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水寒虽是这麽答应了人,却也不知是该如何照看他;白映雪神色看起来已与常人无异,也相当精神,水寒怕是又提到他伤心事,不敢多问什麽,最终也只是咕哝著问声:「你没事了麽?」
便是见白映雪直点著脑袋,「小寒去忙你的吧,好像还有很多事等你处理,我也可以帮忙。」他说著,转身就要下床;水寒见状,连忙将他按回床榻上去,半是忧心,半是嗔怒地道:「白映该好好休息。」
白映雪又摇摇头,「白映没事的,它疼的时候很要命,可不疼时还是很精神的。」他牵著笑,轻声道,拉起水寒还紧握在自己肩上的手,才惊觉他掌心甚是冰冷,顿时心底多了些愧疚。
「是这样麽。。。。。。」水寒对他的话仍是半信半疑,多是担忧的缘故;白映雪又对他点了点头,随即下了床榻,拉著他一齐至桌旁坐下,「小寒就别分心了,专注地把事情办完吧,白映也会帮忙的。」他边说,边卷了袍袖,模样甚是认真。
水寒见他有这份心意,心底一暖,才微微牵了笑。
「不过这些事务,我还不知道该怎麽处理。。。。。。小寒,你愿意教我麽?」白映雪方拿了笔,便立即止了动作;他望著眼前成堆的奏摺,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听了这话,水寒便又是一愣,「你不会麽?」他满怀疑惑地问著,而身前那人又是牵了那甜笑,对他点了点头,「嗯,从未碰过这等事务呢。」他轻声说著。
听闻那人毫不犹疑的回答,水寒手中的朱毫立即掉落桌案;此时他无法回应那人还问著愿不愿意教予他,他只想著当他们去了西朝後这皇宫会变成何等景象。。。。。。?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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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痴情万年愁〈28〉
水寒自此便是呆愣在那桌旁,一动不动,无论白映雪唤了他几声,甚至伸手去拉他的袍袖、举起手来在他眼前晃上几下,他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姚襄端了甜汤进门,见这景况奇怪,开口问声:「怎麽了?」才见君主回过神来。
水寒抬起头来直瞪著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一手指向白映雪,说道:「他什麽也不会。」他见了臣下是满脸的疑惑,便是垂了首,又嘟囔次:「他什麽也不会。。。。。。」他此时是一边担忧著几日後的皇宫,一边想著可解决这问题的法子。
「你是指什麽呢?」姚襄问道,边让白映雪将桌上清出个空位,放下了手上的甜汤,再走到君主身边安抚他;那人现在看来很是沮丧。
「政务。」水寒说道,「他不是以前你在西朝的人?」他抬起头来,问道,却是见那人摇了摇头。
水寒又是低头,心底更是不安,「那你说我们出宫之後怎麽办?就算白映有能力保卫这里不动乱,可政务上的堆积。。。。。。」他愈想,思绪便愈是慌乱,还待再说,却先给白映雪插了口:「所以白映才问你愿不愿意教我呀。」
水寒闻言,只是回头直盯著他,他弄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姚襄见那两人之间已陷入僵局,他明白白映雪不会向君主解释任何事,轻叹一声,才向水寒道:「你先冷静,没事的。」他伸手轻抚著那人的脑袋。
姚襄见君王虽仍面有忧色,可也不像方才那样急躁了,微微一笑,才将那盘上的两碗甜汤各摆到两人面前,「先喝吧。」他柔声道。
白映雪端起碗来便是一饮而尽,而水寒却是直盯著眼前那甜汤而迟迟未有动作;过了半晌,他才问:「为什麽会有两碗?」
姚襄便是直对著他笑,「煮多了。」他答道。
「那为什麽要给我?我又没病。」水寒又问道。
姚襄是几声轻笑,「这是治根本的呀,可以补气血、强身体,即使未患疾病,也可以喝的,何况寒儿你风寒初愈;还是说,比起这桂圆红枣汤,你比较喜欢之前的?」他柔声答道,是笑容可掬。
