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擦桌的丫鬟强吧。”
侍卫一听不约而同瞪着紫珠。她居然撬王妃的房门,真是不知死活。
紫珠嘴唇抖了抖,“奴……奴婢只是太过担心王妃的安危。”
“府里没有闯入刺客,本宫没有生病,你担的是哪门子的心?还不从实招来,你偷潜入本宫的房间,意欲何为?”说到后面,声音忽然提高八度,惊得紫珠身子一颤,她知道若是加害王妃的罪名成立,自己的小命就没了,于是一口咬定:“奴婢真的是担心王妃啊。”
“呵!人证物证俱在,还敢嘴硬。看来不动刑,你是不知悔改。”夏楚悦冷笑,“给本宫拖下去,重打六十大板。”
龙希宁打了冬青和紫各三十大板,她就打他的人六十大板。
“王妃,六十大板……”侍卫迟疑,六十大板会要人命的。更何况,紫珠是王爷今日才派过来的人,若是就这样死了,他们难辞其咎。
“本宫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还是说你们和这贱婢串通一气,想害死本宫?”夏楚悦高声质问,吓得众侍卫连道不敢。
夏楚悦表情冷酷地看着他们。
为首的侍卫头皮发麻,对方不说话,却有种压倒一切的强大气势,就好像面对的是王爷,令他无所适从。
过了半晌,为首侍卫沉声道:“把紫珠拖下去,打。”
紫珠闻言一愣,再是一惊,她是王爷的人,侍卫也是王爷的人,他们应该是一条心的,他们怎么能够听这个荡妇的话打她,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情况的紫珠在惊愣过后发疯一般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王爷派来的,是来监视她的,我没有错!没有错!”
为首侍卫听到紫珠口不择言,脸都黑了,王爷是让你暗中监视,居然把王爷抖出来,果然是不知死活,原本的一点怜悯之心彻底消散,他的手一挥,两个侍卫拉住紫珠的两只胳膊,拖着挣扎的她往院子空地上走。
“你们不能打我!不能打我!我要见王爷!我要告诉王爷!你们被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灌了*汤,听她的话对我动手!”
紫珠是真的怕了,六十大板打在身上,她一定会没命的。她一定要见王爷!又惊又恐的疯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乌七八糟的话全冒了出来。
众侍卫先是怔住,接着一个个脸色铁青,尤其是抓着她的两个侍卫,动作粗鲁之极,手指如铁爪掐进她肉里,紫珠扭曲着脖子,往其中一人手上狠狠咬下去,那侍卫吃痛,手劲松些,紫珠见状头一转,如出一辙在另一个侍卫手上快速咬一口,然后跌跌撞撞地往院外跑。
侍卫一惊,顾不得疼,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逮住紫珠,愤怒地往空上一丢,另外有侍卫准备好棍子走过来,啪啪打在紫珠背上。
紫珠尖叫出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空。一是没有防备,二是真的很痛。棍子落在背上,她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王妃,这样血腥的场面有碍眼观,请您先回房休息,剩下的交给属下吧。”为首侍卫朝夏楚悦拱手道。
夏楚悦注意到侍卫们脸上的冷酷表情,点了点头。
愚蠢的女人,那样的话也敢说出来,本来存了放水心思的侍卫,如今必然会将其往死里打。
果然,她关上房门后还能听到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勾了勾唇,向放衣服的箱子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正在书房批阅奏章的龙希宁隐约听到惨叫声,皱眉问。
“属下去看看。”展翼在龙希宁点头后离开书房。
等龙希宁看完两本奏折后,展翼悄无声息进来:“紫珠偷潜入王妃的房间,欲行不轨,被当场抓住,王妃命侍卫杖责六十大板。”
龙希宁眉头紧锁,唇线紧抿,哼,是在报复他吗?狠心的女人,六十大板,存心不让人活命。一个丫鬟可能就此丧命,他却没有露出半分着急之色。
沉默半晌,他才冷声道:“明天另派一个机灵点的过去。”
不过一个下人,他不在乎,他在意的是夏楚悦对他的变相顶撞。然而这样状似示威的举动却让莫名兴奋,双眼闪过噬血的戾色,夏楚悦若是一蹶不振或向他服软,反而让他觉得无趣。他倒真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
“王妃,六十大板打完了。”侍卫站在门外禀告。
“院子处理干净,然后退下。”
“是。”为首侍卫抬头看了眼始终黑着的屋子,挥手让其他侍卫把紫珠拖走,迅速处理掉地面上的血迹,不一会儿侍卫就退出海棠苑,守在院门口。
漆黑的屋子里,夏楚悦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
等外面安静了,她才蹲到四脚圆木桌下,有规律地敲击着中央的地面,一块砖板浮起,她将其移开,漏出一个黑漆漆的洞。等她爬进洞内,将砖板移回原处,如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到这处与其他地方的不同。可如果不知道桌底另有乾坤,又如何发现不同呢?
这正是夏楚悦的高明之处,最显眼的地方往往最容易让人忽视。桌脚旁边没有遮掩,也就会轻易让人忽略,而像书柜、床底等地方,则成为人们惯性思维中最可能藏有猫腻的地
穿过长长的地道,夏楚悦再出现于地面上时已经是在离宁王府隔了数条街的一处普通民房内。
“主子。”正在屋子里查阅账册的男子听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见到一身黑衣的夏楚悦,惊讶地叫出声来。
“主子,您还好吗?”男子将正在看的一本账册随意放在桌上,迅速站起来,朝她走过来。
“紫竹被打了三十棍,现在不能请大夫,我来拿些药。”夏楚悦不想耽误太长时间,如今龙希宁对她看守得紧,紫珠擅闯她的房间,绝对不安好心,指不定就是龙希宁授的意。
“什么?”男子脸色顿变,“是宁王打的?主子您有没有事?”
“我很好。”
夏楚悦同男子去拿药,她问:“那些画都被销毁了吗?”
男子的脚一顿,然后接着往前走:“全都被销毁了,除了官家的人在处理,还有一股不明势力也加入其中,而且速度比官差更快。早上春宫图……”他说到此处停了一下,“巳时左右忽然出现一群神秘人,将大街上有关主子的春宫图全撕毁,而且很多身藏春宫图的人也被搜了一遍,连我们这里也有人闯进来,似乎和街上的是同一伙人。”
听了男子的话,夏楚悦蹙眉,她将可疑的势力过滤了一遍,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我们流传出去的画册呢?”
男子说到此语气轻快了些:“那都是官差在处理,那股势力没有插手半分。”
“看样子是帮我们的。”夏楚悦脑海中恍过风飞的脸,会是他吗?会帮她的,除风飞外,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主子,给。”男子把一个包袱递给她。
夏楚悦低头一看,嘴角微抽,“万木,你不会把什么药都往里装了吧?”
男子也就是万木勾了勾嘴角,平凡的脸上晃过一抹笑意,他一本正经道:“都是一切救急用的,省得主子下次再为此冒险。”
夏楚悦理解地点点头,接过来。
万木目光落在她清丽的面庞上,沉默了片刻,终是问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主子,您真的打算要离开宁王府吗?”
“万木,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以为你比谁都了解我的决心。”夏楚悦望向他,淡声道。
万木抿唇,双眉轻蹙,这个世道越来越乱,京城重兵守卫,表面上依然是太平盛世,可是其他地方,尤其是边境地区,各国摩擦不断,常有战火,到处恶匪当道,主子是女人,若是离开宁王,想要重新开始,必是不能呆在京城里。而且现在她尚可享受王妃的安稳生活,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