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那人微撇了眉,才要安慰,却又听他问:「那他怎麽唤你?」须可久依然不解,仍旧依实回答,「如同你那样叫我。」
他见那人更是垮了脸,「我哪里做错了麽。。。。。。?」他偏过头去直嘟囔著,须可久知道他伤心,却全然不明白他为何伤心,自然不知如何哄他,便只温柔的抚著他的脑袋,伴他一旁。
买了包种子,殳辞小心地揣在怀里,那是给人当礼物的,很是贵重,他只怕弄掉了。
又行经几个摊位,才见著一处卖书的,殳辞在那里便站定了,须可久在一旁也和卫兵似的;姚襄想一时刻也出不了事,何况还有个将军随侍,便拉著自家君主閒逛去了。
逛了一下午,买了些东西,他们最终坐在河堤上休息。
夕阳馀晖映了下来,将河水染了金色,水寒低头看著手中未吃完的糖葫芦,微牵了笑,「以前也和人坐在这里。」他轻声说著,眼底映著波光,摇曳荡漾。
姚襄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让他望著自己,「这是什麽表情?一脸被抛弃的样子,我不就在你身边麽?」他微笑道。
水寒微噘了唇,蹙了眉头,心底忽然一股凉意,他不明白,迳自忽略去了,「可我从不理解你。」他说著撇过头去,竟是著急得想落泪。
「可我一日。。。。。。不、一时辰就理解你了呀。」还未思考过来,便听姚襄说著。
他声音多麽地无辜,怒气便是将其他杂绪全给压下,「可我就算十年也无法明白你!」水寒回头嗔道,但即便这样吼,那人的双眼还总表示著那全然不是他的错。
水寒无力地叹了口气,姚襄又离他近了些,一手抚上他的发,「寒。。。。。。我的小皇帝,那也没关系,我又不会害你。相信我。」他柔声说著。
水寒回头见他眼里满载温情,一时又没了反应;习惯性地扭头逃避,也只点了点头。姚襄便只是温和的抚著他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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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食言的,昨日。。。。。。那是不可抗力。。。。。。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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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实际上是另一回事。=A=
☆、一世痴情万年愁〈6〉
两人间又是一阵沉寂,姚襄仍旧满脸温和的望著他,水寒愈发感到不自在,轻轻支开他的手,才又回过头去望他;那人见他回头,又牵了笑,水寒只觉头皮发麻,敢紧随便找了个话题,「说起来,殳丞相他是不是讨厌我?」
姚襄满脸疑惑,「为什麽?」他眨眨眼,问道。
水寒无奈地撇了双眉,发觉自己再没力气解释,只想让它这麽去了,姚襄才又反应过来,「你误会他了。我也说了,辞儿的个性比较直爽,想什麽就说了,他没有恶意。」他轻声道。
水寒又是轻轻一叹;这话他听过了,他也姑且信了,但他到觉得殳辞是有什麽话想说却又不说,才化为那锐利的眼神。
姚襄见了他的反应,才似想起什麽来,「啊、你说他的态度呀?」他问著,水寒点了点头。
「一开始他是怕生,辞儿对不熟的人都摆出那表情;你知道,小动物都会装得凶猛让人不敢靠近。」他轻笑著,水寒也只得信,谁让他自己弄不明白?
