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2)

“你儿子的贴身侍卫服了凉骨粉,早对我言无不尽,你也知道的,绝无虚假。”

“凉骨粉?!”

他哪里会不知道,服下后迷人心志,惑人心神,一辈子鞍前人后,尽忠尽瘁,死而后已。

玉仁两眼发直,却透露着他焦狂的心情,他一把抓住皇后的肩膀,完全顾不得什么授受不亲,语无伦次的吼出声来。

“在哪?!他在哪?!我儿子他在哪?!”

“他擅闯寺庙,破坏祭祖盛会,被人刺伤心口,本来还有得医,是你一把火封了大门,哼,是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估计这时辰早就死了,哈哈哈哈!!!自作孽啊!!”

女人不可自抑地笑着,张狂的像一朵摇摆的罂粟,即将开败,却还在盛放,夜空下显得十分灿然和凄绝。

“快救火!!去救火!!混账!!你还愣在这里干吗?!去救火啊!!”

“哈哈,玉仁啊,我们都被玩弄的团团转啊,其实都是些是可怜虫哪!”女人又哭又笑,已然疯癫,二十年交杂的东西尽数释放,压垮了本该安享幸福的一个普通女人。

“你闭嘴闭嘴!!!”

他的儿子竟然会是他,他曾经几次险些杀了他,一开始他就抱着杀了他的想法,他哪里知道他的儿子竟然就是那个不可一世,毒蝎心肠,却又貌美俊丽的人。

他估计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命运这样捉弄自己,一辈子自己就像个摆设,在苟活的路上摇摇摆摆,失去了这个也失去了那个,本以为最后死前能换回什么,却终究自作孽,一场空。

二十年前,自己一夜白发,而现在他心也只是一片空白,他再没力气应付时光给他的迷。女人依旧在疯狂的笑,男人依旧在狂暴地怒吼。交杂的声音缠绕着飞上了云霄,只是伴随着血光的星星的火点。那是永远燃烧不尽的哀恸和悔疚,还有难以释怀的情爱和纠缠不清的仇恨。

火光中,寺院开始倒塌,木质的梁柱很容易就烧了起来,一些人四散逃命,一些人跑出去后才呼喊着救火,一片树倒猢狲散的凄惨样子,窜舞的火星子飘的越来越高,烧的也越来越旺。

“吴澜大哥?”怀里的人被衣服包裹着,虽然没有了人的样子,但还能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那女人也曾经能够笑的很灿烂。

“恩?”抱着她的男人轻柔的应和着,他们几乎被火势包围,而似乎都没去关注这几近存亡的时刻。

“我都这样了,你还能抱着我?”

“你哪样我都能抱着,今晚一过,我们就真的在一块了。”男人闭着眼,享受这一时刻,仿佛等了很久很久的宝贝终于在怀。

“可我还有个心愿未了。”

“何事?”

“……。。”

“你说便是,我不差一时。”

“姐姐和苏公子的儿子,救他出去吧,我对不起他们,他…。。”

“我知道了,不用说了,你的心思一直都不坏,你一直念着他们,看来这二十年你受的苦该还清了。”

即便没声音,也能感觉到怀中人释怀的一笑。

说完吴澜松开怀里的人,从腰间抽出一个烟筒,轻轻一拉,一抹青蓝色伴随咻——的一声直上云霄,一眨眼的功夫一个青年现身火海中落在吴澜身边。

“将军。”

“楼兰,这是将军的最后一道军令,把后院的八皇子带出去,就算死了也要把尸体带出去!”

“是。”

“还有一件事,你尽可当成私事去办。”

说完吴澜从腰间偷偷拿出一个锦囊,交给了那个叫楼兰的青年。

“这是我方才趁乱从静亲王身上搜来的,想趁乱送出去,交给宋丞相他们,让他们联名定夺嫡亲新王,但既然现在这副情景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如果八皇子有命活着,把这个交给他,然后给宋丞相他们带话,力保他登基亲政!!”

