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他拉起来,身体靠向他怀里,把他抱住,“精市,那时的确很辛苦,但是,都过去了,不是吗?不要自责,你不知道,不是你的错。我现在感觉很幸福,这是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忘记它吧。”
“直子,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反过来劝解我?这让我感到作为一个男人,我很失败。”
“谁说的?女人来劝慰自己的男人是天经地义的,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
“可是,还有每次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是要补给你,我自己都觉得别扭。”幸村是钻进牛角尖儿里了。
“那好吧,这次就不要再补了。我要出去吃饭,第一我饿了,第二我要看看儿子们,都一天了。”我不能再顺着他的话茬儿往下说。
“那个,好吧。不过,我也饿了,我想要。”他拉着我的手向书房的沙发走了过去。傻子也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不过,还是配合他一下吧,就当做是安慰他那个被围攻过的身体。(河蟹吧)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我下周要去越南,估计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来,你不介意吧。”事后,我们躺在那个不大的空间里,我低声的跟他说。
“这个好像在日本的时候就没有疑义了。还是那句话,一切以安全为主,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的一辈子是我的。”幸村亲吻了我的额头。
后来,幸村亲自驾车送我去了机场,同样的,在我们分别的时候,他依然亲吻了我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中的患得患失。
53、第五十三章 突发 。。。
我们的包机直飞了河内,可能是越战曾经给这个国家造成了阴影,但凡走在大街上的欧美人,都能看到当地百姓的“卫生球眼”,即使是帮助他们来的我们也是一样。不过,还没来得及问一下海因茨医疗队里的美国医生是怎么抵抗住这么直白的厌恶,我就被我们的向导好好的奚落了一番,原因嘛!因为我是日本人,二战时期的幸存者们也忘不掉日本给他们带来过的深重灾难。
看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用中文和向导套着近乎:“老伯,我已经是战后的第好几代了,我从来没有接受过军国主义似的教育,我还在北京认真的研读了亚洲的近现代史。那个,对于过去的不愉快,我只能以我个人的名义对你们进行道歉。还有,我保证让我的孩子们也和我一样。”
老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会说中文?”
“是啊!我嫂子就是中国人,我和她学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从我8岁的时候吧。她原来是个足球运动员,还是个亚洲冠军呢!她很爱国,我是指中国,她的名字可以惯夫姓,但是20多年了吧,她坚决不加入日本国籍,仍然是两年一次的回北京换签证。我特别钦佩她这一点。其实,我也不能算是日本籍了,我还有美国的绿卡。您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吧。毕竟,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您就也帮帮我们吧。”我恳切的看着老人。
“唉,孩子,你还挺诚实。好吧,不能把你和过去的那些人相提并论。其实,那时我也是个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帮你们引路。只是,你们要去的地方,可是地势险要,崇山峻岭的。当年,中越战争就发生在那不远的地方。提醒你的人,要多加小心。”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手中的水烟袋。
我是在全副武装出发后不久就感觉到老人所言不虚,海因茨老师也没有来过,她试探性的问我为什么精神高度的紧张,我避过了周围的队员,小声的告诉她:向导说我们去的地方是金三角向云南输送毒品的必经之地,当地的确盘踞着越南、缅甸和泰国的大毒枭,还有当年中越战争时,那里是无人区,同时也是雷区。虽然过去了20多年了,中方那边的地雷几乎都已经扫清,可是越方这边的谁也说不清楚还有多少没爆炸的。我们这次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旅了!
