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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经年(清穿)第1部分(2 / 2)

可是,实在是累极了,我又饿又渴,我马上发现,我根本是一步也挪动不了。

就这样,这样就很好了,我把头枕在一块还算平坦的石头上,轻轻眯上眼睛,刚开始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那是多久以前?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那天,一定是一个天气极好的日子,有太阳,就像现在这样,是那种微弱的不伤人的阳光,不灼眼,可是又比这光更加坚强,更加生机勃勃些。一定是的。

在晚上的时候,天上就算没有灿烂的阳光,也一定是温暖的光亮的。有没有月亮?就算没有,那也一定有星星,直叫人认不清哪颗是哪颗。一闪一闪的。

啊,那是多么惬意的一天啊。

我这样想着,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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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梦: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2章 繁华初上

那一年,我从浑浑噩噩的梦里面醒来,梦里面,没有一边看怀表,一边说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的兔子,也没有有着很大的头的红心皇后,什么也没有,灰蒙蒙的一片,没有,才是最大的噩梦。

她叫宝儿,唯唯诺诺地看着我,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格格,格格醒了!”一边疯疯癫癫地想门外冲去,我看着周围古香古色的家具呀,还有压在身上的厚重的棉质的绣制着象征吉祥如意的凤凰的锦被。

我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直到宝儿和一位繁花似锦的妇人拥进来。那位妇人从进门起,就哭着,趴在我肩上,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着:“淮儿,淮儿…。。”我悄悄抬起眼,小心地看着宝儿,她搓着帕子,一脸又惊又喜的表情,也和那位妇人一样,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这可太好了,太好了……”

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我薄薄的中衣上已经湿了一片,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无所适从。她看着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眸子又肿又红,浓浓的脂粉已掉了大半,她的眉目透着喜悦,和善,她的嘴一张一合:“淮儿…。。可是醒了,额娘……可是急煞阿玛和额娘了。”我看着自己,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一头散乱的头发,松垮的衣襟,我看着她,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模模糊糊地说道:“额娘,额娘……。”她满意地看着我,道:“淮儿,脸色这么差,得好生休息着。宝儿,唉,宝儿,在想什么,快去吩咐下人,去熬点小补粥给格格。”宝儿忙不迭地应着她,一边匆匆跑出去,险些跌一跤。那妇人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叨叨地说:“淮儿,可好生休息。”

我看着她离去的影子,安静下来,从头到尾,我基本上只说了四个字。等到她走之后,我“噌”地爬起来,险些软下去,我扶着床沿,勉强站起来,正对着那面铜镜,模模糊糊地映着我的脸,倦怠的眉眼,少了点血色的嘴唇,中间泛着白,干干的。却也不难看出,要是不是现在这个状况,也一定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虽然只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这说的自然不是我,那眉眼与我,倒是没有几分相像的,除了两眼睛一鼻子一嘴巴。我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些惊讶,有些失策。我眨眨眼睛,镜子里的人也冲我眨眨眼睛,“真是我啊。”我摸摸脸颊,世界真是奇妙,什么借尸还魂啊的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我想到刚才她叫我淮儿,淮儿,淮儿,真是淮儿啊。

宝儿进来的时候,我正半趴在放着铜镜的四脚桌上,宝儿的一声“格格”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差点跳了起来,她跑过来蹲下来,一只手环住我,一只手抓着我撑地的手臂,欲扶我起来,我正想借力站起来,她却哭开了,模糊不清地叫着格格。我慌乱地看着她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无力地垂下手,喃喃道:“格格…。。格格,这叫宝儿怎么办才好。”

我这才细细打量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却紧紧锁着眉头,那明媚的眼睛也逊色了几分,我自己试着站起来,又蹲下去和她对视,道:“宝儿,这是怎么了。”这声宝儿叫得着实别扭,想一想,这就好像叫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叫爸妈一样,稀奇古怪的,而现在,更是以一种别扭的身份去叫一个不认识的人。这种感觉,总是叫人面红耳热的。就像刚才那声“额娘”叫的,也是异常别扭,倒只不过是刚才的不明就里,因而叫的还算心安理得。宝儿似乎对刚才的那位“额娘”是极为不满的,我抬头,看到的是一双瞪圆的杏眼。

