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志豪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呵呵,这是一种…”志豪笑着,话说到一半儿停住了,片刻后才又道:“暂时还不能让你知道的东西。”
这家伙就是这样,他不想说的,从不骗我,就实打实地说不告诉我。以至于我现在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难道他真的有办法帮助牧湖部落解除困扰千年的瘟疫?
如果的确是这样,我倒真乐意帮他这个忙。
很快,两件衣服也刷好了,趁着晾晒的空儿,呼斯楞走到我俩面前,说了一大堆,让托娅同步翻译道:“勇敢的少年,神灵会护佑你们的。如果瘟疫被驱散,你们将成为我们部落永远的英雄,呼斯楞会让今后所有的信众赞扬和为你们祈福,代代传颂下去!而你们也会得到奖励。”完毕,他从怀中掏出了那枚齿寒铁做的袁大头,向我俩展示后又塞了回去。
我和志豪对视一眼,这次没人再说什么。转过身来,已有部落的汉子将那两件牛皮衣中间的缝隙扒开,我俩分别钻了进去。
进到这里面,我才感觉到热得像蒸笼,牛皮又硬又厚,虽然草原上已经十分凉爽了,但毕竟还是八月天,里面的温度可想而知。
牛皮衣缝制的十分大,只是袖筒我感觉再各塞进两条胳膊都绰绰有余。趁他们在外面缝合进来时的口子,我试着抬了抬腿…好家伙!光腿上的牛皮就至少有三四十斤沉!这么一个重量,我俩恐怕连想要浮起来都难。
由于没有供氧装置,我和志豪只能借助这身衣服里面留有的少量空气进行呼吸,所以我们需要尽快进入一个低耗氧的状态,减少大脑活动,减缓身体运动。如此一来,坚持二三十分钟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于下到湖底后如何行动,那还要到时候听志豪的,这身衣服没有任何向外观察的装置,所以一切动作都要靠感觉和摸索来完成。不过志豪貌似真的做足了准备,他还背了三个差不多茶叶罐大小的铁桶,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但进去前都让人将其绑在了衣服外面的腰间处。
一切准备就绪,只听托娅在外面道:“都准备好了么?准备好就送你们下去了!”说完,就感觉有人上前架起我,慢慢往湖边带去。
走了十几步,只觉得人们都松了手,顿时感觉自己走起来平衡很难保持。依稀听到脚下传来哗哗的水声,看来是已经入水。
此时只听志豪在两米外道:“师兄,进去了以后说话和听都要贴着牛皮,不然听不见!”其实他此刻的声音已经很小很小了。
我没搭理他,径直向湖水深处走去。
开始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因为这身牛皮衣太重了!估计最少也要在一百斤左右。如果只是让我扛着一百斤走,那倒也没什么,可穿在身上就不一样了,怎么走怎么别扭,始终掌握不到平衡。
终于,我完全入了水,开始感觉有些轻飘飘的了。
又走了几十步,我丝毫不知道下面该干什么,志豪也不吭声,不得已,我只有把嘴巴贴着牛皮衣,大声问他道:“喂!下面该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
第一百三十九节
我怀疑是不是因为在水中的原因导致声音不能很好地传递,或是和志豪走得相对远了些?于是又大声地问了他几遍,却依然无人应答。
这下我有些发毛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没了志豪,我又不知道该如何驱散瘟疫,干脆还是先找找他吧,找不到了再说,反正在湖底他也跑不到哪儿去。
记得刚下来时他在我右手边大约两米处,我稍事感觉了一下,横着向右移动,同时伸手摸索着,想要抓到志豪。
但是横着挪出去了十几步,我依然找不到这家伙的踪影。
“该不会是跑了吧?”我心里开始有了这个想法。
可他能往哪儿跑呢?往回跑,岸上都是牧湖部落的人,跑上去一逮一个准。直着往前跑?他跑我可不敢跟着跑,万一被困在湖底怎么办?
左思右想,安全起见,我还是先返回地面再说。就算我担心志豪,但这样一种状态下,我自身都难保,还谈什么去找他?更何况这家伙如果打算好要跑,也肯定不会让我找着他。
没办法,我只有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不久之后,我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新问题,那就是我已经走了好几分钟,可依然没有一点要从水中出来的感觉…究竟是这件牛皮衣密封性太好?还是我迷失了方向?
按理说方向不可能会有错,毕竟这里离湖中心尚远,湖底都是有一定角度的斜坡,很明显就能分辨得出哪是里哪是外。
所以说,我自从入了水就没走多远,而刚才又是一直在上坡,不可能会上不了岸啊!
我试着敲了敲这层硬牛皮,声音说空不空,说实也不实,还真就不好分辨究竟在不在水中。但是水中毕竟有阻力,如果我抬腿或是扬手,都会有不同于陆地上的感觉。
钻进来之前,呼斯楞给了我俩每人一柄小刀,也就寸许长,是危机时刻割开牛皮逃生用的。我此时把刀攥在手里,犹豫着要不要先将牛皮衣割开再说。
当然,解除目前这种尴尬局面的最好办法就是自个钻出去瞧一瞧,可是要知道这是在圣母子湖,想当年韩教授的两位队友只是因为洗了个澡,最后就落得没了一身皮的下场,如果我贸然钻出去,会不会也和他们的结果一样呢?
正在左右为难之极,我肩膀上的那块痴梦甲却突然有了反应。
从司寇允老爷子将它传给我之后,一天时间里各种事情纷沓至来,我也没空去仔细研究它,这块东西就像不存在似的,并未有任何反应,可偏偏此时动了起来,就好像是想要离开我的身体一样,和皮肤接触的边缘都在一紧一松地收缩着,连带着心脏也跟着加快跳动起来。
难道说…它发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观点,痴梦甲名字听着像是作战甲胄,可它的根本作用却是提高和改善人体各器官的机能,并没有一点作用于外部的实际功效。所以它动的唯一可能就是,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出现了危险的信号。
我又重新感觉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却并无任何不适,牛皮衣虽然密封,我也已经在里面呆了五六分钟,尚未感到有明显的缺氧情况,运动和体内的阴阳配比也都正常,唯一的不适则在于连日来的发烧,肌肉有些酸沉无力,但这些都属于正常情况。
不过我还是停了下来,这个样子肯定有问题,但问题出在哪里,却一时怎也想不到。
痴梦甲的抖动和收缩越来越频繁,力度越来越大,我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飙升到一百二十下以上了…可是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也许…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因为我渐渐发现,纵使我心跳极快,可脸不烫、气不喘、一切无比得正常。可是这个正常和每分钟一百二十下的心跳是绝对不成正比的!
而出现这种不合理问题的唯一解释就是……我此时并不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
我开始有点明白了…就算牛皮衣内氧气足够,也不可能会一点都感觉不到这五六分钟内所呼出的二氧化碳。也就是说,此时的我,很可能处在一个大脑一切思维正常,但却切断了与身体协调行动的能力,等于思想是思想,行动是行动,两者已经分开各干各的去了,却浑然不知。但痴梦甲发现了这一点,随即发出警告,让我尽快做出调整。
想通了所有的关节,我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如果再不想办法让思维意识重新支配身体,恐怕我会因力而竭导致休克,那就更加危险了!
第一百四十节
可是该怎么办呢?这个新问题难住了我,毕竟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我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焦急中,我突然想起昨天醒后观察痴梦甲时,发现在左胸心脏的正前方,那里有一块六边形的甲片,颜色较其他地方略深,会不会有其他的作用呢?
管他呢!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我也不敢肯定如果现在自己伸手去触碰那里,究竟是思维碰上了还是身体实际碰上了,只管将右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