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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侠】碧嶂3、(2 / 2)

“我信。”苏星文说道。少侠确实上房下河无所不能,所以苏星文不担心他一个人在野外风餐露宿会照顾不好自己。苏星文把少侠顺毛捋完,说:“我去找木材。”

二人就近找了些树枝木板,少侠给漏洞钉上木板,又用麻绳接上帆索,这只渔船再推下水,也可以正常航行了。

莫问看完修好的船,高兴地夸赞少侠:“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竟有这样一手修船的好本事!我可怎么报答你唷。”

他又对苏星文说道:“大兄弟,你刚才还不信他呢。你来看看他这手艺,这就叫真人不露相啊!”

“莫问兄客气了,小事一桩。”少侠也骄傲起来,这点小事他手到擒来…“苏大哥!你在笑什么!”

莫问不明少侠怎么看出对方在笑,这分明只能算是不冷脸。苏星文则别过头,说:“我没笑。”

“这倒是搞得我不好意思了。”观二人小小的拌嘴一下,莫问插话说道:“我这一穷二白,也不知道拿什么才能答谢你。”

“哪里的话!”少侠从火堆边穿回外袍,烤干的衣服果然舒服不少!想起在渡口边强掳幼女的漕帮帮众,他向莫问问道:“莫问兄,漕帮…现在是什么情况?漕帮的人现在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江南漕帮,是分了玄沙和黄林两个分舵,玄沙舵的舵主云永望和黄林舵舵主金刀刹可是兄弟,听说是有过命的交情。”莫问缓缓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可我曾亲眼见到金刀刹和云永望反目,金刀刹借祝寿之名,在寿宴上血洗玄沙舵。只怕江湖传闻,不可尽信。”少侠低声说道。那晚的血色寿宴,只要一想起,他就觉得胸口发闷。

“是啊,玄沙舵气数已尽,金刀刹带着黄林舵占领了羡鱼港。那些水匪以为云永望一死,整个长江就都是他们的天下了,自然无比嚣张、为所欲为。以前定下的不许欺压平民百姓的规矩,也都不作数了。”

莫问又道:“据说云永望还活着的时候,金刀刹还与他立过义约,谁要是将来遭遇不测,活着的就帮对方抚养遗孤。可云永望的侄子云鹰现在却被扣在羡鱼港里,金刀刹将他软禁在水寨,不得生天。”

云永望大哥的侄子…!可恶!少侠攥紧了拳头。

苏星文对少侠的这段经历,只算略有了解,毕竟那些话本中,写的几分真几分假,谁也说不清楚。他问道:“金刀刹与云舵主为何反目?”

既然已有托孤之约,这二人的兄弟情义本该相当深厚,要反目成仇,肯定是为了什么不平常的东西。

“这都跟黄林舵那位来历不明的主母有关,听说她手里拿着能提升常人十几年武学功力的圣药,金刀刹想扩张势力,得了这等好处,可谓是对她言听计从。”莫问回答道。

“主母?!“少侠一听,这不就是他们方才遇到还交手的那名女子吗?

“想来就是刚才现身的女人。”苏星文也说道。

“八九不离十,估计就是她了!”莫问也点头。他也看到了,那女子武功不低、地位颇高,全都和那“主母”对得上号。

苏星文暗忖,那圣药能提升十数年的功力,可能也附有副作用,就像七姐的蛊一样。之前观那些水匪的状态,倒还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侠深吸一口气,说道:“漕帮变故时我在场,如果当时不是云永望舵主救了我一命,我早就没有今天了!如今他的人被这样扣住,我不能坐视不理。”

闻言,苏星文才知当日是云永望从金刀刹刀下救了少侠。此人甘愿舍命救一陌生人,义薄云天,不怪少侠被捞上来后说什么也要再跳海救他。只恨金刀刹既没有放过这个兄弟,也没有放过他的亲朋,如此背信弃义,实在为人不齿。

莫问冲少侠一摆手,说道:“你可别逞能。金刀刹武功高强,羡鱼港主母来历成迷,你可知她底细?况且云鹰和一众玄沙舵元老都被扣在里面,你救得了一个,难道还能救出所有人?”

为什么不能救所有人?少侠张了张口,最终泄了气。莫问说的不错,听说羡鱼港内环环相扣、把手森严,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地方,以他的实力贸闯,恐怕连羡鱼港的地界都进不去。

不过…少侠余光里看到河面上飘来了几件衣裳,瞬间眼前一亮。刚才和水匪缠斗,弄沉了他们几艘船,那船上的衣服竟也随水流飘来了!

“不如我改头换面,偷偷潜入进去试试?”少侠指着水面说道。

“哎!”莫问也叫道:“好主意!少侠的脑子就是转得快!”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苏星文说道。他皱紧眉头,少侠每次都在以身犯险。

“我装模作样地混进去,不会与他们交手。”少侠边套黄林舵的衣服边说。他将宽大的衣服整理到不露破绽:“苏大哥,莫问兄,你们在外围接应我就是。”

“不…”苏星文刚想开口要与少侠一起乔装混进去,一旁的莫问却打断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问道:“三个人一起出现,太可疑了。况且,闯荡江湖,不就在一个,闯,字上。少侠这么机灵,肯定没问题!你呀,就别瞎操心了。”

这话可说到少侠的心坎里去了,他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赞同道:“就是就是。苏大哥,我肯定可以的!“

苏星文仍皱着眉,见少侠目光灼灼地看他,最后也只好点头。虽然莫问话说的有理,但他总感觉莫问是有意将他和少侠分开。难道莫问是受了清崖之托,来江南指引少侠的…不论如何,他们还得接应少侠,苏星文并不打算让少侠离开自己的视线。

少侠大摇大摆地走到羡鱼港码头的入口,果不其然受到了把守在门口的水匪的盘问。对方见他是生面孔,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少侠早已想到了应对之策,答道:“我是前几日新来的,主母吩咐我…这跟圣药有关的事儿,小的不能多说啊。”

现在漕帮内以主母为尊,多半是为着所谓的“圣药”。对方听到这与圣药有关,“啧”乐一声,就算嫌他架子大,也没有为难他,让他进了港口。

少侠顺着栈桥一路走,路过一处屋前,数名水匪看押着几个耄耋老人。其中一个老人正痛心疾首说道:“金刀刹那厮,枉我们舵主喊他一声大哥,却做了他刀下亡魂。”

“他一人对玄沙舵造下的杀孽,当下十八层地狱!”

而几个老人对面的木桌旁,大刀阔斧地坐着一年轻男人。男人听完这番话,不耐烦地起身说道:“啰啰嗦嗦的,要说多少遍。就不能看清形势,好好,享福,吗?”