姚襄见他还望著自己等著後续,「方才在宫里的话,是你说错话。」他又道。
水寒一愣,便是满腹的疑惑又成怒气,「我哪儿说错?」他皱眉瞪著眼前的罪魁祸首,问道。
姚襄拍著他的脑袋要他冷静,面对著怒发冲冠的主上,仍旧挂著微笑,「意思上是没有错。但是。。。。。。情境上错了。」他轻道。
水寒依然满脸不解。「那情况下,你据实以告,就是你错了。怎麽能怪辞儿生气呢。」姚襄说著。
水寒的精神登时又耗了大半,他相信个中原由,那人不会相告,也放弃追问了,只剩埋怨,「是、我错,都我错。」他不满地噘起嘴来。
水寒站起身来,姚襄便跟著起身,见著君主一声不响地向前走去,便也静静地跟了上去。
他知道那人还在生闷气,更知道只要过一会儿,他自己气消了便好了;如同他所说的,那人的脾性,他不需花多少时间便了若指掌,应对的方法,自然也万分清楚。
回到卖书处,眼见便是殳辞和一人起了争执。或许说,那两人是异常冷静地商讨著一本书的事宜。
「这本书我找了三年的,好不容易找著的,请您让给我。」殳辞一手捉著书的一角,轻声说著。
「这本书呀,我找了八年了。说不易,我比你更不易,算时间,更应该是你让给我。」那人不甘示弱地回道,抓著书的另一角,又侧头望了殳辞身後,「何况你已经买了那麽多了,不差这一本吧。。。。。。?」那人的语气有些停顿,或许是吓著了。
水寒这时才发现须可久身旁几十捆的书卷,「那些都他买下的?」他愣愣地问,姚襄挂著微笑点了点头。
「他有钱麽?」他疑惑道。
「不够的话,有可久在呀。」姚襄轻声道。
水寒抬头望了姚襄一眼,後者是满脸的理所当然,「辞儿出门是百本百本买,虽然他看得快,照理说在摊上能直接看完了,可他喜欢看一半再买回家。」他又说。
水寒便是呆如石木,回想著父亲对书的喜好,找回了些思绪,「是怕忘了吧?」他问道。
姚襄摇了摇头,「辞儿看过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忘。他只是喜欢,纯粹作收藏而已。是这麽说,看完一次之後那孩子也不会去翻了。」他轻笑著,语气里难得多了些无奈。
水寒只觉脑侧有些疼痛,才突然明白晁选文茄盗耍桓星楹玫礁蚁蛑魃隙プ欤膊换嵝哽犊诮枨桑靠葱肟删妹娌桓纳啬贸龃蟀岩痈ǎ上腙搜‘也会这麽纵容著他了。
回过神来,殳辞和那人依旧一人一手捉著一角,还在争执著。
「每本书都有他不同的价值!这本是第一本纪录了北方建朝的景况,三年前我只能望上他一眼,今日再次见著,我绝不会松手。」殳辞又将手收得更紧,额际都微微冒了汗,双眼紧盯著那人不放,告诉对方自己的决心。
那人皱了眉头,「既然你也知道是第一本,也瞄上几眼,就知道他写得不是很好,没有你那样痴心的价值。」他轻声说著。
殳辞不满他这话,微皱了眉,却还是压著怒气,「既然说他写得不好,你买去做什麽?」他疑惑问道。
「烧了。」那人毫不犹疑地道。
殳辞一怔,再克制不住怒气,「每本书都是别人的心血,妄自批判已令人生厌,怎可以说烧就烧!」他嗔道。
那人似乎没料到他会有这麽大反应,一时给吓住了,回过神来,才微歪了脑袋,「别人的心血。。。。。。?」他嘀咕著。
殳辞此时已冷静了下来,听他这样咕哝,只是不解;那人才又望了过来,「我说呀,这本书是我写的。」他轻说。
这一回,是殳辞愣住了,手都握不紧了,那人便趁著这空档将书抽了走。
殳辞清醒过来,上下扫了他几眼,果真见他服饰与路人和自身都不相同,是北朝来的。他又见事情已无转圜之地,难过的咬著下唇,低了脑袋,身子还维微颤著;须可久只是一次一次轻柔的抚著他的发。
「他不是要哭了吧。。。。。。?」水寒心底一阵不安,压低了声音问。
「嗯,以前书让人不小心踩了,是哭过一次,把西皇都惊动了,就再也没人敢到他书房去。」姚襄说著,水寒听得恐惧,他才又道:「不过大街上,他总不会哭出来,他也长大了。。。。。。应该吧?」
姚襄又牵起了笑,水寒更是不安,须可久仍然只是静静地抚著他的发。
姚襄走到殳辞身旁去,「也不是只剩这一本,说不定等等逛著又看到了,我再买给你,嗯?」他柔声道。
殳辞才缓缓抬起头来,果真挂著两滴晶莹泪珠,才要开口,一旁那人却又插口,「其他地方没了喔,我全都烧了,这是最後一本。」那人扯开了笑,殳辞却是一个打击,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