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2 / 2)

枭雄与妖后!枭雄与妖后!

一时间,民间传说纷纭,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说法,百姓惊惶,民心浮动。

流澈净夙夜焦虑,与诸位大臣于澄心殿商议国事,已有两夜三日不休不眠。

此番民间流言,矛头直指新朝帝王与前朝皇后,莫非初春洛都有关我的传言已经散播到晋州?历来民间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不是实有其事,便是有人故意散播。故意散播?难道是某些人的阴谋?

会是哪些人 ?'…99down'如今满朝文武中见风使舵的大有人在,一旦风吹草动,便群起而攻之,若民间怨声载道之声如巨浪滔天,朝臣定会蠢蠢欲动。

果不其然,两日后,礼部尚书上奏,斩杀前朝皇后,软禁行宫,以平民愤。附和臣工甚多,言辞恳切,皆上奏斩杀前朝皇后;且于立政殿威胁帝王:若不准奏,长跪不起。

流澈净极为震怒,拂袖退朝,冷冷抛下一句话:斩首与否,理当由上苍决定。

翌日一早,流澈净与满朝文武前往洛都皇家寺院天青寺,于大殿上求取佛祖旨意。

午时,阿缎禀报,三道旨意皆是笑呵呵,佛祖旨意不明。此时,礼部尚书奏请将前朝皇后的画像置放在案上,再行求取。于是派人回宫取来画像,悬挂于案前。

阿绸冷静道:“再去打探,有消息速速回报。”

阿缎应下,匆匆出宫。我笑了笑,举步走出披香殿,迎面却走来凌璇与她的贴身侍女。凌璇一看见我,快步赶上,媚然唤道:“姐姐去哪里?正找姐姐有事呢!”

“郡主找我何事?”我浅浅笑着,心下疑云大起,她怎又唤我“姐姐”?

“今儿我是来当信差的。”凌璇一袭桃红宫装,丝绦款款摇曳,身段风流,“姐姐莫急……”她的眼风扫过身旁的侍女,侍女欠身退下,阿绸见此、亦转身回殿。

眼见她如此神秘与谨慎,我愈加疑惑,却也面不改色的等她亮出谜底。

凌璇扬眉道:“姐姐先听一首词。”她转首望向秋色烟光、深碧浅黄,轻启丹唇,娇声朗语:

露下庭柯蝉响歇。纱碧如烟,烟里玲珑月。并著香肩无可说,樱桃暗吐丁香结。

笑卷轻衫鱼子缬,试扑流荧,惊起双栖蝶。瘦断玉腰沾粉叶,人生那不相思绝③。

人生那不相思绝!此词字字句句颇像那个人的笔致!是他所作吗?而凌璇怎会知晓?

我眉心深蹙,怔忪的出神;凌璇大声唤我,玩味笑着:“这首词,姐姐觉得如何?是否让姐姐想起某个人 ?'…99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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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惊讶道:“莫不是郡主所作?郡主真乃兰心蕙质、词艺大进。”

凌璇笑道:“姐姐错了,我哪里会写如此精妙的词作?”她款款上前,与我仅隔两步之遥,笑意深深,“姐姐理当晓得这词儿乃何人所作,若不知晓,真是辜负了他的一腔脉脉情意呢!”

心中已是雪亮,我冷笑道:“此话怎说?郡主挑明了说吧!”

凌璇轻叹一声,眼神高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了我们文采锦绣的兰陵王。”她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函,拿起我的手心,我垂眸一看,书函鼓鼓的。

她诚挚的笑着:“姐姐别误会,方才那首词是兰陵王抄录在宣纸上予我看的,这书函是昨儿兰陵王让我转交给姐姐的……哦,昨儿我在御花园偶然遇见兰陵王,许是他不便交给姐姐……”

我笑道:“原来如此,谢谢郡主!”

凌璇感慨道:“姐姐一定诧异我为何帮兰陵王,其实,我是真心仰慕兰陵王的词章文采,也真心羡慕姐姐呢,若有这么一位文武双全的男子为我作词、为我‘相思’绝,此生无憾矣!”

我若有意味的盯着她:“男女姻缘,最重缘分。我相信郡主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男子,或许就在你转身的拐角,不是么?”

“承姐姐金言!”凌璇笑了笑,意味冷凄,“我也该回去用膳了!”

我目送她渐行渐远,桃红宫装覆身下的影姿婀娜步步,一如早春的桃花从虬枝上破出,美得残酷,美得孤独。此番为我送来书函,甚至不再与我针锋相对,实在不解,她为何突然变化至此?而流澈潇亦知道她与我多有争执,为何放心将书函交予她?

“娘娘,”阿绸走至我身旁,寻思道,“郡主今儿有点儿怪异,会不会……”

我挥手阻止她说下去,转身往回走,淡然道:“沏一杯贡菊!”

书函里叠着五张芙蓉笺,皆是流澈潇的笔迹,一一看来,面颊绯红,心惊肉跳……他怎能如此?怎能如此?明明已经放下,为何还要这样纠缠?难道他在行宫说过的话都忘了吗?难道他没有听闻我与流澈净的传言吗?

“夫人,您怎么了?”阿绸担忧道,端着一杯贡菊。

“拿火盆来。”我吩咐道,深深吸气,接过茶杯。

不一会儿,阿绸端来火盆,惊异的看着我将书函与芙蓉笺扔进火盆,长长一叹,惋惜道:“夫人,这会不会不好?”

火舌骤然窜起,吞噬了所有的相思与纠缠,鲜亮而残酷。流澈潇,对不起,我只能对你绝情……你待我的点点滴滴,我都铭记于心,只有寻机再报……

我冷冷道:“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切不可泄露出去。”

阿绸颔首:“郡主也是知道的,会不会……”

我凝眸冷笑:“无需理会她,她不会跟陛下说出这事的。而且,她并非蠢人,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会做!”

“夫人终究仁慈……”阿绸忽然叹道,“郡主三番两次置娘娘于死地,而夫人始终念于昔日情分,从未对她下手,奴婢认为,留着她,始终是祸害啊!”

是啊,不知为何,我只守不攻,竟从未想过要她死,果真是念于昔日情分吗?不,不是……我苦笑道:“郡主一死,洛都又会流言四起,于陛下非常不利。”

阿绸恍然明白,惭愧的笑着。

未时,阿缎匆匆赶回。

她面容潮红,神色激动,绘声绘色的说道:“夫人,陛下刚刚跪下,突然,一阵冷风涌进大殿,那风真大,吹得睁不开眼呢。这时,陛下和大臣们都看见一件奇怪的事,夫人的画像卷起来,又展开来,接着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画纸上隐隐的发出淡淡的红光,画像上的夫人穿着一身夏时的绫纱长裙,那红光却像是给夫人穿上凤冠凤袍呢。”

阿绸狐疑道:“竟有这等事?不是你瞎掰的吧!”

阿缎轻哼一声,笃定道:“怎么可能瞎掰?夫人,所有大臣与天青寺的和尚都惊呆了,陛下也看得呆了。”

像是被人抛至上空,随之落下,那种剧烈的起伏令我觉得如此虚空……我震惊的呆住——竟会发生如此怪异的事,而且是发生在我身上,太不可思议了!这预示着什么呢?不能斩杀?还是……

阿缎兴奋道:“住持说,他在天青寺六十载,从未见过此等奇特的事。还说,佛祖已经明确下达旨意,凤袍乃皇后服色,凤袍加身,乃夫人金贵之相,不可斩杀!”

阿绸寻思道:“既是佛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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