他不轻不重一脚将老人踢翻,道:“玄沙舵早已灭门,还在此做春秋大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人也一骨碌爬起来,骂道:“云鹰,你现在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叔叔吗!”

云鹰?少侠想,这不就是云永望大哥的侄子吗。

云鹰负气,转身说道:“…死都死了,难道还能从坟里爬起来揍我吗?“

一听此等不孝之语,那老人也气急,上前两步要追着云鹰。看守他们的两个水匪却不许他踏出划好的范围,手下没轻没重,将老人推了个跟头,站都站不起来。少侠一看附近只有这两个水匪,拿着武器就从后方袭击而去。他打倒其中一个时,另一个也被远处飞来的暗镖打昏了。

少侠抬头一看,正是接应他的苏星文,对方蹲在房顶上,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少侠没想到苏星文还有这手暗器功夫,手法倒很像之前对峙刀镇恶时帮了他和破招一把的那人。

少侠突然出现,又打晕了水匪,此举吓了云鹰一跳,他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少侠将自己的水匪伪装扒开一点,露出脸来:“有人用书信唤我过来,不过我暂时还没找到他。来的路上我听说了不少漕帮的事,你叔叔云永望曾救过我的命,今日你们若想逃出此地,我一定加以援手。”

云鹰却好像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反问道:“逃?在哪活着不是活着?倒是这些老骨头们,整天吵吵嚷嚷的聒噪,你把他们带走了最好。”

“能逃出去的船在金刀刹住所附近的水边上,这般涉险,恐怕你想救都难。“他又说道:“金刀刹守着旧约不杀我们,我们要是逃不成功,连这几天的活头也没有了。”

少侠听出来了,云鹰这是担心那些遗老。他身强力壮,一个人要尚有一线生机,可那些遗老们年事已高,不便奔波,他也不会丢下老人家们自己出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鹰失落愤懑地说道:“说到底,我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连我叔叔都…我叔叔那么厉害,还不是敌不过他!我们去了…怕是也只能送命。”

“我与他交过手…”少侠沉吟道:“他功夫不差,想打败他是得想个法子。”

“你们所有人都只是个看客,谁又能真的摊上性命帮我?你们如果真的这么厉害,那就去帮我杀了他!杀他报仇!”云鹰吼道。说到底,他与金刀刹有血海深仇,却对金刀刹无能为力,如此矛盾,让他心中忿忿难平。

苏星文跳下房顶。他很久没听过这种话了,这种期待别人去反驳的话。若云鹰遇上的是其他人,没准就如他所说,各自独善其身罢了。可他遇上的是少侠,这个重恩重义的热心肠可是自己主动来漕帮的。他在少侠身边站定,语气平平道:“可以。”

可以?可以杀金刀刹报仇?苏大哥这时怎么又底气十足了…合着是只觉得他弱!少侠腹诽,但也点头道:“对!我们帮你!”

莫问则从另一边小路溜了过来,说道:“你既有此意,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们三人先将遗老们护送到有船的水边,我偷偷溜去,从水上接应。”

想向金刀刹报仇也要先把老人们送走。少侠肯定道:“就这么办!“

莫问抄小路离开了,苏星文又匿回房顶,少侠将伪装贴好,带着云鹰和遗老们大摇大摆继续前进。到了码头附近,看守的水匪见多,一个水匪盘问道:“云鹰兄弟,你带着这么些人,要上哪去啊?”

云鹰答道:“大王传唤。”

那水匪纳罕:“好端端的,大王要见他们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王说想念我死去的二叔,要找他们问话。”

水匪“哎”地叹气,没想到大王杀了云永望,现在却怀念起旧情来,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大王想必对你二叔还有旧情,你快带人去吧。”

这番盘问算是有惊无险地混过了,又走了一段距离,一个水匪没拦云鹰和遗老们,反而叫住了少侠:“站住!你小子看着有点面生啊——”

这厮一看就不是善茬,为避他继续发难,少侠立刻赔笑道:“小弟新来的,这里有一些东西要孝敬大哥。”

水匪一听有孝敬,心情立刻就畅快了:“算你识相,那个,拿出来吧。”

少侠刚掏出钱袋,对方脸又垮了下来:“谁要你那点破银子!那个呢?老大没分给你吗?把你那份给我,我就让你过去。”

那个那个的,那个了半天也不说是什么!少侠小心问道:“敢问大哥,那个指的是…”

“呆头鹅!”水匪骂道,又说:“那个就是大王发下来的仙药啊!那可是好东西,自从主母来寨子里后,咱寨里一半的白银流水,都从这里来。”

少侠一愣。这世上真的有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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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瞬间就反应过来,也许这就是清崖兄的提示,“仙药”会和螭蛊有关吗?

对方仍不住地描绘那仙药是何等神奇之物:服下仙药后,叫人功力大增、飘飘欲仙,据说还能延年益寿。而只有主母那样的神仙女子,才能给大王带来仙药。大王为了她,把玄沙舵全灭了,连兄弟都可以不要——

“哎,你是来听八卦的,还是来送孝敬的?”水匪见少侠听着听着出神了,不满说道。

少侠已将仙药和玄沙舵被灭的来龙去脉听了个明白,便又找个理由哄骗道:“小弟刚来不久,这等好东西还没发到手上呢。”

对方倒是出奇地好糊弄:“嗯!谅你在我们舵里混的还不久,估计还没能发到你的份例…到时候拿了好处,可别忘了给我送来!”

“那当然,不会忘了大哥的!”少侠连连点头,总算是将这一茬混过去了。这种听着就不靠谱的东西估计只有这群水匪视若珍宝了,就算真有仙药在他手上,他也不敢吃啊。

待行至金刀刹所在主舵,又有把守的水匪将他们拦下,便是问少侠带这群糟老头子来大王的营寨干什么。

“有事禀报大王。”少侠答道。

对方却一口回绝:“大王喝醉了,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总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少侠灵机一动,道:“我是来为主母传话的。”

“主母“二字果然震慑了那两个水匪,那二人互看了一眼,以为少侠是主母手下要员,语气也不如最开始那般张狂,对少侠说道:“是主母有事吩咐?这…可否等大王酒醒后再行禀报?”

见主母的名号这么好使,少侠也硬气起来,回道:“主母说了,事关仙药,必须立刻当面禀报。”

“大王喝的酩酊大醉,认人都有点糊涂,你可千万小心说话,不要惹怒了他。有什么事就喊,我们值守的就在这外面候着。”水匪不忘提点他。

“谢谢大哥提点,我一定不会惊扰大王的。”少侠从善如流地回答,心里想的却是:一会儿就从别处乘船溜走,你不会再见到我们了。

他暗中向不远处的苏星文使了个眼色,让对方留在原地。前面的主舵连接开阔码头,周围无一建筑,并不好藏身。

结果金刀刹并未完全醉倒,见有人走近,醉醺醺问道:“是谁在那?“

不过他也未必还能分清他有没有这么一号手下,少侠说道:“大王,是小的来了。”

金刀刹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大声喝道:“谁准你站那么远回话!走近前我看看!”

