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决定不再绕进去了,跳出来,哦耶!
赛马
易灵殊看这紫眈吃了苦头的模样,有点可怜她,便回礼道:“殿下言重了。陛下刚才还说八殿下辛苦了,不知何时回转,您不如尽快复命以免陛下惦念。”
紫眈听了对她解围万分高兴,巴不得立即躺上床休息,便匆匆而去。
易灵殊见紫眈走了,便含笑问道扶兰两人:“可有吓着了?”看两人摇头,就准备带着人离开。
司徒定海称奇,这易琅轩据说武功超人,又是暴烈脾性,竟对夫侍被惊、被调笑不当回事?她是脾气太好还是软弱可欺?见人要离开,禁不住叫道:“广安公留步!还请移驾一叙如何?”因为对易灵殊有几分忌惮,又欣赏她气度不凡,这已是她几日来最客气的话了。
易灵殊好像压根没听见,只护着扶兰和花颜上了驶过来的马车,便也翻身上马。
司徒定海有点尴尬,自己好言相邀,对方却连看都不看。翟名年轻气盛,怒道:“那个什么广安公,没听到卓亲王叫你,怎么应都不应?便是你紫湛皇女也对我卓亲王礼敬三分,你倒好大的脸!”
易灵殊闻言凝目望来,面容肃然,隐隐冷笑,幽深紫目犹如深海光波,淡淡威压透体而出,瞬间令翟名气息不稳,不由自主的心跳漏跳一拍。
她冷声道:“哪里来的卓亲王?我没听说过,不过就看这样跑马飞车的架式,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你又是谁家的下人,说话放肆无礼,真是欠缺管教!刚才已经放过你,再对我夫侍言语无礼,就不要怪我替你主人教训教训你!”
翟名听了简直七窍生烟,她自小到大从未被人这般辱骂过,简直有杀死易灵殊的心。激怒之下,顾不得刚才的害怕了,就要跳下车动手。
司徒定海眼中精光一闪,她刚才感受到了易灵殊对翟名释放的威压,虽是短短一瞬,却令她也感到心悸。再听易灵殊的话,存心要激怒翟名,今天如果真在这打起来,她们吃了亏怕也没法找公道——明明她们和紫眈的对话足以表明身份,何况翟名穿着举止,哪里像下人?可易灵殊偏说没听说过什么卓亲王,翟名是下人。那是等了出事好不认账啊。
司徒定海拉住翟名,态度和缓道:“广安公有礼了,在下乃茅吉卓亲王司徒定海,此乃我国五皇女翟名殿下。”
易灵殊冷笑,看来这个定海神针果然有两把刷子,看出来她想揍人,就赶快摆明身份。她傲慢不逊地挥挥手:“哦?茅吉的亲王和皇女?有何凭证?茅吉路远难以明辨,若是路边挑水卖菜的都说自己是皇女,那可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翟名气的想发飙,宫门侍卫也板不住万年冰块脸,使劲将笑意憋下去。她们早看不顺这茅吉的两尊大神,奈何还得在她们出入时行礼。
司徒定海脸色也变了,这话太过阴损,竟然置疑她们的身份,又想到易灵殊如此挑衅实在可恶。但她毕竟是亲王,不争一时口舌长短,生生咽下恶气,拉住变色的翟名道:“广安公何必巧言令色?适才名殿下言语有失当处,定海代为赔礼。但广安公如一味纠缠,倒也不是大女子心胸。”
易灵殊嘿嘿一笑:“我一味纠缠?不知是谁喊我留步,还阻我离去,又是谁出言不逊?说来你二人皇城跑马,喝斥公爵,调笑有诰封的君侍,比我紫湛王侯和太女还威风啊。原来茅吉贵族都是如此人物,个个生就大女子心胸。”
此话诛心,公然指责她们在紫湛地盘上,比紫湛贵族皇室还嚣张,但又是事实,令两人无法反驳。她们几日来见多了讲究礼仪,温文尔雅的紫湛文官,连皇女也是十分客气,即使不悦也不带在脸上,这样被讽刺真是头一遭。
易灵殊抓住理把她们奚落够了,再不多言,连个表面招呼也不打,护着马车就离开了。
翟名气恼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恨恨道:“卓亲王,难道就任她离开不成?”
