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本 > 其他类型 >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 第二章 死而复生

第二章 死而复生(2 / 2)

巨大的风压将我给重重推倒在地,而我身边的马一岙更是夸张,直接就给卷到了那边去,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左前方出现,猛然一拳,竟然将那一整面墙都给砸碎了去。

随后一个削瘦矮小的男人出现,钻入爆炸响起的房间里,下一秒,他拎着一个檀木箱子,带着一身烟尘冲了出来。

我认识那个檀木箱子,它是用来装那坨后土灵珠的。

果然,我和马一岙都没有猜错,对后土灵珠志在必得而又穷逼的人,并不仅仅只有我们一个。

搞事的人来了!

只不过,这帮人居然胆敢就在现场出现,这胆子实在是有一些包天,当那人冲出来时,里面也冲来一人,面具裂开,露出满是鲜血的光头,冲着那个削瘦的矮子怒声狂吼:“八格牙路。”

这个人,却是花了九千八百七十万美金,将那后土灵珠拍下来的日本客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任谁花了巨款,眼看着心爱之物就要到手的时候,却给人从手里直接抢走,都会愤愤不平——而这人也是一般。

他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然后手往腰里一摸,掏出来一物,就朝着那个削瘦矮子的后背扔去。

拍卖场是有简单搜检的,不可能有枪支出现,但其他东西,凭恃着强大武力的拍卖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东西也是一样,倏然而出,落到了那人的后心处。

轰……

当时的场面十分混乱,灯光摇曳,烟尘四起,我只感觉到那人扔了东西,紧接着巨大的炸响出现,就瞧见那个身型削瘦的身影化作了碎片去。

下一秒,立刻有好几个黑影出现在了那碎片之中。

这些人,有的是会场的安保,也有不怕死、凑热闹的客人,大家都凑到跟前来,想要查看究竟,却发现那碎片只是一大堆的破布条,并没有半分血肉。

那人没死,只是使了障眼法,让众人以为他被击中而已。

而利用这短暂的时间,那人却已经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鼠王普锐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鼠王!”

一个名字,从不同的好几个人口中喊了出来,一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大声喊道:“对,只有鼠王普锐斯,才会有短时间内控制身形,操控影子的手段,一定是他,关闭出口,别让他跑了……”

他大声嚷嚷着,现场乱成一团,前来交接的客人四散而逃,有的往门口走去,想要离开,却给拍卖场的安保人员给拦住。

我这时反应过来,那个鼠王普锐斯,正是将马一岙师父偷袭成现如今模样的家伙。

只是,秦梨落不是说鼠王在那次战斗中断了一臂、身受重伤的么?

刚才那人,可是四肢完整的啊?

我满脑子的疑惑,下意识地往墙边退开,想要去找寻马一岙,却瞧不见了他人在哪儿,而失去了鼠王目标的众人,也立刻朝着那个撞开了墙的巨大黑影扑去。

我瞧见那个家伙浑身黑毛,面容丑恶,双臂奇长,却是一头三米多高的大猩猩。

有人高声喊道:“这是鼠王的搭档格瑞拉,拿下它。”

好几人冲向前,有人都已经拔出了手枪来,只不过因为现场太过于混乱,不敢开枪,怕有误伤,而一个抓着竿红缨铁枪的男人则毫无顾忌,一个借力飞冲,将枪头扎向了那黑毛大猩猩的胸口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猩猩毫不示弱,一拳将那人的枪口砸外,然后俯身,猛然一拳,砸在了地面上。

砰……

地面顿时就是一震,紧接着大理石地板出现了蛛网一样的裂纹来。

向前冲的众人受阻,一阵东倒西歪,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日本人却是趁机冲到了跟前,从腰里摸出了一把半臂长的小太刀。

那刀身上面,竟然有一股绿光浮现,斩向了这头大猩猩。

唰……

一声炸响,大猩猩用来护住胸口的右臂被斩了一刀,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炸裂,张开嘴巴大声叫着,日本人却并不停手,继续欺身上前。

他凶狠无比,用那贴身短打的手段,在大猩猩身上连续斩了三刀,杀得那大猩猩痛叫连连,仿佛就要死在跟前。

眼看着日本人高歌猛进,突然间他的身后一阵光纹浮动,然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渡边先生,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大声喊着,而那日本人虽然反应过来,但还是给这人给偷袭到。

太快、太突然了。

他的后背,出现了一根小箭。

那根箭也就比牙签粗上一些,但一扎入那人的背脊,衣服一瞬间变得漆黑,随之一大团黑雾弥漫空间,而日本人的身子也僵硬了起来,给那大猩猩一巴掌直接就给扇飞了去。

啊……

鼠王现身了,一出现,就将凶狠无比的日本人给暗算了去。

众人纷纷高呼,蜂拥上前,而那日本人的身子却腾空而起,重重落在了我跟前的三四米外,紧接着一阵哐啷声,一个乒乓球一般的球形物体,滚落到了我的脚尖五厘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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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玄冥二老显峥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东西,正是之前被拍到了七十三万美金价钱的青铜炼妖球。

它在交接之后,还没有在日本客商的手里暖和几分钟,就落到了我的脚尖前来,此刻四周一片混乱,也有人朝着被暗算了的日本客商渡边先生这儿扑来,却没有人在这混乱的场景下,理会这“无足轻重”的东西。

拿,还是不拿?

我的内心在那一瞬间小小的纠结了一下,然后灵活地伸脚,踩住了它。

然后我轻轻一拨,滑到身后,又是一个很自然地轻挑,那有些暖意的青铜炼妖球就落到了我的右手之上来。

我捏着这玩意往后退,周围乱成一团,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扑到了日本人的身边,大声喊道:“渡边先生,渡边先生……”

他如丧考妣一般地叫喊着,而被鼠王毒箭暗算的渡边先生却没有再醒过来。

他呼吸全无,显然已经死去。

当我将那价值七十三万美金的青铜炼妖球放在上衣口袋的时候,那边的战斗也分出了结果。

那头身形健硕的大猩猩,居然凭借着强壮的双臂,活生生地撞破了侧墙,带着鼠王冲进了刚才的拍卖会场去,而拍卖场的安保人员和场内高手,也顺着那窟窿往外狂奔而走。

我想起那装有后土灵珠的檀木盒子,有些跃跃欲试,然而这个时候,马一岙却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他一把抓着我的肩膀,说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给他拉着,往门口那边走去,因为鼠王离开,这边的警报解除,拍卖场的基层安保人员正在安排客人离开,刚才那个拍卖师出现在了门口,不停地朝着受惊的客人们鞠躬。

他满脸歉意地说道:“很抱歉让各位受惊了,请大家赶紧离开,回头恒丰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的。”

我们随着人流离开侧厅的交易所,回到了长廊的这边来,还听到拍卖会场那边轰隆隆的打斗声。

入口的升降机那里拥挤了不少人,男人的慌乱,女人的尖叫,还有不断闪烁的灯光,将气氛渲染得一片慌乱,而我却不愿离开,心有不甘地问马一岙:“我们就这么走了?”

马一岙提着装有剩余美金的手提箱,低声说道:“我终于知道霍家为什么会愿意将后土灵珠这样的东西,拿出来拍卖了。”

啊?

我没有想到他的思维会这么跳跃,会在这个时候来讨论这个话题,愣了一下,才问道:“为什么?”

马一岙拉着我往旁边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虽然黄泉引放出风来,说东西在我们手上,但实际上,他们应该也是知道了后土灵珠就在港岛霍家手上,而且私下里应该是碰撞过了的;正因为如此,为了避免跟行事毫无忌惮的黄泉引正面碰撞,港岛霍家十分识趣地将东西给拿出来,交给恒丰拍卖,祸水东引,这样子既能够赚到一笔钱,又可以避免跟黄泉引的正面冲突,这一波操作很溜,一石二鸟,美滋滋,你说对吧?”

我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东西给鼠王抢走了,这才是重点。

我说对,就算你猜得没错,但那又怎么样?

马一岙瞧见我焦急的模样,说我明白你的心情,那鼠王是害我师父变成现在模样的仇人,对他,我比你更恨,而且他手上还有后土灵珠,你认为我们应该过去,参与对他的追逐战,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点头,说当然啊,有问题么?

马一岙说当然有问题,我们过去,就算是抓住了鼠王,把他杀了,又能如何?我们能够拿走后土灵珠么?

我愣了一下,方才想起来,就算是我们杀了鼠王,夺了东西。

又能如何?

难不成我们还能够在这警戒重重的地方,杀出一条血路来,扬长而去?

马一岙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又说道:“更何况,东西还不一定在鼠王手里面呢。”

我完全糊涂了,说不在他手里,在谁手上?

马一岙已经领着我离开了入口的大厅,来到了一条拐角的长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到远处混乱的喧嚣声。

他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解密了:“还在港岛霍家手里——那帮家伙早就预料到黄泉引会过来抢夺,所以买通了恒丰的工作人员,在交接的时候掉了包——就在刚才混乱的时候,我认出了霍家四大行走之一的马丽连,那家伙也在现场,不过现在跑了。”

他说得我头皮发麻,有些难以置信:“不可能吧,恒丰拍卖会的人在刚才的时候,可是验过货的啊,而且刚才交接的时候,应该也有验货。日本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拿着一假货走呢?”

马一岙冷笑,说所以说霍家狡猾呢,这帮家伙,把所有人都给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完这话,突然停下了脚步,将右手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冲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拐角走去。

我跟着过去,听到那边有人在不远处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一个有些娘的声音传来:“黄泉引果然来了,是鼠王那个老不死的,他现在引走了所有的安保,正在混战。”

我听过这声音,正是在吴英礼师傅葬礼上,对黄毛尉迟出言嘲讽的那个男人。

毒蛇信马丽连。

而前面那人,更是老熟人——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风雷手,李冠全。

这狗东西也来了。

直到现在,我方才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港岛霍家除了这“祸水东引”的计策之后,还有一计,叫做“瞒天过海”。

他们居然想要瞒过所有人,将那后土灵珠又暗度陈仓地弄回到自己的手里来。

尼玛哦,这帮家伙的套路还真多。

要不是马一岙认出了马丽连的身影来,只怕我们也会傻乎乎地卷入鼠王和拍卖场那边的争斗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鼠王可是害得王朝安老先生如同植物人一般的真凶,马一岙对他,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

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东西呢?”

“在这里,你拿着,从入口那边走;我去把跟我联系的那个家伙给灭口,免得到时候又出现什么纰漏。”

“行,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比尉迟京那烂仔强太多。”

两人交接之后,马丽连径直往前,而风雷手李冠全却朝着我们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我们不敢跟他打照面,旁边有一个窄门,两人躲入其中,听着那人的脚步声又回到了大厅,便紧跟着人往回走。

我们回到大厅,在满场的人群之中,找到了一个戴着奥特曼面具的家伙。

那家伙,正是港岛霍家的风雷手李冠全。

我们跟了上去,装作不经意地靠近他,我想要上前,马一岙把我拉扯开,怕我的经验太浅,心急,提前暴露了出来。

我们是一个升降梯离开的,出来之后,风雷手居然没有去乘车,而是步行离开。

很显然,他不想留下任何的痕迹,将暴露的可能放到最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和马一岙不动声色地跟在身后,两人穿过黑暗的甬道,旁边不断有车经过,没一会儿,我们来到了灯光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瞧见风雷手朝着角落处走去。

我们不敢跟得太近,保持了十米左右的距离,瞧见那家伙上了一辆破旧的小汽车。

他打火之后,朝着外面缓缓地行驶出来。

马一岙早有准备,从包里摸出了几颗三角钉来,洒在了必经之路上面,然后低声对我说道:“这个风雷手很强,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会儿我吸引他注意力,你帮我搞定他。”

我点头,说好。

他的手法很准,那车行驶而过,车胎扎到,一下子就瘪气了。

风雷手驶出了几米之后,感觉不对劲,下了车来检查,瞧见车轮扁了,顿时就恼怒不已,抬脚就踢了一下车胎,口中骂骂咧咧,这时马一岙抽身上前,猛然从右侧冲出。

风雷手立刻反应过来,猛然一掌挥出,轰然作响,气势汹汹。

马一岙斜身避开,然后欺身而进,一根铁尺出现,宛如三尺青峰。

他这一招,将风雷手吓得够呛,他做贼心虚,连连往后退,待瞧见来人戴着一个滑稽狗头的面具,不像是恒丰的工作人员,方才喊道:“兄弟你干嘛?有话好说。”

马一岙不敢暴露身份,哪里会跟他废话,手中铁尺越发凶狠,逼得风雷手不断后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交手三五回合,那家伙回过神来,感觉眼前这人并不是那么棘手,而这地方离地下拍卖会场又有一些距离,心头就起了狠戾之意,冷笑着说道:“不敢回话?藏头露尾的鼠辈,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大爷是谁了……”

此人双臂一震,交叠出掌,轰隆隆如同雷鸣,气势惊人,而就在这个时候,马一岙打出了一记掌心雷来。

轰!

硝烟腾然而起,有电光摇曳其中,如同猛虎出笼的风雷手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还没有缓过神来,身子却是突然一震,浑身僵住,然后勉强地回过了头来。

我则将敲在他后脑上面的软金索长棍又扬了起来,微微一笑,再恶狠狠地又敲了一闷棍。

砰!

风雷手双眼翻白,艰难地说道一句话:“是哪个扑街仔……”

话没说完,他便栽倒在地,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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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晚一些会有一个上架感言,然后明天上架,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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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跟大家聊一聊了,所以心里面积累了太多的事情,今天有机会,跟大家交交心。

2017年6月21日,小佛的上一本书《苗疆蛊事2:世界尽头》连载结束,并没有如之前一般无缝连接,直接开新书,而是在相隔一个月之后才更新了六章番外,《天煞孤星》的完结篇之后,又沉寂了一段时间。

我看到有人评论,说小佛现在变懒了,没有以前的拼劲了。

我看到了不少恶评,也得到了不少的理解。

这期间,当然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但我不能说,也不想说。

我能够说的,是我在这段长达五年多的创作生涯之后的休息期间,并没有闲着,而是走了出去。

我没有再只是在书本上、网络里和资料书中找寻灵感,而是走出去,跟更多的人交谈,上至在各个领域都有着杰出成就的成功人士,下到贩夫走卒,我跟那些有故事、有意思的人聊天、交流和沟通。

我走出了家,认真地接触这个社会,希望自己能够从去年的抑郁症之中走出来。

我更愿意地跟人交流和沟通,而不是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这本书,就是我走自己的小格局,真正能够跟社会交流沟通之时,出现的产物,而它在诞生之初,就已经获得了腾讯视频企鹅影业的青睐,将会在合适的时间直接启动影视化项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我一直追求的事情。

我一直跟人聊我今年和明年的目标,第一,就是能够减肥成功,第二,就是能够让自己的作品出现在荧幕之上。

无论是小荧幕,还是大荧幕,这个对于我自己人生价值的实现,都是一个巨大的满足。

为了这件事情,小佛做了许多的前期准备,而且也来到了网易这个能够实现自我价值的平台,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包括近期之内,暂时只能使用“小佛”的笔名——大家放心,小佛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就能够要回笔名来的。

说回故事本身,大家知道,小佛对于世界架构是非常有心得的,特别是参考了史实和许多民间传说之后,做出来的这本题材,绝对是非常用心的作品。

故事讲述了一个夜行者和游侠联盟的世界,在这里面,大家会发现许多传说中听闻的事情。

事实上,民国十大家,从虎头太保孙禄堂,武当剑仙李景林,神枪李书文、半步崩拳尚云祥、臂圣张策、南北大侠杜心武、江南第一脚刘百川、神镖李尧臣、玉面虎韩慕侠,到最后的千斤大力王王子平,都是在历史上留下深刻痕迹的伟大人物。

而作为一个南漂、前药水供应商的侯漠,则是一个绝对能够撑得起你们期待的男人。

再加上那个让他付托于终身的四条眉毛马一岙。

还有那个名字很中二,却绝对热血的游侠联盟,所有的一切,都将撑起《平妖二十年》这个厚重的名字来。

而这个故事的起源,则是百年前的一场阴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给一个朋友讲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游侠联盟传袭数百年,到了清末民初的时候,出现了十个最强的成员,便是民国十大家。

民国年间,军阀混战,风云动荡,妖人横行,外忧内患之下,涌现出许多英雄豪杰,游侠联盟之中,以这十人为尊,然而国逢大乱,必出妖孽,清朝爱新觉罗·载沣之子溥倛,末代皇帝宣统的亲弟弟,对外宣称三岁早夭,实际上却藏身龙脉之中,因为忌恨和愤怒,最终化身为魔,与日寇神社大君勾结,想要力挽狂澜,却最终惨遭破解,心怀怨恨,使用离间计,于天津李子坡伏击十强,最终杀死一人,重伤数人,废去几人,然后通过离间计,让游侠联盟分崩离析,彼此猜忌,终究溃散而去。

大半个世纪之后,一个叫做候漠的年轻人,出现了……

怎么样?

这就是作品的主线,而关于另外的一条线,我是从一曲戏剧里面取出来的。

梨花开,

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情也痴

天生丽质难自弃

恨一曲千古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佛尽力,让大家能够得到一个不错的体验。

当然,我也知道,每一次的上架感言,也是对于一些读者的告别感言,这是没法避免的事情,小佛只能够做好自己的事情,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

我希望大家能够尽量留在网易云的平台里,跟我一起成长,跟我一起完成《平妖二十年》这个故事,一起走过这一段旅途。

因为我失去了太多,越发舍不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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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莫名觉得很是忐忑,因为网易云是一个很大的平台,这里面藏龙卧虎,我还发现了许多以前一起写书的作者,居然也都在这里,这里还有许多我特别喜欢的大神。

自己是否能够在这么一个地方站住脚,能够有点儿牌面,这是我很忐忑的事情,而你们,则是我的全部。

希望大家能够给小佛加加油、鼓鼓劲儿,让我能够有勇气在网易这儿,不至于被人嘲笑。

继续牛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谢大家,曾用名“南无袈裟理科佛”、“南无袈裟理科佛、”、“养鸡专业户Look”、“陆恪”,小佛在这里给大家鞠躬了,就好像是新婚的小娘子,等待着夫君的到来……

唉呀妈呀,好羞涩……

明天上架,我能够保证的,是至少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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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手李冠全作为港岛霍家的四大行走之首,一身修为自然是极高的,但他一来心中有鬼,不敢妄动,二来被我们有心算无心,马一岙不断逼迫之下,被我从后面一闷棍撂倒,说起来还真的是不冤枉。

我对此人是恨意十足,连续两棍子下去,确保他再也醒不过来之后,还不解气,蹲下身去,揪起他的脸就是啪啪几耳光。

我左右开弓,将心中藏着的怨气,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

因为心中有怨气,我自然不留手,三两下,那人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马一岙走过来,拦住了我,说行了,别把人打醒了。

我恨恨地说道:“醒了就宰了这几把人!”

马一岙瞪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呢,是不是妖性发作、走火入魔了?收起你那根棍子,妖气十足的,给人注意了,咱们都跑不了。

我给他一顿训,不敢多言,收起了软金索,将其扎在了裤腰上。

方便实用。

我们不敢耽误时间,赶忙将地上的风雷手拖到了车上,马一岙将车开到旁边一停车位上,然后在车上一阵翻,终于找到了藏在一个金丝锈边绸袋的后土灵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玩意依旧是包裹在干瘪的血肉里,揉一揉,里面有结石一样的硬度,他给我确认,说你看看,是那天你拿到的那个么?

我点头,说对,就是它——你不能确定它到底是不是后土灵珠么?

马一岙苦笑,说这玩意是传说之物,我也只是听说过,哪里知道?

说罢,他将那玩意装进了绸袋里,扎紧之后,贴身放着,然后又将手提箱里的美金掏出来,分成了两份,放在了各自的背包里,然后说道:“现在外面很乱,此事过后,我们有些扎眼,港岛不宜久留,得赶紧离开,回内地去。”

我点头,说好——这家伙怎么办?

马一岙看了一眼躺在后座上面的风雷手,苦笑着说道:“能怎么办?杀了他不成?算了,东西拿到手,就别节外生枝了。”

两人将面具取下,装进了手提箱里,观察了外面一会儿,这才下了车。

我们没有走停车场,而是上了楼梯,在大厦里晃了一下,将手提箱扔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垃圾桶里,然后才挤入了外面的人流之中去。

来到外面,我们在西边瞧见一片混乱,赶过去瞧了一眼。

当时的场面闹哄哄的,马一岙拉住一面善的姑娘问了一下,才知道有人在那儿追打,乱成一团。

马一岙详细问过,才得知鼠王和他的那个搭档居然冲出重围,逃了出来,不过那个叫做格瑞拉的汉子显然是不行了,血流了一地,肠子都挂在了外面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在那姑娘的口中,格瑞拉并不是一个三米高的大猩猩,而是一米九以上的大个子。

我们不敢再多停留,离开了这条街,随后马一岙找了个地方,给老歪打电话,询问怎么处理手头的美金,毕竟这么多钱我们是带不过关的。

征询方法之后,在中环一家铺面很小的商行,我们找到了一个叫做龅牙苏的老板,将钱交给了他,让他帮忙存入老歪的国际户头,随后又由他这边安排车,将我们给送到了口岸去。

如此一番折腾,我们在夜里十一点多方才过了关口,回到内地来。

因为我们的停滞时间过期,还留下了不良记录,颇费了一些时间,不过这些相比较于我们这一次出行的收获而言,都不算什么了。

过了关之后,我和马一岙没有片刻的停留,直接找了一辆黑车赶往羊城番禺。

我们手头留着符叔给的五万港币,中途陆陆续续又花了一些,但都不算多,过关的时候换回了人民币,所以还算是富余。

当时的路况并不是特别好,赶到那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当我们去敲门的时候,小钟黄居然第一时间回应,我这才知道他为了守卫家人的安全,竟然是睡在了门口这儿。

瞧见这个一本正经的小萝卜头,马一岙忍不住伸手去摸他头,结果给小钟黄一下子挡开,说男不摸头、女不摸腰,懂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都笑了,小钟黄瞧见我和马一岙的表情轻松,猛然抬起头来,激动地说道:“成了?”

马一岙掏出了那装着后土灵珠的金丝绣边绸布袋来,晃了晃,说对。

小钟黄赶忙抢了过来,拿在手里,将其解开之后打量了一会儿,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这东西?感觉好像是一块结石啊,它就是后土灵珠?看着不像啊……”

马一岙说应该是没错的,时不待我,车在外面停着呢,我们现在就去张清高医师那儿。

小钟黄打了一个呵欠,看着外面的天色,说这会儿几点钟了,现在就去?

马一岙点头,将袋子收了回来,说这东西很扎手,我们得赶紧用完,迟则生变。

小钟黄想起一事儿来,回了房间,掏出了一张纸条来,对我们说道:“师姑临走前,给我留了一个纸条,这上面是张清高医师的电话,说如果我们找到东西的话,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比较安全一些,也省得师父这状况还来来去去的。”

马一岙却摇头,说别,我们过去。

小钟黄一愣,说为什么?

马一岙没有跟他解释,而是跟他说道:“小钟哥,你跟海妮说一声,让她这两天照顾好李、刘两位大爷,我去扶师父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进了房,小钟黄一脸茫然,我低声对他说道:“这东西,是我跟你师兄冒着生命危险抢回来的,它的价值足有一个亿,外面好几方的人都在找它,如果走漏了风声,到时候不但你师父救不了,我们估计也逃脱不得。”

听我说得严肃,小钟黄不敢再多作计较,赶忙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敲门之后,跟睡眼惺忪的海妮讲起了马一岙的吩咐。

得知我们回来,海妮十分高兴,不过这个时候马一岙已经背着他师父出来,来不及招呼,吩咐两句,就往外走去。

我看着海妮,还在犹豫是否要将她家里的变故跟着小姑娘说一下,结果马一岙在外面喊我:“侯子,走了。”

我不再停留,跟着出去。

重新回到外面停留的出租车上面,那司机瞧见抬上来了一个病人,而且看样子挺严重的,顿时就不肯走了,一直在前面抱怨着,马一岙没有跟他多啰嗦,直接开口双倍车费。

司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再说话,美滋滋地发动了车。

回程不必多言,一番折腾,抵达那医馆的时候已经是天亮。

马一岙比较谨慎,没有在门口下车,而是在很远的地方停下,又临时打了一辆车,这才赶到了医馆。

我们赶到的时候,天蒙蒙亮,敲门进去,是张清高师傅的学徒接待的,我们才知道他老人家昨天半夜出急诊,这才刚刚回来躺下休息没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的意思,是让我们等到中午,张师傅醒了之后再说,然而马一岙却十分坚持。

他认真严肃地对那学徒说道:“小七哥,不是我们不体谅张师傅,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十分特殊,我们一分钟都等不了,求你了,去叫一下张师傅吧……”

马一岙跟我不一样,并不是一个习惯于说软话求人的人,但此时此刻,姿态摆得十分低。

我甚至都担心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倒下去。

而那学徒却并不愿意叫醒自家师父,而是冷着脸说道:“你们病人是人,医生就不是人了?师父他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刚刚躺下,你们又要马上叫人,这怎么行?今天我就做主了,除非他自己醒过来,谁也别想叫醒我师父!”

他说得无比硬气,仿佛觉得自己的形象都因此高大了,然而马一岙终究还是没有如他的意,直接拔出了刀子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性命的威胁下,学徒的硬气和节操顿时就烟消云散,不再坚持。

很快我们就见到了从沉睡中醒过来的张清高师傅,他在得知情况之后,不但没有责怪我们的鲁莽,而且还对自己的学徒一顿呵斥,然后吩咐我们将王朝安师傅扶进了备用病房里。

他赶走了自己学徒之后,对马一岙说道:“东西在哪里?”

马一岙将绸袋拿了出来,解开绳结,将那一坨腊肉、结石一般的东西给弄了出来,随后递给了张清高医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医师将那玩意捧在双手之中,盯了好一会儿,脸色十分严肃。

他的表情让我们都有些心慌,马一岙舔了舔嘴唇,然后说道:“您看……这个,是不是您需要的后土灵珠?”

张医师摇了摇头,我们的心一下子就慌了,然而他却说道:“不知道。”

我们诧异,说您不知道?

张医师没有理会我们的感受,而是有些激动地开了一个方子来,让我们去找他徒弟拿药剂。

我接了过来,去找了那徒弟,两人用铜盆调配,弄了一盆散发着酸臭味的朱红色液体,回到房中,张医师将东西放进了铜盆之中,又用小刷子不断洗刷,没多一会儿,外面的油脂散去,又将干涸的肉丝剥离,露出了里面材质的真面目来。

这是一颗近乎于完美球型的珠子,大概比乒乓球还大一些,里面有一抹青光不停流转。

光芒在铜盆之中,将那朱红色的液体映照生光。

张医师端起了那珠子来,端详了一会儿,方才苦笑着说道:“这个,是癸水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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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癸水灵珠?

张医师的一句话,将我们都给弄懵了。

好一会儿,马一岙方才回过神来,有些结巴地说道:“您、您的意思,这东西,并不是后土灵珠咯?”

老医师点了点头,说对,虽然癸水灵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传说之物,而且并不输于后土灵珠,但很可惜,它并不是后土灵珠。

马一岙看向了我,眼神之中充满了质询。

我懂得他的意思,开口说道:“这东西的确是从霸下秘境之中拿出来的那一颗,绝对没错。”

马一岙得到了我的确认,精神就有一些垮了,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霍家并没有藏私,东西的确是那东西,只不过传言出现了纰漏,那加藤次兵卫并没有拿到后土灵珠,而是癸水灵珠……

我们拿到东西之后,奔波一路,辗转数百里,此刻却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都饱受打击,人也都要垮了。

小钟黄一脸懵逼,说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东西能不能救下师父?

马一岙立刻回过神来,说对啊,既然都是先天之物,这癸水灵珠能不能救下我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医师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那残本医书上,对癸水灵珠倒是有过叙述的,说它又叫做避水珠,天生性寒,佩戴于身,能够避开江河湖海之水,行走其中,又说它气息缓行,轻灵而上——等等,你们且等我做一下实验,确认此事。”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叫来门外守候的学徒,跟他吩咐几声。

随后,那门徒从医馆的药库之中,拿来了一堆乱七八糟之物,有石灰、硝石、茯苓和朱砂,还有一些,我也认不出来。

张医师将这些置于一坛中,放入水,一阵搅拌之后,将癸水灵珠放置其中,用木条搅拌了一会儿,双眼开始冒出光来。

随后他对我们说道:“我现在需要用人来试验一下,需要有人口服毒药——放心,这是微量的,毒不死人——然后我用这癸水灵珠来引导,看看能不能集聚一处,引导出来……”

马一岙毫不犹豫的说说道:“我来。”

张医师摇头,说不行,我还需要你来帮我行气,你知道的,我这医字一脉,并不擅长练气修行。

小钟黄赶忙说道:“我、我……”

我拦住了他,说道:“还是我来吧,你还小,若说皮糙肉厚,你们两人都不如我的。”

我毕竟是夜行者,虽然还未有真正觉醒,但论起身体素质,还是十分强悍的,就算是试验失败了,也不会担心有生命危险。

当下聊定,张医师配下一剂药,让我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玩意气味十分冲,服入胃中,就开始有灼烧效果一般,然后咕噜噜地一阵响,直往外冒酸气,我忍不住地打嗝,胃部一阵痉挛,疼痛瞬间遍布全身,让我有些发麻。

我下意识地想要行气抵御这疼痛。

张医师赶忙拦住了我,说道:“别乱来,你一行气,那毒性就随着气血,进入心脏,到了那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你忍着,等差不多了,我用癸水灵珠帮你行运出来。”

我听得有些懵懂,不过不敢再乱动,平静地等待着,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死掉了一样。

而当瞧见我满脸惨白、快要倒下的时候,张医师扶我在旁边的病床上躺下,然后将那颗散发着青绿色光芒的珠子放在了我的胸口,然后开始推行。

如此揉了一阵,他开口道:“来,一岙,助我推行,往下走。”

马一岙上前,一把抓在了他的肩膀上,我顿时就感觉到一股热力从那癸水灵珠的上面传递下来,紧接着感觉痛感往下移动,发麻的身体也由上往下恢复了活力。

那种感觉,有点儿像是拉肚子一样,原本在肚中积坠,突然间一股气息出现,咕噜噜叫着,然后往肠道处滑去。

等等、等等……

我擦,还真的是拉肚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幻觉,然而到了后来,一股很响的屁声出现,紧接着温热的感觉笼罩在了我的裆部和臀部,然后瞬间弥漫开来。

一股恶臭顿时就涌现出来,将房间里整个儿的空气都给污染了去。

噗、噗、噗……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一般,不停地放着散发恶臭的闷屁,然后大小便失禁,半截床都沾染到了,恶臭让小钟黄忍受不住,直接干呕了起来。

作为一个成年人,这种感受让我都快要哭出声来。

太羞耻了。

而张医师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开心地说道:“成了,成了……”

当那癸水灵珠离开了我的小腹,我感觉僵直的身体恢复正常,下意识地一屁股坐起来,那种滑腻腻的触感又让我尴尬地躺了下去。

紧接着我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哭笑不得地说道:“接下来呢?”

张医师往后退了两步,吩咐道:“小七,你带这位先生去一趟卫生间,清洗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为实验小白鼠的我,带着一身的恶臭和满脸的尴尬去了旁边的卫生间。

我用凉水足足冲了二十分钟,依旧感觉到臀部一片滑腻,而等我洗完,借了一套衣服穿上,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原本一直昏迷着的王朝安老先生,此刻居然醒转了过来。

他在病房里跟张医师谈着话,马一岙和小钟黄在门外恭候着,我瞧见这情形,惊喜地说道:“成了?”

小钟黄点头,很是高兴地说道:“张医师不愧是岭南药王,手段的确是高明得很,三下五除二,师父就醒了过来,简直就是神了。”

马一岙伸手过来,一把将我给握住,说这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以身试药,让张医师琢磨出了方法来,只怕还没有这么快——刚才那事儿,真难为你了。

我虽然尴尬,还是苦笑着说道:“没事,能帮到忙就好。”

聊了两句,门被推开,张医师招呼我们进去,说你们师父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马一岙和小钟黄走了进去,我不知道该不该进,结果被马一岙一把拉了进来,王朝安老先生躺在病床上,头给枕高了一下,看着自己两个徒儿,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们两个了。

马一岙和小钟黄很是激动,说了两句,老先生看向了我,略微浑浊的目光打量着我,然后说道:“侯漠小友,你好。”

我上前一步,有些激动地说道:“王前辈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先生说道:“我都听说了,救我的这药引,是你跟着小马奔波千里,出生入死得来的,真的是得好好谢谢你。”

我赶忙摆手,说您客气了,主要都是马兄的功劳,我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而已——而且您还救过我呢。

老先生微笑着与我说了几句,然后开口说道:“刚才张医师说了,癸水灵珠虽然善于导引,但比之后土灵珠来说,毕竟功能不同,故而只是将那毒素稍微引开,离开了我的心脏和头部,让我能够醒转过来而已。”

马一岙显然是知道了这结果的,一脸愧疚地说道:“弟子无能,害师父受着折磨,实在该死。”

老先生摇头苦笑,说我命中该有此劫,这是我年轻时种下的因果,与你无关,如今能够醒转过来,就已经是万幸之事了,我刚才听你说了,这一次事情闹得有些大,再待在南方,已经很危险了,既然如此,就让钟黄送我回湘南郴州,我在青山绿水间静养,或许能够自行祛除毒素,渐渐恢复行动力。

马一岙有些担忧,说留在这儿,让张医师帮您诊治不好么?

王朝安老先生摇头,说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留在此处,终究还是破绽,我不想连累他和医馆,还是得回去的;至于引导之法,他既然已经传授于你们师兄弟,问题不大。

马一岙说好,我跟您一起走。

老先生摇头,说不用,让钟黄跟我一起就行,我听说了,你们院里的王虎和肥花都不见了,他们待你如兄长,你视之如家人,又何必陪我一起归隐山林呢?你忙你的事,用不着管我。

马一岙坚持,说不行,我亲自送您回去,不然我放心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僵持,好一会儿,老头子方才松口。

随后张医师又找到了马一岙师兄弟,跟他们聊起了接下来的注意事项和用药疗程,其中特别说了一句,说此番癸水灵珠虽然将人给弄醒了,但并非正途,王朝安老爷子依旧还是有危险的,而且如果想要他真正能够站起来,行动自如,甚至恢复原来的那一身惊人修为,还是得找到后土灵珠才行。

说罢,他递给了马一岙两张簿纸,告诉他上面写着使用后土灵珠来祛除毒素的法子,兴许以后用得着。

当天我们租了车,将王朝安老先生一路送回了粤湘交界的郴州莽山。

我们在莽山待了几日,王朝安老先生的精神有些不济,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而清醒的时候,总会抽出时间来指导这哥俩的修行,对于我也是多有指点,让我收获良多。

将王朝安老先生和小钟黄安置妥当之后,马一岙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下,只剩下了我们的路费,然后带着我回到了鹏城。

来鹏城之后,我们准备前往中英街找老歪,从他那里,把我们上次寄存的美金给拿出来。

马一岙准备用这笔钱来买关于肥花的消息。

然而赶到地方的时候,我们却得到了一个噩耗,那就是这个与马一岙算得上是半个朋友的情报掮客老歪,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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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歪死得很突然,是突然性的猝死,当手下在办公室里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有半个多小时。

我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管是我,还是马一岙,都有一些懵。

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没有了呢?

来到了老歪的灵堂前,他生前跟无数人打过交代,算是岭南一带,最大的情报贩子之一,然而身后事却是冷冷清清。

总之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并没有多少人过来探望,也许是因为死了好几天的缘故。

老歪没有后裔,他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但七岁的时候夭折了,自那以后,老歪的行事风格就有了很大的变化,更加愿意去帮助人,有时候表现得都有点儿不太像是一个生意人。

他说这是在为他死去的儿子祈福。

灵堂里的家人,除了他从潮汕乡下老家赶来的老妻之外,也就只有之前我们瞧见过的那个内侄,郑勇。

两人穿着孝服,许是哭得太多的缘故,精神都有些不济,特别是他的老妻,眼睛红红的,眼角糊着厚厚的一层眼屎,抬头看人的时候,有点儿四顾茫然。

她显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好好的人儿,突然就不行了呢?

相比之前,他这个内侄郑勇就显得懂事许多,对待人也是十分得体,当我们上完香之后,家属答礼,他朝着我们拱手,悲恸地说道:“感谢两位百忙之中,前来祭拜我姑父,谢谢,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的家人离丧,马一岙也没有太拿架子,对他说道:“何时下葬?”

葬礼分两种,一种是土葬,一种是火葬。

人死万事休,对于死者而言,并无任何的区别,但对于生者来说,却有不同的意义,但凡有能力土葬的,都不会选择火葬,而老歪这种行业魁首,自然是要送回乡下的潮汕老家下葬的。

郑勇回答我们,说今天是最后一天,明日就会启程,送回乡下老家安葬。

马一岙听到,看了一眼灵堂之上老歪的黑白遗像,许久之后,方才问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发财张呢?”

发财张就是那天我们遇见的中年胖子,他是老歪的副手,现如今老歪既然猝死不在,那我们的事情,就只能够跟他来谈了。

毕竟老歪这边,目前最了解情况的,估计也就他了。

然而郑勇却给了一个让我们非常错愕的回答:“那个死胖子,姑父一死,他就投到拐角七那里去了。”

什么?

我有点儿听不明白,马一岙给我解释:“拐角七是老歪的竞争对手之一,而且还是最大的一个,人在莞城。”

说罢,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不会吧,老歪跟拐角七是死对头,按道理讲,发财张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郑勇一脸阴霾地说:“这帮人饱受我姑父莫大恩惠,却个个都是自私自利之人,我姑父尸骨未寒,他就带着手下好几个家伙离开了,一点儿旧情都不讲——这事儿我记着呢,等办完姑父的丧事,我再找他们算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听到他的话,立刻把握住了重点,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之后老歪这一摊事儿,就由你来做主了?”

郑勇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姑姑。

老歪的老妻一脸疲倦地说道:“我年纪大了,没文化,也不爱动弹,老头子家里没有什么人了,也就我家阿勇有点出息,就让他来接手吧,以后挣些钱,再给我些生活费就行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马一岙耐心听完,然后将郑勇叫到了一边。

他将我们先前存放在老歪账户里面的钱,提了一下。

这个时候提钱虽然不太恰当,但对方换了负责人,而且还是郑勇这么一个人,马一岙也没有太多的耐心。

听完马一岙的话语,郑勇的态度相当不错。

他对我们说道:“我也是刚刚接手,这些天都在办姑父的丧事,业务上的事情还没有时间来理顺,两位且容我几天时间,等我将事情理顺了之后,立刻着手给你们处理这件事情——你们放心,姑父一直教育我,说‘人无信不立’,所以只要那笔钱在的话,就不会跑掉的,我郑勇绝对不会辱没了姑父花了三十年立起来的招牌和名声。”

他答应得很干脆,没有半点儿拖泥带水,当真是一个心怀悲痛、奋发图强的好青年,马一岙没办法说太多,安慰了几句之后,与我离开。

一出门,他的脸就冷了下来,沉声说道:“老歪死得蹊跷啊。”

我对郑勇这个人的印象本来就不是很好,一想到他,立刻就想起了当初我们从老歪那儿离开时,他低头下去时眼角流露出的那一抹怨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的时候我就有点儿忍不住了,瞧见马一岙在那儿跟他周旋,还以为马一岙信了他呢,此刻听到这话语,就知道他如此聪明,只是虚与委蛇而已,便赶忙问道:“是么,你发现了什么?”

马一岙说道:“首先第一点,老歪也是修行者,虽然算不得有多厉害,但身体向来都是不错的,突然间猝死,本来就很不符合常理。”

我说对,对,前几天还跟我们联系呢,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这问题很大。

马一岙又说道:“就算是老歪真的有个什么毛病,突然不行,但发财张呢?还有他身边的几个老兄弟,这会儿一个都没有露面,就连跟了我们几天的那个阿水都没有出现,反而是一个地位并不高的郑勇在这里主持大局,别的不说,这个就很扯淡了。老歪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绝对不会任人唯亲的,所以他就算是死了,怎么着,都轮不到他郑勇来挑头,就算是有老歪老婆的支持,也不可能。”

我说你的意思,是发财张那伙人因为跟郑勇和老歪妻子闹翻了,所以才会没有出现在这里的?

马一岙摇头,说不,你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发财张那伙人,是跟着老歪白手起家、打天下的老兄弟,不管郑勇多么小人得志,老嫂子如何糊涂,他们都能够把握住场面,而不是赌气而去,连老歪的丧事都不给操办的,因为这样子他们以后也没有脸面来混江湖。

所以,这里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想起郑勇的前科,忍不住说道:“我觉得,那个吊毛莫不是跟外人勾结,想要霸占自己姑父的产业,而发财张一帮人感觉斗不过外人,所以才没有露面?”

马一岙点头,说对,很有可能,你可能说到点子上了。

我一听,整个人都镇定不了,有些着急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还这么淡定?我们不赶紧拆穿他,把钱要回来么?”

马一岙摇头,说不,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情了,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头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带着我往街边的巷子里面走,走一会儿,突然藏起来,然后等待着,我瞧见他这般样子,知道他在反侦察,显然也是担心有人跟在我们的身后。

两人走一段停一段,不停地转弯。

走了大半个小时,确定身后没有人追踪之后,马一岙带着我上了公车,来到莲花山公园附近的一家招待所,开了隔壁两个房间住下,随后他去路口的小卖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却是郑勇口中老歪最大的竞争对手,莞城拐角七。

郑勇张嘴说话,毫无顾忌,却没有想过,马一岙有可能联系得上老歪的这个竞争对手。

江湖很大。

也很小。

对于马一岙,拐角七是认识的,一上来就嘲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是老歪的VIP客户么,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马一岙没有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询问发财张是不是在他那里?他想要找发财张。

拐角七冷笑,说发财张?那家伙就算是去卖菊花,都不可能跟我。

拐角七否定了郑勇的说法,而对于马一岙其它的询问,这家伙公事公办,说你要给钱,我什么消息都给你提供;若是没钱,对不起,咱们挂了,我的咨询费可是挺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拐角七挂了电话之后,马一岙回过头来,心情沉重地说道:“钱,可能拿不回来了。”

我有些着急,那可是四十五万美金,我跟马一岙拼了命要回来的呢。

我说要不然咱们再去找郑勇?

马一岙摇头,说别,郑勇那家伙既然敢压制住发财张等一行人,那么肯定是拉了外援的,说不定早就结网以待,等着我们呢,现在风声太紧,咱们还是不能硬上,再看看。

我说等什么?

马一岙说老歪那么多的兄弟,不可能都被郑勇给处理的,回头我们去找一找,先明白一下状况。

打过电话,两人回到招待所,因为心情不太好,所以早早地就睡了去。

我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事情,怎么也睡不着,眼皮直跳,索性不睡了,盘腿而坐,开始修行,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我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声轰鸣,紧接着整个建筑都抖动起来。

轰……

靠窗的一面墙,在这个时候,居然出现了几道巨大的裂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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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坐修行的时候,五感处于异常灵敏的状态,所以当招待所的房子陡然一震的时候,我就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伸手抓住了搁置在床尾的背包,然后往门口退开去。

我这边刚刚一到走廊上来,就瞧见隔壁马一岙的房间那儿,连门带人,直接给撞飞出来。

马一岙被人拍在了墙上,滑落下来时,一个黑影陡然冲出。

我当时有点儿懵,不过却出于本能的反应,整个人弹射出去,猛然一脚,朝着那黑影踹了过去。

当时的场面实在混乱,说时迟那时快,我一脚踹中了那人,感觉对方看着与我一般身高,份量却是十足,我这一觉就好像踹到了浇筑水泥的桥墩子上面一样。

咚!

不过对方还是给我一脚踹飞了几米外,落下来的时候,我听到“咚”的一声,整个楼道的地板都嗡然而响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煤气罐子从二楼砸落在地,将爆未爆之时,散发出一种无比危险的气息。

招待所的走廊灯光,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一瞬间也熄灭了去。

黑暗中,两道幽红黯淡的光浮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煤气罐子。

这是我第六感里对于那人的危险判断,又沉又重又危险,而事实上的确如此,当我瞧见了那人红如鲜血的目光时,对方已经冲到了我的跟前来。

飕!

他伸手猛然一抓,指甲居然离我的眼睛,只有半寸的距离。

而这个时候,我方才感觉得到,这哪里是人的手,分明是鹰隼的爪子,锋利如刀一般。

快,好快!

对手的强大让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心跳瞬间加速,体温升高,呼吸也变得急促,心脏、肝、和筋骨的血管扩张和皮肤、粘膜的血管收缩,在一刹那完成。

马一岙跟我说过,这是肾上腺素在分泌,也是人在应对死亡威胁时最直接的自我保护。

我在那一会儿,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兴奋,妖力从心脏之下的中丹田处狂涌而出——这是一种能量的倾泻,全身如同过电一般,当下也是往旁边猛然一让,紧接着就将手摸向了腰间。

我的裤腰带。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错了。

是软金索。

从腰间抽出来的软金索在一瞬间就变得又粗又硬,直接笔直如铁棒,被我恶狠狠地抽在了对方的爪子上面。

铛!

双方交击,传来一阵金石撞击的铮然之声,紧接着黑暗之中,竟然有火花浮现。

我感觉到巨大的力量从对方的爪子上面传递而来,整个人都站立不住,往后疾退了两三步,而对方也没有趁胜追击,感受到了直立软金索的恐怖硬度之后,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两人在交手的一瞬间,都心有余悸,往后退开,而马一岙也趁着这点时间的缓冲,从地上翻身而起。

他没有半点儿犹豫,直接又冲进了房间里去。

因为处于黑暗之中,只能够凭借着很远处的一点儿灯光折射打量对方,我能够感觉到对方并非人类,而是夜行者。

无论是尖锐的爪子,还是如同鹰隼一样的头颅,还有整体的轮廓,都是如此。

我当下也是紧紧握着手中的软金索长棍,猛然前戳,防止对方如同疯狗一般的进攻,却不曾想那家伙根本不管我,而是将左肩猛然一耸,朝着旁边的墙壁撞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轰……

又一声轰然之响,那家伙居然直接撞破了墙壁,回到了房间里。

他显然是盯住了马一岙,誓要拿下我这大兄弟。

我心急马一岙,跟着进了房间,却瞧见马一岙将那根铁尺抓在手中,然后运尺如剑,一瞬间将暗室弄得剑气纵横。

他堪堪抵住了这个力量如同出笼猛虎的夜行者,而我没有半点儿犹豫,长棍一挺,就冲进了里面去。

因为空间狭小的限制,我的长棍在这房间里的发挥并不算好——要知道,棍扫一大片,它得抡起来,才是最有感觉的,然而这房间里却不行,只能戳,少了许多的威慑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那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沉稳而矫健,显然不是招待所的客人,又或者是这儿的工作人员。

而且不止一人。

马一岙当下也是判断了形势,对我喊道:“跳下去,不要停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以尺为剑,用卓越的剑法拦住那人,将其巅峰力量给压制住,想让我先跑,我却不肯,强行挤入场中,帮他拦住,然后说道:“你先走,我拦住他……”

说完这句话,我怕马一岙推脱,又说了一句:“相信我。”

马一岙听闻,没有再矫情,返身而走,从那被撞出一个大窟窿的墙壁里往外跳去。

这儿是三楼,离地至少十米,说句实话是挺危险的,但马一岙不敢犹豫,我疯狂地挥舞着长棍,待他跳出去之后,我用软金索长棍封住对方的来路,然后猛然往上一戳。

轰……

头顶上的砖石簌簌下落,而我则转身,跳下了楼去。

因为被弱水洗髓冲脉的缘故,我这身体的强度,已经比起最开始的时候要高了许多。

而且我身体的轻灵程度,以及对自己力量的掌控力都有显著提升,从这三楼跳下,虽然看着危险,但只要掌握好了技巧,还是轻松落地。

我落地之后,双膝弯曲,一个滚地,抵消冲力。

当我重新站起来的时候,马一岙在街角处朝着我招手:“这边,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快步朝着马一岙的方向冲去,却见头顶上“呼啦”的一阵响,抬头一看,却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也冲出了那房间。

只不过,它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悬留在了半空中,挥舞着翅膀。

嘎……

那家伙发出了一声鹰唳来,当真是惊空遏云,刺破夜空。

我这才发现,那家伙居然是一头扁毛畜牲,双翅一展,居然有四五米的宽度。

那扁毛畜牲高高在上,目光锐利,被它盯上,我顿时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仿佛随时都被人用铁钩挠上一下般。

跑!

除了那头鹰隼一般的夜行者之外,还有好几个黑影从三楼的窟窿处跃下,我余光瞧见,已经来不及多加打量了,只有发足狂奔,在马一岙的引导下,于弯弯曲曲的小巷子里狂奔而走。

两人狂奔了十几分钟,借助着复杂的地形甩开了身后的追兵,还没有松一口气,头顶上又传来了声声鹰唳,如同魔音灌脑,让人头皮发麻。

我抬头往上望去,却见城市灯光映照的夜空之上,有一个黑点在快速移动着,遥遥跟着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这玩意在高空盯着,我们跑哪儿去,都逃不开这家伙的追击。

怎么吧?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些心慌,而马一岙却想到了办法,他带着我往附近的高楼大厦处狂奔,借助着高高低低的楼宇掩护,终于勉强将那东西给甩开了去。

四十分钟之后,我和马一岙躺倒在一处商业区的写字楼套间木质地板上,汗水湿透后背,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我感觉自己手脚发麻,人都有些虚脱。

躺在黑暗中,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甩开了么?”

马一岙犹豫了一会儿,方才不确定地说道:“应该吧,我们刚才过了一个地下通道,从停车场走的,那家伙应该没有跟过来。”

我这时方才松了一口气,说这玩意到底是谁啊,还有跟它一起的那帮家伙,这都他妈的是谁啊?

我惊魂未定,而马一岙也是莫名其妙,说不知道啊,大半夜的,直接破墙而入,我也懵了。

破墙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的话语提醒了我,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开口说道:“等等,马兄,你还记得我们在港岛半山那儿的私人医院,帮那九叔治病时碰到的那个降头师么?当时也是这么一个东西过来,把他给救了,这个扁毛畜牲,会不会就是那个降头师的师父啊?”

“对,对,就是那个家伙,”马一岙也想了起来:“应该是,猛禽夜行者的数量,几乎是陆地夜行者的几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十分稀少,不可能这么密集的,应该就是那个家伙。”

我有些疑惑,说除了当时我们坏了他徒弟好事之外,咱们跟他也是无冤无仇,为什么这半夜三更的,突然就杀上门来啊?

马一岙也缓过了气,挠着头说道:“鬼知道啊……”

说着话,他陡然坐直起了身子来,说该死,该死,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我说怎么了?

远处的灯光从窗户外射了过来,落到了马一岙阴云密布的脸上。

他有些严肃地说道:“郑勇那家伙,应该是跟黄泉引勾搭上了,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将老歪手下的大部分人控制住,也正是他,将我们的行踪都通报给了黄泉引,这才引起了刚才的一切。”

我有些难以置信,说不会吧,刚才袭击我们的人,是黄泉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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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引。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无比头疼,事实上,从我一入行来,见识过最血腥、最暴戾的事件,都有这帮人的参与。

以至于我一听到这个名字,都下意识地紧张害怕,心生恐惧。

这件事情如果牵涉到了黄泉引,问题可就变得很麻烦了。

马一岙揉了揉太阳穴,想了一会儿,说我得打个电话,问一下就会清楚了。

说罢,他拿起了手机,又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纸条来。

这个纸条,是小钟黄留给马一岙的,上面写着的,是岭南药王张清高张医师诊所的电话号码。

他按照纸条上面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马一岙的意思了,当下也是屏气凝神,凑过去听。

电话接通了,并不是我们熟悉的人,马一岙询问对方身份,得知是医馆的工作人员,而当马一岙说起找张清高医师的时候,得到的回馈,是出门诊了,没有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问走了几天,对方说有两天了。

马一岙又问起了张清高医师的学徒小七时,对方表示是一起去的。

他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对方说不知道。

没有消息。

挂了电话之后,我和马一岙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沉默了好一会儿,马一岙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到底还是有迹可循的——当天我们从风雷手的手中抢走癸水灵珠之时,虽然都戴着面具,但用了一枚掌心雷,这是破绽;然后就是老歪这边出了事,郑勇也掌握了一部分关于我们的情报,而当港岛霍家跟黄泉引一碰头,很容易会找到张医师这边来。港岛霍家或许不敢肆意妄为,但黄泉引敢,这样一来,我们拿到了癸水灵珠的事情,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我说话虽如此,但那东西毕竟是癸水灵珠,又不是后土灵珠,他们至于这么狠,追杀到这儿来么?

马一岙苦笑着,说从利益上面来说,港岛霍家在得知实情之后,或许会收手,因为这件事情继续纠缠下去,不符合他们的长远规划;但黄泉引不同……

他跟我分析:“他们那天为了后土灵珠,死了一个大猩猩格瑞拉,损失惨重,结果却让我们渔翁得利;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心里面的怨恨,也绝对消减不了,唯有拿我们的人头来立威,方才可以解恨。

听到马一岙的解释,我的心不由得一寒,说那该怎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叹了一口气,说若是我师父在,事情或许有解决的办法,他毕竟有许多的好友可以找来助拳,但我的话……

他没有说,但我却知晓,他在这地方的人脉到底有限,号召力也浅,实在是找不到能够帮手的人。

怎么办?

马一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等过一段时间,这件事儿过去了,咱们再回来。”

我想了一下,说只有如此了。

两人回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弄明白我们是怎么给敌人找到的,毕竟当时我们离开老歪灵堂的时候,已经是十分小心,结果半夜又给人堵在床上。

因为之前的事情,我们所以越发的小心,先是去附近一家正规的洗浴中心里洗过澡,换了一身行头,将身上有可能被人追踪的衣物都给扔了,又换了几个地方,最后躲在了一个城中村里,一直待到了天亮,然后赶到了汽车站。

当我们准备买票离开的时候,马一岙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着嗡嗡作响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而是直接挂断了去。

电话又打了过来,马一岙看了一眼我,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然接一下呗,说不定是家里有急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想了一会儿,然后接通了电话。

两秒钟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一片铁青,异常难看。

我凑过去听,却给马一岙伸手拦住,随后他开口说道:“在哪里?”