真麻烦…少侠又上前几步。金刀刹迷瞪着眼睛打量他一番:“有点眼生,你再凑近点我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人虽然喝醉了,警备心可不小。少侠便再上前几步,沉默不语。金刀刹却突然唤他二弟,磕磕巴巴道:“二弟,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少侠心里摇了摇头,看来对方确实是醉了,也认不清楚人了,竟然把他当作了云舵主。

金刀刹伸手就来拉他:“二弟,你过来。咱们…叙叙旧。”

叙旧?明明是他把云舵主给…现在又表现的像兄弟情深一般,着实令人不适。少侠仍旧不答,金刀刹听他一直不说话,反而问道:“二弟,怎么不说话?你已经…没有话同大哥讲了吗?”

虽然少侠也厌恨金刀刹,眼下却是个套话的好机会。少侠趁机问道:“大哥为什么要炼制仙药?”

“果然,你还是在意这个。”金刀刹说着,手用力拍了拍少侠的肩。他状似豪爽地说道:“你从地府归来看大哥,大哥也该给你个交代!”

少侠已经快要忍不住怒意:“难道大哥不该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吗?”

金刀刹不屑地一哼:“在地狱里发财,总好过在天府里乞讨!老子带他们走财路,冒点险难道不该吗?”

“我的选择没有错!江湖道义能喂饱那么多人吗?如今有了仙药,弟兄们都过上了好日子!”

强词夺理。这些水匪是过上了好日子,可附近的百姓受尽欺压,还有玄沙舵的帮众们,命都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刀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惋惜道:“大哥杀了你,大哥也悔。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仙药这等大事上阻挠我!”

原来金刀刹血洗寿宴,不光为了炼制仙药,还因为云舵主与他意见相左。金刀刹寡廉鲜耻,再与他争论也没有意义,他全无认错悔过之心,已经彻底被“仙药“洗脑了。

金刀刹转眼变脸道:“二弟,你看起来…怎么年轻了这许多?“

少侠暗叫不妙,恐怕会被金刀刹识破!

“你不是云永望!你、你是谁?来人!来人!”金刀刹认清了人,当即大喊。守卫应声而来,主舵前看守的数人纷纷冲上码头。

他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少侠拿着黄林舵配的二股牛角叉就与赶来的水匪搏斗在一起。他向云鹰喊道:“快带着遗老们去水边!”

房顶上的苏星文也被金刀刹一嗓子惊动,见水匪越来越多,少侠势单力薄,飞身从房上跃下加入战局。三人且战且走,开出一条路护送老人们到了水边。

莫问已在码头边舶好了船,就等遗老们上船。而打斗中,云鹰不慎落后,少侠和苏星文也在断后,几个遗老不见云鹰,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老朽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死不足惜,可少舵主却是我们玄沙舵最后的希望,我们愿意帮忙断后,你们带着少舵主离开吧!”

“既然要走,我们就一起走!”少侠劝道:“老人家,你们先上船吧!我们这就去驰援少舵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推脱来去,谁也走不了。苏星文再向后望一眼,原本只是落后的云鹰竟被追来的金刀刹拽住。少侠也看见这一幕,既然如此,他们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金刀刹似乎又将云鹰认成了云永望,直呼他为“二弟”,又问他是不是回来找大哥了、是不是还在怨大哥,与他对少侠发酒疯时如出一辙。恍然间金刀刹又看到了不远处的少侠,把他当成代取仙药的手下,问道:“让你取的仙药呢?快分给二弟!”

他的刀尖又指了指眼生的苏星文:“这是哪个新来的?”

“大王,小的这就来!”少侠往前一步,挡住了苏星文的身影,心道幸好刚才没直接把这碍事的伪装撕掉,但他手中也没有什么仙药,倒是趁机从袖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云鹰道:“云小爷,这是您掉的东西吗?”

云鹰心领神会,接过匕首的一瞬,与少侠同向金刀刹袭去。二人合力一击被金刀刹以大刀挡下,苏星文又从二人身后闪出,挥刀向金刀刹劈去,金刀刹勉强挡下一击,被迸出的刀气震倒在地,怒吼道:“二弟!你竟然又忤逆大哥!“

苏星文睨金刀刹一眼,若他全力以赴,斩杀只会使蛮力的金刀刹是手到擒来。

金刀刹怒极,攥着两把大刀起身,向苏星文砍去,似乎使出了全力,力道之大让苏星文不得不举刀对抗。少侠刚想上去助阵,就见苏星文身上的真气开始迅速流动,所过之处甚至有隐隐黑气,那些黑气,竟然在苏星文身后凝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人影!

随着那人影愈发清晰,金刀刹也逐渐不敌,硬是被苏星文击退几步,跌进水匪堆里。苏星文双瞳赤红,提刀上前几步,想杀了金刀刹彻底一了百了,手臂却被少侠拉住。

“苏大哥!现在不是与他了结的时候!”少侠急切地说道。就算现在要了金刀刹的性命,越聚越多的水匪他们也对付不了,不如先将老人们送走,再周密行事。

遗老们已被云鹰和莫问先行护送上船,少侠拉着苏星文跳向已经起锚的船,稳当落在甲板上,此时,他们已和岸边有了一段距离,水匪们都赶着去看他们大王的情况,无暇顾及少侠他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水轻舟,他们就近选了烟水渔村驳船,将救出来的遗老们送上岸。云鹰垂头叹气,黄林舵中仍有数位遗老被金刀刹关押,而他们这次没能一击除掉金刀刹,往后可就难了,而且还不知金刀刹会怎样迁怒于那些老人。

“我没用!我救不了叔叔,还连累了诸位遗老…如果没和我扯上关系,他们就不会这些日子里都活在恐怖之中!”云鹰掩面说道,他已经无颜再面对那些老人。

苏星文倚树不言。云鹰在这唉声叹气,颇有一蹶不振的意味。苏星文没心思理会,从刚才对战金刀刹运转功力之时,他便又感觉到,阎王债又有隐隐失控之势。他想当场击杀金刀刹,也是因为心智迷失,让他变得嗜血嗜杀,没了判断力。他不确定,这样反复失控是否会让他彻底丧失理智,只能尽力平心静气,将躁动的枯荣真气压下了。

“云公子,何故妄自菲薄!”少侠劝慰道,他不想看到云鹰先丧失斗志。他说道:“你刚才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不是已经救出了这些遗老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一定会帮你的!”

