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人们聚拢而来,在街道两旁形成了人山人海。见到这不输前年太子大婚的时的队伍,围观的人们沸腾了,议论纷纷,不断地揣测着。
本来龙翔第一美男娶闻名天下的第一丑女,已经够天下的女子芳心碎了一地。大家以为这次迎亲会冷冷清清的,没想到却是如此的铺张气派。一时大家都猜不透,想不明白,既好奇又羡慕地跟着队伍前进,想前往逍遥王府一探究竟。就这样,迎亲队伍在不断壮大,延绵将进十里路,从头看不见尾,浩浩荡荡地由城南往城北逍遥王府蜗牛般前进,前进。
此时,逍遥王府的下人可谓是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皇上皇后的圣驾亲临王府,眼看迎亲的队伍即将到来,可今日的主角逍遥王却没了踪迹。皇上震怒,一干人等战战兢兢。最后皇上只好命太监前去颁旨,让迎亲队伍游皇城一圈,并命御林军赶快去全城寻找。
逍遥王龙凌云的亲随云影,好不容易在倚红阁找到喝得酩酊大醉的主子。连唤未果,只好硬背起他回府。当皇上见到浑身酒气的孽子,一脸铁青,眼中弥漫着黑色暴风雨,些许发白的胡子一翘一翘。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龙凌云早就被他凌迟而死。
一旁的众人具不敢上前,就连皇后也只能无声的叹气。最终,皇上自己觉得面对这个令他又爱又气的皇子,他自己的雷霆之怒都像打进空气中无效用,只好放软语气吩咐众人抬来一大桶冷水。一把把龙凌云丢进去,却见他泡在冷水中也不会挣扎,气得让云影按住他不许松手。
皇后吓得跪下惊呼:“万岁,您就饶他一命吧,他心中肯定很苦,才会借酒消愁,失了皇家的脸面。求您饶了他吧!”本来跪着的人,也匍匐于地附声求情。
“闭嘴,朕什么时候要他的命了,朕不过帮他洗个冷水澡,顺便醒醒酒,用得着大惊小怪吗。那个你不许松手,还有你们再去弄点冰块来,朕倒想看看他可以在里面撑多久。”皇上见云影暗暗松手,大声喝着。
“咳。。。。。咳。。。。。。”当桶中再次倒入碎冰,浸没在冰水中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云影再次偷偷松了手,也暗暗松了口气。
龙凌云摇晃地站起来,凌乱的黑发滴着水,他伸出大手抹了一下脸,眯着那双迷蒙的桃花眼,脸上有些许茫然,幽幽地说:“我不是在倚红阁吗?什么时候掉到水中的,还真冷,酒。。。。。。快拿酒来。”
“云儿,我是母后,快点醒醒啊。”皇后上前无耐地摇晃着爱子。
“母。。。。。。后。。。。。。?”龙凌云摇着脑袋问,“真是母后呀,您别晃呀,一个,两个,三个。。。。。。怎么有这么多个母后。”他伸着手在前面胡乱挥舞着。
皇上盯着龙凌云一会儿,摇头叹了一口气,气恼地走了出去。皇后忙着忙乱开来“快去端醒酒茶,快点。你,还有你,先把王爷弄出来,换上新郎袍服。”
一阵忙乱后,震耳欲聋的礼炮声响了起来,众人领着脚步还有些不稳,半醉半醒的龙凌云前去门口接新娘。
那边,冷飞雪坐在摇晃轿中,纳闷不已。为什么从日出走到快日入还不到。虽然她也不想到,可坐轿子一开始是挺舒服的,久了就感到沉闷。何况头上还戴着沉重的凤冠,盖着大块的红绸,身上厚厚的嫁衣,虽然四月底的天气还算凉爽,但对于既怕冷又怕热的她。呆在这狭小的空间真的是一种折磨,幸亏她早把盖头放在一边,不然等下脸上就成调色盘了。但是一路摇晃下来,她觉的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她含了自制的晕车药,不然一天没吃东西,她早就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一路晕乎乎的,好不容易轿旁的霜儿提醒,才知王府快到了。她刚不情愿地盖好盖头,轿子就停了下来。一阵阵喧闹过后,周围瞬间静了下来。
