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你这俊俏模样和身板,好好打扮一番,定是个美人胚子,估计开苞的价能有个上千银子。”恶汉们听了老鸨的话,淫笑着眼光在清漪身上来回巡视,一名汉子更是走过去抬手想要抚摸清漪的脸,只是还未触及她的脸,手便被一把剑给斩断。
一声尖叫之后,又是“啪、啪”两声,便是老鸨被人掴了两个响亮的耳光,和着血的牙齿落到地下,她眼前直冒金花,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一个不稳便栽倒在地上,头上的发髻顿时散开劈到面上,透过发丝隐约可见脸上两个红红的手掌印。
冰冷的声音问道:“解药?”
老鸨抖着嗓子答道:“没有解药,过一两个时辰便会自动好。”
清漪看着来人先是惊喜,他不是睡着了吗?接着便又恢复沉重的表情。商其予很快解决了屋内的一群汉子,均是一刀毙命。他收回软剑,站立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刚要府下身,只听她道:“子乔还在地窖。”他怔了怔,随即抱起她,向瘫倒在地老鸨命令道:“带我们去地窖。”
老鸨看着倒在地上的汉子,战战兢兢,于是一摇一晃地在前面乖乖带路。经过的人看到她散发披面还以为是遇到女鬼,又看到商其予那冰冷到极致的脸色,吓得纷纷躲避。下了楼梯,来到后院厨房,经过一个暗门,下了台阶进了一间酒窖。宋子乔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木架上,垂着头,光着膀子,满是被抽打的鞭痕,因为寒冷的空气,冻得浑身青紫。
“谁打的?”清漪见此情况简直想把那个刽子手千刀万剐。
老鸨惊恐道:“大……大皇子。”
“大皇子!我记住了,还不给他松绑。”
老鸨连忙给宋子乔松绑,一双手抖得厉害,半天才将绳索解开。束缚一被解开,宋子乔便僵硬着身子直接倒地。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就是给了几鞭子而已,晕了然后被冻成了这样。”
清漪看着商其予不知道如何开口,商其予已经开放她开始替他运功疗伤。不久,宋子乔的身子渐渐回暖,终于睁开了眼睛,商其予收回掌,扶住他,“现在怎么样?”
宋子乔看清面前的人,讥诮一笑:“托你的福,死不了。”
商其予随意替他穿好衣衫,背起清漪,又搀扶着他离开红楼,临走时,不忘老鸨对清漪的侮辱之语,腰间的软剑飞出去,转了一个弯又旋飞回腰间,老鸨的脖颈便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鲜血像喷涌而出,还来及惨叫便断了气。
三人走在回破庙的路上,天空已是青瓷色,宋子乔忍受着浑身疼痛慢慢挪着脚步。商其予目光望着前面不知在想些什么,清漪趴在他的背上心里并没有轻松分毫。
突然宋子乔开口道:“我以为陈意最愚蠢,被你耍得团团转。但在关到地窖里被大皇子一番毒打之后,我才知道最愚蠢的人是我。竟然还傻乎乎地跑去名剑堡替你盗走‘裂阳’,更是愚蠢地跟你一起去墨兰宫破冰,却丝毫不知道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帮你盗得那批火器。”他心底沉沉地,语声悲凉得似乎要哭出来一般。
“抱歉。”除了这两个字,商其予不知道再说什么。
半是事实,半是猜测,直到现在清漪才算了解盗火器的过程。当初在荒野上初遇宋子乔,怕是商其予让他盗剑才是主要目的,保护自己?她有些怀疑了。后来在吴城跟宋子乔分开,他根本就是一路更踪她进了名剑堡,趁机盗走‘裂阳’。再后来在云林山脚相遇不是偶然,而是他刚好要去墨兰宫破冰帮助商其予盗火器,只是他自己不知。商其予阻止了她去墨兰宫,原来不过是他对那批火器势在必得,送她去建邺怕是想支开她,然后好跟宋子乔去盗东西才对。
这样一想,原先在心底的丝丝留念不舍顷刻间灰飞烟灭。心底最后的那点残存的温暖火光也被浇灭。趴在他温暖的背上,清漪只感到冷,真冷!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子乔,我才是最愚蠢的人!”
