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2)

过了良久,郎昆才发出声,有些嘶哑。

“我明白了,郎玉,你总是舍不得杀他,对么?”

“……。。”这下换做郎玉沉默了。

“宁愿被主上赐死也不愿么…。”

“哥,你不懂…。”

“好吧,我会帮你的,帮你做你想做的。”

“真的么?!哥…。。唔!”一声闷响后,屋里亮起一盏烛灯。

“郎玉…。。是哥我对不起你。”郎昆坐起身,披上件衣服,难能平日冷漠的脸上有了波动,他轻轻抚上郎玉温暖阳光的脸颊,那是只有自己独处时的情感流露,专属于那个自己看着二十年的珍宝。

二十年,相依为命,二十年,那个只会缠着自己的毛头终究也成了俊朗少年,二十年,他郎昆还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守住自己搁置爱意的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弟弟,忍受悖逆常伦的煎熬爱上自己的弟弟。

但他会明白的,血和水的重量,他会明白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为了他甘愿冒天下之大不帏只求他一生周全平安的心愿。

但自己从没说过,从没表露过,因为这是要赌注和代价的,郎昆总觉得机会到了,永远留住郎玉,留住他对自己的,和自己对他的爱的时机到了。

他愿意一试。

“你说哥没有喜欢的人未免冤枉了我,你不舍得你喜爱的人去死,我又怎么舍得。”看着晕睡在床上的郎玉,郎昆俯下身,想要贴到郎玉的嘴唇,可快要贴上时却又赶紧退了回来,还不是时候,再忍忍。

“郎玉,你下不去手,我去,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等我回来我们一同回湘国。”手抚摸上郎玉英挺的眉梢,那手有点颤抖,有点激动和不稳。

“从此,再不分开。”

转身,拿起剑,吹灭了床边的蜡烛从门闪了出去,没有丝毫犹豫,但他没有发现烛灯一灭,床上的人就已经睁开了眼。

“对不起,哥……。”这声音似轻声呢喃,马上被夜色湮灭。

床上的人立马坐起了身,从窗越了出去,留一屋月光皎洁。

玉林在床上辗转了几下,寒凉的天气越发难以入眠,屋中虽然有火盆,床上还有厚实的锦被,但玉林依旧觉得很冷。

‘还冷吗?’

‘恩~~~!’

‘那怎么办,又没有火炉,哎!你这个家伙!’

‘嘿嘿,苏大哥就是个火炉呗。’

‘你这家伙,脚往哪放呢!’

‘嘿嘿~’

玉林想挪挪自己已经冰冷的脚,却发现像没有了一样无法移动,对,忘记了,自己的脚永远没法动了,永远感受不到那样给予的温暖,再也走不回去了。

“爹爹,我想你,也想他。。”玉林蒙住被子,无声地哭了出来,怕人听到所以啜泣不已,没有怜惜价值的一块破布,连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的能力也没有,有时,玉林想过死,可是他还有没有了却的心愿,如今的玉林再不是往日嬉笑无忧的玉林,苏大哥若见了怕是更加不会理会了,更何况……

“唔!!”

被子猛的一把被人掀开,嘴被捂住不能出声,玉林胆战心惊的想要尖叫,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是说到了你们王爷这就会好了么,你怎么还是在哭?真伤脑筋。”

六十二

“你怎么来了?!”玉林听出是郎玉的声音,有些惊诧地低声叫喊了出来。

“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呗。”

“不用你…。。”

猛地一下一只手定住了自己,自己浑身突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上面的人冲着自己冲着自己嘿嘿的笑。

“不用我你现在还在柴房锁着呢。”

“………”

“来,我看看瘦了没。”说着翻手抱起玉林,玉林想要挣扎也无能为力,连声响都发不出来。

郎玉抱起玉林,那具身躯越发瘦小了许多,于是自己也一下子登上了床,他掀开床背后面的绸帘,将玉林轻轻放在里面,然后才又拉上绸帘。

“哎,本来是想好好抱抱你的,但这次恐怕不行了。”

隔着绸帘,郎玉在外面躺下后兀自说着,嘴角扯出一抹笑。

“……。。”那边自然只有沉默,隔着一袭薄薄的绸帘,玉林看不到郎玉的脸,却能听到郎玉带着点自嘲却轻松如故的话语。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些日子跟中了邪似的,你笑一笑怒一怒我老往心里去,不想却又不行,怕你跟着主上活受罪,怕你来静亲王这受委屈,怕你想那个人想出事儿,还怕你自己想不开。”

