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1 / 1)

>,跑到螺湾镇集上,总能换得不大不小的一笔保命钱。

或许是让苦日子逼的,金果果十四五岁就通晓女人的长处与优势。如果说她的贞操是万般无奈才被黄廷安攫取的,那么与胡新国的关系简直就是一场不醒的梦。

当时,大中专院校开始招收工农兵学员。在螺湾镇机械厂当学徒工的金果果听到消息后,开始心旌摇荡,并加入了同样心旌摇荡的高考复习大军。那天晚上,大雨加停电把她一人困在了教室里。十点多钟时有人开门,她以为是贼吓得藏在门后,周身缩成一团。借着闪电的光,她认出进来的是黄廷安,还带着她最要好的朋友小米。黄廷安是个漂亮的棒小伙儿,一身洗得发白的劳动布工作服,穿一双不染纤尘的白回力鞋。他是莲州师范学校的体育教师,是出了名的篮球健将,这次来螺湾镇是负责本校招生的。据说他是带着招生指标来的,全权代表校方,他说让谁走谁就能走。那会儿还不兴送红包,社会上联络感情的方式,仅限于“酒杯一端,条件放宽”。考生家长们自发地轮流请他吃饭,每天他都醉醺醺的,被灌得晕头转向,像只找不着北的晕鸭子。金果果只有初中毕业,加上老爹的政治问题,也就没有读大专的想法,能上个小中专就谢天谢地了。为此,她与小米早就将目光盯住了黄廷安,心里将黄廷安当救星。小米家的条件好些,已经请过黄廷安喝酒了。金果果挤不出闲钱,请客还没纳入议事日程。

他们这会儿来干吗呢?又没有电。就在金果果准备起身向他俩打招呼时,黄廷安与小米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两人的舌头搅出一片声响。小米哼哼唧唧地吊紧了黄廷安的脖子,身子蛇一样在黄廷安的怀里扭动。黄廷安把小米平托到了课桌上,笨手笨脚地解小米的衫衣扣子时,小米已利利索索地脱掉了裙子、裤头,连袜子都蹬了下来。整个过程就是在距她两米远的地方发生的。

金果果突然感到了周身的燥热,心里开始憋闷甚至有点儿透不过气来,下边忽然有了小解的感觉。她想走开,可又担心开门的响动会惊扰黄廷安和小米,只好缩在墙角一动不动地呆着。她想闭上眼睛堵住耳朵,但闭了两下堵了两下就又睁开了敞开了,就这么犹犹疑疑地欣赏着脸前这场有声有色的表演。可后来她竟难以阻遏地发出了一声尖叫,原因是小米与黄廷安结束了酣畅淋漓的第一回合在和风细雨地酝酿第二回合时提到了她。黄廷安摸着小米的乳房说:“你没有金果果丰满。”小米说:“黄老师,你是不是也想干金果果?”那个时候说不清是思想禁锢导致的文化贫乏还是语言贫乏,反正她的同学不论男女私下描述这码事儿时,只有一个很简洁明快的动词就是“干”。因而小米使用这个简洁明快的动词时很自然很流畅。黄廷安没有吱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揉着小米的胸脯。小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说:“黄老师,你要是想干金果果的话我给她说,俺俩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黄廷安说:“金果果会愿意吗?”小米不假思索地说:“金果果愿意……”

金果果这边心里就一百个不乐意。你跟黄廷安生龙活虎地干,干足了干够了怎么又编派起我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愿意呢?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小米这会儿摸着黄廷安的胸毛说:“你高大英俊,我们女生都喜欢你——”金果果这边儿心里说这番话倒也是实情。可喜欢归喜欢,不等于想干这事儿啊。小米接着说:“再说你是招生负责人,我们都巴望着你能给个入学通知书。你如果答应金果果跟我一块走,我保证金果果愿意,我比金果果条件好还愿意哩。金果果家还有政治问题,这机会对她多难得啊,她能不愿意?”黄廷安就说:“小米你跟金果果说吧,只要她愿意,上学的事儿不成问题……”

第149节:卷十三 工农兵学员(2)

