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里有问题搁着,怎么可能睡得着,菲罗克斯就一直晃荡着,楼上楼下地不停晃荡。
幸好现在还是半夜,大家都呆在屋子里睡了,除了大厅里的人还在喝酒,楼上基本都没有人出来。就算是走廊上的侍者基本上都走光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
克利斯一开门,就发现门口处放了一坛酒,酒坛上还放着一束草。草长长的,很鲜嫩,还带着露珠,想来是刚采来不久。
不过……放一束草在这里是干什么?这坛酒放到自己房前,想来是给自己的。
一束草……
克利斯皱着眉,盯着那束草一阵,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神殿照例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穿着白袍的人。有的人甚至从阶梯底下就一路磕着头上到大厅,态度之虔诚,让菲罗克斯深受震撼。
“今年的神造日,人还是一样多。”迪克兰望着一片的信徒,无限感慨。
“还有五天!”亚利亚有点儿抓狂。
菲罗克斯了解到,在这个世界,每年的神造日,有连续六天上神殿听去经文的习俗,大家都会事先沐浴,身着白衣,以表纯洁,不让尘世污浊玷污神灵。但是,人本浊物,哪有真正的纯洁?
亚利亚已经忘了昨晚抱着菲罗克斯哭爹喊娘的事情,听取经文的事情让他无精打采。路易斯话本不多,好像这人是团中唯一的信徒,身着白衣,估计也是事先沐浴了的。此时一脸庄重严肃,跟着人流往上走。
阿拉乙大个子,和亚利亚一样对听经文的事兴趣缺缺,东张西望着,试图找点儿有趣的事情。迪克兰倒是一脸兴奋,双眼乱飘,搜索方圆的十米之内的美少年。
克利斯面无表情。菲罗克斯一路上不停地偷看他的脸色。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这人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昨晚他想了一阵,觉得送花实在太雷人,想着常言道女人一枝花男人一棵草,还有校花校草之说,越想越觉得女配花男配草最恰当不过,于是半夜跑了出去摘了一束草回来放到门前。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犹豫了好一阵,想起迪克兰说要送那人喜欢的东西,于是又顺了一坛酒过来放着。还想:现在草也送了,酒也送了。双管齐下,克利斯该高兴吧?
于是美滋滋地去亚利亚的屋子小眯了会儿。一早醒来,就去见克利斯,没想到屋子空了。亚利亚终于睡醒了,爬起来看到他有点儿丧气地回来,便拉着他一同去神殿。
果然到了神殿阶梯下,就发现其他人等在了那里。可菲罗克斯左看右看,就没觉得克利斯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一行人就沉默着和一堆信徒进入圣殿。
又是一个折磨人的一天。
菲罗克斯没有心情听经文,一直偷看克利斯,克利斯当做没看到。
亚利亚正呵欠连天,突然被人碰了碰,一看,居然是菲罗克斯。
“小王八蛋,怎么了?”亚利亚吞下一个呵欠,问到。
“你让让。”菲罗克斯看克利斯完全没理他的意思,忍不住了,想过去问问。无奈中间隔了个亚利亚。
“为什么?”亚利亚不明所以。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菲罗克斯瞪他。
“哎,某人就是没自觉。”迪克兰一把将亚利亚揪到后面,把他拉了个四仰八叉。
“你搞什么?”亚利亚很生气地大吼,又引来无数白眼。
“闭嘴!”一声冷哼,刚刚坐起来的亚利亚又被路易斯一掌拍打了地上。
对着路易斯,亚利亚不敢吭声,只能委委屈屈地憋着。
菲罗克斯一看位置空了出来,连忙挤了过去,将亚利亚挤在后面。亚利亚无奈,只能蹲到菲罗克斯原来的位置上。
菲罗克斯挤到克利斯身边,克利斯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
菲罗克斯期期艾艾的问到:“克利斯……”
克利斯不理他。
菲罗克斯再接再厉,“那个……草……酒……”
克利斯终于转过头,挑挑眉,“那坛酒是你放的?”
菲罗克斯点头,迪克兰和亚利亚竖起了耳朵。
菲罗克斯点点头,很是期待地问到:“怎么样?”
克利斯盯着他半晌,转开头,“没喝。”
“没喝?”菲罗克斯大失所望。
“会喝的。”正丧气着,忽听克利斯淡淡地说。
菲罗克斯突然觉得无限精力。
“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克利斯问到。
“什么?”
克利斯转头看他,“那束草。”
菲罗克斯摸摸头,“不喜欢吗?”
“喜欢?”克利斯一愣,“什么意思?”
菲罗克斯看着他,“不喜欢?”
“我为什么要喜欢一束草?”克利斯莫名其妙。看来那些东西确实没有别的意思。
迪克兰他们也莫名,怎么就送了一束草?
看来他不喜欢。菲罗克斯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将草这样东西狠狠地叉掉。
迪克兰想了一阵,突然明白过来,立即想爆笑。但是当着这么多人,活活地忍住了。
菲罗克斯于是不再说话,貌似很认真地听取摩纳的经文演讲。
当经文演讲结束后,几人连忙退了出去。
如此终于熬过了六天。
这六天之内,菲罗克斯努力学习怎样追求一个人。迪克兰他们出了很多馊主意,但是都被一一否决。
想来想去,大家都觉得,要追求团长,实在是有点儿困难。
因为他好像没有特别爱好的东西,也不需要什么东西。没有办法,只能使出最后一招,跟在他屁股后面天天死缠烂打,献献殷勤。
可是克利斯好像又非常反感。
菲罗克斯也没办法,在迪克兰的教育下,减少了发脾气的次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脾气。克利斯要喝酒,他就跟着坐在一边。他要去找女人,虽然很生气,但是也跟了过去,杵在一边,他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发脾气,要控制一下情绪,他也确实做到了,没有再二话不说抽剑乱砍,只是虎视眈眈地站在一边盯着。
没有人能在他那种吃人的目光下还能尽情地喝酒调笑的。
克利斯特别恼火,但是这人赶也赶不走。一想大发脾气,这人突然就软了,道歉道得很快,还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是给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