“新郎踢轿门!”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后,“砰”轿门被重重地踢开,冷飞雪只觉得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高大阴影压了下来,在一旁无数的笑闹声中,她被抱了起来。
一时她的双手不知放哪,因为她无端觉得热燥起来,只好抱紧手中的苹果。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得飞快,像要蹦出来一样。忽然抱她的人,脚步一个不稳,好象踢翻了什么,引起围观的人们一阵哄堂大笑。
要不是冷飞雪情急之下揪紧了他,肯定被甩了出去。莫名一股怒气从飞雪脚底窜起,暗想:“哼”想让姑奶奶我当场丢脸,这笔帐我就先记下了。
冷飞雪还不及多想,不久她就被龙凌云厌恶地重重的狠狠的甩下来,好像她是粘在他身上的什么脏东西似的。跟在旁边的霜儿不动声色地上前扶住冷飞雪,冷飞雪对霜儿的贴心轻声地说了句“谢谢”。
虽然飞雪声若蚊蚁,但龙凌云还是听到了,他开始对这红盖头下的人儿有那么一点好奇,迷蒙的眼里有一丝精光一闪而逝,平静冰冷的脸上带着几分玩味。龙凌云一切细微的变化都没逃过坐在主位上的皇上。
终于在礼官的一声尖锐地“一拜天地”中,婚礼开始了。冷飞雪站在龙凌云的右边,两人各牵红绸的两端面南而立,对着天地拜,再拜。跪,叩首,起;“二拜高堂”,两人转身面北,拜,再拜。跪,叩首,起;“夫妻对拜”,两人相向而立,跪,对拜,再拜,叩首,起。
“礼成,送入洞房”随礼官的这一声,把心吊到嗓子眼的众人终于吞了口气,无不暗叫万幸。难得一向我行我素的龙凌云如此配合,没再搞出什么乱子。
皇上皇后见已拜完堂,也摆驾回宫了,逍遥王府的总管恭送完圣驾,赶紧抹了一下肥胖的脸,没想到手一甩竟能甩出水来。他摇晃着脑袋,迈着沉重的躯体赶紧去张罗着晚宴,今日来观礼的文武百官,士族贵富不少,估计会忙得不可开交。
红色的窗,红色的床,红色的帐帘,红色的被褥,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一片摇曳红色光辉下是从头到脚都是红的新娘。入夜以后,外面是喧嚣与嘈杂一片,而后面的新房中,却是一片静谧安宁。
冷飞雪好想拿下头上压得她脖子发酸发疼的凤冠,可是龙凌云把她送到房门口就脚跟一旋,迅速逃走了。留下她和一屋子的丫鬟老妈子,害她只好一副乖乖牌似的静坐了几个时辰。
都已经夜半时分了,外面的灯火依然通明,喝酒猜拳声不断。冷飞雪累了一整天了,又滴水未沾,粒米未进,是又困又乏,又饥又渴。
好不容易挨到寅时,冷飞雪觉的空气中少了不少波动。她偷偷地掀起盖头的一角,发现刚才一屋子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个嬷嬷,不时打着盹。冷飞雪轻轻挪动身子,舒缓舒缓酸疼发麻的四肢。这时,霜儿捧着一杯茶进来。冷飞雪赶紧向她招招手,她俯身附在霜儿耳边低语一阵。
霜儿听后会心一笑,待飞雪正身坐好,重重咳嗽一下,打盹的两个嬷嬷顿时惊醒。霜儿各拿了两锭元宝塞在她俩手中,拉着她俩商量一番。那俩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便千恩万谢的离去。“啊,终于解放了。”冷飞雪一把掀起盖头欢呼着,“霜姐姐快点来帮我把凤冠拿下,我估计我的脖子快歪了。”
“小姐,在王府你还是叫我霜儿比较好,不过你真的料定王爷不会来吗?”霜儿边帮飞雪拿下凤冠边不安的问。
飞雪甩甩胳膊,晃晃脑袋,才有气无力的回答:“我也不确定,不过八九不离十了。”
“啊!那要是王爷突然来,怎么办?”
“凉拌啦!再罗嗦下去天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