金果果的尖叫就是在这时发出的。黄廷安与小米先是大惊失色,但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金果果慌张着起身开门。黄廷安拎着裤子喊了一声:“金果果……”小米急中生智说:“你快拉住金果果不能让她走。”黄廷安就光着腚扑过来抱住她说:“金果果你不会对别人说吧?”金果果连声说:“快放我走我不说!快放我走我不说。”小米这会儿已穿戴整齐,过来推黄廷安一把,并使了使眼色。黄廷安一使劲将金果果平托在怀里,朝前跨了两步将她放在课桌上。金果果用力挣扎着叫道:“我不我不……”小米一边用力按着金果果的臂膀不让她挣扎,一边耐心地做着战前动员:“果果,这可是黄老师啊,咱们私下里不是称黄老师是救星吗?只有黄老师能将咱们拉出苦海,你能不能跟我一起上莲州师范全凭黄老师一句话哩。”这句话拨动了金果果的心弦,挣扎的手也就有些犹豫。她发育较早的乳房早就大得让她恶心了,就自己设计了紧身的小衣裳,用一溜扣子把挺拔的部位硬勒下去。因为小衣裳太紧,限制了黄廷安手的抚动,也硌得她难受。她就自己把小衣裳的一溜布扣解开了,两只乳房就“嘭”的一下弹了出来,白亮白亮哟,硕大硕大哟,黄廷安惊喜得险些昏厥过去。小米对黄廷安说:“黄老师你可得说话算数,这次把金果果带走。”黄廷安双手一个劲儿地忙碌着说:“算数算数,带走带走。”小米很友好地对着金果果的耳朵小声说:“果果,听到了吧?黄老师不会白干的。”金果果不理小米,又气又羞又无可奈何地闭着眼睛。黄廷安抓住这个机会,三下五除二地扒掉了金果果的裙子……

黄廷安说话算话,将入学通知书发到了金果果的手上。黄廷安在招生办公室里又变得为人师表,全无了在女生身子上边的轻狂。他挺严肃地对金果果说:“你父亲毕敬业的政治问题是很严重的,照理还需要对你进行长期考验。因为你本人表现不错,组织上就特殊处理了。”

上学是金果果梦寐以求的,她当然很激动。晚上黄廷安找她谈话,她心里很明白谈话的内容,但她仅犹豫了一下,就尾巴似的跟着黄廷安走了。这一次黄廷安放得更开,她时而也配合一下,可她不像小米那样肆无忌惮地大呼小叫。她始终紧咬着发辫不让呻吟出唇,但她顾住了吹笛顾不住捏眼儿,挡住了嘴巴,周身却小船般地狂颠。黄廷安开始很温柔很细致很儒雅,后来竟被她颠疯颠狂了,在她身上狼一样嗷嗷大叫……事后她一直很纳闷,平素温文尔雅的黄老师,那会儿咋成了一只凶残的狼呢?

进入莲州师范后,黄廷安成了金果果的班主任。近水楼台,他隔三差五地找她“谈话”,并且一次比一次“凶残”。她见怪不怪,已经适应了他的“凶残”。因为黄廷安只跟她谈话,连小米都冷落了,小米见她时脸色都灰灰的。金果果这天问黄廷安:“你咋不跟别人谈话了?”黄廷安笑笑说:“自跟你在一起后,我就不再想跟别人在一起了。”金果果愣愣地说:“那为什么呢?”黄廷安想想说:“有好面馍馍吃着,谁还想吃杂面窝头?”金果果当然体会不到这两个比喻的差别,可她乐意听黄廷安这么说,这么比喻。她觉得这是黄廷安对她的表扬。为了报答黄廷安对她的表扬,再谈话时她就积极主动配合。黄廷安每次都要变换不同的花样,利用教室里的器物做道具,不同角度不同位置地改变着她的体位,把“谈话”做成了游戏。开始她还有些忸怩不自然,后来也就由着黄廷安的性子来了,他想干就让他干,他想在哪里干就在哪里干,他想咋干就叫他咋干。对男女之间干这种事儿,她已经被操练得相当老到。再从书上看到“破鞋”、“破烂货”、“婊子”一类的字眼时,她就很自然地对号入座了。每天让黄廷安干几回还能不“破”?还能不“烂”?说白了她已经没有什么贞操观与羞耻心了。

