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后皇宫大门被攻破
被围攻多日的禁军早已疲惫不堪面对气势汹汹的对手全无反抗之力继沿路兵不血刃杀入帝都后白绮歌又以最快速度攻破皇宫铜墙铁壁创造了新的传奇同时也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宫变推向
“你到底在等什么白绮歌已经攻进来了”紫云宫内殿房门被一脚踹开气急败坏的阮烟罗出现在门口脸色铁青
易宸暄并不理会阮烟罗的怒气而是把目光转向黄金囚笼颇有些嘲讽地看着遥皇:“二叔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皇城禁军才几天而已就被白灏城的兵打得抱头鼠窜与白家相比偶大将军也不过如此”
遥皇浑浊双眼动了一动仍旧不能说话倒是门口阮烟罗耐不住冲到易宸暄身前言语间非但没有听命之意隐隐还有些威胁似的狠厉:“易宸暄你说过大势都在你掌握之中的现在呢眼看敌人要冲进来了你就只会坐着等死吗…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你在苍梧直到老死”
“呵着急了因为发现自己连逃跑都找不到出路”易宸暄冷笑悠闲地抬起手指捏住阮烟罗下颌冷然目光寸寸逼近“你这种女人只有皮囊可看骨子里丑陋到让人作呕连脑子都没有还想玩心计手段简直是不自量力”
阮烟罗被道破心事恼羞成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气得发抖
她本打算见情况不好就逃出皇宫回到漠南的没想到白绮歌这么快就攻入所有出路都被堵死无奈之下才来找易宸暄结果却是自取其辱阮烟罗实在猜不透易宸暄到底有什么打算见他丝毫没有逃走的意图心里愈发没底情急之下恶向胆边生嘴角一条袖间一条手指粗细的青蛇飞速窜上易宸暄肩头
☆、第330章 以毒攻毒
“我不管你想死想活总之先想办法把我送出宫”妖媚眼眸眯成细细一条阮烟罗仰起头眼中杀意大盛“这蛇是漠南最毒的鬼寸丁只要我动动手指它就会咬破你的皮肤若是没我的解药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你就会五脏六腑剧痛而死听着不想死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把你的人都调去前面吸引敌人后门给我空出来”
约莫一尺来长的青色小蛇吐着鲜红信子麟身擦过皮肤冰凉之感直达心底就好像死亡如影随形
然而易宸暄并不为之感到恐惧与阮烟罗期待的相反这个仿佛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男人居然发出几声低笑略一抬手那毒蛇像是见到克星一般嗖地窜回阮烟罗衣袖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我们两个在一起也算是绝配”面对阮烟罗惊得惨白的脸易宸暄悠然自得地坐回龙榻上捏起葡萄粒放在口中“都是蛇蝎之人没什么区别不同的是你用毒蛇而我用毒药该怎么驯服蛇类早十几年前我就烂熟于心了而要怎么施毒……呵毁了你这张脸我倒真有些不忍”
随着易宸暄话音落地阮烟罗猛地觉察出下颌有些不对异样的火辣之感从被易宸暄指尖碰触的地方迅速扩散很快便蔓延整张脸被撕去面皮一般疼痛难忍阮烟罗不知道易宸暄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着了他的道、中了他的毒如果还坚持不肯服软那么她丢掉的将不仅仅是这张脸还有她的小命
噗通在生死面前向来高傲的胭胡国公主重重跪在地上用几乎是卑贱的语气不停哀求直至易宸暄看够好戏慵懒地甩出一颗药丸妖娆不可方物的红色身影便追着那颗药丸狼狈地滚到角落和着灰土囫囵吞下而后跌跌撞撞爬到门边
“我讨厌威胁我的人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冷冷抛下一句话易宸暄好整以暇地闭上眼躺在龙榻上听屋外吼声渐近陷入短暂梦乡
