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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望着他,心揪得越来越紧。
“阿玛小时侯,曾经喜欢过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满以为无人知晓,日子就可以这么一天天过去,后来,当年的太皇太后一道懿旨,便将她指给了别人,阿玛心里也不好受,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感情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心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撕开了,夭夭垂下眼睛,阿玛,你想暗示我什么……
“夭儿,阿玛的话,你听懂了么?”
夭夭点点头,“夭儿明白……”
“那就好,”常宁拍了拍女儿,“阿玛先回去了,这几天要出京一趟,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你已经回家了~”
“恩,”勉强笑了笑,“阿玛,那夭儿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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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走后,夭夭一直在考虑他说的话。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么……
房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夭夭惊的站了起来,因为这次进来的,不再是慈眉善目送晚膳的人,而是一个个横眉怒目的狱卒!
“你们干什么!谁派你们来的?”
“是夭夭格格吗?!”
“是我,”夭夭冷静了下来,虽然宫里落井下石的卑鄙手段在电视里见过,但再怎么说,亲王府的牌子跟那儿摆着,动用私刑也要先掂量掂量吧。
谁知狱卒二话不说,上来就抓住夭夭,将她推到外面的一间房子中。
果然是刑房!
夭夭紧要住牙,不发一语的冷冷盯着他们。
“小人等也是奉命行事,夭夭格格,得罪了~!”毕竟震慑于那孑然高傲的眼神,狱卒们解释说道。
接着,几人没再看夭夭,合力将她固定在一块平放的大长板上,头固定在首端,脚固定在末端。
夭夭强忍住心中的恐惧,缓缓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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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逆时针反向一阵转动,大概到了30到45度的时候停了下来。
夭夭此时,惟有苦笑了。想不到现代刑讯逼供的方法,在古时就运用得这么自如——不会在身上留下任何伤痕,只是冷水从上倒灌浇下,那种痛苦,真的是一种折磨……
冰冷的水,夭夭用尽最大的力气抑制住想哭的冲动,屏息紧咬牙关,这种折磨给人带来的恐惧,就像溺水者濒死所受的非人的精神摧残。
往往在那个时候,曾经一切悲伤的记忆都会在脑中浮现——
穿越到陌生的朝代,接触到勾心斗角的人们,独自挣扎着,无奈的隐忍,被迫的反击……
没有人可以在身体和心灵同时受到创伤的时候还保持冷静,这就是为什么被逼供的人最后总会招认了。
好在夭夭不需要招认什么,她只是需要忍受那种痛苦……
彻骨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孤独的、彷徨无助的痛苦……
第 36 章
……手脚的禁锢终于被打开了,狱卒将夭夭拉下木板,夭夭站立不稳,跌在冰冷的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终于忍不住,眼泪,一滴接一滴的和着水珠顺着脸旁滑下。
夭夭抱紧双臂,湿淋淋的衣服,风一吹,瑟瑟发抖。
突然感觉手指被人抓住,夭夭抬头的时候,只看到明晃晃的针尖儿!
十指连心!
夭夭不吭一声,却由于咬的抬用力,唇角溢出一丝血来。
……
这就是往指甲里定竹签的酷刑吧,夭夭心想,以前在电视上见到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还有段亲身体验呢?
……
总算,不是竹签,而是很细很细的针。总算,扎的不是很深,没有扎穿整个指甲。
被送回监禁的房间以后,夭夭只是默默的盯着两只手看,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暗中落井下石的人。
那人到底没有胆量,否则,大可以毁了这双手,不是来的更有成就感么。
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好痛!还有微微的血迹…… 但总算不会落下病根…… 夭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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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呵,不知这回,等着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夭夭低着头,挤干眼中的泪水,再抬头时,依旧是孑然高傲的她。
然而这回,门口站着的,却是爱新觉罗·乔瑛。
“夭格格,你——还好么~?”
原来,这躲在暗处捣鬼的人,就是你啊。“多谢九公主的厚爱,我很好”
看着依然处变不惊,从容自若的夭夭,乔瑛突然有一瞬间的嫉妒,和不甘心,她凭什么!明明已经如此狼狈,眸子里,却依旧的淡定,依旧的自信!
“哼,原来夭格格在这里住的很舒服啊~”
“是啊,在这里,什么都不用算计,自然舒服的很”
“你——!”乔瑛本欲发怒,转而一想,又换上了笑容,“夭格格,你知道吗,那次南巡招待我们的安亲王,如今已经到京城了——”
“——哦,对了,就是欣尘的祖父。听说,皇阿玛还特意派八哥出城接的呢~”
乔瑛又补了一句之后,胜利的看着夭夭——你和我们斗,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等欣尘成了八哥福晋,我倒要看你还怎么办。
夭夭微笑着望着她,“是么,怪不得,欣尘格格没有与九公主一同前来”
“欣尘要陪安亲王,当然就只有我来看望你了,”不知怎么,看着夭夭唇际的微笑,乔瑛的背脊竟涌上丝丝寒意。
“原来是这样,那是我多虑了,我还以为,是动用私刑这个罪名不好担待,有人想要避开,不敢出现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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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挑拨离间?”乔瑛显然也很聪明。
“夭夭不敢,但这宗人府里,的确是有好几拨人的内线的,今天九公主来之事,如果再被知道对我用刑,恐怕早晚……”
“住口!”
夭夭果然不在说话,平静的看着乔瑛,只是眼神里,多了一抹轻蔑。
乔瑛被她看的气怒攻心,开始口不择言:“反正一次也是私刑,两次三次,你不怕我折磨你到出去为止~?!”
“怕。可是,九公主莫要忘了,我——也是懂得报复的”
“你有什么方法?!”
夭夭不语,只是依旧看着她,眼神里的轻蔑更甚。
乔瑛终于被逼的受不住,转身冲了出去。
等乔瑛脚步声远去,夭夭才又咳嗽起来,刚才硬撑着到现在,只觉得浑身都好难受。
咳着咳着,眼泪再次流出……
她可以在敌人面前坚强,但乔瑛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
安亲王来了,胤禩去接他。他来,是等着康熙为孙女指婚了么……?
一时只觉天旋地转,哭着哭着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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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醒来时,是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身上还是觉得难受,手指也还是隐隐作痛,但背后的那个怀抱,总算给了她些依靠。
夭夭刚要回头看看是谁——
“醒了?”是胤禛的声音。
原来是他。
“恩,”夭夭挣脱他的怀抱,“谢谢四阿哥”
胤禛没有看她,“我来的时候,你就昏在地上”
你是想说,你就一直抱着我的么……
“刚才乔瑛来过?”
“有人告诉你了?”
“这里有眼线,不过,听说她来之前,这里人临时换了一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胤禛顿了顿又道:“还有,为什么你浑身都是湿的?”
“既然现在又换回原来的守卫,你怎么可以进来的?”夭夭答非所问。
“管事的是我手下的人”
这么说,这些天照顾我也是你的意思了…… “谢谢”
胤禛看了夭夭一眼,“不用。乔瑛对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