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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2 / 2)

紫炎自己取杯慢慢喝了一口,闭目品了品。扑闪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然后道:“有人喜好香气浓郁的茶,我更爱这茶香的清幽绵长。虽然淡,却似乎能在口里回味良久,喝过三杯,一天都口齿留香,能让人记住那香味。”

易灵殊有点惭愧,她对茶没多少研究。觉得这茶不错,仅此而已,至于那些差别,她从来不注意。

喝过茶,紫炎道:“那天茅吉提亲,我其实躲在殿上纱幕后。甚喜你唱的幽兰操,回来自己谱了下来。这些日子已练会了,能与我合作一曲么?”

“呃?还唱?”易灵殊觉得有点突然。而且他还大方承认自己偷听,这里男子不是对听到自己的亲事就要主动避开么?

“不是,我弹琴,你吹笛,好么?”看来紫炎知道她以前常用玉笛当武器。

易灵殊发现,紫炎眼中闪过了一丝情绪。这个如月男儿在人前从来不展示内心的一面,现在的流露也不过在眼中亮光一闪。

有点期待,也有点黯然,还有点寂寞。

那点寂寞太轻微,轻微的轻易打动了她的心。易灵殊道:“就用笛子吧。不过我没带。”

紫炎点点头,走到大案几处,拉开一个小屉,拿出根玉笛子给她。不同她常用的白玉笛,是碧玉笛。全无杂色,打磨光润,青碧色在阳光下十分通透。

易灵殊试了试音,紫焱已坐到了琴边,调好了弦。

他用眼神询问,易灵殊点点头,就同时开始吹奏。

第一遍还有点生疏,不时错拍、音高不准。第二遍就配合默契了,两人完全合拍,有时随着曲调意境,一个独奏,另一个再加进来,还自己加几个滑音。

第三遍时,就如曲调天成,音律流淌在大殿,那些侍人都听的入迷。

曲罢,紫炎停了手,淡淡笑道:“如此正好,尽兴而不殇。”

作者有话要说:木啥说的,看文吧。留言!话说乃们也留不了几下了。

有女有子万事足

易灵殊放下笛子,犹疑片刻,问道:“恕我唐突。七殿下就为这尽兴不殇而远嫁么?倾慕殿下者不知凡几,一定要到人生地不熟的茅吉去?”

紫炎下意识的拂弄着琴弦,轻声道:“其实哪里不一样?换个地方,或许更能活出自己来。树挪死人挪活,不就是这个道理?”

“可这挪的太远,而且还是没挪出皇家,又有什么意义?”

“人生本身,又有什么意义呢?圣贤大儒们代代努力,也说不出个人人都信服的道理。翟名是五皇女,若能夺嫡,我就是凤君,一国最尊贵的男人;若是个闲王,我可以置身纷争之外,过富贵生活。又有哪点不好呢?”

“可她最初目的不纯,日后若是刻薄寡恩,你连个主持公道的人都没有。”

“她起码现在是真心求娶我,三年五载后恩宠淡了,我的地位也已奠定。嫁出的儿泼出的水,即使父家近在咫尺,自己保不住地位还不是一样?”

紫炎清淡笑笑:“春花能有几日好?一朝春尽容颜老。何况多少男子红颜未老恩先断。想明白了,不去苛求就好了。”

易灵殊觉得心里有点难受。紫炎把一切都看的太清了,偏又平静的接受,令人无故生心酸。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就在看过你的信后。”

“为什么?”

“因为我无法得到你的心,不如退而求其次,去做我更擅长的事——争权固宠。”

“你不要这样说自己。”

“事实如此。我真的想通了,即使嫁给你,我也会忍不住出手,巩固自己的正君地位,在家中树立绝对权威。这其中岂能没有打压其它夫侍、祸害别人的事情?一旦有一件暴露,你就会厌恶我。与其那样,不如学那毛峰茶香,留份余香在。”

“茅吉形势很乱,你如何自保?”

“这是最不用担心的地方。哪怕你远在紫湛,只要有你执戈而望,茅吉人蔫敢动我分毫?所以到时送亲,还请你能陪我最后一程。算是送走个大麻烦吧。”

“我会的。我不欠你的,但也亏待了你。”

“看,我把一切都算计到了,事事利用你。本来应该说些伤情难舍的话,博得些同情,好让你更愿意帮我,为以后留个后路,可我把实话都说出来了,还是定力不够。”紫炎优雅的站起来,嘴角噙笑,自我埋怨的玩笑语气,脸上却没有丁点懊恼。

“那是你心中的本真,永远也不要失去才好。”

紫炎但笑不语。

告辞时,紫炎把玉笛递给她:“这本就是准备送你的。处处依赖你,还不给点好处怎么能行?”

易灵殊又有点心酸。

紫炎的礼物并没做精致的盒子之类包装,就这样干净完美的一根碧玉笛。

他把笛子亲手插在易灵殊腰带上,又后退一步看看,笑道:“很好。”

然后就端茶送客,看不出有一点不舍。

易琅轩走后,紫炎笑容依旧。

笑容保持的时间太长,他觉得脸都有点僵硬。于是伸手揉了揉,竟然发现指尖是湿润的。

紫炎立刻回转身,背对进来收拾的小侍,对着案几上的铜镜看了看,镜中是一张潸然泪下的脸。

果然是泪水。

竟然是泪水,怎么流出来都没觉察呢?

他苦笑了一下,这泪水似乎应该流在易灵殊面前,配合哀凄的话语,像他自己说的,以赢得最大的支持。

怎么就笑个不停,不想露出自己伤口似的,最后傻到自己流泪。

说来已经多年不曾流泪了,最后一次为了什么也记不得了。现在竟然都没觉察到。

紫炎抬手去擦,却又发现,那泪已干。

他笑出声来:这到底算什么?真是矫情,自己感动自己,结果都没感动彻底。

侍人以为七殿下在广安公走后心情很愉快,都笑出声了,动作也轻快起来,问传什么膳。

紫炎想了一会儿,终于说:“随便吧。”讲究饮食的七殿下,突然觉得什么都是一个味儿。

侍人领命下去了,殿中只剩下怔怔看着琴的紫炎。

易琅轩

始终想叫没叫出口的名字。

他最后在心里念了一遍,然后对着空气轻轻唤了一遍。

接着把这名字从心里连根拔起,带起一片心伤。那一刻,紫炎的身影在空阔的殿内孤单而脆弱。

第二天,易灵殊叫来扶兰。让他把屋里适龄的侍人、仆人都排出来,问问他吗的意思,该婚配的就婚配。最后专门叮嘱他,给父亲请安时说清楚,不准备将静容收房,让父亲给他找个好归宿。

至于乐语,赏还卖身银子,恩典回家。洛霞也同样处理。这两个人以后如何,就看他们自己打算和家里意见了。

正在商议,云笙进来,给房里燃了炉香。

易灵殊闻了闻,脸色突然一变:这香貌似是清心香,实则是用几种香料掩盖了积奴草的味道。那积奴草本身味极淡,却能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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