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冲洗着身体,引来心里的一阵冰冷。
想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心里堵上了一大块,看来自己也疯了。
原本就在心头的刺,又被撩拨起来,要不是他救过你,你对他的态度足够他死一百遍了,留下了他,却留下了一个祸根。他对你就那么重要么,重要到你要在床上跟我说!你就那么想为了别人违抗我么!
林梵曦一阵怒火,握紧拳头“砰”的一下大力打在浴室的镜子上,玻璃裂成了好几片,血就顺着裂缝流了下来,满目狰狞。
浴室的哗哗的水声和良好的隔音,消散了浴室里狂乱。林梵曦任由花洒冲洗着,血水流了一地,却无法流走内心的暴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浴室里走出来。苏晴还在睡着,林梵曦看了他一眼,拿起衣服出了房门。
狂风暴雨
小安准备了早餐,在看到林梵曦右手上的伤痕,吓了一跳。安晏拿来药箱,一言不发地帮林梵曦抹上药。虽然上药这件事不属于安晏的工作范畴,但是在这个黑云压顶的关头,医生都不敢出来撸老虎毛。林梵曦倒是难得的很听话,一言不发地任由别人上药。
许琰早上要去上学,下楼吃早餐,看到男人单手拿着报纸,另一只手搭在餐桌上任由安晏摆布。视线扫过男人的手,关节处的伤痕清晰可见,白皙的手让伤口更加狰狞。
许琰的心痛了一下,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安晏和仆人都向许琰打了招呼,他嗯了一声就没有再多说话。林梵曦依旧看着报纸,头也不抬,一言不发。许琰也没有说话,坐在餐桌前就开始安静地吃饭。
整个餐厅的气氛变得很诡异,静的可怕,但是造成这种效果的两个人却各做各的事情,丝毫没有自觉。
安晏帮林梵曦包好绷带就起身站到了一遍,餐桌上只留下两个人,气氛更是怪异地让人恨不得躲起来。小安等在一边听吩咐,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整个人又紧张又焦躁,手心直冒汗。
许琰面不改色地吃完早餐,起身走开准备去上学,刚走了两步。
“琰儿。”
林梵曦低沉的声音,不知道是命令还是乞求,威慑却绞痛,透过报纸穿透许琰。惹他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依旧一声“琰儿”,许琰的心瞬间痛的没有办法呼吸。身体顿了一下,停留了几秒。回转过身,男人的报纸已经放到了一边,他看着男人,眼里波光晃动了一下,终究归于平静。
走向男人,心里的波动越来越明显,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男人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他的走进,看不出情绪。
许琰站到男人的面前,看着男人没有温度的脸,轻微的低下头,在他额头上落了一个吻。
时间仿佛就在这个瞬间停止了,定格为一个画面,再也不会流动。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愣了,林梵曦的瞳孔瞬间收缩,整个人愣住了,第一次对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了反应,与时间一同静止在了那里,只有悸动乱拍的心脏昭示着自己还活着。
这是少年第一次主动吻他,这是少年第一次主动靠近他,没有躲闪。唇的感觉还留在额头上,软软的,凉凉的,撩人心弦。
林梵曦愣住了,等反应过来要去抱住少年的时候,许琰已经站直了身体退开了一步。
“我走了,父亲。”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诺大的客厅里,空寂中的声响,那个清楚的“父亲”,那个凉凉的表情,让所有人的心,在一瞬间回到冰窟。安晏的眼里闪过巨大担忧。
这个少年,在挑战林梵曦的极限。
林梵曦的脸色在一瞬间变了,变成不可置信,变成不可思议,最后变成了铁青。手猛握在一起,猛地起身握住许琰的手腕,狠命的捏着,让他面对自己,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心被人揪紧蹂躏,浸出血液。
巨大的力气都要把他的手腕捏断。许琰的眉毛皱了一下,巨大的疼痛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声音却是平和的没有一丝的波澜:“父亲,别人断了孩儿的手指,您要断了孩儿的胳膊吗?”
