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微笑道:“为什么我要道歉啊?你们叫我做炸牛排,我又不是没做。你们吩咐的一切,我都照办了呀。”
贺清风气得无话可说:“可是你那做的叫什么?老得连我都咬不动,柔儿怎么能……”
“可是你们在吩咐我做炸牛排的时候,并没有提出特别的要求来啊。”孟晓飞快地打断他,“比如说要牛身上哪个部位的肉,比如说要炸多长时间,火候掌握到多大……等等等等。你们提供的信息不够,当然怨不得我了。”
“你你你……”贺清风从来没有发现,孟晓是这样的伶牙俐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停了一会儿,又说,“不管怎样,你必须给王妃道歉。”
孟晓很委屈。
在那个夜晚,她已经决定,要把自己的命运,和眼前这个男人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了,就像前一世她在书上和电视剧上看到的一样,在教堂里,一对新人接受神父人的询问。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在贺清风那温暖的气息的环绕中,孟晓想象自己是一位身穿洁白婚纱的新娘,在神圣的教堂里,做出婚姻的誓言。
当时,不是没有想过,贺清风不可能没有叶婉柔。也许,他可以没有周绮纹她们,但是,叶婉柔是他的亲人,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
孟晓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倾心于贺清风是否明智的选择,那一夜,与其说是无奈,不如说是她自己的决定。否则,即使贺清风强迫,她也不会轻易将自己交给他。
可是现在看来,这段柔情持续的时间也太短了,也太脆弱了,脆弱得竟然禁不起一盘炸牛排。
忽然,孟晓的心冷了,也累了。她在怀疑,自己到底值不值。
贺清风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有些生气:“你听见没有?你必须向王妃道歉”加重了语气。这冰冷的样子,与那一夜的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孟晓彻底死心了。
她仰起头,看着这个曾与自己缠绵过的男人,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王爷,你记不记得啊,你答应过我,如果我给王妃做了炸牛排,那么无论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贺清风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要东西?”
孟晓笑得很美:“可是,王爷是什么身份哪?一言九鼎啊说过的话,不可以反悔的。”
贺清风气极反笑:“那好啊,我倒要听听,你想要什么?”
孟晓慢慢吐出两个字:“休。书。”
贺清风疑心自己耳朵坏掉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孟晓的微笑里已经有了泪水:“我是说,休书。王爷听明白了吗?”
贺清风的脸瞬间变黑:“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一封休书。这对于王爷来说,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吧。”孟晓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所以不得不使劲儿把头往上扬。
贺清风说:“不过是一道菜而已,至于弄得要休书这么严重吗?”
孟晓看着他,心里说,你不会明白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狼
第一百八十二章 狼 第一百八十二章狼
是的。孟晓在心里说。你当然不会明白。因为你要的,和我要的不一样。但是我知道,我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我不可能要求一个古代的王爷只有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不是他的发妻。
孟晓终于忍住了泪水,说:“王爷会说话算数的,是不是?”
贺清风被惊呆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认为,这个女人疯了,在这荒山野岭的,跟自己的夫君讨要休书。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两人正在僵持,侍女又跑了过来:“王爷,王妃不舒服,请王爷过去看看。”
贺清风只得先撇下孟晓,跟着侍女匆匆去了大帐。
孟晓百无聊赖,干脆坐在草地上,胡乱揪了几把刚刚长出来的嫩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撕扯着,怀疑自己在这个时间要休书是否不合时宜,万一和清风真把休书给了自己,自己该去哪里?天已经黑了,而且在这山里面。再说要了休书,就不能再去东盛王府了。孟晓看着漆黑的天空,不觉埋怨自己太莽撞了。不管怎么说,也要考虑到安全第一啊。但是,那就去给叶婉柔道歉?她认为做不到。
唉——怎么办啊?
“孟姑娘,王爷说,天色不早了,请孟姑娘先去休息。”是江源的声音。
孟晓只好站起来,跟着江源来到一座很小的帐篷前面。江源停住脚步:“孟姑娘,今天你就在这座帐篷里面休息,属下就在隔壁,要是有什么事,喊一声就行了。”
“那么王爷呢?”孟晓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很蠢的话。其实,她不是不知道贺清风此刻正在大帐里面哄着叶婉柔开心,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因为,面对江源,她也找不出来别的话说了。
江源说:“王妃生病了,王爷正在照顾她。”
“病了?”
“说是头痛。”江源很简短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孟姑娘,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那么属下先过去了。”
“哦,”孟晓有些迷茫,“江大人去忙吧。”
江源走了。孟晓走进了这座小小的帐篷,里面有一张床,和贺清风的那张简易床差不多大。她感觉很累,自己到士兵那边去要了些热水,随便洗了洗,就睡了。临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还在想,明天贺清风会不会给自己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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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风的大帐里,叶婉柔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竟然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受苦。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真是自己找罪受。
其实,为了让她在现有条件下得到最大的舒适,贺清风已经命令士兵将两张简易床并在一起,弄成了一张大床,可还是不能令叶婉柔满意。叶婉柔那娇贵的身躯,怎么可能躺在那两张木板拼起来的东西上面?在王府的时候,哪怕床上面有一点点不干净,她都要让侍女们换上新的被褥床单才行。而现在这张床,怎么叫人睡呀
贺清风说:“柔儿,现在只能这样了,等到了京城……”
叶婉柔一下子火了:“等到了京城等到了京城王爷就会说这一句话么?到京城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难道我要天天睡这样的床?”一面说,一面用极其鄙夷和厌恶的目光瞥了那两张并起来的简易床一眼,就仿佛那是一件很令她屈辱的东西。
贺清风耐下性子安慰她:“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好委屈你了。”
叶婉柔也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从家里一路赶过来,就是想着要守在你的身边才踏实。可是,我才来就被孟晓那个贱女人耍弄,连顿饭也不能好好吃。这时候头痛得厉害,又没办法好好睡觉……”
贺贺清风沉下了脸:“晓儿是我的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叶婉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可是王爷,在这样的床上,我会睡不着的。”
贺清风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受不了这个苦,可你不听,非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