我听到对方讲了一个地址,马一岙说了一声“好”,随后挂了电话。我瞧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很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马一岙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侯子,给你两个选择。”

啊?

我瞧见他突然变得很严肃起来的表情,有些心慌,说什么?

马一岙对我说道:“你现在呢,去买票,要么回老家去,不要再出来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要么就去莽山,跟我师父在一起。”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问:“那你呢?”

马一岙摇头,说你别管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认真盯着他,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别遮遮掩掩的。

马一岙依旧摇头,说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我瞧见他一脸痛苦的表情,思维发散出去,脑子一动,然后说道:“难道……那帮吊毛找到番禺去了?”

马一岙听到,痛苦地将双手捂住了脸。

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说不可能吧,那个地方这么隐秘,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马一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找到了那个黑车司机——想不到啊,是我低估了郑勇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他当真是把老歪的能力,给学了大半。”

黑车司机?

郑勇?

听到马一岙的话语,我的脑子一阵转,方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联系到一起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帮人居然能够达到这样的地步,给人一种天罗地网、无处可逃的感觉。

这也太恐怖了吧?

我赶忙问道:“海妮被他们抓住了,对吧?李爷呢,刘爷呢?”

马一岙痛苦地说道:“都给他们拿住了。”

我说那怎么办呢?

马一岙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们让我过去,拿癸水灵珠赎人——不过话虽如此,但我知道,他们不但要癸水灵珠,而且还要我的性命,用来杀鸡儆猴,在江湖上立威,所以此去必死无疑。

我急了,说那就别去了。

马一岙还是摇头,说不,不行,无论是海妮,还是李爷刘爷,他们待我,都如同家人一般,我对他们也是如此,我怎么能够置之度外呢?

我说你去有什么用?那帮人兵强马壮,又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你过去了,只不过是送死而已。

马一岙揉了揉太阳穴,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对,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你别来参与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了,一股情绪从心中腾然而起,陡然怒了:“马一岙,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啊?

马一岙抬起头来,看着怒气冲冲的我。

他没有想到一向都没有发过脾气、温吞吞的我,居然冲着他骂了起来,不由得一愣,说怎么了?

我伸手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说你看不起人是么?凭什么你觉得自己不怕死,而我侯漠是个胆小怕事的小人?回家养老,还是远走高飞?这他妈是我的性子么?我就算回老家了,那又如何?我还有四道生死关没办法冲,顶多也就两年性命而已——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说要帮我冲关,成为真正的夜行者,成为有史以来第二个完全决心的灵明石猴,你死了,我一个人活着干嘛?

马一岙苦笑,说敢情是赖上我了?

我听到这话儿,忍不住笑了,推了他一把,说你这话儿真他妈的别扭,我又不是思春的小妞儿——不过你说起来也是没错的,我算赖上你了吧。

马一岙坐下,在车站的候车室座椅上,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睁开了眼睛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能死。”

我说当然,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摇头,说不,人还是需要去救的,不过不能是去送死,咱们得想办法活下来,不但如此,还要把人救出来。

我说废话,这当然是最理想的结果,只不过该怎么做,你有办法了么?

马一岙说有了。

我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说道:“什么办法?”

马一岙说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两个过去,肯定是鸡卵撞石头,稀碎;但如果我们也叫上足够的人手,孰强孰弱,那还不一定呢。

我有些意外,说你昨天半夜不是说了么,你又不是你师父,哪里叫得来人?

马一岙站了起来,眼眸亮晶晶的,脸上的铁青消散,变得红润,然后露出了一份狂热的表情来,一字一句地说道:“能,就凭四个字。”

我说那四个字?

马一岙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东方,然后说道:“游、侠、联、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为@依韵加更——嘿嘿,大家眼熟吧?

游侠联盟。

在赣西洪灾之时,我们遇到了马丁的背叛,当时他带着岳阳楼的一帮人过来,准备出卖我们,马一岙当机立断,夜奔庐山,请来了民国奇人修剑痴的徒孙谭云峰。

那个如同相见老农一般的老汉在听闻了我们的境况之后,没有任何犹豫,背着一根铁扁担就随我们下了山;而后来我们在港岛遭遇困境,走投无路之时,也是前往元朗,找寻民国十大家的臂圣张策徒孙吴英礼,让他帮忙主持公道。

而无论是修剑痴,还是臂圣张策,他们都跟一个松散的组织有关联。

那就是游侠联盟,一个存在了几百年的团体。

它虽然不如白莲教、红花会、青帮洪门一般,众人皆知,但是在降妖除魔的这一行当,却是大名鼎鼎的。

然而它出现几百年之后,却在人才最鼎盛的民国时期突然覆灭,人员四散,不再成型。

大半个世纪过去了,现如今,还有几人会认为自己是游侠联盟的成员呢?

谁也不知道。

但适逢绝境,唯一能够让我们有翻盘希望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游侠联盟这四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在我“表白心迹”之后,不再彷徨绝望,而是将他师父留给他的那个破旧笔记本给翻找了出来,然后开始研究起了帮拳的可能性来。

我们有三天的时间来办这件事情。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首先我们去了禅城。

这个以“无影腿”闻名的城市曾经出过著名的南拳大师黄锡祥,名扬四海的虎鹤双形、铁线拳、工字伏虎拳都是他的传世国术,他创下的“宝芝林”曾经是游侠联盟的重要成员之一。

黄师傅因为其子肥仔二黄汉森与人较技横死之后,一身业技不传后人,但门徒众多,前后曾教授过两百多的弟子,凌云阶、梁宽、卖鱼灿、陈锦泉、帅老郁、帅老彦、陆正刚、林世荣、镜洲及继室莫桂兰等人,皆为其中翘楚,在全世界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根据笔记本上的说法,百年传承至今,还有影响力的宝芝林支脉,有三家。

分别是梁宽、卖鱼灿和林世荣三人的后辈分支。

其中影响力最大的,居然是当年名气最不显的卖鱼灿一脉。

当然,这里说的是岭南禅城一带,林世荣又作猪肉荣分支在港岛、澳门、南洋一带和美国、加拿大等地都具有影响力,是最大的分支。

只可惜对我们来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鞭长莫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抵达了禅城之后,马不停蹄地按照笔记本上面的地址找上了门去。

地方是靠南海乡下一个小镇旁边的村子,我们赶到的时候,询问了一下当地村民,才知道这个村子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宝芝林的成员。

这里面有八姓,却如同一个宗族般生活,当今领头的人物叫做苏城之,掌事负责的有八个族老,个个身手不凡,而后一辈的人物也是颇多,其中优秀者有十六个,被称之为宝芝林十六英杰,最厉害的一人是苏城之的小儿子苏老四,外号摸云手。

而宝芝林名下的产业也极多,医馆、武馆、药堂和凉茶铺,甚至糖水铺都有,这些产业走出了禅城,在岭南各市县、甚至海南都有分号。

听到那人极为骄傲的话语,我和马一岙对视一眼,顿时就是信心满满。

如果能够得到这样的地头蛇帮助,事情绝对会有转机。

只是,我们该如何说服对方呢?

时间紧迫,马一岙深吸一口气,也不敢多想什么,上门投了拜帖。

他师父湘南奇侠王朝安的名声极大,拜帖投上之后,很快就有人把我们引进了深宅大院的内堂之中,一个蓄着浓密胡须、穿着白色练功服的男人站在内堂门口迎接我们。

他大约五十多岁,因为常年练功的缘故,红光满面,双目锐利,脸上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这人便是宝芝林分支、卖鱼灿这一脉的当代掌舵人苏城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他之外,旁边还站着一人,是个脸色严肃的老头儿,须发皆白,站在角落,平静地看着我们。

马一岙是个经常在场面上招呼的人物,跟我这种初出茅庐的人不同,走上前去,拱手寒暄。

苏掌舵显得十分热情,就好像是见面多年的朋友一般,拉着马一岙进去说话,请我们在堂前坐下之后,又有身材轻盈的小姑娘过来倒茶,很是客气。

马一岙与苏掌舵寒暄了十来分钟,瞧见对方并不主动问起,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始讲起了此行的由来。

他讲得比较有技巧,并没有开门见山、平铺直叙,而是稍微点了一下。

他主要谈及了黄泉引的危害,希望苏掌舵能够按照当年游侠联盟的约定和规矩一样,带着宝芝林站出来,帮忙主持公道,不要让这帮人为所欲为,将岭南一带搞得乌烟瘴气。

听到马一岙的话语,对方一下子就明白了,开始旁敲侧击,而马一岙则说起了自己朋友被黄泉引绑架的事情来。

本以为对方这一脉人丁兴旺,而且看着也是有着守旧的传统,会如同谭云峰老先生一般,急公好义。

然而让我们失望的,是苏掌舵并没有应承下来,先是顾左右而言它,随后开始大倒苦水。

他这儿是家大业大,一大帮人在跟着混饭吃。

若是他挑头,跟黄泉引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起了冲突,这个对他们宝芝林名下的产业将会产生巨大的冲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生意嘛,还是想要以和为贵的。

当苏掌舵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之后,我们并没有再多游说,而是立刻起身告辞。

游侠联盟,断绝大半个世纪,已经不成气候,当年的成员也更新换代,早就没有了之前守望互助的传统,别人愿意帮你,那是情分。

然而不愿意帮忙,安于现状,那是本分。

没有什么可以抱怨和指责的。

当下我们恭声告辞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香山古镇。

那里有一位奇人,名叫欧阳岳,他爷爷曾经是当年中山先生身边的贴身保镖,虽然因为工作的缘故,并没有名列民国十大家,但一身修为造化,却也不会输于同时代的那些大家。

正是因为有着他的护翼,这才使得中山先生在那个刺客如雨、风雨飘摇的年代,得以善终。

然而我们赶到的时候,才知晓这位先生居然去了新加坡,而且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我们与欧阳岳老先生的家人简单聊过之后,也没有太多叨扰,告辞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我们又去了江门的烟墩山和蓬莱山,拜访了两处人家,第一家是对方因为各种原因并不愿意跟着我们离开,而第二家在听到我们报上名号之后,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这样的结果让我很是丧气,而马一岙却毫不气馁,带着我又是四处奔走。

两天多的时间内,我们奔走了四个市,拜访了十来家,最终答应,并且确定能够前来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鹤山云宿的林蓝平,此人三十四岁,洪拳世家出身,擅使飞刀;另外一人是茂名的卫合道,二十七岁,一套五郎八卦棍使得还算厉害。

而不确定会不会来的,又有三人,其中有两人是兄弟。

第三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回到了羊城,风尘仆仆,一脸疲倦。

在出发之前,马一岙信心满满,觉得这“游侠联盟”的大旗一招展,或许就能够引来高手无数,然而事与愿违,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如今的人们,早就忘记了当年的荣光,也没有人再将除魔卫道这件事情,当做是精神信仰了。

这两天的时间,我们不知道碰了多少壁,吃过多少闭门羹。

有的人甚至对我们多有嘲笑,觉得我们不过是两只仓惶四顾、慌不择路的野狗罢了。

而心怀正义,答应前来助拳帮手的那两人,论起身手,其实并不算厉害。

从目前的状况来讲,他们过来,估计也不过是送人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回程的时候,马一岙跟我商量,说要不然跟人家说一声,这件事情就算了,免得害了人家性命。

我听了,没有说话,心中越发烦躁。

两人抵达了羊城火车站附近,在一个巷子里待了没一会儿,有一个人出现了。

小钟黄。

他按照马一岙留的标识找了过来,将那金丝绣边的绸袋交给了马一岙。

里面装着癸水灵珠。

我们想要换人,必须得有真东西在,否则黄泉引脾气一上来,直接撕票,那可就糟糕了,所以在接到电话的第一天,马一岙就通知到了小钟黄,让他将东西带了过来。

至于他们师父王朝安,自有人帮忙照顾。

马一岙检查过了癸水灵珠之后,拍了拍小钟黄的肩膀,说行了,你回莽山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钟黄不干,说凭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去救人。

他安排完师父的事情之后,急匆匆地赶到了羊城来,可不是为了当一回快递员的。

马一岙待海妮、李爷刘爷如同家人,他又何尝不是?

然而这一回,从来没有跟小钟黄黑过脸的马一岙却眯起了眼睛来,认真地盯着自己小师弟的脸,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小钟哥,听我的话,乖。”

小钟黄依旧想要坚持,然而马一岙却硬生生地凭藉着自己大师兄的威严,将他给打发走了去。

王朝安的年纪颇大,精力不济,大部分时间都是马一岙在教导小钟黄,正所谓“长兄如父”,这种从小树立起来的威信是小钟黄难以抗拒的,所以当马一岙的脸拉下来之后,他也没有能够再坚持。

送走了小钟黄,马一岙的情绪有点儿不高。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思,我瞧见他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忍不住说道:“要不,咱们再想一想别的办法?”

马一岙抬头看我,说什么办法?

我舔了舔嘴唇,说你之前不是说过,在省局那里有认识的人么?这件事情,多少也涉及绑架和违法犯罪了,要不然咱们联合警方,来处理这件事情?

马一岙摇头,说侯子,你不懂,人在江湖飘,就得守底线——江湖事江湖了,这是规矩。混我们这一行的,如果将衙门牵扯进来,这事儿传出去,不但我们没有办法在江湖上面立足,而且未来只要我们行走于灰色边缘地带,就有可能也栽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点听不懂他的逻辑,说什么叫做行走于灰色边缘?

做恶事的那帮人是黄泉引,又不是我们,难道我们连反击都不可以么?

马一岙说为了行走方便,跟衙门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这个没错,但千万不要挨在一起——这个不仅是我师父对我的严格要求,也是游侠联盟一直以来的教训和约定。

他说得很坚决,我即便是不能理解,但说服不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马一岙摇头,说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奔波几日,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多少也有一些心灰意冷,离开了火车站,望着外面走去,十几分钟之后,马一岙看了我一眼,说感觉到了么?

我点头,说嗯,有人在跟着我们。

马一岙没有再说话,而是带着我开始往复杂的巷子里钻来钻去。

两人一谨慎,那个跟着我们的人就有点儿显露了马脚,我和马一岙藏身在一巷子的窄角处,耐心等待着,果然有一阵脚步声,从刚才我们过来的地方快速传来。

当那人出现的一瞬间,我和马一岙联手,一齐将那人给扑倒了地上去,死死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的力气很大,使劲儿反抗。

马一岙叫我按住那人,抬手就要朝着对方脑袋敲去,结果手扬到了一半,却停了下来,一脸错愕地说道:“怎么是你?”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这个跟踪我们的人,居然就是老歪的心腹手下阿水。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此刻也停止了挣扎,冷冷说道:“先放开我。”

在这个时间点碰到阿水,这事儿让我们很是奇怪,不过我们跟他相处也有几日,知道此人的性格,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走到我们的对立面,所以在马一岙的目光示意下,我放开了他,而马一岙则问道:“你干嘛跟踪我们?”

阿水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白衬衫,然后说道:“凑巧遇上。”

我瞧见他那冷冷的表情,有些不相信:“真的?”

阿水鼻子冷哼一声,说你们放心,我没有跟那个生儿子没屁眼的郑勇混,就算是知道你们的行踪,也不会把你们给卖了的。

马一岙问道:“郑勇?他也在找我们?”

阿水点头,说对,开价还挺高的,一个消息十万块,如果能够带着找到人,五十万。

马一岙听闻,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他道:“挺高的价钱,都够买人性命了,你不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水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流露出来的眼神如刀锋利。

随后他抬头看向了我们,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们两个,需不需要人手?”

啊?

他突然的提问让我们都有些措手不及,我们愣了一下,马一岙方才回答道:“缺,你想怎么样?”

阿水说我大概知道一些你们此刻的窘况,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算我一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得应承下来。

马一岙看着他,说请讲。

阿水说事情办完之后,如果你我没死,那回头的时候,你们得帮我一起,把郑勇那个狗日的干掉。

马一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这么说,真的是郑勇杀害的老歪?”

阿水点头,说对,他联合了黄泉引的人,把歪哥干掉了——这件事情虽然是发财张跟我说的,我并没有亲眼目睹,但后来我做过调查,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而且现在郑勇还到处在找发财张,这说明他也是心虚的。

马一岙摸了一下自己嘴唇上面的胡子,想了一会儿,然后才问道:“郑勇虽然跟着老歪学了点儿手段,但论起修为来说,你一根手指都能够捏死他,又何必求我帮忙?”

阿水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的确是能够一下子弄死他,但现在的问题在于,他身边有黄泉引的人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说:“谁?”

阿水摇头,说不认识,是一个能够飞到天上的家伙,那家伙不但修为厉害得很,而且对于危险的敏感性也十分强,我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差点死在哪里。

马一岙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有些孤傲的年轻人。

好一会儿,他伸出了手,说合作愉快。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马一岙说道:“提前跟你打个预防针,我这一次的事情,很麻烦,说不定就凶多吉少,也许未必能够让你得偿所愿。”

阿水看着他,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歪哥生前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说他那天要是万一不行了,就让我跟你混。”

啊?

马一岙有些意外,说为什么?

阿水摇头,说不知道,他这么说,我就听着,总之他是永远不会害我的,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指着我说道:“他,也跟在你身边,不是么?”

原来阿水也看出了我夜行者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为同类,即便是关系一般,但多少还是会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与阿水的会合是一场意外,而他的加入,让马一岙的信心恢复了一些,随后他带着我们赶到了天河区的一间仓库,这里是我们跟其他人约定见面的地点。

出于谨慎的考虑,我们并没有大大咧咧地过来,而是在外围观察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让阿水在外面放风,我们则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在仓库后面的一扇窗户边儿上,我们打量着仓库里面,发现这儿居然来了八个人。

这数量有些超出我们的预料之外,倘若不是这些人毫不掩饰地在那儿聚着,聊天说话,我们都以为是事情败露,被黄泉引给盯上了。

我们在外面观察了十多分钟,方才决定进去,与这些人见面。

仓库里的八人,六男两女。

林蓝平和卫合道两人没有失约,而另外答应前来的三人里面,来了那一对兄弟,另外一人则并没有能够如约而至。

那对兄弟分别叫做钱国伟、钱国豪,是铁裆门的人,一身横练功夫还是挺值得期待的。

至于另外四人,则是不告而来的不速之客。

马一岙与我露面之后,一个体型瘦弱、只有一米六身高的年轻人走上前来,自我介绍,说他叫做苏蒙蒙,不过别人习惯叫他苏老四,我们拜访宝芝林的时候,他在屏风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竟然是宝芝林掌舵苏城之的四儿子,没想到他老子百般推脱,但儿子却赶了过来。

旁边一个少年胖子报上了名,简大勇。

他有个乳名,叫做小狗。

他是苏老四的儿时好友,听到了消息之后,陪着朋友一起过来的。

而另外两个女子,一个三十来岁,是香山古镇欧阳岳的女弟子,名叫做许梦月,而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则是欧阳岳的孙女欧阳青。

两人听到消息之后,也找了过来。

这四人表明身份之后,主动提起了自己的门第和修为功底,并且都露了一两手,皆是高手。

特别是那位许梦月的大姐,一身修为,却比马一岙还要扎实。

瞧见这些满脸朝气的年轻人,还有在外面放风的阿水,马一岙满脸通红,变得激动起来,往后退了三步,然后双手抱拳,朝着诸人深深一躬。

拜谢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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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X*嘉庚

半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在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游侠联盟当年守望互助、同气连枝的传统,恐怕是再也传承不下去了。

然而此时此刻,望着这一张张充满朝气、希望的脸孔,马一岙感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场的诸位,有的其实是认识的,比如苏老四和许梦月,而且他对待欧阳青的态度也格外热情;另外许梦月还跟铁裆门的那两兄弟有过照面,大概是几年前的一次行业聚会上——总之岭南这地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说来说去,都是熟人。

反而是马一岙与我,跟这些人之前都没有过交集。

也是如此,越发显现出了前来此处的这些人,品质之珍贵。

简单的交流和沟通之后,人缘最好的许梦月许大姐问起了马一岙具体的情况来。

对于他们,马一岙并没有太多的隐瞒,简单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然后谈到了与黄泉引的约定时间和地点。

因为马一岙谈及拿癸水灵珠需要时间的原因,所以对方才同意在三天之后,也就是明天早晨十点钟。

地点是南沙一处的堤岸,一手交物,一手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跟我有过交流,决定既然癸水灵珠已经将他师父的病情稳定住,并且他师父清醒了,后续并无太多的必需,所以这东西其实是可以拿给对方,用于保证人质的安全。

事实上,这个决定是他师父王朝安交待的。

我们之所以四处找人,倒不是为了翻盘截杀黄泉引,而是怕他们在交易的过程中直接掀翻桌子,动手杀人。

我们需要有足够的人员保护。

马一岙将情况说明,然后跟诸人说道:“当下之事,是保障海妮和李爷、刘爷的人身安全,能不动手,最好别动手,至于如何跟黄泉引斗争,这个是后面的事情,这一点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众人听到,纷纷说好,李爷和刘爷当年也是知名的修行者,这些人都是知道的。

他们愿意来,一部分也是冲着这两位的面子。

苏老四说道:“正邪、人妖不两立,那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古语有云,‘人之假造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鬼。天地乖气,忽有非常为怪,神灵不正为邪,人心癫迷为魔,偏向异端为外道’,修行修心,这是应有之事;你放心,是非轻重,我们的心里都是有数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马一岙双手抱拳,说多谢,多谢。

聊过之后,气氛热烈,大家便说起了聚餐之事,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天晚上可得好好热闹热闹。

谈到这事,我们都有些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上,这两天多时间的辗转,奔波各地,已经将我们身上有限的积蓄都给花销光了。

到了后来,若不是我存折里还有点儿钱打底,两个人连车都坐不起。

要说钱财,我们在老歪户头上有四十五万美金,不过那是镜花水月,基本上是要不回来了,所以这会儿说起花钱这事儿来,才会特别尴尬。

好在宝芝林苏掌舵的小儿子苏四,是个富二代。

他兜里多金,又是个识得眼色的人物,当即表示,说此番前来,能够认识这么多的岭南俊杰,当真是开心无比,这一顿由他来请,大家千万别客气。

晚饭安排在附近一处十分有名气的农庄,少当家出手就是大方,上来就点了一份闻名遐迩的广式烤乳猪,然后白切鸡、红烧乳鸽、蜜汁叉烧、干炒牛河、老火靓汤、煲仔饭、广式烧填鸭、豉汁蒸排骨、菠萝咕噜肉……

如此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这霸气让我们十分过意不起,马一岙瞧见他点起菜来,止不住的样子,赶忙拦住他,说真别太破费了,够吃就行。

苏四指着旁边的儿时玩伴小狗,说若只是大家,估计够了,但我这兄弟,食量从小就大,不点多点,他晚上会饿得受不了的。

果然,一会儿菜品端上来,我们才发现这哥们的食量不是一般的大。

他吃起饭来,那叫一个风卷残云,让人都有点儿吓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酒不成宴,虽然次日有重要事情,但还是可以小喝一点儿的,于是就点了啤酒。

啤酒是德国黑啤,老板托关系进口的,味道很不错,麦香味浓郁。

大家伙儿一喝酒,关系迅速热络起来,而那叫做小狗的年轻胖子一下子就放开了,口水都流了出来,敞开着往嘴里倒去,没一会儿,脸就变得通红,双眼迷离。

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我心里想着明天的事情,酒没有怎么喝,头脑一直都是清醒的,但其他人就不同。

特别是那小狗,他喝多了,跑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开口说道:“侯哥,你是哪门子的夜行者?”

啊?

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般直白,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猴儿。”

哈、哈、哈、哈……

这位叫做简大勇的小胖子捧腹大笑,说哥,侯哥,哈哈哈,你莫非是那天生的夜行者,要不然这名字怎么这么凑巧呢?猴儿,哈哈……

他放声大笑,毫无顾忌,苏四怕我恼了,赶忙过来拦住他,然后跟我解释道:“侯哥,侯哥对不住啊,我这小兄弟平日里老老实实的,但一沾酒呢,整个儿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一般不准他喝酒,今天高兴,才没好意思拦着他,抱歉,抱歉哈……”

我摇头,说没事的,自己人,何必客气,简兄弟性情中人,我挺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狗挣脱了苏四的阻拦,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喷着酒气说道:“侯哥,你也是性情中人,我喜欢你——叫我小狗,我喜欢别人叫我小狗,给你看看,我的本相……”

说着话,他使劲儿一摇头,居然露出了一张凶神恶煞的恶霸犬脑袋来。

这恶霸犬外表夸张,故作凶相,仔细一看,从它那夸张的五官构成中,却莫名透出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滑稽和搞笑。

特别是小狗努力地睁眼,张开嘴,舌头就从里面哈哈伸出,流下了一连串的哈喇子来,旁边的欧阳青瞧见,忍不住哈哈大笑,而其余几人并不惊慌,而是捧着腹部笑。

我也想笑,但得忍着,等到小狗恢复原本憨厚胖子的模样,问我是不是很凶的时候,我还得强忍着,认真地点头,说嗯,挺吓人的。

听到我这话儿,小狗嘿然自得。

当天我们找了一家酒店住下,花费也都由苏四来出,着实让人有些羞愧。

为了安全的考虑,两个人一个房间。

我和马一岙在一块儿,洗漱醒酒过后,两人坐在床上,我看着他在揉眉毛,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马一岙回答:“在推演明日的事情,因为摸不清敌人的底牌和布置,所以心里面有点儿空荡荡的,发慌。”

我说今天来的这些人,虽然年轻,但我感觉都挺不错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需要更多的考量,避免到时候真的冲突起来吃亏——本来今天晚上应该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推演一番的,但江湖人,不喝一顿酒,交情就感觉浅了一些,所以我才没有阻止,也希望自己的这些考虑,能够让明天多一些胜算吧。

我说要不然我跟你聊一聊?虽然我也不太懂,但三个诸葛亮,总能抵上一个臭皮匠的,对吧?

马一岙苦笑,说是三个臭皮匠——你这几天也累了,就好好地歇息歇息吧,养精蓄锐,等明天的交接,少不得又是一场恶战。

我瞧见他不远再聊,便点了点头,躺下去之后,闭眼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次日早晨,我听到走廊里有声音,用心倾听了一下,发现是宝芝林的少主人苏四,他在跟人打电话,而从他的语气来看,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他的父亲。

苏四差不多二十来岁的样子,这个时候的年轻人最为跳脱和叛逆,蔑视权威。

所以他没讲两句,就开始争吵起来。

最后,他对电话那头说道:“行了行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你就安心守着你的那一亩三分地吧。”

他挂了电话之后,马一岙出现在了走廊上。

看着愤愤不平的苏四,马一岙开口说道:“苏兄弟,你若是不方便,那便别去了。”

苏四摆手,朝着跟出来的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事,我爹就是这样,早些年开拓进取的时候,意气风发,等现在有了积累,整日安享的时候,胆子就变小了,唉……你甭管他,他是他,我是我,我现在倘若灰溜溜地回去,只怕会给小青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听他这般说,没有再多言,而是说道:“一会儿你叫大家来我房间,我们谈一下今天的安排。”

苏四点头,转身去叫人。

我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不远处出门的许梦月大姐和欧阳青姑娘。

我算是看出来了,苏四对欧阳青姑娘是心有爱慕,只不过两人的身高差有些大,一边是一米六,另外一边是模特身高,至少得有一米七三。

都说爱情没有国界,身高不是距离,但很明显欧阳青姑娘对待这个宝芝林少主,并没有太多的心思。

她反而会对我和马一岙更加热情一些。

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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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不喝酒,怎交心?谢谢各位捧场,明日大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美女欧阳青的出现,让这个临时团队的关系变得有些错综复杂,但这些对于我们即将面对的局面来说,都只是小事。

在马一岙的房间里,众人汇聚,包括阿水,大家围绕着床上的一幅地图在研究。

马一岙跟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黄泉引的力量,包括那个极有可能出现的猛禽夜行者,然后就是他们极有可能调动的东兴十八罗汉,以及那帮人极有可能采取的措施等等。

他昨天晚上推算一夜,眼圈都有些红,却将事情的种种可能都推导清楚,此刻一一道来。

他思虑良久,各种可能性,都是挺让人信服的,而不管是谁临时提出来的问题,他都能够迅速回答,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对于他的准备,无论是许梦月,还是最为沉稳的林蓝平,都是十分的认可。

随后马一岙开始根据个人的情况,征询每一个人的意见后,分配起了任务来。

别人是过来帮忙助拳的,马一岙态度足够诚恳。

带着癸水灵珠去交换人质的事情,自然是由马一岙来做。

这事儿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别的人可以顶替。

交换人质需要注意的,有两个地方,第一就是步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话儿说来容易,但实践起来却是颇多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第二个,则是安全撤离。

毕竟我们是真的惹到了黄泉引,这帮穷凶极恶的疯子要万一真的发起疯来,动手杀人立威,这事儿就麻烦了,关键在于,这件事情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发生。

所以我们需要在这里面多费心思。

经过安排,我和阿水搭成了一组,因为远近亲疏的关系,我们被安排了最为危险,也是最为艰难的任务,那便是断后。

至于其他人,则负责在途中接应。

两位女士,安排在了最后,与宝芝林的少东主苏四一起,在国道的路边等待。

昨天苏四答应过马一岙帮忙弄两辆车来,这事儿他今天跟我们说已经办了,所以最后的接力棒,是苏四会开着车,接到人立刻给带走。

大家全部推演了一遍,再一次确定了每个人的职责之后,开始出发。

离开了酒店之后,打车抵达附近的一个路口,苏四帮忙联系的两辆车已经停在这儿,一辆桑塔纳,一辆金杯面包车,苏四跟司机拿过钥匙,他和小狗,还有马一岙、许梦月、欧阳青上了小汽车,而我们其他人则坐上了面包车。

面包车是我开的,因为驾龄一年多的缘故,算是老司机,所以开的还算是比较平稳。

两辆车一前一后,赶往了约定地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我们赶到了约定交易地点的附近,将车停在了路边,马一岙来到了我们的车里,跟我们又谈了一遍具体的细节。

事实上,他最担心的,是那个飞在头顶上的家伙。

尽管大白天那家伙出现的可能不会很大,但这儿毕竟不是港岛那种弹丸之地,那家伙就算是白天出现,在我们的头顶上乱飞,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之事。

对于这个问题,早晨讨论时一直显得很沉默的阿水突然表态:“如果那家伙在的话,我来对付他。”

马一岙眼睛一眯,认真问道:“怎么对付?”

阿水从随身的小背包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金属球来,将机关打开之后,里面居然有一把折叠弓。

这折叠弓一开始很小,然而经过他一番拼装,拳头大的一团,居然最终弄成了一张坚硬的金属弓来,而当他将箭矢摸出来的时候,马一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这是白云山的追风箭?

阿水点头,说对,歪哥以前帮我弄的。

马一岙又问:“一共几支?”

阿水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三支,够不够?”

马一岙点头,说够了——白云山的追风箭,是专门用来克制猛禽夜行者的,只要它还在扇动翅膀,就要给追死去,可以,这个就没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水将底牌亮了出来之后,马一岙终于算是舒了一口气,与我们对了一下手表,然后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我和阿水也离开了驾驶室、副驾驶室,顺便路旁往外走。

九八年的时候,除了市区,羊城的许多地方都并不算繁荣,这边更是避开了人群集聚区,到处都是林子,马一岙沿着大路走去,而我们则走到了路边的防风林里,然后往前走。

我们这边行动了,其余的人也是分组行动,因为有着马一岙之前的计划,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并不慌乱。

我和阿水在林间穿梭着,彼此配合。

我负责盯着林间的动静,还有跟着马一岙的背影,不让他脱离我们的视线,而阿水更多的则是仰头往上,抬头看着天空。

我们的撤离,最大的危险就是那个鸟人,除此之外,其他的都还可以一搏。

很快,我们这边出了林子,几十米开外,看到了海堤。

马一岙在大路上缓缓走着,双目平视,但余光却不断地打量着,当他朝着我们这边扫过来的时候,我扬起了手,给了他一个安全的信号。

我们站住了撤退的位置,然后开始四处搜寻着,生怕在那个角落里藏着埋伏的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怕就怕对方对我们太过于重视,天罗地网。

好在没有。

在这人迹罕至的偏僻地方,我们并没有瞧见什么人影,这情况并没有让我感觉到轻松,反而更加小心翼翼起来,一边隐藏着自己的身形,一边找寻敌人。

我们就如同黑暗森林里面的猎人。

就在我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那些有可能埋伏敌人的地方时,不远处的阿水开口说话道:“有人来了!”

我抬头,朝着海堤方向看去,却见马一岙站在堤岸边儿上,不远处来了两辆车子,都是黑色的丰田皇冠,十分气派,稳稳行驶,来到了马一岙十米之外的平地前停下,紧接着从第一辆汽车的副驾驶上,走出了一个男人来。

瞧见那人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心脏不断地跳动。

我不得不低下头,因为我怕自己的目光汇聚在那人的身上,会被他感应出来。

那个男人,就是笑面虎霍得仙。

黄泉引东兴十八罗汉之中的老四,这个家伙的手段,我可是有领教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那东西是从他的手里丢的,他便要亲自拿回来。

只不过,以此人的睚眦必报,恐怕这一次不会善了。

我们这边相隔不算远,加上我在度过第一关头之后,听力强化了许多,勉强能够听到风声吹来的对话。

作为主动方,笑面虎在于马一岙亲切寒暄,摆足了胜利者的姿态,而马一岙却并没有跟此人许久的情绪,而是冷冷地说道:“人呢?”

笑面虎并不退让,眯着眼睛说道:“东西呢?”

马一岙将绸布袋子从怀里掏出,然后举了起来,说在这里。

笑面虎依旧质疑,冷哼一声,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马一岙缓缓地解开了袋口的绳结,将癸水灵珠给摸了出来,那玩意的内里有一抹灵动青光,仿佛有生命一般,一经拿出,立刻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它映照得马一岙整个人都是一片碧绿,十分扎眼。

瞧见这癸水灵珠,笑面虎顿时就控制不住心中的贪婪,下意识地上前两步,伸手想要去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往后退去,然后厉声大喊道:“你若再上前来,信不信我将它给毁去,谁也得不到?”

他的威胁让笑面虎投鼠忌器。

那家伙笑了笑,定下身来,然后笑道:“好,好,我不乱来,你也别乱来……”

他说罢,往后一挥手,那两辆车的门打开,只见海妮、刘爷和李爷都给黑西装大汉押下了车子,推到了跟前来。

他们都给绳索绑得结实,嘴巴还给堵住了,海妮人年轻,状态看着还算不错,而两个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修为又散了去,此刻一番折腾,有气无力。

他们倘若不是有人扶着,只怕已经是要摔到地上去了。

瞧见两人这状态,马一岙黑着脸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说说了么,东西我交出来,人你得给我好好养着。”

笑面虎耸了耸肩膀,说道:“这两个老东西不想给你增添负担,没事儿还要绝什么食的,怪得了我么?”

马一岙铁青着脸,指着人质说道:“放开他们。”

笑面虎也伸手,说东西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扬起了手来,重复了一句:“放开他们!”

笑面虎不敢跟他顶牛,吩咐手下将海妮和两位大爷的手脚松绑,又把他们嘴里塞着的破布给扯了开来。

这边一扯开,海妮就喊道:“马哥,你别管我们,赶紧走,他们……”

她话还没有说完,又给那破布堵上了,而李爷也大声喊道:“小马,别信这帮扑街仔,他们根本不想让我们活着离开,他们……”

三人口中的破布都给人堵上,拼命挣扎的时候,给黑西装们按倒在了地上去。

马一岙大声喊道:“放开人。”

笑面虎上前一步,咄咄逼人:“你把东西给我们,人就给你。”

马一岙冷哼一声,说放屁,我把东西拿给了你,你回头就叫人砍死我们——你当我傻么?

笑面虎说道:“你想怎么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马一岙环视一周,然后说道:“这件事情,终归到底还是你不信我,我不信你——不如这样,你把他们给放走,我留在这里,凭你这些人,想来也不怕我跑了吧?”

他说得合情合理,然而笑面虎却十分老道地说道:“我不怕你跑,我怕你把东西毁了,玉石俱焚。”

马一岙盯着他,说你觉得我是那种混不吝、不要命的狠角色?

笑面虎理所当然地说道:“不清楚,不过不能不防。”

这家伙说话的语气和语调,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港岛霍家四大行走之首的风雷手李冠全,这两人虽然立场、身份和模样截然不同,但“不要脸”这一点,还是一样一样,没有任何区别的。

马一岙显然也是给气得不行,看着被死死按在地上的海妮和两位老大爷,冷着脸,说你待怎样?

笑面虎微笑着说道:“这样,我也不是不知通融的人,这两个老不死的,我可以放了,让他们先走,随后咱们各退三十步,你把珠子放在地上,我把这小姑娘放在原地,然后咱们都不动,让那小姑娘去你那里,东西留着,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逃跑。半个小时之后,你别犯在我的手里,怎么样?”

他一副真小人的模样,让马一岙无法拒绝,沉默了十几秒钟之后,点头,说好。

笑面虎一挥手,黑西装放开了李爷、刘爷。

被松开之后,刘爷扯开了嘴里的破布,冲着马一岙喊道:“小马,我们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你何必冒着个险啊?这黄泉引的话是能信的么,他们是要把你也给宰了,杀鸡儆猴的啊……”

笑面虎脸上笑眯眯的,目不斜视,平静地说道:“老不死的,放了你们,就赶快滚蛋。别废话,不然我要改变主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爷也要说些什么,马一岙挥了挥手,说两位大爷,往东走,莫回头。

东边的林子里,有钱国伟、钱国豪两兄弟接应,另外还有林蓝平与卫合道两人负责阻击追兵。

这些人接应他们离开,是十分稳妥的事情。

李爷、刘爷都是老江湖,知道此刻的局面已经不由自己掌控,他们在这儿也是累赘,不由得长叹一声,相互搀扶,转身离开。

马一岙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没多久,笑面虎打断了沉默,说好了,开始么?

马一岙有意拖延时间,好让钱氏兄弟将两位大爷给接应走,平静地说道:“再等等——他们两位受了太多的苦头,走路都不利索。”

笑面虎冷哼一声,说你放心,那两个老东西,不过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角色,与我们又无冤无仇,我才不会浪费精力在这样的人身上呢,就算是他们回来,梗着脖子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马一岙扬眉,说哦,你的意思,是对我有意见咯?

笑面虎哈哈一笑,并不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说我看过你的资料,发现你这几把人还真的是不错,倘若你是我们夜行者的话,说不定我就拉你进来,这东兴十八罗汉里,有你一把交椅——只可惜啊,你终究还是我们夜行者的天敌、死对头。

马一岙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其实,夜行者和人类修行者,是可以和谐共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笑面虎转身,一把将海妮的头发抓了起来,指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子说道:“你是想说她?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可是你们人类说出来的,至于她这样的夜行者垃圾,只不过是被你们洗脑同化了的产物而已,终归到底,都只是宠物一样的存在,不是么?夜行者,什么叫做夜行者?我们行走于夜间,举目四顾,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若是没有夜行者的尊严和骄傲,还有肩头上面的责任,就算是血脉觉醒了,又如何?”

他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随后将海妮的脖子抓住,死死掐着,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根本不配称之为夜行者,垃圾而已。”

马一岙瞧着他面露疯狂的表情,没有再让他折磨海妮,而是开口说道:“交易开始吧。”

笑面虎的目的达到,不再折磨海妮,而是将她推倒在地,然后对马一岙说道:“放下珠子,我们一起退后。”

马一岙摇头,说不,你先让你的这帮人往后退。

笑面虎皱眉,说你什么意思?

马一岙竖起了一根手指来,说道:“你一个人,我一个人,这样才公平,你说对么?”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对视了好一会儿,笑面虎突然笑了,说好,好,很不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开始喜欢你了。

马一岙淡然自若地说道:“被你喜欢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笑面虎举起了手,往后摆了摆,黑西装们瞧见,退回了车子里,随后车子发动,转弯,朝着原来的方向开走了去。

这个时候,笑面虎方才回过头来,认真地说道:“小子,我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诚意,你如果再耍什么幺蛾子的话,那我就收回我的承诺,带人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这回没有再多说,而是将手中的癸水灵珠高高举起,然后放进了绸布袋子里。

他弯腰下躬,将绸布袋放在了地面上。

这时笑面虎冷冷提醒:“别在我面前玩什么障眼法啊,我可是盯着的,你若是准备将那珠子私藏回去,我会让你后悔的。”

马一岙抬头,冷冷说道:“我可不会像你说那般龌龊。”

他放下东西,然后往后退,而笑面虎也松开了海妮的肩膀,自己往后退,两人一同后撤,你一步,我一步,足足退了三十多米,那笑面虎开口说道:“够了么?”

马一岙朝着海妮招手,说往左边的林子那边去。

海妮听了话,朝着我们这边走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总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劲,余光处一闪,下意识地朝着头上望去,却瞧见一道黑影从空中倏然落下,朝着马一岙放置癸水灵珠的方向冲去。

唰……

那人如同一道闪电,而与此同时,笑面虎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他箭步前冲,朝着海妮冲去。

身处其中的马一岙比我更加敏感,在变故出现的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冲着海妮喊道:“别走了,往海边跑,进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边喊,他一边快步朝前冲去。

果然,黄泉引到底还是黄泉引,这帮人从来都没有打算过遵守承诺和规则。

他们的存在,就是打破规则。

事情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安危,海妮此刻也是高度紧张,听到马一岙的提醒,猛然转过身子,朝着海边狂奔而去。

她离海边很近,虽然笑面虎速度极快,但她到底还是先了一步,一跃跳进了海里去。

而马一岙这边,虽然他拼命狂奔,但到底还是慢了空中的那个扁毛畜牲一步,当他冲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一把抓住了地上的绸布袋。

在落地定格的那一瞬间,我瞧见了那家伙,正是之前在招待所袭击我们的人。

那个东南亚降头师的师父。

那扁毛畜牲抓住了绸布袋之后,陡然上扬,腾然于空,而我也已经抽出了腰间的软金索,快步冲了出去。

笑面虎瞧见我从侧面的林子里冲出来,并不惊慌,而是泱泱得意地大声喊道:“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们真的以为能够耍了我们黄泉引之后,还能够轻松脱身么?鼠王普爷虽然这次没有过来,但是亲自交代过了的,我们若是放过了你们一个人,所有人的年终奖都要打水漂的,你们两个家伙也别怪我,怪只怪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大声喊着,堤岸边的好几块大石头突然间炸裂开,然后从里面冲出了几个人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手持长刀的矮个子,头上还帮着白色布条,中间一点月经红。

这是二鬼子杨勇,又名本间雅贵。

一个体态魁梧、头颅硕大的大胖子,这家伙不但袒胸露乳,还直接显露出了夜行者的本相形态,却是一个狰狞而硕大的猪头。

朱和气。

就是那个杀害了老金的地中海。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四个家伙,虽然没有如同朱和气一般显露出了本相来,但是黑气翻腾,妖气萦绕周身,个个都不是简单角色。

这样的每个家伙,都是极为棘手的,而此时此刻,却全部都出现在了这里。

这帮人一出现,立刻就呈扇形一般,朝着马一岙和我扑了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们的头顶上传来一阵尖厉的惨叫声,紧接着那个腾然于半空之上的猛禽夜行者,倏然跌落。

而在他的身上,有一根又红又黑的长箭,将其射穿了去。

追风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云山的追风箭,专门用来克制这类的猛禽夜行者。

一直潜藏在林中的阿水,此刻发威了。

我在此刻反应最快,朝着那家伙的栽落之地快速奔跑过去,在好几人的围追堵截之中,一个飞扑,从那个摔得筋骨折断的家伙手中,一把躲过了那绸袋子。

我紧接着猛然一滚,避开了身后的一把长刀。

我滚落在了堤岸靠海的一边,几个翻滚之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却瞧见了一幅让人睚眦目裂的画面。

刚刚逃进海里、潜藏不见的海妮,此刻被一根骨质长枪如同串糖葫芦一般,高高挑起。

一个下身如同八爪章鱼一般的家伙,望着离水半米的海妮,露出了残忍的微笑,而濒死的海妮正好瞧见了我,拼尽全力地喊道:“快走,让马大哥……”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她永远地闭上了眼。

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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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种莫名悲愤的情绪,在一瞬间,将我整个人的心神都给控制住。

虽然之前有经历过失去老金之事,但那毕竟没有发生在我的眼前,尽管我同样悲愤莫名,但远远没有此时此刻,亲眼瞧见海妮惨死在我面前来得直接和迅速。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颗子弹给击中。

死亡……

在瞧见海妮明亮的双眼迅速黯淡下去,随后闭上了双眼,身子再无支撑,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四肢垂落下来的时候,我脑海里,止不住地快速回放起了我与这个可爱而善良的女孩子有过交集的一幕一幕来:

我第一次去羊城小院,这个女孩子泡在院子的大水缸里,用明亮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清澈如水……

我后来去小院,从马一岙那里得到《九玄露》,醉心修行时,她与肥花两人打打闹闹……

后来我得了弱水,回去帮她做饭时,她在旁边的惊叹声……

以及我们拿到了癸水灵珠,去接王朝安老先生时的匆匆一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有的一切,都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

这世间的事情,当真很奇怪,我与海妮的交集明明并不算多,我对待她的感情,也远远不如马一岙、小钟黄他们那般深刻。

从内心之中,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泛泛之交的朋友、小妹妹,但是在此时此刻,我的心却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而与此腾然而起的,是浓得无法消散的浓烈恨意。

你们……

你们这帮渣滓,凭什么可以如此蔑视生命,为所欲为?

你们对这世间的一切,难道就没有半分敬意?

凭什么?

就凭你们拥有着能够决定别人生死的力量,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不!

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从我的喉咙中不断发出,我的双目赤红,感觉整个脑子都要炸开了一般,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追着我的人也终于赶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并没有给我半分机会,瞧见我陷入疯狂状态,不约而同地从三个角度朝着我偷袭而来。

这帮人行事毫无荣誉感,只注重结果,而不是过程,若是能够通过偷袭将我给拿下,甚至干掉,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想看到的结果。

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就好像是火山喷发一般,满脑子都是各种杀戮的景象。

我正愁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如果我这么一直憋着,说不定自己个儿都要疯了。

他们的到来,反而让我获得了足够的宣泄渠道,当下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将绸布袋子揣在兜里,然后双手紧紧抓着那根硬如坚铁精钢的软金索棒子,猛然朝着前方掼了过去。

棍,又称之为棒,古代还称之为“梃”。

作为无刃的兵器,它素有“百兵之首”之称。

正所谓“棍扫一大片”,长棍在手,抡圆了招呼起来,在这样宽阔的地形之中,还真的没有人有本事闯入内中过来,对我造成威胁。

而两圈抡下来,我也终于瞧清楚了追击我的这三个敌人,却正是假鬼子杨勇,以及杀死老金的仇人朱和气,另外还有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这三人死死地盯着我的兜,显然就是冲着癸水灵珠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瞧见我突然醒转过来,扬棍挥舞的时候,都下意识地往后越开,不想与我正面冲突,免得一个不慎,将那癸水灵珠给误伤到。

这帮人往后一退,我便立刻抽身出来,朝着海边狂奔而去。

我此番所去,为的是那个八爪鱼一样的家伙。

他将海妮给一枪捅死之后,还不泄愤,高高挑在空中,脸上露着残忍而狰狞的笑容,仿佛是在对这个“投靠”了人类的夜行者同类,有着不可饶恕的仇恨。

杀了人,他还要鞭尸。

就是这么嚣张。

不可饶恕。

我像疯狗一样地冲向那人,而那个下身是八爪鱼的光头大汉斜过脸来,一脸蔑视地看着我,将长枪一抖,海妮软绵绵地跌落在了水里去,而他则朝着我游了过来:“又一个叛徒,不可饶恕!”

对方对我毫不在意,八爪破开水浪,朝着我挺枪刺来,而我更是死命儿加速,冲向了对方。

在最后十米的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心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对方如何狂奔,但那一杆枪,却是恒定地指向了我的心脏,就好像是气息的锁定,让我感觉自己冲上前,就好像是直端端撞到了枪口上面一般。

前进,要死。

这是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最直观的感受。

对方很强大,是我的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二个想法。

然而……

那又如何?

梆……

软金索长棍棍尖,与那骨质长枪的枪尖猛然相撞,对方是扎,如同毒蛇探穴,而我是挥,长虹贯日,如此彗星撞地球。

双方的意志都坚决无比,而结果让我们都有些错愕——八爪鱼站立不稳,直接栽倒在了海水里去,而我则给巨大的力量机击得腾空而起。

我还没有落下来,身后就有好几处袭击逼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挥着长棍,抵挡周遭的时候,好几人将我给团团围住,而那头八爪鱼站在外围,吐了一口浊水,骂道:“骂了隔壁,还挺有力气的,就这潜力,去做人类的走狗,可惜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道凌厉之极的剑光。

唰……

一剑西来,八爪鱼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腿甩去,却给那剑光一曳而过,两根湿滑粗壮的触手顿时就脱离了下身,而随后我听到马一岙歇斯底里地怒吼声传来:“我艹尼玛,草泥马、草泥马……”

这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显得风度翩翩的男人,此刻双目赤红,宛如疯狂一般地冲上前来。

他的身后,是追击而来的笑面虎。

然而他完全不理会笑面虎的拦击,手中的铁尺在这个时候,变得无比炙热通红,猛然挥出的时候,竟然有模糊的气息浮动。

那是……剑气?

我感觉马一岙此刻也是愤怒达到了顶点,出手之时完全不讲究任何退路。

他要是反应稍微慢上一点儿,估计就要给笑面虎一刀给劈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他却每一次,都堪堪避开了对方的刀尖。

马一岙在死神的刀剑跳舞,而我也是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在好几个人的围追堵截下,我已经不能再如猛虎出笼一般地猛冲猛打了,因为在这个时候,除了那个假鬼子刘勇之外,其余的几人,都显化出了自己的夜行者本相。

除了朱和气的亥猪,还有一头黑山羊,一头凶神恶煞的大狼狗,以及一只大狸花猫。

这帮人露出本相之后,当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个个肌肉发达,凶相毕露。

而且他们的手上,各种兵器,寒光四射。

在不久之前,我还是给朱和气给吊打,而此时此刻,一根软金索的长棍在手,我堪堪抵住了这一帮凶人,却也只能深陷于此,没办法前去与马一岙汇合,给予他帮助。

这样的结果让我怒火越发旺盛,当下也是立刻转变了目标,盯上了跟前之人。

朱和气。

既然那边我鞭长莫及,那么你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自我安慰的话,仇人近在眼前,我如何能够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再想着往外突围,而是将长棍收回,开始疯狂地劈向了朱和气。

这家伙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转变进攻对象,给我猛然一棒拍在了左肩上,哎呦一声叫喊,往旁边退开,立刻有人补位上来,是个长着弯曲羊角的妖人,手握双锏,奋力架住了我砸下来的棍子。

因为承受不了力量,他双脚陷入了泥沙之中,然后跪倒在地。

而我借助着他的反抗之力,陡然跃起,一蹿三米高,又落到了朱和气的跟前来,又是一棒子砸下去。

朱和气往旁边扭开,而这个时候,我发现他的动作有一点儿别扭。

之前的时候,一直追逐,我并没有发觉。

但现在,一旦近身搏击起来,我就发现他无论是反应,还是闪避的动作,都显得很不流畅,而正是因为这个,让我一下子就回忆起了往事来。

当初杀了老金,然后在我住处伏击我的时候,这头肥猪可是受了伤的。

尽管夜行者的身体素质远比寻常人要强太多,但这种伤筋动骨的伤势,对自己的行动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平日里看不出来,但是在这危急关头,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提棍上前,穷凶极恶。

后面不断有人追赶而来,但在此时此刻,却只有我和朱和气两人。

一连串的长棍落空之后,精疲力竭的朱和气慌了,大声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的双眼之前,掠过了老金躺在停尸间的场景,那惨白的脸色,还有刚才海妮惨死的情形,猛然一棍子荡开了身后的无数攻击,心情突然间变得异常平静。

我对他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噗……

长棍掼胸,将整个体重超过两百公斤的大肥猪怪,钉在了沙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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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看到一些朋友要求我天天八更,这个……小佛只能说,臣妾做不到啊。相互体谅哈,好东西,慢慢来,大家别急哈,一天两更,没事再加更,这个总比微信一更强多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嗷、嗷……

长棍掼胸而过,巨大的痛苦让朱和气嚎叫不止。

他拼命地挣扎,结果越是挣扎,伤口撕扯越大,鲜血如同水龙头一般,“咕嘟嘟”地往外冒,而其余的家伙瞧见我重创朱和气,也急红了眼,有人大声叫着“老八”,有人叫“八哥”,朝着这边狂扑而来。

我没有了能够狂抡的软金索长棍,对这帮家伙也就没有了最直接的对抗资本,他们哇啦啦冲上前来,就是想要趁着这一下的空隙,将我给弄死。

他们想要把朱和气给救下来。

毕竟黄泉引的传统,是从不吃亏,只有他们宰人,没有别人宰他们的份儿。

但我想,这件事情,到我这里终结了。

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猛然前扑,避开了好几个家伙的刀枪剑戟,然后在那一瞬间将妖力撤去,让长棍又变成了绳索,随后将软金索打了一个死结,却是把朱和气整个人如同串腊肉一样,给从胸口串起。

随后我猛然拉动软金索,将朱和气整个人都扬了起来,接着一甩,把他给弄到了空中。

这家伙虽然很胖,肥得流油,但肉质细密紧致,被软金索牢牢串住,随后给我当做了流星锤一般挥舞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形肉球流星锤。

被挥舞起来的朱和气哇啦啦大叫着,悲惨模样,让人动容,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里一股潜藏不住的暴戾却在这个时候觉醒,露出心湖来。

他越是叫得惨烈,我越是心头畅快。

人生之快意恩仇,大丈夫当如是也。

在这朱和气为锤子的人形肉球流星锤的加持下,那几个红着眼睛扑过来的家伙都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他们手中的武器高高扬起,却没有一人胆敢落下。

他们生怕伤到了这位东兴十八罗汉之中排行第八的猪妖。

当这帮人以为我失去武器的时候,我却用四处飞舞的朱和气镇住了场面,而这个差不多有两百多公斤的家伙给我挥舞起来的时候,一开始还有些勉力,到了后来,有了惯性之后,却省力了许多。

只不过,作为当事人,朱和气的感受就没有那么愉快了,他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够中气十足地哇啦啦大叫着,到了后来,却是没有了声音。

事实上,甭管是任何人,被这般穿了心肺、风火轮一样的转悠,都不可能还活蹦乱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他是夜行者。

夜行者也是人,即便是觉醒了,身体素质方面恢复了远古祖宗的兽性,但本质上来说,还是有着承受极限的。

夜行者也会死,这一点王朝安老先生当初早就给我做了榜样。

眼看着朱和气不行了,其余人畏首畏尾,不敢上前,一直藏在人群身后的假鬼子刘勇突然间陡然冲了出来,猛然前冲,然后手中的长刀朝着软金索砍来。

他这一刀,又快又利,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他出的这一刀,正好卡在了“流星锤”下落之时,无论是时机的把握,还是速度和力量的控制,以及角度的考量,都精确到了极点。

这是一个用刀的顶尖高手,正好斩在了软金索上。

在某一瞬间,我感觉到他的这一刀所向披靡,仿佛能够斩断软金索,将朱和气给救下来一样,然而随后我立刻发现,这只不过是对方那一往无前的决绝,给我带来的错觉而已。

刀索相交,火花四溅,随后刀滑落下去,正好划拉到了朱和气的身上去。

他这刀是好刀,最大的优点就是锋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和气的半边膀子,那右手就给长刀滑落了下来,而此时此刻,所有人方才发现,他连一声哼哼都没有发出来。

这个虐杀了老金的家伙,就这样被我活活地晃死了。

而随着朱和气的半边膀子落地,我突然间感觉到绳索的那一端突然一空,那将近四百斤的重物一瞬间失去了份量一样。

很快我发现,朱和气整个身子上面有浓密的黑雾浮现,而他整个人,居然就如同一个装满了水的气球一般,被戳破之后,里面的液体飞速流逝。

哗、啦、啦……

四百斤的朱和气化作了无数浆液,落到了我周围的沙滩上,也将前来围攻我的这些人洒了一头一脸。

他,居然化作了一大滩的浓浆尸液。

这是怎么回事?

