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儿?”墨年鹤惊道。
墨年鹤暗暗深呼吸口气,似是做了何等决定,有种豁出去的味道。只是视线投向窗外,“如果你不照顾自己,又怎么来照顾我。”
“年……年儿!”墨秋良再一次惊道。年儿的意思是……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墨年鹤不等他开口说话,没有抬头的拿起账本说道,“账本我拿走,记得休息。”
说完正准备起身,却发现走不了,转过头见墨秋良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不放。
“年儿……年儿可否叫我一声爹爹?”
墨秋良右手紧紧揪住女儿的衣袖,贝齿无助的咬着嘴唇,神情很是紧张,此时的墨秋良就像是向大人讨要糖果的孩子,哪里是那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全国首富,墨秋良。
见墨年鹤垂目不语,一直等不到答案的秋良忍不住有些失落。原以为年儿可以为他毫不犹豫的去触碰她最为不屑的商业,是因为年儿心里已经有他这个爹爹了。看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缓缓松开右手,墨年鹤的沉默不语突然让墨秋良很是不安。年儿才刚开始与他有些亲近,他是不是太心急了?他不该逼着年儿接受他的,年儿……年儿会不会因为他的一时心急离他更远了?
不,他不要这样!
“年儿,我……”
“爹。”
处罚
墨年鹤闭上双眼,隐藏眼眸里的暗涌。原来到了最后,这个男子还是成功的让她开了口。虽然不愿承认是他的爱让她对亲情再次有着渴望,但从此以后这个男子会在她心里有个特殊的位置。她会继续墨年鹤对墨秋良的爱,也会继续她对她父亲的爱,不去管谁是谁的替身,从今往后,她将会保护好这个男子。
父亲,这可是你所希望的?
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的墨年鹤迟迟不闻墨秋良的声音,便睁眼微转过头看去。
此时的墨秋良已满脸皆是泪水,泪水顺着脸颊划至尖尖的下巴滴坠在被上。仅管视线早已模糊不堪,但仍紧紧盯着墨年鹤,希望能从她眼里看到他最渴望的东西,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到。
“年儿……年儿刚刚开口喊我爹爹的,是不是?是不是?我没有听错的对不对?”因为看不到,墨秋良双手紧揪住墨年鹤的袖子问得很焦急。
墨年鹤面无表情,不开口只是伸手用拇指小心翼翼的拭去墨秋良不断涌出的泪水。这种悲伤的东西不适合他。
“你快说呀,年儿!”墨秋良心急了,抓住她的双手不给她转移注意力的机会,一定要得到答案才肯罢休。
看来这个人也是有脾气的,墨年鹤暗自叹息,“嗯。”
话音一落,墨年鹤就被一双手臂紧紧圈住不能动弹。墨秋良扑进女儿的怀里抱紧她痛哭着,这段日子的委屈也随着泪水发泄而出。
“年儿终于认我这个爹爹!年儿要爹爹了……呜呜……”墨秋良一边哭泣一边表达他愉快的心情。还能有什么比得上年儿认他还要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情!
