擅长的哭谏、血谏、死谏!
文死谏,武死战,方可谓忠!
武将们本来都有能力拉住费伯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