我有点儿发懵,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个身影倏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记窝心拳,黑虎掏心,重重捶在了我的胸口处。

我的双眼一阵发黑,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就要死去了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直到了在半空中飞了一小会儿,我方才回过神来,而这个时候,一只大脚将我给恶狠狠地踩在了沙滩之中。

我血气上涌,感觉到世界都在颠倒,视网膜都快要脱落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方才瞧见一个巨人一般的家伙将我给踩在了地上,就好像一座沉重的山峦,让我拼命挣扎,都难以摆脱。

随后那人俯下身来,一把从我的手中夺过了软金索,我即便是奋力拽住,也难以抵御住他那恐怖的力量。

当软金索从我的手中离开的一瞬间,我就好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全身都开始发力,而随后我听到了一个让我为之错愕的声音:“王虎,把那绳子给我。”

什么?

我双目一蹬,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去,这个时候的太阳在斜上方,有些刺眼,然而我却还是认出了这个一下子将我给击倒,又一脚踩得我无法动弹的男人来。

王虎,王虎,这不就是马一岙他们院子里的傻大个么?

他在鹅城失踪之后,的确是落到了黄泉引的手中,只不过他怎么就跟着黄泉引助纣为虐了呢?

我圆睁双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忍不住喊道:“王虎,王虎,是我啊,侯漠,你不记得我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大声喊着,试图跟这个小巨人一般的傻大个攀些交情,然而当他低下头来看我的时候,我却陷入了绝望。

他的双眼之中,瞳孔一片白色。

这样诡异的场景,再配合上他冷漠无比的表情,让我一瞬间就明白——此时的小巨人,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笑起来无比蠢萌的傻大个了。

他,已经变成了黄泉引的杀戮兵器。

一股巨大的悲凉浮现在了我的心头,而王虎将软金索朝着后面一扔,落到了刘勇的手里之后,他低下头来,恶狠狠地呸了我一口,然后粗声粗气地说道:“叛徒,凭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腥臭浓郁的浓痰扑在了我的脸上,就如同我心中那层厚厚的阴霾一般,让我心底里堵得难受。

而这个时候,好几个人都冲到了我的跟前来,有人出拳,有人出脚,怎么狠怎么来,狠狠地泄愤,疼痛在这个时候刺激着我,而眼角的余光处,马一岙看到了我这边的危机,没有再往海里生扑,而是朝着这边儿赶来,却给笑面虎给拦住了。

那边不止笑面虎一人,之前开车离开的那些黑西装回来了,另外还有十几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此刻都跑到了这边来。

敌人果然是有着许多埋伏在,这些都是预料之内的。

而且我们都有着相应的对应之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唯一想不到的,是敌人埋伏了猛禽夜行者来夺取癸水灵珠,并且毫不犹豫地对海妮下手。

他们是如此的决绝和狠戾,完全出乎了我们的想象,让我们且战且退,有人阻击、有人接应的策略,全部都落了空。

我没有办法挣脱开王虎的踩踏,只有双手抱头,扶住面部和脑袋,让自己不至于遭受到致命的伤害。

毕竟在这样的时刻,在他们东兴十八罗汉里老八朱和气刚刚给我活活“玩死”的情况下,对方做出任何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事实上,已经有兵器朝着我身上招呼了。

眼看着我就要被乱刀屠戮,却被人给拦住,那个刘勇喊道:“等等,这个家伙,噬心魔大人点名要见他活人。”

黑山羊抓着两根沉重的铁锏,怒声吼道:“他杀了八哥,我拿他偿命,不应该么?不应该么?”

他跟朱和气的感情显然很是不错,此刻悲痛欲绝起来,两行清鼻涕都快要甩出来了。

他抬手要再砸,却有人厉喝道:“老十五,你敢违抗大人的命令?”

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名词让处于暴怒边缘的黑山羊冷静下来,如同蔫了一般,双手垂落,而随后,刘勇伸手去掏我裤兜。

我一激灵,猛然伸手,将那装着癸水灵珠的绸布袋抓在手里,死死拽住。

那家伙瞧见,猛然一记手刀砸在了我的手腕上,大声喊道:“放开。”

我右手疼痛欲裂,却拼死不放。

旁边好几人凑过来,有人控制住我的手,有人抓我的肩,有人去掰我的手指,而这个时候,我的脑子突然一跳,大声笑了起来:“想拿到这东西?做梦吧!”

我右手手掌猛然一用力,妖力陡然集中,然后一攥。

咔嚓……

癸水灵珠破碎,无数碎片扎入了我的手掌,让我的右手变得血肉模糊。

鱼死网破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时候,我曾经摔破过一个玻璃杯子。

那碎玻璃碴子砸到了腿上,疼得我一宿一宿地哭,现在腿上都还有印记。

而此时此刻,十指连心,手掌的敏感程度远胜于腿,那种直入心底深处的疼痛,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除了疼痛之外,我还感觉到有一股湿滑炙热、如同电流一般的东西,钻进了我的手掌之中去。

我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我的右手手掌,却瞧见那癸水灵珠给我捏碎之后,那股青色碧绿、如有生命一般的东西,居然就钻进了我的手掌之中。

然后我整个右臂都开始发光,紧接着一股力量将我瞬间支撑起来,还将压在我身上的大一帮人,都给弹开了去。

当时的我,只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黑暗,紧接着仿佛有绿光浮现。

至于其它的什么,已然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但马一岙却是知道的。

在后来的一次谈话中,他告诉我,当时的我就跟踩了高压线一样,整个人抽起了羊角风,将身上的这一帮人都给掀翻之后,就开始在地上打滚,而且还不是单纯的打滚,反而像是后来的亚洲舞王尼古拉斯赵四一样。

这癫狂的劲儿那叫一个节奏感,估计配起迪斯科的音乐,都能够上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那帮人也是愣了,一开始还以为我从哪里借来了什么洪荒之力,一下子就打了鸡血呢,有人来扑,直接弹开去。

后来王虎也上了来,这个大汉,两百三四十公分的身高,猛然压下,如同山峦倒塌一样。

但他一样都给弹开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是保持那种身不由己、不断癫痫抖动,甚至还口吐白沫的状态,周围的人都知道我恐怕是被那破碎的癸水灵珠给伤到。

怕不是力量灌输不兼容,从而产生了如此诡异的状况吧?

这帮人颇有见识,知道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基本上的一个下场,那就是爆体而亡,

所以他们为了避免溅得自己一身血浆,都往后退开去。

我当时的意识几乎是模糊的,并没有什么概念,而根据马一岙的说法,是我在那儿,如同充气的气球一般,肚子、四肢甚至脑袋都膨胀起来,如同圆球一般,里面有恐怖的力量在左右冲撞,让我足足癫狂了三四分钟。

关于时间的长短,因为马一岙讲述时脸上是带着戏谑的笑容,所以我也不能肯定他到底有没有在说假话调侃我。

事实上,那个时候的马一岙,也正在遭受黄泉引最暴烈的围殴。

他将那八爪人的两根爪子斩断下来之后,就给笑面虎带人给团团围住,而那个受了伤的八爪人更是用剩余的爪子卷起枪斧锤叉,发疯一般地冲着他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样的一个状况之下,他即便是想要过来救我,也是突破不了重围的。

事实上,他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甭管过程的时间有多久,当我的意识恢复过来、奄奄一息地躺在沙滩上面时,马一岙那边的战况还在继续,而旁边几人则在四五米之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虎视眈眈。

当我与其中一人的目光对视时,那头长着个大狸花猫脸的家伙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有人伸出手来,一把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恶狠狠地骂道:“怕什么,上啊。”

大狸花猫的胆子远没有旁人那般大,有些犹豫地说道:“这家伙,胀成气球了都还不死,怕不是妖怪吧?”

刘勇一脚将他给踹倒在地,恶狠狠地说道:“妖怪,妖怪,妖尼玛怪!”

有人恐惧,也有人凶狠,那头黑山羊显然与朱和气的感情极好,此刻毫不犹豫地就冲上了前来,大声喊道:“我现在,可以打他了吧?”

他对刘勇刚才的阻止心怀不满,而刘勇对我捏破癸水灵珠的行为同样气愤不已。

他不再阻拦,而是毫不犹豫地说道:“打,只要能活着,其他的都没事,打残了算我的。”

听到这话语,黑山羊没有了顾忌,抽出了一把匕首来,用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刃面,然后咬住这匕首,陡然扑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要爬起来,结果却跟抽掉了脊梁骨一般,浑身发软,麻麻痒痒。

我全身浮肿,热流在全身乱窜,爬起来一小半就趴下去。

砰……

黑山羊的拳头,在这个时候如期而至,重重地砸在了我的下巴处,我感觉脑袋轰的一阵响,给直接砸飞了几米开外去。

随后那家伙暴风骤雨一般的拳脚,就朝着我的身上倾泻而来。

他真的就把我当做了人肉沙袋来打。

他这边一动手,而我又是毫无抵抗能力,众人瞧见我居然是一只纸老虎,也没有再多犹豫,纷纷冲来,就是一阵暴打。

我无力反抗,只有抱住了头颅,尽可能地让这帮家伙不伤到我的要害。

然而此时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方想要发泄,所以才没有真正下狠手,但我将癸水灵珠给捏破毁去这事儿,又如何能够善了?

一阵暴揍之后,好几人将我给按住,紧接着黑山羊伸手过去,将嘴里咬着的匕首取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回头问刘勇:“本间先生,大人要的是活人,但不一定要他周全吧?我被他的手筋脚筋都给挑断了,这样是为了避免他逃跑,你说是不是?”

这黑山羊显露本相良久,此刻维持不住,恢复了人脸,一副尖酸刻薄、脸无二两肉的模样。

再加上那黑黢黢的山羊胡,还有常年吸烟导致的大黄牙,十足恶毒奸诈。

刘勇听了,阴沉如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狠戾的笑容来,狠狠说道:“当然没问题。”

说罢,他还冲着黑山羊举起一根大拇指来,赞叹道:“论阴招,还算你东兴老十五厉害,佩服。”

黑山羊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来,然后狠狠地对我说道:“我先把你的手筋脚筋挑断,再废了你的丹田,就算是你能够熬得过这会儿,见到大人,恐怕也是没有未来——我,也算是为了八哥报仇。对了,你刚才对八哥说了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话儿,还给你!”

他恶狠狠地笑着,然后将手中的匕首高高扬起。

这架势,仿佛不是割断我的手筋脚筋,而是要一刀插在我的胸口,让我永远毙命。

而就在他将匕首扬到了最高处的时候,突然间,我听到了一声响。

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这个黑山羊的胸口处,如同幻影一般,多出了一支箭羽来。

那箭羽是用某种鹰隼的羽毛制作,油光水滑,泛着亮光。

而箭杆的颜色,又黑又红。

追风箭。

白云山的追风箭,一箭射苍鹰,第二箭,射到了这个家伙的胸膛之上。

咚……

黑山羊的匕首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因为他整个身体已经被高速射来的追风箭给穿过,然后带着巨大的惯性,将他钉在了沙滩上。

原本洋洋得意的黑山羊此刻被钉在沙滩上,双脚蹬地,泥沙泛起。

他双手下意识地往前抓了两把,随后无力垂落。

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围在这儿的众人都愣住了,随后朝着箭射过来的方向望去。

一个疤脸年轻人站在了堤岸之上,弯弓搭箭,射出了第三箭来——飕……

啊!

一声巨吼,这回中箭的那人,却是刚刚以绝对的力量将我压垮的王虎。

不过这个傻大个在进入黄泉引之后,反应能力明显强大了太多,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往旁边平移了一些,直指心脏的一箭,最终射在了他的左胳膊之上。

追风箭所携带的巨大力量,还是将他给带着,朝后连着退了七八步。

这力量,当真恐怖。

而就在阿水射出了手里所有的追风箭之时,他的身后,突然间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来。

是那个被他从空中射下来的猛禽夜行者。

那家伙被射中了,又从半空中摔倒下来,我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有想到生命力这么强,而且这个时候还找到了阿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家伙将阿水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厮打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另外几个人。

钱国华、钱国豪两兄弟,江门林蓝平、茂名卫合道,还有那位说好了在远处接应我们的许梦月,以及小胖子简大勇,再有那个宝芝林的少主苏四。

他们这些人,居然在感觉到情况不对之后,并没有按照马一岙指定的“弃车保帅”计划离开,而是全部都赶了过来。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状况,他们应该都能够直观地感受得到。

他们在此之前也听到过马一岙对于黄泉引力量的描述,明明知道此番前来还是凶多吉少,但终究还是选择了过来。

瞧见这些人,我的心中是激动的,而随后我瞧见被一箭射中致命之处的黑山羊,竟然如同刚才的朱和气一般,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滩腥臭浓郁的尸水去,十分骇人。

没有等我想明白这事儿的原因,不远处的笑面虎就怒声大笑了起来:“甚好,甚好。”

他一刀逼开马一岙,然后大声喊道:“既然都不怕死,那我黄泉引,今时今日,就要大开杀戒,所有人都得死;我要让从今之后的二十年,整个江湖,闻我黄泉引而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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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虎立下如此狂妄话语,而其余人也都杀气腾腾,纷纷大声吼叫起来。

一时间鬼哭狼嚎。

那十几个黑衣人全部都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甩棍,朝着从堤岸上方冲下来的一众人等杀去,而刘勇等人也都转身,冲向了我这些增援而来的同伴。

只有被追风箭射中的王虎,他将左胳膊上面的箭支折断之后,朝着我走过来。

他俯下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控制住。

追风箭的力量恐怖,但这家伙的胳膊发达得跟别人大腿一样,就算是受了伤,里面还插在箭支,都不会有太多影响。

至少控制住浑身力量消解的我,已经是足够。

堤岸之下的沙滩,随着一众人等的加入,战况瞬间就变得不同,马一岙这边的压力减缓许多,但那些冲下来的同道却在一开始,就遭受到了最坚决的阻击。

卫合道手中抓着一根坚硬如铁的铁木棍,一马当先,迎战一大帮的黑衣人。

他一开始如猛虎出笼,一手出神入化的五郎八卦棍的确也挑飞两人,还将一人给砸到在地去,然而当一个手长过膝的男人冲到他面前的时候,这冲势顿时就中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本相,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妖气,让人毫无疑问地坐实了他夜行者的身份。

那人双手没有任何武器,只是伸手,便从漫天棍影之中,将卫合道的铁木棍抓住。

卫合道往回猛然一扯,却发现纹丝不动。

对方的力量,到底还是太强大。

卫合道冲势顿住,钱家兄弟就站了出来。

这两人是打熬筋骨、修行外门横练功夫的路子,浑身上下都是茧子肉,硬得如同披上一层铠甲,双手的力量强悍得很,没事儿捏捏核桃玩,一捏一个碎,戳铁砂、砸石头,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

两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一起上前,双手之上穿着铁环手套,猛然抓住了这个长手男子的双臂。

这两人一左一右,扣住那人胳膊之后,猛然一拉。

这阵仗,有点儿像是五马分尸。

然而看着健壮如牛的两兄弟,却并没有能够将那个长手男人撕扯开去,那家伙如同钢筋铁骨一般,一动也不动,而是抬头起来,一脸漠然地打量着他们。

因为角度的关系,我并没有瞧见那人的正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从侧面上看,那个长手男子的眼角处,有一抹寒光浮现。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开始狂跳不止。

一瞬间,我突然间有了一个对于力量的认知——今天所有的人里面,最让人棘手的,不是笑面虎,也不是刘勇,更不是那个猛禽夜行者。

而是这个一直都把自己置身于事外的男人。

一如之前黄泉引的长戟妖姬。

永远都把自己置身于事外的人,并不是执行者,也不是指挥者,而是监督者。

那是上头派来的监军,是捧着尚方宝剑的顾命大臣。

也是随时能够出来撑住场面的家伙。

瞧见这人的出手,即便是给王虎死死控制住的我,也止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黄泉引从来不吃亏,倒也不是没有缘由。

对方出动的人马,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实在是太超出我们的想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以一敌三,那人游刃有余,双手一用力,那胳膊居然就增大了一倍去,让钱氏兄弟完全没有办法握住他的胳膊。

而随后,长手男人猛然一抖,钱氏兄弟就往后跌倒而去。

他并没有停止动作,紧紧握住了那根铁木棍,猛然一抽,卫合道再也拿捏不住,只有放手,没想到手刚刚一放,那掌握住了铁木棍的长手男人立刻反手一棍,冲着卫合道当头砸来。

而此刻的卫合道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看着就要被这一棍子,抽中了脑袋。

铛……

一声铮然之声出现,卫合道以为自己必死,却不曾想有人接下了这一棍。

来人是匆匆赶到的许梦月。

这样的打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然而从客观时间上来说,却只不过是前后几秒钟而已。

许梦月使的是一对袖手剑,这种短剑仅仅比匕首要长一些,剑格处稍长,加粗,平日里藏在袖子里,几乎看不出来,而一使用出来,便是杀招毕露。

她用两把袖手剑挡住了长手怪人的擎天一棒,因为兵器的缘故,显得十分吃力。

不过许梦月的修为,在众人之中是最强的,她甚至比马一岙都要厉害,而作为曾经中山先生的保镖,先祖留下来的绝技颇多,此刻倒也不怯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但如此,许梦月还冷声哼道:“白眉道人,你犯了那么多的祸事,不好好躲在澳门藏着,还敢跑到羊城来?”

那长手怪人冷笑,说我们认识?

他长棍下压,死死抵住了许梦月,而许梦月则开口说道:“当初我师父欧阳岳和几个老前辈将你们几兄弟追得如过街老鼠,东躲西藏的时候,我也在场呢。”

长手怪人听闻,双目一瞪,突然笑了起来:“哦,我道是谁,原来是黄金镖的弟子。”

笑罢,他的眼睛又眯了起来,说当年耻辱,是因为你们这帮家伙人多势众,仗势欺人,现如今那几个老不死死的死,散的散,早已不成气候,而我又承蒙大人启用,监督东兴,赏赐一身修为,也是该讨回当年场子的时候了……

他用力下压,紧接着猛然一抽,棍势又急又烈,让人震撼。

而许梦月身法灵动,却并没有被对方的威势吓住。

两人缠斗,而刘勇带着一众妖魔鬼怪也杀将而来,钱氏兄弟和卫合道、林蓝平等人就算是想要去给许梦月帮忙,都没有功夫,只有硬着头皮接下对手。

黄泉引人多势众,而且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江湖豪雄,死人堆里翻腾出来的胆气,远远不是他们所能够比得了的。

所以几乎是在一瞬间,场面就显出了一边倒的趋势。

我给王虎掐着脖子,几乎快要断气,然而体内热流却在这个时候,从四肢百骸,开始朝着心脏部位汇聚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时候的我,有点儿迷迷糊糊,脑子就好像是快要烧开锅的水壶,一片混沌。

但我却瞧见了在那一边倒的场面,有一个人杀将出来。

这人却是那个喝多了酒之后,冲着我蠢萌蠢萌做鬼脸的小狗。

这个小胖子,此刻也如同喝多了一般,进入我视野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恶霸犬般的模样,牙齿突出,脸上的肥肉耷拉,双目精光四射,穿透人心。

他长得一个恶霸犬的头,那架势,也像恶霸犬一般凶狠。

如同一颗导弹,小狗一个助跑之后,飞身扑倒了一个黑西服,直接用满是褶子皮的脑袋,将那人给活生生装晕了去,然后就地一滚,捡起了那人的甩棍,在好几个黑西服的围攻之下,一阵下三路,将这几个打得捂着裤裆、嗷嗷直叫。

而随后,他“嗷呜”一声,就好像头狼,飞身再扑。

这一回,他扑到了大脸花狸猫身上,抬头就是一拳。

邦……

这一拳扎扎实实,若是普通人,估计就直接倒下了,但对手是身体强悍的夜行者,就没有那般简单了。

对方并没有倒下,而是转过头来,冲着小狗“喵呜”一声叫唤,挥爪就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狗一声“汪汪”,怼了上去。

两人扑在一起,就像小孩子打架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一开始还没有人注意胜负,却不曾想几秒钟之后,小狗翻身起来,而那个大脸花狸猫夜行者却再也没有能够起来。

这就完了?

我有些惊叹,没有想到那个蠢萌蠢萌的小狗居然这般凶残,而随后小狗又冲向了人群之中。

他的确是个天才夜行者,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在人群之中快速行走。

他头脑清晰无比,趋利避害,实力比他强的,他一触即退,而稍微比他弱一些的,他也不加理会,但对于比他差几个档次的,就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而且上去就是下狠手。

虽然没有杀人,但他一拳又一拳地上去,却是务必让那人爬不起来,短时间没有战斗力。

这……这尼玛简直就是人头狗啊?

谁能够想到,他这么强?

小狗的惊艳表现在交手十几个回合之后,在所过之处躺到了七八个敌人的情况下,立刻被重视起来,不但刘勇转变了方向,就连与许梦月缠斗的长手怪人白眉也朝着他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小狗,搅动场中风云,将其余人所受到的压力顿时就减轻许多。

而那个苏四也不比小狗差多少,只不过他性格比较沉稳,一直在外围游绕,而且个头又不高,反而没有那么醒目。

笑面虎、长手怪人和刘勇三人,都朝着最吸引人仇恨的小狗冲去,眼看着局势仿佛有了逆转之时,突然间我听到了三声枪响。

砰、砰、砰……

枪声落下,我瞧见修炼硬气功的钱国伟连着退了三步,胸口有鲜血染红,口中吐血。

而在不远处,两个黑西装掏出了手枪来,正在找寻敌人。

动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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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两件事情,第一,为了避免大家等待,每天晚上八点,我会提前通知是否嘉庚;第二,捧场的同学,你们查一下自己的账户是否有月票,有的话,给小佛吧,恶霸犬哈巴脸,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华夏不是米国,没有在禁枪国家待过的人,是不能够理解这里将近苛刻的严厉。

据我所知,在国内的任何刑事犯罪案件,一旦是涉枪案,它就绝对会比任何案件都更受重视,而且基本上都会立刻成立市级、乃至省级一样的专案组,甚至还会有限时限期破案的要求。

它仿佛是公安机关的神经底线,一旦越过这一道红线,都将会受到毫不犹豫地铁拳打击。

因为涉枪案的危险实在是太大了,它严重危害到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让和谐社会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这是马一岙对我说的,它起源于我之前的一个提问,那就是为什么现在的江湖人,很少会用枪。

都是在这行当里混饭吃的人,没有人会想着总是被衙门去惦记。

不动枪。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动枪,不然大家都不好受,这几乎是黑白、正邪两道都会尽可能遵守的潜规则。

然而黄泉引这帮人向来都是无法无天,与生俱来的本事,就是蔑视一切规则。

他们以过江猛龙一般无可匹敌的姿态,横扫一切,想要竖立起自己的威风来。

所以在这形势极为微妙的时候,有人终于选择了开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声枪响,钱国伟倒地,而那两个枪手也端着黑黝黝的手枪,开始朝着其余人瞄准了去。

身手敏捷,四处乱串的小狗并不是第一目标,毕竟他有着几位大佬盯着,基本上是逃脱不了。

而其他人则成了两个枪手的重点照顾对象。

功夫再高,板砖撂倒。

港岛霍家四大行走之首的风雷手李冠全,都能够被我藏起来的一闷棍敲倒,更别说这现代化的手枪火器了,所以这枪声一响起来,众人都有些惊了,而随后许梦月等人也立刻回过神来,赶忙朝着人群之中扎去。

越是敌我不分,那些枪手的发挥空间就越小。

他们与黑西服一帮人混在一起,那两个枪手先是瞄了一会儿,随后估计是怕误伤同伴,然后将枪口转了方向,对准了稍微有些落单的马一岙。

马一岙的落单是相对的,事实上,他的对手从头到尾,都一直有一个人。

那个断了两只爪子的八爪怪。

那个上身魁梧,坦胸露乳的巨大胖子,此刻不但双手持骨枪,而且其余支撑身子的爪子,也都拿着兵器。

之前他留在海水蔓延之处,而此刻笑面虎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小狗的身上时,就剩下这两人在对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说仇恨,马一岙对这个家伙自然是恨之入骨的。

他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将八爪怪给挫骨扬灰了去。

但海妮已死,再无挽回的可能,场间的形势又是直转而下,他的想法,也是离开那边,加入这儿的战斗。

他想救我。

但那八爪人一直将他拖住,形成了一个单对单的结果。

正因为如此,两个枪手才会针对着他。

毕竟目标明显,地势又开阔。

而且就算是误伤,以八爪人的皮糙肉厚,也不会伤筋动骨。

砰、砰、砰……

枪声再次响起,马一岙尽量地避开,然而终究人还是快不过枪子,身子陡然一顿,然后右肩的血花炸开了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也中弹。

在瞧见那情形的一瞬间,一直都显得浑浑噩噩的我,那枪声仿佛跟自己的心脏一起,跳动了起来。

噗通、噗通……

噗通……

那一刹那,我的视野一片血红,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枪声在那一瞬间仿佛消失了一般,而我的心跳声则充斥了整个世界,它“扑通、扑通”地跳着。

随着这心脏的跳动,我感觉到力量又如同抽水泵一扬,从经过弱水疏导的经脉之中,回流到了四肢百骸里去。

那僵直发麻、疼痛欲裂的身躯,又渐渐地恢复了活性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过了几秒钟的时间。

我睁开了眼睛来。

那一刻,整个世界如同倒影一般,全部都进入到了我的眼眸之中来,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那般明媚精彩,无论是远处的山海,还是近处的人物,又或者一只苍蝇,苍蝇翅膀上面的纹路和光反射,又或者人脸上的一根汗毛,都全部尽收于我的眼底里。

我的眼眶里,渗透出了浑浊的泪水来。

我有些感动于这世界的精彩。

然而这仅仅只是那弹指一念间,因为在下一秒,我收回了所有的感动,猛然一晃,双腿撑在了王虎的裆部,然后将垂落的双手勾住了对方的胳膊。

我知道王虎的力气有多恐怖,如果我这个时候要跟他硬怼,只怕那家伙一发起蛮力来,估计就能够把我给掐死。

要想不死在这家伙的手中,就得动脑筋、想办法。

我扣住了他没有来得及拔出来的断箭伤口处,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王虎惨叫一声,下意识地回救,就放开了我,而在脱离对方控制的一瞬间,我双腿一蹬,就朝着前方的滩涂猛然滚去。

紧接着,我如同一条疯狗般,冲向了左前方的十米处。

在那里,有两个枪手如同君临天下的死神一般,远远比那些凶悍的夜行者更有牌面。

他们的枪口指向谁,谁就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两人不解决,我们不管来多少人,都将全军覆没。

所以王虎即便是近在眼前,也不是首要目标,笑面虎、八爪人、白眉道人、刘勇这些人,通通都不是首要目标。

这两个枪手才是。

你们要当死神对么,那就先去死吧。

飕……

我如同一道飓风,十几米的距离,陡然而至,而这个时候,那两个枪手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们即便不是夜行者,但作为长期受训的职业枪手,反应力还是十分迅速的,几乎立刻就调转了枪口,朝着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我扣动了扳机。

当机匣发出响声的那一瞬间,刚才那神奇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

我居然能够看得到子弹头射出枪口时的瞬间景象。

我还能够把握得住那弹道的轨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如有神助。

唰……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就避开了好几条弹道,冲到了那两人的跟前来,紧接着我一个鞭腿,甩在了第一个人持枪的手上,将那手枪给直接踢飞到了海里去。

而下一秒,我将整个人的身体都给收缩成一团,蹲在了地上,紧接着左腿猛然用力一蹬。

我的右腿如同子弹一般,竖直朝上,由下而上地蹬向了第二人的下巴处。

黄狗撒尿。

咔嚓!

一声果断干脆的骨头碎裂声,那个还想拿枪来近身射击的第二个家伙,给我从马一岙那里学来的终极杀招给踢断了脖子,腾身而起,又软绵绵着地。

随后我就地一滚,一把抓住了第一人的双脚,将他扯到了地上,扬起硕大拳头,朝着那人的脑袋就是哐啷两拳。

左一拳,右一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的脑袋,直接凹进了里面去,颅内压力扩散,眼球都给挤爆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忘记了恐惧和心慌,脑子仿佛先前的小狗简大勇一般,异常清晰,伸手过去,从那死人的手里夺过了唯一的一把枪。

我用血淋淋的右手抓着,瞄也不瞄准,就朝着快步奔走而来的王虎开了几枪。

王虎快步奔来,给子弹击中,身体狂震数下,居然并没有停止向前,只不过速度慢了一些。

我这时才想起瞄准头部。

我读书的时候有过军训,两个星期的军训,最后打了三发子弹,是八一杠,跟手枪完全不同,不过我还是隐约记得教官说过的话,叫做三点一线。

当我瞄准王虎的那一瞬间,看着他那熟悉的脸庞,我多少还是有一些犹豫。

尽管他此刻是黄泉引的走狗,但在此之前,他却是马一岙小院的家人。

他之所以变成如此凶恶的模样,定然是被黄泉引用了什么手段蛊惑的,否则也不会是连瞳孔都是白色,一片茫然。

然而瞧见他拖着沉重步伐朝着我冲来时,我脑海里激烈斗争了一下,终究还是扣动了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妇人之仁,最是害人。

咔、咔……

唉?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却悲哀地发现没有子弹了,眼看着王虎已经近在眼前,我来不及去尸体上翻捡弹夹,只有将手枪朝着海里扔去,随后转身,冲向了另外一个地方去。

尽管全身拥有了充沛的力量,但我并不打算与王虎多做缠斗。

现在这个时候,最关心的,是一个人。

中枪的马一岙。

好在他只是右肩中枪,并没有伤及要害,只不过受伤之后,战斗力大幅度减弱,逃到岸边,就给刘勇给盯上了。

我赶过去的时候,刘勇刚好与马一岙一番激战,将其弄倒在地,随手抽了一根绳索,将马一岙的身子给捆住,正要打结的时候,我赶到了。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记飞腿,却没有踹中那家伙的背心。

刘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避开了我的这一脚,而我也接近了马一岙,将他身上的绳索一把抽开,随后在半空中猛然一抖,甩向了刘勇去。

那个假鬼子冷笑一声,举刀来迎。

那绳索先软,晃开了对方的长刀,紧接着瞬间变硬,重重敲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咚!

一声让人牙酸的骨裂之声,刘勇双目之中顿时就涌出了鲜血,随后他难以置信地喊道:“为什么?”

我提着突然变硬的软金索长棍,冷冷一笑,眼角处却是一阵猛跳。

我转过头去,瞧见堤岸那边,又涌来了一大片的人。

黑压压,人头无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来人很多,而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我居然都认得。

助拳团中,一直没有露面的欧阳青,她之前肯定是保护着李爷刘爷离开了,没想到此刻居然折返了回来,而跟在她身后的,则是蓄着浓密胡须、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宝芝林掌舵人苏城之。

那个满脸严肃的老头儿,也跟在了他的身边。

不是敌人。

我的心中一松,没有再多考量,而是将手中的软金索长棍猛然一抡,就重重砸在了刘勇的天灵盖上面。

第一次,是突破缺口,而第二次,则是要对方的性命。

咚!

对待刘勇,我没有对待王虎那般心软,在这个时候,越早将敌人击垮,越能够将自己身边的朋友救出困境。

然而我这恶狠狠地一棒子下去,那家伙的脑门都凹了大半,居然都没有任何的血流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我有点儿发愣,那家伙却突然抬起了头来,鼻子突出,圆眼发光,乌紫色的嘴里有着上下四根尖牙,紧接着我发现他的头部变得一片深蓝,被我一棒子打垮的头颅有黏液留下,显露出了原本的模样——竟然是一个凹陷部位,呈碟状,里面有浑浊的水在晃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这家伙的身子开始变矮,随后毛发从身上冒了出来,手指变成了四根,手指与手指之间还有蹼……

这是……河童?

我想起了以前看过一些关于日本的民间传说,脑海里瞬间就想起了这么一个词眼来。

难怪这个家伙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又叫一个本间雅贵的名字。

因为他的本相,根本就是日本民间传说的妖怪啊!

铛……

显露本相的刘勇猛然一刀,将我手中的软金索长棍挑飞,然后他没有再往前,而是用那细小狭长的眯缝眼盯了我一下,随后往后飞退而去。

我想要去追这个家伙,趁着自己身上一股澎湃的劲儿,将他拿下,却不曾想身后却有人追了上来。

王虎。

这个身上中了好多枪的小巨人,居然硬顶着枪伤,冲上了前来,为刘勇那个河童打掩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忠心可嘉。

我心头愤怒,回过身来,猛然一棍子抽将过去。

这棍势又急又猛,王虎没有办法如同那白眉道人一般捉住,只有用不受伤的左臂抵挡。

他皮糙肉厚,硬生生挡住了这一棍子,我感觉就好像抽在一头牛背脊上一般,而随后王虎一把抓住了我的棍子,双手攥着,怒吼一声,猛然朝着他的方向拽去。

他一边拽,一边大声吼道:“叛徒,叛徒,投靠了人类的夜行者叛徒,你不配做夜行者!!!”

他愤怒地嘶吼着,仿佛疯狂一般地猛拽。

而这个时候,马一岙从地上踉跄地爬了起来,掏出了那根炼妖球挂链,对我说道:“能控制住他么?”

瞧见他这架势,我立刻知道,马一岙是准备用之前在港岛时的手段,来对王虎进行催眠。

此刻的马一岙历经大战,又经受过枪击,身体已经快不行了,指望他来帮忙控制王虎,这是太过于想当然的事情。

我必须站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深吸了一口气,我将妖力一泄,软金索长棍变软,化作长绳,而我则往前快步走了几脚,王虎猝不及防,往后倒去,而我则趁着这势头飞扑,将他按在了滩涂上面。

王虎被我压住,怒吼一声,奋力地推我。

他的力气堪称恐怖,先前一只脚踩在我胸口,就能够将我给压住,而此刻我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都感觉还是不行,仿佛自己一不小心,就给掀飞了去一样。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咬着牙,气沉丹田,将所有的修为都集中到了手脚之上。

我用一个比较古怪的方式,将他的脖子给扣住。

好在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急速跳动,力量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朝着全身扩散,倒也勉强能够压得住他。

随后马一岙没有任何犹豫地冲了上来,半跪在地。

他将那铜球在王虎的双眼之上晃悠,随后咬破左手中指,将流出来的血涂在了王虎的额头之上,一边晃动铜球,一边开口喊道:“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

弟子魂魄五脏玄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龙白虎队仗纷纭

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赦!”

最后一声落定,他将右手拍在了王虎的额头上面,大拇指和小拇指往外滑动,按在王虎左右两侧的太阳穴,用劲一按。

那双瞳混沌惨白、满脸狠戾的大个子突然间眼往上翻,手脚抽搐,口中有白沫涌出。

如此抽动几下之后,他竟然昏死了过去,不再动弹。

而马一岙将王虎控制住之后,整个人也将近虚脱,一下子趴倒在了王虎宽阔而又染着鲜血的胸口上,脸色苍白。

我从王虎的身上爬了下来,扶住他的肩膀,说你怎么样?

马一岙摇头,说死不了。

听到这话,我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发现随着宝芝林的苏城之带着一大票人介入,使得现场的形势已经直接逆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泉引的人从一开始还节节抵抗,到了后来,便四散而逃。

我的目光在找寻人,却发现刘勇这个日本妖怪已经冲进了海里,与那个八爪怪人一起沉进了水里去,而笑面虎也带着白眉道人等一帮夜行者朝我们之前藏身的防风林突围。

他们留下了那些黑西装在阻击追兵。

而天空之上,有一个身影歪歪斜斜地扑腾着翅膀,朝着大海的方向飞去。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枪声再次响起,我下意识地缩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瞧见了大盖帽。

除了江湖人,苏城之居然还把衙门的人请来了。

大概是知道了这一场拼斗发生了枪击事件,所以警方也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用上了枪。

在真正的专政力量面前,黄泉引也不过是纸老虎,除了那一帮夜行者凭借着身体的优势强行突围之外,其余的黑西装,几乎没有谁能够逃脱得了。

他们开来的那几辆车,居然都给掀翻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场面,算是彻底控制住了,我有心去追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感知到安全之后,我的心脏跳动开始减缓。

随之而来的,是疲倦一下子就用上了我的心头,全身各处的疼痛也传到了我的脑海之中。

啊……

我的眼前一黑,差点儿就要倒了下去,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爬起来,去追击笑面虎。

我和马一岙对视一眼,都没有能够再站起来,只有躺在滩涂上,靠着王虎庞大的身体,享受活着的感觉。

我勉强坐了起来,将软金索收了起来,把裤子扎紧。

而这个时候,苏四和小狗两人出现在附近,朝着我们这里跑了过来。

两人一番酣战,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衣裳满是血迹,不过从他们的精神状态上来看,还是比较不错的。

很明显,刚才的形势虽然危急,但没有人受重伤。

苏四走过来,将马一岙扶起,问道:“我看到你受了枪伤,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话的时候,小狗也把我给扶了起来,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小狗的衣服上面全部都是喷溅的鲜血,但那都是别人的,他自己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马一岙站起来,摇头,说没事,我身体结实着呢——对了,我看到钱国伟也中枪了,现在怎么样?

不远处,钱国豪将自己哥哥扶起来,欧阳青在帮他处理伤势,看状况还算不错。

苏四笑了,说得亏是修炼硬气功的,一身老茧,气运全身,虽然中了枪,但子弹都没有能够打进深处去,没有伤到内脏,所以也没什么事情——倒是你,看着状态不太好啊。

马一岙表示没啥事,而旁边的小狗则激动地对我们说道:“你们两个,太牛逼了,牛逼牛逼牛逼。”

这个家伙跟人干架的时候,那叫一个机灵,反而是说话的时候,却有点儿拙于表达。

我苦笑,说都给揍成狗了,有啥牛逼的啊?

小狗说还不牛?那么一大帮人围着你们两个,个个都超级厉害,你们居然还能够坚持到我们过来……

马一岙对他很欣赏,说要说厉害,你可是真厉害,让笑面虎那一大帮人都围着你转悠。

小狗挠着头笑,说嘿嘿,我这都是靠运气,打游戏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愣了一下,说打游戏?什么游戏?

小狗说仙剑啊,仙剑奇侠传你知道么?就是宝岛出的一个游戏,特别好玩,里面有李逍遥、赵灵儿和林月如……

他巴拉巴拉说一堆,马一岙一头雾水,而苏四赶忙拦住兴奋过头的小狗,说别理他。

几人聊着天,而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玩够了?”

我抬头望去,却见苏四的父亲苏城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边。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长得很像苏四,但年纪要大一些的男人。

那男人冲着苏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老幺,你能不能懂点事?别人搞个光伟正的破旗号一忽悠,你就傻乎乎地跑过来给人家挡枪,你这样,哪天死了都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知道父亲为了你这点儿破事,费了多少工夫么?昨天族老堂开会到了半夜。你啊你,什么时候能有点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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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晚上,加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人应该是苏四的大哥,一开腔,就直接对苏四夹枪带棒,冷嘲热讽,而且还有指桑骂槐的架势,十分难听。

苏四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梗着脖子争执道:“什么叫做忽悠?江湖一杯酒,义气在心头,我这么做,问心无愧。”

苏老大冷哼一声,说呵呵,挺热血的啊,这个时候知道顶嘴了,不过我想问问你,如果父亲和我们不过来,你们几个,是不是就死在这里了?

这是事实,刚才的形势实在是太危急了,即便是众人都超常发挥,但如果没有援兵,估计就得被黄泉引活活耗死。

苏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跟着辩驳,反而是旁边的小狗忍不住嘀咕道:“也不见得……”

“闭嘴!”

苏老大恶狠狠地指着小狗,说勇仔,你还记得宝芝林对你家的大恩么?你爸出车祸惨死,孤儿寡母,是掌舵的力排众议,给你父亲办丧事,给你母子俩发低保,还把你带进宝芝林,陪着四少爷一起修行,就算是你身上有肮脏的妖族血脉,对你的态度也从来没有变过,可你是怎么报答掌舵的?掌舵的让你陪着四少爷,是让你陪伴他、监督他、保护他,而不是让你怂恿他送死的,懂不懂?”

他这一顿喝骂,将小狗弄得头都快要低到裤裆里去,苏四瞧见好友被这般痛斥,终于也忍不住了:“大哥,小狗是我的朋友,不是咱们宝芝林的家养奴,你放尊重一点。”

苏老大毫不收敛,大放厥词:“吃我们的,用我们的,难道还不让人说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一直沉默着的苏城之终于开口了:“够了,老大。”

相比于苏四的叛逆,苏老大显得十分恭谨,父亲一开口,他立刻闭上了嘴巴,没有再牙尖嘴利,而是毕恭毕敬地往后退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说话,苏四方才有机会说:“父亲,我……”

苏城之也没有让他说话,而是挥了挥手,说你也停住,我有事情要跟马小友交代,你们都走吧。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宝芝林掌舵人,积威甚重,苏四虽然想要开口,但被小狗拉了一下衣角,不敢再违背,而是躬身说道:“那好,我去那边看看。”

他为了让自己父亲对我们的态度好一些,腰躬得极低。

苏家兄弟和小狗离开之后,苏城之平静地看着马一岙,却并没有如同自己儿子一般出口伤人。

他只是淡淡说道:“这次叫省厅的老马过来,是我慎重考虑过后,又跟族老们妥协的结果,毕竟宝芝林开门做生意,不想太得罪人,让省厅的人过来处理,一来官面上有交代,好收尾,再有一个,我们宝芝林也不用跳到前台上面来。这一点,还请你多多谅解。”

他说得客气,马一岙不敢怠慢,拱手说道:“这是应该有的,是我考虑不周。”

苏城之说道:“你理解就好。”

马一岙感激地说道:“这一次倘若是没有您来主持大局,只怕我们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救命之恩,时刻铭记。”

他表现出了足够的谢意,但苏城之却十分冷淡,说这件事情,用不着这么客气,你知道的,我也不是冲你,只是不希望犬子死在江湖仇杀里面而已。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又说道:“蒙蒙这人,自小天分极高,又是年少气盛,最喜欢跟人争斗,我也很是操心,总担心他哪天,重蹈了黄祖师爷的儿子肥仔二的覆辙,所以才会这般紧张。做父亲的,总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十分明了,再次拱手,说我明白了,今日之事,十分抱歉,以后不会有了。

他识相地做出了保证之后,对方紧绷的脸方才松懈一些。

点到为止之后,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开口说道:“今日之事,我尽量低调处理,希望以后有人问起,你也别说起我宝芝林。至于后续处理,我让人跟老马沟通,关照一下,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马一岙又躬身行礼,说好,多谢。

谈完了正事,苏城之这才仿佛刚刚发现马一岙伤势一般,轻描淡写地关心了两句,没有再作停留,转身离开。

瞧见这人离开了一段距离,我终于感觉到那几乎僵硬的气息舒缓许多,长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抱怨道:“这个家伙,真能装……”

马一岙一直在拱手相送,这个时候方才将腰直起来。

他平静地说道:“他不是装,天刀苏城之,的确是有这样的牌面。”

我有些惊讶,说这个人,很强?

马一岙点头,然后没有再多聊苏城之,而是问我道:“你上次在拍卖会场捡到的那个炼妖球呢,在哪儿?”

我从兜里掏了出来,说在这里,要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指着地上的王虎说道:“他应该是被黄泉引在哪儿动了手脚,迷惑了心智,所以才会六亲不认,如同傀儡一般大开杀戒;如果能够想办法让他恢复心智,洗去心灵的污垢,他还是能够回到原来的。不过如果让警方带走,就太麻烦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说你的意思,是把他装进这个炼妖球里面,我们带走?

马一岙点头,说对,小虎跟我有三年时间了,我对他死去的母亲有过承诺,一定要带他走上正道,而且还要给他娶一房媳妇,传宗接代。

他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暗淡,低声说道:“答应别人的事情,不可不做。”

我说好,你来弄。

我递给他,但马一岙却没有收,而是教导我那炼妖球的使用方法。

“心神沉浸其中,臆想一方世界,流通全身者,真气也,注入球中,感受机关,然后念曰——‘万灵当信礼,八苦不能随;积行持科戒,提携证玉京……’,妖入其中,手在掌心,三息过后,再缓缓收回怀里,吐息收功。”

我照他所说,练习一遍,随后施展,那妖力灌注,毫不费力地将偌大的王虎身躯收入其中。

瞧见这让人惊讶的场景,我摩挲着手中铜球,并没有感觉到重量提升。

我忍不住感慨,说还真是好神奇啊,这个到底是什么原理?

马一岙苦笑,说这个行业,太多东西都无法用我们认知的知识来解释,我之前听人跟我讲过一个说法,什么暗物质,什么几维空间之类的,总感觉欠缺一些意思,也没有穷根问底的想法。不过话说回来,此法失传久矣,而百手神匠温伯龙能够凭借着一册《墨氏春秋》,重新制作出来,着实是让人感慨,世间之人,奇智者多如繁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慨过后,马一岙身子又是一阵晃悠,我赶忙上前,扶住了他,说你怎么样,还好吧?

马一岙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儿累。

我指着他的肩头,说要不然你想去包扎一下……对了,先把你身上的子弹给取下来吧?

马一岙推开了我,说不急。

说罢,他朝着不远处的海面望去,我知道他想要干嘛,也朝着浑浊的海面望去,没多一会儿,在浮浮沉沉的水面上,我们瞧见了一个黑点。

我眯着眼睛打量,发现果然是海妮的尸体。

马一岙想要动,我拦住了他,说你别动了,我去就行。

马一岙实在是太虚弱了,没有逞强,而我则开始朝着那海面走去。

因为飘荡了一会儿,海妮的尸体那儿挺深的,我此刻的状态也是极为差劲,心中多少也有一些担忧,害怕自己的体力难以支撑到将海妮打捞回来。

然而当我走到了海边,脱了鞋,下了水,那海水漫过了我的脚板底时,突然间我的身体里,有一阵气息在流动。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右手上面,传来一阵凉飕飕的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伸出手来,低头看去,却瞧见手掌事业线和生命线的交汇处,居然浮现出了一抹绿光来。

这种绿光就好像是用强光照射极品翡翠之时,浮现出来的那一抹浓重绿衣。

很漂亮,也很柔和。

这是那癸水灵珠里面的光芒,如同调皮的小精灵一般,在掌心的两根线上面不断游绕着。

我盯着这抹浓重绿意,回想先前的种种场景,心头突然有了一缕明悟。

癸水灵珠虽然破碎了,但并不代表癸水灵珠消失了。

它的那一抹“灵”,在经受过某种特殊的际遇之后,转移到了我的身体里来。

正是有着癸水灵珠里面的那一抹“灵”在,这才使得我即便是被重重暴揍,却最终还能够焕发出足够的战斗力,挣脱王虎的控制,又将马一岙从刘勇的手中救出来。

而此刻,它是否继承了癸水灵珠的一些属性,比如说……

避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神浮现,紧接着神奇地感觉到一股气息包裹住了我的双脚,虽然依旧是湿漉漉的,但皮肤与水之间,却仿佛隔着一层东西,能够让我在水下行走。

凭藉着这发现,我顺利地将海妮从漂泊的海面上带了回来。

当我回来,刚刚走到海边的时候,马一岙就走了过来,这个时候阿水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了,在他身边。

他抛开阿水,快速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海妮那干瘦的身躯,紧紧盯着她那被海水泡得发白的脸庞,和紧紧闭着的双眼,忍不住跪倒在沙塘上,身子颤抖着。

随后,他将头顶在了海妮湿漉漉的额头上。

他的眼角,似乎……

有泪水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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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海妮,一路好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海妮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子。

因为血脉太早显形的缘故,使得海妮从小就显得与众不同,而在她老家那个封建的小渔村里,海妮从小就遭受到了很凄惨的待遇。

他不但被村子里的人各种非议,甚至连自己的弟弟都经常对她殴打。

至于父母,对待她的感情也是十分冰冷和淡薄的,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没有感受过什么温暖。

一直到她遇到了马一岙,然后被接到了小院子里,与傻乎乎的王虎、热情的傻大姐肥花,和人小鬼大的小钟黄等人相处,方才感觉到活着的价值。

这些话,是当时我跟海妮一起在灶房里做菜的时候,她跟我聊起来的。

在小院子的那些时间,是海妮最开心的岁月——不用担心没饭吃,不用担心被人当作是怪物,更不用担心随时冲进来人殴打她……

听到海妮的话,当时的我,心、其实是挺疼的。

她的要求,还真的是太简单了。

越是如此,越发惹人怜。

只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终究还是死了。

我的心情都如此悲恸,就像缺了一块,更不用说马一岙了。

他跪倒在地,抱着海妮瘦小的身子,低声说道:“海妮,海妮,我答应过你,带你去海边玩儿的,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实现诺言。我对不住你啊……”

因为枪伤,再加上伤心过度,马一岙终于倒了下去。

我和旁边的阿水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来,发现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有些慌,不是我不够沉稳,而是关心过度。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这个时候,许梦月大姐赶了过来,让我们将人给放平,之后帮着检查了一下,对我说你别急,人不会有危险,不过必须得赶紧送医院了,不然时间拖长了,肯定会留下后遗症。

我点头,说好、好。

我当时有点儿懵,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在许大姐是个十分有条理的人,叫人抬着担架过来,把马一岙抬离了滩涂这边。

弄完这些,她又过来问我,说这小姑娘怎么办?要不然也送去医院,到时候再通知她的家人过来?

我想起海妮家人的遭遇,有些痛苦,说不,她……没有家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大姐瞧见我脸色苍白,也有些摇摇欲坠,赶忙叫来了欧阳青,把我给扶住,随后也安排了人,将我与马一岙一起送上了车,朝着附近的医院开去。

阿水也受了伤,不过他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去医院。

在车子启动之前,他找到我,让我转告马一岙一声,说他准备去一趟鹏城。

我当时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下意识地问他去鹏城干嘛,阿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等到回去的路上,我方才想反应过来。

先前郑勇的身边有那个猛禽夜行者一般的高手照应,阿水没有办法给老歪报仇,所以才会跟着我们一起来。

而现在一番火拼,黄泉引损失惨重,估计是顾及不了郑勇那个二五仔了,他这个时候赶到鹏城去,说不定就有机会将那家伙给拿下,祭奠老歪的在天之灵。

阿水这人的话语不多,开口闭口却总是提及老歪,两人的交情显然是极为不错的。

这一点从那三根极为稀罕的追风箭,就能够看得出老歪对阿水的器重。

老歪没有儿子,说不定都将阿水当做儿子看待。

到了医院,自有人安排给我们处理伤口,我心里想着马一岙和海妮的尸体,不肯第一时间处理身上的伤势,一定要在旁边看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梦月大姐听到之后,找到了我,说小侯,你别太绷着,先去处理伤口;这里的事情,都有大姐和其他几个兄弟姐妹帮衬呢,你放心,一切有我。

她的笑容感染了我,也让我紧绷的心弦得到了舒缓,没有再坚持。

在急诊室处理伤口的时候,急诊女医生和旁边的护士叫我脱下衣服之后,都给我身上的淤青和伤口吓呆了。

好一会儿,旁边一个小圆脸的护士忍不住问道:“你这个,是几百人械斗么?”

我摇头,不想说话。

之前心头热血澎湃,身上的伤口完全都感觉不到疼,而此刻那种紧张感松懈之后,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就像虫子啃噬一般,将我吞噬。

不过身体的痛感远远比不上心中的悲伤,我的脑海,一直不断地徘徊着海妮惨死之时的场景。

我想起她死去之时,喊出口中的那一句话。

还有她那绝望的眼神……

每每想到这些,我都下意识地紧紧捏住了拳头,骨头捏得喀喀作响,旁边的医生开口说道:“干嘛呢?别用力,血都崩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时方才想起这里并不是战场,我跟前的这些人,也并不是八爪怪人、笑面虎、刘勇和白眉道人。

上半身和头部、脖子的伤口处理了小半个小时,随后又给我处理腿部和屁股。

当说要我脱下裤子的时候,我本能地拒绝了。

旁边的小护士一本正经地说道:“害羞什么?好像谁没有见过似的,这里是医院,你要摆正心态,知道么?”