“……。。”

“我哥刚刚说他喜欢我,我以为只是兄弟之情,但没想到…。。”

“………”

“主上要我杀你,我怎么动得了手,所以我哥要来替我杀你,但我还是做不到……”

“………。”

“做不到背叛主上,做不到回应我哥的感情,做不到让你死……”

“………。”玉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大声呼喊,可是尽管满头是汗仍旧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可是你不死我哥就会死,我…。。真是!唉,我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废话,你八成是听烦了的,你闭上眼睡一觉吧,一觉醒来就都好了……”

外边突然窸窸窣窣响起了声音,是撬锁的声音,但凡熟睡的人都听不清,但屋里两个人听的真真切切。

这时一只手伸进绸帘,摸到了玉林的手,那是支宽厚长满茧子的手,还有着暖心的温度。

“别怪我哥,更别怪主上…。”那声音近乎呢喃,轻不可闻,锁落的一瞬间玉林的手被甩回绸帘之后,但玉林心却已如刀割,他全身叫嚣着想发出声音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做不到。

借着些微月色,一个矫健的人影轻盈地跃入房内,他摸索着来到床边,一个伸手掏出了枕下的一个玉瓶,那便是玉林寸不离身的苏瑞卿的解药,那人摸到后立马将药放入怀中,拔刀举起了剑。

不要——!

玉林借着绸帘的缝隙,见一把朔洌的寒光像是自天而降,狠狠插进了鼓起的被褥之中。

“不——!!!!”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自绸帘后传来,郎昆顿时愣住了,他猛地掀开被褥,抚摸床上人的脸,发现那根本不是玉林,郎昆突然心慌了,他四处碰撞着,碰倒了很多家具才点燃了桌上的灯,可门外已经有人听到了,陆陆续续有火光向这边聚拢过来。

看清床上人的脸,郎昆不可置信而近乎崩溃地跌坐在了一旁。

“玉!……。为什么?!……。你!?”

床上的人腹下血流如注,但脸上的笑却没消失,那一剑恐怕在要害上,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终究是没想明白,他们俩都想不明白。

门外叫喊声越来越胜,渐渐整个院子被包围了起来。

郎昆心如刀绞,他此时早已忘记了所有,更是没有了知觉,眼里只有奄奄一息的郎玉,那个即便奄奄一息还挂着笑容的郎玉。

他扯下床单把床上的郎玉抱了起来,背在身上,飞身向外越去,屋外不知什么时候集结了那么多的侍卫和家丁,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各个手中拿着剑挥刺过来。

“哥带你回去!”

郎昆像发了疯的困兽,挥舞着手里的剑,饶是他武功盖世,此时不仅要顾及背上有人,却还要奋力抵抗,因此终究节节败退,而身后粘稠温热的液体却越来越多。

怎么办,怎么办,郎玉,我能该拿你怎么办?!

手中的剑毫无章法的挥动,漫天的红艳飞舞着,郎昆的脸上燃满稠物,活像地下钻出的罗刹,五个铁棍齐齐压下来,活生生压住了郎昆的后颈,立时郎昆被团团包围。

“王爷到~~~~~”

顿时人群立刻让开一条通道,一脸平和的静亲王走了进来。

郎昆怒瞪着眼前的人,鼻息粗重,眼中的血丝暴露了他此时嗜血的欲望和焦躁的心理。

“你们这又是何苦…。”开口的人却是那样一声平淡和不以为然。

“滚!!!”

“你背上的人好像快死了,你想让他活着对么?”

“混账!!给我滚!!”挣扎着的郎昆被铁棍再一次重重压下去,声音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我这儿有皇宫的御医,可以借给你,但是…。。你要把解药给我…。”

月色彻底被隐蔽了起来,整个皇城陷入黑暗,没人知道发生过什么和将要发生什么。

六十三

日子已经是隆冬了,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压低了院子里的枝杈,或许因为下雪,眠月阁显得格外冷清。

孟影潇从床上坐起来,门外早有侍女听到了声响,敲了门进来伺候孟影潇更衣。繁复的衣饰一层层被穿戴上,不久,门外一声浑厚的声响低声禀报。

“陛下。”

“是韩茂啊,进来说话。”在孟影潇面前,那人根本不敢抬头。

“是。”

“怎么样,宁家的人肃清了么。”

“是,宁家长子为首的反动派已经被处决了,次子已经交出剩余兵权,自动归顺。”

“哼,还想拿他们老子的事儿造反,当时宁言忠一声不吭,反倒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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