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贴在了我的脸上,“宝贝,你的脸真凉,是不是很冷?”
我清醒了过来,放开了姑姑,手肘向后用力,奋力地要推开他,尖叫着,“你放手,我不是,我不是。”
他仍紧紧地抱住我,温热的脸紧贴在我的脸上,一种温润湿滑的感觉刹那被感受,那是,他的眼泪?
第八十九章 遭遇突袭(四)
冷静,冷静,再冷静,我的眼泪同样不自觉地滑落,不敢回头,不敢软弱,不敢让自己接受他温暖的胸膛,接受他的温言软语,接受他的毒药一般的温柔。
我绝不是一个为爱可以彻底沉沦的女子,我不会爱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我认为那是懦弱的,残缺的,是对待自己的一种残忍,所以,我不可以,不可以任意地让自己放纵,让自己沉迷于深深的情感沼泽中。
纵然我知道,或许一个为爱而沉溺的女人更容易获得男人的怜爱。
“你放手。”我尽量使自己平静地道。
“不可能。”他回答我,然后,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体腾空而起,我已被他打横抱在怀中,他的手臂紧紧的拥住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的烛光不知何时已亮了,打斗也停止了,房内一片明亮,我呆若木鸡。
所有的黑衣刺客一个不留,全倒地上,无一活口。
几个医女和御医也横倒在地上,死状惨烈,余留的几个躲在角落里,跪在地上,面色如土,没有一丝血色,身体不停地瑟瑟发抖。
剩下的侍卫们站成一排,等候君王发令。他们个个表情严肃,眼睛瞪瞪地看向前方,但对于眼前的人与景,却似乎视而不见。
我还看到水沁灵正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她的手捂着肩头,那里正不断有殷红的血涌出。
“国君……”她柔柔的声音如同出谷黄莺,动听迷人。
她楚楚可怜地坐在一角,泪光闪闪的看着帕斯星,就像一只含泪的小鹿。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你放开我。”
他吻了一下我的脸庞,凝视了我半晌,什么也没说,抱着我,直直走出了房门。
寝宫外,是狂风暴雪。在廊下,左右侍卫为他递上一件长长的披风,“三件。”他说道,然后,将重新递上的三件披风全盖在了我的身上。
我转过了脸。
我们在深夜的暴风雪中前行,他把我拥得紧紧的,将我一直拥在他的胸前,试图用他的体温来温暖我,我想抗拒他的靠近,却始终无法动弹。
寒风呼啸,雪花不断的扑袭而来,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拥住我的手因此而微微颤抖。
他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议事殿,殿内暖暖的气息迎面扑来,熏得我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
一群侍卫和侍女纷纷跪拜在地,迎接君王的到来。
接着,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阿梅济,她跪在那大群侍女的最前端,看到了我,眼里一闪而过无法掩饰的惊讶与喜悦。
她比从前成熟了,眉眼之间流露出沉稳之色,透出一股睿智与聪慧,她再也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女孩了,是时间让她改变了,还是其它?
我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微笑,算是打了下招呼。
帕斯星又吻了一下我耳畔的发际,温柔的神情使我微闭上了眼,我刚不是在对他笑。
第九十章 热 战(一)
温暖如春的浴室里,白雾般的蒸汽徐徐地从热水池里往上飘荡。
我已在里面泡了半个多小时了,迟迟不肯出来。阿梅济在池边无奈地看着在水中沉默的我,她应明白我是在逃避君王。
帕斯星刚把我抱入浴室中时,本想留下,是我露出了坚决不愿的神情,他才不得不离开。
浴室的门开了,我警觉了起来,沉入水中,将自己藏里面。
一个小侍女怯怯地走了进来,走到水池边,对我行了个礼,“王妃,国君说您如果再不出来,他就会立刻进来把您接出去。”
又是这一招,我心中愤恨,可也无奈。
我冒出了水面,盯了小侍女一眼,然后随手拿起了池边的蚕丝睡衣,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你让他去死。”
小侍女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我从水中起身,阿梅济忙过来为我穿好衣服,我推开她,自己穿上。
阿梅济怔在一旁,不明所以。
看也没看她一眼,我径直向浴室外走去。不是我多疑,一个能留在君王身边多年的女人,必然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手段和心思,否则不可能在这座充满阴谋与鲜血的城堡里生存下去。
对这种类型的女人,我算是怕了。
所以,我也不想招惹帕斯星,必竟,他太受女人们的欢迎。他管不住他的那群女人,我也管不住她们,但我至少可以保护我自己。
我穿着白色的长长睡衣,头发随意地披散着,一走出浴室,就看到了他,他看到我,露出了微笑,我向后退,警觉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含笑问我。
“我姑姑呢?”我问他。
“那个你舍身去救的女人?”
“是。”
“很好,”他眼眸里的笑意不减,“你放心,我刚把她安置好了,她会过得很好。”
“我要见她。”
“现在还不可以。”
“为什么?”
他向我走近了两步,我们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声仿佛都可以听到,我想向后退,他却马上揽住了我的腰,让我动也不能动,他低头在我的耳边道,“你说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冷冷地道。
“你这么紧张她,而我却紧张你,我想留你在我的身边,这就是原因。”
我抬眸看他,“帕斯星,若我没记错,你今年应该四十好几了,老男人了,还在这里花言巧语什么,我告诉你,我早看上别人了,你这样一把年纪的老男人,我才看不上眼呢,不要缠着我,你这种货色,我根本懒得理。”
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看着我,眼神里有某种奇特的东西,让我不自在起来,全身犹如针扎,非常难受。
“你放手。”我一字一句地道。
他淡淡地道,“如果我说不呢?”
下一秒,我就使用了全身力气,狠狠重重地踩了他一脚,可他连哼一声都没有,仍然稳稳地站立在我面前,仿佛刚才那个被踩的人不是他,我却因使力过度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