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吗,」简北终於停下脚步,回首看向季易南,眉目是从未有过的冷峻,抱着吃食的双手却是在微微颤抖着,「你就这麽喜欢——那害我们全部人都变成这个样子的海妖?」
季易南愣了一下,但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有所退缩,神情认真地点头,道:「毕竟他救过我的命。」
「喔……是吗,」简北低下头,冷冷笑了几声,便迈开了脚,与季易南擦肩而过,来到孟婆等人面前,一边接过几人帮忙拿的吃食,一边道:「抱歉,净是让几位看笑话。诸位要离开镇子的话,跟着易南走就可以了。而这些东西……我想今天也发不出去,我就先拿回去了。」
「简公子……」
简北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孟婆看不得他是什麽表情,只能从他离去的背影看出几分落寞。
跟着季易南的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走出镇子,两方人马分离为止。
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在走回南海的路上,天帝率先打破了沉默,道:「人类真的是很奇妙的生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孟婆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弄得懵。
「自以为豁达,自以为大度,却丝毫不会发现自己的嫉妒、怨恨、吝啬,等到终於被这些情绪侵蚀,走向失控——也不一定会恍然大悟,还会继续地自以为。」天帝微微笑了,那表情像是在嘲笑世人愚笨,又或者是在怜惜世人愚笨,他又接着道:「明明都是自我的一部分,却能够隐恶扬善到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地步。如此地自我感觉良好,岂不妙哉?」
「……」孟婆看向他,天帝依旧挂着那个笑容,侃侃而谈。
「因为自私地认为自己一定就是好人,所以就自私地认为自己有哪些美好的品德,良善的行为——到头来都只是在自我满足罢了。但也是自私,所以愚昧;正因愚昧,所以为人。」
「说到底,都是人,根本没有好坏之分。所谓的好坏之分,也都是世人自以为是地去定义出来,好来辨别自我,安慰自己就是那所谓的好人。」
「这样,人们短暂的一生就会因为这般的自我安慰,而过得顺心,过得问心无愧。」
「因为他们都相信自己就是好人。」
天帝停下脚步,眯眼笑道:「孟婆,我说得对吗?」
喉咙突然地发痒,有什麽密密麻麻的语句在爬、在叫嚣,却张着嘴,无法拼凑出有意义的字句。
冥王也侧首看他,看不出情绪,只是在静静地等着下文。
「不对……」孟婆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看着天帝那好像是看清世事的表情,有什麽东西应该要被不惜一切地推翻,却是开口:「不,或许你说得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帝笑意更甚了,「对吧?」
孟婆却打断了他:「或许、或许你说的真的是对的,我没有资格去否定你的判断,但是……」
脑袋里突然闪现了很多人。
有不愿独活的黑白无常;有只求一忘的璃姬姑娘;有单纯热情的南海渔民;有待他不薄的冥王阁下。
「但是我……还是会选择相信,这世界上有真正的好人。」孟婆暗暗握紧了拳,道:「而且,大部分人的人,都是好人。」
孟婆讲得认真,天帝却「噗嗤」,笑出了声;静静听着的冥王也淡淡地笑了。
被嘲笑的孟婆才後知後觉害羞起来,登时羞愧难当,前几秒的自己到底是在说什麽自以为是的大话啊???