“若不是她和那几位,格格断不会至此。”这是宝儿正儿八经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听她的道来,似乎淮儿并不是那位“额娘”所出,淮儿的额娘早在几年前便死去,她的阿玛又有了一位新福晋,淮儿一直是这位福晋带大的,她有两个女儿,平时与淮儿交往不多,我不知那位“额娘”平时待淮儿如何,但是眼前的宝儿似乎对前福晋念念不忘,对于这位,总是有些隔阂和不满。但见她刚才的反应,却不应有假,只道是宝儿难忘旧主了。

宝儿没有给我喝她吩咐的小粥,而是端来了一大碗鸡汤,说是她心肠太毒了,竟然给大病初愈的我喝这么单薄的东西。我笑看她忙上忙下的样子,这丫头虽然总是唧唧歪歪的却也总是为这位淮儿小姐在考虑,一副唯“格格”独尊的样子。

我极少和她提起往事,不单是怕漏了口风,也对这小丫头那股愤愤不平的样子感到无奈,相见她与淮儿和她死去的母亲的感情一定是很深厚的。

我曾象征性地套问过宝儿现在的年份啊,淮儿的全名啊还有她那位素未谋面的阿玛。宝儿说是那位阿玛有要务在身,前往江南,听闻格格大病,已在回来的路上了。淮儿并非全名,原是清朝,虽然汉人多于满人,但这位格格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以伊尔根觉罗为姓,唤作秦淮,我想这取名之人,定与秦淮河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吧,不然又怎会无端叫做秦淮。清是清,好在不是什么八国联军或者是明清交战时期,总算在这个不算安定的故事里还有一个比较安定的背景,似乎能被这位千古的明君,康熙皇帝统治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康熙四十一年,似乎并没有什么原则和本质上的毛病。我这样想着,却刻意忽略掉一些关于从前的问题,不仅仅是秦淮的从前,还有我的从前。在这种时候,想着关于过去那些极可能一去不复返的事情,是一种折磨,而遗忘的过程却总是比较长。

我问宝儿为何总是对这位福晋有偏见呢,见宝儿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见这位格格在以前就与这位福晋没什么忌讳的,只是宝儿替她不值而已。其实又有什么值不值的呢。宝儿并非恶嫌之人,不过是她的行为方式总是以格格为主,按古时的说法是,忠心耿耿。

我虽未见过这位阿玛,但是那位额娘天天来探望,从她口中得知,这位宝儿的病大半是因为和她的生女平安一起外出垂钓时不慎落入湖中,具体的再多问,只会引起对方的愧疚什么的,便不再问了。这几天偶尔见过平安一面,她只是面有难处,也不和我多语,简单的寒暄过后便又匆匆离去。

于是,我便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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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别有洞天

真正见到我阿玛是在三天后,那日我正吃完晚膳,宝儿便一惊一乍地跑到房间里,小嘴呼呼地喘着气,却还是要逞强说,我把水递给她,她风风火火地抿一口,却又不小心呛着了,咳咳地不停,我没好气地拍着她的背,道:“叫你歇歇,偏不听我的,看,呛着了吧!”宝儿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嗔怪道:“宝儿还不是为格格好,没想到格格还不记情,倒编排起宝儿来。”我用帕子把她嘴角的水擦干,怪声怪气地说道:“不记情还帮你擦嘴啊。”宝儿窝心一笑,道:“宝儿就知道,格格是最好的。”我嗔她一眼,道:“现在嘴甜了?我就说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宝儿见我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格格哪里老了,我看看。”说着就要来呵我的痒,我最是怕痒,便头一偏:“宝儿刚才不是说有要紧事吗?”宝儿一听,把她那离我的胳肢窝还剩下半拳距离的手一下子拉到了下面,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要往外走。我反拉住她,道:“瞧你,刚才还玩闹来着,现在又匆匆忙忙的,哪有你这样的呀,再快的反应也适应不了你啊。”宝儿一边拉着我一边说:“格格怎么磨磨唧唧的,我是真有事,不是我,是老爷真有事找格格,也不是,是格格应该有事找老爷。”我被她弄得糊涂了,摆脱开她的手道:“宝儿,这是哪跟哪呀,到底是谁有事啊。”宝儿头也不回地说:“总之,是都有事,唉,格格快点。”我又被她重新拽上,看她那有事没事的样子,与那天我见到的梨花带雨的宝儿大相庭径。我知道现在和她说什么也没用,她那张嘴呀,巧是巧,偏生巧的不是地方,一上大事,便有事没事的。