第150节:卷十三 “金线菊”(1)

57.公元20世纪70年代中

“金线菊”

金果果的第二个男人是《莲州日报》的社长胡新国,岁数比她干妈金枝子还要大。报社的行政规格是县团级,社长也就是正处级了,这在莲州是很能吃上一碟子的。可胡新国的做派就是一介文弱书生,差不多一年四季都是一身四个兜儿的干部服,连三伏天也把风纪扣系得紧紧的。县团级单位按规定配有专车,可胡新国这些年一直坚持骑车子上下班,这在莲州地直机关是绝无仅有的。地区财政曾两次给报社批过购车的钱。就在第一笔不小的款项划到报社账户上时,恩公河发了大水,沿河两岸的百姓都逃到莲花山上避水灾。那会儿的胡新国还没有扶正,是主持工作的副社长,他当即就把这笔购车款与他本人的千元积蓄一齐捐给了灾民。当时的一千元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差不多顶如今的万元。他的行为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不少媒体报道这件事时,都引用了他这么一句话:“我上下班没有车子,个人生活紧张点儿,这都是鸡毛蒜皮儿。灾民没饭吃是啥事儿?民以食为天。”

水灾过后,鉴于社会舆论的影响,地区财政本着不能让好人吃亏的原则给报社批了第二笔购车款,他又用这笔款建了“恩公祠小学”。这次为了不使地区财政难堪,他回避新闻媒体。可受益的恩公祠百姓不回避新闻媒体,风里雨里驮着他来来往往的破自行车不回避新闻媒体,他这番行为的结果是此处无声胜有声。不久他就被扶正做了社长。他还有句口头禅:“我们报社是做什么的?我们报社是党报是党的喉舌。打铁先得本身硬,如果我们党报人的觉悟不高,还如何培养别人?”胡新国的觉悟当然是很高的,像他那一茬从农村革命进城的干部,差不多都甩了农村的老婆,唯他坚持不当陈世美,逢年过节还陪着土得掉渣儿的老婆逛逛商场、公园什么的。他的举止言行在莲州的百姓中间有口皆碑。

金果果听过胡新国的报告,读过报纸上有关他的文章,她对他是尊敬、崇敬加崇拜。她在作文中称他是“革命前辈”,是“闪光的丰碑”,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还说他是她此生的榜样、楷模与旗帜。后来尤令她兴奋的是,金枝子辗转去胡新国家当了保姆,这自然就有了近距离的接触。第一次见面她甜甜地叫他“胡伯伯”,他点着头很慈祥很和蔼地笑了笑。他笑时从眼角到脸颊刻起几道很深很深的皱纹,并且两边皱纹的长度深度弯度都一致对称,这样的笑加上团团圆圆的脸形,就活脱脱地成了一朵菊花,是那种米黄色的灿烂盛开的金线菊。因为在百花中她对菊花情有独钟,所以她鬼使神差地给他起了个绰号——金线菊。如果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金线菊”的开放就更灿烂,他喜欢让她很近很近地站在身边,给她讲理想讲进步讲革命道理。讲到热烈处,他喜欢有意无意地托托她的下巴,拍拍她的胳膊,摸摸她的腰窝儿什么的。她不仅不反感,反而有一种被阳光雨露沐浴的感觉。

有一阵子金果果朝胡家跑得很勤,是因为她面临师范毕业。她的就业问题,干妈曾托了胡新国。干妈托他时的姿态很下作,恨不得要给他跪下来磕头。而他的态度很冷漠,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完全不像在她面前的“金线菊”。她是隔着门缝偷看到这一场景的,那一刻她特别心疼干妈也对他产生了憎恶,不过她内心也挺矛盾。是不是干妈难为了他?托门子走后门是不正之风啊,他是个正派干部,这正是他深恶痛绝的啊。