云鹰眼眶湿润:“朋友?好、好!我云鹰何德何能,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他起身重重行了一礼:“将来玄沙舵四百四十户兄弟之仇沉冤得雪,云鹰永世不忘诸位恩情!”

莫问将船拴好在船桩上,一下坐在地上,揉着胳膊腿说道:“累死我了,今日管了这么些漕帮里的闲事,还真是声势浩大。”

少侠盯着他,迟疑说道:“莫问大哥…其实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一介船夫,吧?”

苏星文闻言,看向少侠。这么久了,少侠才开始怀疑?

莫问支吾道:“你说什么?我就是一…一打鱼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个打鱼的能从金刀刹眼皮底下行船进出羡鱼港啊?少侠又分析道:“而且据我的江湖经验,一般像你这样名字不清不楚的,肯定身世背景就有些名堂。”

“名字清楚的,也未必就没有名堂了——”莫问的视线先落在一边的苏星文身上,又看向一脸求真欲的少侠:“哎,清崖那家伙,他自己救了你便罢,还要让我也帮着照顾你,他这嘴皮子一动,倒是把我这个天机楼楼主使唤得团团转。”

天机楼?少侠惊呼一声,苏星文无甚反应,毕竟他早已知晓。

“清崖…”少侠问道:“你也是清崖兄的朋友?是江湖中人?”

“谁人不在江湖之中…也是?”难不成还有别人也被清崖支使了?莫问笑着问道:“你还遇到过他哪个朋友?”

少侠一指旁边的苏星文,兴冲冲说道:“当然是苏大哥呀!苏大哥在海上救了我,还是他将我托付给清崖兄的呢!”

少侠转念一想,又开始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莫问不认识苏星文呢?

莫问笑而不语,顷刻之间他就捋明白了。先前还纳闷少侠怎么和要劈晕带走他的男子关系甚亲,原来是这个苏星文从中作梗、撒了谎。眼见苏星文眯着眼睛盯他,像是在威胁他“别说”,莫问折了根芦草叼在嘴里,笑道:“我就说你怎么和当时打晕带走你的人同行,看来有人没说实话咯——”

“啊?”

这下又轮到少侠蒙圈了。他懵懵地开口问道:“打晕我的人…指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侠随着莫问的视线,看向了在树下的苏星文。少侠也开始笑:“莫问大哥,你果然又在戏弄我。”

苏大哥怎么可能会把他打晕呢?他是自己晕倒的,他还能不知道吗?少侠正得意着自己没那么好糊弄,却见莫问稍稍敛起了笑意。对方没料到他被苏星文洗脑那么深,竟一点怀疑都没有。

“我可没糊弄你。”莫问懒洋洋说道:“糊弄你的人在那。“

苏星文面色更冷。莫问作为天机楼楼主,也许寿宴当日也潜伏在玄沙舵附近,而清崖显然与他通过气了。刀已经被他握在手中:“想挑拨离间?”

莫问没有答话,只是对少侠说道:“他确实把你捞了上来,可那之后,你不妨自己好好想想。”

“我本以为这黄林舵主母跟朝廷有所牵连,如今看来,像是万圣阁在其中搞鬼。罢了,你与他的问题,你自己决断。”莫问指的是苏星文,“云鹰之事,我会助你,保证你去羡鱼港时,不会有其他人来找你麻烦。天色将晚,他们安顿在渔村,待那位云公子准备好了,你就去吧。”说完之后,他就抓起船上的鱼篓,找个地方钓鱼去了。

少侠摸了摸后颈,看莫问笃定的不似作假的神情,也觉得清崖和莫问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他转而看向苏星文,他早就想问了:当时扔石子解围他和破招的是不是苏星文?在金陵一直跟踪他们的是不是苏星文?他在暗巷前遇到苏星文真的只是巧合吗?为什么苏星文要遮掩他一个人离开江南之事?那晚苏星文的异状到底是什么病?

寿宴时确实是苏星文将他救了上来,一路上苏大哥帮了他那么多,少侠知道自己不应该起一丁点的疑心…可要是苏大哥能把这些问题都解释清楚,他才更心安。

苏星文见少侠看着他,心下了然,少侠现在不完全信任他了,少侠怀疑他了。对上少侠希冀的目光,他知道少侠希望他解释,苏星文发现,他不擅长解释,他不是讨厌解释——

他是讨厌不被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间,他无话可说,也不知该如何说。

说他打晕少侠是不想对方再跳海,还是说他无意于跟踪只是想去少侠去过的地方看看,再或者说他是穿越而来?

少侠并不傻。

一想到苏星文有可能在骗自己,少侠感觉心底抽痛,眼眶发热,好像那些悸动的瞬间被人强行扯走一般。行走江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什么大不了的…唯独是苏星文,让他格外难堪。

苏星文看着少侠眼中信任期待的光逐渐黯淡,少侠先是不可思议,随后又像是失落,最后皱紧了眉头,低声说:“…原来如此。”

“苏宗主,你的恩情我会想办法报答。但在江南…我们就此别过吧。”

少侠语罢,转身便走。苏星文望着少侠背影,他眼下心乱,需要冷静,待少侠走出不到十步,他又忍不住抬脚跟了上去。

他做不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少侠离开。而对方正在气头上,对身后不近不远的脚步声充耳不闻,也不停下,一直往前走,少侠甚至没什么目的地,似乎只是想要远离他。

当苏星文以为少侠这是要与他彻底分道扬镳时,少侠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

对他说:“你就打算一直跟着我,却什么也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星文也刹住脚步。少侠咬着下唇、攥紧手,整个人站得像一棵紧绷枝叶的小竹,他避开苏星文意外的目光,不甘心地问道:“你不解释,是因为没得解释,还是因为我不值得你解释?”

见苏星文仍盯着他、又不说话,少侠抿唇,心灰意冷道:“我明白了…一直以来,我是真心的。”

少侠照旧转身欲走,苏星文上前一把拉住他。

他怎么可能不值得一个解释呢?苏星文急到不知怎么说才好,好在下意识的反应让他再次拦住了少侠。他回过味来,才听懂少侠是什么意思,难怪七姐总讽刺他是不开窍的木头。

苏星文难得一笑,说道:“你先怀疑我,我还没发火,你自顾自走什么?”

少侠肉眼可见的心虚了一下:“谁叫你可疑…”

苏星文清了清嗓子,说道:“解释,我说,你听。”

少侠当即抗议道:“你说我就要听,你讲不讲理?”