透着窗,里面是暖暖的烛光,“阿玛”我轻轻地叫了一声。没人应,宝儿撞我一下,道:“大点声呀格格,从前格格和老爷是最亲的了,哪这么小声的。”我硬着头皮,大叫一声“阿玛”屋内的人似乎很欣喜,我还没有听的“进来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我看着面前的人,灰黑的头发,已是中年,深陷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见到我,便流露出一脸的欣喜与爱怜:“淮儿,快进来,阿玛有很多话和你说。”转而,他又对宝儿道:“宝儿,你先下去吧。”

我被要求坐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阿玛坐在我对面,又把椅子拉得离我近些,“唉,淮儿,”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转而又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却又掉转了一个话题,“阿玛在江南收到了家里的急告,便便匆匆赶回家了。淮儿,身子可好些了?”我应该怎么说?要不要加个“劳阿玛记挂”之类的?不过,看样子,这淮儿与她阿玛应是极家常的关系,便说:“已是大好了。”那位阿玛深深地看着我,别过头去,我疑心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要和我说,却又想不出到底有什么。我探究地看着他,阿玛终究在叹了一口气后说了:“淮儿,今早宫里面来了口信,德妃娘娘想叫你到宫里去陪她解解闷。”“德妃娘娘?”“是啊,你额娘生前与德妃娘娘甚是交好,她死后…。。娘娘也甚是思念,前些日子就和我说起这事了,我先前一直推着,现在,阿玛也不好再拒娘娘美意啊。”原来,这秦淮的额娘还与宫里的娘娘沾亲带故的啊,细想这德妃,就是雍正皇帝的生母,别开这以后的事不说,现在能诞下两个皇子,可见荣宠不断,在宫中也是颇有声气的。自古以来,宫中,就是明争暗斗的狙击场,纵使无心争宠,也难免不会被别人当作炮灰,难怪阿玛愁容满面,而这秦淮又从未进过宫,对宫中规矩更是别谈了。想到这里,我向他微微一笑,道:“阿玛,宫中规矩虽是繁复,可是德妃娘娘和额娘是好友,定不会对淮儿多加责难的,阿玛不必担心,淮儿自是知道该如何自处的。”阿玛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撑着额头,缓缓道:“淮儿,宫中不比家里,凡事一定处处小心,万不可随性而来,还有——”他顿一顿,极其严肃地看着我,“宫中明暗莫辩,凡是大位之争,是自古而有之的,德妃娘娘那里,总免不了与阿哥们的往来,淮儿,可切记,勿要与任何一边来往过密啊!”我一惊,刚开始竟没有想到这一点,康熙四十一年,真正的残忍才刚刚拉开序幕。看到阿玛的眼神,严肃又无奈,没来由的心头暖,虽然这种温暖不是对我,而是对秦淮,但是,我又何尝没有过这种温暖呢?当初,和同学出去小半天,妈妈都会隔三差五打来电话,那时还嫌妈妈烦,现在,竟不知何时才能感受的到这种温暖呢?我又是多么珍惜现在的亲情呐。

从阿玛房里出来,天已经是全黑了,我抬头看看天,散落着几颗星星,偶尔有两颗离得很近的星星,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有闺蜜才可以听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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