林梵曦眼里瞬间而起的疯狂和残忍一览无余,捏他手腕的力气更大了,青筋都暴了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那件事就那么让你记恨吗?!”
“琰儿不敢。”许琰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慌张,没有一丝畏惧,仿佛他们在说早餐怎么样这个再平常不过的话题。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父亲?!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吗?你就那么想和我划清界限吗?!”林梵曦冷哼一声,“父亲么,那就让我这个父亲,好好地教教你,让你一辈子牢牢记住,你到底是谁的人!”
林梵曦猛地撕扯许琰的衣服,衣服撕开,露出大片白嫩的胸膛。林梵曦一只手握紧他的两个手腕,揽紧他的腰一个转身,另一只手哗啦一下把餐桌上的盘子全部扫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盘子碰撞的声音,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并没有碎,食物四散,却搅了那片干净。
林梵曦身体前倾把许琰的上身压倒在餐桌上,按住他的身体,撕开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啃咬着。一只手握紧他的两个胳膊压在餐桌上,另一手去撕扯他的裤子。
占有,我要让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你到底是谁的人!侵犯,我要你在所有人面前记住,你一辈子都只能做我的人!
许琰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半合着眼睛,让人看不清表情。淡淡的开口,声音没有波澜:“□了那么多次,父亲就这么喜欢□自己的儿子吗。”
林梵曦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抬头看着怀里这个让人恨到骨子里,爱到骨子里的人,恨不得把他撕碎吞进肚子里,“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跟我在一起就那么不能忍受吗!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许琰依旧是那个平淡到可恨的表情:“孩儿只是想知恩图报,想让程浩禹离开南洲岛,留他一条命。”
不提程浩禹还好,提了他林梵曦的怒火更是没有办法控制。他在你的眼里就那么重要么,重要到因为他醒过来,重要到他挂了电话你依旧在发呆,重要到三番四次的因为他忤逆我!
“我不会救他的,我恨不得他千刀万剐。”
“我不需要你救,只要你不插手。”许琰清冷的声音,带着决绝。
林梵曦愣一秒,手在一瞬间放松了力气,心底一声残忍的冷笑,带着自嘲,带着嘲弄。原来所有所有的事情做下来,所有的违抗和忤逆演下来,不过在等我的这句话。
疼痛蔓延在林梵曦的心里,酸涩,悲伤,那双暴怒的眸子,慢慢的变得通红,血色。涂上药的手,伤口早已撕裂,重新浸出血来。
仿佛一瞬间恢复了理智,脸上挂着冷寂和残忍,“我不插手,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把他救出来!”
许琰心里彻底地松了一口气,眼里没有掩饰住的那抹神采完全落入了林梵曦的眼里。看到许琰眼底涌过一丝放松,林梵曦的眼里又重新染上怒火,手上的力气又一次加大,强势的质疑声音却带着不安带着酸涩,“你是不是喜欢他?!他有什么好,他到底有哪点好!”
迎上林梵曦暴n。u。e和受伤的眼神,许琰的心里一痛,要不是林梵曦要把他捏碎般的力气,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克制的住身体的颤抖。依旧淡淡的回答“他从来不会强迫我。”每个字,清脆,清晰。
这句挡箭牌,伤人好重。
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的人,都明显感觉到林梵曦的身体颤了一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力气像是在一瞬间被抽走,那个从来都是满身危险的人,那个从来都是强势的人,神情憔悴,显的那么无力。
松开了许琰的手,整个人后退两步,陷落在沙发里,“滚!”
许琰的脸上依旧是平静,整理好衣衫不整的自己,径直地走出了客厅。
所有人看着这场角逐,看着这场撕心裂肺,看着林梵曦的疯狂,看着许琰的淡然。安晏在一边看着,没有让任何人介入。
男人,垂下了自己高昂的头颅,疲惫地靠在靠背上。手下垂,滴着血。
少年转身出去时脸色丝毫没有变化,下垂的手却轻微颤抖着,无法克制,整个人的身影,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为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