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2 / 2)

“你可知绥国将军府?”

“苏公子真是要找那个吴澜?!”

“正是。”苏瑞卿掏出那半个合欢锁,抚弄着上面的字迹,点了点头。

“听说那吴澜是静亲王的人,公子你去了不是自寻死路?!”

“我只是想问他些事情…。”苏瑞卿拍了拍郎玉的肩,“放心,我在见到孟影潇以前还不想死。”

“是。”郎玉低下眼帘,他和主上的情意自己哪能不知。

“走吧,我还不用背,能走,你也有伤,还是省点力气的好。”

“苏公子……”郎玉突然从后面叫住他,“真的是你…。。杀了玉林?”

苏瑞卿回过头,借着月光,苏瑞卿看得清郎玉的眼神,迷茫和痛苦,但苏瑞卿却坦然自若。

“正是,他当时要趁人之危,你主上背对着他迎敌,情况紧急我…”

“果真么…。。”郎玉打断了苏瑞卿,似乎早已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样子,不愿再听下去。

“你…。。喜欢他?”苏瑞卿试探着问。

“是…。”没有犹豫,还是说了出来,只可惜那孩子心里只有眼前这人,而这人不但忘记了他,还为了别人亲手杀死了他,何其可笑。

“你不恨我?”

“对主上,我没有资格说恨和不恨。”

苏瑞卿听了郎玉的话反而笑了笑,这话里是带着气话的,他怎能听不出来。

“如果此劫以后,我们都能活着,我答应你。”苏瑞卿拍了拍郎玉的肩膀“在不告诉你主上的情况下,我给你一个交代。”

郎玉抬起眼看着苏瑞卿,迎上的是一双清澈深邃的双眼,明明是个平民出身的人,却高大的难以逼视,对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逃避,尽管那确实是因为主上,反倒是自己,挣扎于私情和忠义两端无法自拔转而把气泄在苏瑞卿身上。

想到这郎玉此时不禁心里多了一份好感和羞愧。

“走吧。”

“那你真不打算让主上知道您的下落么?”

“……我是为他好啊…”

七十九

吴澜已经一个月都没上朝,他其实是待罪之身,弄丢了武印是抄斩的死罪,追查还无果,朝上不好交代,所幸静亲王罩着没出什么端倪,但这对于忠国的吴澜始终是个心结。

吴澜其实是保皇党的,博得静亲王信任才好下手除去他,这一点只有少数人知道,但万事都有事不由己的时候,没什么能尽在掌握,这点吴澜不会不知道,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只恨自己无能,信了那个孟啸,分明是细作。

吴澜阁下案头的折子,最近湘国那边新王一登基就押了五万精兵驻守在两国边境处,弄得关内民心不安,吴澜自然明白那个新王的算盘,虽没见过但也能感受到那个王者的野心,这是吴澜始终忌惮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的皇上荒淫无道,子嗣中又无人中龙凤,莫不是大绥真的要垮在这了么。

叹了口气吴澜起身去内屋,想睡一会,他的习惯府上是知道的,睡觉时谢绝打扰。

啪——!

一个反手,转过屏风,因为过于意外,本可以反应过来,但吴澜还是被扣住了喉颈。

“别出声!不然就不客气了!”郎玉死死扣住吴澜的脖子,不愧是武将,虽然上了年纪但到底还是有身手。

“你们是谁?!是不是静亲王的人!!??”吴澜警惕起来,他最近跟吏部和户部确实走得很近,但这也能被发觉么?

“郎玉,轻点,我们不是来找事的。”苏瑞卿坐在帘子后面的藤椅上,他无法站起来阻止郎玉,只能出口。

郎玉听见后松开了吴澜的喉咙,但后面擒着的手没有松开。

“这两位不知何意,若老夫有什么得罪两位的地方尽数告与,老夫不是苟且之人,但若说不明白,老夫还请两位要去评个理了!”

“吴将军,我说了我们不是来找事的,你我素无恩怨,只是你这府邸进出不易,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如此拜见将军。”苏瑞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腿脚有伤。

吴澜看着眼前的男子,有几分亲切和眼熟,但终归想不起来,俊朗挺毅的面容,还有飒爽的风姿,即便受伤也毫不掩饰其和煦的爽和。

“你是…。。?”