司徒定海看那马车远去,沉声道:“那你说如何?说来你也太过莽撞,见到美人儿就言语轻薄,在这宫内外出现的男子哪个不有几分背景家世?”
她是茅吉的异姓亲王,君臣亲厚,地位甚高,与几个皇女关系也好,这个翟名的武功还是跟她学的,所以说话也少了几分忌讳。
翟名理亏,不再吱声了,指使车妇驾车。马车再度飞奔起来,宫外的大道又笔直开阔,速度很快就提升起来,却是此时只听车轮处咔嚓一声,马车猛然巨震,然后车前部分塌了下去,惯性向前后狠狠撞在了地上,然后马车遏制不住势头,又翻滚了一下,倾斜在了道边。
车妇坐在前面车外,被甩了出去,额角磕的满是血痕,司徒定海和翟名会武,慌乱中跳了出去,司徒定海应变迅速,只挂破了衣服,翟名猝不及防,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卸去冲势,虽然没有大伤,但是满身是土,手肘也蹭破了皮,很是狼狈。
司徒定海再看拉车的四匹马,前面的两匹挣脱了缰绳,咻溜溜的还向前跑了一阵才停下,后面两匹都受了伤,一匹伤了腿,一匹彻底卧在了地上。
车妇爬起来,一边用袖子擦血,一边查看,报告说:“前车轴断了。”不用她说,司徒定海已经看到了,车轴处齐崭崭的一道裂痕。
这马车每次出行前都会经过检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断了呢?难道是方才......司徒定海的目光一凝,向易灵殊离开的方向眺望过去,哪里还能看到人影?
翟名也感到了异常,低声道:“亲王,这古怪莫不是那什么广安公做的手脚?”
“不知道,但她绝非简单人物。有机会定要试试深浅。”司徒定海的声音里有隐隐的兴奋和冷酷。
与此同时,易灵殊骑在马上,本来冷清的脸上突然微微带笑。花颜从车帘看见,问道:“妻主,您笑什么?”
“没什么,见到几只蚂蚁在地上打滚。”
“呃?”花颜不解,天黑了能看见路上的蚂蚁吗?还打滚?扶兰听了一愣,往远处看去,却也看不到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易灵殊,只见她但笑不语。
第二天易灵殊就正式陪同茅吉使者了,解放了紫湛的主要陪同官员。一干官员击掌相庆,礼部和外务署的尤为激动,相约去酒楼尽欢。
易灵殊与司徒定海正式会面时,都闭口不谈昨天的事,连翟名也好像第一次见面,双方互通名号后,就十分有礼的相互吹捧两句,谈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当日安排是去京城近郊看风景。出了城门,行人越来越稀少,司徒定海笑道:“广安公也是武将出身,想必与在下一样不耐烦慢腾腾的赶路。不如我们赛一程如何?”
“好啊,但不知是赛马还是赛轻功?”易灵殊漫不经心的摆弄着缰绳。
这里到去处还有几十里路,如果赛轻功,虽然也可以,但也不会轻松,最主要的是司徒定海擅长沙场征战,练就的功夫与近身搏击高手还是不同的。于是司徒拉响警报,难道这易琅轩轻功好的没边?
“呃,按说武人应该比试身手,不过你我到底贵为王侯,在随众面前比试轻功失了身份,不如改天,今次便赛马吧。”司徒定海笑道。
易灵殊也风清云淡的笑了,好像没发现司徒定海的马与自己的马之间的差距。
茅吉靠近突图等草原国家,水陆运输都很发达,马匹贩卖也很频繁。从草原上流过来的宝马良驹不断,而紫湛没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即使好马也比不上茅吉的马。
司徒定海和翟名现在骑的马,更是万里挑一,一匹全黑无一根杂毛,只额间一道白色月牙,匀称矫健,另一匹是如同火烧云般的赤红色,嘶鸣一声群马慑服,一看就知道都非凡品。而自己的马,嗯,只能说中等偏上,要和那两赛马,无异开玩笑。
司徒定海笑着等答复,无论易灵殊答应不答应,都要丢脸了不止丢她的脸,还丢紫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