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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就是南蛮的奇拉公主了吧。
“听说他们的奇拉公主可是貌美如花,身娇百媚,人像一团火一样的热情火辣……”洪武瓮声瓮气的声音响在耳边,姚玉欣细细看去,果然洪武所说一点不假,那奇拉公主的容颜和通身的气派当真可以用鲜艳妍媚、袅娜风流来形容。就连姚玉欣这样的好颜色,也不得不感叹她的热情四射,和柔媚娇俏。
“皇上,当真?”奇拉公主雀儿一样的声音响起,“当初你就是这样赢得炙边之战?就这样一个计谋,就用一万余人赢了我禾南国三万精兵猛将?”
不晓得是不是奇拉的态度取悦了纪厉,纪厉嘴角带着薄笑,微微点头。
“怪不得,”奇拉公主一点也没有因着眼前人就是大败她们禾南国的元帅,而有半分的不满,她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敬佩之意,“奇拉曾随军出战过,远远的,曾在军队里见过皇上,原以为皇上只是个勇士,哪里想到还是个智者,”略一顿,奇拉的声音高扬着她的欣喜之意,“智勇双全!我禾南国最敬佩勇士,但更敬佩智者!”
姚玉欣微微一顿,奇拉看向纪厉的目光,是那样的露骨和直白,“何况皇上这样智勇双全的人!我禾南国最优秀的女子才配得上皇上这样的盖世英雄!”
奇拉的话音一落,除了洪武,刁鸥和徐盛都略微的笑了起来,只为奇拉的坦直与率真。不晓得是不是他们禾南国的文化如此,不管有没有国恨家仇,只问是否勇猛精湛,便能使得美人倾慕相爱。不过,这也正好如了南蛮子想要和亲的意图。
纪厉一时没有说话,但被一个如此明媚姣好的女子,这样毫不避讳的大声夸赞着,总是件赏心悦目的事,他嘴角的笑意略微大了一些,半响才说道,“论智,恐朕敌不过刁鸥,论武,比着洪武,朕也略微差上一些个。”
奇拉的视线,随着纪厉的话,分别转向了刁鸥和洪武,她一点也不避忌的努了努嘴,“智谋再厉害,武艺再高强,还不是甘心居于你之下,为你所用?”她依旧把视线调回纪厉身上,再也舍不得错开一丝一毫,“奇拉爱的就是皇上这样,不动分毫,便指挥千里的人!”
中原哪有这样直接的女子,亭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就连纪厉也微微的眯了眼。
姚玉欣心中略痛,她微低了一下头,“那人便是南蛮的奇拉公主吧?她几时进得宫?”
姚玉欣走到山石这边便驻了脚,现下突然这样问起,菊姿看向石亭那边,轻声回答,“大约进宫约有七八日了,就在主子你刚病了没多久之后。”
“恩,”纪厉自那日后再未来过她的承乾宫,其实并不是因着为了给她时间,而是忙着陪奇拉公主,而分|身乏术吧?“她好像很讨喜的样子……”
不明白为什么姚玉欣会这样问,自家主子一向是极少关心不相干的人与事的,菊姿略有疑惑,却还是恭敬的答道,“是,自这公主来了后,刁大人、洪大人,便几乎一直陪着,皇上得空了,也会去她那里坐坐。听宫人们说,这奇拉公主没什么架子,极好相处的样子,人也热情,人们都很喜欢她,”菊姿留意着姚玉欣的神色,“宫人们还说……”
“说什么?”
“说……说奇拉公主是奉和亲之命来的,她又那般的好样貌,圣上也喜欢,恐不日就要纳为皇妃,成为皇上的新宠了。”
菊姿的话落在耳边,姚玉欣再次打眼看去,亭子里奇拉不知低声的再说着什么,只一会,纪厉、刁鸥几人便又再次的笑了起来。
尽管轻淡,但姚玉欣知晓那是纪厉发自内心的笑意,而她已经有多久没见过纪厉这般纯然的笑了?
现下她好不容易见到了,那笑容却不是因她而起。
就在他屡屡在她这碰壁,就在他刚刚不久前,才在她耳边低语之后,就来了个这般堪比她的样貌,却比她放得开,比她热情,也比她会讨人喜爱的,火一样的率真女子,是个男子都会心动的吧?何况她方才看得分明,那奇拉公主对着纪厉,满眼里盈满的都是浓浓的爱慕之意……
他会对她动情吗?会取代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吗?
心里微微一痛。
终是他上赶着她的时候,她满身纠结,冰冷对待。现下,来个了极可能取代她的娇人,而她依旧还为那些个纠结泛着难,心里却还是不可抑制的起了酸意。
是因为终是来了个,能让她也有危机感的人物吗?是因为看见纪厉难得的放松模样,她才如此难过的吗?
事多有机缘巧合,终是在让纪厉难过、生气的亭子里,也让姚玉欣遇了神伤之事。
一阵风吹来,姚玉欣不禁的打了个寒颤。“贵人,出来的时候不短了,你大病初愈,咱们回去吧。”
再次往凉亭处看了一眼,姚玉欣点点头,回身,“走吧,回去。”
103第二十七章 皇宫生活记录(甘一)
自那日从花园子回来;已经又是过了两三天;纪厉还是一次也未来过姚玉欣的承乾宫。x。
放下手里头一直没看下去的诗集;姚玉欣的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菊姿,最近有什么朝政要事;你可有听说了的?”
姚玉欣一向是淡然的;不论她心思是怎样的,她表现出来的也永远是不骄不躁的样子。可菊姿自小就几乎终日的跟在姚玉欣身边;姚玉欣身上即使是一些个极其细微的变化,她也都能够有所感觉。
初进宫;姚玉欣淡然平静的外表下,是气愤和不甘;再然后便是纠结与挣扎,而现下更多的则是烦躁和期许……
她家姑娘对皇上,明明已经很是惦记,却又纠结着止步不前……
如此矛盾,终是纠缠万般的累着她的身心,菊姿心中略叹一口气,她走上前,自顾收拾了姚玉欣自一开始就是这页,现下还是这页的诗集,“奴婢没听见过近期有什么棘手的朝政要事……贵人,既看不下去,不如我们去娴常在那里坐坐?你病得时候,她可是来过好几趟的。”
自进宫后,她除了必要的请安,几乎就没串过门子,当时是没心情,现下却是想着往外走一走,或许出去走走转移一下注意力要比她现在这样的患得患失要好上许多。“嗯,”姚玉欣任菊姿收拾了诗集,“就去她那里转转。”
范锦娘的钟粹宫和姚玉欣的承乾宫离得并不算远,姚玉欣和菊姿挑了条最近的永巷,不一会儿便也就到了。
“这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娴常在迎出殿门口,她很是亲热的挽过姚玉欣的手臂,往殿里行去,“病可好利落了?”
后宫之中,可能也就和娴常在还走动的略微勤近些,姚玉欣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多了,这不上你这来了。”
娴常在的居所,总体也算别致,但到底也只是按着常在的位份布置的,无论如何比不过姚玉欣的承乾宫,两人边说着话边坐下。
“瞧着气色倒是比病着的那些天略好了些,可到底还是比不过你从前,”范锦娘左右端详着姚玉欣,“还需好好养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