“不讲。”苏星文摇了摇头。

少侠“哼“一声,故作老成道:“那苏宗主不妨坦诚一些,说说到底瞒了本少侠什么,本少侠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故意蒙骗我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晚在码头,我确实是打晕了你,因为不想你再跳海救人。”苏星文说道。

“你阻止我的方式也太粗暴了!”

顶着少侠不满的目光,苏星文继续道:“之后也确实想带走你,只不过被清崖阻拦。我对江南不熟,把你让给他更稳妥。”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师爷?”少侠追问。

“无明宗确实有一个师爷,不过没有前去寿宴。我没想到会在金陵遇到你,便一直暗中跟随。”苏星文道。

少侠点了点头,他猜的不错:“果然之前丢石子引开捕快的也是你!”

“那晚我发疯也不是怪病。嘶咬你是因为我修炼了一种功法,名为阎王债,发作时理智尽失、饥饿狂躁。”

“吻你是因为…”苏星文并没有继续说,反而勾起全神贯注听他讲述的少侠的下巴,再次对着少侠的双唇亲了上去。

“因为我想。”纠缠间,苏星文渐渐将少侠拥入怀中。摩挲着少侠的侧腰,他问道:“懂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少侠眨眨眼睛。懂什么?苏星文想亲他?

少侠的脸瞬间烧成了一颗红苹果,指尖颤悠悠摸上湿润的嘴唇。他并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很开心,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所以他是…喜欢苏星文的。

十数日的点滴情丝汇聚成一道涓涓细流,少侠惊觉,一直以来,都是。

“呆什么?”苏星文见少侠发愣,说道:“看来是没懂。“

语罢,便又是一吻。他紧紧抱住少侠,恨不得将少年压进胸腔里。少侠不会换气,很快就觉得憋闷,先行向后躲去。

他越躲,苏星文越追。不知谁失神踩空了一脚,二人从大路连跌带滚摔进了道旁的树林里。少侠正趴在苏星文身上,被他双手拎着腰封一提,人便跨坐在他双腿上。

此刻已经过了傍晚,太阳西沉,树林里只剩下零星一点光亮,树影下光线昏暗。少侠主动轻轻“啾”了一下苏星文的脸颊,亲完就把头埋起,说道:“懂了。”

苏星文毫不介意他当鸵鸟的行为,手往下摸索,被少侠反手抓住。感觉到屁股下面坐着硬物,少侠抬起头大叫:“你是不是见色起意!”

“我是被你的人格魅力征服。”苏星文一本正经地说道。少侠感叹一声,心想自己果然魅力十足,但又被这番别具一格的情话搞得赧然,一时也就不计较苏星文乱摸的手,不多时也愈发情动。

“你还没说,那个…,阎王债,是什么?”喘息间,少侠好奇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星文的嘴唇刚贴到少侠的脖颈,闻言,狠狠吮了一下少侠的喉结,不满道:“别分神。”

“我想知道——”他扯了扯苏星文低束后脑的辫子,把对方拽开,“威胁”道:“不说就别亲了。”

苏星文感觉头皮一痛,牵过少侠揪他辫子的手,问道:“为什么那么想知道?”

“我对你…说是一无所知也不为过。”少侠望着苏星文浓墨似的眼睛,道出心声。今日的矛盾,就是因为苏星文对他含糊其辞。要是此刻不把这些事情分明,将来要是再有争执又当如何?

“这是你的秘密吗?”少侠又问。

“对你,我没有秘密。”

苏星文立刻说道。他把少侠的手贴向自己脸颊,掌心的温度传向皮肤。他们曾因彼是方生共享过一段记忆,之后也就不再有秘密。

“阎王债源自枯荣大道,却求只荣不枯,可以使人一时功力大涨,然而,之后却要用数倍的功力去填补。初学阎王债者,性格倒转,而之后则会受功法影响,逐渐失去理智,直到自身功力再不足以填补亏欠,最终衰竭而亡。”苏星文缓缓说道。

这是一门毁人的邪功!少侠激动起来:“那你岂不是…!”

“能不能不练了?”少侠追问:“你为什么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星文浅叹一口气,虽然早知和少侠说了就会让人难过。他道:“不能不练。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一刻也没有后悔过。遇到你之后,甚至更加庆幸,自己倔强着不肯放弃。

见少侠焦急地又要说什么,苏星文堵上了他的嘴。二人吻得难舍难分,期间,苏星文已将少侠的外衣剥得差不多,腰带被他解下来挂在带钩上。当然,他自己的挎带与长刀早就在一边的地上躺着了。

“不过,我已掌握修炼的诀窍,三四十年内,倒不是能轻易身故的。”苏星文才说道。

“你…你故意吓我?”定下心来,少侠慌张地拢外袍,腰带却挂在苏星文身上怎么也扯不下来。

苏星文一抖手,彻底褪了少侠的外袍,扔在旁边自己的刀上。他挑眉道:“现在才慌?”

“好啊你!苏星文!”少侠张牙舞爪,作势要与他拼斗,却被苏星文一抬腰压到地上。

“若我说这是,将死之人,的请求,你也拒绝?”

少侠翻了个白眼:“你都这样说了,我再拒绝,岂不显得我惨无人道?“

“自然。“苏星文点头:“而且须得尽兴,否则白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寸进尺!”少侠说道,终于抢回了自己的革制腰带连同苏星文的带钩,也扬手扔在一旁。

到二人几近坦诚相见,少侠的目光无处安放,心里还嘀咕幕天席地有伤风化,小声问道:“之后…该怎么做?“他早年看的杂书,都没、没写过…

苏星文扳过他的下巴,沉声道:“看着我。“另一手下探,拢住少侠略有抬头趋势的下体,同自己的那物一起撸动起来。

完全新奇的感觉,肉贴肉又非常火热,少侠话都有些说不利索:“呃唔…两个人一起这样…好奇怪…”

苏星文俯身,只问:“舒服吗?”

“你别问…!”这种话在书上写写不碍的,真的问出来,自教人面红耳赤。少侠偏头,盯着不远处另一棵树,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苏星文又凑过去吮少侠的嘴唇,手上动作不停。没多久,他手上就有温热的体液流淌,少侠急促地喘息着,双眼都已经有些涣散了,舒服还是没感觉,一目了然。

他手指往下,就着浊液探进去一个指节,少侠立刻弹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

这显然有点超出少侠的认知,他道:“那种地方…”后面又有点说不出口,急得他恨不得手舞足蹈把苏星文推开。

苏星文照旧老练,躲过少侠险些打到他脑袋的手,手指再进深些,准确摁在内里的敏感点上。少侠尖促地叫了一声,也不乱扑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星文道:“现在应该是知道了。”

少侠才从那又酸又痛又爽的感觉里缓过劲来,苏星文又加了一根手指,后穴里有咕叽水声。痛倒不是很痛,只是很胀,少侠“病急乱投医”,抓着苏星文垂落在肩前的发尾就胡乱说“不要了”。

哪有说不要就不要的好事?苏星文搬出少侠自己说过的话,说道:“你方才答应了。”

少侠一想,苏星文之前也根本没说请求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他自己也知识匮乏,好像又被摆了一道,只能“自认倒霉”。他哼哼唧唧地松手,不继续摧残苏星文的头发了。

到了三根手指,少侠不自在地问:“…还没好?”

