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忘不了那样负面的感觉了,那……
突然,一道影像从他眼前闪过,让他心头一震。
昨晚她的背影……难道她是那种习惯把酸苦往心里藏,怕万一让自己的脆弱显露出来,会招来更多难堪的人吗?
完了,他做了他这辈子最痛恨别人施加在他身上的事了!天哪,他真如小碧所言,实在太过分了!
现在怎么办……道歉?
但他怎么说得出口?昨晚他做得如此决裂,现在就算他想道歉,她也未必会接受吧?因为如果今天立场交换,他也不见得会原谅……
这下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
他焦躁地站在管茗伶身后不知所措的绞着衣襬,绞着绞着,不知不觉地愈靠愈近,近到只要向前一小步,他就会直接贴上管茗伶的背……
这时,炒好菜正准备将菜端上桌的管茗伶一转身--
吓!随即被阙郓玹突然冒出的修长身躯给吓了一跳,捧在手中的菜也因受惊而往上抛去。
随后,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砰地一声,那盘管茗伶从捡菜、洗菜到成品,总共花了她半个小时才搞定的菜,顿时成为馊水桶里的一员猛将。
管茗伶满是火气地瞄了眼洒了一地的菜,随后才抬头瞪向害她不小心成为暴殄天物祸首的阙郓玹。
“你有病啊!干嘛突然站在我背后?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啊!”管茗伶气愤地怒吼了几句,才蹲下身整理地上的一团乱。
怎么会这样?他本来是想道歉的,现在怎么反而惹得她更不高兴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对不起,我来帮妳!”阙郓玹赶忙蹲下身帮忙整理起地上的盘子碎片跟糊成一团的菜,希望能藉此行为换得管茗伶的谅解。
等等,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今天的老板特别的体贴和蔼?他到底在打什么鬼算盘?小心点,其中必定有诈!
管茗伶站起身,戒备地张望了下四周,搜寻着屋里各处可以藏匿人的角落。
“妳在做什么?”捡好碎盘子正要将它丢进垃圾桶内的阙郓玹,不解地望着管茗伶诡异的张望行为。
管茗伶停下搜寻的动作,将视线调回阙郓玹那张带着疑问的粉嫩脸庞上,“我在找你那群赶人部队躲在哪里啊!”
“赶人部队?妳是说那些模特儿吗?她们没来啊!”
“没来?!”
管茗伶不信地再到客厅搜查一圈,发现跟先前的搜索结果一样--没人,她这才相信阙郓玹的说辞。
“你怎么不带她们来替你助阵?少了她们,就凭你一个,要怎么赶走我?”昨日的旧恨让管茗伶的言语不禁刻薄了起来。
面对管茗伶的误解,阙郓玹连忙用力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那种邪恶的企图。
“我没有要赶妳走啊!”
“没有?如果没有,那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古有云:『礼多必诈』,直接说出你的企图吧!”
昨天之前,他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一袋发臭且会走路的垃圾般,怎么才经过一夜就完全变了,而且变得让她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他是刚被车撞到丧失记忆,还是突然被什么得道高僧给感化了,不然怎么怪里怪气的?
“没有啊,我只是纯粹想帮妳而已,因为、因为……”
管茗伶双手抱胸、下巴上仰、双眼带刀地瞪着他,等着听他的说辞。
“因为……”管茗伶的利眼让他滚到舌尖的话,又吓得滚回喉咙,不自觉的口吃起来。
“因为什么?是男人就不要吞吞吐吐的!”阙郓玹的口吃让性急的管茗伶不耐烦地咆哮起来。
“因为……妳到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都没有休假,身为老板的我,总要照料一下员工,不然累坏了妳怎么办?”他胡乱的编了个借口,但话一落,他气恼的想打自己的嘴。
他不是要道歉吗?怎么会扯到那里去了?完了,这下他更说不出口了,天哪,他怎么会这么没用啊!
管茗伶闻言,吓得忙往一旁跳去。
事情愈来愈不对劲了,这已经不是用丧失记忆或是受得道高僧感化的假设可以解释的了,他一定是回家途中被外星人给改造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阙郓玹的异常让管茗伶陷入极度混乱的思绪中,因她实在无法将此刻站在她眼前一脸懊恼的他,跟昨天那个率众想将她踢出这里的他联想在一起。
因为这差异……实在太大了!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你竟然说怕我累坏了?你头壳是不是烧坏了,不然怎么突然语无伦次了起来?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管茗伶不安地上下扫描着突然转性的阙郓玹。
“我、我没有啊,我没有要搞什么鬼,真的没有,如果妳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誓!”他频频解释,甚至将右手高举作发誓状,不过随即被管茗伶一记手刀给砍掉。
“你真的是吃错药了,奇奇怪怪的……算了,懒得理你了,我要到山下的超市买些干粮跟菜,晚上台风就要来了,再不做些准备,到时我们就等着饿肚子了。既然你那么想帮我,客厅桌上有我买的手电筒跟电池,记得收起来,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还有把防台用的铁窗拉下,别忘了,我先出门了。”
管茗伶抓起钥匙就往车库走去,丢下极度沮丧的阙郓玹在原地不断责骂着自己。
阙郓玹,你真是个笨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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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狂风雨暴。
采买应急食品回来的管茗伶,一身狼狈地站在大门前,玻ё疟环缬昱吹乃郏磐ピ澳谝殉仕氖宥冉钦玖⒌陌厥鳌?br />
“我的妈啊,这真的是中台吗?怎么会这么恐怖啊,树都快被吹倒了!早知道会这样,出门时就该叫那家伙用木桩把它们固定好的。”
不过这想法随即被管茗伶否决,因为要一个连十斤米袋都扛不起来的人去钉木桩,就跟缘木求鱼一样,等他钉好木桩,恐怕台风过了、树也倒了,说不定连木桩也都被吹平了,算了,当她没说。
拨开黏贴在脸上的发丝,打开主屋的大门,将从超市买回来的食物提进屋内。
一进屋,她马上被眼前的景象给骇住。
大厅的桌椅、人型模特儿,还有她交代阙郓玹要收起来的手电筒跟电池全都散落一地,说有多混乱就有多混乱,彷佛台风在里头胡搅了一顿似的。
她愤怒地丢下手边的东西,握紧拳头,对着屋子大声吼道:“阙郓玹,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
妈的!就说那家伙看她不顺眼,说什么帮忙、什么怕她累坏?全都是狗屁!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以为用这种办法就可以让她自动收拾包袱回家啊?休想!她才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咧。
双脚发出如象群过境般的巨响爬上二楼,用力踹开他的房门。
“阙--郓--玹--”
除了令人窒息的香味外--没人。
“阙、郓、玹!”
裁缝室里除了满地散落的布屑外--也没人。
“阙郓玹!”打开客房,也就是她目前暂住的房间。
除了整齐有序的摆设外--一样没人。
那家伙是死到哪去了?该不会是趁她出门时,躲到同伙家去商量什么邪恶的计策了吧?
一定是!
好啊,随你们去讨论、去计画啊!不管他们想出什么阴险歹毒的计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