我依旧不肯,因为裤子一脱,我屁股后面的那一小截尾巴,就露出来了。

这东西对我而言,是一件十分避讳去提的事情。

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展示出来?

我的不配合引发了医生的强烈不满,在数次交涉未果之后,医生将医用手套一脱,愤愤不平地说道:“没见过你这样的病人,一个大男人的,害什么羞?不就是那一坨毛毛虫么,有什么好看的……”

她走到了门口,对外面说道:“谁是病人的家属?或者他单位的,过来一下!”

她推门出去,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来,护士不知道情况,也跟着溜了出去,反而是欧阳青溜了进来,对我说道:“侯哥,听说你跟医生吵起来了?要不然,我让他们换男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躺在病床上,苦笑着说道:“算了,一会儿我自己来吧?”

欧阳青瞧见快要被包成木乃伊的我,忍不住笑了,露出了两排雪白的贝齿,然后说道:“就你这样,估计不行吧?你知道外面那些护士怎么议论你的么?”

“怎么说?”

“她们说你真的是铁打的汉子,身上那么重的伤势,就跟在滚刀阵里趟过来的一样,居然都没有哼哼一声,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还有什么?”

“她们还说你骨头真硬,要是平常人受了这样的打击,骨头早就断了不知道多少根,结果你一点没事。”

我瞧见欧阳青赖在这儿不肯走,忍不住苦笑,说好吧,我坦白——我屁股后面,有一根小尾巴,不想让人瞧见。

欧阳青听到,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对我说道:“那我来给你处理伤口吧——你放心,我学过的,不会弄疼你……”

之前我不愿意让医生和护士处理,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的尾巴。

在欧阳青这种同甘共苦的同伴面前,我倒是没有太多忌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上,之前被擒住、然后给暴打的时候,我受伤最多的,就是双腿和臀部。

毕竟有一种说法,叫做“打断你的狗腿”,而“踢屁股”这事儿,又解恨又不至于背锅,故而挨了无数的踹。

在征得了我的同意之后,欧阳青开始给我处理伤口和敷药。

为了让我不至于太尴尬,她便跟我聊起天来。

大概聊了一下今天的状况之后,欧阳青一下子就将话题转移到了马一岙身上来。

我多多少少也在社会上混了那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是那种察言观色、伺候客户的推销行业,自然不会是不解风情的二愣子,而且欧阳青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还没有太多隐藏目的的心机,让我能够了解到,她对马一岙其实是非常有好感的。

欧阳青问了我许多关于马一岙的事情,比如我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又比如我怎么就跟他混到一起了呢?

他平日里都喜欢干些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喜不喜欢文学,最喜欢的书是哪一本?

他……心里面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一开始的时候吧,欧阳青多多少少还收敛一点儿,毕竟有着女孩子的娇羞和矜持,但是当我跟她确定了马一岙之前曾经为了帮朋友忙,打拐数年的事迹,还有他的学霸经历时,欧阳青已经放下了所有矜持,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都已经在发光了。

反倒是我,一想起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对这个唇红齿白、清纯明媚的小姑娘有着好感,心里就发虚。

都说爱情是盲目的,但我终究还是不希望马一岙跟苏四打起来。

我的话渐渐变得少了,但欧阳青并不在意。

她叽叽喳喳地问着,就算是我的伤势处理得差不多了,给送进了病房里去,她还是时而娇羞,时而热烈地跟我聊着。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来到房间,打破了我这尴尬的窘境。

来人是许大姐,她告诉我,说马一岙醒过来了。

他说要找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马一岙醒了过来,要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在欧阳青的搀扶之下,我来到了旁边的独立病房,房间门口围着几个人,有林蓝平,也有卫合道,两人身上都受了伤,不过不重,包扎之后就坐在门口这儿聊天。

卫合道是个老烟枪,时不时地伸手去摸兜里的香烟壳,而附近的小护士则像盯贼一样的盯着他。

许大姐带着我们过来,门打开,医生正好带着好几个小护士,从里面检查出来。

他对我们交待道:“病人的伤势很重,你们有什么事情,赶紧聊,不要拖太久,要让病人保持足够的休息和睡眠。”

不远处有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朝着我们这边看来,不过并无敌意。

有一个大眼睛的年轻女警察还冲着这边笑了一下。

我走进病房,马一岙包裹得比我还要严重,半躺在床上,瞧见我们走进来,点了点头。

他的精神并不算很好,林蓝平、卫合道和许梦月,包括我身边的欧阳青都知道我和马一岙有点儿要事得谈,就简单地问候,聊了两句之后,许大姐说道:“你们聊吧,我们先去跟警方谈一谈,回头等你精神好一些了,我们再说。”

马一岙表示感谢,然后问道:“李、刘二老怎么样了?”

许大姐说受了一些惊吓,不过现在好一些了,他们也准备过来找你的,不过给我拦住了,老人家嘛,得多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一岙点头,说对,谢谢。

几人离开之后,我走到窗前的板凳上坐下,马一岙瞧见我也是一身绷带,问道:“怎么样?”

我故作夸张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说道:“都是皮外伤。”

简单问候之后,马一岙的脸色严肃起来,问我道:“那炼妖球呢,你带在身上么?”

我赶忙从兜里取出来,说在这,给你吧?

马一岙不接,说我现在没有保护它的能力,你拿着就行了。

我有些不解,说王虎一直搁在这儿,会不会闷死?

马一岙说不,没事的,时间长了不管,但十天半个月什么的,都不是什么问题。这东西你先拿着,毕竟我这几天内是没有什么行动能力的,如果黄泉引杀一个回马枪,过来医院蹲我们,东西可能就会落到他们的手里去了。

我一听,有点儿吓到了,说不会吧,黄泉引胆敢这么嚣张?

马一岙看着我,说这是最坏打算,不过从这段时间以来咱们跟黄泉引打过的交道,你觉得没有这个可能吗?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黄泉引带给我最大的印象,并不是别的,而是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疯狂。

太疯狂了,这帮人论起实力来,有厉害的,也有一般的,但他们让人刮目相看,觉得心生畏惧的最大特点,就是一旦混不吝起来,完全不顾任何的世俗约束和限制。

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甚至都没有任何遵守规则的想法。

就算是对待公权机关,也没有太多的畏惧,在那样的一个地点,动起枪来也是没有任何的犹豫。

所以现在那帮人又纠集一帮人赶到医院来补刀,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说那该怎么办?

马一岙说道:“我说的,只是一个可能而已,刚才的时候我问了一下基本情况,咱们这边紧急处理完之后,不要再停留,找个地方先猫起来,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我说我这就去跟许大姐说这事儿。

马一岙摇头,说不用,一会儿我会跟她聊的——我找你,是确定两件事情,第一,王虎这些天,先拜托你了。

我说这个没问题,我绝对拼死保住他,不把这球搞丢去。

马一岙又说:“海妮的事情,我是这么想的——她对家乡,虽然一直都心有芥蒂,但从内心里,还是很怀念的,毕竟那里的一切,占据了她人生大部分的时光;现在她没了,我还是想要把她送回家乡安葬,也算是我帮她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不过我现在行动不方便,所以这事儿我希望你来帮我办,可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点头,说好,没问题,我对那边也是熟悉的。

交代完了这两件重要事情之后,马一岙跟我聊起了先前交战的事情来,我把我被众人重重围困,最后无奈,只能捏破癸水灵珠的事情跟他提及。

包括我这身体拥有了避水珠功效的情况,也跟他聊起。

能够将小命捡回来,已经是十分不错的结果了,至于癸水灵珠,从一开始马一岙都已经做好了失去的准备,所以并不可惜。

不但如此,他还惊讶于我吸收了癸水灵珠之中的“灵”,获得了部分能力,于是问了我许多小细节。

譬如说:若是避水的话,那你以后洗脸刷牙和洗澡,岂不是也没有办法了?

我跟他解释,避水这事儿,是一个主动的过程。

若是不将那“灵”的性能引导出来,我和常人也是一般模样,没有太多区别的。

马一岙点头,说这个好,要不然以后臭烘烘一猴子,可就不好了。

他能够开玩笑,说明情绪已经从海妮的死亡之中走了出来,又或者说他将那深沉的悲伤压到了心底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他调整状态的能力,说句实话,我还是挺佩服的。

一番闲聊过后,马一岙对我说道:“行吧,有啥事,咱们以后有得唠,别把外面的兄弟姐妹给晾着——人家什么也不图,千里迢迢跑过来,冒着生死跟咱们干架,别的不说,就凭这一点,那都是一生的朋友。”

我说还是你这“游侠联盟”的大旗厉害,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跟着过来。

马一岙摇头,说不,比起“游侠联盟”来,更多的,其实是李爷、刘爷两人这些年来在岭南积累下的名声,他们或多或少都知晓一些,所以才会赶过来,要不然就凭着我们两个,再加上一个名头,也未必能够拉来这些人。

两人聊过,我出去找许梦月许大姐,没有瞧见人,一问才得知人在二楼的会议室。

他们在跟警方在交流沟通,做笔录呢。

我找过去,门口有人守着,问我什么事,我说明之后,给领了进去,发现会议室里坐着几个人,在许大姐对面的,是一个右手夹着一根烟的干瘦老头子。

那人并没有穿着警服,脸上满是褶子,看起来好像五六十岁的样子,一脸严肃,双目炯炯有神。

他眉头紧皱,一看就知道是干刑侦警务工作的老干部。

那人正在跟许大姐聊着什么,表情很是严肃,瞧见我走过来,便站了起来,脸上却是带着笑容,说是小侯同志吧,你怎么来了?瞧你这一身伤的,我们还想着一会儿再去找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进来得有点儿尴尬,挠了挠头,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在聊,要不然我先走?

那老警察笑了,说没事,正好你来了,一起坐下来聊聊。

他走过来,跟我握手,说马能,省厅的,以后叫我老马就行。

我本来是着急来找许大姐谈及黄泉引会杀回马枪的可能,当着警方的面,也不好说,就坐了下来,在旁边听。

许大姐继续说,谈的是关于黄泉引的危害和嚣张,包括他们这一系列的恶事,以及随意绑架的行为。

关于今天这场拼斗的具体之事,他说得反而不多。

老马认真听了,沉思了一会儿,方才表态说道:“黄泉引这个组织呢,其实存在了大半个世纪了,以前呢,一直都在港澳台和东南亚一带,以及日本活动,是国际刑警组织通缉榜单上面的常客,但在内地这儿反而少有活动;一直到去年港岛回归之后,就陆陆续续有了一些迹象,一直到今年入夏,连续出现了好几起的恶性事故,厅里面都有得到汇报,并且都已经成立了专案组……”

欧阳青插嘴说道:“马叔叔,既然如此,那这帮人为什么还敢这么嚣张?”

老马给她说了一下,苦笑一声,说你们也知道,夜行者犯案,这是新形势下的新型问题,无论是中央,还是各地省市,应对的经验都不是很丰富,而国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守得很严,我们很难找到突破口。

他想了想,说当然,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会如此重视,也希望你们诸位,能够在这里面,发挥出自己的作用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大体听明白了一些东西,也知道总体上而言,老马他所代表的官方意见,是对黄泉引这种毒瘤,基本上是持坚决打击的态度。

也就是说,黄泉引但凡是冒头,那就会见一个打击一个。

除此之外,他还希望许梦月能够帮忙联系和发掘一下民间的力量,看看能不能成立一个松散的组织出来,如果有必要的话,用来协助警方打击罪犯。

他甚至向在座的所有人都抛出来橄榄枝,说我们如果有兴趣的话,希望我们能够进入省厅。

他还向我们保证,只要是来,绝对都会有编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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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给大家道个歉,这里遭遇到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伤筋动骨那种,迟到了,也没加更。

很抱歉,大家知道我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样。

希望大家理解,谢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编制。

跟多年之后不一样,98年的时候,一个编制,而且还是涉及到公安部门的干部编制,即便是在当时经济水平领先全国的南方,都是十分具有诱惑性的条件。

事实上,即便是在二十年后的今天,“编制”两个字,依旧是让许多人都打破了头,才能够抢得到的东西。

而现在,只要我们点头,就能够唾手可得,这条件,实在是太优越了。

这位马能马警官,可真的是下了血本呢。

这话儿说出来的时候,当时就有人意动了——事实上,如果是在几个月前的我,估计都不会犹豫半秒钟,就把这件事情给应承下来,还生怕对方反悔。

不过,我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比起编制和国家干部的身份,我眼前还有一个更加迫切需要去解决的问题。

那就是生存。

即便是从霸下秘境之中得到了弱水,并且在马一岙的帮助下,冲破了第一个关口,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只不过是给我续了一波命而已。

它也就是把我从悬崖边儿上拉了一把,但并没有改变我此刻的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死神的降临,或许在两年之后,或许在一年之后。

这些,都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我必须不断前进,跟随着马一岙,去找寻除了弱水之外的另外四种东西。

乌金、叵木、烛阴和息壤。

除非是我找到了这些东西,并且顺利地突破了另外四个关口,成为了真正的夜行者,避免了血脉冲突而引起的基因崩溃,在没有再有性命之危后,我才会去考虑别的事情。

比如人生价值的自我实现,比如买房买车。

比如说……

找一个能够让我心动、又愿意为她付出所有的女人,相伴一生。

所以面对着省厅老马伸出来的橄榄枝,我保持了沉默。

有人沉默,也有人最终选择了接受。

一个是鹤山云宿的林蓝平,另外一个是茂名的卫合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两人的性格呢,一向都是嫉恶如仇,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愿意在所有人都拒绝我们的情况下,答应前来助拳。

现如今正式加入省厅,专门打击为非作歹的夜行者,这个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自我价值的实现。

至于许梦月许大姐和欧阳青,则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婉言拒绝了。

不过许梦月还是答应,会帮忙去询问一下那些相熟的江湖朋友,如果有人怀有这样的理想,或者兴趣,都会帮忙推荐的。

另外老马口中那种松散的组织形式,也可以考虑筹办一下。

毕竟敌潮来袭,不抱团取暖,就有可能被各个击破。

守望互助,这个还是需要的。

老马这个人在省厅的位置看着是挺高的,位高权重,故而时间也是十分宝贵。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收尾解决,特别是还拘捕了不少的黑西服,这些人的审问工作,都需要他去盯着,所以没有再聊太多,简单又聊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后面还需要继续做一些笔录,不过都是下面的工作人员。

当会议室只剩下我们的时候,我跟许梦月提及了马一岙的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认真听我说完之后,许大姐想了一下,说道:“从道理上来说,黄泉引不会这么疯狂,不过这话儿也说不准,从防患于未然的角度上来说,尽早转移也是应该的。”

许大姐是一个说干就干的性子,没多久,她就给我们安排了转院。

对接医院,是个挺出名的军区医院,而且远离市区,走的什么路子我们不知道,不过从安全角度上来说,的确是比之前那一家要强上许多,而且待遇方面也很是不错。

每个人都有单间,而我则挨着马一岙,随时都能够窜房。

我在那医院待了三天,然后与陪同坐着轮椅的马一岙一起,去了附近殡仪馆办理海妮的火化。

一同出行的,还有许大姐、欧阳青、林蓝平、卫合道和钱氏兄弟,另外李老和刘老也来了,这两个平日里向来淡然、昏昏沉沉的老头儿,在瞧见海妮被推进火化炉的那一刻,顿时间就老泪纵横起来。

苏四和小狗本来也是准备过来的,但两人被宝芝林禁足了,没办法,只有求了一个师兄,过来送了个花圈,表达哀意。

海妮火化过后,我的伤势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拆了绷带之后,我抱着海妮的骨灰盒,离开了医院。

我要前往的,是海妮的老家,一个靠海的小渔村。

因为担心,欧阳青执意跟着我一起去。

我没有底气拒绝,事实上,自从进医院之后,我和马一岙的兜里就是空空如也,这几天的操持都是许大姐在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不是她们在,我们连医药费都交不起,更不用说海妮的丧葬费了。

我就连前往珠市的车票,都是纠结许久,跟即将要去省厅上班的林蓝平身上借来的。

送海妮的骨灰回乡很简单,但要给她修坟的话,又涉及到钱的事儿来。

我没钱,但欧阳青却是个富二代。

与美女同行,本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因为沉重的主题,使得整个气氛都变得有些沉闷。

欧阳青感受到了我情绪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如之前在医院时那么呱噪,反而是乖巧地坐在我的身旁,然后看着骨灰盒上面海妮那清秀的脸庞,以及她那双无辜的双眼出神。

一路上,我都在抱着海妮的骨灰盒,一直都没有撒手。

欧阳青几次想要帮忙,我都没有让。

一直到抵达了珠市的长途汽车站,下了车,闷了一路的欧阳青方才问道:“这个女孩,对你很重要么?”

我摇头,说不,我认识她并没有多久,也谈不上太深的感情,我心里面有着的,只有内疚和自责;相对于我,她对马兄,可能会更加重要吧?

欧阳青轻轻叹了一声,说对呀,她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听清楚她后面的话,而是伸手去拦出租车了。

抵达了小渔村之后,我们赶到了海妮的家,就是曾经出现过凶杀现场的那户人家,我赶到的时候,门紧锁着。

我敲了门,没有人应声。

我找到了旁边的邻居询问,才得知海妮父母死亡的当天,海妮的弟弟罗东伟的确是有回来过,不过他很快又离开了,根本不露面,就连丧事的操办,都是海妮的小叔和姑姑弄的,而为了弄这些事情,在村长的见证下,还将这个房子给卖了。

一直到现在,海妮的那个弟弟罗东伟,都没有再露过面,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当然,也有可能是海妮的小叔和姑姑知道,但不肯跟外人说。

也就是说,这儿的房子都已经不再是海妮他们家了。

只不过因为这里出了人命官司,所以买家即使是买了房子,也不会搬过来住,而是将它晾在这儿,要等一些时间再处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谢过了邻居之后,我问起海妮父母的坟给埋在了哪儿。

邻居给我指,说在靠海边的那个小坡。

小坡是一个能够望海的土坡,不高,但是因为靠近海边的缘故,显得十分陡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儿是一片小坟山,这个小渔村的好多人都埋在这儿,因为没有规划,所以显得特别乱,我们没有找人引,只有从下往上找,终于找到了两座新坟,修得并不是很好,大概是出于省钱的缘故,显得十分局促。

我望着墓碑上面的两张黑白照片,沉默了许久。

那天我和欧阳青在小山坡上待了许久,我在看大海,看那浪起浪翻,思考着人生的意义。

这么讲,或许太过于文艺,又或者故作伤感,但我当时真的就是一看看了许久。

而欧阳青,因为家学渊源,看过风水,则帮着选址看坟。

两天后,一座新坟砌出,排场不大,但很精致,跟海妮这个人一般,离她父母并不算远,又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海。

有海风吹来,将纸钱吹上了半天,晃晃悠悠,飘向了远方去。

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儿在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来。

她的眉眼儿,真好看。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夜行者,没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她会不会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然后和她所有的同龄人一样,读书上大学,谈一场注定不会结婚的恋爱,最后过往她平平淡淡的一生呢?

谁也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海妮办完了丧事之后,我们又回到了羊城,苏四和小狗居然溜了出来,大家聚在一起,又喝了一场。

马一岙和钱国伟因为身上有枪伤,倒也没有太过放纵。

又过了十来天,林蓝平、卫合道和钱国豪走马上任,加入了省厅马能马领导的麾下,成为专案组成员,而钱国伟则回了老家,许梦月和欧阳青也随之离开。

我和马一岙,则离开了羊城,赶往了莽山。

我在莽山待了一段时间,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因为家里出了一间小事情,不得不赶回老家。

一九九八年。

这是我进入夜行者和修行者世界的第一年。

也是多年之后的起点。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未来有那么多的不可能,在等着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一卷终,简单聊两句。

都说开篇,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这一点我深有体会,不过因为心中有了所有的想法,所以即便不完美,也不会特别费力。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故事,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在想,其实它说的,是一个英雄。

我可以这么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猴子。

曾经有一个猴子,祖籍东胜神州,由开天辟地以来的仙石孕育而生,因带领群猴进入水帘洞而成为众猴之王,尊为“美猴王”。

后经千山万水拜须菩提祖师为师学艺,得名孙悟空,学会地煞数七十二变、筋斗云、长生不老等高超的法术。

神通初成的孙悟空先大闹龙宫取得如意金箍棒,又大闹地府勾去生死簿,后被天界招安,封为弼马温。得知职位低卑后生气返回花果山,并战胜托塔天王和三太子的讨伐,迫使玉皇大帝封其为齐天大圣,并在天庭建齐天大圣府,奉旨管理蟠桃园。

因醉酒搅乱王母的蟠桃盛会,偷吃太上老君的金丹,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躯,阴差阳错间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炼就火眼金睛。

之后大闹天宫,十万天兵天将、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对其围剿亦不能将其打败,后来在与如来的打赌斗法中失利,被压在如来舍去一手化作的五行山唐时更名两界山下五百余年悔过自新。

后经观音点化,被唐僧救出,法号行者,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一路降妖除魔,不畏艰难困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后取得真经修成正果,被封为斗战胜佛。

那是上一个灵明石猴。

我想写第二个,但不能够学西游记,没有满天佛主和神仙,只有一些力量和能力稍微比普通人强一些的人,他们在拥有了一些足够的能力之后,站在命运的转接口,会做些什么事情呢?

我想写一个接地气的猴子。

所以这个猴子,一开始是一个南漂,中专毕业那个年代的某些中专挺牛气的,摸爬滚打,迎来送往,过惯了笑脸迎人的事情。

他和每天与你们擦肩而过的许多年轻人一样,穿着白衬衫,拎着皮包,匆匆前行。

他们每天都很忙,因为一闲下来,就没钱吃饭,没钱交房租。

然而他终究是不平凡的,因为他身上,流着一种血脉。

灵明石猴。

夜行者,是妖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是,他们也是人,只不过在远古时代,猿猴进化成了人,然后凭借着强大的衍生和繁殖能力,遍布了整个地球家园。

然而却还有不少种族的兽类,它们也进化成了人类,它们走了同样的一个方向,甚至为了生存的需求,渐渐地也变成了人类的模样,只不过当它们身上的某些基因觉醒之后,又成了原来先祖的模样。

这一点,在科学上来说,叫做返祖现象。

觉醒,其实也是返祖现象的产生。

以上的理论,是支撑影视化进程的产物,大家可以信,可以不信,总之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第一卷,从头到尾,我是挺满意的,从第一章露面的秦梨落和黄毛尉迟京,到后面出现的马一岙和小院伙伴,再到后面出来的黄泉引,以及霸下秘境,和海边激战,都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

下面,将会由一个引子,引申到了苗疆的十万大山。

在这里面,会出现什么样的故事呢?

敬请期待。

以上,是书籍的部分,下面聊一下一点儿小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首先,今晚嘉庚。

其次,明天小佛得紧急飞往北京,处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呢,说很严重很严重,可能会影响到平妖二十年的连载,或者就让我关书了。

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因为我觉得我从头到脚都占着理。

只要讲理,都好说。

我一直对人性的善存在期待,也希望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不影响到大家的体验。

不过,因为会影响我很大的精力,所以那几天加更可能没有,然后就是更新也未必准时。

请大家原谅。

也希望大家陪我一起,共渡难关,另外也特别感谢网易对我的支持。

谢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莽山待着的几个月里,发生了几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交代一下。

第一,林蓝平在入职之后给我们来了几次电话,大概就是讲了一下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对于黄泉引的打击工作,不但端到了对方好几个联络点和窝点,而且还抓捕到了两名东兴十八罗汉之中的重要人物,收获颇丰。

只不过随着线索的展开,事情涉及到了一家日企,所以产生了停滞。

这家公司的产值非常大,在当地也是有名有数的招商项目,办案人员跟当地政府有一些意见分歧,正在协调,

当我和马一岙听说了那个以生产相机出名的公司时,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黄泉引怎么会跟这样的日资大企业,攀上关系的呢?

第二,半个月之后,发财张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们,他这边已经纠集了老歪之前的大部分旧部,重新开展了业务。

他熟知老歪和马一岙的关系,所以才会特地打电话过来的。

从他口中,我们才得知在当日黄泉引事败之后,郑勇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逃走了,销声匿迹,没有再出现在任何人的视线之内。

他离开了,几个跟着他的小角色就苦了,伤的伤、逃的逃,不成气候。

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发财张才得以接收老歪的大部分班底,另开炉灶,所以他对我们还是挺感激的,而马一岙立刻提起了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我们存放在老歪户头上的那四十五万美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笔钱,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如果有着这资金,我也用不着陪马一岙下山,四处“招摇撞骗”了。

发财张告诉我们,相比郑勇在黄泉引的帮助下平稳过度,他这边就显得更艰难一些。

郑勇那个二五仔在逃走的时候,将他们这儿的大部分资料和账户都给带走了,其中就包括我们的这一笔款项,现在他也在到处找那家伙呢。

不过他让马一岙放心,既然他想要接手老歪的产业,以前的所有事情,他自然都会全盘继承。

他让马一岙提供港岛那家商行的具体情况,他一定会尽快把这事儿给办了。

发财张说得很积极,但同样的说辞,我们在郑勇那里也听说过。

老歪是一个有想法、有节操的人物,但并不代表他的手下和助手也是如此,对于发财张的承诺,马一岙并没有特别期待,简单交流几句之后,他问起了阿水这人来。

当初阿水跟我们并肩而战,共甘共苦,算是冲在了第一线。

倘若没有他那三支追风箭,事情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我们都不敢去想象。

而当初事件结束之后,身上满是伤的阿水也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而是直接前往鹏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如今郑勇销声匿迹,那阿水呢?

发财张告诉我们,阿水挺好,没事,只不过当日他赶过来的时候,郑勇就已经早一步溜了,他只来得及找到围在郑勇身边的那几个人。

不过那帮人既然已经被郑勇给抛弃,自然是没有得到太多的信息,给阿水教训一顿之后,也没有更多价值。

阿水还在四处找寻郑勇,发财张告诉我们,有人在潮州看过看过阿水。

在潮州,不知道是给老歪上坟呢,还是去找郑勇。

第三件事情,是我们后来把李、刘两个老头儿接到了莽山来,毕竟他们跟自己的子女分别多时,没有办法重新融入那里面去。

经过马一岙与他们的沟通之后,两人最终搬到了莽山来,跟王朝安老先生为伴,也算是有个聊天说话的人。

而随着李爷的到来,我终于有机会跟他学到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推筋入脉手”。

这玩意我一开始还以为很简单呢,到了后来,才知道里面有着很大的学问,别的不说,光人体穴道和经脉的相关知识,我就学了三天时间,头晕脑胀。

随后就是实操阶段,也是小心翼翼,因为经脉穴道这种东西是十分敏感的,有的地方出点差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我终究还是将这一整套手法给学会了。

最主要的,可能是认真吧。

李老都忍不住夸我,说在这个东西上面,你还是挺有天分的——学会了这个,以后就算是混得再惨,盲人按摩那里还是可以混口饭吃的。

另外王虎被放了出来,但一直被捆住。

我们暂时没有找到能够让他恢复心智的办法,只能日夜念经讲道,消磨戾气。

最后是一件小事,那就是在这期间里,我去山下的乡中学图书室里,借了一套《西游记》,从头到尾把它看完了。

我看得很仔细,试图从里面,发现一些东西。

然而没有。

以上诸事,汇报完毕。

事实上,我在那个位于莽山的小山村待得还算是挺愉快的,除了平日里的修行之外,每天都会跟着学习各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湘南奇侠王朝安是一个很有水平的人,虽然坐着轮椅,无法上手,但偶尔一言两语,却能够直指问题的核心所在,让我能够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一直过这样的日子,感受着力量一点一点地增长。

我也更加适应了现在夜行者的身份。

然而我在一次跟家里的电话中得知,我堂姐侯丽家里出了事——她老公外出的时候出了车祸,给卡车撞死了,而肇事司机逃逸,没有抓到人。

家里面现在在筹办丧事,我母亲让我如果能请得到假的话,尽量回来一趟。

她还以为我现在还在祥辉那儿卖药水呢,知道我特别忙,所以才这么说的,也是想要跟我商量一下。

侯丽是我大伯的女儿,比我大七八岁,我小的时候,总是喜欢围在她旁边转悠,关系特别好。

听到这个消息,我是挺惊讶的。

她嫁人特别早,我读书的时候她就已经嫁人了,那个时候我没有赶得及回去,后来的时候才听说对方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

为了这事儿,堂姐侯丽跟我大伯家闹得挺僵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一直到后来她儿子兜兜出生,情况才变得好一些,我听说她老公现在承包了一个养殖场,投资不少,眼看着就要奔着好日子过了,没曾想又出现了这么一个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过慎重的考虑,我跟马一岙说起了此事,然后准备回家。

下山的时候,马一岙递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有两万块钱,这让我有些惊讶,也棘手。

我不想接,说你们也需要,我用不着。

马一岙说钱呢,是我师父给的,就是上次我们去港岛回来那些剩下的,他说你这段日子来,一直跟着我们这儿晃悠,也没有赚什么钱,这次家里有事,兜里面要是没有点钱,不管怎么样都不方便。我的意思呢,钱是男人胆,这玩意揣兜里面呢,做什么都有底气,对吧?

他是个洒脱之人,我再托词,就显得有些矫情了,于是接过了钱,说谢谢。

马一岙故意冷起脸来,说咱们两个,还说这些?

我下了山,转了两回汽车,赶到火车站,然后南上湘北建宁。

因为相隔不远,故而费不了太多时间,我赶到家里的时候,发现父母都不在,我放下随身的行李,出门找邻居问了一下,才知道都去我堂姐那边帮忙去了。

我赶到村东头的堂姐家,发现灵堂已经搭了起来,吹鼓手、唢呐手,还有敲锣的、敲鼓的,十分热闹。

我赶到的时候,家里好多的亲戚都在,瞧见我回来了,跟我招呼,又去后院喊我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亲双手湿漉漉地赶过来,瞧见我,很高兴,问我怎么这么快?

我简单讲了两句,母亲说我父亲去跟着先生选坟地了,她现在带我去见我堂姐侯丽。

在屋子里,我见到了堂姐,发现她整个人形同枯槁一样,以泪洗面,难过得不行。

我过去,跟她打招呼,说了两句话,她就大声哭嚎起来,说:“大漠啊,我就不该喊他去买肉啊——都怪我,兜兜馋了,想吃红烧肉,怎么说都不肯,就是闹,他没办法,就骑着摩托车去镇上买肉,没想到就出了这事……”

她哭得都快要昏厥过去,我母亲和旁边的几个女性亲戚都过来哄。

我站在房间里,有些尴尬,说了两句,就走了出来。

有人领我去隔壁屋见侯丽老公的遗体,因为还没有入殓,所以是躺在木板上的,上面盖着一层白布。

白布没有掀开,因为是车祸,撞得特别吓人,我也没有看,上了三炷香。

旁边跪着一个小孩儿,六七岁,穿着一身孝服。

这是侯丽的儿子兜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瞧见小孩儿有点撑不住了,跟旁边的人说了一下,角落里传来了一个老太的声音:“让他跪着,要不是他想吃红烧肉,他爸怎么会死?”

这是侯丽老公的母亲。

我并不认为车祸这事儿应该怪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但也不想在人家这么伤心的时候争执。

出来之后,我问有什么能干的。

农村操办红白喜事,都是有威望的长辈张罗,我过来之后,因为会开车,给安排帮忙采购,跟着一个本家三叔一起跑。

因为第二天要办酒,还有许多相关事宜得张罗,许多东西都要买。

三叔开着一个皮卡,带着我去城里买东西。

东西很多,我跑前跑后,按着主事人列出来的单子一项一项的买,当时也是忙得头晕脑胀。

随后又去菜市场,三叔跟卖猪肉的摊主侃价,我有些无聊地在旁边待着,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女人在身后喊道:“侯、侯漠?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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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叫我,我有些诧异,回过头来,发现了一个瓜子脸、明眸皓齿的黄裙子女人。

她年纪不大,穿着精致剪裁的修身长裙,圆领露出漂亮的锁骨,皱褶裙摆下面,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一双红色布鞋简约大方。左手手腕上是一连串的细小红圈圈手镯,头发蓬松盘起,雪白的耳垂挂着两个银白环状耳环,非常时髦,而且还化了淡妆,嘴唇上涂了淡粉唇彩,卷翘的眼睫毛忽闪忽闪,明亮的眼眸里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我打量着这个人,脑子有点儿乱,疑惑地问道:“你是?”

对方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对我说道:“侯漠,你不记得了我,我啊,夏梦,水泥厂的那个……”

夏梦?

对方一说名字,我立刻就想了起来。

事实上,这个女孩,我前文里是有提过的,就是那个被保卫科长欺负的车间小姑娘。

当时我瞧不过眼,挺身而出,将人救了下来,结果到了后来,我却反而被倒打一耙,遭到排挤,更可气的是这个小姑娘在厂里面调查的时候,没有站出来作证。

我当时一气之下就辞了职,去了南方漂泊。

她现在的打扮,跟之前在水泥厂穿着工衣的朴素模样截然不同,我没有认出来也是正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的时候,我是挺生气的,不过后来在外面见识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反而想清楚了。

说起来,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好不容易有一个正式工作,而且还是国企,如果当时真的站出来说出了真相,会面临什么后果呢?

她难道能够学我一样,辞职南下,四处漂泊么?

所以我对她早就没有了恨意,此刻瞧见,也只是当做普通熟人一般,微笑点头,然后说道:“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长时间没见了,还好吧?”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缓解尴尬的气氛,没想到夏梦却说道:“我没在水泥厂了。”

啊?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道:“姓熊的那畜生后来又找你麻烦了?”

提及当年那尴尬的往事,夏梦有些脸红,不过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我爸有一个老战友,他把我调到了市里面的招商局,一开始做合同工,后期可能会变成事业编制……

我听到,说那挺好的啊,难怪认不出你来了,现在的变化挺大的。

夏梦看着我,说是么?

我点头,说对呀,变漂亮了,我刚才都不敢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聊了几句,夏梦瞧见我并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样子,不冷不热地应付着,咬了一下嘴唇,然后说道:“侯漠,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的不错,我……”

她没有说完,我拦住了她,说别,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大家都挺好的,谈那些干嘛。

夏梦激动地表达道:“不,你知道么,我心里面一直都很愧疚,觉得亏欠了你,一直想找你道歉来着,没想到你那天走得那么突然。”

我摆了摆手,说别说了,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没有那件事情,我也未必能够走到今天。都过去了,别多想。

夏梦瞧见我是真不介意,没有再继续道歉,而是莞尔一笑,说对,你说得对,都过去了——对了,你现在干嘛呢?

我没有跟她说起自己的情况,指着不远处跟肉贩子讨价还价的三叔说道:“家里面有位亲戚过世了,在忙白事呢,我过来帮忙搞点采购,跑跑腿。”

夏梦问:“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我说我在特区鹏城,在那儿——一家台资企业里面工作,负责化学药水的供应,到处跑,哈哈……

我含糊地说过,夏梦打量了一下我,说嗯,你比以前都精神了,这是好事。

我说你也变得挺漂亮了。

夏梦说我这是因为工作需要,哎,对了,你回家几天,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个饭呗,也算是为当年的事情,给你正式道个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用不着,别这么客气。

夏梦正色说道:“不,不,这是应该的,另外我们好久没见了,聊一聊也挺好的啊……”

两人说着话,不远处的三叔冲着我喊,说大漠,走了。

我听到,赶忙对夏梦说道:“那行,看情况吧,我这边有事,先去忙。”

夏梦抓住我,说你家电话多少呢?到时候我找你。

我给夏梦柔软的手指抓着胳膊,没办法,只有将家里的电话报给她,夏梦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来记下,然后笑着对我说道:“别失约,一定要来哦……”

我有些狼狈地离开,跟着三叔将装肉的筐子搬上皮卡车上去。

弄完这些,三叔笑嘻嘻地对我说道:“大漠,刚才那姑娘,怪漂亮的,是你女朋友?”

我摇头,说您说笑呢,不是。

三叔擦了擦手,然后说道:“不是女朋友,就是女同学。总之小姑娘看着,对你好像挺有意思的,你得主动一些啊,发展发展,不就成女朋友了?看那姑娘,人才挺好的,在哪儿工作呢?”

他八卦心泛滥,我只有苦笑着说道:“三叔,人家是市招商局的,正经工作的人,哪里能看得上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叔吹了一下胡子,说那又咋地?我听你娘说,你在特区,一个月能拿四千呢?

听到他这话儿,我更是苦笑不已。

我这母亲啥都好,就是有点儿小虚荣,爱在别人面前吹吹牛——一个月四千,是我业绩很不错的时候,那时也是跟她顺嘴一提,没想到她还满世界跟人说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三叔说是这么说,但也觉得我跟人家在市招商局里的女孩儿有些差距,也没有再多说。

两人买完了肉,又去丧葬品店买各种东西,来来回回倒腾了好几趟。

三叔年纪大了,累得腰直疼,好在我成为了夜行者之后,这体力向来强悍,搬上搬下的事情我都主动来做。

瞧见我这劲儿,三叔感慨,说还好翊哥叫你跟着我来搞这些,要是换了个其他的年轻人,油嘴滑舌,好吃懒做的,我可就惨了。

我笑了,说您也不能一棍子打倒一大片。

三叔说嗬,你是不知道,现在这帮年轻人,天天没事儿就打牌抽烟,四处闲晃,跟在家里别娘老子的钱,自己啥事也不做,要是个个都像你一样在外面赚大钱,我们这些当老人的,也不用这么操劳咯——说到底,还是你爸你妈好福气……

听着他羡慕的话语,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或许之前的我,能够成为他口中的情况,也是别人家的孩子,而现如今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唉。

世间事,有得必有失,岂能事事如意?

我跟着三叔一直忙到了半夜才回家,母亲回来了,而父亲还在灵堂那边守灵。

所谓守灵,就是摆几桌麻将,在那儿打,又借了一台录像机,搬台彩电在灵堂旁边,给小孩子、年轻人看。

那个时候这玩意挺稀奇的,旁边好多人都来围观,我路过的时候,瞧见放的是周星驰的电影,叫做《百变星君》,其中有一个场景,是坐直升机的时候,冰淇淋掉进泳装女孩子的“欧派”里面去,惹得大人们纷纷将小孩子的眼睛给遮住。

周星驰的电影,我在鹏城的时候都看过,又不爱打麻将,跟我父亲聊了两句,就回来了。

在家里,母亲拉着我问东问西,说了一大堆的事情,我勉强应付着,撒了一堆善意的谎言,后来扛不住了,就问随多少的份子。

母亲说别人都随五十八十,我们随一百就行。

我想了一下,回房间,从包里的信封里抽出了五千块钱来,出来之后,递给母亲,说钱你拿着,抽出一千来,帮我随礼,其余的钱你留着。

母亲接过钱,有些不舍,说干嘛送这么多啊?你挣钱也不容易。

我说丽姐也不容易,孤儿寡母的,感觉那个婆婆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日子艰难;我小的时候,她对我不错,就当是尽份人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母亲没有再反对,不过还是有些不舍,念念叨叨,说我现在花钱,大手大脚了。

我听了,心中苦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夜无话,后面几天,我都在跟着三叔一起忙前忙后。

因为在外厮混多年,我为人处世的态度和做事情的能力都还算不错,三叔很是满意,经常在村子里的几个主事人面前夸我,大家也都说侯老三家的大小子出息了,以后说不定是个人才呢。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人想要给我介绍对象,姑娘都领到我家来了。

我不敢耽误人家,赶忙推辞。

上山那天,请了一整个戏班子,搭台办事,吹喇叭、吹唢呐,好不热闹。

主持白事的那个先生是我们这儿的一个名人,我跟过马一岙,与这人聊了几句,感觉人挺有水平的,忍不住跟他多说几句,两人都觉得对方不错,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母亲跑过来,对我说道:“大漠,不好了,快出去,外面吵起来了。”

我一愣,说谁吵起来了?

母亲说外面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帮要饭的,跟你堂姐吵起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宋城这边就活跃着一帮要饭的。

这些人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打着碗、拄着棒,红白喜事的时候会来闹一闹,说点讨喜话,又或者帮着痛哭一场。

主人家抹不开面子的,就会发点儿赏钱,另外还会管饭。

当然,管饭的意思,是打发点有油水、有荤腥的大菜和米饭,出去吃,马路边,田坎上,总之不能上桌子来。

毕竟这些乞丐穿得脏脏破破,身上臭烘烘的,真不方便挤进来一起吃饭。

我听到了,并不在意,说这些人,给点钱打发走得了呗?

母亲说谁说不是,不过吵起来了,总要有人管的吧?而且那帮叫花子、要饭的讨厌得很,还调戏你堂姐,说什么“女要俏,一身孝”,唱了半首破曲子,不但要钱,而且还要你堂姐亲自送饭,差不离就要大摇大摆坐上桌子来了。

我听到,没有再犹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这可不就行了,真当我们九龙湾没有人了?”

我撸着袖子往外走,却没有想到都不用我动手,外面那帮乞丐就已经怂了。

我走到灵堂跟前的时候,一个瞎了左眼的老叫花子恶狠狠地唱道:“瓦蓝蓝的天,黑黝黝的地,叫花子走南又闯北,讨饭没得吃,饿得了肚,消不下气,吝啬鬼的主人家不敞亮,饿死鬼的魂魄不投胎,土地庙偷鸡,臭水沟钓鱼,夹壳佬的主人家哦,你们莫后悔,莫后悔哟……”

这语调古怪,听着不像是我们这边的话语,还带着小曲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是骂人的话语,却偏偏唱得那叫一个欢畅。

我们这边办的是白事,马上就要上山了,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总共三个叫花子在这儿拦路,说着风凉话,听得人恼。

其实这帮人倘若是稍微客气一点,也就没有这种屁事儿了。

对方这么一来,总有几个脾气不太好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是堂姐侯丽的小老弟。

他因为脸长,又姓侯,在乡间野地里的混混,别人叫他“大马猴”,十七八岁的年纪,火气重,当下就不乐意了,冲上前去,怒声吼道:“给我滚,知道不?不行打死你。”

旁边几个年轻人也都怒目上前,那三个乞丐不敢惹了众怒,冷冷地笑着,又唱起了讨饭歌:

说凤阳

道凤阳

凤阳本是好地方

自从出了朱皇帝

十年到有九年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咚咚隆咚锵

咚咚隆咚锵

咚咚隆咚锵咚锵咚锵锵锵

大户人家卖骡马

小户人家卖儿郎

俺们没得儿郎卖

身背花鼓走四方

咚咚隆咚锵

……

他们走得倒是快,大马猴怕跟这帮人打起来,一来是脏了自己,二来又误了时辰,于是就没有继续追,只是在那儿笑,说穷叫花子,就知道图个嘴爽快,也不敢真的来——告诉你们,再敢来,我打断你的狗腿。

他解决了这边的争吵,旁边好几个年轻人对着大马猴一阵夸赞,倒是旁边有沉稳的老年人摇头叹气,说这娃子,太暴躁,以后会吃大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望着那一帮子的人,心里面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不洗脸、不洗澡、不刷牙的家伙,原本我一直觉得他是我们的同伴,然而到了后来,方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那个人,据马一岙说是丐门的人。

而丐门,算是江湖里的一个分支。

这帮人做的是乞讨之事,而马一岙告诉过我,别看这帮人可怜,但其实很多在外面残废讨钱的人,其实都是被人操控,恶意弄成残废的。

这里面的事情,特别残酷,令人发指。

如果那几个叫花子是丐门的人,事情恐怕未必会得到善了呢……

我这般想着,随即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大概是我太敏感了吧,什么江湖啊、行当啊,这些东西,离我们平日里的生活实在是太远了。

事实上,倘若没有碰到秦梨落、马一岙这些人,我这辈子都未必能够跟这所谓的“江湖”挨边儿,老家这儿的几个叫花子,也未必会跟丐门扯上关系。

就是几个不事生产的流氓无赖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事儿过了也就过了,堂姐哭过一场之后,越发难过心伤,旁边好多亲戚在劝。

我在村里面是小辈,说不上话,就在旁边站着。

接下来就是上山,需要有人抬棺,有人哭棺,有人拦棺,另外放铁炮、放鞭炮,一整套流程,足足累死人。

好在这些事情,都有请的人来做,用不着我去抬棺修坟,只用一路陪着上山就好。

上山之后,一整套仪式下来,我这里就不详细讲述了,总之就是各种麻烦,早上上山,一直忙碌到了中午的时候。

下棺之后,有专门的修坟匠带着学徒修坟,大马猴在这儿盯着,我这边的关系不远不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蹲守,于是就跟随着抬棺上坟的大部队下了山,去吃白席。

九八年的那个时候,我们那儿说穷不穷,说富不富,但大体上人们肚子里面的油水都还是不多的。

油水不多,就馋肉,不像现在,很多人听到红白喜事,都有些腻味了。

白事呢,上山之后的回来的那一顿饭,在我们家叫做正酒,基本上随了份子的人都来了,再加上前来帮忙的人员,以及请的戏班子,和各种各样的人,都会在中午这一顿开饭。

白席上的酒菜不算丰富,但大鱼大肉都得有,席面一开,场院里就热闹起来。

有人拖家带口过来,那孩子吃了肉、喝了汽水,到处晃悠,闹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本来想要帮忙给端盘子上菜的,给三叔拦住了。

他说这些都是那帮后生仔的事情,你这几天陪着我跑上跑下,辛苦得很,没必要再累了,坐下来,陪我们几个老家伙喝点酒。

我推辞不过,只有坐下,陪着长辈们吃酒。

我胃口不是很好,又忙碌了好几天,头天晚上还守了夜,所以简单吃过之后,推辞不太舒服,就离了席,找到我父母,说了一声,然后跑回家里去睡觉。

我这还没有睡多一会儿呢,就听到电话铃声一直在响。

我一开始脑子有点儿迷糊,到了后来,突然想起来,我父母这儿的还好,跟我没啥关系,但我家的电话是跟马一岙说过的。

马一岙那里如果有点儿什么事情,我还真得赶紧处理。

所以我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搓了一把脸,让自己精神一些,然后走到了堂屋来,接了电话。

我以为是马一岙,或者找我父母的呢,没想到接了电话一听,听筒那边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喂,侯漠吗?”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说啊,夏梦?

电话那头的夏梦娇嗔一声,说你还记得我呢?我等了你好几天,结果你也不打我电话,打给你呢,一直没有人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不好意思,我没有你的电话号码,而我这边都在帮忙办白事,都不在家呢。

夏梦说那你现在怎么在家了?

我说今天出殡上山,都弄完了,我这不是刚刚吃了饭,然后困得不行,就回来眯一会儿么?

夏梦说那你眯吧,晚上的时候应该没事,出来吃个饭吧?

我有些不太想去,就推脱,说我好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了,不知道这一觉睡过去的话,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要不然咱们改天?

夏梦立刻说道:“不行。”

说完这话儿,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太过于僵硬,于是赶忙解释道:“我明天可能就要陪领导去羊城那儿参加一个招商会,而你过两天又要回特区了,咱们两个又要错过了。我答应过的事情,不做到,心里面空落落的,很难受的。你来吧,好不好?”

我听到她这般软语相求,心就有点儿软了,说那……行吧,我定个闹钟。

夏梦笑了,说好啊,这样子,我记得你以前挺爱吃烧鸡公的,城北刚刚开了一家金老汉烧鸡公,听说是连锁的,我去吃过一回,环境啊条件啊菜品,都很不错的,要不然咱们就约在晚上八点钟,在那里吃饭?

我说好,没问题。

夏梦在电话那头对我甜甜地说道:“那好,侯漠,今天晚上八点,不见不散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挂了电话之后,我站在放电话机的柜子前,愣了好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没有跟女孩子接触的缘故,刚才跟夏梦的通话过程,让我感觉到心情很愉快,有一种心脏小鹿乱撞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莫非就是……

春天来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有点儿紧张,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夏梦的脸来,还有她黄裙子下面露出来的小腿……

那叫一个白。

我想着想着,有点儿恍惚,而这个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喊。

一开始我没听清楚,竖起了耳朵之后,才听到有人在叫“兜兜、兜兜”。

起初只是一两个人,到了后来,整个村子,都能够听到此起彼伏的叫音。

我赶忙走出了屋子,走到门口的马路上,瞧见我父亲匆匆走过,赶忙叫住,问怎么回事,父亲一脸焦急地告诉我,说你堂姐的儿子兜兜,不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兜兜不见了?

我的脑海里在一瞬间,就想起了那个全身穿着孝服、跪在那儿瑟瑟发抖的小孩儿的模样来。

我忍不住拦住我父亲,说别慌,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我父亲焦急地说道:“就是不见了啊。刚才忙上山的事情,又办酒,到处都乱得很,等忙活完了,喝酒的人都散场的时候,阿丽找兜兜吃饭,却没想到哪儿都找不到,问了所有的人,都没有见过他,最后一次是春山家的小子,说兜兜抱完灵牌回来,说去上茅厕。再后面,就没人见过他了。现在到处都在找,阿丽和她婆婆都快要急疯了……”

我听父亲这么一说,并不紧张,说他估计也是累了,那么小一孩子,折腾这几天,说不定找地方睡觉去了?

我想起堂姐侯丽她那婆婆,脾气是真的不小,大概是有点儿怪兜兜,所以一直没有好脸色看。

这几天,兜兜除了跪在灵堂前,和抬棺时捧着灵牌,其它时间,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父亲说谁知道啊?这不是到处找着么?

我想起以前自己小时候爱躲的地方,说去各家谷仓啊,稻谷堆啊,还有祠堂那边,多找找,再就是山上,这些地方都看一下。小孩子,受不了委屈的,找到了多哄哄。

父亲说别说了,你也帮忙找人吧。

我没有拒绝,跟着他一起走,走到村西头,村里的大喇叭就响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村会计扯着那那尖锐的嗓子喊道:“兜兜,兜兜你跑哪儿去了?快点回家,找你妈妈和奶奶……”

播了几遍之后,又开始号召全体村民,只要有空,都帮忙四处找一下人。

我们从下午一直找到了晚上七点多,太阳都快下山了,天色灰蒙蒙的,我和我父亲找遍了犄角旮旯。

父亲累得呼呼出气,我说先停下吧,去丽姐家看看,说不定人找到了。

两人往回赶,还没有到地界儿呢,远远地就听到丽姐的婆婆在哭喊,我走近了一些,才听到她在扯着嗓子骂堂姐侯丽。

她是个农村老太婆,没有什么见识,但泼辣无比,大概是先死了儿子,又丢了孙子,整个人的精神都陷入了悲痛的情绪里,扯着嗓子大声哭嚎着,哇啦啦地喊。

她骂丽姐是个败家子、扫把星,说她克死了自己的老公,又克丢了自己的儿子。

还说她干嘛不去死呢,留在这世间,也是个笑话,丢人现眼……

她甚至骂得更加难听,各种粗俗不堪的话语连续抛出来,别说当事人,我听着都有些扎耳。

她在骂,旁边也有劝的,七七八八,乱得很。

我跟父亲走进了院子里,找到了母亲,瞧见房间里也是乱哄哄的,便问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亲一说,我们才知道堂姐侯丽也去找了几回,最远地都跑到了隔壁村子,结果一样是没有找到人。

她因为太过于劳累,又伤心过度,此刻已经昏了过去。

里面有村卫生所的医生在呢,身体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太过于疲惫了,我问了一下,才知道还是没有找到人,有点儿头疼,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母亲说谁知道呢,各种说法,乱七八糟的,不过已经报了警,派出所一开始不愿意来出警,说没有过二十四小时,后来给闹得没有办法,就几个村都通知到了,也在找呢,应该能够找得到的——你说这个兜兜,也真的是不懂事,之前闹过一回,要吃肉,把自己爸爸给害死了,现在又来这一套……

我听着母亲这意思,也在怪兜兜,忍不住说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暂时没有定论,等有结果再说吧。”

母亲说我再去里面看看,这家里都已经够乱了,别再出什么事情。

我走出院子来,三叔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递给我一根烟,说抽一根?

我摇头,说不,不用。

三叔说唉,伟龙家这事情啊,还真的是乱,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撞死伟龙的那货车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呢,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个事情来——真的是流年不利,不过图老三说得也对,这事儿也怪阿丽,没事儿早上去跟那帮叫花子吵架,冲了晦气,现在傻眼了吧……

啊?

我听到他这般念叨,脑子一下子就转了过来,说:“哎?三叔?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那几个叫花子泄愤,把兜兜给拐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叔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说不至于吧?吵两句嘴而已,至于拐孩子么?再说了,兜兜都快六七岁了,懂事了,他们把孩子拐了去,还能卖了不成?

我说要万一他们不是卖孩子,而是打断了腿,然后拿去行乞么?

三叔给我的说法吓了一跳,有些慌神,说不会吧?

他这般说着,声音越发低了。

因为仔细想一想,若兜兜只是生闷气,自个儿躲了起来,现在说不定就已经回来了,毕竟小孩子的毅力也不强。

除非是真的碰到外人了,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

而所谓的外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帮叫花子。

三叔越想越有可能,赶忙拉着我,说走,我们去乡派出所那边说一下情况,把这个事情跟田警察说一下。

他去开他的皮卡车,而我这边则跟父母交代一声,然后跟着去。

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看到时间快要接近八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想起了之前与夏梦的约定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来说她请客,两人去吃烧鸡公的,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一个事情。

兜兜的失踪,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乱了套,我忙碌了一下午,心神紧张,牵肠挂肚,却是把那约定给忘了。

现在想起来,多少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明明说好的事情,结果现在却把人家放了鸽子,真让人愧疚。

不过我这个时候,又不可能抛下兜兜的事情,跑去跟一漂亮女孩儿约会。

我有心想告知一下夏梦,又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问女孩的电话号码,纠结了一会儿,三叔叫了我一声,我不再考虑,跟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赶到了乡派出所,跟负责这件事情的田警察说起了这个情况。

田警官听到,十分重视,详细地问了我们几个细节之后,拿起了桌子上的座机,开始给几个大的派出所打电话,问他们那儿的片警,有没有认得这么几个乞丐。

我们在那儿等了半个多小时,城关镇传来了消息,说的确有这么几个人。

他们盘桓在火车站附近,经常行乞,附近的片警有点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那帮人行乞是行乞,但不偷不抢,也没有太多过分的行为,所以片警虽然知道,但也不关注,并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儿。

田警察告诉我们,说现在还不确定兜兜到底是不是走丢了,没办法下结论,而且这事儿也没有办法麻烦人家,得再等等两天,上报到区里面去,等上面的通知下来再说。

三叔有点儿不乐意了,说等到了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现在不能去查么?

