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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2 / 2)

早该想到,那六个人自太子上船就变成了四个,两个守厅门,两个在厅内,还有两个自然是在水里泡著。估计是被那给自己一拳的刺客灭了。

沈约大大地不以为然,都说伴君如伴虎,依他看,这储君也不是什麽好货。要麽就别出来,要玩就给点胆,别把下人都当水鼠。

既然死的不是任晖,那麽虽然那坨死肉看上去极惨、血流得极多、白眼珠子翻得极凄怨,沈约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在他看来,皇帝全家和底下卖命的那群全都不是什麽好鸟。

这话自然包括了他的一众密友和任府里那个老头子。

世衡和任晖不算,沈约暗暗在心中剔除了两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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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就进入V文部分啦,大家准备好木有?

接著看不接著看的朋友们商老板都多谢捧场^^

当然还是希望亲们接著看下去哦,因为两人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的场面马上就要出现了!好吧其实……还是清水~~~

第九章(4)

其实他此时仍旧紧张,但刚刚的惊吓冲淡了他心头的某些畏惧,他也知自己此时状态奇差无比,别说再遇上刚才那名刺客肯定还未出手就一命呜呼,就是抽个筋也足以淹死他,所以要给自己讲讲笑话儿,放松下过於敏感的神经。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湖中不仅有他要找的人,更潜藏著一位闻所未闻的绝世杀手。

普通高手可能无法在这漆黑一片的水域中发现自己,可久经训练、目力和感知力均提升到可怕程度的神箭手绝对可以,这其中自然包括任二爷亲自训练的一百廿八将。沈约暗自猜测,来的是一百廿八将中的哪一位?

他够资格让任风一出手吗?

沈约一面平复心情一面慢慢运气,逐渐让身体随水波漂移,浑不著力地在荇草芰荷的枝杆间游走,忽然间瞳孔微缩,感觉到了身後一道凄厉的杀气!

好利的眼!

沈约根本来不及逃,反手双掌一并,将一口先天真气全部聚在手上,拼著废了这双手也要挡住这支夺命之箭!

咄!箭入掌缘,如中败木,而箭上挟带的劲力却化作无数水箭,将沈约身上的特制箭衣撕得稀烂!他没有退,他不能退!沈约没有还手,没有暂避,反而冒著心脉受损的危险转身高叫:“我是沈约!”

可水中只冒出咕嘟嘟一串泡泡,反坑他猛吃了几口泥浆子水。

他不能还手,因为他已经摸出箭的来路!是那日他送给秣秣的袖弩中那三支小箭之一!

水中难以传声,看来他只能等著第二支箭取了他的性命!但沈约却并没有慌张,反而著力稳住身形,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果然,一个身影如游龙般欺近,沈约也不闪避,八爪鱼般缠上去,对方闷哼一声,将手探进他衣襟,摸了下他肩胛骨,随即将他挪到背上,带著他游了出去。沈约的神志已不是很清醒,模模糊糊地摸到对方身上有温热液体向外奔涌,自嘲地笑笑,这下好,哥儿俩以血还血,谁也不欠谁。

。。。。。。

两人没游多久便遇上了水中一处小洲,刚钻出水面,将沈约推到岸上,任晖的胳膊便不自主地打颤,险些不能爬上岸。沈约的身子更是弓成虾米般,额上颈子上豆大的汗珠和水混在一起往下流,任晖伸手探他鼻息,厉声喝道:“清醒点!有解药没?”

沈约险些笑出来,明明是他家的箭,却问他这受害者要解药,这世道反了。忍著疼颤声道:“买的时候可不知道有毒啊。。。。。。”

任晖方寸陡紧,神情十分难看,他妈的这混账死到临头还拿自个的小命玩!可这袖弩既然是二叔造的,沈约倘或不知情也不一定──想到此处,任晖牙关一紧,抓过沈约双手,掏出匕首抵在他手腕上,强作镇定道:“不怕我剁下来你就接著装,要不然就赶紧把解药拿出来。”沈约从没见过他慌成这样,惊诧之余竟隐隐有几分快意,“还以为你要给我吸毒呢,真没良心。”

任晖却没那个调笑的心情,他知道沈约挡箭时全身真气都在一双手上,因此弩箭虽疾,却只不过在他掌缘上划出小小一道口子。但就是这道小伤就有此等威力,这毒实在刚猛已极。他对毒物不是一窍不通,却从没见过这麽厉害的。断掌是下下策,这可不是一只手,都砍掉岂不沦为废人?他已经封住了沈约双臂穴道阻止毒素上行,不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怎麽办?

他多年杀伐决断,岂有如此左右为难之时?然而要伸手去砍沈约的手,他做不到!

没有愧悔,此刻不是愧悔的时候,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

任晖的手愈箍愈紧,眉宇间风云变幻,终有几分掩不住的痛意自眼底溢出,沈约知他难受,也不叫嚷,解药他自然有,一宁受伤後他娘亲就一直在研究这个,虽说不能完全消解,保命还是没问题的,任晖这麽紧张的时候可是很难看见,两相比较,现在拿出来似乎有点吃亏。。。。。。

也许再也不会有了,这样对待自己的人,他这样对待自己的时候。

虽说胸口疼得厉害,沈约的脑子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先前的失望早已被忽视,反倒是漫无目的地想著些陈年旧事。

都是极温柔的记忆。

他小时候就皮,尤其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那几年,尚书之子的正常生活轨迹,肆无忌惮的欢乐富足,那时他还不能理解父母异乎寻常的歉疚和保护欲,更不知道他感受到的纯然关怀在高门大户中有多麽罕见,总之,没有长幼倾轧没有家族纷争,他占据了府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和感情。

他的尚书老爹,他第一个见到的人。

他最最端庄温柔的娘亲,将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惜。

後来是师父,一宁和安生。西城榆树胡同的尚书府里,有他在这世上最珍惜、最想守护的五个人。

他有时候会怨爹娘,为什麽要让他遇上任晖。如果始终只有那五个人,一切该多麽简单。

陪他爬树的任晖,接住从树上摔下来的他的任晖,在他欺负孩童时揍他事後却又背他回家的任晖,在父亲的书房里一起温书习字的任晖。

未完待续

第九章(5)

任晖写爹的字,一开始写得极像,後来不那麽像了,却更好,他打任家的拳,打得很糟,至少任晖这麽认为。可他还是陪他练,尽管所谓的陪不过是把他拉到靶场,他在前头蹲马步打拳,任晖在後头练箭,箭枝从他脸侧飞过,他毫不忧心,即使是知晓身世以後也不。

他七岁的时候,发色和身形上虽没有显现出来,然而高鼻深目的脸孔已经确凿无疑地彰显了他身上属於胡人的那一半血统,父亲再不能以防身之类的蹩脚理由逼迫他秘密学武,只能将实情和盘托出,他吓坏了,并且气得发疯,把希望寄托於任家一个孩子对他的感情上,他所崇敬的爹娘怎麽会如此愚蠢!那时他还比现在诚恳,并不介意承认他不喜欢骗任晖这件事,这和瞒著自己会武看他著急可不一样,这一点。。。。。。也不好玩。愤怒、自我厌恶、歉疚、混乱,不管出於哪种原因,他认为自己不该见任晖。

那时他轻功已然不错,白天在城里东钻西窜,任晖还真找不著他。终於有天晚上,夜黑风高,比今天还糟,任晖摸进他家,师父八成知道却没阻拦,由著任晖将他拎到任家的靶场。他不说话,拒绝打拳,任晖也不理他,自顾自地端弓练箭。

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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