“等不及了?”苏星文反问。

听起来好像是他猴急一样。少侠心想着,说道:“才没有,是再躺下去我要睡着了。”

嘴硬。苏星文腹诽。见那未经人事的后穴已能容下四根手指,他也觉得差不多,克制多时的下身蓄势待发,道:“正好,给你醒醒神。”

“唔——!”

许久,少侠才将剩下的半口气哆哆嗦嗦吐出来。一瞬的刺激太过,他无意识地流了半脸的眼泪,这架势倒让苏星文不敢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胀,还疼…”少侠诉苦道,发现苏星文没动作,又问:“你怎么…不动?”

“因为你疼。”苏星文答道,他指尖在穴口周围轻轻按压,试图让少侠放松。

“继续…我没事!”少侠逞强道。他一说话,不自觉地使劲,后穴收紧,苏星文也不好受。

“放松。”苏星文哄道。

“我很…放松!”少侠看苏星文在顾虑自己,更不肯服,他双腿缠住苏星文的腰,发力将人撂倒,自己压了上去:“你看…我好得很…”

被反压事小,少侠方才那一下身上爆发全力,苏星文被夹得倒吸一口凉气,也痛的掉了滴冷汗。苏星文撑起上身,将少侠圈回怀里,沉声道:“你自找的。”

他握住少侠窄腰,将人摁了下去。这姿势进得极深,能连根吃下,少侠瞪大了眼睛,一口气都上不来,人都要向后仰去。

“啊…”少侠哭喘着发出一声细小呻吟。

苏星文此时回馈少侠的逞能,低头叼了少侠的乳尖,毫不留情地顶弄起来,还专往敏感处戳。不过十几下,少侠蜷起来剧烈颤抖,似乎是高潮了一次,可前面还在不应期,什么也没射出来。

又被攥着腰强行上下,少侠抱着他大喊:“够、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是好得很吗?”苏星文轻咬了下少侠胸前的红豆。

“…别咬!”少侠又可怜道:“现在…不好了…”

苏星文放过了少侠的胸前,嘴也不能闲着,便又亲吻起少侠的唇。这次少侠吻得很凶,似乎对刚才发泄不满,二人转而边亲边咬,互相咬破了对方的嘴唇。

鲜血甫一入口,苏星文顿觉饥饿,下身又生猛起来,恨不得将少侠拆吃入腹。

难道又是阎王债…苏星文侧目看了一眼,臂膊上隐约又有浮动的枯气。

“…你怎么了?”少侠问道。本来偃旗一阵,谁知苏星文突然又…

苏星文压下枯荣真气,重将视线落回少侠的面庞,指尖蹭过少侠唇上的浮红。

二人眼底相映,一时皆是神迷。

苏星文深深望着少侠,喘息道:“我需要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月上中梢,树林里才又一前一后钻出两个人。

少侠伸了个懒腰,说道:“本想先去羡鱼港探查一番…”

“少侠!苏宗主!”忽的有一男子唤道。

少侠回头,发现竟是云鹰。坏了!他们二人在林子里的动静没被云鹰听到吧?

“是云公子啊…都这么晚了,怎么没休息?”

云鹰摇摇头,苦闷道:“我一想到还被金刀刹那厮囚禁的遗老们…实在无法安枕。”

他似乎并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又问:“二位在这里做什么?怎的身上沾了这么多泥土?”

少侠抖了抖一塌糊涂的外袍,含混道:“在林子里比试过招,不小心沾上了…”

一旁的苏星文则整了整衣领,将脖颈盖住了。

云鹰点了点头:“没想到二位武功过人,还如此勤勉,夜半都在演武。”

少侠闻言,面上一热,好在夜色下谁也看不清他的红脸。两方又交谈几句,最终约定明日午夜偷闯黄林舵羡鱼港,将被囚的老人们救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金刀刹与主母,全然不觉他们的打算。翌日午夜时,少侠和苏星文跟随云鹰跃上房顶。云鹰之前被软禁在羡鱼港,对港口各处布置了解颇深,这处屋顶隐蔽,却可以窥探港口内全局。三人往下一看,一大群水匪全都躺在地上。

难不成又是彻夜狂欢,全都醉倒了?

然而,再细细看去,这群水匪一点动静也没有,竟皆是尸体!少侠一马当先跳下房顶,检查起那些尸体来。苏星闻望了望四周,心说少侠真是胆大心眼也大,无奈间跟了下去。

那些尸体上遍布伤痕,似乎他们生前经历过一场很激烈的打斗,不过附近还有很多绿色液体的痕迹。

“这绿色的…是圣药吗?”少侠嘀咕道。

“哼,他们也有今天,活该!”云鹰骂道。这群水匪真是咎由自取。

“又是一群觊觎圣药的小贼!”沙沙树叶摇动声后,又有一人房顶上现身,其手提大刀,正盯着作为不速之客的三人。

“什么人?!”少侠喊道。

对方扛起刀,不屑道:“想知道?先问问我手上的这柄刀吧!”他一扬手,水寨四周的房顶上骤然冒出一排排同样提着刀的打手。看他们的衣服,这群人也是漕帮水匪。

少侠冒出半身冷汗,这么多人围在房顶上,他们刚才竟毫无察觉!看这些人的架势,像是埋伏多时,却不是金刀刹特意安排来防他们的,只是担心有人抢夺圣药…

“这之前或许是场内斗。”少侠小声对苏星文和云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的们!给我上!“领头的水匪再一下令,那些喽啰纷纷跃下房顶,提着刀就向他们砍来。

云鹰当即挥起长杆陌刀:“来得正好!我要为玄沙舵的兄弟们讨回这个公道!”

少侠也抽出腰间盘缠的软剑。这是他为此次夜探特意准备的,仅靠拳脚功夫难以施展,但烟水渔村附近想要找件像样的兵器实不容易,最后他也只找到了这用来玩耍锻体的软剑,自己磨开了刃当兵器使。苏星文自不必说,以迅雷之势从腰后抽刀,将靠近的水匪一刀毙命。

这群水匪空有一些暗算人的功夫,实际武功并不怎样,没过多久就被三人剿灭。左右他们已经闹出了动静,少侠道:“既然暗探不行,干脆明闯进去!”