这天胡新国一家都上班了,干妈也上街采购去了,三室一厅的房子里就剩她自己。她原本也要走的,只是他上班走时瞅个机会向她点了点头。她不理解他点头的意思,但“金线菊”的模样让她有点儿动心,她想他或许有话要说,而且她也想对他说不难为他了,她就根据当时中专生“社来社去”的就业原则,在街道上待业,并如胡新国在报告中所讲的:“革命战士是块砖,时刻听从党召唤。搬到大厦顶得住,垒在厕所无怨言。”就是这个念头使她留了下来。让她惊讶的是干妈前脚离开不到三分钟,他就夹着大公文包回来了,一副盛开的“金线菊”模样。

胡新国先进了书房,之后把她喊了过来。他坐在一张为他临时休息准备的硬板床上,让她站在他的脸前,一脸慈祥地拉着她的双手说:“你师范快毕业了?”她点点头。他说:“你愿意留在莲州就业吗?”她点点头说:“都行。”他说:“我的工作可能要动动,但不会离开莲州,不会离开宣传系统。”他说着拉她的手开始在她臂上抚摩,她就有了阳光雨露般的感觉。他接着说:“你的就业问题我会考虑的。”他这样说着双手也就游移到了她的肩胛下边,并理直气壮地朝她的乳房处扩展。当时她的头“轰”了一下,心想像他这样的革命干部也会干这种赖事儿?他不可能如黄廷安那样无耻吧?

但此刻对胡新国目光里闪动的东西,金果果心领神会,因为她毕竟涉历过爱河,已稔熟其中的章节。

面对“金线菊”的欲望,她最初的一闪念是:自己是片让黄廷安捣烂的菜叶儿呀,自己配不上这革命老前辈呀。后来她又有了历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心想这革命老前辈与篮球中锋黄廷安相比如何,到了那个山崩地裂的时候,这朵“金线菊”会怎么样呢?变成一只凶残的老狼?会不会张着大口吃人呢?

第151节:卷十三 “金线菊”(2)

此刻,“金线菊”盯着她说:“你知道我多么喜欢你吗果果?”她只顾遐想并没有对他的话入耳入心,只淡淡一笑没有言语。“金线菊”继续说:“你愿意让我喜欢吗果果?”她仍淡淡一笑没有言语。“金线菊”说:“你要愿意让我喜欢你,你就业的事儿这就算敲定了。”听到他再次加码儿,她真想说胡伯伯你想干就干吧,可这话在她嗓门口打着旋儿就是冲不出来。胡新国于是就再加码儿道:“果果,你要让我喜欢的话,你想进机关还是教学都随你的便。”看到他欲火难捺的模样,她灵机一动将他放在她胸脯上的手轻轻拿开。在他愕然的当儿,她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又解开了小衣裳上的布扣儿,之后又把他的手轻轻放在了她高高的双乳上,之后她就势躺在了硬板床上,又随手拿起枕巾盖住了眼睛。“金线菊”这才明白姑娘是真的愿意了,他的心理负担顿时化为乌有。面对横陈的一具充满青春气息的胴体,他想这是一道美味佳肴,要耐着心存着气品尝,好好品尝……

金枝子

胡新国把她的身子品尝得有声有色,可在兑现庄严的承诺时却一点儿也不有声有色。已经是地委宣传部长的他,开始是推托搪塞,在关键的时刻竟以出差为由,来了个小鬼不见面。眼看着同学们都有了新的去处,金果果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饭吃不香了,觉也睡不着了,人刀削般地瘦了下来。她向干妈哭诉了与胡新国的苟且之事,气得干妈脸色惨白连声说:“畜生啊真是畜生啊!阎王爷咋给他披了一张人皮?还地委宣传部长呢,这样的畜生当部长能培养出好党员、好干部吗?”

偏偏这天晚上的莲州新闻上,胡新国又一脸灿烂地在屏幕上露了相。他是在给全地区的又一批县处级干部作报告,报告的题目是:《如何做一位品德高尚的共产党员》。金枝子这才恍然意识到胡新国并未出差,而是一直在地委大院猫着。第二天一早,金枝子一下把胡新国堵在了办公室里。

胡新国先是一愣,然后一脸不快地说:“你是咋回事儿?这是你随便来的地方?”

金枝子颤抖着嘴唇说:“把果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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