恨不得钻个地洞把自己活埋算了的孟婆捂住了脸,SHeNY1N道:「想笑就笑……想反驳就反驳吧……最好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天帝笑着表示:「说了就是说了。」
孟婆想Si的心都有了,道:「说、说得也是……那你反驳我吧……」
「不要。」天帝立马拒绝,道:「就算我费尽口舌反驳你,你内心深处的想法也不会单凭我几句话就改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婆无言,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而且这样不也是很好吗?」天帝微笑,转首看向冥王,寻求认同道:「对吧?哥哥。」
原本还淡淡笑着的冥王立马敛了笑容,旋即变脸,那表情彷佛想掐着天帝的脖子要他闭嘴。
冥王面无表情地道:「你还是不要这样喊我好了,J皮疙瘩都起来了。」
天帝歪头,似是不解地笑道:「为什麽?像小时候那样不好吗?」
「不好。」冥王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便迈步,继续走向南海,道:「玩够了,差不多也该走了。」
天帝一边跟上一边对着天犬问道:「小白,我哥很难伺候对不对?」
天犬惊恐摇头,差点又要吓出耳朵了。
几人终於回到一开始的海岸,已是落日时分,海面吞食了大半个夕yAn,与此同时也被夕yAn余晖染上了大片的霞sE。
依旧没有一丝妖气。天帝皱起眉头,道:「下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婆惶恐看向天帝,道:「真、真的要下去吗?」
他可不会游泳啊。
左手突然被握起,转头便见冥王朝他一笑,手下的力量似乎又重了些。
「不用担心。」与传给左手的安心感相反,冥王的语气很轻,「只要适当运用法力,是可以潜入海底的。我带着你。」
天帝闭着眼睛,又在若无其事地装作没看见这边。迳自带着天犬走入海里,只剩上半个身子没被海水淹没,在完全下潜之前,他回首笑道:「事不宜迟,我们下去吧?」
另一只空着的手也被轻轻握住,於是在相牵的双手下,孟婆跟着冥王的指引走入了海里。在海水淹过头顶,都没有迎来想像中的,海水灌入鼻腔的难受感。孟婆尝试睁开眼睛,正好与一直看着他的冥王四目相接,许是在海里的关系,竟感觉冥王眉目柔和。
双手被握得很紧,就像是第一次在地府相牵那样。
「不用担心,对吧?」冥王开口,冒起了几个可Ai的泡泡。
「嗯!」孟婆笑着颔首,长发随着水流飘动,他突然注意到旁边的天犬,开口问道:「天帝,你不牵着天犬没关系吗?」
天帝道:「没关系,小白自己可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分明是天帝无所谓地说着,却是天犬本人在旁边用力地点头,表示牠真的可以。
「……这样啊。」孟婆说道,心想着不就还好人家是灵犬吗。
几人继续下潜,水流的方向突生变异,似是带有攻击X。
孟婆道:「是妖气!」
天帝蹙眉,道:「这还只是一星半点。」
「终於出现了啊。」冥王轻笑,将手边的孟婆拉得离自己近了些,道:「他们力量很强,注意安全。」
冥王语音才刚落,却像防护破掉那样,海水猛然争先恐後地灌入口鼻!
而身旁的冥王也是一样的状况,全身被海水夺去主导权,奋力挣扎起来,只剩相握的手还Si命不放;另一边的天帝则是已经昏Si,瘫在天犬怀里了。
法力竟然失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像是跌入了记忆深渊,不停下坠。
我很怀念。
第一次是坐在观天楼,底下是世间万物,山峦,河川,田野,树林,及寄生於它们的生命。头顶上的重量很沉,垂下的珠帘也很碍事,便取下,弃置一旁,那边自称是智多星的大人喋喋不休地开始生起气来,嘴里说着大人您怎麽这样啊,陛下作为您的弟弟都没有这般任X,诸如此类说教的话。
我转头,看他口中所谓的「弟弟」。
一样的冕旒,还好好地戴在头上;一样的五官,正眯着眼睛冲我傻笑;一样的衣袍,只是颜sE是明hsE的。
我是冥王,他是天帝;我是哥哥,他是弟弟。
我撇头,不是很想理他的假笑。
智多星还以为是我们兄弟不睦,在那边陛下啊大人啊的喊。
真烦人。
又有人来,是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披了个赤sE大氅,五官柔和,略显困惑及慌张。智多星看见他来,居然骂了句:「怎麽才来!」