“正合我意。”云鹰说道:“我们继续往前!”

栈桥上几个守夜的水匪不等三人出手,仅仅只是看到了云鹰,就被吓破了胆,以为是云永望回魂了,大叫着“云永望的鬼魂来了”四散奔逃。

“看来水寨内也人心惶惶的啊…”少侠说道。不过这样倒是方便了他们,三人长驱直入。

在即将达到金刀刹的主帐前,一群水匪正在平台上围着篝火放肆痛饮,只不过饮得并不是酒水,而是绿色药剂。一人边喝还边说,圣药大家都有份,看来那绿色液体是“圣药”无疑了。

这些水匪喝下圣药后,逐渐变得兴奋,甚至狂躁,放声歌唱谈笑,其间有人还大喊“圣药赐予我力量”。很快他们就注意到了少侠这三个外来者,在圣药的蚕食下,他们不做多想、也不懂何为退却,举起兵刃就要杀了他们三个“助兴”。

“呜哇!”少侠躲过一击:“他们还真是疯了。”

苏星文则道:“这圣药和螭蛊看起来并不像一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么一说,倒让少侠有点醍醐灌顶的意思。少侠道:“没准儿清崖兄和莫问兄是想找个借口喊我过来,又或者…螭蛊和圣药是有关联的。有人想用这些东西搅乱江湖…”

“不过,还是等到之后再说吧!“少侠斩杀了最后一个水匪。金刀刹的主帐,已近在眼前了!

三人一同登上码头,发现遗老都被关在码头边缘的木牢笼里。三人立刻分头行动,迅速打开牢门,将被困的遗老们放了出来。一路上的水匪差不多都被清剿了个干净,他们只需原路返回即可…

一柄弯月大刀从天而降,金刀刹在主帐内缓缓走出,对云鹰道:“老弟别走!老弟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这是又把云鹰认成了云舵主?少侠想着。看来与金刀刹一战在所难免了。

“云公子!护住遗老们!”少侠对云鹰喊道。云鹰重重点头,带着遗老先后撤离开码头上,以免老人们被波及。而苏星文向来话少,已经提刀先上了。

金刀刹也饮过圣药,少侠能感觉到他的力量与初见之战时相比更为强劲,他一人定然招架不住,幸好还有苏星文在…

“苏星文!”

苏星文为躲砸下的悬刀后撤一步,却突然拄刀跪地,比起体力不支,更像是他说过的那邪门功法发作…

“无妨。你专心。”苏星文道。一路的血气已让枯气有些按捺不住,耳鸣中他甚至听到彼是方生里的余海生在呼唤他回来。他不想在这里失控,若他此刻释放阎王债,会无差别的伤害所有人。

“呃…!”他闷喘一声,枯荣真气正在聚集冲击往复。他余光见少侠一脸惊讶地指了指他的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后背是…”少侠难以置信地说道。他瞪大了眼睛,苏星文身上的黑气,竟然在身后凝成了枯杈翅膀的样子!

上次是人形,这次又成了翅膀…少侠还未来得及消化眼前的景象,金刀刹就向苏星文劈去,少侠一个箭步飞至苏星文身前,向软剑内注入内力,提剑格住了这一刀。

这一刀劲力极大,金刀刹仍在不断施力,少侠即使以双手抵挡,脚下还是被推得开始后退。

他自己是能闪开,可苏星文还在身后…

进退两难之间,苏星文突然起身,上斜一刀挑开了金刀刹的大刀,刀刃相撞时,红色的雷花在空中炸开,将金刀刹震退数步开外。

“你…先走。”苏星文对少侠说道。他双瞳赤红,嗓音发哑。

“若我之后狂态毕露…”苏星文又缓缓说道。

少侠摇头,抗拒道:“我不走。我不会拖你后腿!我不要丢下你!”

苏星文的眼神闪烁一瞬。有人会将之称为动容。

“如此,我们也只有并肩了。“苏星文面向再次冲向二人的金刀刹。

二人合力,金刀刹被逼得节节败退。苏星文最后一击劈下,金刀刹勉强握着弯月大刀挡住,好像猛然被打醒了,诧异惶恐地看着二人和手中的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是…大哥的错…”金刀刹哆嗦着嘴唇,仰天悲鸣:“都是大哥的错啊!!!”

他扔下刀、撇开二人,直直冲向水边,喊道:“大哥这就来陪你了,我的好兄弟!”遂即跳入水中,沉水自尽了。

“真是扶不起的废物。”

少侠本还在目瞪口呆,却又听到一女子声音,像是…主母!

“呵,你在这羡鱼港所做之事,真以为天衣无缝了?”这次是一清冷男声。

还有人?!

那男人不见首尾,只道:“自己清理干净吧,小心别误了义夫的大事。”

什么义父,什么大事?他们在说的少侠一句也没听明白,当即喝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

“又是你们…还真是一群难缠的家伙。”主帐顶上跳下一人,穿过红粉雾气后显露真容,竟是那日所见的主母!

看来这位主母就是圣药与玄沙舵惨案的幕后黑手了。

少侠立刻提剑,势如破竹。那女子冷笑一声,身后白绫飞出,向少侠刺去。少侠闪身躲了几条,不想那白绫追回来缠住他的手脚,将他抛至半空。少侠仰面摔落在地,复又艰难爬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袋昏昏沉沉的…自从被那白绫碰到,少侠就感觉神智变得不大清明,不然他也不会实在地摔了一大下,好像那白绫上的内力有什么夺神之法一样。

那勾魂摄魄的术法对惯常无悲无喜的苏星文无甚效用,他将有点找不到北的少侠拉到自己身边。少侠捂着头,道:“我有点晕…”

主母看这二人腻歪,“哼“了一声。虽大半面容被薄纱遮住,但她眉头紧皱,耐心已经到头了,一手放出会释放圆弹的血玫瑰,另一手复又挥出白绫飘带欲直取二人要害。

“你还是先醒醒为好。”苏星文握住少侠手腕,注入一道内力,同时带着他躲开白绫。

少侠一个激灵,顿时灵台清明。大意了!差点着了那主母的道!