他这语气有点重,田警察不乐意了,说你以为我们都闲着呢对吧?这一天天的,一大堆的破事,你看到我们这里哪个闲着了?警力只有这么多,经费只有这么多,你说调查,好啊,你自己去啊?

他吼过之后,感觉不太好,又补充了一句,说凡事都是有程序的,你们也别冲我发火。

我和三叔走了出来,三叔抽着烟,几次激动得火都没有点着。

我看了他一眼,又想起堂姐侯丽那儿的惨状,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三叔,要不……咱们自己去调查?”

三叔一愣,说我们?

我说田警察说得其实没错,火车站又不是他的辖区,想要那边帮忙,必须得等上面的来协调,而这个点儿都大晚上的了,领导肯定下班,找人也找不到。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这儿,不如我们先去调查一下,要万一有点线索,也是好的,你说对吧?

三叔还是有些犹豫,说那帮叫花子,别看平日里脏不拉几,风吹就倒,其实个个都生猛着呢,要是真的有个什么,动起手来的话,你三叔我可扛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来,说三叔,有什么事,我这年轻人来招呼就成,你在旁边看着。

我瞧见他不信,左右看了一下,随手捡起了门口那儿一块一两百斤的大石块来,双手轻松一举,然后放下,三叔去搬,结果憋红了脸。

这是他才开口说道:“好,我也豁出去了,咱爷俩儿走一遭去。”

两人商定,便开车前往火车站,抵达的时候,已经九点多钟了,两人挨着铺面问。

在火车站做生意的这些商家,大部分都有见过那几个乞丐,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大帮十来个,不过至于他们具体住哪儿,这个就不知道了。

我一直问,问道一家卖快餐的老板时,他居然知道,告诉我,说火车站要饭的这一伙人,住在东街胡同那里。

他帮着送过外卖,知道他们的地址。

*********

小佛说:抱歉,晚了,请原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于许多事情,你不认真去做,永远都不知道,它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只要你能够找到正确的办法。

如果是之前,我或许并不会如此刻那般执着,也不会忽悠着三叔跟过来找寻,最主要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和害怕,会下意识地将希望寄托于别人的身上去。

然而这几个月夜行者的“奇妙”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永远都没有人会比你自己,更值得信任。

所以我才过来了,挨家挨户地询问。

终于,我们从那个准备关门歇业的快餐店老板手中,得到了盘踞在火车站这附近那帮叫花子的地址。

东街胡同里。

除了地址之外,快餐店老板还给我们提供了更多的信息,比如那帮叫花子的人数,大约在十二到十五个,有孩子,至少有五个以上,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年纪有点大,估计是某个家伙的老婆。

另外那个瞎了左眼的老乞丐并不是这帮人的头。

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叫做“胡爷”的中年胖子,那家伙因为形象的缘故,并不出摊,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租住的那个小院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的管理很严格,每个人都需要给胡爷上供,稍不如意,就会被打。

他送饭的时候,经常听到里面有哭声传来。

说完这些,老板跟我低声说道:“那啥,小老弟,我跟你说这些,也就是唠唠——总感觉那帮人不像是什么好人,所以才跟你说的,你可千万别往外传,我这是开门做生意的,要是惹了麻烦,可就不划算了。”

他愿意提供信息,但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

这事儿我也理解,给他道谢之后,往外面的街道走,上了车之后,三叔问我,说咱们要不要直接去报警?

我摇头,说不,不用——警察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咱们红口白牙,空口白话,我们先过去,偷摸着试探一下,等真正确定了之后呢,再去找警察来,这样比较妥当。

三叔有些担心,舔了舔嘴唇,说人家可有十几个人啊,要不……咱们回村叫些后生来?

我笑了,说三叔,别怕,我们就只是去看看,用不着跟人冲突;再说了,一会儿你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你车子不要熄火,要真的出事儿了,我就跑过来,上了车,你一脚油门轰下去,还怕他们?

三叔得了我的安慰,没有再多说,而是开着车,往东街胡同驶去。

到了地方,我没有让三叔跟着,下车的时候,他有些不放心,喊我道:“大漠啊,你小心点,不行咱们回去喊人,犯不着冒险。”

我笑了,说三叔,没事的,龙潭虎穴我都闯过,何况这点儿老鼠窝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叔瞧见我自信满满,精气十足,竖着大拇指,说咱们九龙湾的年轻人里,论人品论胆量论能力,你算是头一个。

我带着三叔的盛誉走进了灯光昏暗的巷子,缓步行走着。

没多一会儿,我就来到了快餐店老板所说的出租屋前,这里也有一个小院子,外面墙上镶嵌着破碎的玻璃,看上去像是专门弄上去的。

因为旁边的人家,都不会这样子。

这边的位置距离主街要远一些,十分偏僻,也没有什么路灯,整个一条巷子,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人。

我走到了围墙边,将耳朵贴在墙面上。

用弱水冲洗经脉和骨髓之后,我整个人的身体素质都变强了许多,听力也十分发达,能够听到屋子里有动静,是划拳喝酒的声音。

而院子里,则没有什么动静。

我听了一会儿,瞧见左右没有人,便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好几步。

随后我一个助跑,两脚蹬上了墙,一个翻身之后,落在了院子里。

我双脚落地,轻盈如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院子里很乱,有好多乱七八糟的垃圾和污水,充斥着一股让人恶心的臭味,里面的屋子里,半敞开的门里有灯光出现,我沿着墙根往里走,正想要靠近呢,突然间里面吱呀一声响,走出了一个人来。

我瞧见那人过来,赶忙往旁边的一个泥筐躲去,瞧见那人朝着我走了过来,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没想到那人走到了我旁边不远处,开始撒起尿来。

哗啦啦,一泡尿撒完之后,那人回到了屋子里,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听到有人骂道:“好你个张老四,这儿明明有茅厕,你偏要撒在院子里,真不把我们这儿当人住的了?”

那出来尿尿的张老四回应道:“朱广才,胡爷不说了么?我们叫做啥?丐门呢,不脏一点,咋混饭吃?”

一个女人骂道:“懒就是懒,脏就是脏,你还有理了不成?”

最早说话的那个朱广才说道:“对呀,你出外面去讨生活,要装残疾、装破落,回来了,天天好酒好肉招待着,快活似神仙一样,就不能讲究点么?”

一个小孩子叫道:“对呀,电视上说了,我们这一行,很久之前,叫做丐帮呢,有大英雄萧峰,还有黄蓉帮主。”

另外一个童稚的声音说道:“对,对,还有洪七公,降龙十八掌!”

女人骂道:“天天看什么破电视剧,你们还反了天?电视上的,能做得了真?咱们是啥,就是一帮叫花子,讨饭吃的,还大英雄呢,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胡爷不在,你们就全部翻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把小孩子都给骂得没声儿了,这时那张老四问道:“麻姑,胡爷什么时候回来?”

麻姑回答:“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说会在湘潭多待两天时间。”

啊?

众人都愣了,说为啥?

麻姑说为啥?你们觉得你们这顿酒是白吃的?还不都是因为邵老瞎弄回来的那个小子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脏一阵剧烈跳动。

那小子?

我捏紧了拳头,而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那个朱广才问道:“胡爷说那个小子身上,有夜行者的血脉,拿去卖给横塘老妖,能够赚一大笔钱,但就算是这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用不着这么久啊?”

张老四笑嘻嘻,说老朱你不能这么说塞,我听说那边呢,花窝子多得很,到处都是开放的靓妹子,胡爷流连忘返,舍不得回来,也是正常的啊。

那麻姑听到,呸了一声,而旁边的一圈儿男的听到这荤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十分浓烈,而站在外面偷听的我却忍不住捏起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麻姑说肯定是那小孩子的夜行者血脉特殊,不过……

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有人喊道:“谁在外面?”

那人一说,门就给一下子踢开,我瞧见走出来的一个干瘦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开去,知道自己因为过于气愤,没有控制好自己,暴露了出来。

那人瞧见院子里面的我,也是吓了一大跳,大声喊道:“有人在外面偷听。”

一句话说出口,屋子里面一窝人都跑了出来。

这里边的人挺多,七八个汉子,年纪大的有六十多,头发发白,年纪小的才十七八岁,青皮角色,一脸凶悍,而那个女人四十来岁,冲出来的时候虎虎生风,也是彪悍十足。

除了大人,还有几个小孩,不过不算短腿就是断手,还有整张脸都烂完了的。

看着总是很糟心。

面对着这么一大帮子的人,我并不慌张,也没有觉得有逃走的必要,而是冷冷盯着对方。

胡爷不在,那麻姑算是这里的掌事人,她瞧见我毫无畏惧,便上前拱手,说看兄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院子,应该是江湖上的朋友,我们这儿,是宋城丐门分支,总领头是半面鼠刘达,不知道您是哪一路的豪杰,报个姓名,免得误会。

她江湖架势十分敞亮,但我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眯眼打量着这一帮人,目光最后落到了发现我的那人身上。

这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叫做朱广才。

我将所有人都收入眼底之后,认真地打量着站在边上的两个人,说道:“我外甥兜兜在哪里?”

这两个家伙,就是跟着那个瞎了左眼的老乞丐一起来我们村的叫花子。

此刻他们吃得一嘴油,散酒喝得红光满面,完全没有之前上门讨饭时的饥寒落魄模样。

听到我的话语,那朱广才笑了,说嘿哟,有苦主找上门了?

他一说话,立刻有人往旁边走,随后两个壮实的中年人堵上了门,将我给团团围住之后。

麻姑没有任何犹豫,吩咐道:“把他给我打晕了,回头扔铁轨下面去……”

她一发话,众人齐声呐喊,朝着我这儿冲了过来。

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麻姑一言九鼎,她一开口,众人就一窝蜂地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在场的有八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好几个孩子,理论上来说,拿下我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嚣张。

当然,也是因为如果我将这儿的事情曝光出去,他们的美好生活恐怕就此截止,所以才会想要把我拿住,让我没有办法出去说话。

如果是平常人,或许就真的栽在这阴沟里了。

但我不是。

我是夜行者,就算是血脉没有完全觉醒的夜行者,但对付这几个喝了酒的家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冲得最前面的那人,是刚才出来放水的张老四。

他手里抓着一根生锈的钢管,脸上露出凶悍的表情,冲上前来,扬起钢管就朝着我的脑袋砸了过来。

我能够感觉得到他挥舞钢管时的力度,也几乎能够猜测得到这钢管打在我头上的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破血流。

这帮人是动真格的,没有在虚张声势。

咚……

面对着这帮人的冲击,我毫不示弱,迎那砸落下来的钢管,走上前两步,一个侧踢,避开了那钢管砸落的轨迹,猛然一脚蹬过去,踢在了张老四的胸口,将人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直接踢飞。

那家伙重重地跌落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软软地滑落下来。

随后我又出了一脚,将身后一个提着砍刀的家伙踢到了院墙上去。

那人先是给我踢了一脚,然后又扎在了墙头上的玻璃碴子,痛得哇啦啦地大声叫唤。

两脚踢完之后,那个朱广才大声喊道:“等等,等等,这小子邪门……”

其实用不着他来喊,这帮叫花子出身的家伙早已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然后将我团团围住。

麻姑的脸色一阵变幻,最终还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温和,然后陪笑着说道:“大、大兄弟,有啥话好好说,别这么激动,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走向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那外甥,给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麻姑努力笑出来,说道:“他啊,去了,去了……”

她吭吭哧哧,仿佛要说,又仿佛犹豫,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劲风。

早有提防的我猛然回头,一把抓住了朱广才的手腕,拦住了他刺来的短刀。

我右手猛然一捏,那人便哎哟哟地大声叫了起来。

这人能够发现我在院子里,自然是个练家子。

不过就算是练家子,离我也还是有点儿距离,此刻给我拿捏住,忍不住直哼哼,然后喊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旁边好几人嚷嚷道:“放开他,放开他,不然弄死你!”

这里一片喧闹,结果院子外面传来了三叔的声音:“大漠,大漠你没事吧?”

我听到这话儿,下意识地朝着门口望去,却发现刚才还挂在墙头叫唤的那家伙一个翻身,跳到了墙外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没两秒钟,三叔就给那人拿着半片带血玻璃,顶着脖子,给推搡了进来。

我抓着朱广才的那右手猛然一扯,将这家伙拉近了我的怀里来。

三叔给人挟持住,浑身都在打颤抖,双脚哆嗦,却有水剂滴答、滴答流了出来,居然是给吓尿了。

他身后的那人身上有好多处伤口,疼得脸都扭曲了,拿着玻璃片,顶着三叔的脖子,大声吼道:“放开朱哥,放开,不然我杀了他……”

我抓着朱广才,将他手中的短刀夺了过来,然后看着这一院子的人,缓缓说道:“真的要鱼死网破?”

三叔是担心我才过来的,我没有办法责怪他,只能想办法。

麻姑瞧见他们手里有人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大兄弟,看你样子也是江湖中人,咱们有话好商量,你放我们一条生路,然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说好不?”

我没有搭理她的话茬,依旧问答:“我外甥在哪里?你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被他交回来。”

那个挟持三叔的年轻人恶狠狠地骂道:“去你麻痹,放开人不?不放开,我弄死这个老头子,你信不信?”

三叔这个时候也特别不争气地喊道:“大漠,救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我们村子里,算是十分有见识的人物了,然而在这生死关头,终究还是少了几分胆气,浑身发软,倘若不是身后挟持他的那个年轻乞丐扶着,他估计都要栽倒在地上去了。

我瞧见那人拿着三叔的性命来威胁我,心中顿时就是一阵怒火。

我肯定不会妥协,不然还不是给他们拿捏住了?

我将朱广才扭过来,用他的身体作掩护,隐约计算了一下之后,猛然推开朱广才,手中的短刀朝着那人甩了过。

唰!

短刀飞出,随后我听到“啊”的一声叫唤,却见挟持住三叔的那个年轻人肩头扎了一把刀,痛苦地叫唤着,然后去捂自己的左肩。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一个飞身箭步,冲到那人跟前,猛然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

砰!

那人腾空飞起,重重落地的时候,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把愣住了的三叔往门外推,对他说道:“去报警,把警察叫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叔听到这话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跑去,而这个时候,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四散而逃,却是不奔着我来,想要从其他地方逃开。

当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要从这帮人身上问出兜兜的下落,肯定不能让任何人走了,于是冲上前去,一人一脚给撂倒去。

那个麻姑有点儿本事,挡了我好几下,后来我发了狠,伸手过去,抓住了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咚的一下,那女人给撞得头破血流,嗷呜之叫,却也不敢再跑开。

这悍妇一倒,其余人更是轻而易举地倒下。

至于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也是十分识趣,自己蹲在那儿,不敢动弹,这才免了一通毒打。

还有屋里面的几个孩子,他们几乎都是残疾,瞧见我,都往里面缩。

我将一院子的人都给撂倒了,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给推开,好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有人瞧见我站在院子中间,其余人都倒下去了,厉声喝道:“干嘛的,蹲下,蹲下……”

那人拿着警棍指着我,我有些诧异,怎么三叔刚刚跑出去不远,警察就来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报的警么?

我心中无愧,好不害怕,走上前去,开口说道:“各位,我……”

没有等我说完,那警棍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来,对方厉声吼道:“叫你蹲下,听到没有?”

我给挨了两下,虽然用手挡住了,但对方用的力量很足,胳膊有些疼,心里也有气,不过当前的局势下,我也不能跟对方硬抗,只有蹲下身去,双手抱头,表现出了足够的顺从。

这时三叔从门口走了进来,喊道:“这是我侄儿,他不是坏人。”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警察走了进来,喊道:“干嘛呢?干嘛呢,大晚上的,怎么都跑这儿来了?”

我蹲下去,抱着头,开口说道:“尽管你好,我们是XX乡九龙湾的人,这帮要饭的在今天绑架了我外甥,我们在乡派出所报了警,然后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调查。我刚刚听到他们说起了我外甥,给他们卖到了湘潭去,而刚才我偷听,被他们发现了,就想要把我捉住,把我送去卧轨,杀人灭口……”

我耐心解释着,然而这个时候,那个给我打昏了的麻姑突然就醒了过来。

她大声嚎哭道:“冤枉啊,冤枉,明明是我们这帮要饭的苦哈哈,好不容易凑点钱,吃顿好的,喝点酒,你非要跑过来,对着我们就是一顿打;还说什么讨饭的都比你吃得好,这个世界没天理了……”

这乞丐婆红口白牙说瞎话,张口就来,赶来的这几个警察和协警听得一头雾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麻姑继续往下讲,不过却被老警察拦住,然后看向了我。

老警察看着这躺倒一地的人,好一会儿,然后问我道:“这些人,都是你给打趴下去的?”

我点头,指着地上的刀具和钢管,说是他们先动的手,我这个是正当防卫。

旁边有一个青春痘的年轻警察冷哼一声,说懂得还挺多,正当防卫都知道,了解得挺多的呗?

我没有跟他起冲突,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

老警察打量了院子好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行了,大半晚上的,打架闹事,还扰民,别委屈了,全部都带走。”

他一说话,旁边几个协警都上来了,里面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一个只有半截腿的小男孩从屋子里爬了起来,哭喊着说道:“麻姑妈妈,麻姑妈妈,你别走啊,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老警察瞧见还有好几个孩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指着麻姑说道:“行吧,其他人跟我们走,你留这里。”

我听到,当场就急了,大声喊道:“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是真的急眼了。

这个叫做麻姑的女人要是留下来的话,她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照顾这帮缺胳膊缺腿的孩子,而是赶紧去跟那个所谓的半面鼠刘达,通风报信。

这样一来,兜兜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所以我才大喊“不行”。

然而那个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协警就有点儿恼了,扬起警棍,冲着我喊道:“嚷嚷什么?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他说这话儿的时候,我的余光处,瞧见那个叫做麻姑的女人低下了头去。

她在笑,嘴角处浮现出的一抹微笑,格外得意。

很显然,她觉得自己瞒天过海了。

如果是以前,面对着身穿制服的公权人员,我估计会直接认怂,不敢跟人家对着干。

但是变成了夜行者之后,我的心态跟以前那种胆小怕事、没有担当的小人物性格,截然不同了。

我毫不犹豫地面对着那个冲我咋咋呼呼的协警,平静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缓缓说道:“希望我再说一遍,你能够听懂我的话——这帮人,除了乞丐的身份之外,还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屋子里面的那几个小孩,你认为是他们自己生养的么?错,那是他们去拐卖别人的小孩,打断腿、打断手,专门用来乞讨的。我现在的确可以跟你走,但留下这个女人通风报信,那么我的外甥,他才六七岁,他也有可能被打断手脚,给扔在街上,逼着乞讨……”

说到这里,我冷冷地看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是你的儿子,你会这么做吗?”

那人原本还有些羞恼,然而听完我说了这一通话,张了张嘴,没有再说半句。

我不知道他是被我的道理打动,还是被我的气势震慑。

事实上,听完了我的这一番话,整个院子里都陷入了一片的平静,而外面探头探脑过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瞧见这些人,我才意识到,警察并不是三叔招来的。

而是这些邻居。

短暂的沉默之后,那麻姑大声反驳道:“他说谎,这些可都是我的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

她当真是演技派,几乎都不用情绪渲染,眼泪鼻涕就一下子秃噜出来了。

然而那个老警察却没有了之前的宽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喊道:“闹什么闹?当我死了么?”

麻姑给他一喝骂,顿时就蔫了,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警察走上前来,指着那在屋子里哭哭啼啼的几个残疾孩子,说这都是你的儿女?

麻姑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啊?对、对呀……”

老警察板着脸,说是,还是不是?

麻姑脸一下子就僵了起来,不过她是常年跑江湖的人物,也有急智,赶忙解释道:“有一个是我的儿,另外几个,是他们几个的……”

他这般说,老警察却没有理会,而是走到了那个叫“麻姑妈妈”的小男孩面前来。

他心平气和地说道:“小朋友,你叫啥名字,告诉警察叔叔?”

那小男孩瞧见这大盖帽,有点儿紧张,低着头不说话。

老警察回过头去,正好撞上了麻姑瞧那孩子严厉的眼神,不由得怒了,说你在这儿挤眉弄眼干嘛?

麻姑赶忙说道:“这孩子打小就怕生……”

老警察劈头盖脸地骂道:“还狡辩!有谁叫自己妈,还加一个名字的?真当我是傻子?小林,小东,把人都给我拷了,连同孩子,一起都给带走……”

到底是老资历,这老警察并没有被糊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被点到名字的人赶紧过来铐人,青春痘走到了我的跟前,问道:“队长,这个要铐么?”

老警察瞪了他一眼,说你脑子进水了么?人家是见义勇为的好市民,而且还是失踪儿童的家人,你拷什么啊?

他这么一定性,几个盯着我的人都走开了,我走过去,扶住了三叔,说怎么样,刚才没事吧?

三叔的腿肚子都还在颤抖,说大漠啊。

我说哎,您说。

三叔指着这七七八八被铐起来、绳子捆起来的乞丐,说刚才就你一个人,把这帮拐孩子的叫花子都给打倒了?

我不想太突出,笑着解释道:“差不多吧,你别看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但一来是喝了酒,脚都站不稳,二来都是乞丐,营养不足,又欺善怕恶,所以只是表面上凶而已……”

我是这么解释的,但三叔刚才被人一下子拿住来要挟,多多少少也感觉到这帮人有点儿不对劲。

但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

这边处理完了人,老警察过来跟我说:“你也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个笔录吧。”

我说我们跟XX乡那边报了案,而且刚才我已经确定了这帮人就是拐走我外甥的罪魁祸首,他们的头将我外甥弄到了湘潭去,一会儿您跟XX乡派出所确定之后,能帮忙审一下他们,掏出具体的下落来么?我怕时间晚了,我那侄儿说不定就残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听了,十分客气,说好,先回所里去,我们慢慢聊。

一行人出了院子,老警察对围观热闹的人说道:“都围着干嘛?散了、散了,几个人贩子而已。”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从旁边冲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妇女来,冲着那麻姑的脸就挠过去。

麻姑本来就给手铐锁住,行动不便,给一下子挠了脸,满脸都是血,顿时就哇哇大叫。

旁边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那妇女拉扯开,没想到她拼命挣扎,张牙舞爪的样子,十分吓人。

老警察恼了,喊道:“谁家的,管不管啊?不行我抓人了啊?”

旁边几个邻居赶紧过来控制住那妇女,一个老太婆解释道:“春香的女儿,才一岁多,两年前的时候,一转眼给人贩子拐走了。为了找女儿,她跑了好多地方,后来还是没有找到,人就疯了,听到‘人贩子’这三个字,就控制不住她自己,别怪她……”

几个邻居,有老有小,七嘴八舌地求着情。

那妇人状若疯狂,拼命挥着手,喉咙里面发出“吼吼”的声音,我认真听了一下,才听出来,说的是:“人贩子必须死,必须死,全部都死掉……”

众人默然,也理解一个母亲失去女儿的心情,本来几个有些恼怒的警察也都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押着人,我们回到了派出所,一番审问之后,这帮贪生怕死、欺善怕恶的家伙,总还是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将底细透露了出来。

这帮人不但拐卖儿童,还专门对年轻女孩子下手,迷昏之后,拐到山上去,给人做老婆。

除此之外,他们老大还犯过一桩杀人案。

其实这伙人也有嘴硬的,那麻姑就是如此,几个老家伙也是,但有人嘴硬,也有人不经压力。

毕竟是乌合之众,又觉得跟自己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就溜了嘴。

这是一起重大的拐卖案件,牵扯挺多,老警察赶忙往上面报案,红光满面,而我则问起了我外甥的下落来。

老警察告诉了我一个地址,就在邻市的一个小地方。

我借了派出所的电话,给九龙湾那里打了过去,把我们这边得到的情况跟那边作了汇报。

聊了没两句,电话就给抢了过去,随后我听到堂姐侯丽有些沙哑的声音:“大漠,兜兜找到了?”

电话那头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丽姐,你放心,凶手我们抓到了,我现在马上和三叔去接兜兜,你就放心吧,在家里等着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侯丽有些激动,说真的?

我说丽姐,我跟你承诺,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兜兜给找回来的,你放心。

挂了电话,我对旁边的三叔说道:“三叔,麻烦你跑一趟。”

三叔没有推辞,不过有些疑虑,说这个事情,不经过警察,我们直接去么?

我想了一下,说对,兵贵神速,直接去。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找到那个姓杨的老警察帮忙开了一封介绍信,免得到时候再遇到这种情况,无法处理。

人家挺不错的,听到了我的要求,立刻就起草介绍信,然后还给盖了公章。

拿着介绍信,我和三叔出发,半路的时候我很懂事地出钱加了油,三叔脸上的忧虑一扫而空,开始聊起了我刚才以一打九的情况来。

我并不接茬,眼看着快要出城,突然间我瞧见街角的胡同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摇摇晃晃的,旁边还跟着几个半大小子在晃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心一动,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车子不停,飞快往前,我瞧见那几个半大小子动手动脚的,终于忍不住了,对三叔喊道:“停车。”

三叔对我的话没有打折扣,直接踩了刹车,而我从驾驶室下了来,朝着那边箭步走去。

走到几人跟前,我大声喊道:“干嘛呢?”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瞧见我,挥拳过来,说少管他妈的闲事……

咚!

我一拳将他撂倒,随后三拳两脚,将这帮臭小子给撵走,然后俯身下去,将那个有些喝醉的女孩给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那女孩喝得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瞧见我,却笑了。

她说:“候漠,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大半天了,你真讨厌——呜、呜、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喝得迷迷糊糊的夏梦在瞧见我之后,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脖子,冲着我喊着。

都说美人如玉,但喝醉了酒的美女,还真的是难搞。

我扶住了夏梦,一股香皂还是洗发水的味道,混合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赶忙问道:“你一个人,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啊?”

夏梦醉眼迷离,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有些结巴地说道:“候漠、漠,我等了你好久,一直在等你,我还给你家打了电话,一直没人接,我以为你还是没有原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那件事情,一直藏在我的心里,让我难受,我难受你知道么候漠……”

听到她语无伦次的话语,我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

事实上,关于我之前在水泥厂的遭遇,甚至关于夏梦,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已经十分淡薄了。

我满脑子想着的,是怎么活下去。

然而夏梦却一直对于自己做过的错事耿耿于怀,甚至还影响到了她以后的人生,这让我很不是滋味。

我将她抱在了怀里,拍了怕后背,安慰道:“傻姑娘,这件事情,我早就不怪你了。”

我抱住她,只是想要给她一点儿安慰,但没有想到醉酒状态的夏梦却一下子踮起了脚,然后朝着我吻了过来。

我有点儿方,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就给夏梦亲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

紧接着,一条滑腻灵活的舌头游进了我的嘴里来,我这时方才反应过来,夏梦居然在亲我,而且还是以这样亲昵的关系。

我顿时就睁大了眼睛,出于男性的本人,下意识地将她的身子紧紧抱住。

那一刻,我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怀里去。

呕!

大概是我太过于激动了,让处于醉酒状态的夏梦有些难受,身体的痛苦是连锁反应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紧接着一股酸臭不堪的呕吐物,就从嘴里喷溅了出来。

……

当时的状况,真的是尴尬到了极点。

我吐出口中的呕吐物污秽,脑子都懵了,而更尴尬的是,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突然蹿出一个年轻人来,朝着我就猛然一脚踹来。

我往旁边躲开,那人踹了一个空,怒气冲冲地骂道:“流氓,你敢非礼夏梦?”

我有点儿晕,不知道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而这个时候,连续吐了一滩的夏梦回过神来,冲着那人喊道:“孙杨,你发什么疯啊,我跟候漠认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年轻人听了,一愣,忍不住说道:“认识?认识还趁你酒醉欺负你?”

夏梦有些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先动的“嘴”,扶着我,对那人说道:“孙杨,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那个孙杨显然对夏梦有些意思,此刻瞧见女神这个模样,心都凉了半截。

他脸上的表情又是悲愤,又是心伤,而我着急去救人,没有太多想法,问夏梦,说这是你朋友?

夏梦听到我这么问,赶忙解释:“是我同事,招商局的同事。”

我点头,对孙杨说道:“小孙,你好,我这边有点儿紧急事情要处理,必须马上就要赶往湘潭去,关系人命,十万火急的大事;夏梦现在喝醉了,我担心她的安全,你负责送她回家,可以么?”

啊?

孙杨听到我的话,有点儿懵,不过还是惯性地点头。

夏梦也意外,问我:“候漠,你、你要去干嘛?”

我来不及解释了,将夏梦交到了孙杨手中,然后拍了拍那小伙子的肩膀,说道:“拜托了。”

说罢,我转身离开,而夏梦想要叫我,见我没有停步,便大声对我说了她的手机号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让我回头有空了,打电话给她。

我回到了车子,感觉嘴里还有一股怪味,忍不住又吐了两口唾沫,三叔将保温杯递给我,说漱漱口吧。

我有些尴尬,将染满污秽的外套脱下来,又喝了一口水,吐掉,这才感觉好一点。

三叔发动车,往前开去,然后有点儿憋不住笑,身子直抖。

我跟三叔混熟了,也没有了长辈和后辈的顾忌,郁闷地说道:“想笑就笑罢,用不着憋着。”

三叔哈哈大笑,然后对我说道:“大漠,你真的是艳福不浅。”

他这么一说,我又泛呕了,忍不住求饶,说叔,我的亲叔,咱们能不能别说这件事情了?

三叔笑得不行,一路上都在调侃我,弄得我都快郁闷死了。

半夜的时候,我们赶到了横塘。

这是一个特别小的镇子,我们赶到的时候是半夜,而且得到的信息也不多,大概知道那个所谓的横塘老妖是个开饭店的。

至于是哪家饭店,报数的人也不是很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知道,肯定是麻姑知晓得最多,但那女人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罪行,死鸭子嘴硬,就是不开口。

如果她落到了我的手里,我或许能够学电影里面的手段撬开她的臭嘴。

但在派出所,我完全没有办法。

当下也只有先打听打听,正好我们赶到镇子上的时候,一条街上,好几处亮光,有一处居然是一家卖早餐的店子。

这种早餐店起得很早,此刻凌晨四点多就生了炉子,我和三叔走过去,看了一下单子,三叔点了一碗牛杂汤粉,而饥肠辘辘的我则不但点了一碗肥肠粉,而且还加蛋、加量。

别看这是一个小镇子的不知名早餐店,但这粉,味道真的不错。

汤头浓郁,粉有嚼劲,肥肠清爽不肥腻,再加上一勺红辣椒和香菜,唉呀妈呀,那滋味,甭提多美。

我一夜奔走,身心俱疲,但那碗红油油的辣汤一口喝下肚子,立刻就精神起来。

三叔瞧见我吃得这么快,问我还要一碗么?

我摇头,说不用。

三叔没吃完,但放下了筷子,有些发愁,说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到哪里去找那个什么横塘老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这么一个镇子,开饭店的,算上小铺子,也就二三十家,一家一家地看,挨个儿问。

三叔有些头疼,说唉,到底是年轻人,想得倒是天真。

我拿纸擦嘴,然后认真地说道:“三叔,我能够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你得想一下,咱们都到这儿来了,怎么能打退堂鼓呢?我堂姐侯丽的那情况你也知道了,她老公死了,婆婆又是那个样子,儿子再没了,估计又一条性命去了,咱们不坚持,怎么行?”

三叔瞧见我的劲儿,叹了一口气,说我老了,跟你们年轻人没法比了。

我笑了笑,说您陪着我跑了一夜,说这话儿?

买了单,结了账,我对早餐店的老板问道:“老板,您知道咱们这儿,有一个叫做横塘老妖的么?”

那满脸油腻的老板一脸懵逼,说啥老妖?

“横塘老妖!”

“横塘?你说我们横塘的老妖?没听过,就听说过黑山老妖……”

我们离开了早餐店,然后将小镇子大概走了一遍,多少了解一些底细,随后等到天亮了,我们开始挨家挨户地问去。

有的饭店开得比较早,有的饭店开的比较晚,所以这个挺费时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和三叔从凌晨一直走访到了下午,累得半死,结果都没有问出任何结果来。

那帮人,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就是拿看傻逼的眼神来看我和三叔。

横塘老妖,什么鬼?

三叔有点儿受够白眼,找了个地方坐下就不肯走,我却不会,毕竟是做推销员出身的,多难堪的局面我都见过。

这东西,只要是你心态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我将三叔安置在一个凉粉摊前,然后自己又出发,结果到了傍晚,都还是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两人找个地方草草吃了饭,三叔叹气,说那帮家伙,是不是在撒谎啊?

我摇头,说不,我亲耳听到的,说兜兜是给他们头儿胡爷,和那个独眼龙老乞丐带过来,找的那个横塘老妖,这些都是对得上的,没错。我们只是没有找对方法而已……

三叔想了一会儿,说镇上你是都找过了,但……你说有没有可能不在镇子上?

我说不在镇子上,那在哪儿?村子里?村里能开饭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叔说你得这么想,那帮人做的是拐卖人口的买卖,如果弄在镇子上,那得多扎眼啊,对不对?我知道,在咱们宋城,就有不少人在乡下开饭馆,叫啥来着?农……农家乐,对,就是农家乐,好像是一种新方式,前面有鱼塘,后面有菜地,到处散养本地鸡,离得也不远,这样子腻味了城里生活的人,才乐意来。

农家乐?

我在南方打拼几年,自然知道这东西,听三叔说着,沉思了一下,点头,说对。

随后,我找到餐馆老板,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农家乐之类的。

餐馆老板告诉我,说农家乐没听过,但镇子附近的确有几家餐馆。一个在镇子西头两公里的小河边,一个在河对面的山上,叫做什么山庄来着——那地方,嘿哟我跟你说,都是城里面的有钱人、达官贵人过来的,听说有那种项目,老好玩了。

我看着老板对我挤眉弄眼,心中咯噔一响。

对,就是那里。

******

小佛说:今天还在北京,明天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餐馆老板跟我唠唠叨叨说着话,而我的眼睛却是突然间一亮。

因为我当时想起来一句话,就是那个张老四说的。

他说这儿花窝子比较多,靓妹子开放,让人流连忘返,这说法在跟这餐馆老板说的综合起来,基本上是没有跑了。

我赶忙问明那山庄的地址,老板以为我们是老司机要“开车”,赶忙去问了一人,然后跟我们说起。

我并不在意老板异样的目光,结了账,然后跟三叔出了门。

三叔还没有明白状况,问我,说我们先去哪家好?

我说去杨名山庄吧。

三叔有些疑惑,说为什么是哪里啊?我觉得在河边那里的一家会比较像而已,毕竟那里有水路,出了什么事情,也好跑路啊,你说对吧?

我摇头,说不,先去杨名山庄。

大概是这些天来我的表现给予了三叔一定的信任感,他并没有说太多意见,点头,发动了皮卡车,然后出发。

没多一会儿,我们到了河边的公路旁,望着不远处山坡上的庄子,三叔问我,说要上去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了一下,说你停路边,找地方待着,我一个人去。

啊?

三叔愣了一下,说你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我笑了,说三叔,你得放心我。

想起那天三叔被人劫持的事情,我又交代了他一句,说你在这儿也小心,我们今天问了一天,太扎眼了,说不定就被人盯上了,你随时保持警惕,要万一有人接近,你别傻傻地待着,赶紧开车离开,知道么?

三叔想起昨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点头,说我火不熄,随时一脚油门轰走。

交代完三叔,我开始下车,朝着山上走去。

一路上其实挺荒凉的,天色暗了下来,除了坡顶上有些光亮之外,路上都黑漆漆的。

好在不时会有汽车和摩托车路过,光线打过来,将路面的崎岖照出,让我不至于踩到坑里去。

事实上,其实不用这些灯光,光凭着月光,我也能够毫无障碍地行走。

夜行者,它对于我的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并不仅仅只是表现在我的力量和修为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多的东西,是心理层面的,难以表达。

山坡不高,我来到山庄跟前。

说是山庄,但其实也就是几栋建筑组合在一起,此刻灯火阑珊,我走到门岗前,敲门,里面走出一人来,斜眼看我,说干嘛?

我十分镇定,说来吃饭。

那人打量了一眼我,说对不起,只接熟客。

他准备往回走,我赶忙喊道:“别啊,我是刘老板介绍过来的。”

那人愣了一下,回过头来,问:“哪个刘老板?”

我故意生气地说道:“还有哪个刘老板,就是横塘的刘老板呗!”

那人有些犹豫,而这个时候,旁边走来一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声,他终于不再板着脸,而是走过来开门,说进来吧。

我往里走,一个三十多岁、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笑着对我说道:“哎哟,先生,您是一个人,还是跟朋友约好了一起来的?”

我说就我一个,不过说不定还会来俩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将我引进屋子里,我在大厅看了一下,发现这儿的人还挺多,吃吃喝喝,十分热闹。

我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女人问了我两句,然后对我说道:“您先吃饭,一会儿要是有什么需求,去隔壁的小厅找我哈。”

她带着一股香风离开,服务员走过来,等我点菜。

我随意点了两个招牌菜,又要了一壶自酿米酒——这菜单上的菜品是真的贵,比鹏城一些大酒楼都黑,要不是我出门的时候,马一岙给了我一些钱,而我又怕母亲担忧,没有全部给她,此时此刻,我还真的就是捉襟见肘了。

点过菜,我坐在角落,装作漫不经心地观察着这大厅里的一切。

来这儿的人分三种,一种是达官贵人,或者大富豪,这些人进来之后,直接奔楼上的包间,不会在楼下停留太久;另外一种是寻常人等,三五好友,有点儿小钱,约在这里玩一玩;最后一种人的气质很明显,都是开车的司机。

这里说的“司机”,并不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老司机”,而是真真正正的驾驶员。

这些人长期在外面奔波,手里又有钱,消费能力自然也高。

十个司机九个*,讲的就是当时的风气。

我耐着性子吃了许久,并没有瞧见任何我所想要见的人,酒都加了两壶,终于坐不下去了。

我结账之后,起身离开,准备回头再想办法,结果没有想到我这刚刚走出大厅门口,就给之前引路的那女人拦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笑着对我说道:“先生这是要走?”

我点头,说对。

女人笑吟吟地说道:“来我们这儿玩,怎么能吃个饭就走呢?我们这儿还有点其他项目,在后院,要不要去看一看?”

我心知肚明,却还是故作不知地问道:“什么项目?”

女人笑着说道:“就是给你放松放松的休闲娱乐,你去看看不?看您第一次来,给你打个八折、啊不,给您打五折——看您这么年轻,长得又帅,我给您打五折……”

我半推半就地跟了过去,想着能够在这里碰见那个胡爷和瞎眼老乞丐就好。

穿过主楼,来到后面,这儿弄成温泉山庄的模样,路上有好几个水池子,热气腾腾,还有人在里面泡着呢,而我跟着那女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这儿有一座小楼,走进里面去,布置得相当豪华。

女人领着我来到其中的一个包厢,让我坐下之后,对我说道:“先生,您稍等,我去把姑娘们都叫过来。”

我瞧见这纸醉金迷的环境,即便知道自己是过来找人的,并不会消费,但还是有些心慌,拉着她问道:“这儿,要多少钱?”

女人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说您想多了,不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离开之后,我坐回沙发前,想着如何能够找到人,还没有等我想好,门被敲开了,紧接着走进了一个人来。

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一个漂亮的年轻妹子。

那妹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魔鬼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的金色卷发发出耀眼光芒,细长的大腿裹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无暇的皮肤透着红粉,薄薄的双唇宛如玫瑰花瓣一般,娇嫩欲滴。

美。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透露着这样一个字,风情万种。

我以为是会来一堆人,让我挑选,却没有想到就来了一个,那女人长得虽然妩媚,但眉目之间,又透着一股清冷,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然后说道:“哎,这……”

妹子走到了我的跟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对我说道:“你好,我叫小兔。”

我点头,说你好,你好。

小兔走到了我的跟前来,说来,我给你脱衣服。

我下意识往后退,说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兔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一笑,满脸的清冷就消退了,化作了万种风情,妩媚端庄,不一而足,随即她说道:“你们男人来这儿,还能干嘛?干呗,有啥不好意思的?来、来、来,我给你脱衣服……”

她走上前来,动手动脚,一股浓烈的香气碰得我有些头晕。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然后推开她,说道:“别,别,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兔却不管我的推脱,上前来搂住我,胸口一对规模超大的大白兔顶住了我的胸口。

她这样的亲密动作,让我的抵抗有些勉强。

我是一个正常男人,又不是柳下惠,自然不可能做到多么正气凛然,这样一个漂亮尤物投怀送抱,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抵抗的。

就在这时,小兔在我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看看,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她伸手,往下摸去,我有些心慌,下意识地咬了一下舌头。

舌头一咬,痛感传来,我精神一凛,突然间,许多事情都传到了我的脑海里来,也化作了种种疑问。

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我这样的散客,都不确定兜里能有几个钱,为什么会安排这种极品美女给我呢?

他们就不在乎我兜里,到底有没有钱么?

不对,不对。

这里面,有古怪!

在这温柔乡里,我的脑子瞬间进入清醒状态,而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小兔抱着我脖子的双手上,指甲未免太过于尖锐了一些……

砰!

我精神紧张,往回一收,小兔猝不及防,被我推开,脸色一变,手上一扬,居然摸出了一根尖锐的小刀,朝着我的眼睛扎了过来。

我没有犹豫,一脚蹬在了她的腹部,将人踢飞了去。

而下一秒,包厢好几个地方都涌出了人来。

只在一瞬间,房间里出现了十来个人,个个体型壮硕,而一个老婆子从门口那儿走了进来,对我说道:“听说你在找我?有什么事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兔被我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中小腹,整个人飞起。

然而她那宛如蛇一般的小腹十分柔软,轻轻一扭,就调整了身形,整个人如同壁虎一般,趴在了对面的墙上去。

满堂的壮汉簇拥着一个头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老婆子,拄着拐杖。

她冷冷看着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面对着这早有准备的鸿门宴,我冷笑一声,说道:“横塘老妖,就是阁下?”

老婆子拱手,说江湖人抬爱,不足一提。

我笑了笑,点头说道:“好、好、好!”

我连说了三个“好”,不再多说,那横塘老妖有些好奇,对我说道:“小伙子,你从大早上,就在打听我的名字,居然还真的找到了我这儿来,到底是想要干些什么?”

我手摸向了腰间,整个人的自信陡然提升了起来,然后微笑着说道:“你……猜!”

我这话音刚落,旁边越出一壮汉,怒声骂道:“猜你妈比!”

他长身而出,冲着我就是一个“黑虎掏心”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汉子身高足有一米九,又高又壮,人黑乎乎的,跟一铁塔似的,手又长,那一下过来,气势壮到了极点。

一个字,凶!

砰!

对方气势很足,我却也不弱,根本没有给对方接近我的机会,一个鞭腿过去,就直接将人给砸倒在了地下。

只一招,就将对方给撂倒在地,毫不含糊。

随后我风轻云淡地看着对面。

众人皆惊,就连横塘老妖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来。

事实上,别看我这般果断凶狠,但其实在刚才的那一霎那,我是做足了准备的。

无论是对方出拳的轨迹,还是力量,以及身位,我都全部了然于心,再后发先至,全身的力量在那一瞬间做了高度协调,方才会做出如此的完美一击。

为什么要这么完美?

因为我此刻处于重重包围之中,如果不能够做到先声夺人的话,我便会陷入众人的重重包围里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并非弱者,别的不说,光我面前的这个横塘老妖,还有墙上的美女诱饵小兔,就绝对是夜行者,而且还是觉醒多时的。

那个横塘老妖,别看整个人白发苍苍,垂垂老矣,但她那微微眯起的眼眸之中,却有着太多老年人不具备的精光。

精光四射。

这说明,对方是一个很强悍的老牌夜行者,方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果然,我一脚撂倒对手之后,除了那个人在呻吟着往后爬之外,现场之中,再没有了别的动静。

啪、啪、啪……

横塘老妖的掌声打破了沉默,然后她突然笑了起来。

她裂开没有几颗牙的嘴巴,笑着说道:“很好,很不错,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后生,可畏啊!说出你找我的目的吧,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不然就凭你这本事,或许会有点麻烦,但绝对不可能杀出重围的。”

我镇住场子,获得了平等对话的权力之后,并没有继续张扬,而是想着马一岙的教导,拱手说道:“前辈,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一个人。”

横塘老妖问:“谁?”

我说一个小孩子,六七岁的年纪,叫做兜兜,他应该是被宋城丐门的胡爷,和一个独眼龙乞丐卖过来的,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横塘老妖的脸上,本来是有笑容的,但当我说出自己的诉求时,她的脸,变得很冷。

冷到如同坚冰一般。

气氛僵硬了好一会儿,她方才缓缓说道:“你是那小孩的什么人?”

我本来以为对方会矢口否认的,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多多少少也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是他舅舅。”

横塘老妖问:“亲舅舅?”

我摇头,说不,他妈妈,是我的堂姐。

横塘老妖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之后,问我道:“你,彻底觉醒了么?”

我有点儿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没有,只过了第一重。”

横塘老妖有些惊讶,说什么?你过了第一重?

我瞧见她满脸不太相信的样子,没有争辩,说需要我证实一下么?

横塘老妖看着我,又过了好一会儿,然后喊道:“老杨,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身型削瘦的男人从门口处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横塘老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换个地方?”

我此刻前来,心志本已决绝,自然毫无畏惧,点头说道:“客随主便。”

双方谈妥,于是在一众人等的簇拥之下,我们离开了包间,往外走去,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人,我才知道这儿并不是什么娱乐场所。

人家对我是早有防范的,所以才会把我带到这没人的地方来。

这般想着,我方才知道自己到底还是太嫩了,今天这一天的举动,也着实是有些张扬。

一行人转过楼梯,来到了一个地下室。

这地下室十分敞亮,空间也宽阔,地上铺着软木地板,有三面都有镜面装修,面积差不多有超过两百平,或者三百平,层高有四米多的样子。

看得出来,这是横塘老妖专门用来训练自己手下的地方。

一众人等都散落周围,而那个叫做老杨的男人则站在了我的对面。

他年纪约莫三十来岁,很瘦,站定之后,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来,挥了挥手,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爆发性的力量,充满进攻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横塘老妖对我说道:“老杨是我这儿最好的拳手,曾经在澳门地下拳赛里面有着很好的成绩,你若是打赢了他,我告诉你一切。”

我捏了捏拳头,发出了“咔嚓”的声响,然后说道:“好。”

老杨脱了鞋,光着上身,穿着一条短裤,双脚在软木地板上面跳来跳去,活动完了筋骨之后,对我说道:“怎么样,拳脚还是器械?你擅长什么?”

我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兵器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无所谓,你喜欢什么都行。

老杨做不了决定,看向了横塘老妖。

横塘老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之后,方才说道:“既然都是夜行者,就没有必要决出生死,比拳脚就成。”

她看向了我,仿佛在询问我的意思。

我点头,说好。

老杨早已急不可耐,听到这一声,立刻抱拳,从我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开始吧。”

我低头抱拳,却发现老杨已经如同一颗炮弹般冲了过来。

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脚踹了过来,带着巨大的风压声。

我往后推开,却发现他这一套腿法是连环的,飕飕带风,我有点儿没有提防他这暴烈如风的腿法,只有不断后退。

我闪开了对方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这让他有些发恼,几次之后,忍不住出言嘲讽道:“你麻痹的,除了躲躲闪闪,你就不会别的么?懦夫,胆小鬼……”

他分心说话,腿法就没有了那么凌厉,我则是深吸了一口气,瞅准机会,猛然向前。

砰!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脚尖之上,双方的劲力在那一瞬间碰撞,轰然作响。

我往后退了两步,而老杨也是如此。

这一下交锋,打了个平手。

对我而言,平手无关紧要,但老杨是势在必得的,这情况对于他来说,有点难以接受,当下也是厉喝一声,整个人就冲了过来。

紧接着他腾空而起,如同雄鹰当空一般,紧接着右脚朝着我的面门探了过来。

这一招夺人声势,好不刚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瞧见他这一招,心中冷笑。

你是雄鹰当空,我来黄狗撒尿,看看到底是你在天空上能够搏杀猎物,还是我扎根大地,身沉力猛。

在那一瞬间,我蹲下去,将整个身子都收缩成了一团,然后猛然出腿,如同炮弹一般踢出。

砰!

两人的双脚再一次碰撞到了一起,只不过老杨是赤足,而我则是穿着运动鞋的。

双足相交,巨大的闷响出现,老杨“啊”的一声叫喊,整个人腾空翻滚几下,而我的那一只运动鞋则受不了两人的力量冲击,整个胶底都融化了去,随后直接裂开,四分五裂。

这一下,让周围瞧见的人都大吃一惊,而翻滚落地的老杨被我给激怒了,嗷呜一声,整个人开始冒出了层层黑气来。

他虽然没有显露本相,但腾腾的妖气,却再也没有束缚。

紧接着他一边叫,一边朝着我发起了冲锋。

这一下,他的速度几乎提高了三成一声,随后整个脑袋低下,朝着我的腰间猛然撞了过来。

这是……头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几乎想要下意识地让开,然而下一秒,我却改变了主意。

我气沉丹田,然后扎了一个沉稳的马步。

我让自己的双足,死死吸住了地板。

咚!

两人再次相交,老杨那冒着滚滚黑气的脑袋,终于撞到了我的腰间来。

在相撞的那一瞬间,发出了“喀”的一声脆响。

周围的众人在瞧见了这一幕之后,都起身欢呼了起来:“哈、哈、哈,赢了,赢了!”

气氛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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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从北京回来了,今天晚上,你们懂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为@墨香石加更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我和老杨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撕裂嗓门的怒吼。

啊!

同样是怒吼,老杨的声音是歇斯底里的惨叫,而我则是为了壮声势,让自己不至于退让的吼声。

那骨头碎裂的声响,并不是来自于我的腰间。

而是老杨的脑壳。

他那满是黑气缠绕的脑袋上面,凸出了一对尖角来。

这一对尖角本来是要攻破我所有防备的利器,然而在此时此刻,却被我缠在腰间的“裤腰带”给抵住了。

我这裤腰带别看软中带硬,跟一硅胶板一样,但它的密度决定了一切,也让老杨的杀招无法施展。

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情况出现了,老杨并没有能够凭借他那一双尖锐的弯角刺穿我的腰间,而是惨叫一声,滚落到了地上去,我虽然往后退了一步,却并没有任何的伤筋动骨。

头顶双角的断裂,让老杨疼痛不已,他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之后,方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待再战,横塘老妖却拦住了他。

她说够了,你输了。

有鲜血从脑袋上流下来,哗啦啦的,甚至都糊住了老杨的眼睛,他一把擦开,然后恼怒地争辩道:“他作弊!”

本来垂头丧气的众人一听到这话儿,立刻就来了劲,大声嚷嚷道:“怎么回事?”

“对啊,对啊,那家伙的腰间,怎么能够顶得住老杨的一撞?”

“说好了不用器械,那小子绝对作弊。”

众人纷纷嚷嚷,群情汹涌,而横塘老妖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解释。

我此时此刻,相当淡定,对这老杨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作弊?我怎么作弊?要说作弊的,应该是你吧?明明说好比拳脚,你却露出一对角来!”

老杨憋红了脸,争执道:“角怎么了?角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呢?你敢把你腰间那玩意拿出来么?”

他咄咄逼人,显然是认为我在这场比斗中做了手脚。

我哈哈一笑,冷冷说道:“拿出来,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掀起上衣,将困在腰间的软金索露了出来,指着这玩意说道:“真的搞笑了,堂堂一澳门地下拳王,居然撞到了我的裤腰带上面,弄成这样,还好意思逼逼?”

我将软金索一抖落,瞧见这软绵绵的样子,大家都一脸尴尬。

的确,这也就是一根裤腰带。

天啊,堂堂老杨,那无坚不摧的双角,此刻居然栽在了一条裤腰带上面,这脸……可真的是丢大发了。

原本还在呱噪的众人,就算是脸皮再厚的,也都低下了头去。

这事儿,你说怎么讲?

说出去都丢人。

众人默然,唯有作为当事人的老杨最是激动,他看着我,说不对,你下面绝对还有东西,你他妈的敢阴我,你个老阴比,我……

他越说越恼,激动不已,然而这个时候横塘老妖却发了话:“够了。”

老杨有些不服气,还待再说,横塘老妖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还嫌不够丢人么?

别看她年老体衰,但威望却是很高,老杨即便是心头再不服,也不敢多言,而我则乘机将软金索捆回了裤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横塘老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都散了吧。”

她一句话,众人都不敢违抗,没一会儿,整个大厅之中,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个我,一个横塘老妖,再加上一个小兔。

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此刻站在横塘老妖的身后,就跟一个乖宝宝似的,而横塘老妖则看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中了姬三娘下的十香软筋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倒下?”

我一愣,气行一周,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忍不住说道:“你说笑呢吧?”

横塘老妖瞧见我有些懵逼的脸,知道并不是我察觉酒菜有毒,装作不知,于是叹了一口气,说传说中的灵明石猴,果然是天之骄子。

说罢,她看着我,认真说道:“虽然不确定你最后十分能够冲破五重关,但得罪你这样的一个夜行者,并不是什么好选择。所以我接下来讲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我会以我奶奶的名义起誓,保证话语的准确度。”

我瞧见她十分严肃,点头,说请讲。

横塘老妖说道:“你那外甥,的确是给姓胡的送来了,我亲自给他验过,是十分罕见的灵明石猴血脉,不过很淡薄,并不明显。对于那小孩,我并无恶意,甚至还有想要将他收为徒的想法,然而在这一切都还没有实施的情况下,变故发生了。”

啊?

