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分钟里,我始终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两枚袁大头呢?还是一模一样的两枚。这正是托娅外祖母的那枚,两枚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当我想通过感知齿寒铁来分辨真伪时,却发现在痴梦甲的作用下,我的阴阳配比渐渐趋于正常,随之而来的副作用就是再也不能清晰感知物体的阴阳流动了。
待托娅心情逐渐平复,安排了人整理呼斯楞的遗容,她终于红着眼圈走出帐篷。见我站在外面呆呆地拿着两枚袁大头发愣,上前接过来,扔进我俩旁边的一个小水罐内,对我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杀了他们俩,替师父报仇!”
我拍了拍她的臂膀道:“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算账的事情还是让我们来做吧。你能不能离开部落这么远尚不好说,现在族人遭此大难,你作为新的呼斯楞,更重要的任务是带领人民重建部落,尽快恢复元气,步入正轨。”
“我根本就不想当这个呼斯楞!”托娅神情激动地大喊道。
我盯着她,慢慢地摇了摇头,想起了昨天司寇允老爷子最后的话,道:“不要再孩子气了。托娅,你就是新任的大祭司,承载了部落和数十万信众的憧憬。什么该做,什么能做,心中必须要有数。”
托娅深呼吸了片刻,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弯腰从水罐中捞起两枚银币,重又交到我手上,喃喃地道:“看来师傅最后时刻还是耍了手段的。那姓沈的拿走的只不过是他老人家变的一枚假钱,真的我现在给你了。大哥哥,一定要阻止他们!为我们报仇!”
我摊开手掌,只见经过清水的浸泡,原先的两枚袁大头真假已辩,其中一枚显露出了原来的样子,只是一块圆形铁片。
而真的这枚,正在我手中散发出别样的光芒。
第四部之《内蒙母子湖》完
本部共约21万4千余字。
沈万楼和谢志豪到底还是跑了,但那枚真正的袁大头最终却落到了我们的手上,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呢?还有秋天身上的咒术,究竟要怎么开解?
也许,当下次见面,就是两派人们的终极交锋,鹿死谁手?志豪到底打算干什么?袁大头究竟将马三炮的宝藏指向何处?
敬请在农历新年后关注最后一部《阿尔山胡子沟》。
第五部《阿尔山胡子沟》
第一章
两天后,我们把老呼斯楞的遗体运上了乌兰绍荣山。我的本意是想将司寇允老爷子的遗体再运下来择地安葬,毕竟这里只是埋葬历任呼斯楞。但托娅却不建议我们这么做,老爷子能伴友而眠是他的福气,更何况他对牧湖部落也算有大恩,所以托娅决定以后每当祭拜日,都会连带司寇允一起祭拜,以纪念这位品格高尚的老爷子。
下得山回到部落,人们见到托娅,纷纷凑到近前对她伏地膜拜。也就是说,从此刻起,托亚正式成为了第四十六任呼斯楞大祭司。
消息传递出去,部落还要在圣母子湖分开前再在这里逗留几日,以便接受一部分草原信众的膜拜。
但我们却不能再等了,沈万楼早晚会发现他抢走的那枚袁大头是假货,留在这里,只会给他充足的时间回来骚扰我们。
走的前一晚,我们几人和托娅在呼斯楞的蒙古包里面长谈作别。
托娅第一次正式地帮秋天看了看她的八脉锁神咒,却一脸无奈地冲我们道:“对不起,以我目前的本事,还不足以将其开解…”
秋天听了她的话,什么也没说,站起来慢慢走出了蒙古包。
因为还有话要和托娅讲,我朝殷蓦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去哄一下。
待他俩一前一后出了帐篷,我安慰托娅道:“这件事你不要太责怪自己。你现在是呼斯楞了,凡事都要把你们族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对于今后有什么想法么?”
