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吃惊的看向他。独孤潜一双厉眸扫向他,“谁?”
明月潇向后面的青远吩咐了什么,没过一会便有一人被绑着过来了。
看清那人的面容,皆大惊。
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人居然会是承安!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惊急,朝明月潇怒道。
他淡笑不言。
“承安”,我奔向承安面前,但那张小脸上不是往日纯真的笑颜,而是刻骨的仇恨,此时正恨恨地盯着我。
我心下一骇,不明所以。
独孤潜见是承安也不相信地看向明月潇,他坐直了身子。
“带承安回云都后,我便派人去查了他的身份”,明月潇抿了口茶,接着说道:“得到的结果让我惊讶,这个简椹巷的小乞儿的身份可是前户部尚书李敕的儿子。”
说着明月潇还抬眸看了看独孤潜,眼神高深莫测。
难怪,承安之前表现出来的明显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只不过这本应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怎得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
仿佛看出了我的不解,一直沉默的承安开口恨恨道:“李家之所以败落成这样不都是你们独孤家的功劳吗?”
我忽然觉得什么都乱了,理不清。
“两年前,李敕贪污朝廷下拨的赈灾饷银,被独孤丞相揭发出来,圣上大怒,将李家所有人贬为庶民,驱逐出京。”
听到明月潇如此说,承安忿忿大声说道:“我爹没有贪污,是你们独孤家陷害!”
我下意识抬眸看了看独孤潜,他神色捉摸不透,好久才缓缓道:“我没有陷害你们李家,当初我和你爹情同手足,怎么会做出陷害他的事。”
承安冷哼道:“表里不一。”
听到这话,我也不禁变了脸色,朝承安说道:“承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承安恨了我一眼,撇过头不再说话。
碍着要顾及独孤家的面子,家丑不外扬,承安没有送官府,而是关在了后院的柴房里。
明月潇走后,我刚想问独孤潜,他便用眼神示意我别问,回了他的房。
大厅里的人都走了后,漪澜和烟浔方才进来和我一起回了揽醉小筑。
乱。
第三十章 两卷资料
独孤府许是今夜一夜无眠。
承安被关在柴房里,想去看看他,却不知道该以身份去面对他。两家的恩恩怨怨我不清楚,但我自打将他从西县带回来我便一直将他当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看待,可谁知却出了这种事。
夜里,我翻身而起,披上单衣,没有叫醒隔壁的烟浔和漪澜,去厨房找了一些吃的给承安端去。
柴房没有上锁,便轻轻一推便开了。
承安还是白日里那副被绑的样子,睡得极不安稳,口中喃喃地念着“爹”。
莫不是在西县的那个老乞儿便是李敕?想起他的病,就算再有刻骨的仇我也觉得承安真的很可怜。
我伸手撩了撩承安额际的发丝,却不料将他弄醒。
他睁开眼睛,迷糊地看着我,好不惹人怜爱。
但看清是我,他眼神蓦地变得清亮,方才如梦初醒。
见他恢复了一脸戒备,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他说道:“承安,你相信姐姐,我爹绝对没有陷害你爹。”
许是因为我救过他,他并没有对我露出恨意,只是撇过头不说话。
我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说这个话题。
我将从厨房找到的饭菜端到他面前,哄道:“你晚上都没吃饭,一定饿了吧,来,姐姐喂你。”
听见我这样说,他咬了咬下唇,眼圈有些微红。
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我,有些哽咽的说道:“姐,我差点害死你们,你不怪我吗?”
怪他吗?当时知道是他时肯定是怪的,甚至后悔为什么将他带回了云都,还带进了独孤府。但事后转念一想,他是个孩子,很多事都不懂,如若大家都怪他,他又何其无辜。
“不怪。”
话音刚落,他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
“怎么了?”我有些慌忙,将饭菜放下,急着去擦他的泪。
“姐,你待我真好。”
毕竟是小孩子,恨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像往常般摸摸他的头,笑道:“姐姐不疼你谁疼你呢?”
见他又是一阵感动,我将绑住他的绳子解开,他却吃痛地喊了一声。
我将他手臂轻轻拉过来,将他衣袖拉上去,他被绳子长时间捆住而导致的触目惊心的红印闯入我的视线。
我想起我房里有一瓶去淤膏,刚想去拿,却被他叫住。
他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朝我摇摇头。
我也只好随了他的意思。
和他一起坐下,喂他吃下一口一口的饭菜。
待全部吃完后,他也该休息了。
我端起已吃完的饭菜,正准备离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谢谢”。
我朝他淡淡地笑道:“承安,你相信姐姐,我会找出证据证明独孤家并没有对不起你爹。”
刚出了柴房,我才发觉刚才说的话的不妥。
找出证明独孤家并没陷害李家的证据,岂不落实了李敕贪污灾银?真是两难,但现在为了洗刷承安对独孤家的敌意,我也只好保全独孤家了。
。。。。
烟浔既已回到我的身边伺候我,那么按理漪澜也就要回阑薰院服侍若影夫人。但早上她本应回去的时候却朝我跪了下来,道:“漪澜想和烟浔姐姐一起服侍小姐,还请小姐不要将漪澜遣回阑薰院。”
我诧异地看向刚从外面买来东西正进来的烟浔,她朝我俯首,我便也应了漪澜的请求,让她留在我身边。
让烟浔为我梳了个男子的发式,换上她从外面为我买回的男子服装,漪澜不解地看着我。
烟浔向她解释了,我是要去闲王府,女装的话门卫会拦住我不让我出府。
漪澜了然的点点头,我让她留在揽醉小筑,便带着烟浔一起从后门溜了出去。
“你似乎并不惊讶漪澜会向我提出这个请求。”烟浔从今天早上知道后便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也没有诧异。
烟浔跟在我的身后,听见我的问题回答道:“昨晚漪澜她来找我,便告知了烟浔想和烟浔一起服侍小姐。”
原来如此。我调侃道:“你就这么大度就答应了?你就不会吃醋?”
我的调侃惹来烟浔的一阵羞恼。
到了闲王府,估计那门卫没有见过像我这般穿得不伦不类的,看了我好一阵才进去通报明月潇。
很快上次见到的那个管家就迎了出来,见我一身男装,愣了一下,还是笑着将我请了进去。
这次倒也没有像上次来闲王府那样见到里面歌舞升平,不解时问那管家,方才知道明月潇将所有姬妾都遣散了。
将我带到一处楼阁时,那管家朝我恭敬道:“公子请,王爷就在里面。”
他见我一身男装,便也懂得察言观色,用“公子”称呼道。
我朝他点点头,他便识时务地退下了。
推开门,见一身白衣的明月潇正拿着狼毫泼墨作画。
听见我推门进来的声音,那厮也没转过身来,一直专心做着他的画。
我见他不理我,倒也没再出声,只是走到他背后,看着他作画。
拂柳下,一位妙龄女子站在那树下,巧笑倩兮。
这面容像极了我,我心下一喜,但又有一些迷惑,那画中的女子蹙着眉,凭添了几分忧愁,那神态,竟有几分像那青云殿里的女子。
我不解中,腰上一紧。
明月潇揽着我,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这女子是?”我拿起他刚完成的画,细细端详道。
他没有正面回答,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道:“你自己猜。”
我放下画卷,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猜他的画。
“无聊。”
他听见这话,在软榻上坐了下去,单手托腮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正了正脸色,道:“你能帮我将两年前独孤家和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