楼兰万般小心的将锦囊放进怀里,跪在吴澜身旁。

“快去!!!”

不敢耽搁,更不敢不舍,快速移动脚步,瞬间穿梭进了坍塌中的火海。

“该结束了。”吴澜从新抱起怀里的人,脸上的笑轻松而满足。

九十五

时过两年,又是一番漫山春景,绥国在两年前的一场祭祖中因为静亲王野心未泯,趁机犯上作乱,妄图逼宫,绥国皇后为保社稷纵火烧了祖庙,与静亲王玉石俱焚,右将军吴澜力保同在庙中的八皇子逃出火海,并带回了绥国丢失已久的文印,虽然另一半武印仍下落不明,但是凭借绥国皇后早已留下的口谕和这枚文印,以及全朝上下文武百官的一致力保,八皇子顺利登基,于第二年四月亲政。

其亲政一年,轻徭薄赋,选贤举才,不动声色地整治了一批贪官污吏,并下令整治洪水,处在下游的百姓不再听凭雨水,而是过上了水旱由人的日子,短短一年,绥国朝廷已经不再乌烟瘴气,虽然还时有不到位的情况,但是已经让绥国上下称颂不已。

“陛下,已经三更了,该就寝了。”当年的楼兰也不再是那个莽撞的少年,他自从将失血过多的苏瑞卿救出火海,就成了他的贴身侍从和护卫,性格变得沉稳很多。

看着这个跟当年那个玉林颇有几分神似的少年,苏瑞卿不禁感慨了一番,一晃,竟又会想起那个让人魂牵梦萦的脸。

“郎玉身体还没好起来么?”

“回陛下,他已经能渐渐能认人了。”

“那就好。”

当初玉林被捉回去后,被绥国皇后勒令下了秘药,苏瑞卿登基后自觉对不起郎玉便找来了解药,谁知解药在发作时会与郎玉身体产生相冲,如今郎玉的心智比十岁孩童还不如。

“请陛下放心。”

“楼兰。”

“是。”

“我知道你舍不得让他想起来以前的事,但是,这毕竟是因为我才害他这副样子的,你务必不能存私心,他还有他的亲人,我需将他完整交还的。”

楼兰头低低的看不清表情,只是铿锵有力的应了一声。

“是!”

“把折子送下去吧,明天让丞相他们过个目。”

灯火熄灭了,整个皇宫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巡夜的宫宦在数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一个矫捷的身影在月光下闪了一下又没入了黑暗中。

新的一天在熹微的晨光中走来,带着点露水的台阶还没干,早朝就已经开始了。苏瑞卿在龙椅上头痛地听着下面满面白须的丞相喋喋不休地上奏。

“宋丞相,你就直说了吧,你还是力主攻打湘国不是么?”

“臣正是此意!如今我国已经国富民强,民众衣食无忧,不如尽早…。”

“荒唐!”

底下一干人除了那个宋丞相悉数跪倒,他们印象里苏瑞卿仁和有礼,即便与朝臣意见相左也不会恼怒,而是干脆利落的反驳回去让人哑口无言。

“好,既然你执意至此,那我问你,你可知我国国库今年上交了多少,支出了又有多少?”

“臣……臣具体不知……。”

“那你可知吏部户籍测上登载的壮丁到了多少?”

“臣不知…。。”

“你可知这皇城之中关押了多少罪犯,因何被关?!”

“臣…。臣不知…。不过陛下,这…。”

“这与开战无关对不对?”苏瑞卿冷笑一声反问道,“宋丞相真是好胆量,这些都没查看过就贸然上奏要开战?”

那老丞相知道苏瑞卿毕竟不是以前的昏君,脸上冷汗直流,尴尬的无地自容。

“国库自朕登基减赋后一年总收入八千三百十五万万两,将近五成用作治水开荒,先帝和太后和右丞相出殡铺陈用去一成多,至于皇城的罪犯就关押了五千多人,多半是青壮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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