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的点头,嘴里其实早已吐干净了,可就是觉得还有什么东西在嗓子眼儿里翻腾着,恶心的很。
“怎么了这是?”干爹不知何时来了,瞧见我这般,急忙就跑过来抓过我的手腕想替我诊脉。
我抚着胸口喘着粗气,看干爹的神情有点儿不对。像惊讶,又像惶恐,又有点儿不知所措,反正很复杂。干爹被人喻为神医,我还真没见过他替人瞧病时有过这样的表情。
“干爹。清儿怎么了?”胤禩声音里满是担忧,扶着我的手都不自觉用力起来。
干爹倒抽一口气,看了看我,“最近可感觉有何不对?”
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啊。”
“怎么没有?”胤禩一口打断,“她最近食欲欠佳,夜里时常安歇不好,还常冒虚汗,总像是休息不够。”转头看看胤禩,看他说的那么认真,那样确定。那么,我睡觉时他都在做什么?
“干爹,清儿到底……”
干爹扬手打断了胤禩,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又突然站定,无比认真的看着我,语气有些不太肯定道,“应该,是喜脉……”
“喜脉?!”胤禩,屏儿,陈福儿,齐声嚷了出来,下一秒目光一起聚集在我身上。
而我则是愣住了,脑子里反复的想着“喜脉”这两个字,好像很熟悉,可是又感觉应该是跟我没关系的一个词语,是什么意思来着?喜脉,喜脉……脑中灵光一闪,我猛地站起身,手颤抖的指着自己,不太确定道,“我,我,我有喜了?!”
干爹深思了一下,点点头,“应该是的。”
一瞬间我好似整个人都崩溃了般,身子猛的一酸软。胤禩急忙搂紧我,抬眼看他眼中似乎承载了许多东西,“老公,这是梦么?”胤禩双眼莹莹泛光,嘴角微扬,似满足的看着我,“不,这不是梦。老婆,你好伟大……”只是这一句话,让我泪水刷的流了下来,这一刻,我以为此生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以致于自我麻痹,想要遗忘那个词语,喜脉……
“干爹,我怎么会?”
干爹深叹一声,满脸的不解,“我也很奇怪,按理说你应该是不可能再……”
我微微一笑,“当时你们说我以后怀孕几率很小,我知道你们是在安慰我,所以也都再没了念想。如今,老天算待我不薄了……”抬眼看看周围的人也都满脸笑容与祝福的看着我,待对上胤禩双眸的那一刻,心头一颤,我猛地想起了什么。
“干爹,屏儿,陈福儿,我有喜这件事只可咱们几人知道,千万不可透露,从今儿个起,我的房间除了你们几个,不可以让其他任何人进来。”
“啊?格格这是为什么?这是好事儿啊。”所有人也都诧异的看着我。
“按福晋说的做,干爹,你们先出去,我想跟清儿单独呆一会儿。”胤禩微笑看着我,我点点头,还是他最懂我。
“那好,干女儿要是感觉有何不适应要尽快告诉我。”干爹说完带着陈福儿和屏儿出去了。
我跟胤禩相互看了许久,谁都没有吱声,还是我先耐不住性子张口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胤禩笑了笑,“不是你有话想要告诉我么?我在等你开口啊。”叹息一声,心口似有千斤重,“我……我……”心头其实早有念头要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可是为何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启齿?我是在怕么?怕他会从此远离我,怕他觉得我是个怪物,再或者是怕告诉他他今后的命运……
深呼一口气,挺直身子,直视胤禩,“下面我要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无论你相信与否,请不要打断我,让我把故事讲完……那是在2008年的一天……”
我给胤禩讲述了从现代穿越到清朝到现在的一切,告诉他我知晓这些年来所有的历史,包括我在十三和四爷背后的推波助澜。但是我也对他隐瞒了一些,我只告诉他那块玉佩是我无意间得到的,关于我和‘尹嗣’之间的事却只字未提。因为我觉得那不重要,他是他,胤禩是胤禩。我虽然是因为‘尹嗣’才爱上胤禩,并且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有关联,但我不能否认的是他们毕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他们跟我不一样,我虽然身份变换了但是我始终是我,他们却是两个单独的灵魂。
“那两只死鹰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来得及阻止才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可发生过的事我们谁都不能否认。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胤禩双眉紧皱,一只手轻轻握上我的,“我们最后是否白头到老?”