托娅摇看头叹道:“唉…还能怎样?继续过看寻湖而居的日子呗、也不知道我这一辈子能不能帮助部落跳出诅咒的命运。”随后她看看我道:“说实话,大哥哥,真的很不希望你们就这么走掉,我没有信心啊!”
我笑了笑,正待说话,黄博雅却突然问严克道:“严大哥,你是不是接待过一个全球最先进的深海探测设备的制造商?”
“嗯?”严克没想到她突然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看的事儿,愣了一下才道:“好像是有…你是要…哦! 对了!咱们怎么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我见他俩时而兴奋时而皱眉,也听不明白在说些什么,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黄博雅笑看冲我道:“我刚才恍然间想起来,之前那么多年解除不了圣母子湖的瘟疫,最关键的一点是那些时代的科学技术还不够发达。但现在不一样了,高性能的超硬合金都已经诞生,无论是深海探测器还是航天飞机,完全可以适应各种条件下的航行。我想,如果咱们能够按照圣母子湖的实地情况,找来一家制作水下探测器的公司,为其量身打造一个可以在这种高腐蚀性水下航行的机器,那样一来,离化解瘟疫还远么?”
我和托娅听看,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是啊,这湖水就算启蚀性再强,它也没有把湖底烧穿个大洞不是?以现今的科技条件,可以说只要引入,那解除诅咒就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回到现实中,托娅还是很快就又没了生气,道:“可是那需要很多钱吧?我们部落很本出不起啊…”
“呵呵,你没有,你大哥哥可是有哇!”黄大小姐走上前,扶看托娅肩膀道:“你大哥哥现在手里面可是捏看个巨大的宝藏呢!”
“对!”我激动得站起来道:“托娅你就只管去研究圣母子湖中的瘟疫该如何消除。至于怎么进去,就交给我们了!”
黄博雅也同时对严克道:“严大哥,麻烦你回去后先联系一下那家公司,让他们派人来实地考察一番,根据实际情况给出一个设计方案。前期的这些费用,暂时由黄鼎集团垫资。”
托娅见我们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她,小姑娘感动地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想说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末了,喜极而泣,抱看黄博雅大哭起来。
所有事情计划妥当,我想起秋天,这才走出帐篷找他们二人去了。
两人就坐在离帐篷不远山脚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殷蓦老远就瞧见我,于是起身迎过来道:“我是不成了,你去开导开导她吧。我刚开始以为这丫头是担心自己身上的咒,可说了半天,她只回了我一句,说她想的根本不是这个。我再问,她就不说了。”
我自然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只不过目前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就是殷蓦了,究竟要不要告诉他呢?
思忖了片刻,我决定一改之前的做法,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殷蓦。
听看我的叙述,殷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花了两分钟把事情讲完,我稍有不安地对殷蓦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这件事…我…我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我潜意识里是怕再发生和志豪一样的事情出来,但是这一点连我自己都不敢去面对。
殷蓦阴沉看脸听我说完,半天不吭气,就在我备受煎熬的时候,他突然扬起拳头,照看我肩膀就给了一拳,但力道并不大。
看看我错愕的表情,殷蓦长吁一口气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不是因为你和秋天什么调阴济阳的事。我打你是因为这件事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人傻看脸不知道!我问你,贺朝阳,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有对朋友这个样子的么?我告诉你!敢他妈再有下次,老子非暴揍你一顿不可!”说完,他自己当先忍不住咧嘴笑了。
我也笑了,而且我终于明白,其实人生许多事情往往自己看似头疼,但如果和身边的人一起分担,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你越是自己一个人憋看,就越觉得无法周旋。 “好了!”殷蓦打完我并未缩回手,又拍了拍肩膀道:“去看看秋天吧。你把人家一小姑娘给弄得一点面子和自尊也没了,这事儿我看要治也非你不可。”
我无奈地朝他笑了笑,示意殷蓦先回去等信儿,然后心里面一边打草稿一边向秋天走去。
来到近前,小丫头坐在石头上将双膝环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