我瞧见她并不像是在骗人,有些心慌,说什么变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横塘老妖突然问道:“你知道在苗疆一带,有一个叫做‘离别岛’的地方吗?”

我一愣,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说道:“你指的苗疆,是什么?据我所知,它大概是一个地理范围,说的是我们国家西南部的地方,包括滇南、西川、黔州、湘南、渝城、广南等各省市部分,而具体的,是什么?”

横塘老妖笑了,说你的地理学的很好,但对于这江湖,却什么也不知道。

我说我有点不太理解,这一带,十万大山,连绵不绝,哪里还有什么岛?

横塘老妖说你既然不懂江湖,那么我就这么跟你说了吧——你的外甥,的确是在我这儿过,但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给一个叫做“黄大仙”的家伙掳走了,而那个黄大仙呢,就是来自于著名的苗疆离别岛。至于黄大仙是谁,离别岛在哪里,我不想说太多,但我想说的,是我比你更想找到他。

她停顿了一下,解释道:“因为,那家伙打伤了我好多兄弟,还将我的一个心腹爱将,给杀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上明显有些抽搐,恨意洋溢。

给掳走了?

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怎么会这样?”

横塘老妖没有回答,而是拍了拍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啪、啪……

掌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紧接着她的手下,押了两个人过来,一个体型微胖,像个精明计较的商人,而另外一人,则是一个瞎了眼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味道。

这两个,就是绑走兜兜的家伙。

他们被绳子绑得结实,然后身上、脸上有多处鞭挞的痕迹,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精神萎靡不振,显然在此之前,是受到了许多折磨的。

我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横塘老妖有可能在忽悠我。

但当她将这两个家伙拿出来之后,就明白了她的诚意,毕竟她这边可以撒谎,但那两个不会。

横塘老妖用拐杖指着这两个家伙,说:“本来,你没有来之前,我是准备把他们浸了猪笼子,丢进江里喂鱼,用来祭奠我那死去的爱将;但你今天既然来了,又赢了老杨,我就给你一份面子,让你把他们带走。”

我的确是想要把兜兜给找回来,但这并不能抹灭我心中对于人贩子的恨意。

现如今兜兜被那个什么黄大仙掳走了,不知所踪,我只能够将气撒在了这两个人贩子身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我走过去,一脚一个,将两人踹得老远。

我只踹了一下,就没有再上前。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力量,把这两个狗逼给弄死了。

他们最需要接受的,是法律的制裁。

踹完人,我朝着横塘老妖拱手,说多谢前辈。

我准备拎着这两人离开,而这个时候,横塘老妖拦住了我,说道:“等等……”

我有些诧异,害怕她反悔,而这个时候,横塘老妖有拍了拍手,没一会儿,被我留在山下的三叔,居然出现在了这大厅里。

他给人带了过来,我瞧见他脸上有些惊慌的模样,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

横塘老妖既然能够在刚才那里摆下鸿门宴,自然是早就知道了我们在找她麻烦,而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放过独自留在山下的三叔呢?

所以,从一开始,三叔就被他们掌握在手里,当做人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我刚才的表现,但凡有点儿差池,三叔就极有可能变成了对方手头的筹码,用来威胁我就范。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我再一次向横塘老妖拱手,对她的大度和通融表达谢意,而横塘老妖没有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人送我离开这里。

一行人来到地面上,我才发现三叔的那辆皮卡车停在了不远处的场院里。

横塘老妖的人将那胡爷和瞎眼老乞丐扔到了皮卡车的后面,朝着我拱手之后离开。

我看了一眼,觉得这两个大活人扔在货厢里并不合适,准备把他们移到车里来,却给留在最后的小兔拦住了。

她说道:“他们放车里,我坐哪儿?”

我一愣,说什么,你跟着我们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刻的小兔没有再穿刚才诱惑我时的长裙,而是换了一身黑色利落的紧身皮衣皮裤。

正是如此,却将那凹凸曲致的身材给完美地凸现出来。

特别是她胸前那一对波涛汹涌的大白兔,更是被绷得紧紧,如同车前灯一样的形状,让人都不好意思去看,仿佛多看一眼,都有些冒犯人一样。

此刻瞧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有点儿发愣。

而小兔则笑了,露出一对兔牙来,对我说道:“你真以为姥姥将人给了你,就没有一点儿要求?”

我说什么要求?

小兔说道:“这两个家伙,该懂的江湖规矩,自然懂得,也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这个倒用不着我们操心。而我跟着你呢,最主要的,是因为你肯定是要决心找回你侄子的,对吧?”

我摸了摸鼻子,说是外甥。

小兔说对,是外甥,你就说你会不会去找吧?

我说那当然,兜兜是我堂姐的命根子,他若找不到,我堂姐估计只有上吊投河了,所以不管那什么离别岛有多难找,还是什么黄大仙有多厉害,都不可能对我有所阻挠的。

小兔说这就对了,我们目前的敌人是相同的,所以我会跟着你,一直到你找到黄大仙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你们想要干嘛呢?

小兔那清纯明媚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狠戾来,好一会儿之后,她缓缓说道:“今天早上死的那人,是……我哥哥。”

听到这话儿,我不再多问了。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了她的左臂之上,带着一节黑纱。

小兔钻进皮卡的后一排,我没办法,只有将那胡爷和独眼龙瞎子绑结实了,然后又找了一块厚毡布来盖上。

弄完之后,我将一直还在哆嗦的三叔换下,将车发动之后,朝着山下开去。

路上的时候,三叔多次欲言又止,显然是想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后排的这姑娘,到底又是谁。

不过碍于那姑娘,他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

我开着车,时不时拿余光去看后视镜,打量着这个叫做“小兔”的姑娘,发现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她先前那一身媚人心魂的气质就消散了许多,那一张小脸蛋儿像极了最近一部大火清宫剧里面的丫鬟,明媚之中带着端庄,端庄之中又透着清纯,里面的气质,让人很难去琢磨。

我看着她,心底里多少也有些失望。

这样的女孩子,去做那种事儿,着实是有一些暴殄天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

等等,她是夜行者啊,横塘老妖怎么舍得她来做这种事情?

对了,对了,她应该并不是做那种以色娱人的行当,只不过是为了将我擒住,所以才会装成那样的。

这般想通了,我的心中有些释怀,随即又不由得苦笑起来。

她到底是不是做那个的,跟我有毛线关系?

大概是瞧见我的面部表情有些过于丰富,那小兔盯上了我,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这时才想起来,直到此刻,我居然还没有通报姓名。

我应该说一个假名呢,还是……

就在我斟酌这里面的利弊时,旁边的三叔抢答一样地说道:“大漠,我们都叫他大漠,他姓侯,侯漠。”

呃……

我瞥了三叔一眼,有些无语,而小兔似乎并没有受到兄长故去的事情影响,扑哧一笑,说侯漠?这名字挺搞笑的啊?那我以后叫你……叫你猴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猴子是什么鬼?

我翻了一下白眼,然后问她:“你应该也不叫做小兔吧?”

她回答道:“我没有骗你啊?我姓楚,然后叫做楚小兔。”

我有些惊讶,说你名字够随意的。

楚小兔说我觉得挺好的啊,我和我大哥、二哥都是姥姥养大的,她给我取的名字,一直都挺方便的,也容易让人记得住……

我瞧见楚小兔并不是一个高冷的妹子,心情轻松许多。

我想着以后她可能要跟我相处一段时间,这个是没办法甩脱的,既然如此,那就跟她好好聊一聊。

这一是培养感情,免得后面的相处不愉快,二来也是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消息来。

我便跟楚小兔随意地聊着,不过碍于三叔在旁边,我倒也没有问得太细。

我和楚小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三叔也挺积极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在美女面前表现,时不时地插嘴,甚至还说一些我小时候的糗事,弄得楚小兔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大白兔晃晃悠悠,倒是给无聊的路程,多了一些乐趣。

我有点儿无语,要不是我拦住,估计三叔会把先前我和夏梦的那囧事都给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湘潭与宋城相邻,我们晚上出发,到半夜的时候赶到了,我并没有回家,而是赶往了之前逮人的那个派出所。

当然,在此之前,我还是拉着那两人审问了一下。

他们的交代,跟横塘老妖、包括车上楚小兔跟我说起的事情基本相同,只是细节上有一些出入而已,问题不大。

我们赶到的时候,这儿灯火通明,不时有人走来走去,显然是在连夜攻克拐卖案。

我找到了派出所所长,就是那个老警察,将人交给了他。

当得知我和三叔两人千里走单骑,居然凭借着一个线索,跑到了邻市去,而且还将拐卖孩童的凶手给抓了回来,这事情着实是有一些传奇,好多人都跑过来看,不过被老警察给赶走了。

做完交接之后,老警察留了我,跟我聊了半个小时,我大概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不过还是把横塘老妖给隐去了。

从道理上来说,横塘老妖这种混迹于灰色地带的人,并不为法律所容。

我并不应该为她打掩护,甚至应该积极举报。

但我并不是国家公职人员,我只是一市井小民而已,我的目的,是想要找回我的外甥兜兜,而不是维护正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种高大上的事情,自有别人去做,而我,只能够尽可能地找好自己的定位,不至于迷失自己而已。

终归到底,还是我的力量太过于薄弱。

谈完之后,我离开了派出所,三叔和楚小兔在门口等着我。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对楚小兔说道:“你随便找个酒店或者招待所歇着吧,我先回家一趟,把这情况跟我堂姐说明清楚。”

我不想让楚小兔这样的人融入到我的生活里来,特别是我的老家,这是一种下意识的防范。

然而楚小兔却指着三叔,笑着说道:“三叔邀请我去他家玩儿呢。”

啊?

我愣了一下,看着三叔,三叔笑,说对呀,你不好意思领回家里,我让她去跟莹莹一起睡。

莹莹是三叔的女儿,十五岁,读初中。

我看着三叔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头都快要炸了,这才知道他误会了我和楚小兔的关系,然后在这儿胡乱地牵线搭桥呢。

我捂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小兔是横塘老妖派过来的监督,我不可能硬着将她给赶走,当下也是没有办法,只有带着她赶回九龙湾。

回到村子里,我们直接赶往了我堂姐家。

这会儿都五点多了,院里还灯火通明,村里好几个相熟的妇女都在这儿唠嗑,我还看到办白事的几个长辈在场院里坐着,哈欠连天,知道他们是怕我堂姐这儿出事,一直在这里守着。

我父母自然也在其中。

别的不说,就人情这一点,乡亲们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我、三叔和楚小兔的到来,将平静的院子变得一阵热闹,大家知道我们去干嘛了,纷纷围上前来,随后屋子里冲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来,正是我堂姐侯丽。

她一把抓着我的双肩,然后说道:“大漠,漠儿,你找到我兜兜了没有?找到了么?”

我瞧见她激动的神情和苍白的脸,有些难过,将她扶在凳子上,然后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这套说辞,我在派出所已经说熟了,这会儿聊起来,也没有太多滞碍。

完了,我对满脸失望的堂姐说道:“凶手已经找到了,即日伏法,而兜兜呢,他也不是被卖,只是碰到了好心人,给救了。而人家呢,觉得兜兜有天赋,想要收他做徒弟呢,所以就带走了。丽姐,你放心,兜兜不会有事的,而我这段时间呢,也会跟公司请假,帮你去把人找回来,你放心吧。”

这段说辞是我路上琢磨好的,用来打消堂姐心中的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我这话儿一说完,无论是我堂姐,还是她的那婆婆,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来,她婆婆还客气地说道:“大漠啊,真的是麻烦你了……”

一番折腾,终于将人哄住,这会儿天已经麻麻亮了,我困倦得很,告罪一声,也不管旁边的楚小兔,就回去睡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堂屋有说话的声音。

我对外面喊道:“妈,怎么了?”

这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紧接着我母亲领着三叔,和一个村里的长辈走了进来。

那长辈在村子里很有威望,堂姐老公的白事都是他领头操持的,德高望重,年轻人都怕他。

而此刻,他却是一脸紧张,搓着手,我赶忙从床上爬起来,问:“刘伯,有事?”

刘伯听我一问,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说漠儿,你家露珠妹子失踪两天了,老三说你挺有本事的,你能不能帮忙找一找?

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刘伯说起“露珠妹子”的时候,我有点儿尴尬。

原因在于前几天被拉到我家来见面,算是“相亲”、“介绍”的女孩子里,露珠就算是一个。

刘露珠比我小个五六岁的样子,小时候就没有在一起玩儿,但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她小时候是个拖着鼻涕四处跑的小姑娘,没想到女大十八变,现在长得也算是有模有样,身高腿长,十分漂亮。

不过我一想起她小时候鼻涕妞儿的模样,就想笑。

我是个背着沉重躯壳走路的夜行者,自然不会考虑在老家找一个女朋友,所以介绍过后,也没有动心,而事后露珠也告诉我,说她自己有一个男朋友,那人对她挺不错的,所以目前不打算换。

两人聊清楚之后,也就没什么了,我前几天又忙得后脚跟打头,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瞧见平日里沉稳的刘伯此刻哭出声来,我赶忙扶住他,说您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讲。

刘伯告诉我,这些天他在忙白事,都没有怎么顾得上家里。

等回家的时候,才知道姑娘不见了。

他是老来得女,最是疼爱,就着急了,问老伴怎么回事,才知道这几天他老伴一直在逼着露珠,而露珠听烦了,自个儿就跑了,已经有两天没着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的朋友可能会说了,露珠这才多大啊,家里人怎么就急了?

事实上,在那个年代,女孩儿结婚都早,特别是我们那里,好多与露珠同龄的女孩子,都已经结婚抱娃了。

也就是刘伯对自己小女儿疼爱,才让她继续读书。

他老伴一开始以为自家女子赌气呢,也不急,一直到现在,才有些慌,这才敢跟刘伯说起。

算一算时间,不是两天,差不离有三天了。

他们赶紧找人,给露珠的同学、朋友打电话,每个人都找了遍,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出来。

然后他们一慌神,就去报了警。

这种事情,报警的确有用,但人家派出所一天到晚那么多的事儿,还有兜兜这边的案子,哪里管得过来,所以只是简单记录了一下,就让他们回去等通知了。

刘伯回到家里来,唉声叹气,正好碰到了回家的三叔,两人一聊,就免不得说到了我。

大概是我这几天的表现着实耀眼,三叔就撺掇着刘伯过来找我问问。

听到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揉了揉脸,说道:“小女孩子赌气,也就是去玩得好的同学家里躲一躲,这个没有什么吧?我记得她还在上高中,问过学校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伯焦急地说道:“问过了,说好几天没来上课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急?”

我说其他人问过没?

刘伯说都问过了,都没有消息,我都急疯了,还跟老婆子吵了一架,现在正让露珠的几个哥嫂到处找人呢,听老三说你年纪不大,但挺有办法的,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主意——你们年轻人,见识的世面也广,跟我们这种乡下老头不能比……

我连忙摆手,说您别说这个,别说。

我让他们等一等,除了房间,去厨房洗了一把脸,让自己变得清醒了之后,又回来,问了几个问题,思考了一会儿,这才跟刘伯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帮忙,没问题的。”

刘伯赶忙感谢,然后又表示,说如果能够把你那露珠妹子找回来,到时候给出五百块的辛苦费。

我连忙摆手,说用不着,你别这么破费,露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总不能让她出什么事吧?

刘伯千恩万谢地离开,三叔把人送出门之后,又折转了回来。

他有些歉意地搓着手,然后说道:“那啥,大漠,这件事儿是叔给你找麻烦了,不过刘老哥这个人的人品很不错,平日里在村子里呢,谁家有事他都帮着张罗,露珠这孩子也招人喜欢;我想来想去,要是咱能帮忙把露珠找回来,也是功德一件,你说是吧?”

我忍不住笑道:“怎么,你是觉得给我找麻烦了?”

三叔瞧见我没有板着脸,就笑了,说嗨,大漠,说句实话,你叔我平日里的心气儿也高,不怎么看得上人的,但这两天跟你跑来跑去,是真觉得你这人厉害,以后必成大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揉了揉太阳穴,说三叔,麻烦你去把那个楚小兔找过来吧,这件事情,我觉得还得她来帮忙。

三叔说成,我这就去。

他转身离开,而母亲则笑吟吟地走了上来,对我说道:“大漠,你刘伯这次过来,还拎了烟酒,可值不少钱呢,你要是还有假期,就帮忙弄弄呗。”

我母亲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沾点小便宜,又有些小虚荣。

那刘伯平日里在村子里的威望很高,她都得捧着,这回刘伯出了事,焦头烂额,却找到了我们家的门上来。

别的不说,光这件事情,就让她挺得意的。

我父亲也是,他倒是不在乎这点儿小烟小酒,而是为我被人重视骄傲。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大漠,你刘伯在村子里的为人不错,人人说起他,都竖大拇指,你要是能帮,就多尽点心思。

两位老人家将基调一定,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有苦着脸答应。

其实按照我的计划,是准备明天启程,前往莽山。

为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论是马一岙,还是王朝安,他们对于江湖上的许多事情,都很是了解。

我想要找到兜兜,知道那个什么离别岛和黄大仙的下落,还是得听一下他们的建议才行。

没曾想人还没有出发,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乡里乡亲的,人家都张了这口,我还能怎么办,只有赶紧解决咯。

没多一会儿,三叔领着楚小兔来到了我家。

瞧见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我母亲的双眼都瞪直了,一会儿又是上茶水,一会儿又是摆糖果,跟招待新上门的儿媳妇一样,殷勤得很。

我无奈,只有等我母亲忙活完之后,叫开她,这才说道:“事情三叔路上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楚小兔笑吟吟地应付着我母亲,此刻空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道:“你家这儿,挺不错的呢……”

我正色说道:“咱讲正事。”

楚小兔说事情我知道了,很简单,宋城丐门都给你打了大半,用不着怀疑他们;至于其他可能,你现在有没有一个想法了?

我也不藏着掖着,开口说道:“我觉得吧,这件事情无外乎两种可能——第一种,露珠自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或者同学家,或者朋友家,不想露面;第二种,她离开家之后,遇到了一些坏人,被控制了人身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叔说如果是第一种的话,我觉得可能性很小——你看刘大哥他们都已经报警了,露珠就算是不上课,这消息传到她耳朵里,估计也怕了,会自己回来的。

我点头,说对,这是应有之事,所以刘伯他们才会这么急。

楚小兔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心里早就有想法了,别绕圈子,直接说吧。

我咳了咳,然后说道:“的确,前几天的时候,我跟露珠见过一面,她跟我说她有一个男朋友了,而这件事情,刘伯却并不知道。所以我在想,事情的突破口,或许就在她的那个男朋友身上。”

我简单分析了一会儿,三叔问道:“大漠,你直接吩咐吧,我们该怎么做?”

我看着三叔萎靡不振,时不时打呵欠的状态,说道:“三叔,你这状态不太好,今天先休息一天,等明天事情还没有结果的话,我们再一起去。”

三叔不愿,说这怎么行,事情是我揽的,怎么能光让你来跑?

我说我是年轻人,精神头足,你不行,来日方长,别急于一时,你说对吧?

三叔没有再坚持,而是把他那辆二手皮卡的钥匙给了我。

撵三叔回去之后,我看了一下堂屋的挂钟,才中午十一点半,母亲准备好了饭菜,我和楚小兔在家里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出门,前往区里面的第二高级中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里是露珠读书的学校。

路上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副驾驶室上面的楚小兔,说你胃口不太好?

我母亲瞧见楚小兔在,就特意多加了两个肉菜,结果楚小兔却不怎么吃,偏偏挑着蔬菜下饭。

楚小兔对我说道:“我吃素的。”

一路无话,两人来到了中学门口,我把车停在学校附近,然后去找门卫聊了两句。

按理说学校是不准外人进入的,但我并不怕,上去跟门卫说明情况。

那人瞧见我的模样和气场,又看了一眼我身后漂亮得耀眼的楚小兔,最终还是让我们登记了一下就放行了。

我们到的时候,正好是放学,我找到了露珠的班主任。

说明缘由之后,班主任十分帮忙,不但跟我介绍了一下露珠的学习生活情况,还叫来了她几个相熟的同学。

三个女同学,一个男同学,大家在一个课外活动室里面坐着,没有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怕有老师,同学们会拘谨,没想到现在的学生,远比我们那个时候要活泼,男同学一进来,眼睛珠子都快掉进了楚小兔的胸口里去,而女同学都嘻嘻哈哈地问我与露珠的关系。

我感觉女孩们看着我的时候,眼睛也在冒光。

我聊了几句露珠的生活情况,然后话锋一转,说道:“露珠有没有男朋友,你们知道么?”

“没!”

“没有。”

“她,没有吧?”

男同学和两个女同学相继回答,只有最后一个眼镜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好像有一个,最近跟她,走得挺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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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今天,依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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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问题,两种回答,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眼镜妹,而眼镜妹则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我也不是很确定……”

她有些心慌,我赶忙说道:“你别着急,实事求是地说。”

眼镜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听她跟我说过几次,还神神秘秘的,后来我在台球室门口瞧见过,露珠跟一个小黄毛在一起,两人挺黏糊的。”

我眉头一皱,说小黄毛?

眼镜妹赶紧低头,说道:“对,对,那人是个社会青年,露珠跟我说,他在外面混得可好了,好多人都叫他稳哥,我们学校好几个出名的大混混都不敢惹他。”

我听明白了,说你的意思,是那个什么稳哥,小黄毛,就是露珠的男朋友?

眼镜妹摇头,说我不知道,应该是吧;除了他,没别人了。

我听完之后,心里很是窝火。

我虽然没有读过市里的高中,但之前读中专时的情况也差不多,很多小女孩子、学生妹,对于外面那些混混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她们不知道是古惑仔看多了,想当“小结巴”,还是心里有些虚荣心,总之很容易沉沦在这些小混混的手段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那些小混混里面,吃喝嫖赌、坑蒙拐骗,能够有几个心智、道德正常的人?

如果露珠真的是陷在那小黄毛的手里,问题可就严重了。

我又问了几句,没有再等待,对几人表示了感谢之后,离开了学校。

出了校门,楚小兔对我说道:“那个叫做李洋的男孩子,应该是喜欢露珠的,听到她有男朋友了,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

啊?

我心急露珠的安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说是么?怎么感觉他对你的兴趣更大一些?

楚小兔白了我一眼,摸了摸自己满是胶原蛋白的红润脸蛋儿,然后骄傲地说道:“他看我,是小孩子看美女的心态,但是对于你那露珠妹妹呢,是发自心底的喜欢,结果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的女生给外面混社会的小流氓泡走了,你说他心里难不难过?”

我说别扯这么多,咱们去找人吧,那个叫做稳哥的家伙,平日里在那个台球厅混着,我们找过去就行了。

两人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前往,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那个校外台球室。

台球室不大,在一栋旧建筑的二楼,里面乌烟瘴气,好多穿着奇装异服的小年轻进进出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在打球,也有人叼着烟,大声叫嚷着,还有一些小姑娘,缩在男人的怀里面调笑打闹。

不过我们的到来,让喧闹的台球室一下子就陷入了古怪的宁静之中。

我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身边的楚小兔,男人毫不掩饰自己垂涎欲滴的饥渴,而女人的目光则充满嫉妒。

还有女孩忍不住吐了唾沫,低声骂道:“哼,小骚货……”

总之,我们的到来,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我看了一眼楚小兔,她用那甜甜的声音,对这台球室收银台的光头佬说道:“您好,请问您知道稳哥在这儿么?”

她说的,是甜甜脆脆的普通话,光头佬给这么一问,脸都笑咧了。

他回答道:“美女,你找老稳啥事儿?”

楚小兔按照我们来时的商量,说道:“我是他一远房表妹,过来找他玩的,没想到到处都找不到他;听说他经常在这儿玩,就找过来了。您知道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头佬嘿嘿笑,说知道,太知道了。

说着,他冲着左边一里间喊道:“大贼罗,大贼罗,你小弟老稳有个表妹过来找他,你接待一下。”

他连续喊了两遍,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短脖子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大大咧咧地骂道:“草拟妈的光头强,喊个卵子啊,没看到老子……唉,美女,你是老稳的表妹?他怎么没有告诉我他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表妹呢?”

这短脖子男人嘴里嚼着槟榔,穿着拖鞋,一脸油腻,瞧见年轻漂亮的楚小兔,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前凑来。

楚小兔在横塘老妖那儿待着,见惯了各种人物,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而是笑吟吟地说道:“他也不会什么话都跟您说,对吧?”

短脖子男人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大哥大来,拨通一个号码,然后喊道:“老稳,你小子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说了两句,短脖子男人就不耐烦地说道:“你赶紧到台球室来,快。”

放下了电话,他对我们发出了邀请:“来,到我办公室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跟楚小兔往里走,短脖子眉头一扬,看着我说道:“你是谁?”

楚小兔笑吟吟地挽着我的手:“他是我男朋友。”

这身份表明,短脖子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不过他也是场面上混的人,没有多说什么,领着我们进了里面的房间来。

短脖子说是办公室,但其实就是一储物间,里面摆着两排破沙发。

里间也有人,是个打扮妖艳的女子,看着年纪不大,但脸上涂脂抹粉,又抹了个大红色的口红,看不出年纪。

我们进来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汗水,呼吸粗重。

天知道她之前在做些什么。

短脖子一屁股坐下,支使这女孩去倒茶,然后色眯眯地盯着楚小兔,开始问东问西起来。

楚小兔对付这种人很有心得,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一个穿着紧身皮衣的黄毛年轻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个急性子,一走进来,便开口嚷道:“老大,你这也太急了,那个妞儿刚刚卖掉,你就找上门来了,真是……”

说完这番话,他方才瞧见屋子里面的楚小兔,忍不住吹了一个流氓哨。

我本来还打算耐着性子,跟那黄毛好好周旋一下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嚣张,一进来就满世界嚷嚷,仿佛害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战绩一样,顿时就恼火起来。

不过我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安之若素地端坐在沙发前。

马一岙说过,越是愤怒,越得控制住自己。

这是对自己性子的一种磨砺。

也是一种修行。

短脖子瞪了黄毛一眼,然后说道:“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来,你表妹找过来了,赶紧介绍我们认识一下。等会儿咱们去吃火锅,热闹热闹……”

他冲着黄毛挤眉弄眼,而黄毛则是一脸懵逼,打量着明艳不可方物的楚小兔,说表妹?什么表妹……

他不知道怎么天上掉下来了一个林妹妹,而我则站起了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伸手向黄毛握了过去:“稳哥对吧?”

黄毛伸手来握,嘴里说道:“我哪儿来的表妹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给我顺势一弯腰,将人给一个过肩摔,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

砰!

一声炸响,那黄毛哎哟一声,差点儿就背过气去,而巨大的声音也将原本端坐着的短脖子,以及他身边的妖艳女郎吓了一大跳。

我这边一动手,楚小兔就跳到了门口,将门给关了去。

瞧见我这动作,短脖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手往沙发后面一摸,抓住了一把开刃的砍刀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干嘛?

他身边的那女人更是一声尖叫,刺破空间。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半蹲下来,右手捏住了黄毛的下巴,微微一用力,那家伙就跟杀猪了一样,哇啦啦大叫:“哥,哥,别捏了,要碎了……”

我盯着他,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女孩,卖哪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毛有点儿懵:“啊,你说什么?”

我左手扬起,朝着他的小腹处猛然一拳砸去,那家伙疼得像个煮熟的虾子一样,全身蜷缩,哭着喊道:“别打,别打!”

瞧见我在修理黄毛,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短脖子有点儿恼了,大叫了一声:“草泥马!”

他挥刀,朝着我的脑袋斩了过来。

我头也没有回,一脚过去,将人给直接踢到了墙上去。

当他从墙上滑落下来的时候,都没有再能够爬起来,而楚小兔冲着那鬼喊鬼叫的女人喝道:“叫什么叫,想死么?蹲下!”

她笑得时候,甜得像化不开的蜂蜜水,而板起脸来的时候,又是满脸寒霜。

女人不叫了,蹲在短脖子的身边,不过还是忍不住地抽泣。

她有些害怕。

我处理完旁边呱噪的短脖子之后,将黄毛给抓起来,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捡起了短脖子跌在地上的砍刀,对着他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冷冷说道:“告诉我,你拐走的那个女高中生人在哪里?我不跟你废话,数三声,三声过后,我斩你一根手指头,再数三声,你还不答话,我斩你右手。”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古惑仔》全集我一集不落,都有看过。

怎么威胁人,我还是挺熟悉的。

黄毛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听我这么一说,赶忙交待:“我说,我说。”

我说讲啊,等我数数?

黄毛有点儿尴尬,说道:“您,说的,是那个人,你总得说个名字啊。”

得,敢情这家伙干的,还不止一件事情。

我盯着他,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露珠,刘露珠!”

黄毛松了一口气,说在、在滨湖会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滨湖会馆。

从几乎吓尿了的黄毛口中,我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个家伙别看模样长得不咋地,但是个情场高手。

他专门负责去学校找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用谈恋爱的借口,将女孩子骗出来,先将人给祸害了,随后就用缺钱的理由,挑唆女孩子出去卖。

如果女孩子被爱情洗了脑,愿意的话,他就亲自带,当做是自己的印钞机。

而如果女孩子不肯,他也有办法,那就是直接卖给一些夜场之类的地方,赚一笔快钱。

凭借着高明的泡妞技巧和花言巧语,黄毛无往而不利,赚了大把钱。

栽在他手里的,据他自己交代,就有十三四个。

听完他的讲述,我恨不得直接捏爆了他的蛋蛋。

这种王八蛋,不杀了,还留着过年?

只不过我得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如何判决他,并不是我的事情,而我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把刘伯的小女儿露珠从那滨湖会馆里救出来。

问明清楚之后,我揪着黄毛和短脖子出了门。

门外有一堆人在外面看着,瞧见我拖着两人出来,都吓了一大跳。

这里面有许多短脖子的人,瞧见自家老大这样,就有些蠢蠢欲动,而短脖子给我一把掐住了喉咙,赶忙说道:“别动,别动,江湖恩怨,这位大哥只是带我们去办点事情,你们别参与,知道不?”

他既然这么说了,其余人也不敢妄动,我轻易地将人带下了楼,回到车上之后,楚小兔则轻车熟路地捆人。

随后我开车,在黄毛的带领下去了滨湖会馆。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带着被教训一顿的黄毛和短脖子抵达了滨湖会馆。

为了确定露珠人在这儿,我故意很低调,让黄毛来谈,终于将露珠找了出来之后,果断动手,大闹会馆,将门店给砸了。

随后我扬长而去,让楚小兔照顾好饱经折磨的露珠妹子,又押着黄毛和短脖子去当地公安机关投案。

在路上的时候,我跟他们说清楚了,你们要是肯自己承认的话,那就进局子里待着。

该咋判咋判,我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不肯,没关系,你们自己回家,回头我找到你们,挨个儿打断腿。

打断腿,这一辈子都残疾了。

不但如此,黄毛的话,我还要废了他的子孙根,让他再也没办法祸害人家姑娘。

我说得很陈恳,很认真,希望他们能够选择其中一个。

我有些凶残狰狞的表情,让他们也认真地做出了抉择。

无一例外,都选择了第一个。

他们刚才,瞧见过我在滨湖会馆里一个人打八个的样子。

里面专门被顾来当打手的大汉,他们两个得喊“哥”的大混混,几乎是一照面就给我撂趴下了,就知道我刚才说的话,应该是没有折扣的。

说到做到,社会人。

我把这两人送到了局子里去,报了警,搞得接待的人都挺惊讶的,听到了这两人的叙述之后,愣了半天,赶忙去请示领导。

没多久,就来了好几个人,将人给分开审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这边有证据,有苦主,连当事人也愿意投案自首了,所以过程其实并不复杂。

唯独有一点,那就是关于滨湖会馆的事情。

我能够感觉到,负责做笔录的人谈及此处,都有一些谨慎,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一些古怪之处,我想要以一己之力将其端掉的想法算是落空了。

当然,对于这个结果,我其实早就有所估计,所以并不纠结。

这样的认知,除了我自己这些年混迹南方的人情世故之外,还有的是马一岙的教导。

他跟我说,不要妄图跟大部分人作对。

至少不要跳在明面上来。

心中有正义,但是这个得做一些妥协,得绕点弯子,不然就容易被当成愣头青、出头鸟,给人一枪端掉。

这句话我深以为然。

弄完这些,基本上都是晚上时分,我处理好了一切之后,借了警局的座机,给村里打了电话。

我给刘伯报了平安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很快就会带人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话那头的刘伯满口感激,有点儿哭腔。

一个领导送了我出来,临别之前,跟我握手,然后低声说道:“这件事情,谢谢你了,你要相信我们,就算是克服再大的困难,我们都要将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给打掉,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我跟他使劲儿地摇了摇,说我相信您,也相信大家的决心。

领导对我说道:“侯漠,我都听说了,你挺厉害的,一个打八个,很厉害啊;怎么,有没有想法来我们这里,正好局里面有几个特招方案……”

我摇头,说不了,其实……南方省厅那边,对我也有想法。

哦……

当我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领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用力地跟我握手告别。

我回到车上的时候,手上满是汗水。

对方的手,很软。

楚小兔陪着露珠坐在后排,我将车子发动起来之后,开口说道:“露珠,你怎么想的。”

露珠抱着双脚,将头埋在膝盖里面,痛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下午的过程中,我了解到,就这几天的工夫,她不但失身于黄毛,而且还在滨湖会馆那里给人逼着接了客。

这件事情,是瞒也瞒不过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警局这边,我打点了一些,至于家里,我不会跟刘伯说,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你跟家里面人说的时候,就说跟同学去玩了,知道么?”

露珠这才抬起了头来,抽抽噎噎地说道:“漠、漠哥,谢谢你,谢谢……”

我摇头,说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回头让刘伯带你回学校,那两个拐骗你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没有等我说完,露珠突然插嘴问道:“王安他会怎么样?”

我一愣,说王安是谁?

露珠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就、就是你喊的黄毛。”

我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回过头,看着她,说他是死是活,关你屁事?我跟你讲,要不是他,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以为你跟他是真爱呢?你傻了么,你知道他骗过的女孩子,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个,你算什么?在他眼里,你就是一堆钱而已,懂么?

我有些恼怒了,说话毫不客气。

事实上,到了这会儿,她还念着那黄毛,就已经不是运气不好,而是真正脑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的都可以挽救,但如果脑残,那天王老子下来,都没办法了。

露珠给我骂得头也不敢抬,低着头,抽噎起来。

我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给露珠这女子的脑残问话搅得一阵心烦,也没有了继续教训她的想法,发动油门,只想着赶紧将人送回家,算是交代了任务。

回到九龙湾,把露珠送回家之后,刘伯自然是无比感激,他的几个儿子儿媳也对我十分热情。

我的心情不太好,简单交代两句之后,也没有再管,告辞回了家。

楚小兔想要跟着我一起,给我说了几句,气得直瞪眼,说你有气撒在那脑残妹子身上啊,管我什么事情?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说你可别忘了,横塘老妖也是做这种皮肉生意的,跟滨湖会馆是一个德性。

楚小兔不服,说可是我们那儿的姑娘,没有一个是被迫的。

我冷哼,说谁知道?

楚小兔气得半死,骂了我一路,我并不管她,将车子还给了三叔之后,回家睡觉。

次日清晨,我早早地起来,跟母亲和父亲聊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得赶紧赶回莽山去。

临别前,母亲才想起来,说对了,昨天白天的时候,有一个叫做马一岙的人打电话过来,问你在不在。

我一听,赶忙问道:“他说了什么?”

母亲说没什么,我跟他讲了你的事情,他就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我赶忙跑堂屋,给马一岙的手机打了回去。

结果提示我,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这么一件事儿,我归心似箭,赶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结果走出家门口没多远,就碰到了冷着脸的楚小兔。

她看着我背着包,冷冷说道:“怎么,想甩开我,一个人溜?”

我说没有,正准备去找你呢。

楚小兔说你睁着眼说瞎话呢,三叔家在西头,你往村东头走,这是去找我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跟她接话,绕开她走。

楚小兔追在我后面,说道:“你要是真嫌我烦,那好,我不跟着你就是了。不过,我得提醒一下你——你外甥兜兜身上被婆婆埋了点东西,只要是在二十里范围内,我都能够感应到……”

啊?

听到这话儿,我停下了脚步,问道:“当真?”

楚小兔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是过来监视你的么?婆婆是真喜欢兜兜,才叫我过来帮你的,你当我爱跟着你这个臭脾气啊?

我听了,赶忙拱手,说好,好,前面是我的错,跟你道歉,走吧。

楚小兔扬起头,用圆润莹白的下巴对着我。

然后,她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话儿来。

势利眼,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走到村口,我给一辆破烂的摩托车给拦住了,车上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年轻男人冲我喊道:“漠哥,漠哥……”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跟我一起从小长到大的伙伴二胖。

这小子打小不爱学习,上了初中就没读书了,后来据说是去打工了,没想到这会儿又在村子里碰了面。

我跟他打招呼,说唉,二胖?

二胖下了车,咧着嘴苦笑,说漠哥,别叫我小时候的诨名啊,你看我现在也不胖。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哎呀,你大名叫啥来着?吴、吴……”

二胖赶忙说道:“你是贵人多忘事,吴照华。”

我说哦,照华,照华,怎么着,现在忙啥呢?

二胖说嗨,现在在市里面做点小生意,IP电话你知道么?我在中学门口摆了个摊子,迁了根电话线,然后给学生们打电话,另外还卖点儿文具啥的。

我着急离开,点了点头,说挺好,挺好。

我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二胖赶忙拦住我,说漠哥,别走啊,我有急事找你呢。

我一愣,不确定地说道:“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胖说对呀,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赶忙将手头的生意交给了女朋友,特地大早上地赶回来见你呢。怎么着,看你这样式儿,是准备出门么?

我说对,事情忙完了,就准备走了。

二胖说别啊,我好不容易赶回来,你就要走了?不急吧,不急咱中午喝一顿,我特地去弄了两斤田鸡,咱们今天吃红烧田鸡,贼好吃的。

我摆手,说改天吧,咱们兄弟伙,来日方长。

二郎依旧拦住我,说哥,哥,你别走,我找你真的有事儿。

我瞧见他这样子并非偶遇,而是特地过来找我的,终于停住了脚步,说有事说事儿,别绕弯子,咱们哥俩,不存在客气话。

说是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儿怕他又有什么打拐的事情找我。

倒不是说不想帮忙,只是我不想再出岔子了。

好在二胖并不是找我帮忙找人,而是想要跟我一起出去混。

他说漠哥,我听大姨我母亲说你在外面混得很不错,一个月能拿大几千,咱们打小关系这么好,你也得拉扯弟弟一把,带上我去发财啊——你放心,我很能干的,你说啥是啥,鞍前马后,绝对不说二话。

我听得头皮发麻,说等等,你不是说你在市里做些生意,情况还挺不错的吗?

二胖苦笑,说话虽不假,但做生意都是要本钱的,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老娘今年开春又生了一场大病,折腾了不少,现在周转不开,我也是急着没有办法——要不然,你借点钱给我,我给你开借条,要是生意好,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我就能够还上了,你看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来我还在头疼怎么劝二胖,毕竟我早就已经不在祥挥了,带二胖一过去就露底了。

我倒是无所谓丢不丢面子,但这事儿给我母亲知道,问题就大了。

所以二胖这么一说,我就下意识地问道:“多少钱?”

二胖说不多,我只是需要周转一些货款,两万左右,就可以了。

我摇头,说不行,不行,我手头没那么多。

二胖看着我,说那你能给多少嘛,不够的话,我再去找人凑——漠哥,咱们是打小在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伙伴兄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坑你的,也给你写借条,等到期不还,你去抄我家……

他在这儿大声地赌咒发誓,我摆了摆手,说别了,用不着这样。我能够借你一万,多了真没有。

二胖有些为难地说道:“漠哥,一万有点少,没多了么?”

我摇头,说没了,你要不要。

“要,要,”二胖怕我反悔,赶忙点头,然后从兜里拿出纸笔来,给我写了借条。

我数了一万的票子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胖拿到钱,感动得热泪盈眶,千恩万谢,拱着双手,说哥,漠哥,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后你有啥事,随时招呼一声,刀山火海,一句话。

二胖骑着摩托车走了之后,旁边的楚小兔笑吟吟地过来搭我的肩,说漠哥你真有钱,不然也赏我一点儿呗?

我瞪了她一眼,说没钱。

楚小兔踢了我一脚,说有钱给别人,没钱给我?

我说二胖是我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在有困难了,我伸出援手,不是很正常么?你说你,你有什么困难?

楚小兔不屑地说道:“呵呵,打小长大的兄弟——你就是个傻子,人家从一开始就算计你呢,你还拿人家当兄弟,脑子进水了呢。”

我很不爽,瞪了她一眼,说你讲什么呢?

楚小兔昂着头往前走,说自己悟吧,你个傻子。

两人出村,搭了车去市里,然后乘坐火车抵达了郴州,路上我不怎么理楚小兔,不过她是个开朗的性子,没事儿跟我聊天,我又不能冷着脸,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渐渐又融洽了起来。

抵达了莽山脚下的小镇子,我对楚小兔说道:“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找一个人,很快就回来。”

楚小兔没有了之前的闹腾,而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了一下,说最迟明天下午吧,你看呢?

楚小兔咬着红润如樱桃般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说:“好,我相信你啊,你要是骗了我,我以后就再也不信你了。”

此时此刻的楚小兔,显得格外柔弱,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好。

我将楚小兔安排在镇子里一家比较干净的酒店里住下,安顿妥当之后,才启程离开,赶往山上的村子里去。

抵达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我走进山间院子。

推开门,就有狗叫。

这狗叫做阿黄,是家养的,跟我也熟,瞧见是我之后,跑过来摇尾巴,我进了屋子,瞧见小钟黄在剥花生,便问道:“小钟哥,你师兄呢?”

小钟黄瞧见我回来了,很高兴,拍着手招呼我,然后跟我说道:“师兄出去了。”

我以为马一岙只是寻常出门,没有多想,跟着去拜见王朝安。

等见到王朝安的时候,我才得知,马一岙去了湘西。

之所以去湘西,是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肥花的,他本来打算叫我一起的,但是给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之后,就决定先赶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等我回来的时候,让我自己赶过去。

我问是什么情况,王朝安老师傅告诉我,一个叫做拐角六的人打来了电话,说有人见到肥花出现在了湘西的一个苗寨里。

那个苗寨在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这个行当的一些人知道。

马一岙在得到消息之后,怕事情会有变故,所以没有等到我回来,便在第一时间就赶过去核实了。

得知了消息,我有点儿尴尬,解释一下我回家遇到的事情。

王老爷子听完之后,坐直身子,问我道:“你确定你那外甥也有灵明石猴血脉?”

我挠了挠头,说这个我没有确定,只是听那个横塘老妖说起。

王老爷子点头,说横塘老妖这个人我知道,做事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手下又有一批非常得力和忠心的夜行者,算是湘南之地,夜行者家族里面比较出挑的;而从你的描述来看,就能够知道她的眼光有多强,长袖善舞……我没有跟她打过交道,也不能够肯定她的话是真是假。

我说既然我有灵明石猴的血脉,我外甥兜兜也有,这个应该很正常吧?

王老爷子笑了,说你以为夜行者血脉是菜市场的萝卜白菜,遍地都是?这么跟你说罢,经过几千年、上万年或者数万年的融合,许多正常人的体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隐藏血脉,但这些只是一个或者几个的片段,根本无法变成显性基因来,所以夜行者才会少之又少;再有一个,传说中同一个时代,只能够出现一个灵明石猴的血脉,你懂我意思么?

我摇头,说不懂,之前秦梨落告诉我,很久之前,就只出了这么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灵明石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老爷子说不冲突,他是他,那是唯一一个,但后面,陆陆续续也出过一些血脉拥有者,但都没有办法度过五关;而这些人,同一时代,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即便是有,也是假的,是其它的灵猴血脉,你懂么?

我有点儿头晕,不过大约还是懂了。

王老爷子又说道:“那个横塘老妖估计是认识你的。”

啊?

我说这怎么可能?

王老爷子笑了,说这个江湖,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关键在于南方和湘南相隔不远,很容易有消息传过来的——事实上,她故估计是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配合。

我说为什么?

王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因为……其实那个黄大仙,跟我,曾经是肝胆相照、患难与共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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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这两天在广西贺州参加一个网络文学的年会,今天不加更了,跟老师们多学习点正能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黄大仙原名黄裳元,苗族人,在三十年前的时候,曾经与王朝安老爷子并走西北,探寻丝绸之路的遗迹。

然而因为某种变故,他们却最终分道扬镳,不再联系。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王老爷子不愿意多说,我也不敢问,只知道了关于“离别岛”的一个大概范围和区域。

除此之外,他告诫我,千万不要在黄大仙的跟前提起他的名字,一个字都不许说。

因为只要说了,就很有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好的遭遇。

说完这些,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止不住打起了呵欠来,我知道他身体有些扛不住了,赶忙告辞。

本来快要睡着的老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叫住了我。

他说:“侯子,不管怎么说,夜行者总是逆天而为,路途坎坷,你明天出发的话,我怕我起不来,送你一句话。”

我躬身,说您请讲。

王老爷子张开了口,缓缓说出了八个大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听到,浑身一震,感觉醍醐灌顶,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我长身一躬,开口说道:“受教了。”

当夜,我又去拜见了李、刘两位大爷,然后跟小钟黄聊了一会儿天,方才睡下。

一夜无话,次日我早早起来,与小钟黄说了一声之后,告辞下山。

山路崎岖曲折,到了山下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我赶到楚小兔住着的招待所,远远的,就瞧见她站在路口,朝着来路张望。

那个时候,太阳光从东方斜斜落下,金色的光辉落在了她鹅蛋型的绝美脸庞上,即便相隔很远,我都能够柑感觉得到她脸上那甜甜的微笑,以及眼神之中充满期待的情绪。

这种被人期待的感觉,让我在某一瞬间,突然有了一种心脏扑通的错觉。

我有点儿迷失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将心头所有的杂念都抛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楚小兔的面前,说道:“走吧。”

楚小兔看着我,说去哪里?

我说去湘西。

她双眸明亮,盯着我,很激动地说道:“你知道离别岛在哪儿了么?”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实话:“大概吧,跟着我走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往车站走去,楚小兔跟在我后面,一边走一边问:“你不能骗我哦,你知道么?我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一直都有蚊子在房间里嗡嗡地转悠,讨厌死了……”

我苦笑,说我要是骗你,还过来找你干嘛?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搭伴而行,乘车去了火车站,准备前往位于湘西之地的要道鹤城。

鹤城地处湘中丘陵向云贵高原的过渡地带,自古以来就有“黔滇门户”、“全楚咽喉”之称,是我国中东部地区通往大西南的“桥头堡”,从这里往西走去,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苗疆地区,也就是十万大山的门户了。

一路上与楚小兔的争吵调笑自不必言,下了火车之后,我在火车站附近的小卖铺买了一张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随后我又前往市区的邮政局,在卖手机的地方徘徊好久。

然而我此前回家,给了母亲五千,又借给了发小二胖一万,再加上这几日奔波的花销,早已是囊中羞涩,终究还是没有钱购买。

楚小兔看着我那纠结的表情,问我:“想买?”

我点头,说对。

她很奇怪,说这鬼地方,信号差得要死,稍微往乡下走一点,就没有信号,你买它干嘛?

我说当买一份保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小兔盯了我好一会儿,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手机来。

我盯着这手机,愣了半天,方才说道:“你有手机?”

楚小兔白了我一眼,说废话,我没有这东西,怎么跟姥姥沟通啊?

我犹豫了一下,说里面有话费么?

楚小兔说当然。

我说借我用一下,楚小兔没有拒绝,点头说好,随后我把电话拿了过来,拨打马一岙的手机,结果还是没有能够接通。

这事儿让我有些郁闷,连着又拨通了几回,都是如此。

当我把手机还给楚小兔的时候,她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来,对我说道:“都跟你说了,这玩意到了乡下地方,当砖头都不够硬,你打电话那人,估计都在那个山窝窝里蹲着呢。”

我叹气,说好吧,不过还是拿着吧,你记得充电,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两人在市区逛着,我找了一家专门做砂锅饭的小店子吃饭。

这家的砂锅饭看着门面不大,油腻腻的,但是客人却出奇的多,我们还排了十几分钟的队,等到东西上来之后,有些微糊焦香的锅巴和白色米饭,再加上点缀着的腊肠,以及几碟随堂小炒,都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照顾吃素的小兔,我给她特意点了两个素菜和不加腊肠的砂锅饭。

这点儿贴心的举动让她十分感动。

而楚小兔报答我的方式也很耿直,一口气吃了六碗砂锅饭,弄得老板差点儿都忙不过来。

我瞧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慢点啊,饿鬼投胎一样?”

楚小兔瞪了我一眼,说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那儿的油不对,有一股下水道的味道,我吃了就吐,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我笑,说没事,你跟着我,不怕没好吃的。

楚小兔说你对吃怎么这么有研究呢,那么多的店子,就挑中了这一家,贼拉好吃。

我说那是,你不知道,我以前有个梦想,就是开一家餐馆,所以我对于吃很严格的,每到一处地方,都会去挑最有当地特色的馆子吃饭,然后记住这个味道,多多学习,想着自己能不能够做出来。

楚小兔满眼信心,说哇哦,那你做菜岂不是很好吃咯?

我很是得意,说对,有机会让你尝一尝,保准你舌头都要咽下去。

听到我的话,楚小兔十分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她又吃了三碗。

傍晚时分,我拉着吃撑了还要嚷嚷着再吃的楚小兔离开,两个人赶上了前往西边一个县的最后一班车,这班车很是破烂,车厢里面有着浓郁的汽油味,沉闷无比,然后又有人在前面不断咳嗽,弄得我都都有些脸色苍白。

而楚小兔因为晚上吃得太多,差点儿就要吐了。

那个时候的公路并不是很好,国道都破破烂烂的,一路摇晃,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子。

我们下了车,楚小兔走出了几步,整个人就不行了,趴在不远处的田坎上吐了起来。

我路上的时候买了水,等她吐得差不多了,走过去,帮着拍了拍背上,然后把水递给她漱口。

楚小兔漱过口,勉强回过神来,对我说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我说去一个叫做错木村的地方。

楚小兔又问:“那我们要去干嘛呢?”

我说跟我一个朋友汇合。

“他知道离别岛在哪儿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他不知道,但是想要找到离别岛,就得找到他,不然谁来也白搭。”

“到底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再行动?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跟着你到处晃悠。”

“你可以不跟来。”

“傻子,我就知道,你这个王八蛋,从头到尾,就是想要把我给甩掉,哼,就是不如你的愿。”

……

两人吵吵闹闹,并不进镇子,而是沿着这条公路往前走,在前面的山坡前转弯,开始沿着小路朝山里走去。

当时的情景,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月光在头顶的某一处地方高悬着,白月光,如水一样地洒落在地面上,楚小兔咬着嘟起的嘴唇,然后无辜地看着我,眼眶里面仿佛有雾水一样,十分的委屈。

当时的夜,月亮也美,人也美。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跟着这个有点儿小闹腾、又有点儿小活泼的女孩子,一直走下去的冲动。

不过这样美丽的情怀,终于还是被山路的曲折给打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往山里走,那路途越是崎岖,大概是下了一阵雨的缘故,一开始的时候还好,越往后走,那山路越发泥泞,有的时候一不留神,一脚踩在了泥坑里面,拔出来的时候,满脚的泥巴,让人心烦意乱。

不过这情况只是仅对于我而言的,深入山林,楚小兔就跟一只猴儿般灵巧无比,走上走下,每一次都能够绕开泥坑,走在草堆上。

我一开始还在领路,后来却不得不让她走前面,我在后面亦步亦趋。

如此一致走到了凌晨三点多,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夜幕笼罩的村子,而这个村子规模很小,一眼望去,也就十来户人家,而且家家都是木房子、吊脚楼,都是非常原生态的样子。

我有些激动,下坡的时候差点儿摔了好几跤。

随后我来到了村子从下面数上去的第六家,敲开了人家的门。

叩、叩、叩……

如此敲了两回,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人声:“是哪个哟?”

我恭敬地回答道:“‘千古风流今在此,万里功名莫放休,三山五岳成一快,降妖除魔是朋友’,后辈侯漠,拜见联盟前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吱呀“一声,门开,有人从木门后面探出了脑袋来,打量着我们。

我也在打量对方。

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年人,脑袋上包裹着一张蓝色帕子,脸上满是老人斑和皱纹,眼睛浑浊不堪,左眼好像还有一些白内障,总之给人的感觉十分不自然。

而对方身上的气息也让人很不好受,有一种长期没有见到阳光、陈腐的气息。

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瘸子。

他的行动,很不便。

这是一个苗人,从他说话的口音,就能够感觉得出来。

我按照以前马一岙教导的,将双手伸出,左右手的拇指相扣,左手手掌朝外,右手手掌朝内,然后一齐放平,分开,又聚合。

如此三次之后,再拜,说晚辈侯漠。

侯漠?

那人打量着我,又瞥眼瞧向了我身后的楚小兔,好一会儿,方才打了一个呵欠,说道:“侯漠,这个名字,耳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恭敬地说道:“之前有一个人,应该跟你提过。”

那人眉头一扬:“谁?”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道:“马一岙……”

听到这话儿,对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说啊哈,原来是那个小崽子啊,对,对,他跟我说过你,来吧,进来,进来烤火。

十月份的天气,在鹏城还是秋老虎时节,十分炙热,然而在这苗疆的小村子里,深夜,露水寒重,夜风吹来,微微发寒。

寻常人早已受不了了,也就是我们一路疾奔,火急火燎,方才没有太多感觉。

进了屋子,里面黑漆漆的,点着一盏煤油灯。

我才发现,这儿居然还没有通电。

屋子是很寻常的吊脚楼布置,堂屋里没有沙发,没有电视,除了神龛和几个竹制的板凳之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穿过堂屋,来到旁边的灶房,那地灶有余温,老头儿用火钳扒开外面的灰,露出里面的火星来,又从旁边的竹筐里钳出了黑色的木炭来,放在了火塘里。

他将火塘里面的火弄起来,又在火塘上面的支架上挂了一个吊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舀了水上去之后,对我们说道:“你们坐,我去叫虎子起来。”

他离开了灶房之后,我在火塘旁边的竹凳上坐下,而楚小兔则没有。

她一脸疑虑地打量着这有些狭窄的灶房,走到人家的大灶前看了一会儿,打量着人家的锅碗瓢盆,又走到了门口,往堂屋望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我被她走来走去的样子弄得很烦,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坐下来?”

