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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孟晓正在和春柳学习缝纫和刺绣,希望能亲手给自己的孩子做一件漂亮舒适的小衣服。这几个月来,孟晓对自己腹中的孩子不再排斥和无谓,反而产生了一种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情愫,也许,是母亲的本能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讨论着刺绣的花样,却猛然听见“咣啷”一声,房门被踢开了,一股冷风立刻席卷而来,她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再抬眼看去,贺清风面色冷峻地站立在门口。
春柳急忙迎上去:“是王爷啊,快请进来,外面冷……”
一个“冷”字还未出口,就被贺清风一抬胳膊甩到了一边。
春柳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王爷……”
贺清风立在门槛里面,低喝道:“出去!”
春柳莫名其妙,但是不敢将孟晓一个人丢在这里,就犹豫了一下。
贺清风看春柳没动,大喝一声:“给本王出去!”
孟晓赶紧说:“春柳,听王爷的吩咐,先下去吧。”
看这个光景,孟晓已经猜到,郑欣韵已经做足了功夫,使贺清风相信,自己的确是去过了畅风园。这么说,她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孟晓没有惊慌,面带微笑地站起身来:“王爷有话请尽管吩咐。”
“你好好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贺清风将黎雨萍交给他的那封信摔到了孟晓的脸上。
孟晓看了看信,反问道:“王爷,既然黎雨萍与我合谋,继续向朝廷通报这里的情况,而黎雨萍又重病在身,自然无法送信,所以,这封信,应该是由我写,并且由我来送给朝廷才合情合理。既然如此,我请问王爷,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密信,不是在我手里而是在黎雨萍的手里呢?”
“黎雨萍那里从没有人去探望,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放在她那里才会比较隐秘。”
“就算是这样吧。可是,黎雨萍卧病在床,这封信,应该由我来写才对啊。像她那样的重症病人,恐怕写一封信都很吃力地吧。”
贺清风反问道:“你说呢?这封信总共也没几个字,黎雨萍虽然卧病在床,可不会连几个字都写不了了吧。”
孟晓淡然道:“王爷,这封信与我无关。而且,我不明白黎雨萍给太后送这么一封不痛不痒的信有什么用。这信里面,既没有涉及到东盛王府的军机大事,也没有提到东盛王府任何谋反的蛛丝马迹,而只是要太后那边再派个人过来。如果策划这封信的人真是我,那我一定会告诉太后,东盛王贺清风已经占据了枯鹰涧这个易守难攻的天堑之路,并且在那里秘密训练了大批的军队,请朝廷尽快派人来剿杀干净。”
贺清风突然想起来,对呀,枯鹰涧的一千多个山匪归到自己帐下,是孟晓极力劝说的结果,这件事情,连王妃叶婉柔都不知道。如果孟晓真的要向朝廷告密,那首先应该告知这件事情才对。
孟晓气定神闲地给贺清风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请稍安勿躁,坐下来喝杯茶,好好将这前因后果想一想。从这封信来看,写信的人,根本就不了解王府里一些比较内幕的事情,包括王爷您的健康状况,包括您一直在扩充军备的情况。而且,这封信里面提到的请太后再派人来的建议也愚蠢得可笑。既然已经派来的人都暴露了,那么再派人来,无疑就是在告诉东盛王府,我们京城又在你这里安插了奸细过来啦,你们可得当心啊!”轻轻抿了一口茶,看向贺清风,“王爷以为,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贺清风锁紧了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孟晓,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看穿,仿佛要能够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第七十章 碧玉手钏
第七十章 碧玉手钏 过了半晌,贺清风才缓缓开口:“可是,萍儿已经病入膏肓,自顾不暇,没有理由来诬陷你啊。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而且,她这样做,不是也将自己推上了死路吗?”
孟晓想了想,也着实想不通黎雨萍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可是,目前还不清楚以前的孟晓与黎雨萍是否有过私人恩怨,所以无法判断黎雨萍这么做的真正动机。
“我也不知道。也许,萍姑娘和景蓝一样,只是由于得不到王爷你的宠爱而嫉恨于我吧。”孟晓暂时只能这样解释。因为除此之外,她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贺清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件事情,本王一定要查个清楚。在本王查明真相之前,无论是你,还是黎雨萍,还是郑欣韵,都不能使本王完全相信。所以……”
“所以这三个月之内我必须禁足。”孟晓抢先说道,“是不是?”
贺清风面无表情:“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说完,大踏步离开了房间。
看着贺清风已经走远,春柳赶忙跑进来:“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孟晓神色凝重:“春柳,我暂时还好。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能去畅风园了。如果万不得已要去那里,也绝对不能靠近萍姑娘的住处。而且,只要进入畅风园,一定要有人陪着你,也就是说,你要为自己找一个人证,知道了吗?”
春柳不十分明白这是为什么,可依旧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不会给姑娘惹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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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都没人注意的冬梅,悄悄去了望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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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鹰涧……枯鹰涧……”听了冬梅的汇报,景蓝一边思忖一边在地上来回地踱着步子,忽而,停住脚步,看向冬梅,“就是上一次劫持了孟姑娘的那个枯鹰涧吗?”
冬梅说:“正是。上一次,孟姑娘被枯鹰涧的山匪劫持,王爷只身闯入涧中救出了她。刚才我听见王爷和孟姑娘又提起了这个地方,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是那一次孟姑娘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是因为枯鹰涧的山匪归顺了王爷,而王爷就利用那个地方训练军队。”
东盛王府果然有谋逆之心啊。景蓝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当然,这与她无关,为了贺清风,她是不会将这么重要的证据透露给朝廷的,否则,贺清风就是死路一条,而贺清风如果死了,那她景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要是拿这一点来对付孟晓的话……
景蓝又问冬梅:“姐姐可听得真切?就是枯鹰涧没错吧?而且,真的是王爷在枯鹰涧训练军队吗?”
冬梅急忙点头:“奴婢听得分毫不差。这些话,都是孟姑娘自己说出来的。孟姑娘质问王爷,如果萍姑娘写给朝廷的那封信她也有份的话,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朝廷,东盛王府其实一直都在私自扩充军备。”
景蓝轻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好的冬梅,你这次真的是帮了我的大忙啊,我一定好好赏你。不过,你一定要沉得住气,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再告诉第二个人。要是这样的话传扬出去,王爷会有危险的,你知道吗?”
冬梅吓得脸色苍白:“景姑娘放心,奴婢一听到这个话,就赶着来告诉姑娘了,从这里出去之后,奴婢就把这话拦在肚子里,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景蓝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你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一面说,一面从妆台上拿起一个碧玉手钏,亲自替冬梅戴在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