二人与主母斗了数十招,主母再一挥手,周围的血玫瑰立刻增多,足有六七朵之数,射出的圆弹也密密麻麻,防不胜防。

再继续下去,他们只有躲的份了…少侠再次近身主母,这回学了聪明,软剑绕过主母,斩断了她衣袖上的白绫。

“男人——真是薄情,这衣服就这么毁了。”主母一掌推开少侠,不满地一甩袖子。

另旁的苏星文也想如法炮制,将主母另一边衣袖的飘带斩断,人却突然一定。有一枚从他身后飞过的圆弹里的内力被逸散出的枯荣真气自行吸收,后果可想而知——躁动的枯荣真气更加狂乱,霎时周围爆出的真气将那些玫瑰都摧散了。

主母想起那日险些在苏星文刀下吃瘪的景象,说道:“精力可真是旺盛,姐姐承受不住了。等下次有机会,再来陪你们玩。”

她一掌再将二人推远,自己往脚下扔了一枚暗器,瞬间爆出烟雾。少侠冲进烟雾却扑了个空,待烟雾消散时,已不见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她跑了…”少侠懊恼道,反身去看苏星文的情况。自从那夜苏星文的阎王债发作,现在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这功法…“少侠迟疑道:“早先我听闻江南全氏的一位公子善破解招式功法,我们可以…”

“不必。”苏星文道,慢慢平复了呼吸。阎王债是江湖禁忌,哪有自投罗网的道理。

他攥住少侠的手,道:“我们先离开这。”

二人相伴走出水寨,此时已有细碎晨光。玄沙舵之血海深仇虽已得报,心情却轻松不起来,一是为着金刀刹清醒后自己跳海,二是为着…少侠扭了扭先前摔痛的腰背:“看来螭蛊和圣药的事没那么简单。你的心恐怕彻底散不成了。“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烦心事,要说,现在不管做什么都觉得很惬意…

“你该回来了。“

苏星文刹住脚步。是彼是方生的声音。

不可能,中原远在千里之外,余海生怎么会有那么大本事…

“该回来了。你不属于这里。”彼是方生的声音再次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他必须得回到关中,去找那棵树了。

苏星文隐隐有了猜测,彼是方生在召唤他,要修正他这个不属于这里的存在。自他进入江南,阎王债便频繁发作,直到现在枯荣真气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紊乱,这是彼是方生予他的警告。

听苏星文许久没有没有回应,少侠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苏星文:“你怎么不说话?”

“我…”苏星文罕见地有口难开。往常他是去是留不需要任何理由,拿起刀没有人敢拦他,不告而别的次数也不少。

少侠先他一步,问道:“你要回去了吗?”

看苏星文为难的神色,少侠早已明白。一宗之主啊,无法与他浪迹天涯。他们都有自己的路,得独身去闯。而且少侠也发现苏星文的异状发作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诡异。关中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可以压制阎王债。就算苏星文不走,他也不会让对方继续冒险了。

“是。”苏星文找了个简单借口:“宗门还有要事等我处理。“

少侠略一点头,示意知道了。自己还被螭蛊与圣药一事缠身,他又不舍地问:“待此间事了,若你得了空,我能去找你吗?”

不能。苏星文想这么说。先不提这之后少侠就被卷进万圣阁的连环阴谋中,关中太危险了,现在的少侠去了就是送死。斟酌再三,他答道:“现在的关中,不适合你去。”

那这就是不行的意思了。少侠又点头,也愈发低落起来。他又想,这算不算提了裤子不认人啊?自己是不是遇上话本里写的渣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写信呢?”少侠追问。

“可以。”苏星文道:“但我不一定会回信。”

这里的“苏星文“根本不认识少侠,陌生人写来的信,他大概也不会回信。

那这就是最好不要的意思了。少侠忍不住叹气,自此两厢分别、音讯全无吗?

“三年后,你自会见到我。”苏星文安慰道。他解下刀鞘上坠着的穗子,递给少侠:“念想。”

又从怀中掏出本册子,再递给少侠。

“枯荣经心得…?”这不就是苏星文说过的阎王债的同源功法吗?少侠翻开一页:“这笔迹和我的字好像…”

这正是姚倦哭天抢地求少侠写给他的那本心得。只要少侠还在,《枯荣经心得》就能量产,苏星文将心得给眼前的少侠,想要他早早有个交底,到时进入枯荣真气肆虐的关中和隐窟不至于太狼狈。

“稀世功法…就这么给我了?”少侠抬头看苏星文,又想问明明有功法在手,他自己为什么还守着阎王债?

“对你将来有益。但不必急于求成。”苏星文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少侠轻轻应了一声:“什么时候走?”

“等你转身的时候。”让少侠眼睁睁看着他走,太像离别…这只不过是他们之间稀松平常的一次分开而已,互道晚安,各自珍重。

本以为少侠还要再犹豫一会儿,少侠却立刻背过身。背后有一阵风声,少侠深吸一口气,不再回头,只看着前方,抬脚大步离去。

苏星文乘船回到了关中,到了天坑却发现其上乱石封闭有松动。他跳下隐窟,要去见彼是方生,可落地时眼前的景象与印象中大不相同。

隐窟…恢复了自枯自荣。

等他来到彼是方生前,巨树是满冠繁花,几乎是他连想象都难以想象的胜景。

有人来过彼是方生,还净化了树——

苏星文站在树下,仰视而望,满树荣花,灿烂盛放。

一阵强风吹过,花瓣簌簌犹如雪落,在大雪中苏星文闭上眼睛。

日出后,少侠帮着云鹰送老人们离开江南。在码头,船即将起锚,云鹰站在船头问:“怎么不见苏宗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先走了,说是还有事要忙。”少侠站在栈桥上,冲远行的船只挥挥手,望着孤舟留下的尾迹发呆。

三年,一千多天…他揉搓着手里的刀穗,总归还有个念想。

直到——

居庸关。

少侠站于公堂,脊背虽挺得笔直,心里却有些没底。他摔了玉玺一事,以满箱的假玉玺作遮掩,那杨帅和他的势力…

堂上的沐夜悠哉悠哉开口:“这暂且不是你能操心的。你不如想想,欠下锦衣卫这么大的人情,该怎么还。”

少侠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天理伦常在上,有违良心的事,我是肯定不会做的。除此之外,我少侠有恩必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沐夜说道。

“小友,这天下的麻烦事被你揽了个干净。”清崖装作无奈叹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沐夜气定神闲走下台阶,到少侠面前,却背着清崖与少侠说悄悄话:“去关中吧。”

关中…闻言,少侠眸光微动。

“我知道,你一直在打探一门功法的消息,你在等一个人。”沐夜低声说道。

“是时候去见他了。”

然后——

虽然是他假扮苏星文…少侠无语地看着前面举着个“滚”字开道的姚倦,苏星文平时出街真的那么浮夸吗?

红老六等人跳出,姚倦却突然抬头望向崖壁,少侠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熟悉的身影落进眼底,少侠下意识捏紧了腰带上的穗子。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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