我有些震撼,“你问我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最后是否登基?或者四爷是个什么结果?再或者……”胤禩手指轻抚上我的唇,一字一句清楚道:“我想知道我最后是否能拉着你的手到老……”此刻的心情真是任何言语都表达不出来的,他不关心自己的江山,不关心前程,唯一在乎的竟是能否和我相守到老。这样一个丈夫,这样懂我,怜我,爱我的男人,我如何能不感动……
扑到胤禩怀中放声哭着,“胤禩,你真的不怪我么?我是个骗子,我欺骗了你这么多年,我撒了一个天大的谎。”胤禩心疼的搂紧我,“是我做的不称职,这么多年都不能让你完全敞开心扉,竟让你独自承受这么多的压力。我怎么还配拥有你,清儿,原谅我。”
胤禩的一番话吓得我忘记了哭泣,起身呆呆的望着他。
“怎么?你不肯原谅我么?”胤禩似有些惧怕的问着,眼中满是自责。
双手捧着他的脸,“老公,我们最后是在一起的。”哪怕是去死,我也会陪着你……
第87章 已晴
有了前两次失去孩子的经历,这次我是万万也不敢再与老天爷赌了。我只告诉胤禩一句话,历史上的八福晋没有孩子,他便了然的点头应了我的请求。我只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但却不属于历史,更不属于爱新觉罗家的孩子……
为了我这一个请求,胤禩却不知下了多少心思。他深知府中一定有某些人的眼线,所以要事事小心,精心部署,我们是那么深爱腹中得来不易的小生命,都再经不起失去他的痛苦了。
恰巧此时屏儿竟也怀孕了,我甚是高兴,她也成亲多年这才盼到了第一胎。这样事情也都好办许多了,对外只宣称说我换了某样很奇怪的传染病,房间只可让屏儿单独进来,就连胤禩也为此搬到隔壁房间去住,不与我同房。屏儿每次进出我房间都需蒙着面纱,以防传染。这样我就可以经常借机蒙着面纱出去走动一下,反正别人也都只看到一个大肚皮,却也不敢与我接触,怕传染了病去。
但想要藏住一个‘人’又何尝容易,前几次皇阿玛派太医来给我瞧病,都被胤禩找借口回绝了去,说是府中有他请来的医术高人专治此病。可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未免引人怀疑。
几个月后的一天太医又登门造访,我瞧实在躲不过去了,便想了个主意。我把床板挖了个洞,我蹲坐在里面,只露出个脑袋,假装是躺在那里。这样太医透过纱帐子便瞧不出我隆起的腹部。我再叫陈福儿藏在被子里,把手伸出去给太医把脉。太医踌躇了半天,说我脉象有些不对,甚是古怪。胤禩便借机发难说太医说话不吉利,若是瞧不出个所以然就卷铺盖告老还乡算了,省的日后误了皇阿玛的龙体。
太医吓得跪地求饶,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说是他医术不精,夹尾巴赶紧跑了。
太医走后我还跟胤禩逗趣,我说我知道太医在奇怪什么,胤禩和屏儿他们都好奇问我是什么。我说:“太医一定奇怪,这八福晋的脉象为何不阴不阳啊……”大家愣了两秒,也都哈哈笑了出来,只得委屈了陈福儿黑个脸不敢言语。
这几个月真是苦中有甜,因为胤禩虽天天在家,可我却不能见他,每日都要午夜时分别人入睡后,胤禩才敢偷偷来瞧我。我给他讲了很多现代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