「我这不是赶过来了麽。」白衣男子冲他微笑,走进观天楼,衣上绣着的喜鹤随之摆动。他b智多星矮,所以讲话的时候总是抬着头,笑道:「你在传音里说得太快了,我听得不明不白。解释一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先看看这两个小个头儿。」智多星说道,我皱起眉头,眼角余光瞥见我弟也敛了嘴角的笑意,想来也是不太高兴。这人方才还在大人啊殿下啊的喊,转眼就喊咱俩是小个头儿,再怎麽说咱俩总归是这天地万物的主,胆子也忒大了。
白衣男子闻言,便低头瞧了瞧我们俩「小个头儿」,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又弯下身子,凑近看了,我才发现他面颊上有个不显眼的,淡淡的黑痣。看了一阵,又笑了,好似他一直都这麽笑着,跟我弟那张作态的笑脸不同,说道:「这就是天新生的双皇吧?长得一模一样,却又不同呢,真可Ai。」
「谢谢。」我弟又假惺惺地眯眼如此笑道,装得好像很乖一样。我哼声扭头,并不是很想奉陪。
「如果你是真心这麽觉得,那就再好不过了。」那边智多星抚掌,来了个不是很诚心的拍手,道:「月缘,恭喜你呀,收获两名可Ai的小徒弟。」
智多星对他拍完了手,又转而对坐在地上的我们介绍道:「陛下、冥王大人,这位便是您们从今而後的师父,神职月缘君,乃掌管世间男nV姻缘之神。」
也许是讯息量过大,月缘君表情微僵,「咦」了一声。
我和天帝同时看他僵化,再相互交换了眼神,接着默契地做了某件事。
智多星看他像是人傻了,便讽刺道:「怎麽,不高兴吗?不是说很可Ai吗?」
月缘君忙摆手,表示他没有那个意思,慌张道:「不是啦,我只是以为这次也会是你当师父而已!毕竟这仙京大多新生的神官,都是给你带大的呀。」
「要是如此,老夫何必喊你来观天楼。」智多星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月缘君的额头,道:「就是叫你来接走你的小徒弟的。」
月缘君被智多星推得发出一声「哎呦」,不依不饶道:「你确定你没算错?再问一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质疑我?」智多星又推了他一下额头,不满道:「这麽多年来,老夫问天能问错?」
月缘君却打哈哈道:「也许呢,凡事皆有例外嘛?」
「例外你妹!」智多星啐了他一口,又道:「怎麽,不想接?这天的旨意,你不想也得接。」
「没有啦……你不要在孩子们面前这样说,我没有不想。不如说是有点,受宠若惊?」月缘君如此说道,倒是没有说谎,又沉下脸,讷讷说道:「况且,这种重责大任,b我资历深的神官更是多得是……我可以吗?」
闻言,智多星那原先戳着他额头的手上移,重重拍在他的头顶,坚定道:「可以的。」
「你要相信自己,你法力很强,这是众神有目共睹的事实;你为人正直,这是我这麽多年来跟你相处下来的心得。除了你,仙京找不出第二个人选做双皇的导师了。」
月缘君仰头看他,我跟我弟也一起仰头看他,他讲这话时是微微笑着,有别於方才喊着陛下啊大人啊的嘴脸,竟是有些年长的智者姿态。
「再者,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上天的旨意。」
听了智多星的话,月缘君点了点头,低声道:「……嗯,你说的对。」
就这样,迎来了月缘君以师父的身份,与我们的第一次对话。
「重新正式自我介绍一次吧,我是掌管姻缘的神官,世人管我叫月缘君。」师父说着,注意到我旁边被我丢弃的冕旒,再看了眼我空着的头顶,竟一边笑着帮我把那碍事的东西重新戴回我头上,一边道:「日後还请多指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才刚给我戴上冕旒,我就喊了句「好重」,固执地再次将它给取下,丢至一旁。师父一愣,竟又笑了,道:「行吧,确是有些沉,平日里不戴也无妨。但是,你贵为冥王,在正式场合还是得戴着,免得落人口舌。」
智多星却皱眉,从袖中cH0U出一折扇,扇柄抵着师父的心口,一脸「你良心何在」的表情,质疑道:「月缘,你莫不是在讽刺我。」
「哪敢啊。」师父忙摆手,笑道:「只是刚好有个前车之监在这里嘛。」
智多星怒了,一副要掐了师父的样子,师父还笑着同他说「和气生财」,也是个怪人。
我弟在旁边闭着眼睛看着这一切,也不知道他这样子能看见什麽;我倒是还对师父方才的话不以为意,心想着,既然都贵为冥王了,又有谁敢口舌本王?
