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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2 / 2)

司徒景烈来到一卖琴的摊边停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摆放的木琴。心思突然一动,他的手指轻轻的抚过琴弦,一阵清越的琴音从他的指尖缓缓流淌出来,如同清谷流韵,珠玉叮咚。

手指轻动,琴声悠扬,惹得卖琴的姑娘看红了脸,引得不少路过的行人纷纷伫足。

杜小小业已回神,微微的抬起了目光,静静的看着离她不远的司徒景烈。

不若刚才的轻佻,此时的二少爷娴静若水,仿似一掬清泉,带着说不出的惬意和闲适。

可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二少爷,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杜小小停在他身边,猜测问道。

“我就这么藏不住事情么?”司徒景烈一怔,收回手指,言语清淡,听不出是喜还是悲。

“当然不是。”杜小小急忙摇头。她只是突然想起胖胖说过的,二少爷只要一不开心整个人就会很安静很消沉,那样子就好似平常不说话的三少爷,清冷的让人无法适从。

“你倒是个藏不住事的。”司徒景烈微微笑着,“我心情没有不好,只是什么都被人掌握着,的确有些不痛快。”他长叹了一声,离了摊子,走到了街中心。

杜小小没听明白,只是联想起刚才的事情,心想可能是与大少爷有关,就识相地闭嘴不语。

“小小,陪我走几步吧,若是累了,等会再叫顶轿子回去。”司徒景烈看着路上几对结伴回家的行人,突然脱口说道。

二少爷不叫她笨丫头了?杜小小奇怪看他,很是顺从的跟在一旁,她下意识伸手要扶,急忙想起不对,猛然地将手缩回。

“小小,你进府多久了?”司徒景烈微转过头和她闲聊。

“快满三年了。”杜小小老实回答。

“家里还有亲人么?为什么会进司徒府?”

“还有我娘,至于为什么进啊……”杜小小挠头,“因为那时候家里缺银子,而且司徒府待遇好,月俸高,娘说起码不饿肚子,就把我卖进来了。”

“你娘把你卖了?”司徒景烈有点意外,皱起眉道:“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娘?”

“不是不是,我娘一点也不狠心。”杜小小忙摆手解释,“我们家很穷的,小时候经常吃了这顿没下顿,而且有阵子娘伤了嗓子,没有场子开,日子过的很艰难。可是我娘宁愿自己饿着,也都让我喝上地瓜粥……说白白胖胖的姑娘有福气,怎么都不能饿着我……”说着,她鼻子发酸,眼泪就要下来。

司徒景烈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低头看她,少有的认真口吻,“我看见眼泪就头疼,你能不能别哭了。”

“少爷,你这还是人话吗。”杜小小瞪他,抿着唇,倒真强忍住了眼泪。

司徒景烈微微松气,随后拿扇子敲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还嘴。”

杜小小哀怨地瘪嘴,这次没有再出声。

见她一副吃痛却不敢反抗的样子,司徒景烈的心情不知怎地一下豁然,大步继续向前,手里的扇子已经徐徐打开,“天天喝地瓜粥,你也能喝出一身肉,以后谁娶了你,只怕非被你吃穷不可。”

“长肉又不是我愿意的,我也很烦恼啊。”杜小小站在原地,轻声嘀咕。其实她已经很克制了,都好久没半夜和胖胖一起吃零嘴了,可是即便不吃,该胖的地方还是会胖,比如胸前这两团。

杜小小看着自己越发圆润的体形,很苦恼半年前领的奴婢服又好象小了。

前头,司徒景烈听到话,不由得侧过头去看,却被她既苦恼又憨气的样子逗得大笑不止。

“二少爷,您又笑什么呀?”她有些发恼问他。

司徒景烈没有回答,只忍着笑,好半晌,他才恢复了平静,咳了一声。

“笨丫头,千万别对我使心思,对我使心思的人太多了,我可不想最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杜小小看到他的表情,听到这话不禁涨红脸,结结巴巴解释:“奴婢知道自己身份,才不会对少爷有什么非分之想。”

真是个笨丫头。司徒景烈眼神一暗,嘴角有些失笑,只是很快又一点点抿起,恢复了往日的戏谑。

“没有最好,主子我可养不起你。”他取笑,摇着扇子,继续朝前走着。

“我本来就没有,是少爷你自己想多了。”而且她又不是吃很多。杜小小瘪嘴嘀咕,心有不甘,但见距离被拉大,还是决定老实地小跑跟上。

暮色一点点沉了下来,给人一股归家的惬意。

一把桃花扇,一身桃色衣,男子容貌俊美,气质卓绝,让路过行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是在视线触及那男子神情后,都纷纷怔愣,皆不由自主地顺着男子视线过去,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会让这么出色地人露出全神贯注的表情。

只是,本是期待的目光一下失望,皆叹自己想多了,原来是个小丫鬟啊。

***

三日的时间过的很快,几个日出日落间就已经过去。

乡试第三日,司徒府上下几乎全员出动,来接司徒景轩回去。

本以为要等到日落,不想在正午前,那道白色身影已经缓缓出现在众人眼里。

“少爷。”杜小小东张西望,最先发现人,她欣喜跑去要搀扶。

司徒景轩脸色难看,几乎没有半点血色,模糊的视线里见是她来,眉眼微笑。随后心头绞痛,脚步虚浮,“杜……小小……”声未断,人竟已经晕厥过去。

“少爷——”杜小小惊叫,大脑当下一片空白,吓得没命地跑去扶起白影。

尖声划破了考场外一片宁静,现场顿时慌作一团。

入了夜

司徒府依旧进进出出很是忙碌,直至杜重楼收了针,吐了一句,“没事了,睡一觉再好好补补就没大碍了。”众人听闻,悬着的担忧才放下。

这时,司徒景容迈步进来,交代下人在院里点上木檀香,好作夏日驱蚊之用。

杜重楼安静地收着药箱,听着他温和有度的交代,心里很是纳闷。三日前他们明明还把酒言欢,如今见了面却没有半分热拢,真不知道是那里出了问题。

他想问,却一直寻不到机会。若不是景轩今天晕倒,景容指不定还要躲上他好几天呢。

耳旁是司徒老爷重复又重复的感谢,杜重楼随口应了几句,心思全放在与他只有几步远的司徒景容身上。

司徒景容自是看见,也不逃避,神色很是平静地与他对视,一言不发。

“伯父,景轩的身子已经无恙,那晚辈就先回去了。”杜重楼抿着唇。双手一拱,作了告辞。

“那好,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景容,你帮我送送重楼。”司徒信德见天色的确晚了,便也没多作挽留,只拍拍杜重楼肩头说道。

“是,爹。”司徒景容轻轻应了声,随后很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杜公子,这边有请。”

“你……”杜重楼彻底沉下脸,恶狠狠地瞪着他,眼里的愤怒清晰可见。

司徒景容瞧见,不禁苦笑,但依旧没多说什么,只径自出了房门。后面,杜重楼自是快步跟上。

夜转深,来探病的人陆续退去,兰轩阁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

月下无息,一叹寂静

阵阵疲倦袭来,杜小小实在困得不行,却又不敢睡,只无聊的在桌前折腾灯芯,看着忽明忽暗地烛火,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少爷晕倒前的样子。

那个笑,似真似假,让她都有些糊涂了。掏出怀里保管了三天的玉佩,她脑海里全是少爷三天前说的那句话。

杜小小,你最好记得自己是谁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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