楚小兔走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我说有什么好奇怪的?

楚小兔瞧见我一副毫无防范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说你真的是好天真、好幼稚啊,你听说过湘西有三怪没有?

我摇头,说什么鬼?

楚小兔伸出右手,五指纤长,莹白细嫩,随后一根一根地屈起来:“湘西有三怪,蛊毒赶尸,落花洞女,后面两个,我不跟你仔细讲,就讲第一个,蛊毒;这玩意是苗人独有的,听说是用无数种毒虫蛇鼠,用尽种种秘法,在一个独特的器皿之中炼化出来的毒物,一点你沾了这个,生死就操控在了别人的手中……”

我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问道:“嗯,然后呢?”

楚小兔恨恨地说道:“养蛊人虽然威力甚大,翻手之间将人灭杀,但从本质上来说,跟寻常的普通人无异,体质一般,所以很难像看夜行者一样,一照面就认出来,但也不是没有漏洞——蛊毒之物,最喜洁净,所以一般农户家中,地上一尘不染,东西摆放齐整,完全没有生活气息,就有八成以上的可能,家里是养了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她这般说,这才下意识地打量着我们所处的这地方。

我本身就是乡下的,也去过许许多多的地方,对于乡下农家的了解很多。

其实并不是农村人不爱干净,而是因为沉重的劳务活动,使得没有太多精力来打理,所以家里通常都会显得比较乱。

即便是很爱干净的人,隔三差五地整理打扫,但总还是会有一些疏漏的地方。

最常见的,就是地上的泥巴、桌子上的回,还有房梁间的蜘蛛网。

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这里的确如同楚小兔说的一样,整个吊脚楼的内部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即便是最容易变脏的灶房也就是厨房,也几乎没有什么油腻的感觉。

从这一点来看,绝对是很不正常的。

楚小兔的推测,说不定是真的。

不过……

楚小兔瞧见我即便是听完了,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时就焦急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指着我,说还愣着干嘛?赶紧跟我说,你来这儿干嘛的,看你们也不熟啊,你小心点啊,别真的中蛊了,到时候身家性命都是别人的了,就是让你跪下当狗,你也不得不做……

她还想说,结果堂屋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灶房的门“吱呀”一声响,有人进来了。

楚小兔不敢当面说人家坏话,赶忙闭上了嘴巴。

这回来的,不光是那老苗人,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人。

这少年虽然一脸稚气,但人真的挺壮实的,一双大眼睛黝黑发亮,显得十分活力。

老苗人对我们说道:“这是我孙子,小虎——罗小虎。”

带着孙子见过我们之后,老苗人坐到了我们对面,而那个叫做小虎的少年则去碗柜端了三个粗瓷碗来,在里面各放了一点儿茶叶梗子。

没一会儿水烧开了,他给我们各冲了一碗茶。

老苗人拿过自己的那一碗茶,用粗糙的右手中指在碗里面搅了一会儿,然后沾了沾自己的额头。

随后他端起了碗来,冲着我们咧嘴一笑:“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苗人端起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开始美滋滋地喝了起来,而我也没有犹豫,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这茶水,入口烫,随后苦,等那味道在口腔里完全散发之后,却有一股奇异的甘甜和芬芳在口腔中回荡不休。

我喝了一口之后,忍不住叹道:“好茶。”

老苗人瞧见我喝得爽快,笑眯眯,然后又扭头,看向了旁边的楚小兔,说怎么,不合胃口?

楚小兔有些紧张,说我,我不渴。

老苗人眯眼瞧她,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小姑娘,你是怕我在你的茶里面下蛊,对吧?”

楚小兔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身子下意识地就绷直,有些语无伦次,说啊,没、没有,这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瞧见她一脸惊恐的表情,老苗人不再逗她,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烟枪来,弄了点烟叶进去。

他用炉火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这才对我说道:“马一岙,他师父我认识;你呢,你是谁的弟子?”

我来之前的时候,听王朝安老爷子交代过,没有跟这位来虚的,实事求是地说道:“我是夜行者,刚刚觉醒的,虽然跟马一岙以及王朝安老先生学了一些东西,但目前是没有师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我这么说,老苗人点了点头,说嗯,年轻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诚实,这一点,你很不错。

随后,他又抽了几口,方才缓缓说道:“我跟小马说了,回头,让我孙子小虎带你们过去那里,不过有几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你要是同意,随时可以出发,要是不同意,那你也别闹腾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我恭敬地说道:“请讲。”

老苗人说马一岙去的地方,叫做坨弄,那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需要过黑风沟,那儿近十年来,没有人能够进入之后生还而出,小虎是我唯一的孙子,他父母死了之后,就是我的命根子,所以他虽然送你们过去,只能够送到黑风沟。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

我说好。

喝过了茶,老苗人说今天天色太晚,而且你们也赶了一晚上的路,先在这儿歇着吧。

我着急离开,然而老苗人却坚持一点,磨刀不误砍柴工。

这般说,我也没有再多聊,点头应下。

谁知道等小虎给我们安排房间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只有一间客房,我瞧了里面的床铺,犹豫了一下,说要不然我跟小虎一起睡吧?

小虎一脸嫌弃,说不,我不喜欢跟男人一起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

我看了楚小兔一眼,又看了一眼十三四岁的小虎,知道这小孩子已经处于发育期了。

让他跟楚小兔这么一个行走的雌性荷尔蒙待一块儿,如何受得了?

楚小兔反倒没有我的心理负担,说道:“行了,行了,小弟弟你赶紧去睡吧,不用管我们。”

她送走了小虎,然后瞪了我一眼,说干嘛,走一天路了,不累?赶紧睡吧?

楚小兔是江湖儿女,百无禁忌,自己个儿躺在了木床的里面。

我有些尴尬,瞧见这房间里空荡荡的,连个椅子都没有,正打算着躺地板上呢,楚小兔打了一个呵欠,说道:“你上床来,地板上,小心虫子爬身上。”

我对虫子,其实挺膈应的,想了一下,还是上了床,。

人都穿着衣服,吹了煤油灯之后,黑乎乎的。

我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气中浮现着楚小兔身上发出来的幽幽女人香,然后耳边是她均匀的呼吸。

我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睡着了,心乱如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忍不住扭过头,看向了里面的楚小兔,却发现黑暗中,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

原来她也还没睡。

我吓了一大跳,刚要说话,楚小兔突然噗嗤一声笑,然后对我说道:“怎么样,想不想来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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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广西贺州参与“中国文艺理论学会网络文学研究会第四届学术年会”,很荣幸作为网络作家的代表,与前来参加的专家和学者交流照片明天发微信公众平台里,时间紧张,就不加更了,另外明天如果更新推辞,小佛晚些加更补偿。

谢谢大家理解,一个作者,毕竟得走出来,我也希望成为大家的骄傲。

毕竟,我三十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样的夜色。

深山之中的小村子,风情独特的吊脚楼中,静谧的夜里,身边有一个全身都在散发着浓郁女性荷尔蒙气息的大美女。

然后她睁开了宛如璀璨星辰的双眸,对我甜甜一笑,发出了如此香艳的邀请。

讲道理,只要是生理正常的男人,特别是精力旺盛的年轻男人,应该都很难去拒绝这样的邀请吧?

对不对?

我有不是柳下惠,又不是和尚,更不是身有隐疾,当下也是做出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做的选择。

我说好啊,怎么来?

事实上,我有点儿紧张,毕竟好久没做这种事情了,我怎么都有一些生疏。

不过楚小兔别看之前的出场十分惊艳,但从这些天我跟她接触的感觉来看,应该并不是一个放浪成性的女子。

等等,她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她喜欢我?

我的心跳突然有些急促,而就在我脑海里满是红被翻浪的性福画面时,里面却伸出了一条腿来,一下子就把我给蹬下了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满心激动,没有来得及防范。

等我滚下床去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有些恼,说你干嘛?

楚小兔将被子扔了出来,对我说道:“你看看你,果然露出丑恶的真面目来了吧?前面还表现得多大义凛然,好像是谦谦君子一样,容不得半点世间的丑恶,现在却是个假正经,满肚子诲淫诲盗,男盗女娼——告诉你,我随身带着把剪刀,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就把你的命根子给剪了,知道不?”

听到她这义正言辞的警告声,我被色欲冲昏了的头脑终于清醒过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冰水浇了头一样。

知道被耍了,我很是不甘心,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半坐在床上,体型妖娆的楚小兔,心里盘算着自己要是来一个“兽性大发”,将她给办了,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然而当我接触到了她那明媚清亮的双眸时,所有的情欲都如同潮水一样消退下去。

我开始感觉到羞愧。

我刚才怎么会有那么禽兽的想法呢?难道是因为我体内的夜行者血脉在作祟?

这事儿我之前听马一岙跟我说过,他们修行者叫做走火入魔,而夜行者则叫做臣服兽性,理智被身体的兽性本能压制,最终做出许多不合理智的事情来。

我悻悻地回了一句:“我哪有?我刚才是考虑你的感受,照顾你的面子,才会那么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我抱着被子,躲到了靠墙边的木板上躺下。

我躺下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主动观想,让自己迅速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而就在我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又听到楚小兔在床边轻轻说道:“瞧你这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说不行,你还真就不行了啊……”

这声音,近乎于呢喃一般,我听在耳边,都不确定是她在说话,还是自己幻听。

我翻了一个身,嘴角一咧,心中想道:“又想忽悠我?没门!”

我闭眼,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而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我的怀里多出了一句温暖滑腻的身体来。

这女人前凸后翘,那叫做一个青春逼人,就好像是刚刚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咬一口,能够滴得一身的汁水来。

紧接着那具温香软玉一般的身体压着我,有饱满如樱桃般的嘴唇覆在我的眼睛上,紧接着一条灵活如蛇的舌头剃开了我的唇。

好滑,好香。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对方,然后开始疯狂地脱去对方的衣服,尝试着找寻一处温软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两人都攀升至最浓烈的情绪状态时,我下意识地哼出了声来。

紧接着……

我醒了,被楚小兔的笑声给弄醒了,随后发现一场春梦之后,自己差点儿把人家的被子撕成了碎片不说,而且还不得不去换条裤子。

楚小兔坐在床上看着躺在地上的我,笑得前俯后仰。

她不断地拍着床沿,笑疯了。

我尴尬地爬起来,准备去院子里清洗一下,而楚小兔在我身后说道:“怎么样,你还歧视婆婆她做的事情不?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姥姥对于你们这些男人来说,是大慈大悲的救世活菩萨呢;退一万步来说,她手下的那些姑娘,和来玩儿的客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摇了摇头,不想跟她多做争辩。

毕竟,我还得去找地方换裤子……

次日起来,我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让自己的身体活络起来,汗水从身上和头顶浮现,化作腾腾热气。

此刻的湘西大山,已经临近冬天,早上尤其寒冷,不过我却不怕,用压水井的水洗了一回脸,通体安逸,而小虎则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我,埋怨道:“你们昨天晚上也太闹腾了吧,弄得我都没办法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很不满地瞪着我,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闹腾?

我昨天除了被蹬下床和被楚小兔笑的时候,闹了点儿动静之外,什么也没有干啊,怎么就朝着他了?

我看着小虎一脸嫌弃的表情,没有说话。

因为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划过了昨天梦里的种种情形。

之前的时候还我感觉十分模糊,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那画面却显得如此真实,就好像是真正发生过了一样。

是真的么?

我有点儿懵了,而这个时候,楚小兔打着呵欠走了出来,瞧见我,忍不住又是噗嗤一笑。

她的笑将我所有的疑虑给打消了去。

三人收拾妥当,老苗人却没有来送我们,一问才知道,他很早就去了寨子里的鼓楼祈祷,因为寨子里有个大活动,就没有时间来送我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小虎对于坨弄寨和黑风沟的路都比较熟悉,算是寨子里的“老猎人”了。

由他带着,问题不大。

小虎背了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挎包,用布条扎绑腿,然后又在腰间插着一把磨得锋利的镰刀,又带上了水壶和其它野外生存的东西,检查过了一遍之后,对我们说道:“走吧。”

我们出发,从寨子左边的一条山道往里走,开门就是一座高坡。

那高坡我的记忆不是很深刻了,但里面的野板栗树和山柿子树却还是很有印象的,而除了这两种树之外,最大的印象就是山高路险,十分险要。

有的地方陡峭无比,几乎都没有什么路。

倘若是一脚踩空,估计都要跌落十几米、几十米的深谷之中去。

在这复杂的深山之中行走着,很多地方都没有路,只能够凭着那些猎人或者采药人走出来的小径前行,而因为人迹罕至的缘故,这一大片的深山,到处都是一片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反倒是又平添了几分别样感觉。

路上的时候,小虎跟我们介绍目的地——坨弄寨。

那是一个很邪性的地方,传说中当年有苗族土司造反,发动了大范围的叛乱,当时的明朝政府紧急处理此事,根据情况,有的拉拢腐蚀,有的分化,有的则是坚决打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具体的情节不多叙,相传有一支苗人最后退守在了十万大山的最后一个据点,凭恃天险抵御。

他们在那里,与明朝军队进行了大决战。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明军胜了——事实上,那只不过是一州一府的兵力而已,而战胜了敌人之后,当时的将领为了震慑骑墙派,在那儿实施了“斩草除根,鸡犬不留”的政策。

那个曾经无比繁荣的大苗寨子,最后却成了一片白地。

死地。

而那个地方,就叫做坨弄寨;他们凭恃的天险,便叫做黑风沟。

近几十年来,无人能够从那里活着出来过。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现如今的坨弄寨成了一个传说,据说居住着一群落花洞女。

什么是落花洞女呢?

这个涉及到了湘西的一种民间传说,但从根本上来说,她们应该可以称之为“神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面所谓的“神”,指的,是山神。

小虎跟我们聊着,而我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一些疑惑的。

因为既然坨弄寨、黑风沟几十年来都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过,那么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肥花去了那里呢?

这里面的细节王朝安老爷子和小钟黄都不知道,我也无从得知。

但马一岙似乎很相信这个,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心中疑虑匆匆,而这个时候,一直在前面领路的小虎开口说道:“到了,前面就是黑风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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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高铁上面码了一章,然后今天能够回家,熬夜也要加更,妥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路上的时候,小虎曾经数次描述过黑风沟的恐怖之处,说传闻的神农架在黑风沟的面前,简直都是小儿科。

这儿是一个地形无比复杂,地貌十分奇特,生态系统异常诡异的场景,然而真正走到了黑风沟的跟前时,我却并没有感觉这跟我们之前的来路,有太多的区别。

瞧见我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小虎立刻明白过来。

他指着左边一条道路尽头,说你往那儿走,那里有一片滑板岩,往下走,就到了黑风沟。

我说你不跟着去么?

小虎说我爷爷还等着我给他传宗接代呢,这种送死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乐意的。不过,其实我挺想去的。

我说里面除了你之前所说的,还有别的么?

小虎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狼挺多的,你们得小心一点,别把那畜生当成狗了,要不然给偷袭了,来一口,你们可受不了的。”

我有些惊讶,说现在这个年代,还有野狼?

小虎嘿嘿笑,说你们去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说完,准备转身离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另外一条路的转角处,走来了一行人。

这一行人,差不多有十个,正前方的,是四个唢呐手,然后四个轿夫,最后有两人,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长得十分壮实的中年汉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人,除了那个老婆婆之外,其余的人都穿得十分喜气,大红衣服。

而轿子是软轿,上面有红布刺绣点缀,弄得喜气洋洋。

这是大花轿。

我有点儿诧异,说这是谁家新娘,没事儿跑到这个鬼地方来送亲?

除了奇怪这一点,我另外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现在这个社会,谁没事儿了,还弄个大花轿来折腾呢?

小虎幸灾乐祸地说道:“山神的新娘呗。”

我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楚小兔懂了:“落花洞女?”

小虎点头,说对。

我心里很是疑惑,问道:“说来说去,这个落花洞女,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小虎不答,反而是楚小兔跟我解释:“我先前曾经听姥姥跟我说过,这落花洞女呢,是湘西的一种特色现象,在别的地方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就是村子里一些未婚的女子,在某一个时间点,突然间就得了一种类似忧郁症的病,进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她的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发出一种馨人的清香。她会每天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一个原本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进入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里去……”

小虎接着说道:“老人讲,变成这种模样的女人,需要将她送往深山里去,因为她已经被神给看上了,而女孩也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神,她整天生活在幸福的幻想里。她的心上人是不食人间烟火却救人于水火的神,因此她不再为世俗的任何男子动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这可是真的神奇,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呢?要是没有送往深山,又会怎样?

楚小兔幽幽地看着我,然后说道:“如果不送走,就会不饮不吃,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死去,而在她们的内心之中,这是她们的郎君,也就是神,过来接她们,前往天国。”

听完这话儿,我忍不住骂道:“这不是神经病么?”

小虎一脸敬畏,说你不信神?

我大骂道:“信个毛!且不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就算是有,这个没事儿跑来跟我们广大光棍儿抢媳妇的臭不要脸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虎哈哈一笑,说没有信仰的人,终究活不长久,我以后都得绕开你,免得被牵连了。

楚小兔还在解释,说:“说是送往深山去能活,但那只是一种安慰自己的想法,深山里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虫蛇鼠蚁、豺狼虎豹,一个单身女子,又如何能够活下来呢?许多的女子,最终都死在了洞子里,所以她们才会被称之为‘落花洞女’!”

听完这些,我在饱受震惊的同时,又有些可怜那些女子。

她们在生命中最好的年华,却不得不凄惨的死去。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倒是小虎说道:“你们要去的坨弄寨,其实就是我们这一带苗疆落花洞女的去处,说不定那里就有人活下来,并且一直生活到如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你的意思,是那帮人,就是准备把轿子里面的女子,送到坨弄寨去?

小虎点头,说对,他们管这个,叫做出嫁……

他话音刚落,突然间有极具穿刺力的唢呐声响起,是《春来到》。

这曲目我熟悉,因为在我们那儿结婚办酒的时候,免不了请上几个唢呐匠来,吹一些这样喜庆的曲子,除此之外,我知道的,还有《大汉东山》、《小汉东山》、《大桃红》、《小桃红》、《大开门》等等。

那四个唢呐匠吹着曲子,走到了跟前来,而他们走进了,小虎的双眼不由得瞪大了起来。

随后他下意识地往草丛中躲了过去。

我和楚小兔都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而等到那帮人走到跟前来的时候,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走到我们跟前来,问我们道:“你们是哪个啊?”

我不确定对方的来头,所以没有说实话。

我说婆婆你好,我们是来湘西旅游的驴友,过这边来,感觉这一片山的风景很有味道,就过来看看。

老婆婆打量着我们,好一会儿才说道:“啥子是驴友哦?卖驴子的人?”

旁边有一个扛轿子的小年轻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来,笑着说道:“龙婆,不是买驴子的,就是游客,城里头那些有钱人吃饱了没事做,就到处跑——上次不是有几个家伙没事爬清风山,结果走丢了,镇子里的干事组织我们去漫山遍野地找人呢,那事儿你还记得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龙婆这才听明白,对我们说道:“你们别在这里瞎晃了,这里很危险的。”

我连忙点头,说哦,哦。

我答应是答应,但没有挪步,那龙婆也只是告诫我们,并没有强制我们离开。

她带着人,又走了十几米,这才让人将轿子放下,唢呐匠吹了一曲《凤求凰》之后,有人开始放鞭炮。

一连串的鞭炮放完,硝烟弥漫,龙婆开始在原地蹦蹦跳跳,有如抽风了一般。

楚小兔低声对我说道:“这人,很有本事,她这是在跳大神呢。”

我有些惊讶,说跳大神?这个算什么本事?

楚小兔解释,说有人跳呢,是瞎跳,唬人的,而这位跳呢,是真跳,她通过自己一整套的手段,和踏足的方位,与我们脚下土地里藏着的某一种“灵”沟通。

我有些不太相信,说你哄我的吧?

楚小兔白了我一眼,说你爱信不信,稀罕理你,哼。

一番折腾之后,那中年人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想要去轿子那儿,结果抬轿子的几个年轻后生赶忙过去,七手八脚地将他给架着,然后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几个唢呐匠完事儿之后,也收起了家伙什儿,头也不回地走。

回来的时候,那龙婆瞧见我们还在这儿,又提醒了一声。

我点头应下,却没有动弹。

她也不管,带着人就这么离开了。

这帮人一走,现场就变得宁静了下来,我走到那花轿跟前,瞧见周围一地的鞭炮碎屑,又打量着轿子里,不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在。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轿帘被人掀开,走出了一个明艳夺目的少女来。

她的年纪只有十四五岁左右,穿着一身碎花红裙子。

这裙子仿佛是自己做的,但裁剪适宜,将她的身材很好地凸显了出来。

我见过不少的美女,冷艳如秦梨落,可爱如楚小兔,但这个从轿子里走下来的少女,却并不逊于前面这两位。

我说的,并不仅仅只是容貌,而是一种气质。

一种出尘的仙气,这种感觉是我之前从未有感受到的,后来2004年有一部游戏改编的电视剧大火,那里面女主角给我的感觉,也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无法用具体的语言去形容她,只能说一个词。

出尘之气。

这少女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然后径直朝着前方的黑风沟走去,完全没有看我和楚小兔,就仿佛我们并不存在一样。

“姑娘,姑娘……”

我叫了两声,没有得到理睬,想要走上前去,楚小兔拉了我一把,说落花洞女,精神恍惚,你别乱来,走,我们跟上去。

两人跟着那少女往前走,没多久就到了黑风沟前。

望着那平滑向下的地形,我感觉不对劲,回过头去,却瞧见小虎居然跟了过来,有些惊讶,说你不是说不进去么?

小虎三两步走上前来,阴着脸说道:“真啰嗦,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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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小虎要继续往前走,我赶紧拦住了他。

从私心上面来说,我当然希望有一个熟悉情况的向导能够带着我下那黑风沟,但如果因此而得罪了小虎爷爷的话,这事儿可就得不偿失了。

马一岙既然能够托小虎爷爷为转告人,彼此之间,必然是有一份交情在的。

我如果因为此时,与他闹僵,问题可就有点儿严重了。

最主要的,是我不愿意那老人失孤。

但小虎却并没有理会我的阻拦,瞪了我一眼,阴沉着脸说道:“干嘛?”

我说你爷爷交代过来,不让你跟我们一起进黑风沟,我们是烂命一条,但你却不是。到时候要万一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谁的罪过呢?

小虎往前走着,说这是我自愿的,跟你无关。

我说到底什么原因,你总得跟我说清楚啊——前一秒钟的时候,还跟我说不想跟我们一起去送死,后一秒钟,就说是自愿的。你这么说,我心虚,更不能让你跟着一起啦?

小虎说那我不跟你们一起走,行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瞧见他这么坚持,就知道是劝不回去了,不过还是疑惑,而旁边的楚小兔却看了明白。

她笑着说道:“小虎,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孩儿?”

小虎盯着前面一直走,头也不回地说道:“认识,当然认识,我们邻寨的蔡月娘,是我们苗人的明珠。她母亲怀她的时候,梦见有凤凰入怀,而她生下来之后,就光芒璀璨,才长到十四岁的时候,前来求亲的人,就把她们家的门槛都给踩破了……”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说:“你、喜欢她?”

我的单刀直入,让小虎的话语停顿了一下,而这个时候,他终于露出了少年人所特有的羞涩表情,甚至还低下了头去。

他用细弱蚊音的声音说道:“月娘是这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姑娘,我,自然也是……”

我瞧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道:“瞧你这样子,毛都没长,心思还挺多。”

小虎恼了,说你们若是想要活着从黑风沟离开,就得求着我——要是没有我的帮助,你们就等着死在这里吧。

他这般一说,楚小兔立刻明白过来。

她笑嘻嘻地说道:“这样子,我们帮你把蔡月娘的事儿给查明清楚,不让她小小年纪,就莫名其妙地死去,而你呢,也得在这个时候倾尽全力来帮我们,咱们精诚合作,千万不要有任何保留,你觉得怎么样?”

小虎瞧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好,看在小兔姐姐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处穿着红色嫁衣的苗家少女已经下了坡,顺着岩石的沟壑下到了沟底去,我们不敢多作停留,赶忙赶了上去。

沟上沟下,两个世界。

之前我看小虎所指之处,与来时风景一般无二,除了林深茂密,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同。

然而下到了沟底之下,扑面而来的,是穿过谷底的冷风,让我感觉到,这上下的落差,差不多就有五度左右的温度。

温度只是最直观的感受,而沟底的植被也让我惊讶,除了大量寻常可见的低矮灌木林之外,居然还有许多的蕨类植物。

这种蕨类植物,并不是寻常的卷柏、石韦、铁线蕨,而是那种长得十分高大健硕的类别。

有好几个地方,我甚至觉得那玩意,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桫椤。

桫椤是什么?

这玩意又称之“树蕨”,这玩意儿生于林下或溪边荫地,产于我国大陆的藏边、黔州赤水一带,在尼泊尔、印度锡金、不丹、印度、缅甸、泰国、越南、菲律宾及日本南部也有分布。

它的茎干高达6米或更高,直径一二十厘米,是国家一级保护的濒危植物,有“活化石”之称。

这样的东西,我只在书上有见到过,没想到还能够在这里见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儿离赤水,可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大量低矮的灌木林和蕨类植物充斥了整个黑风沟的地表世界,再加上上方的枝干遮掩,使得这沟底下的光线有些弱。

即便是光线很好的天气,这沟底之下,也是一片昏暗。

而这昏暗之中,又藏着无数虫子的鸣叫,在更远处,甚至还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彼此交汇,显得格外有活力。

当然,换一个角度来看,也充满了危险。

有一条小溪,在植物掩映的绿色之中出现。

溪边,有一条小道。

那蔡月娘仿佛有人指引一般,顺着那条道路往前走,我们跟在后面,她浑然不觉,而因为相隔得并不是很远,我也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算不上很浓郁,却很是凛冽的香气。

它像兰花,或者桂花,让人心神舒畅。

我发现,正是因为这种香味的存在,使得那些隐藏在绿色藤蔓和蕨类植物下方的种种危险存在,都下意识地退避三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几次,我都瞧见草丛中潜伏着一条或者黑色、或者赤红色的毒蛇。

这些毒蛇充满了进攻性,仿佛随时都要弹射出来,咬你一口,然而当闻到这股香味之后,整个身子居然都放松了下来,没有摆出任何进攻的意图来。

瞧见这情况,我忍不住说道:“难道,真的有山神?”

小虎瞪着一双眼睛,苦大仇深地说道:“就算是,胆敢打月娘的主意,我就要跟它拼个你死我活。”

他有着年少人所独有的锐气,不过我担心他强硬过头,坏了事,赶忙跟他说道:“你一会儿别乱来,要是真的出现什么事情,你让我们来处理,等到你觉得不符合你的期望,到时候你再行动,可以么?”

小虎点头,说行,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蛮干的。

我们跟着蔡月娘一直往前走,这天是晴天,头顶上出了太阳来,然而在这沟底之下,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太阳光的温暖。

飕飕的凉风,让我感觉好像是直接抵达了寒冬腊月的天气。

如此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小溪汇聚,前面出现了一条宽约七八米的河流。

这河流,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蔡月娘像是中了邪一样,即便是有河流挡在前面,不知深浅,也阻止不了她前行的脚步,眼看着她不管不顾地走上前,准备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地渡河时,小虎终于忍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冲上去,将即将下河的蔡月娘给一把抱住,然后把她往回拖去。

蔡月娘这时方才发现身旁有人,下意识地开始挣扎起来。

小虎一边拉扯,一边说道:“月娘,是我,我是虎子啊,你还记得不?我以前给你用芭蕉叶编过蝗虫玩具,你可喜欢了,你还记得不?”

蔡月娘仿佛这时才认出了小虎,点头,说哦,你是罗小虎。

小虎激动地点头,说对,是我。

蔡月娘反倒是一脸平静,说罗小虎,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但我跟你讲,我现在是神的女人了,它爱我,我也爱它,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你走吧,不要再纠缠我了。

她说这话,十分绝情,脸上的表情也冰冷如霜,小虎听到,如遭雷轰,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而就在此时,突然间蔡月娘的脚上很是古怪地一扭,紧接着整个人都摔倒在了河边草地上去。

她开始往河边滑去。

那不是主观意识上的,而是被人绑住了右脚脚踝,然后将她给拉扯进了河水里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虎本来还在思考蔡月娘话语里面的决绝,此刻听到动静,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住了蔡月娘的双手。

然而一股神秘的力量,将蔡月娘往河里面死命拉去。

即便是有小虎帮忙拉着,蔡月娘的身体,也是一点儿、一点儿地往河里面挪去,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终于赶到了。

这时的我,已经从腰间将那软金索抽将出来,让它变硬之后,恶狠狠地砸在了河水之中去。

这一棒砸下,那原本平静如镜的河水,突然一下就晃荡起来。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水里浮现出来,这玩意头宽大于头长,吻端圆,吻棱显著,颊部向外侧倾斜,鼻间距略小于眼间距,上眼睑宽、略大于眼间距,鼓膜显著,椭圆形。

抛开这些专业描述,简单来讲,这家伙,完全就是一头体型足有小汽车大小的……

癞蛤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这一棒子,正好砸在了那癞蛤蟆的舌头上面,痛得那畜生哇哇大叫,收回了缠在月娘脚踝上面的舌头。

与此同时,它浮出了河面,那一对如灯笼般巨大的眼睛,放出了精光来,瞪着我。

下一秒,整个河面变得不再平静。

无数拳头大、足球大甚至有半人大的黑绿色癞蛤蟆,从水面之下浮现出来,一同发出了“哇、哇”的叫声,将整个这一片大河都给充斥了去,让人头皮发麻起来。

没有了拉扯,小虎将月娘拉到了河岸边儿上,将她往后推,然后大声质问道:“这,就是你要嫁给的神?”

月娘即便是刚刚从死亡线中挣脱出来,却也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平静地说道:“它?只不过是神的看门狗而已,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虎说:“可它想把你给吃了。”

月娘依旧平淡,说你放心,神会惩罚它的,它的报应,迟早都会来临。

我听着两人争执,忍不住出声说道:“如果你的神能够惩罚它,那就让它快一点,否则就来不及了……”

没有等我说完,那些水下蟾蜍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随着那巨大的癞蛤蟆一声啼叫,满河的蟾蜍都开始朝着我们这边奋力游来,有的到了河滩上,然后纵身一跃,朝着我们这边跳跃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们的攻击方式,是张开嘴巴,从里面喷溅出一些黑色的液体来。

而这些液体落在地面上,便有腾腾黑烟冒起。

烟里有毒。

这些玩意,绝对不是寻常的癞蛤蟆和蟾蜍,因为它们除了一样长得丑陋之外,还具有十分强烈的毒性,从这一点上来说,它们就已经是十分恐怖的了。

因为曾经有过相似的经历,面对这样的场面,我多少还是稳得住心思的。

软金索长棍在手,我毫无畏惧,那癞蛤蟆飞跃而来,我就如同打棒球一样,猛然一棍子挥去,将那癞蛤蟆打得很远。

砰、砰、砰……

一连击飞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癞蛤蟆,突然间我头顶上的天空陡然一黯。

天地都被遮挡。

我抬起头来,瞧见河中那最为巨大的癞蛤蟆,居然从中跃起,猛然腾身于半空之中,然后呈鹰扑之势,朝着我们这边凌压而来。

我对后面的众人大声喊道:“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催促着人走,我却并不逃避,而是将手中的长棍高高举起,然后猛然一跃,硬生生地怼了上去。

砰!

长棍重重地戳在了那如同小汽车一般巨大的蛤蟆身上,它那白色的肚皮看似柔软,却坚韧得如同橡胶一样,长棍戳中,却望着旁边滑落而去,根本无法着力其中。

但我在那一刹那,将全身的妖力陡然集中,喷薄而出,再无顾忌。

随后那癞蛤蟆给我挑开,当我落地下来的时候,那癞蛤蟆“噗通”一声,落到了河水里去。

它仿佛是受到了重创,落水之后,没有再浮现,而是沉入水里。

与它一起的,是那些子子孙孙,居然也在同时消退,全部都沉入了水底,没多一会儿,原本热闹非凡、蛙声一片的河面,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它仿佛一条玉带般,横呈在我们的面前。

呼、呼……

我将那巨大的癞蛤蟆赶走之后,落在地上,因为用力过度,全身有些酸麻,不断地喘着气,回想起来,有些后怕。

那畜生,很恐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小兔冲上前来扶住了,对我说道:“没事吧?”

我摇头,说还好。

楚小兔冲着我眨眼睛,说你刚才的表现,很棒呢——想不到,平日里温温吞吞的你,居然会有这么超卓的表现,帅呆了呢。

我苦笑,说我平日里,温温吞吞的?

楚小兔放开了我,冲着我眨了眨眼睛,说对呀,你不知道么?一点年轻人的活力都没有!

她走开去,而这个时候,月娘又要往前走,准备下河,小虎赶忙拉住她,说月娘,你疯了么?那些蛤蟆刚下水,一定藏在水底,准备使阴招呢,这太危险了啊……

蔡月娘却不管,而是固执地说道:“它已经得到了神的惩罚,应该不会再敢动歪脑子。”

我伸出软金索长棍,拦住了她,说你脑子坏了,眼睛也瞎了?刚才明明是我打退了那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好吧?

月娘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副神棍的表情,指着天:“一切都是天意,你刚才的行为,也是神指使的。”

说完这话,她继续向前。

小虎终究是少年人,有些慌,感觉拉不住月娘,便求教我:“侯哥,这该怎么办?拦也拦不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瞧见那月娘像是中邪了一般,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棍子高高扬起。

我举重若轻地往下一砸。

砰!

执拗的月娘后脑勺给我敲了一棍,双眼翻白,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去。

小虎没有预料到我会对月娘动手,下意识地抱住月娘,然后怒声对我大叫:“你干嘛?”

我指着昏迷过去的月娘,说喏,这就是办法啊。

瞧见月娘只是昏迷,并没有受到别的任何伤害,小虎这才放松下来,转怒为喜,对我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我叹了一口气,说别跟疯子讲道理。

小虎原本对我并不太友好,这会儿终于折服了,说道:“侯哥,厉害还是你厉害。”

表达完了敬佩之情,他又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试探性地问道:“要不,你先带着她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虎摇头,说我就算是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她的精神恍惚,性情大变,终究还是会回来的——我防得住一时,防不住一世啊……

旁边的楚小兔帮忙出主意:“听说落花洞女都是未婚的,要不然你给她来一发,改变这个条件?”

小虎连忙摇头,说不行,这怎么行?

我说你不行?要不然,我勉为其难帮下忙?

小虎羞恼,说什么叫做我不行?别看我小,我什么都可以了——我指的是这损招不行,你们说的,是被神盯上之前的条件,而月娘她现在,已经成了落花洞女,她自己的心也嫁给了神,如果我现在将她给玷污了,她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为神守节,想尽办法去自杀的……

我听他说完,开口说道:“那我们就另外找路,绕开这条河。”

小虎说黑水河横贯沟底,此处一样,别的地方也是一样,绕不过去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心头突然一动,走向了河边去。

楚小兔叫住我,说那帮癞蛤蟆睚眦必报,想必还蹲在水底里,准备阴人呢,你小心一点啊……

听到这关怀的话语,我点头,笑了笑,然后将右手手掌,放在了缓缓流淌的河水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股碧绿荡漾的青光,从我的手掌心处浮现出来。

随后它迅速蔓延,落到了对面去。

紧接着,让人惊讶万分的事情出现了,这七八米宽的河面突然从中截断,裂出了一条宽约一米五的道路来。

河底之下,满是泥沙和鹅卵石,甚至水草和几头来不及撤离的癞蛤蟆。

整条河,突然断成了两截。

这情形让众人都为之诧异,而我则催促道:“行了,别傻呆着了,赶紧过河。”

楚小兔回过神来,推了一把小虎,而小虎赶忙将月娘背在了身上,从我身边走过,下到了那条突然出现的河底道路去,朝着对岸走去。

七八米的距离,对于河水算宽,但步行来说,几步走过,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我待两人走过,也走入其中。

这时水道不再,但所有的河水碰见我的时候,都自动地让开了去,不敢靠近而来。

我感觉到了那头巨大癞蛤蟆就在附近潜伏着,但它瞧见了这神奇一幕,终究还是给吓到了,迟迟不敢动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过了河,楚小兔立刻冲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胳膊,使劲儿晃,然后激动地说道:“天啊,你这是使了什么妖法,居然把整个河水都给截断了?这个,也太神奇了吧?”

我平静地笑着,说小手段而已,继续走吧。

我们继续向前,林子越发茂密,在黑暗之处,的确时不时地冒出一些古怪的嚎叫来,像极了小虎之前提过的野狼。

我将软金索收回,走在最前面,小心防范着。

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间前面的空间一转,树林变得稀疏,而林间树下,居然出现了田垄,随后我瞧见更远处,居然有高高低低的村落出现。

我看着远处的那些吊脚楼,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坨弄寨子到了。

望着远处的寨子,我突然间寨门口一处田垄上劳作的人影有些熟悉,快步走上前去,却瞧见光着上身的马一岙,正挥舞着锄头,在田间劳作着。

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还是走过去,喊道:“马兄,马兄,你在干嘛?”

马一岙抬起头来,抹了一把额头上面密集的汗珠,然后一脸疑惑地问道:“你叫我吗?你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瞧见这个因为劳作而满脸通红,一身臭汗的男子,还有他的回话,让我突然间有一种错觉。

我面前的这人,难道是马一岙的兄弟,又或者亲戚?

不过他那颇具辨识度的两撇胡子,还是将我所有的猜测都给打消了去。

这就是马一岙。

我看着他,说马兄,你到底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马一岙拄着锄头,疑惑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认识我么?你怎么知道我姓马?”

我有点儿恼了,说我不但知道你姓马,而且还知道你叫马一岙。

他咧嘴笑了,很像是我刚开始见到王虎时候的傻样。

傻大个儿。

瞧见这个,我心里有些发虚,果然,随后马一岙开心地说道:“这你就猜错了,我叫做马九,可不叫什么马妙。嘿嘿嘿,你总算是猜错了吧……”

瞧见他开心得像个一百五十斤的孩子,我有点儿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此时此刻的我,终于发现,他并没有在装。

他是真的傻了。

又或者,他失忆了,被人控制了。

就在我脸色铁青的时候,楚小兔走了过来,对我说道:“这就是你要找的朋友?”

我点头,说对。

马一岙瞧见我身旁的美女,竟然有点儿害羞,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完全不像是之前那老司机的模样。

我瞧见他脸上长出来的络腮胡,知道他应该是沦陷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抓着他的胳膊,然后说道:“马兄,我们走吧。”

我当时的情绪有点儿激动,因为这个几乎算得上是我人生偶像的男人,居然像个傻子一样。

这是我难以容忍的事情。

然而马一岙给我抓住了胳膊,下意识地就反抗了起来。

他一边使劲儿扭,一边大声喊道:“救命了,有坏人,有坏人啊,大嬢孃、二嬢孃、三嬢孃,有坏人要抓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力量很强,我感觉得到他的修为还在,只不过因为心智缺失的缘故,没有方法将劲气凝聚起来,所以被我牢牢锁住,而楚小兔很是紧张地对我说道:“侯子,你别乱来啊,会出事的。”

小虎也很紧张,说来人啦,你住手,别闹得一团糟。

我听到这话儿,下意识地朝着村子望去,却瞧见有一群人,还有几个庞大的黑影子,从远处匆匆赶来。

等走近一些,我发现人是女人,不过看上去年纪都挺大的,差不多有五六十岁,更老的仿佛已经到了耋耄之年,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和沟壑。

而那黑影就恐怖了,居然是几头身型巨大的大熊猫。

这大熊猫可不是电视上那种憨态可掬、萌萌的圆滚滚,每一个的身高都超过两米。

它们一样是黑白色,胖乎乎的,如同移动的肉山,但那脸显得满是肌肉,裂开嘴,牙齿尖锐锋寒,爪子也是黑乎乎的,每一根指尖都如同匕首一样修长而锋利,看上去仿佛能够生撕猛虎一般。

我可以肯定,这样的圆滚滚倘若是放在动物园里去,每一个看过的小朋友,估计都会发誓再也不会来了。

因为,这真的是太吓人了。

杀气十足。

瞧见这几头恐怖的大熊猫跟着那一群老女人走上前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开,而旁边的楚小兔则低声说道:“没有想到,传说中绝种了的食铁兽,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食铁兽?”

“食铁兽也是大熊猫的另外一种称呼,不过是远古的野生大熊猫种,这东西每一个成年的兽类,都长得极为粗壮,力大无穷,什么虎豹财狼,在它跟前完全不够看,一掌就能拍碎天灵盖,传说当年蚩尤出山,去跟黄帝打仗的时候,就是骑着这玩意儿。”

食铁兽,等于大熊猫?

如果在之前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吊炸天的蚩尤大神骑着一头大熊猫,却跟黄帝干架,我估计会捧腹大笑。

然而这个时候,我却不认为是在开玩笑。

因为,这——一、二、三、四……总共四头身型恐怖、肥肉堆积的大熊猫走到跟前来的时候,让我都有一种近乎于窒息的感觉。

这是猛兽所带来的特有压迫力,即便是我,都感觉到呼吸不畅。

我下意识地放开了马一岙,而他则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立刻就朝着前面那一帮老女人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跑到了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跟前,委屈地喊道:“大嬢孃,这个人欺负我,要抓我走。”

说罢,他躲在了一群穿着蓝色土布衣服的老妇人身后,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群人走到了我们跟前来,那领头的老妇人睁开满是眼屎的眼眶,用那浑浊的眼球打量了一会儿我,方才说道:“小伙子,你认识我们家的马九儿?”

我当时也有些恼了,即便是对方气势惊人,但也没有示弱,开口说道:“他不叫马九,而是叫做马一岙。”

老妇人点头,说哦,原来如此。

她居然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而是对身后的马一岙解释道:“以前我们不知道你的名字,就随意叫了你马九儿,现在既然你朋友找上门来了,告诉了我们你的名字,那以后我们就叫你马一岙吧。”

马一岙听了反而生气,嘟着嘴,说不,马一岙多拗口啊,不好听,我喜欢叫马九——马九、马九、马九……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嘟嘴生气,老妇人一脸溺爱地看着他,摇头苦笑。

她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你的朋友前些天的时候,被我们在坨弄死地附近发现了;他受了伤,又懵懵懂懂,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便擅自做主,将他接到了这里来养伤,没想到他对这里很喜欢,也爱和我们这些老婆子待在一块儿……”

我听完她的说法,敌意消退,问道:“您们这儿,不是坨弄寨?”

老妇人点头,说对呀,我们这儿叫做呆贵村。

我说那坨弄寨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妇人指着东北的方向,说你看到那边的高山没有,翻过那山,走到后面的林道,差不多几里地的沼泽之后,就到了坨弄寨——你是准备去那儿么?不行,不行,那里很可怕的,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到处都是讨命的厉鬼,还有无数的鬼打墙,但凡走进去,基本上就不可能活着离开。你朋友能够保住一条性命,算是很幸运了。

我很是着急,说那现在怎么办?

老妇人说他这种情况,应该是丢了魂,三魂七魄,任何一样东西丢了,就会失忆,如果丢得多了,就会变成傻子,甚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了一眼满脸惶然的马一岙,感觉他这模样,跟傻子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说能不能把魂招回来呢?

老妇人点头,说这个是可行的,不过需要等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们有一个老嬢孃,最擅长这事儿,不过她出门采药去了,过两天回来,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两天吧。趁这段时间,你跟马九……哦,错了,错了,他叫什么来着?

我说马一岙。

老妇人点头,说对,马一岙,你跟小马多熟悉熟悉,看看有没有可能让他自己就清醒过来。

我听完,十分感激地道谢,说多谢你,真的是太感谢了。

老妇人摆手,说没事的,我们呆贵村太封闭了,很少来外人,外面的谣言也多,但其实我们还是挺热情的——对了,说起来,你们是怎么过的黑风沟?那里到处都是危险和陷阱,我们都没有办法出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了旁边趴在小虎背上的月娘一眼,没有说实话,而是含糊说道:“嗨,我就是心急我兄弟,就进来了,一路上,也是跌跌撞撞。”

老妇人没有再追问,而是问我道:“你们……怎么称呼?”

我将自己和身边人都介绍了一番,老妇人也给我们介绍,让我叫她大嬢孃。

其余的则是二嬢孃、四嬢孃、七嬢孃等……

至于身旁的几个巨大食铁兽,她则温柔地抚摸着那些恶兽的鼻子,微笑着说道:“它们几个很乖的,这个是春天,这个是夏天,还有秋天和冬天,都挺可爱……”

那几头食铁兽冲着我“嗷呜”一叫,凶相不在,立刻就变得蠢萌蠢萌起来。

而老妇人则笑吟吟地对我们招呼道:“进村吧,远道而来的客人,我请你们喝竹筒酒,吃糯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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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没得说,加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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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盛情邀请,我们自然不敢怠慢,连声道谢之后,跟着进了村子。

我想跟马一岙走一块儿,然而他似乎因为我刚才的举动而对我戒备心十足,我走近一些,他就走远一些,根本不愿意与我接近。

老妇人瞧见,笑着说道:“他现在就像小孩子一样,你也别介意,等过两天,给他招魂回来之后,就好了。”

我苦笑,说他以前不这样子的。

老妇人回头,看了一眼小虎背上的月娘,问道:“这姑娘怎么回事?是病了么?我们这儿有医生,可以帮忙看一下的。”

小虎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虽然与他不熟悉,但是能够明白他眼神里的含义,于是说道:“没有,她只是有一些不舒服,休息会儿就好。”

老妇人深深地看了月娘和小虎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对我说道:“请。”

我与她一起前行,路过那几头体型硕大的食铁兽身边时,下意识地瞧了一眼这些大家伙儿,发现只要它们不露出凶相的时候,模样跟平日里电视上瞧见的大熊猫,其实相差不远。

就好像是放大版的大熊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心想摸一下这畜生身上的绒毛,然而碍于旁边的这些老太太,又终究还是没有伸出手来。

继续往前,我发现这个村子,当真如同《桃花源记》里面形容的世外桃源一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那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干净整洁,没有一点儿垃圾出现,就连灰尘都没有。

而几只土狗在前面晃过,田里还有水牛和马儿,但都没有瞧见任何牲口的粪便。

这田野到处青草茵茵,路边栽着桂花树,微风吹拂,却有异香浮动,让人觉得这地方,当真是风景秀美,让人流连忘返。

这儿的人不多,水田里有好几个男人在劳作,都显得十分勤劳。

他们佝偻着腰,忙忙碌碌。

几人一刻都不停歇,就像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

进了村子,这屋前屋后除了菜地之外,还有药田,我一眼望去,认出了好几种药材来。

那老妇人热情地给我介绍,说我们这儿的气候温和,土地肥沃,药材种植条件十分不错,黄芪、贝母、元胡、桔梗、黄连、当归、川芎、生地、白术、白芍、茯苓等等,这些药材都有出产,而且品质优异……

随后她指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说道:“小九儿她对制药、配药等事儿十分擅长,一会儿你们这姑娘醒了,要是不舒服,可以找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被叫做“小九儿”的老妇人听到,冲着我咧嘴一笑。

她一张嘴,我能够瞧见她满口的牙齿都是黑黑黄黄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过除了牙齿黑黄、头发灰白和满脸皱纹、老人斑之外,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能够感受得到她的容貌,在年轻的时候,应该是极美的。

怎么说呢?

我感觉她跟蔡月娘的气质有一点像。

这么对比其实很不合适,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就是我当时的第一反应。

也是直觉。

进了村子,一样是干净整洁,完全没有普通农村那种脏乱而局促,整整齐齐的一条青石道,两旁是精致的木质建筑,空气里弥漫着桂花香。

这儿所有地方都修补得很是细致,精心雕琢,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深藏在山中的村落。

它像是某一处特意搭建起来的影视基地,又或者特地规划出来,给游客游览的风景区,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

而且走进村子来,我几乎都没有瞧见什么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食铁兽进村之后,就各自离散,其余的女人也是,除了几个年长的之外,其他的都各自离开了。

老妇人对我说道:“我们这儿有客房,先送你们过去那里歇息一会儿,然后请你们到我那里去吃饭,你觉得怎么样?”

我拱手,说入乡随俗,全凭您安排。

老妇人微笑,而前面一个拐角处,走出了一个老头儿来。

那老头大约五六十岁,白发苍苍,身子佝偻,挑着一对粪桶,瞧见老妇人,就像瞧见猫的老鼠一般,赶忙往后退去。

老妇人的眉头下意识地皱起,随后喊住了他:“阿大,你等等。”

那个被叫做阿大的老头将粪桶放下,慌忙跪下,说大嬢孃,我错了,我不该走主道的……

老妇人眉头一扬,说你站起来,都跟你说了,在我们呆贵村,用不着来这些——你去跟吴阿三说一声,今天来了贵客,让他准备几桌流水席,另外让杨老七把地窖里藏着的好酒拿出来,招待客人,知道了么?

阿大听闻,喜上眉梢,笑着说道:“好,好嘞,我去叫他们弄。”

老妇人吩咐道:“叫他们快点啊,客人赶了一天路,都饿了。”

老头赶忙拱手,说好,好,一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挑着粪桶,美滋滋地从屋边小道离开,老妇人对我们说道:“我们这儿的吴阿三,以前是个厨师,做红白喜事流水席出身的,手艺很不错,一会儿你们可得好好尝一尝。”

我听到了,又赶忙躬身,说劳烦您了。

老妇人故作恼怒,说你再这么客气,那我就撵人了啊。

我这才长吐一口气,说好,好,我不客气了。

老妇人这才喜笑颜开,说对嘛,你们是马九儿的朋友,也跟我的孩子一样,高兴着呢……

这村子不算大,说话间就到了供我们休息的地方。

那是一处大部分都是用竹子构建的屋子,楼前有垂荫覆地的大榕树,旁边有葱茏的凤尾竹,它虽然只有一层楼,但修筑得十分漂亮,就好像是电视上面的建筑一样。

我们走进了这竹屋,最外面是一处客厅,里面的桌椅板凳十分齐全,大部分也都是用竹子制作而成。

老妇人给我们介绍,说这儿一共有四个房间,都有床和被褥,你们自己调配一下,屋后面有水井,不过要洗热水的话,你提前说一声,我让人给你们送过来。

我打量了一下这周围的环境,非常雅致,那墙上还挂着字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字画,笔迹秀美瑰丽,画风蔚然出色,让人感觉好像是古代学堂一般。

我满心感激,说您想得真周到,谢谢,谢谢。

老妇人瞧见我们很满意,也开心地笑了,然后对身边的马一岙说道:“马九儿,你跟你朋友一起住两天,一会儿来吃饭,嬢孃回去了啊。”

马一岙一听,赶忙抱住了她的胳膊,委屈地说道:“我不,嬢孃,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不想跟他在一起。”

老妇人很奇怪,说为什么呢?他是你朋友啊?

马一岙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说不,他才不是我朋友呢,我都不认识他。他是坏人,我不要跟他待在一起。

老妇人给小孩儿一般的马一岙缠得没有办法,对我苦笑道:“你看这……”

我也无奈了,对她说道:“没事,让他回去呗,等回头的时候,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帮他招魂吧。”

老妇人淡淡一笑,说也好。

她领着人离开,当她们一行人离开了我们视线里的时候,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楚小兔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侯子,我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伸手拦住了她,低声说道:“止言。”

我让楚小兔别乱说话,而小虎检查了一下旁边的座椅之后,将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蔡月娘给放了下来,随后身子伏低,将耳朵贴在了地板上面倾听着。

好一会儿之后,他站起来,朝着我打了一个“没人”的手势之后,又去了别的地方。

来回搜了一圈,小虎回到了大厅里来,对我说道:“没有布置,应该不会有人在偷听。”

我点头,说好,你觉得刚才那个大嬢孃所说的话,有几成真假?

小虎看我,说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我说都可以谈谈。

小虎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先说我比较肯定的事情——首先‘呆贵’在苗语里面的意思,是女人、美女的意思,呆贵村,按照你们汉人的说话,应该叫做女人村。”

女人村?

我琢磨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虎说我能够确定的事情,是这些老女人,应该都是当年进山的落花洞女——传说中的事情果然是真的,在黑风沟里面,果然有一个专门接纳落花洞女的村落,也就是这儿。

我有些惊讶,说是么?这些人都是落花洞女?但为什么她们看起来,并不像月娘一样,傻乎乎的,就好像是没有魂儿一样?

小虎摇头,说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也很奇怪,而有一件事情更让我奇怪,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说你时间紧张,你别绕弯子,直接说。

小虎低声说道:“那个小九儿,我其实是认识的,应该说是有记忆——她是我们邻村王寨的,叫做王翠华,在我还只有五岁的时候,作为落花洞女,给送进了山里。”

我说哦,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当时还小,她没有认出你来,不是很正常么?

小虎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是想讲,我差点儿认不出她来了——你知道她被送进山里的时候,多少岁么?”

我听到他这么说,联系前后,不由得一脸惊恐,说道:“等等,七八年前的事情?”

小虎点头,说:“当年的她,只有——十七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虎的一句话,让我们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凉气来。

那个被叫做“小九儿”的老婆婆,如果真的是小虎口中七八年前进山的王翠华的话,那事情就变得古怪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年纪满打满算也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变成六十多岁的老婆婆呢?

楚小兔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不是当时的年纪太小,记错了?”

小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认真地说道:“我三岁修行,五岁就能够背诵爷爷叫我的《毒蛊经》,那可有一万多字,我倒背如流,你觉得我会记错么?”