无稽之谈。我一脚把那冕旒踢得远远的,被正在被智多星掐的师父抓了个现行,他惊呼道:「哎!不可以这样!」
师父挣脱了还想掐他的智多星,去捡了被我踢得老远的冕旒,叹气道:「就算不喜欢,也别这样对待物品啊……得了,这个我先替你收着吧。」
跟智多星不一样,师父这都不生气,脾气意外地好。我这麽想着,没有过多表示,那边师父却反应到了什麽,神情莫名变得复杂起来。
师父沉Y了好一阵,才重新走到我们跟前,蹲下身子,郑重道:「那个……虽然我一开始的确是被吓到了,或许也有无意识地,讲了一些会让你们听得不舒服的话。但是,绝对没有像智多星刚刚说的,不乐意当你们的师父什麽的。所以……」
师父还以为我们以为他不要我们,所以在闹别扭了。
看着师父居然在苦思冥想,意图安慰根本没在难过的我们,我弟直接摊牌了:「我们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还在想着该怎麽安抚,这下思绪被打乱,甚至「咦」了一声。
我看着师父疑惑的脸,补充解释道:「刚刚我们有用读心术读你的心。」
「咦?」师父看向智多星,问道:「读心术?」
智多星耸肩,道:「自古以来,就属天帝和冥王的法力最高。就算真能读你我的心,也不足为奇。」
智多星还是有与他的神职名称相符合的地方;反观师父,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麽说来,这应该也是师父第一次对我们感到不满。
「能别随便读别人的内心吗???」
他觉得我们是没礼貌的小孩,便说要好好教我们素养与礼貌,禁止了我们再读任何人的内心。
我跟天帝倒无所谓,不读就不读。
对了,师父还很没用。我记得他第一次带我们去他的月缘g0ng,就心神不宁,被自家的门槛给绊倒,差点摔了个惨。
很蠢,还不准我们笑话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蠢了。
我跟我弟都很幼稚,明明原本都没有要笑的意思,但听见师父这麽说,就故意「哈哈」跟「呵呵」了几声,叫他难堪,惹得他羞愧地红了脸。
师父没有师父的架子,就这点说还不错。
他明明很没用,却给我们一人佩了一把剑,说是要教我们剑法。
我弟问了:「明明是神仙,也并非战神,用法力不就好了,为什麽要学这个?」
「多一项技能,总不会错的。」师父给我们的剑各别绑上了不同颜sE的剑穗,又道:「而且若能得宜运用剑法与法术,相辅相成,效益更大。」
绿影婆娑,光照下来的斑驳让师父的侧脸忽明忽暗,剑锋走势行云流水。
「撩、挑、刺、扫、抹、点、格。共有五十余种招式,千姿百态,该进或退,变化甚多。」师父讲着,剑锋在空中不停闪着锐利的光,又快又狠。语毕,剑亦毕,空中的残叶同时簌簌落下,齐齐落在地上,低头一看,竟个个被顺着叶纹切成了两半。
「若融会贯通,让身T记住那种感觉,就算闭着双眼也能出招。」师父笑着收剑,却在看向天帝的时候止了笑,转而道:「话说,不睁开眼睛真的会很危险唷。」
我也觉得很危险,就转头看那个不是瞎子的瞎子,也不知道他在固执什麽,依旧眯着眼睛,道:「不要,天眼不能随便开。」
他可能自以为这样很帅吧。我跟师父都劝不动他,就随他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後,师父从基本功开始教我们,也会各别握住我们的手,告诉我们动作哪里还不够俐落,应该如何改善。剑法并不难,我跟天帝都学得很快,师父异常开心,便让我们赶紧过几招试试。
b试时我们都很认真,谁也不想让对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嘴里还讲着毫无武德的话。
「哥哥,你脚都在抖了,是不是虚?」我弟喘着气说着,他居然还有力气维持假笑。
「你才是,手抖得很厉害啊,还能拿稳剑吗?」我嘲讽回去。
师父乘在树下拍手叫好,觉得我们打得那叫一个JiNg彩,他没白教,甚感欣慰。
最後我们两个都T力耗尽,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双双躺平在草地上,谁也没赢谁。师父过来给我们递了水壶,笑道:「辛苦了,你们都很bAng。」
