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在桌面上。”
“睡桌子上多不舒服,明天起来会腰酸背痛,而且桌子那么小,半夜摔下去怎么办?”就算是睡床,只要不是和他在一起,凤斐也不答应,当然,他明面上不会这么说。
“不会,我睡相很好。”
“不行,你说的我不信,今晚你就睡在这里,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凤斐坚决摇头,难得有理由和她共卧一间房,他哪里会轻易放过。
最后,在凤斐的软磨硬泡下,夏楚悦留宿在他的房里。两人和衣而眠,被子也是一人一条,整得凤斐哭笑不得,他若真要碰她,多一层被子,多一件衣服能多挡多久。在杨柳村风府他们便同床共枕过,这会儿还要划界线,不是可笑嘛。
凤斐觉得好笑,却不知夏楚悦另有他想。美人在旁,凤斐心有意动,但坚守着最后那道垒;可夏楚悦今天被凤斐吻得意乱神迷,撩拨得身体有些奇怪,加之凤斐这么个举世无双的美男子睡在身侧,她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化为恶狼反扑倒他,倒时她就真的要找地洞钻进去了。
一夜无梦,次日早晨,夏楚悦在凤斐的凝视下醒来。
凤斐又压着她好一阵耳鬓私厮磨,等到口腹的“口”得到满足,才起身替夏楚悦穿好衣服,自己也将外套穿上。
梳头发的工作再次落在凤斐头上,对这项可以增进两人感情的活动凤斐很是乐意。而夏楚悦对于那头长发,自然是懒得理会的,以前在王府有丫鬟伺候不用她去烦恼,后来独自一人在外,她便只草草梳几下,用发带系在脑后,好在她在外面都是男装打扮,那样的发型并不会显得太奇怪。这会儿有凤斐代劳,她当然乐意至极。
早膳二人是在二楼雅阁里用的,每张桌子用屏风挡住,这样可以挡住别人的窥视,另一方面又不会完全与外人隔绝,想要听些消息极为容易。
看这里的格局,显然不是普通酒楼能供得起的。别人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这里却还会顾虑到客人的需求,当真是追求质量而非数量。
见夏楚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凤斐笑道:“这里是清风酒楼。”
夏楚悦眸子微睁,“你的地盘?”
“娘子觉得如何?”
夏楚悦由衷道:“不错,难怪没人敢闹事。”
清风楼是卖情报的,开设酒楼确实是个收集情报的好方法,既能赚钱又能收集情报,一举两得。像现在,酒楼内坐的都是江湖人,一张桌子喝酒吃肉,难免聊起江湖事或一些私密,对清风楼还说就是获取资料的机会。
凤斐听到夏楚悦后半句话,忍俊不禁。
可不是,清风楼卖的是情报,大到江湖重事,小到个人私密,即使不需要从清风楼买情报,也怕得罪了清风楼,要是哪天自己的*泄漏了出去,够他们哭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点好的菜上来了,“你尝尝这菜。”说着,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她碗里。排骨和西红柿放在一起炒,表层均匀地裹了一层红色的蕃茄汁,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夏楚悦夹起放入嘴中,酸甜的蕃茄汁加上排骨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十分美味。
她微微睁大眼,这个味道……似曾相识。
“怎么样?”凤斐眯着眼盯着她的吃相。
“天牢里的饭菜出自清风楼。”夏楚悦肯定地道。
凤斐呵呵一笑,默认了她的猜测。
送去天牢的菜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但他不知道她吃这些菜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是否喜欢。现在能够亲眼见到,他心里是欢喜的。
“不喜欢吃茄子?”凤斐看到她其他菜都会吃,独独不碰那道红烧茄子,便蹙眉问她。
夏楚悦的手微顿,目光落在烧得油光滑亮的茄子上,轻摇了摇头,“没有。”
察觉到她脸色有些暗沉,凤斐双眉皱得更深,他回忆往事,很快就明白了夏楚悦不动红烧茄子的原因。
他伸手握住她的左手:“都过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 算计
夏楚悦抿了抿唇,默默望着他。
凤斐捏了捏掌心下的柔荑,“那个狱卒的母亲和妻子,玲珑已经告诉我,你放心吧,她们现在过得很好。”
“谢谢。”
“谢什么?以我们的关系,需要说谢谢吗?你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凤斐揉揉她的脸颊,故作委屈状。
夏楚悦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你也快吃,免得菜都凉了。”说着,她抽回自己的左手,右手同时替他夹了菜。
“娘子真好。”凤斐顿时眉开眼笑,吃着夏楚悦夹在碗中的菜,吃得津津有味。看起来分明像个孩子,但他长得好,即便有些不顾形象,看起来仍然赏心悦目。
夏楚悦淡淡一笑,也继续吃起来。
正当两人快吃完的时候,二楼一个角落忽然响起巨大的拍案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响声,“青城‘贱’,背后说人坏话,你们还真配得上‘贱’啊!”
“点苍派,你们嘴巴放干净一点!”另一块桌子上的人也纷纷站起来,顺手抓起放在桌面的剑。
“哼!十八般武器你们其他不选,偏偏独选剑,不是贱是什么?”
“江湖中人又不只有我们用剑,你们是把天下使用剑的人都骂进去了吗?”
“别人用剑就用剑,偏你们不仅用剑,人还犯贱,怪得了谁?”
“赵范东,你莫要欺人太甚。”
“呵,老子欺人太甚?是谁躲在背后说人闲话的?我们点苍派在此的可都听得一清二楚,刚刚你和你们青城派的‘贱人’嘲笑我们只会耍大刀,傻不啦叽。你敢说没有吗?”
“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谁想偷听了?也不看看地方,以为隔着道屏风,别人就听不见了?我呸!有种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讲一遍!”
“你叫我讲我就讲?赵范东,你以为自己是掌门吗?”
“孬种!”赵范东冷哼一声。
“赵范东,你吃屎了吗?说话那么臭!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孬种!兄弟们,上!”
青城派一动手,点苍派的人也不会束手就擒,纷纷拿起兵器,一边整齐化一的使用长剑,一边则全用大刀。
旁边的食客嘀咕着退到安全的位置,却是没有离开,凑在一起看热闹。江湖人过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这样的场面时常看到,他们只当成了一场娱乐。面前起冲突的又是江湖七大门派中的青城派和点苍派,大部分武林人士不敢得罪,也不敢插手,即使有恼怒被打搅吃饭的,也只能暗暗抱怨。
“青城派崇尚剑术,点苍派善用刀法,据说两个门派的开山之祖本是同门师兄弟,因为性子不和,便各自立了山门,其中一个善使剑术,另一个善用刀法,后来就有了青城派和点苍派。两个门派从祖师爷开始互看不顺眼,互相攀比,想要争个高下,所谓高下即剑术厉害或刀法厉害。直到现在,两个门派一见面仍然摩擦不断,背后也互捅对方刀子。”自己的地盘遇到纷争,凤斐却无一丝紧张,他淡定地坐在原位和夏楚悦介绍着两派的恩怨。
默默听他的讲述,夏楚悦端茶抿了一小口,才不温不火地道:“打起来了。”
“打起来才好。”凤斐宠辱不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