我伸手拦住了楚小兔,说:“你继续讲。”

小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无论是当年的王翠华,还是现在的蔡月娘,她们在进山的时候,都是迷迷糊糊,像是失了魂一样;而不同的,是现在的王翠华不再失魂,看样子还是十分清醒的,唯一不对劲儿的,是她突然间老了数十年,直接从少年跨越到了老年。”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就涉及到了这个村子里,最大的秘密。”

我点头,说对,这里有古怪,而且很不一般——你们看到没有,这村子里面的男人,都很不正常。

楚小兔也附和:“对,无论是你这朋友马一岙,还是田里面插秧的那几个男人,再就是见到那老太婆就跪倒在地的挑粪老头,都是一样的,很不正常。”

小虎说道:“还有他们的名字,你们注意到了没有?阿大、吴阿三、杨老七,还有他们给你朋友取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冷冷说道:“马老九——既然是捡来的,为什么知道他姓马呢?”

楚小兔说从她们的命名原则来看,这个村子里,应该只有九个男人。

我说对,不但如此,这九个男人,都承担了最主要的劳务工作,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在干,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女人,都在干什么呢?

说到这里,我有些头疼。

如果说这些老太婆都是落花洞女的话,那么为什么在这儿的情形,跟外界是反着过来的呢?

明明失魂落魄、精神有问题的落花洞女,个个都精神抖擞,七老八十了还健步如飞。

而其余的男人,却都傻傻呆呆的,整日忙碌,却毫无疲惫。

这样的情形,真的是太古怪了。

小虎看着我,说侯漠,月娘能不能得救,脱离落花洞女失魂落魄的状态,安全离开,就看我们是否能够发现这个村子的秘密了。你之前说了,会帮我的,对吧?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当然,君子一诺值千金。

小虎有些激动,说我不想月娘变得跟那帮老枯皮一样,又老又丑,你答应我,不管出现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让她变成那样,可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伸手过去,抓住了他一直都在颤抖的肩膀。

我知道,这个少年郎,不管他装得多么成熟世故,但内心之中,终究还是个没有经历过事情的小孩子。

我必须给他足够的信心。

所以我按住了他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小虎,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为了我的承诺而坚持。不光是她,我还得将我的朋友马一岙带出去,而且不是一个傻子,得回到原来的模样,这一点,我用我的人格,跟你保证。”

听到我低沉的声音,和坚定的眼神,小虎终于松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刚才那个老太婆说什么丢魂了啊,三魂七魄的事儿,都是借口。”

我点头,说我知道,所谓三魂七魄这事儿,太过于虚无缥缈,并无定论。

小虎又说道:“我们在这儿,得万分小心——我刚才用我爷爷教的望气之法,打量了这一帮人,每一个老太婆,都是很厉害的修行高手,最厉害的是那个一直跟你说话的‘大嬢孃’,她的气息浓郁到几乎凝结成团。如果认真起来,我们三个,没有一个人是她对手。”

我看着他,认真问道:“真的?”

小虎点头,说千真万确,不但如此,那几个食铁兽也都是驯化了的,有一定的智商和人格,如果到时候让这些畜生出来,我们想逃走,也很难。

他的话不但让我心惊胆战,也让旁边的楚小兔脸色一阵发白。

她咬着樱桃小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咱们不是说去离别岛找黄大仙的么,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苦笑,说离别岛,只有马一岙知道,所以我才会来这儿找他,谁会想到,居然变成这样了?

楚小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山景,然后说道:“那,我们现在跑,来不来得及?”

我没有说话,反倒是小虎回答:“不行——你往里面跑,是死地坨弄寨子,且不管那老太婆说的鬼打墙到底是真是假,有没有在骗我们,但绝对很危险;而如果想要离开,出了黑风沟,也很难,毕竟我们来的时候,是靠着月娘带路,所以一路风平浪静,但如果想要出去的话,恐怕就难了……”

他这般说完,我的脑海里顿时就跳出了一个词语来。

龙潭虎穴。

事实上,除了小虎所说的这些之外,我还看出了许多的不对劲儿来,我甚至怀疑这个所谓的呆贵村,其实就是当年的坨弄寨子。

因为身处其间,我总感觉到一丝丝阴冷之气,而这气息,并不像是丝竹之间的淡雅。

而是死气。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种直觉,没有具体的证据来支撑。

几个人在这儿低声说着,突然间门口的走廊处传来了脚步声,我们赶忙闭上了嘴,回过头去,瞧见一个稍微年轻一点,不过也足有五六十岁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当她发现我们都看向她的时候,居然有些脸红,低下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道:“大姐让我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宴席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们跟我过去吧。”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有些惊讶,说这么快?

老妇人说:“不算快,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吩咐一声,立刻就可以开火做了。而且你们过去,可以先喝点茶。”

我有些犹豫,看了小虎一眼,他赶忙摇头,说我不去了,太累。

我瞧见他往月娘的身边靠去,知道他放心不下月娘,害怕我们走了之后,这些老妇人会将本身也是落花洞女的月娘给带走。

但如果我们带着月娘去赴宴,免不了又会被问询起,难以自圆其说。

我想了一下,对那老妇人说道:“我这小兄弟有些不太舒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回头的时候,我给他带点饭过来就行了。”

老妇人抬头看了一眼小虎,又赶忙低下头去,说道:“好。”

她转身往外走,我跟在后面,冲小虎打了一个手势,而楚小兔则跟着我过来。

我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不愿意楚小兔跟着我,瞪了她一眼。

我示意她跟着小虎一起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楚小兔却伸手过来,将我的胳膊挽住,然后装作没看到,开心地说道:“好啊,终于有吃的了,这一天下来,还真的很饿呢……”

我瞧见她执意如此,有些无奈,只有跟着她一起走出了门。

过来叫人的老妇人有些害羞,只顾着低头走路。

我们走在后面,楚小兔故意拉得远一些,然后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姥姥教过我一些识毒辨蛊的法子,我跟着你去,免得你在宴席上面给人下了药,也变成你朋友那个呆子模样——要真的是那样,我们都没救了。”

我这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朝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低声说道:“谢谢。”

楚小兔抬起头来,忍着笑说道:“哼,瞧你这德性。”

那大嬢孃的住处,离客房不远,走了两三分钟,顺着石板路走到尽头就到了。

她这儿的住处,要比其它的木楼要高大一些,足有三层,然后木板上刷着桐油清漆,看上去就非常豪华。

我给引进了屋,发现这儿的构造与普通吊脚楼很不像,反而类似于古装电视剧里面的场景。

典雅精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堂屋,来到左厢房的静室,发现这儿的摆设十分简单,正中间是木茶几、蒲团。

不远处的角落有一个屏风,上面绘着的是一个三头六臂的古代战将,脑袋上似乎还有牛角,而胯下则正是凶相毕露的大熊猫。

大嬢孃在里面等待,待我和楚小兔落座之后,她给我们沏茶,一整套茶艺行云流水,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喝茶的时候,只是简单聊聊,没多一会儿,有人过来说一声:“饭好了。”

大嬢孃让人撤去了茶具,摆上碗筷和酒杯,然后挥了挥手,走进来一人,居然是马一岙。

他是过来上菜的,端着盘子,目不斜视。

当他放下盘子时,大嬢孃想起了什么,对他说道:“你别忙乎了,这都是你的朋友,坐下来一起吃吧?”

马一岙憨笑着说道:“我在厨房吃过了——吴阿三做的饭,就是香,嘿嘿,嘿嘿……”

他放下金属圆盖罩着的盘子,转身离去。

大嬢孃伸手,放在那金属盖上,然后笑吟吟地说道:“穷乡僻壤,没有什么好吃的,不过东西都挺有特色的,比如这一道——吱三吱,蘸着我们自酿的酱油,味道特别鲜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光滑水亮的金属盖子揭开,那纯白色的瓷盘之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来个粉嫩嫩的小玩意儿。

我盯着看,发现卧槽,这居然是一窝刚刚生出来的小老鼠。

这些小老鼠每一个都比小指头的一半小,躺在盘子里,居然还活着——有的在睡觉,眼睛都没有睁开;有的则无意识地滚动着,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大嬢孃却咧嘴笑道:“吃这个东西,是有讲究的。”

她拍了拍手,有人进来,递上了三副尖端烧得通红的铁筷子,搁在我们跟前。

大嬢孃亲自给我们示范,说为什么叫做‘吱三吱’呢,这里面是有说道的——用烧红的铁头筷子夹住活老鼠,它会“吱儿”的叫一声,这是第一吱儿;再来将它沾上特制酱油时,又会“吱儿”一声,这是第二吱儿;当食用者把小老鼠放入口中,咬破之时,鼠发出最后一“吱儿”……这便是“吱三吱”,讲究的是一个鲜美生动,活灵活现,能够让食材在口齿之间,有最大的原味保留……

她说完之后,将那拼命挣扎的小老鼠放进了嘴里,猛然一咬。

那小老鼠果然发出了一声“吱儿”的声音。

大嬢孃咀嚼着,有鲜血从她乌紫色的嘴唇之中流了下来,她伸出舌头,将血液舔了回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很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啊,真美味……”

我瞧见她这老饕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想要呕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她吃完之后,睁开眼睛来,招呼我们道:“来啊,赶紧尝一尝,这些蜜唧要是睁开了眼睛,就不好吃了,腥味就会重。”

我有些接受不了,摇头,说算了,算了。

楚小兔也是一脸苍白,不敢尝试。

大嬢孃瞧见我们都不愿意伸筷子,有些失望,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没有什么用于尝试的精神,你们真的得试一试的,这个真的很好吃。

将我们都不肯吃,大嬢孃又拍了拍手掌。

马一岙又来上菜,这一次就没有停歇了,先后上了油炸蝗虫配花生米、油炸蜈蚣、凉拌折耳根、血水肉、炒腌鱼、酥炸竹虫配九香虫、小白菜酿肉,最后还上了一锅牛瘪汤。

除此之外,还配了看上去黄晶晶的泡酒。

酒里面有一些碎屑,天知道是泡了什么东西的组织物。

这里的每一道菜都很有特色,而且有点儿挑战我的想象力。

特别是那个牛瘪汤。

这玩意据说是用牛胃反刍出来的草糊糊弄出来的,有一股粪便和青草混杂的味道,再加上带着血丝的牛肉,那叫做一个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全部上来之后,我的筷子伸了半天,最终都没有落下来。

楚小兔帮我做了选择,她夹向了那凉拌折耳根和小白菜酿肉,那炒腌鱼的糊米,她也会吃一点。

我有样学样,楚小兔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瞧见我们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大嬢孃咧嘴笑了,说怎么的?两位贵客,是不合胃口么?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楚小兔则说道:“我们两个,都是吃素的,沾不得太多荤腥。”

大嬢孃有些惊讶,说啊?这样啊,不吃肉,怎么有劲儿干活呢?

我赶忙接茬,说口味淡了,估计是改不过来了。

一餐下来,菜没多吃,酒也没有喝。

大嬢孃十分失望,也没有再宴席上面跟我们谈太多,也没有劝酒,吃过饭之后,她留我们下来饮茶聊天。

我跟她说着话,脑海里却盘旋着她将那一整盘的小老鼠全部吞进肚子里面的情形。

事实上,此时此刻,她的唇齿之间,还都是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状况,让我浑身都止不住地泛起鸡皮疙瘩来,有一种想要马上逃离的冲动。

然而我却不敢。

因为我对面的这个老女人,按照小虎的说法,是修为几乎都凝聚成气,化作实质,这样的家伙倘若是跟她公开翻脸,只怕我们都没有办法活着离开这里。

要是能够维持表面上的平静,那么该忍还是得忍。

我小心翼翼地应付着这个老太婆,而她则跟我聊起了关于如何召回马一岙神魂的事情来,说需要准备这样那样的东西。

像什么招魂草、八步花、罗摩叶,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而这些东西,在园子里是没办法种出来的。

这些药草,都生长在阴气最盛的地方。

而这儿阴气最盛的地方,莫过于坨弄死地那里。

那地方白天都阴气森森,一旦到了晚上,嘿,那里可就是黑风呼呼,到处都是鬼打墙,一辈子都要困在里面,化作一堆白骨了。

所以想要去找寻这些药材,就得白天去,而且在下午三点多,就得立刻离开,否则就极有可能留在那里。

她那位擅长招魂的姐妹可能会在三天之内回来,但这两天,如果有时间,可以先把材料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她的话语,我装作没有多想的样子,说道:“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大嬢孃很满意,点头说道:“嗯,如此最好——你们不太熟悉道路,我让小九儿给你们领路,到时候碰到什么认不出的药草,也可以问她。”

我表现得很感激的样子,连连点头,说好,谢谢。

聊了一会儿天,大嬢孃打起了呵欠来,我赶忙告辞,她也不留,只是吩咐我们明日早点起床,不要耽误白天的时间。

出了门,夜风一吹,我感觉有点儿头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楚小兔。

我害怕刚才的饮食里面,被人下了蛊毒。

楚小兔却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表示酒菜里面,是没有动任何手脚的。

我有些憋尿,对带路的老婆子告了一声罪,问哪儿有厕所。

老婆子指着屋后,说那里有一个小茅房,你在那里上就好。

我千恩万谢,赶忙跑过去,发现这儿的茅房跟湘西许多乡下的茅厕差不多,跟这儿的建筑风格多少有一些不太搭。

我本来只是想要解个小手,没想到进了茅厕,给那臭味一熏,就有了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世上事,有几样是憋不住的,我即便是夜行者,也是不行,当下也是宽衣解带,一番宣泄之后,突然间发现没有擦屁股的手纸。

这事儿可就尴尬了,我左右打量,发现茅厕里啥也没有,便忍不住出声喊了两声。

我想叫楚小兔,结果她们在前屋,根本没听到。

这让我有些绝望,正琢磨着怎么离开,突然间从门口的缝隙处,伸进来了一只手。

那手上,拿着一截粗糙的草纸。

我接过来,十分激动,说谢谢,谢谢——对了,您是哪位?

门外有人粗声粗气地说道:“我是阿大,您是大嬢孃最尊敬的客人,能够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阿大?

就是那个挑粪的老汉?

我脑子里一下子就将名字跟人的模样对上,又赶忙说了一声感谢,结果那人已经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拿了手纸,很是感动,正要解决如厕问题,然而却突然间发现草纸之上,似乎有什么字迹。

因为这会儿已经天黑了,光线模糊,所以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我不得不将草纸高高举起来,然后借着远处的围观打量。

随后,我认出了草纸里面的字来。

正面:“赶紧离开,赶紧离开。”

反面:“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这字迹歪歪扭扭,不过能够看得出来,是在很焦急的情况下写上去的,不但如此,大概是因为激动,还把纸都划破了一些。

我翻看了一下,发现没有遗漏之后,赶忙擦干净屁股,将纸扔进了茅坑,然后跑了出来。

我这一出来,就瞧见黑暗中站着一个老太婆。

是那个引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脸,如同死人一般板着。

双眼翻白。

我给她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地说道:“怎么了?”

那老太婆盯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喊什么,就过来了。”

我赶忙摇头,说没,没。

领路的老太婆眯着眼睛,悠悠说道:“真的没有?”

我想了一下,扬起手来,说道:“哦,对,这儿哪里有水?刚才不小心,手上沾了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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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今天母亲动手术,眼科,有点忙,不加更了哈,理解理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洗过手,我与楚小兔离开了大嬢孃的住处,回到了接待客人的竹楼这边来。

将人送到了门口之后,那老太婆这才朝着我们行礼告辞。

我之前说过,这个接引我们行路的老太婆,与人交际的时候,有一些害羞,或者说不太适应,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小姑娘一样。

然而当她出现在茅厕之外时,我还是给她猛然吓了一跳。

当时她脸上,面无表情,那眼神的阴冷,还是很符合她此刻的相貌和年纪。

我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所以一路上,我都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阿大给我递草纸,到底有没有被这个女人看到?

而她看到了,会不会发现其中的蹊跷和端倪呢?

我回忆了一会儿,想着那纸上虽然有模糊字迹,但已经被我那般“处理”了,她们未必还能撬开茅厕,将粪坑里面搅和出来?

不可能。

这般一想,我的心情稍安,随后又有一些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是激动没错。

因为阿大的求援,让我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这里的男人,并非所有的都如同马一岙般傻乎乎的。

已经有人不再受到落花洞女的控制,开始试图与外人联络了。

这是一个好现象。

我们,或许能够从阿大的口中,获知这个叫做呆贵的村子里,到底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大秘密。

而这个秘密,不但涉及到落花洞女,而且还涉及到马一岙的苏醒和回归。

这个,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至于什么还魂草、八步花和什么罗摩叶什么的,还极阴之地的鬼魂等等,这种封建迷信拿来骗我,到底又是什么想法呢?

一席酒席,虽然吃得并不多,但我却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亟需与人讨论。

我和楚小兔回到了竹楼,发现大厅无人。

这情况吓到了我,干嘛大声喊道:“小虎,小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害怕被落花洞女们各个击破,趁着我和楚小兔赴宴,将小虎和月娘给端了去,好在几声过后,从侧西厢房传来了小虎的回应:“在这里。”

原来他已经移到了房间里去。

我松了一口气,赶忙前往房间,一进去,瞧见月娘躺在了竹床之上,衣衫不整,而小虎的衣服也是十分凌乱。

我有些心惊,忍不住说道:“年轻人,你刚才这是……”

小虎很尴尬,赶忙挥手,说不,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子,我、我其实只是……

楚小兔“咯咯”直笑,说没事的,少年人,火气壮,美人在前,扛不住了,来一发也是正常的,不过——男女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你将人家给绑在床上,霸王硬上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说到后面的时候,脸上不由得笼罩出了寒霜来。

很显然,她对待男女之事很是开放。

但对于强迫女性意志这种事情,还是很敏感的。

小虎瞧见事儿闹大了,赶忙解释道:“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子——刚才有一阵风铃声响起,月娘突然就醒了,大吵大闹,我怕被外人听到,就用布堵住了她的嘴,没想到她拼死反抗,把我的衣服都给撕扯了,又去脱自己的衣服,我也是刚刚制服她,狠心把她给绑起来打晕,结果你们就进来了。”

听到他紧张的解释,我没有再调侃,而是严肃地说道:“你是说,她听到一阵风铃声,就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虎瞧见我相信了他,松了口气,点头,说对。

我说哪里传来的?

小虎回忆了一下,指着村后的方向,说那里。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是坨弄死地。”

楚小兔也回过神来:“那个地方,有问题?”

我点头,说秘密或许就来自于那后山之处,包括落花洞女,以及让马哥他们陷入失忆状态的原因,都是在后山,他们所谓的坨弄死地。

楚小兔看着我,说你今天还答应了那老巫婆,说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去后山。

我点头,苦笑着说道:“不然怎么办?没有这缓兵之计,今天的鸿门宴,估计就直接上来,把我们给拿下了。”

小虎有点儿听不懂,问到底怎么回事。

楚小兔将刚才酒席上发生的事情跟他讲起,小虎听完,有些疑惑,说既然她们有足够的力量拿下我们,为什么还不动手,偏偏要等到明天,让我们出发去后山呢?

我其实已经想明白了,说现在不动手,原因有两个,其一,她们想要万无一失,害怕出现意外;第二,她们想让我们也变成奴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小兔接着回答,说而变成奴隶的秘密,就在后山。

小虎问我,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遭遇到阿大求助的事情,跟他们聊起,听完之后,小虎有些兴奋起来。

他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谜团就能够解开了——阿大看样子,在这个鬼地方应该是待了许久,所以才会逐渐摆脱控制,恢复神智,而他对这儿的了解应该也会很多,只要我们能够联系上他,一切的秘密,都将全部解开。

我点头,说事不宜迟,就在今晚吧。

小虎苦笑,说你先往外面瞧一眼吧。

啊?

我愣了一下,低声说道:“怎么了?”

小虎说你来的时候可能没有发现,事实上,在我们入住这儿之后,在竹楼外面的三处地方,都有人在潜伏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给人看着呢,根本出不去的。

我犹豫了一下,说你确定是三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虎摇头,说我观察到的,是三处,没有观察到的,估计还有。

我听到,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忧愁之中来。

明明只要往前一步,就能够解开谜团。

但我们却偏偏不能打破僵局。

因为一旦平衡打破,我们将要面临的,就是落花洞女们巨大的压力,而面对着这些家伙,我们完全没有胜算的把握。

怎么办?

就在我们都一脸忧愁的时候,我旁边的楚小兔却突然说道:“我来。”

啊?

我看着她,说你来?这样的天罗地网,你怎么出去?

楚小兔冲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说道:“山人自有妙计,我怎么做,就用不着你来操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下任务,楚小兔对我们吩咐道:“我走了之后,你们在这里耐心等待着,如果我被抓了,你们千万别去救,一定要想办法逃离这儿,去找厉害的外援来,不然就凭你们两个,根本不够塞人家的牙缝,知道么?”

我们点头,说好。

楚小兔瞧见我们应承之后,让我们装模作样,各自回房,她也回了房间。

没多一会儿,我听到有很小的动静,在隔壁房间里出现,那并不是一个人,反而如同狸猫一般,随后动静落到了地板之下,紧接着再无声音。

我一开始有些困惑,随后我想起了之前自己在鹏城遇见的那个黑猫少年。

一切豁然开朗。

楚小兔显露出了本相,然后凭借着化形的变化,脱离了监控。

这是出人意料的,只不过,她能够瞒过外面的监视者么?

她能够找到阿大么?

我忧心忡忡,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深山村寨里,面对着种种古怪之处,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除了压力之外,我还感受到的,是自己的羸弱。

如果我能够“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一身修为惊天动地,那么这些魑魅魍魉,对我来说,又如何能够成为滞碍?

如此胡思乱想,时间滴答滴答过去,月亮偏移。

从一更天,到四更天,外面毫无动静,整个隐藏在黑风沟深处的呆贵村如同鬼蜮一般。

除了虫子的鸣唱和夜空中突如其来的几声猫头鹰叫声之外,再无其它。

楚小兔一直都没有回来。

我和小虎守在了月娘躺着的房间里,两人焦急以对。

作为少年人,小虎的耐心并不强,等到天色快要麻麻亮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霍然站起,对我说道:“爷爷说过一句话,是一个伟人说的,‘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不能再等了,小兔姐姐肯定是出事了,我们走!”

我伸手,拦住了他,坚定地说道:“别自乱阵脚。”

小虎有些恼了,这样的对话这一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他耐不住了,对我说道:“你若害怕,留在这里便是,我自己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话语刚落,外面走廊处传来了脚步声。

随后,门吱呀一声响起,却是满身露水的楚小兔摸了回来。

我们都很激动,迎上前去询问,然而楚小兔却告诉我们,她摸了一晚上,好几次都被发现,但并没有找到阿大。

她跟我们讲述了这一晚上的经历,虽然走了个大概,但总感觉有人盯着,不敢乱动。

她几乎在竹楼外面趴窝了大半宿。

没找到人,这就很让人郁闷,我们几个聊着对策,不知不觉天就亮了,那个叫做小九儿的老太太找上门来,说昨天约好的,去采药。

我们不敢拒绝,跟着出了门。

小虎依旧背着月娘,一行人出了门,走出十几米,却瞧见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挑着粪桶从小道走过。

那个挑粪工,不是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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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兔找寻了一夜的阿大,而我们也是担心了一晚上,结果瞧见挑粪这人也不是阿大,顿时就着急了。

我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走上前去,直接问那男人:“请问,阿大人呢?”

那人瞧见我,嘿嘿笑了,说你找阿大啊?他出去了。

我一愣,说出哪儿去了?

那人为难地说道:“出去了就是出去了,我就一个砍柴烧火的伙计,哪里知道这些?别问我,别问我……”

他挑着粪桶,朝着小巷子里走去。

我有点儿想要追去,然而感觉到小九看向我时的凌厉眼神,终究还是没有行动。

我停下了脚步,然后回过头来,问道:“你知道么?”

老太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黄色的牙齿来,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情么?”

我摇头,说没啥,就是想问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太太说这个啊,问我我咋知道?我又不是管这个的,这个得找四姐,她才是专门管人的,我自己又不懂。

我瞧见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再多问几句。

事实上,我刚才追问那男人的时候,就有点儿耐不住性子。

情况其实已经摆在了眼前,阿大出事了。

肯定是出事了。

我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瞧见村子的清晨,有阳光从头顶上斜斜照了下来,落在那泛着青色苔藓的青石板小道上,落在那旁枝斜出的梅花和吊脚楼前。

有一个佝偻的中年男人在扫街,他是那般的仔细,整个儿的精神,都落在了地上,甚至连我们的接近都恍然不觉。

他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又或者,沉浸在了被人控制的古怪循环之中。

我的心,有些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途是美景,即便是花钱去旅游都难以瞧见的美好景致。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前方有一头横卧山丘的野兽,正在张着血盆大口,口水垂涎,正在等待着我们的迈入。

而到了那个时候,月娘和楚小兔将会变成面目可憎的老妪。

而我和小虎,则如同奴隶一样,在这儿浑浑噩噩地过着,每日辛苦操劳,出尽苦力,却最终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村子不多,没多时我们就出了村庄,沿着村子后面的一条小路,往着后山走去。

山势青葱,脚下是石板路,路两旁是高大茂密的竹林,竹干粗细相杂,有的粗如碗口,有的细如笔杆,但都伸展着细长的枝叶,挤挤攘攘,争相生长。

沟底密林,绿得像翡翠,整个山谷像铺着绿色的天鹅绒,不远处,有一条河流。

不知道它与之前蛤蟆藏身的水流是否相连,那河水像流动的凝脂,湿润的空气也给人水晶似的感觉。

密林上空,密密层层,枝丫交错,阳光很难射到地上,而难得漏下的一点阳光,就像色彩鲜艳的昆虫一样,仿佛是在苍苔和淡红色的枯萎的羊齿革上爬行。

景色很美,唯一不足,是大清早,又有阳光,却让人莫名感觉到阴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竹林,脑子里总想着会不会有人突然从竹林之中蹿出,又或者用那强弓利箭,朝着我们射来。

我总感觉自己的后脊梁上面,仿佛有毒蛇在爬动一般。

鸡皮疙瘩从我的后背,蔓延到了全身。

越往里走,光线越是稀疏,小九儿在最前面领路,一边走,一边跟我们一本正经地介绍着那些招魂草的外貌特征,以及它们长在哪儿的知识点。

我落在了后面,与小虎和楚小兔使着眼色。

如果按照落花洞女们给我们布置的步骤来,只怕我们这回过去,就是妥妥的送死。

我们不能这样,就只能中途发难,将主动权抓在自己的手中。

我身边的这两个,都是机灵人儿。

基本上我使了一个眼色,就立刻明白了我想要表达的东西,小虎开始故意磨蹭,留在后面,然后打量着周围的状况。

楚小兔也是一样,确定周围除了小九这么一个落花洞女之外,再无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是感觉到我们的脚步越来越慢,小九突然回过了头来。

她阴着脸,说道:“你们怎么回事?”

我赶忙上前,笑着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年轻人没有受过锻炼,走不快,您原谅一下。”

小九盯着落在最后面的小虎,指着他背上的月娘说道:“你们出来采药,还带一个病号——他个子那么小,你去背吧,这样子也能够快一点儿……”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突然就是一阵急速跳动。

糟糕,糟糕!

昨天的时候,我们推说月娘是疲惫所致,结果到了今天,她还处于昏迷状态,这事儿就说不过去了。

这帮落花洞女,肯定是早就有所怀疑的。

人家不是智障,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她们为什么没有揭穿我们呢?这事儿是真的很值得探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尴尬地笑着说道:“他、他们是一对小情侣,男女有别,我过去背着,毕竟不太方便。”

小九眯眼打量了一下我,不冷不淡地说道:“好,别耽误时辰就行了。”

她转身继续带路,而这个时候楚小兔走了过来,朝着我打了一个手势,表明这附近并没有人跟着。

小虎也快步赶了上来,向我表达了同样的一个意思。

他走得很快,即便是背着月娘,也是健步如飞,一下子就超过了我,随后走向了小九去。

我朝着楚小兔和小虎打手势,让他们先等等。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看不出来的地方,只不过并没有觉察到而已。

然而小虎的性子有些急躁,还没有等我说完,他就走到了小九身边去。

他着急了,因为再往前走,只怕就到达了坨弄死地。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估计就真的走入圈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人想成为奴隶,浑浑噩噩地被人驱使。

当小虎将背上的月娘放在了旁边草地上,然后摸出了腰间的镰刀时,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剧烈跳动,刚刚想要阻拦,就瞧见小虎朝着那老太婆佝偻的背影陡然冲去。

他将镰刀高高扬起,猛然斩落而下。

唰!

别看这孩子年纪不大,但却是艺高人胆大,一旦行动起来,简直就是坚决果断,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地方。

我在他身子一动的瞬间,也朝着前方冲去。

尽管我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既然已经行动了,就不能拖拖拉拉。

我们得赶紧将人给拿住,然后盘问出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来。

然而当我冲到了跟前来的时候,却发现情况有点儿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那个叫做小九的老太太已经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居然就这样毫无反抗地死去了?

小虎提着滴血的镰刀,一脸懵逼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不是应该那落花洞女跟我们大战几个回合,然后我们一起上前,将她给擒住,从她口中逼问出呆贵村的秘密么?

为什么会一点儿反抗都没有,就躺倒在了血泊之中呢?

我走到跟前,一把推开了小虎,然后跪倒在地,将手伸到了这个老太太的鼻子之间。

没有呼吸。

我又将手按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感受脉搏的跳动。

没有脉搏。

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心凉了半截,霍然起身,一把揪住了小虎,说你干嘛啊?

事发之后,小虎整个人都有些懵逼,嘴里念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等我一推,突然抬起头来,有些激动地说道:“是你让我杀的,是你。”

我蛋疼无比,苦笑着说道:“我给你打手势,是让你先别动手,事情有蹊跷。”

小虎有些神经质地说道:“不对,不对,你在我耳边说了,让我把她干掉,是你让我把她干掉的……”

他翻来覆去地说着话,试图想要推卸责任。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打破了小虎的呢喃。

楚小兔推了小虎一把,然后认真说道:“别慌,别慌,安下神来,你得冷静,深呼吸——她们都是坏人,是想要害我们的人,你杀了她,是正当防卫,没事的,没事的。”

她走上前,将小虎抱在了怀里。

小虎惊恐无比的心,被楚小兔安抚着,终于从极端的恐惧之中挣脱而出,深吸了两口冷空气,然后挣脱了楚小兔的怀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对我说道:“我刚才挥刀的时候,她没反抗。”

我说我知道,我看得清清楚楚。

小虎又说道:“不是,以她的修为和反应,绝对能够挡得住的——我就是怕她反抗激烈,打草惊蛇,才下手这么重的。”

我说我知道,你别慌,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赶紧处理一下,把人往路边拖去,别让人发现了。

小虎点头,说嗯、嗯。

他俯下身去,抱住小九干瘦的身子,往路边拖,往灌木丛中走了几米,突然喊道:“等等,月娘呢?”

啊?

我回过头来,四处打量,发现刚才被小虎放置在路边的蔡月娘,居然不翼而飞了。

到底怎么回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是一件很让人惊悚的事情。

当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死去的小九老太身上时,就在我们相邻咫尺的地方,一个大活人不翼而飞了。

我一脸错愕,看向了旁边的楚小兔,说你看到了么?

楚小兔也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说刚才我上来的时候,她还在旁边啊。

瞧见这活生生的人儿突然不见了,小虎顿时就恼了。

他原本就是冲着蔡月娘来的,现如今人不见了,他哪里能够淡然处之,将小九老太的尸体往旁边一扔,就跑到了跟前来,四处打量一番,然后蹲在了刚才的那地方看。

我说怎么回事?

小虎一脸焦急,说没有拖动痕迹,没有也没有任何脚印,就算是谁能够快得让我们瞧不见人影,也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啊?

楚小兔走到跟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没有闻到其他人的味道。”

我说你确定人是放在这儿的么?

小虎抬起头来,眼睛都红了,说你觉得呢?我刚才放人的时候,你就在我后面,我没有注意,你难道没有瞧见么?

楚小兔瞧见我们两个都快要吵起来了,赶忙来劝,说你们先别吵,都自己仔细回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感觉到事情很不对劲儿,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回忆。

事实上,这一路上,从我们出了村子开始,我就感觉到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仔细想一想,落花洞女们即便是发现了许多漏洞,却并不愿意去揭穿。

最终的原因,就是想要将我们给哄骗到坨弄死地去。

为什么呢?

那里必然是有蹊跷的,但说来说去,它到底是什么,与落花洞女们的关系是什么,又为什么会使得马一岙完全不认得我呢?

千丝万缕,无数疑问,让我头疼得都差点儿要炸裂。

我努力提醒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我走向了路边,试图搜一下那小九老太的身,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参照的东西。

然而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小九老太的尸身,居然也不翼而飞了。

啊……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赶忙喊道:“不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小兔和小虎都赶了过来,瞧见空空荡荡的草丛,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来。

片刻的沉默之后,楚小兔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线香,用火柴点燃。

当线香燃烧,白色的烟浮空而起的时候,我们发现,在那白烟的掩映之下,我们的周围,居然有七彩光芒浮动着。

我下意识地避开那光芒,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楚小兔的俏脸黑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难怪如此诡异,我们已经进到人家的迷魂阵里面去了。”

迷魂阵?

我和小虎都十分惊讶,看着她,而楚小兔则解释道:“我的这截香,叫做定魂迷迭香,能够安宁心神,祛除幻觉;而这些七彩光,应该是某种矿石发出来的,平时看不见,但是配上某些植物花粉和手段,能够制造出幻境来。而这样的幻境,再加上周围环境的设置和陪衬,便是迷魂阵,它通过对于人体视觉的迷惑,将人的心神操控起来……”

我听得心惊胆战,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进来了?

楚小兔点头,说对,已经进来了。

我感觉到手足冰凉,说:“那帮人说坨弄死地在翻过后山,还要往里很远,居然是想把我们的思维给固定住了。我们千防万防,结果还是落到了陷阱里来。”

小虎很急,说那怎么办?他们到底把月娘弄到哪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小兔拦着他,说你先考虑一下自己的生死吧。

小虎红着眼睛瞪她,说月娘要是出了事,我就算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在旁边看着,有点儿无语。

这小破孩子才十三四岁的年纪,结果居然就已经变成了个痴情种。

真可怕。

我深呼吸,让自己静下心来,然后问楚小兔,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楚小兔举着手中的线香,说我这个定魂迷迭香,是用檀香、龙涎香和多钟香料,用秘法配制而成,最能够提神醒脑,如果能够在它燃完之前,咱们离开这个迷魂阵,就有逃离的希望。

我说事不宜迟,赶紧走吧。

楚小兔点头,领头往回路走,而走了两步,那小虎却没有肯挪步,我叫他:“小虎,走啊?”

小虎眯着眼睛,冷冷说道:“你们走吧,我要去找月娘。”

我瞧见他没有想明白,一把拉住了他,说你在这个鬼地方能做什么?只能够给人玩死。我们离开,不是逃跑,而是出了迷魂阵,再来找这帮家伙的麻烦。月娘现在是落花洞女,生命不会有危险,反而是你,再待下去,可能就变成被人操控的傀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虎听到了我的话,犹豫了一下,才给我拉着走。

一行三人,开始往回路退去,结果走了几步,小虎突然叫住了我们:“不对,他们把空间倒置了,这不是回去的路。”

我打量周围,发现果然不对劲儿,看了楚小兔一眼。

她毫不犹豫地决断:“往旁边撤。”

线香不多,时间有限,这幻境之中,道路都是铺陈设定好了的,如果按照别人规定的道路行进,很可能香还没有灭,我们都没有办法走出去,所以只能不走寻常路。

三人离开道路,往坡下匆忙行走。

走了不到十米,突然间前方一阵闹腾,紧接着那树上、草里还有石头缝中,涌出了许许多多的长蛇来。

这些长蛇,有黑的、红的、青的、黄的……五彩斑斓,长的快两米,短的几十公分,有的单独一根,盘踞于某处,有的彼此勾连,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放眼望去,这一片片,看得人头皮发麻。

小虎瞧见,笑着说道:“蛇,一般来说,不会这么密集,放心,是幻觉。”

他走上前去,刚刚走近一些,一条长蛇挺直蛇尾,陡然蹿出,如同利箭一般,小虎吓了一大跳,往后一跳,然后手中的镰刀猛然一挥,将那长蛇从中斩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蛇断开,居然还没有立刻死去,而是两截扭动,不断挺立。

瞧见这状况,小虎方才倏然惊醒:“是真的?”

楚小兔盯着手中线香,然后催促道:“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再拖下去,我的这线香就没有了。”

小虎也很激动,开口说道:“你自己看看,这一片花花绿绿,每一条的毒性都强烈,只要是咬上一口,绝对走不出十步,硬闯的话,我们都得死……”

两人焦急无比,而这个时候,我却站了出来。

我伸出了左手,在小虎的镰刀上面轻轻一划,小虎瞧见,下意识地收起了镰刀,一脸惊讶地问我:“你干嘛?”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止言。”

我没有跟他多做解释,而是用右手食指在伤口处沾了血,随后抹在了楚小兔光洁的额头、手腕胳膊和脚上面。

楚小兔对我的信任度颇高,任我布置,随后我同样对小虎做了一遍。

小虎有些惊讶,问我:“你的血,能驱蛇?”

我伸手,从衣服上面撕下一块布条来,将伤口处扎好,然后右手摸向了腰间,将软金索拿出,在半空中抖动了两下,有炸响发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它变得笔直,又粗又硬。

手持软金索长棍,我走在了最前面,义无反顾地进入到了蛇林之中去。

楚小兔紧紧跟随,而小虎则有些犹豫,走在了最后面。

我入林中,走在这到处都是软绵长蛇的地方,心中其实多少也有一些忐忑,但却知晓,在这个时候,我必须得要站出来。

不站出来,大家都得死。

所幸不管是我的鲜血,还是软金索长棍,对这些无足的冷血动物都还是有震慑性效果的,所以这一路往前,它们虽然蠢蠢欲动,但都还是保持着足够的克制,并没有上前来。

没多一会儿,前方的林子少了这些无所不知的长蛇,却又多出了几分薄雾来。

这回轮到楚小兔来领路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其中又拐了几回弯。

终于,走到一片草坪子处,听到潺潺流水声时,楚小兔将所剩不多的定魂迷迭香给掐灭了去,我看了她一眼,说出来了么?

楚小兔指着前方,说你看。

我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却瞧见我们居然又回到了呆贵村这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我们之前是从正前方的长路寻来,而此时此刻,我们却是在左侧的竹林之中。

出来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许多,而就在这个时候,小虎突然激动地说道:“月娘果然被她们给抓了。”

我放眼望去,瞧见在村子里面,一个青石板砌出来的平地上,有几个人影。

而其中一个,正是消失不见了的月娘。只不过她并没有被抓,而是与那帮老妇人一起,谈笑风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是……

没有等我想明白,楚小兔推了我一把,说你看。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却瞧见在平地的另外一端,有一个旗杆一般的木头杆子。

而杆子上面,高高挑着一具头颅。

阿大的头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月娘没死,与人谈笑风生,仿佛她本来就属于这个诡异的落花洞女村落。

而阿大死了,头颅被高高挑起。

即便是相隔很远,我都能够看得到他那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圆鼓鼓地瞪着,仿佛在向秋风倾诉着自己的不甘和绝望。

他不应该向我们求助的,因为我们并不是能够力挽狂澜的人。

在这残局中,我们也只是奋力挣扎的小人物而已。

他为什么会暴露?

是因为被小九老太发现了,还是说有人真的能够忍住恶心,去将我扔进粪坑里面的手纸捞出来,一点一点儿地拼凑?

在瞧见那头颅的一刹那,我的心情十分复杂,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我内疚得心脏直颤。

随后我瞧见那一帮人散了,朝着远处的大嬢嬢屋子走了过去。

晒谷场的角落里,站着两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望着木杆子高挑的头颅,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嘿嘿地笑着,仿佛在谈论着什么可笑的事情。

两个人,一脸麻木。

这两人之中,其中一个,便是马一岙。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让人愤恨的笑容,嘿嘿嘿,像个二傻子,而当有一个干瘦的身影从他的面前经过时,却有赶紧将身子躬下去,恨不得有九十度的样子。

当我的目光转移到了那个让马一岙惊恐不已的身影时,也有些震惊。

那人,居然是小九老太。

被小虎用镰刀直接劈死了的小九老太,此时此刻,居然还活着。

她穿着整整齐齐,双手拎着裙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事情,然后朝着大嬢孃的屋子方向走去。

她很焦急。

瞧见这一幕,我们都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向了小虎,小虎也是无奈,说当时的情形,你们也都看了,特别是你,你还检查了呼吸和心跳,那人分明就是死了的,现如今又活过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楚小兔说道:“别争了,刚才身处迷魂幻阵之中,一切的景象都是不能作真的,都是幻象而已。”

我说别吵了,其实事情到了现在,反而是最好的结果,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了,这使得我们更有可能探寻到事情的真相,从而有办法将大家都给救出来。

小虎说:“怎么做?”

我说:“我们得想办法潜入那大嬢孃的屋子里,看一看,听一听,或许就会有不错的发现。”

楚小兔很着急,说你简直是太想当然了,你看到没有,那个鬼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要万一被发现了,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估计又得折腾进去了。

我看着她,说这是唯一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机会,不管怎么说,都要搏一搏。

小虎同意了我的说法,说行,我跟你去。

我摇头,说不行,刚才小兔有一句话说得也对,这样的情况,一旦被发现了,必将是万劫不复,所以人不能多,你不是会下蛊布阵么?留在外面,帮着弄点排场,一会儿负责接应我们。

小虎不同意,说这怎么行,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跟他争辩,而是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是想把月娘救回来,然后娶回家当老婆,就听我的。”

我当时的表情,想必是很凶的,因为小虎被我这么一瞪,双眼之中,都流露出了恐惧来。

随后,他点了点头,说好,听你的。

我搞定了小虎,而旁边的楚小兔立刻说道:“我跟你去。”

我刚要回绝,楚小兔立刻说道:“你先别忙着拒绝——昨天晚上我出去寻找阿大,逛了大半晚上,对她们村子的犄角旮旯都熟悉无比,知道哪里有捷径,哪有有暗哨,哪里有危险,哪里没有人……这些信息,想必你是需要的吧?”

我看了她一眼,考虑了几秒钟之后,开口说道:“走吧。”

时间紧迫,事不宜迟,我们往前走,越过了竹林,悄不作声地摸了过去。

这村子没有围墙和篱笆,我们从竹林来到了靠村边儿的房屋前,随后在小巷子里穿梭着。

楚小兔果然跟她刚才说的一样,对这村子的地形熟悉无比。

她带着我左穿右绕,就是没有遇到一个人,没多时,我们就来到了大嬢孃的屋子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这儿的周遭种着许多竹子,大部分是凤尾竹,还有一大片花圃,屋后有一片小山坡。

楚小兔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檀木片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让我含住:“这个是能够让你的呼吸减缓,调解心跳的玩意,你含上,一会儿不会被人发现。”

我点头,放在了嘴里,却莫名感觉到一份脂粉香味。

甜甜的。

楚小兔也摸了一片自己含着,结果一放进嘴里,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随后她使劲儿摇了摇头,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又在我的身上,拍了点儿白灰。

随后她又摸出了一个香囊给我。

这玩意无色无味,却能够吸收人身体的味道,不至于被嗅觉敏感的人发现。

这小娘子师从横塘老妖,一整套的手段,倒也琳琅满目。

两人准备了一会儿,终于开始出发了,走的是后面小山坡,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而当我们从后山的竹林摸过来的时候,我才瞧见那小九老太刚刚走到了这边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老太的脚程可是够慢的。

我们从后面小山坡摸来,很快就走到了我昨晚上大号的茅厕,我发现茅厕给翻了个底儿朝天,粪便给全部掏了出来,臭气熏天,有两个男人在旁边清理着。

其中一个,就是我早上瞧见的挑粪工。

两人仿佛完全没有任何嗅觉一般,乐呵呵地收拾着,又是抬水冲洗,又是打扫,甚至还拿手去捞……

好在他们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工作上面,让我们有机会潜入屋子边儿上来。

这边的楼虽然华丽,但为了避免湿气,也是吊脚楼的建筑风格。

而吊脚楼,顾名思义,下面会有一层完全中空的地方,视情况而不同,它这儿是离地半米。

我和楚小兔钻进了屋子底下的半米层去,我感受了一下脚步的走向,确定了人都集中在昨天招待我们的茶室那儿。

两人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来到了茶室下方。

刚到这里,还没有徐徐喘口气,我就听到地板上面传来了大嬢孃有些苍老的声音:“小九,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呢,那三个小鬼到底去哪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刚刚到这儿的小九老太“噗通”一下跪倒,将那楼板都给弄得“咚咚”作响。

她紧张地说道:“三个小东西应该是也发现了,还没有到风公子的领域,就提前动手了,我要不是反应及时,用蜂蛹替身躲过了他们的攻击,只怕我是回不来了……呜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结果我听到“砰”的一声,那大嬢孃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

她怒声吼道:“你哭什么?人没送到,该哭的是我们。”

旁边有一个老妇人附和道:“对啊,风公子怪罪下来,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小九老太停止了抽噎,说我真不知道啊,他们几个,看着挺邪门的,我明明在周围布置了长蛇阵,绝对不可能突破的,他们不可能插翅而飞,一定还在那里。

大嬢孃问道:“你昨天跟我说,感觉那个小屁孩子,有点儿像是溪廊村东苗蛊王的孙子,有没有可能是他带着人跑了?”

小九老太说不会,就算那个小虎是东苗蛊王罗全牙的孙子,那罗全牙也不擅长驱蛇。

几人疑惑,说到底怎么回事呢?

这般犹豫了一会儿,大嬢孃又问道:“那个月娘,安排好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回答:“安排了,住在闺红阁,等那个猪妖跟朱公子百年好合了,就立刻送去,不耽误。”

大嬢孃又问:“阿大醒了,脱离控制,其余几个,也都有危险,老四,这个你得盯着,要是出了岔子,我唯你是问,知道么?”

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赶忙说道:“好,好,我现在就去查,挨个儿看。”

她说罢,踩着地板就匆匆离去,而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嗡嗡的声音,紧接着那大嬢孃说道:“风公子来了信息,说听到又来了小新娘,很高兴,让我们把洞房准备好,他今天要过来享用,让我们把婚礼办得热闹一些。”

有人问:“今天么?”

大嬢孃回答:“对,就今天。”

另外一人有些紧张地说道:“这怎么来得及?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另外那三个小鬼还困在迷魂阵里,要万一给撞到了,那颗怎么办?”

大嬢孃平静地说道:“他已经知道了,并且派人来了。”

话音刚落,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粗豪的声音:“唉哟,我听说那三个小鬼跑了对吧?瞧瞧你们这帮婆娘,办个事情,一点儿不爽利,还得我老赖过来帮忙——我可说好了啊,事情我接了,但有一个条件,就是那个长腿大胸、前凸后翘的妞儿,得先给我玩三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红楼梦》中对于小辣椒凤姐儿的描述,叫做“先闻其声,后见其人”,那言语之间,就将人物的性格甚至容貌都勾勒了出来,而我半蹲在那吊脚楼下方的阴暗潮湿处,虽然瞧不见上面的情形,却依旧能够感觉得出这个男人的大概性格来。

粗豪,奔放,无所顾忌。

作为除了我们这些新来者之外,呆贵村中唯一能够保持清醒的男人,他对大嬢孃这一帮落花洞女,完全没有一点儿敬意。

不但如此,他开口就提条件,而根据他的形容,那个长腿大胸、前凸后翘的女人,估计就是我身边的楚小兔了。

我下意识地朝着旁边望去,却见楚小兔正好也望了过来。

她恶狠狠地剐了我一眼,显然是想要将那恶气,撒在我的头上来。

我没有敢跟楚小兔交流,继续耐着性子听。

这位自称“老赖”的家伙先声夺人,那大嬢孃仿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招呼他道:“赖公子你来了?来,坐,坐,尝尝我这儿的茶叶不?今年的新茶,黄金茶,提神醒脑,非常不错的……”

老赖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什么狗屁黄金茶,一堆树叶梗子,又苦又涩,难喝死了。你要真有心,就弄点山板栗炖小鸡仔、炸蚕蛹来吃——那个壮阳!”

大嬢孃笑了,说行,你想吃,晚上就给你整。

老赖说道:“我想跟你讲,那个大屁股的女人,你别告诉山神老爷,让我先玩几天——你答应我了,我现在就去把人给逮回来,行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嬢孃有些尴尬,笑着说道:“这个,这个……我们都是风公子的女人,哪里敢瞒他?”

老赖说那行,你们自己弄,我回我的清水溪去睡觉。

他作势欲走,屋子里的女人都急了,那大嬢孃赶紧去过去拉着人,妥协道:“这样,这样,就当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可以么?”

老赖说:“果真?我也不要你们干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好了?”

他美滋滋地离开,当脚步声走远的时候,原本死一样宁静的茶室,突然有人冷冷说道:“这个赖大,敢对神不敬,而且还觊觎神的女人,简直是不要命了。”

大嬢孃冷笑了一声,声音显得格外阴柔:“他自以为修行多年,翅膀都硬了,不怕风公子了。”

前面那女人愤愤不平地说道:“左右不过是一守门的癞蛤蟆而已,他有什么可得意的?倘若不是有风公子罩着,他早就给人三刀六洞,死无葬身之地了,哼!”

大嬢孃说道:“他怎么作死,这个我们管不着,风公子自有论调。”

啪、啪……

她说到这儿,拍了拍手,然后说道:“各位,注意了,那三个迷路的小鬼头,自有赖大去处理解决,而我们这帮女人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把今天的婚礼场面给张罗起来,保证风公子开心,不能让他扫兴,才是我们为之奉献一生的事业,知道么?”

茶室里面的所有女人都大声喊道:“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句话,倒是出自于真心。

大嬢孃吩咐,说都动起来,每个人都知道该做些什么吧?张灯结彩,布置新房,还有教新娘子今天夜里如何服侍风公子——对了,这件事情我亲自跟她说。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谁要是给我掉秧子,回头就把你扔进虫窟里面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番敲打之后,众人都各自忙碌起来,脚步声凌乱,而没多时,大嬢孃也离开了茶室。

原本热闹的茶室,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许多。

我和楚小兔蹲在半米高的楼底之下,耐心地等待了许多,随后由楚小兔去探了一会路,趁着没人注意,两人又往村子外面溜去。

眼看着我们就要离开村子,突然间一个无人居住的屋子里,探出了一个脑袋来。

我余光瞥见,下意识地将手往腰间摸去。

就在我准备猛虎疾扑的时候,那人开口喊道:“进这里来。”

我这才发现,那人居然就是小虎。

他没有在村外,而是也同样摸进了村子里面来。

我和楚小兔摸进了屋子里,这里面空空荡荡,一股灰尘,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进屋,小虎就劈头盖脸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有点儿不高兴了,说不是让你在村外面等着么,你为什么还要进来?要万一给人抓到了,那可怎么办?

小虎被我训了,却没有之前的桀骜,低头说道:“你让我作的布置,我弄得差不多了,瞧见你们还没有来,就摸进来了——她们这儿好像是有什么事,张灯结彩的,四处忙碌,反倒是放松了警惕……”

我没有继续说他,而是将刚才在楼底下听到的一切,跟他谈及。

听完我的讲述,小虎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你是说,我们进沟里来时,遇到的那头大蛤蟆,居然是个妖怪,现在显化人形来了?”

我纠正道:“不是妖怪,是夜行者,他是个能够化形的夜行者。”

楚小兔在旁边说道:“这样说来,那个所谓的山神老爷,也就是风公子,应该也是一个夜行者,而且还是一个活着不知道多少年的妖王。”

小虎有些不太懂,说妖王?什么是妖王?

楚小兔看着我们,说你们不懂?

我也问道:“我半路出家,不太懂这里面的说道,你来说说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小兔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吧,这个也是人类最先提出来的。一般来讲,刚刚基因觉醒,获得了超出寻常人力量和速度,并且懂得行气小手段的夜行者呢,被称之为“生妖”,又叫做“小妖”;已然成型,稳定下来,并且能够有修行手段的寻常夜行者,被称之为“平妖”,或者“信妖”;而对于那些声名远播,名头大盛,又或者从山川野泽之中走出来的厉害角色,便称之为“大妖”;再往上……

我眉头一跳,说那便是妖王?

楚小兔点头,说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声震八方的领袖人物,方才能够称之为“妖王”;而最后一种,比妖王还要厉害无数倍的,则是“洪荒大妖”、“远古大妖”,至于这种,都是活在传说之中的存在了。

听到楚小兔这般一说,再结合我之前从马一岙那边听来的信息,我对于整个夜行者实力板块,终于有了一种清晰的印象。

此时此刻的我,算起来,居然还是最低级的生妖。

生瓜蛋子来着。

我说这种系统的评定,有什么讲究,或者来历么?

楚小兔说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没有的,江湖嘛,讲究的是名声,而不是这个科举职称一样的东西;不过后来在清朝中叶的时候,有一个人类联盟,根据对抗夜行者的难度,划分出了这么五个分明的等级之后,一下子就流行起来了。

我眼皮跳了一下,说你讲的这个,是游侠联盟?

楚小兔点头,说对,就叫这个名字——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都笑了,好奇怪的名字,不过后来姥姥告诉我,在七八十年前,这个组织风起云涌,横行一时,不知道有多少夜行者听了闻风丧胆,吓得瑟瑟发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虎这时插嘴说道:“我家的祖上,也是游侠联盟的。”

我不想多扯什么,问道:“你觉得,那个幕后黑手,也就是那个风公子,有妖王级别的实力么?”

瞧见我这般认真,楚小兔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不知道,从这家伙的猥琐程度上来看,或许并没有,估计也就比大妖强一些,不然外界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声。”

小虎一脸执着,说不管它是什么大妖呢,还是妖王,我都不管,它敢打月娘的主意,我就跟它拼死。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揉了揉发涩的太阳穴。

好一会儿,我睁开了眼睛,然后说道:“所谓的难度等级划分,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提醒而已;事实上,夜行者也是人,也有缺点,也有短处——我就曾经遇到过一头洪荒大妖,但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活着在你们面前,活蹦乱跳了么?”

啊?

两人听到,都是一脸惊诧,楚小兔盯着我,说你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平静地看着她,然后说道:“你可曾听说过霸下?”

楚小兔点头,说听过,龙之第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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