清凉的水入喉,又活了过来。我抬头看向师父白净的侧脸,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师父,你明明是姻缘神,为什麽会用剑?」
师父笑了,在我跟天帝中间的空位盘腿坐了下来,道:「是我爹教我的。」
我跟我弟同时疑惑:「爹?」
师父道:「嗯,我跟别的神官不一样,并非化形而成。我有爹娘,我爹娘是很厉害、活了很久了的神仙。」
我不理解,问了一句:「为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为什麽。」师父淡淡笑着,抬起两只手,一左一右地m0了m0我跟天帝的头,道:「凡事都有例外嘛。就像你们一样,此前也从未有过神官是以孪生兄弟的形式化形。」
「而我,也是个例外。但也只是b较像凡人那样,是某对相Ai的两个人所生;不同的是我是由神官所生,就自然为神了。」
我弟想了想,问道:「所以你才是姻缘神吗?」
师父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一出生就是月缘君了。就像你们,也是一化形就成了天地间的主。没有什麽原因。」说着,他仰头看了眼天空,又道:「但也许吧,上天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着什麽,自有安排着什麽。」
我想起了先前观天楼的情形,道:「就像——为什麽你会是我们的师父。」
冥冥之中,例外碰上了例外,整个仙京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师父用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堆满笑容道:「你说的对。」
我知道自己的使命,化形之时便已知晓。
师父独独带着我来到我本该在的地方——Y曹地府。
这里业火连天,跟仙京那种仙风道骨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很吵。整条滚烫的忘川河都是群鬼的哀嚎声,祂们血淋淋的手不停挥动,想要奋力爬上忘川的河畔边,却始终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带着我找到了奈何桥头的孟婆,地府跟仙京那种神仙满天跑的地方不一样,据说是除了我,就只剩她一个nVX神官了。
也许是在地府呆得久了,明明是神仙,孟婆却双眼无光,整个人都略显沧桑。但见了我们,还是撑起了温柔的笑脸,招呼道:「月缘君?好久不见了。我听说了,你当了双皇的导师,真是年轻有为啊。」
「你过奖了。」师父搔着脸颊,道:「我还要跟你说声抱歉呢,这麽迟才把冥王大人带下来。」
「没事,我早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大人在仙京多待些时日也是好。」孟婆摆了摆手,就蹲下身子瞧了瞧我,道:「这位就是新上任的冥王大人?长得真可Ai呀。我是负责在奈何桥头发汤的神官孟婆,已经呆在这里不知道几代了;大人要是有什麽问题,都可以来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她这麽说,我立刻问道:「为何那些人全被丢进了忘川河?」
孟婆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僵化,遂又重新撑起,语气温和道:「祂们生前做了错事,根据地府的规则,要入忘川受千百年的苦难。」
耳边响着渗人的惨叫与呜咽,我瞥了一眼被血染到鲜红的忘川河,无数生前的跑马灯在此刻跑过,叫嚣着平反着申冤着悲鸣着。
有种不知名的怒火随之涌上,我咬了咬下唇。
「祂们何曾做了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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