水寒心底虽感莫名,可比起前几日那些汤药,这甜汤确实是容易入口得多了;怕是那人等会儿会给他换药来,他便再不追究,捧了碗慢慢喝了。
在君主分心於其他事上後,姚襄才开口缓缓解释,「雪儿他学得快,你给他说过一次,他便全记得了。你毋须担心我们离去後,这宫里会变得慌乱。」他轻说著,白映雪则是直点著脑袋,尽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水寒仍是半信半疑,「即使只需说一次,哪是一时半刻间能完成的;何况这程序繁杂,他真能记得住?」他是不掩忧心地问著。
「不信?」姚襄仍是挂著笑,拿了纸笔,在上头迅速地写了什麽,便拿起来给两人看。
那在白映雪眼里如同符画,半点也不明白;水寒却是因这几日的练习,一眼便看出了,「北朝那儿的辞汇?」他问道,便见姚襄点了点头。
「雪儿不曾学过北朝的语言,这些字我也未教过你,那麽,便来试试吧。」他微笑道,在两人还未解其意时,便迅速念过了那些词汇的发音及解释,而後便将纸揉成团状,握在掌心中,任谁也看不见。
「现在,来试试。」姚襄轻声道,在两人眼前放了纸笔,他念北语,让两人写下那字型及解释;不过片刻,水寒便彻底服输了──他虽记下了大半,可白映雪是滴水无漏,直像那东西是深深刻印在他脑袋里。
见君主情绪有些低落,姚襄心中不忍,便出声安慰,「寒儿已是很聪明了,别拿自己和雪儿比较。」他柔声说著,可君主的眼中仍是充斥著打击及怨怼,「是真的,即使是严侃大人,也不一定能如雪儿这般吧?」他又道,水寒偏头想了想,才轻轻应了声。
姚襄见他已重拾了信心,安心地吁了口气,「这下你总能放心了吧?」他柔声问道,却见君主还有些犹疑,便又说:「你就相信他吧。」
白映雪也道:「小寒就相信我吧。」他捉上了水寒的双手,微皱了眉,直直盯著他,弄得他双颊又发了烫,逼他撇过头,点了点,白映雪才满意的牵了笑,退了开。
「话说回来,贺礼呢?」白映雪问道,在接到水寒投来那满是疑问的眼光後,才又道:「不是殳丞相的诞辰?理应有贺礼的呀。」
经他这麽一提,水寒才想到这的确是个问题,「既然是殳丞相。。。。。。多半是书吧?他那麽喜欢。。。。。。」他说道,可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放不上台面,何况殳辞那里缺了哪本,他又如何知道呢。
姚襄却是微微一笑,「雪儿,来帮我个忙,好麽?」他轻声问道,白映雪是用力地点了点脑袋,起身便蹦蹦跳跳地跟著他到房门去。
「等等,白映他的身子。。。。。。」水寒面露忧色,方要阻止,白映雪却轻声道:「放心吧,小寒,白映喝了药後已经好多了。」他牵著甜甜的笑,望著他,让他再无从反驳,只是轻应一声。
那两人便出了房去,水寒也只得回头再处理这朝内的事务,一刻也不容许自己分神。
离水寒的房隔了十几步後,白映雪才长吁了口气,「殿下,这样欺骗小寒,好有罪恶感。」他微蹙了眉头,嘟著嘴道,「殿下,这些年这麽过,不觉得难受麽?」他捉著那人的袍袖,抬头望著他,问道。
而在那人的眼中,见到的只是哀伤及落寞,「我又何尝想如此。。。。。。」他轻叹一声,唇边的笑只是无奈;白映雪见他如此,心中不忍,却是随即扯开了笑,「放心吧,殿下,雪儿会替您多说些好话。」他昂著首,拍了拍胸,便又是那自信十足的样子。
姚襄见了,一声轻笑,便是伸出手去轻轻地抚著他的脑袋,「那真多谢你了。」他柔声说道。
不过半刻,水寒便见那两人满载而归;见了他们手上都端了那麽庞大数量的盘子,他便赶忙将东西都收拾了,再将他们手中的东西接过,避免打翻了。
那才清空的桌案却是一下子又给堆得满,水寒还看得眼花撩乱,姚襄便一一介绍来:「桂花糕、桂花蒸糕、桂花凉糕、桂花枣糕、桂花酒酿、桂花玉露、桂花甜饭包、桂花。。。。。。」
到後头,水寒什麽也记不得了,脑中只不断回盪著桂花二字;好不容易姚襄都介绍完了,要他选个嚐嚐,他才有机会开口问:「殳丞相这麽喜欢桂花的麽。。。。。。?」
姚襄是一声苦笑,「正是桂花飘香时麽。。。。。。」他轻声道,「辞儿入宫那日,我便做给他嚐过,他很喜欢呢。」他微微一笑。
「这麽说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