墨年鹤有些无措的任墨秋良在自己怀里肆泪,身躯略是僵硬。
这个男子怕是也忍很久了吧,她的放开心扉不仅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别人。往后,俩人的身上都背负着另一个人的幸福,所以,都要好好的活着。
做出这样的抉择,墨年鹤突然觉得是如此的放松。那已不再的人讲永远活在她的心里,而活着的人更应该走好以后的路。在上一世,自从接受那些势力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给自己好好放个假,陪父亲继续遨游世界。而如今她活在这个世界,她要踏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用她的眼睛告诉父亲,这是个怎样的世界。
不过在这之前……墨年鹤微眯起凤眼,眼里闪过一丝狠利,空气里散发着危险的味道。现下,她必须处理好一些事情,最重要的便是给墨家培养人才,免得这个人总把全部的工作往自己身上揽。
当下,墨年鹤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些计划。好一会,当她再次注意到怀中的人儿时,墨秋良因身体的虚弱再加上情绪一时的起伏,疲惫的睡了过去。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墨年鹤看着熟睡中的墨秋良,不仅感叹岁月待他极好,紧致瓷肤没有任何痕迹。这放在现代不知得用多少的保养品才能如此的完美。若是外人瞧见,怕是以为他们俩人是兄妹吧。
轻轻将他放回床上,墨年鹤拿着被水浸湿的手帕拧干后在床沿坐下,小心的擦拭那未干的泪迹以免扰醒他的美梦。
往后这张苍白的玉颜,她不会让它再有悲伤这种东西了。
墨年鹤回到自个院子的书房时,见梧桐正好在里头整理她之前交代的书籍。
“小姐你来了,我正好把这些书都按你的要求整理好了!”梧桐行礼后说道,手里捧着一堆书。
微皱起眉,这是墨年鹤每当在思考问题时总会出现的表情,“你过来。”
“是,小姐。”将手上的书小心放好在书架上,梧桐跟在墨年鹤身后走去。
“拿着。”不等她有所反应,墨年鹤将墨秋良那拿来的东西仍过去。梧桐下意识的接过,当看清手中的东西为何物时内心忍不住一阵惊讶。竟然是一些账本!小姐不是厌恶这些东西的吗,怎么会突然把账本带来院子?
墨年鹤把她的惊讶看在眼里,以后要惊讶的东西还多的是。在贵妃榻躺下后闭目养神,她淡淡的开口道,“随便拿一本过去,明早我要结果。”
“小姐?”
“我知道你识字。”身为她的书童,并在她身边跟了十年,梧桐接受的知识要比一般下手多得多。
“可,可我没看过账本,我不会呀,小姐!”对于墨年鹤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梧桐一时不敢应下。
她跟在小姐身边很长时间,但都只是当小姐的陪读并负责照顾小姐的生活起居。和一般的富家儿女不同,小姐不喜出门,不爱招摇,总是呆在院里沉迷于她的书世界,可以说在墨府里头,她的活是最轻松的。
“所以只让你拿一本。”墨年鹤的意思很清楚。
“小姐,可我并不会啊!”而且就一个晚上的时间那也太赶了,她没有这等实力,小姐也很清楚,她不明白为何小姐如此坚持让她去完成这个根本不可能的任务。
墨年鹤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在梧桐向她墨秋良病倒的那日。可是说这样的消息在墨家是可怕的,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能谨记她的命令没有茫然上前。这样的手下她没有理由不要。
“没事下去吧。”
“小姐我……”梧桐手里拿着账本左右为难,她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小姐的命令是应该听的,她应该马上下去回到自己的位置,可是一旦她走出这个房间那就意味着她必须完成小姐给她的任务。她第一次这么为难……
见墨年鹤仍旧是闭目甚至没有要理会的意思,梧桐只好无奈的下去了。
待房门被无声关起时,墨年鹤才睁开黑宝石凤目。她一直都相信人的潜力是被逼出来的也是无限的,尤其是在面对绝境的时候。生活的安逸,使得人开始降低自我的要求,许多能力都被埋没也因此变得不自信。如果刚刚她心软,那梧桐绝对什么也做不了。
墨年鹤再次闭上淡漠双目,等待明天的结果。
翌日。墨府上方的天空白云盈飘,璀璨的阳光照得府里每一朵花儿都仰头散发自己独特的芬芳,花香四溢。然而,远处是一片乌云在等待着,好似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墨秋良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着垂帘高帐,一些记忆又重新钻进脑子里,他突然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来不及唤若云进来为他梳洗,墨秋良霎时清醒快速起身穿好衣裳,急急打开房门直朝墨年鹤的院子奔去。
可当他踏出房门,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一向严管自律的墨府怎会出现这样不妥的行为?墨秋良微皱起柳眉,眼底是明显的不悦。看来这段时间大家都松懈了。
若是以往,墨秋良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存在,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确认。正举步准备往南院也就是墨年鹤的院子时,正焦急寻他的刘管家出现在回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