苏瑞卿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的东西,慢慢在吴澜面前展开,吴澜的眼在看到那个泛着黯淡的合欢锁时惊讶的说不出话,竟一瞬间忘记了郎玉,只是挣扎着想看清那个东西。

“你怎么有这个合欢锁?!翠璎怎么了?!你是谁?!”

苏瑞卿什么也没说,扯开衣襟拿出挂在胸前的另一枚合欢锁。

咔——

两枚锁子整齐地扣在了一起,一半饱经沧桑,一半被精心擦拭像新的一样,长命百岁,只是这四个字赫然醒目。

“你是谁?!你叫什么?!”吴澜再难自控,这是二十年的心结。

“在下姓苏,苏合…。不…。是苏仪之子。”苏瑞卿淡淡一笑,“这半锁是翠瑛前辈给的,她要我转告,她过得很好,莫要记挂。”

“是翠瑛,她还是没能原谅自己,你们竟然能遇见。。。。天意啊。。。天意。。。不过…你回来了…。。你到底是回来了,苏义人,义人啊…。”吴澜使劲挣脱着郎玉,到底是冲锋陷阵的武将,一下子掀翻郎玉冲到苏瑞卿跟前拿起那枚锁子,不禁老泪纵横。

“衍儿,衍儿,我吴澜当年对不起你们一家,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吴澜攥着那把锁,即便是再过粗犷的汉子在流泪时也显得那么脆弱。

“前辈,你……”

没想到吴澜反应会这么大,苏瑞卿也是有些怔愣。

“我跟你父亲当年是至交,我们一文一武,虽有时候会有分歧,但却是再好不过的挚友,只是…。。”吴澜扯了一个牵强的笑,抹掉了泪水,有些尴尬,“无奈我还有使命,若被静亲王过早发现我不是…。。唉…。。那晚我知道翠瑛去告密了,竟没能阻止她,还…。。我没能救了你们…。。都是我的错…”

“前辈,瑞卿和家父家母实际上从未后悔过活在民间,都过去了,何必自责。”

“别叫我前辈,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吴叔。”

“是,吴叔,我……”

“谁把你伤成这样?你的腿这是?”吴澜发现苏瑞卿站不起来,于是瞥见了他腿上的伤。

“是玉仁那狗贼。”一旁的郎玉喊出了声。

“可恶……老夫终有一天要治了他的!”吴澜咬牙切齿,转而又俯身查看苏瑞卿的伤,想看看伤情。

“吴叔,莫要这样,折杀晚辈了。”苏瑞卿赶紧躲闪。

“怕的什么,真跟你爹一个样,哪那么多规矩。”吴澜笑了两下,“现在是多事之秋,吴叔有些事也不方便,更何况现在还是待罪之身,但过不了多久,吴叔把该是你的都还给你!”

“啊?”苏瑞卿看着吴澜关切查看伤口的后颈,不甚明白“吴叔,我来这并无此意,我只是……”

“你放心住下便是,吴叔说的你记着,是你的早晚都会是你的。”吴澜抬起头,眼神里是狡黠和深邃。

“吴叔?”

“好了,我给你们安排个住处,府里随便走,现在外边风声有点紧,你要出去记得带个人。”吴澜瞥了眼郎玉。“不过你这样还是先养伤的好。”

八十

苏瑞卿躺在床上,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袅袅的熏香有着安神的宁静,却有点浓,苏瑞卿不喜欢这种味道,他还记得在眠月阁,孟影潇曾听说他受不了那种烟花的脂粉香俗,还嘲笑他没是个没意思的人,却转身找人弄来昂贵的凝墨香,对苏瑞卿说是自己想读书的时候用的,苏瑞卿却知道那个房间的书孟影潇早就看过了。

想见他想的发疯却为了不拖累他避而不见。

郎玉为了养伤也很早的歇了,就在旁边果然很久都没了声音,当然苏瑞卿并不打算长期住在这,只是郎玉和他自己都有伤,又被追捕在外,只能先做打算,之后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窗外的竹影被风吹得飒飒的响,月光稀薄反而显得影子更长,吴澜因为待罪因此平常执勤的侍卫也没见几个,倒更像个虚空的府邸。

苏瑞卿翻了个身,不去看窗上摇曳的影子。

“若能让我再看你一眼,死了也值了。”苏瑞卿闭上眼喃喃出口。

“那我真该一掌杀了你!”

苏瑞卿猛的坐起身,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仍旧瞪大了眼,这不是梦,朝思暮想,多长时间,以为在无可能相见相依,而这一刻,即便看不清道不明,苏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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