梦里没有任何景象只有多少年、多少年一直以来都无法忘却的对话令人冷如寒冰
…父皇为什么他们都说我长得不像父皇跟母妃也不像呢
…谁说不像暄儿你看你的眼睛和父皇不像吗
…田公公父皇最近都不来看我是不是很忙啊母妃去世后我一个人睡很害怕……
…嘘五皇子小声些皇上正在教七皇子下棋奴才带您去御花园玩好不好
…那不是五皇子吗听说是德妃娘娘和人私通生下的你看看他那眉眼长得一点儿都不像皇上难怪德妃这么多年一直都呆在后宫哪也不去怕是没脸出现吧
…是不是能怎么样太子之位有大皇子继承就算大皇子有点儿什么闪失不是还有七皇子吗那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宠儿再多好事也轮不到五皇子啊我看德妃娘娘病死多半是来自心病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子反倒遭罪吧
“吵死了都吵死了”
那是年幼的他第一次发脾气
是他们都很吵所以那些说话的人都死了死得很漂亮很凄美如同夜里静静开放的昙花转眼凋谢而至今也无人知道他们死于谁手死在哪种离奇的剧毒之下
缓缓睁开眼入眼的依旧是那片景色单调而孤寂如同二十多年来每一个难眠之夜总是这样细数床榻的花纹度过
“二叔有了老七后你就再没有陪我下过棋”
空荡荡的内殿冷清清的气氛忽而传来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让皇后茫然不解:“你说什么”
“没什么”易宸暄起身半倚着床榻侧头看向遥皇眸中有着复杂难懂的色泽
刀兵交撞之声越来越近紧张气氛驱散易宸暄莫名心情指尖敲过光洁桌面那双总能把心事掩藏很好的眼里流露出几许期盼一声响指清脆外殿传来细微响动易宸暄问也不问似是早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她的毒并未全解你们两个去天牢看好老七事成之后我会把解药给你是想看着她面容尽毁、肠穿肚烂还是想守在这里伺机杀我你看着办吧”
少顷沉默后房门一声磕撞作为回答姬三千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窗外景色中
揣测人心抓住弱点没有人比易宸暄更擅长这些事情所以他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幸亦是不幸
“白绮歌已经攻进来了你不出去看看”见易宸暄安坐房中没有离开的打算皇后试探问道
“她要先去天牢救老七之后一定会来这里”易宸暄哼笑一声斜睨着皇后不无讽刺“这都要感谢皇后给她传的信不然她要找老七还得花费上一番功夫”
皇后手掌一颤佯装镇定:“哦是么你早就知道本宫往外面传递过消息”
“陶世海跟随二叔多年一颗忠心不是我断他两只手指就能粉碎的上次他趁我不在引战廷进内殿杀了巫又打伤姬三千试图救你们这次自然也会不惜一切替皇后往外面传话”易宸暄耸耸肩露出不理解的表情“我真不明白所谓忠心到底从何而来战廷终于老七也好陶世海、偶遂良终于二叔也好我对瑾琰和七儿的付出不比他们少结果呢收获的除了背叛外别无其他”
“将心比心你只当他们是利用工具自然得不到真心相待”
“那皇后呢你是真心待二叔吧结果得到的是什么”易宸暄反问看着皇后哑口无言连连冷笑这后宫是是非非里有太多一厢情愿易宸暄不说并不等于不知道或许比起皇后他知晓的更多也说不定
易宸暄下了床榻在黄金囚笼前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低头从腰间锦囊里掏出一颗药丸递到皇后面前:“给他服下”
“什么东西”皇后皱眉警惕回望
“能让他暂时不会死的好东西”见皇后没有伸手易宸暄随便把药丸往囚笼里一丢舒了舒筋骨退到窗边“你以为他病成现在这样仅仅是因为衰老”
皇后倒吸口凉气
的确只比她年长三岁的遥皇就算每日操劳国事也不该如此羸弱尤其是这半年悄然而至的病魔如同阴影紧紧缠绕这才使得戎马半生的大遥皇帝终日躺于病榻之上难道说就连遥皇的病也是易宸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