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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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岚儿……真的对不起……

脑海里不停闪过少女听了他的苦恼后心痛的表情,她温声细语的安慰还在耳边回响,

“哥哥很痛苦吧,岚儿明白的,爱上不该爱的人是怎么的心情……所以,让我帮帮哥哥,好吗?”

“哥哥,你怎么哭了?

细白的手掌包裹住青年湿润的脸,少女担忧地看着他。

“岚儿,相信哥哥,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将头埋进少女的肩膀,白夕放任泪水落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人而哭泣。

“喂!你手脚断啦!一早上的功夫居然才担了五担水!皮紧了是不是?”

将军府的后院,一脸横肉的男人对着蜷缩在井边的瘦削男子拳打脚踢,只为他没有完成根本不可能做完的工作。

“对不起……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请你不要再打了……”

雨点般落在身上的拳头让男子的身体越缩越紧,不住地向男人哀求。

“呼!妈的!居然打人都有打累的时候!”

终于,男人气喘吁吁地停了手,抬起一只脚狠狠踩在已经瘫倒的男子脸上,残忍地用靴尖戳刺他脸上的烧伤,“算你小子今天好运气,爷现在要去补个觉,要是我起来的时候五缸水没有挑满,你就等着吃鞭子吧!呸!该死的贱奴,看着就倒胃口!”

听着男人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季清慢慢抬起布满伤痕的脸,右颊上未曾上过药的烫伤早就开始化脓,再加上男人刚才的暴行,此刻正流出汩汩脓血,让人不忍直视。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喃喃低语的男子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提上滚在脚边的木桶,又开始吃力地打水,仿佛他真的感觉不到痛。

“卫爷,您不要让小的难做,将军吩咐了的,除了新来的下人,任何人都不得踏进后院一步。”

站在后院门口的侍卫一脸为难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卫平,他不过刚上任几天,就摊上这么个难伺候的主。

“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跟将军刀口子血过来的,这将军府里,还没有我卫平不能进的地方!”

见侍卫怎么都不肯让他进去,卫平的怀疑更深了。一向嗜睡的他之所以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进这迷雾重重的后院。最近将军府里流言盛传,听得最多的是就是后院多了个长相极其丑陋的贱奴。

“那群白痴,以为贱奴是人人都能当的么!”卫平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奇冉国刑法和其他国家相比要仁慈许多,在众多法令里,最残酷的就要算贱奴制了,那是专门为惩罚犯了大罪又不致死的人设立的。他跟随将军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就见过几个贱奴,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掳掠,无恶不作,偏偏又没有取过人命,所以,不能处以极刑。但是,卫平觉得他们的日子比死还难过,烙在右脸上溃烂的伤疤无时不在向世人昭示他们的罪行。穿的,是不能蔽体衣服;吃的,是散发出异味的食物,无论任何人,都能指使他们干活。

一旦成为贱奴,就只能一辈子毫无尊严地活下去。

没来由的,身上一阵发寒,许是穿薄了吧。

不肯承认是因为回想起一次路过江南,看见村民殴打贱奴的场景而不寒而栗的卫平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

“卫爷,您就饶了小的吧……”横刀拦下想硬闯的卫平,侍卫的脸皱成了苦瓜。

“卫平!你好大的胆子!”

“哐当!”

身后传来一声断喝,吓得初出茅庐的楞头小子掉了手里的大刀。

“将、将军!”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一个害怕,一个惊喜。

“卫平,你来这里做什么?”斜一眼自己忠诚的部下,卫南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愠怒。

“禀将军,卫平是为府中谣言一事而来的。”单膝跪下,卫平将原因娓娓道来,“近日管家命人更换了后院所有的仆人,又派侍卫驻守,府中人等都议论纷纷,说……”

“说什么?”男人一挑眉,声音冰冷。

“说将军在后院关押了一名贱奴……”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将军火了。

“不错,正如你所听闻,我的确关押了一名贱奴在此。”

“咦?”卫平吃惊地仰起头。

“那日将岚儿推下石阶的人就是关押在此地的贱奴,我要让他求生无路,寻死无门!”

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卫南轻轻拍了拍年轻侍卫的肩膀,“你做得很好,任何无关的人,都不得入内。”

“是、将军!”

一把抱住将军扔来的刀,侍卫倏地挺直了腰板,不敢再有一丝懈怠。

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卫平目送将军的身影消失在红漆斑驳的大门后,心里忽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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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好热……

四周响起的蝉鸣伴随热浪涌来,使人头昏眼花,手里的木桶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提不起来。

不可以,不可以停下……太阳就要落山了,还有两个水缸没有装满水……

“咚!”

木桶坠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清凉的井水四散蔓延,冲刷过被烈日晒得无精打采的杂草,也浸过男子布满划伤,的双足。

好凉,好舒服……

闭上眼,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夏天快过了吧,自己也会像那些蝉一样,在秋天来临前死去吗?

如果是那样,该多好……

消瘦的身形顿了顿,如同失去灵魂的人偶,慢慢向后倒去,扬起长长的发丝。

“喂!你……”

当那一抹浅淡的白在自己面前仰倒的时候,卫南冲了过去,飞快地,将那白色揽进怀里。

“清……你的脸……”

单手抱起轻得不可思议的身体,男人撩开怀中之人散乱的长发,随即被那人脸上惨不忍睹的伤疤所震慑。

“怎么会这样!”

男人愤怒的咆哮几将简陋的屋顶掀翻,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惊惧地站在屋子中央,双腿止不住发颤。

“小的以为这是爷的意思……”

李执心中好不委屈,想到那日将军抗着一个人来到后院,丢到柴房后就再也没有过问,只留下一句不要任何人认出他。在看到那人脸上的烙印后,李执立刻会意了他的身份,很快撤换了后院的下人,为求保险还调了侍卫来把守。

“将军,小的不知错在哪里……”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李执非常执着,如果他认定自己没错,一定会问个所以然,即使他面对的是人人敬畏的将军,这也正是他能在将军府任职二十载的原因。

“一错,放任他的伤口不治;二错,给他如此粗重的工作;三错,让他又添新伤。”

最后一句话,因看见男子身上纵横交错的淤青而充满杀气。

“这……小的以为他是贱奴,就由下人欺负去了……”终于支撑不住,李执双膝跪地。

“你没有猜错,他的确是贱奴。”伸手轻抚男子完好的左脸,男人薄凉的嘴角上扬,狭长的眼里闪过温柔的光线,“但是,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嘎!”

李执吓得不轻,他从没见过将军如此柔和的表情,难道那人是……探寻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印证了他的猜测。

天!爷一定是疯了!居然把皇子给……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大夫来!”

“是、小的马上去!”

忙不迭地跑出门,被夜里的凉风一吹,李执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脸上的伤口不能再碰水了,他的身体很虚弱,最好住在舒适一点的环境里,切忌伤筋动骨。”

将男子消瘦的手腕放进被子里盖好,满头白发面目慈祥的大夫重重叹息了一声,真是可惜啊,不过双十而已,就注定一生病痛不断。

“我给他开个养气补身的方子,一定要记住,每日服三次。”

大夫边说边走笔如飞,一会儿功夫便递给李执一张笔意疏狂的纸笺,仔细一看,皆是昂贵珍稀的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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