“那也要去呀!反正我是决定了,无国界组织必须去到那个地方。直子,向导还有不知道的。那里村庄里的村民几乎都是AIDS的携带者,父亲吸毒感染,通过夫妻生活再传染给母亲,母亲就在不经意间通过血液或□传播给了孩子,还有可能怀孕后传播给了胎儿。不是我危言耸听,你也是个母亲,你应该明白,这样无休止的传染下去,他们会亡国的。”海因茨老师终于和我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和她此行的目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按原计划进行,我支持你的行动。不过,一定要提醒大家十二万分的小心。”
十几天的时间是到不了既定地点的,我们乘车,坐船,徒步,东南亚的天气,喘口气就和喝水没什么区别。我们一行人都是人高马大型,走不了几步就大汗淋漓,再加上每个人都负重20多公斤的东西,可真是举步维艰。
晚上我们在深山里宿营,看着满天的星斗,我不禁想起儿子和丈夫。
“直子,怎么还没睡?明天还要赶路呢,不累吗?”海因茨递给我一瓶越南的芒果汁。
“老师,以前,说一声去哪儿,我是拔起腿来就走,从来没有犹豫过。可是,今天我突然特别特别想儿子们,还有我丈夫。你说,我是不是变得没有出息了。”我把玩着那个瓶子,并没有喝。
“那是你有所牵挂了。女人一旦有了家庭,就不可能再像一个人的时候那样。”
“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可以不回答。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您始终是一个人在生活,没有想过要找个伴儿吗?”我漆黑的眼珠儿看着她。
“怎么说呢,以前也有交往过的男人。后来,我参加了无国界组织,漂泊不定的生活,让我早就对家庭生活没有奢望了。直子,相比起来,你是幸福的,好好把握吧。听杰夫说,这次调查结束后,他再也不会让你出来了。北京也好,纽约也好,随你挑。他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海因茨小口的抿着饮料。
太阳还没有升起,我们又踏上征途。一连几天的急行军让我们中的大多数都吃不消了,而且还因为我们喝了当地的水,其中的几个队员华丽丽的上吐下泻,病倒在了中途。看着眼前的景象,我被一笼不详的预感填充着。这次的行动注定是我的克星。
我们果然没有在预计的时间内到达我们圈定的村庄,但我们一队人马出现在他们的村道上的时候,不明所以的老百姓们就差家家关门了。向导大叔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说着我们都听不懂的语言,起码我是听不懂,我们的队员里有个半吊子,他主动的协助大叔,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气喘吁吁的跑到我们身边,“那个,那个,就是,他们同意我们在这里调查取样了。不过仅限于男人和孩子。”
“为什么?我们主要就是要看看有多少妇女被感染了,没有跟他们说明我们的来历吗?”海因茨老师的声音陡然间高了8度。
“我和老伯已经跟他们说的很清楚了。但是,听说这个村子里的成年男人都被毒品贩子拿枪顶着去制毒了,他们不敢。”
“好吧,海因茨老师,起码比直接被拒绝来得好。我们先开始搭帐篷吧,后边的事情,等向导大叔回来咱们再慢慢商量解决。”我率先扔下了背包。
流动的医疗站很快的被搭建起来,村子里会有几个男人来我们这里要一些他们知道名字的药品。在医生们极力的劝说下,有几个同意让我们采血样的,在那边排着队。
“大叔,可以带我们去他们的家里看看吗?就我们几个女人,不会让他们感觉到不方便的。”我问着向导。
“恐怕不行,家里没有男人的不敢让你们进的。家里有男人的,是不会让你们进的。”大叔也无奈的摇摇头。
“这比中东国家还封建吗?”我不解。
“中东?中东好歹还有他们的信仰和教义,可是这里是有枪的人就能支配一切。”大叔看着好像外星人一样的我。
“那就这样,可不可以让男人们把家里的孩子先都带来检查一下?”我调转了思路。
这一招还是很奏效的,营养不良的孩子们站了好几排,我一一的扫过他们的脸庞,儿子呀,你们是多么幸福呀!一抬头就看见海因茨老师紧锁的眉头,“怎么样?”我问道。
“很不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阴性的。”她推了推眼睛。
“我没有听错吧,是还没有阴性的,而不是。”我茫然的看着这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他们注定逃脱不了死神的召唤吗?
一个人来到河边,捡起小石子儿,往河水里丢着。刚刚见过的一个小女孩儿走了过来,十一二岁的摸样,很明显的看出她是个混血儿。
“有什么事吗?”我顺手丢给她一个带包装的压缩饼干。
“我们是不是都会死?”小姑娘没有怯场,撕开包装,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用浓重的美式英语问着我。
“你还真会说英语!”我们沿着河边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