第八十二章 摧毁火器(十)
更新时间2013…8…17 20:00:10 字数:3088
三人还未到破庙,便闻一阵浓浓的血腥味,踏进院子,只见院中一片狼藉,四处散乱着刀枪剑戟,斑斑血迹一直延伸到庙中,到了庙里除了还冒着热气的焦黑火堆,并无一人。
宋子乔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清漪也是疑惑重重,“我们去玲珑塔寻火器,却在地洞遭遇埋伏,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我去找你,回来便见这样。”
“恐怕又是大皇子所为!”商其予对自己的猜测毫无怀疑。
“地洞已被砸毁,他怎么知道我们没死还逃到这里?”
宋子乔前思后想一番,道:“这一路上我们遇到的阻拦还少吗?一开始是峡谷,后来是江心,现在你们刚刚死里逃生,对方便又知晓你们的踪迹,除了我们之中有大皇子的内应,我猜不到其他原因。”
如此一说,清漪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细细想了一遍,心中的答案又一次摧毁她对商其予的信任。“如有内应,那个人一定是月见!”她还记得月见曾经在长公主府和峡谷里对她说过的话。月见早早就知到商其予的身份,却从不揭露他,还带着红绫和魑魅帮驸马的忙。她原本三年都侍奉在商其雪身边,后来却又进了墨兰宫,恐怕还是受某人指使,好来个理应外和盗了那批火器。至于某人,不用言说也知道是谁。
“淇世子,你说是不是?大家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呢!”
冷漠讥诮的话像冰冷的剑刺中商其予的心脏,又冷又疼,可他却无法反驳。事情的真相被一件一件拨开的过程才是最令人痛苦的。
清漪喝道:“放我下来!”商其予却是一动不动。她想挣扎,却又使不上劲。只好又大声喝了几遍,他这才生硬地将她放到一处草堆上,又脱下外面厚厚的大衣给她披上。
清漪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他只是深深地凝望着她,眼中没有一丝痛苦,而是露出一个淡漠的笑容,犹如她在宜城郊外第一次见他芳华一笑。他抬起她的头,在她猝不及防之际,凑过薄唇,深深吻着她。清漪根本没有力气推开他,只有喉中的呜咽之声显示她的反抗。商其予不管不顾她的抗拒,似乎想是把这一生所有的情全融倾注到这个吻中,长长一番厮磨后,他放开她,看了看她红肿的双唇,满足一笑,然后起身对一旁的宋子乔道:“谢谢你一路上照看她,这一次还要再麻烦你。”说完,转身离开,踏出门的那一刻,回头看了清漪一眼,脸上依旧挂着淡笑,那笑中似乎还有一丝解脱。
清漪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突生不安,“你要去哪里?”商其予却已离开破庙,只剩下她略带焦急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院子里。
商其予白色的衣衫在空中飘飞,越过一座座院落屋顶,朝着燃着灯火的玲珑塔飞去。塔前的守卫看他飞过来还不及发话,已经被他一掌断了气,其他的士兵见状也一起挥刀向他砍过来,院外士兵听到里面的声响也纷纷涌进来。
在人前他总是要遮遮掩掩,这一次,所有的秘密揭开,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不再害怕当她知道他的秘密后对他疏离仇视,也不再担心大皇子知晓他的背叛后以此威胁他。
“淇世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闯塔!”
商其予对说话的人毫不在意,只是侧目一笑,兰花指一弹,那人额心被什么东西穿透倒地而亡。周围的人见状心里一吓,随机又一层层压向他。面对层层压过来的人群,他像只展翅的大鹏一般一飞冲天,眨眼间便立在玲珑塔顶,俯视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面上挂着往昔那傲人的笑意。
“淇世子,只要你束手就擒,顺了大皇子的意,我们自会留你一条性命。”说话的是尤离。
商其予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一阵,“尤离,大皇子费尽心机抓那伙人引我来此,不就是看中了‘淇世子’这个身份。他是想将来只要我承袭我父亲的官位,在后背支持他一把,他便能够坐上太子之位然后顺利登上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