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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走神。
男人死死地抱着月落,他下巴抵在月落的肩膀上,他脸上浓密的短须扎得月落肩上的皮肤有些发痒,月落感觉到自己的脚快脱离地面了,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他是想勒死我吗?鼻腔里满是男人身上的血腥味,不单纯是原来干涸的血液还有新的血腥味,难道这人用蛮力撞开了那牢笼?他忘记自己是魔了吗,这么强大的光系法术,他这不是自杀吗,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还活着。
他还是紧紧抱着月落没有松开的痕迹,月落被他勒得连法术都施长不开了。他到底想干嘛?肩上的男人开始颤抖,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别,别走??????”月落觉得肩上的衣裳被什么沾湿了,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向了胸膛,月落的第一直觉是你把你身上的血沾到我了!
后来才意识到,那男人竟然哭了?月落脑子一片空白。
“快来人啊,他,那个恶魔出来了!”骑士的声音让月落一惊,“还有一个帮凶。”
帮凶!?这明显是威胁,笨蛋!月落心里恶狠狠地唾到。
月落刚想说什么,男人已经放开了他,只见那人一手钳住叫喊的骑士,眼睛变得血红色,眼神冷冽透着杀意,就像那脖子只是一根细细的树枝一般轻轻一拧就能折成两段,冷声吐了一个字:“杀!”脱离男人桎梏的月落有些气喘,看到他猩红的眼睛流露出杀意,出声制止道:“慢着!”他不想和皇家骑卫队杆上,现在自己成了帮凶,怎么都脱不了干系了,现在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男人听后一顿,月落知道他明白了,当他看向月落的眼睛又变成了黑色,放开了那骑士,骑士刚脱离男人的魔爪,想退一步却又一次被月落的摄魂咒所控制。
“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是一个平静的一天,不是吗?”月落盯着他的眼睛,不放心的又对他进行了一次催眠。
离开皇家骑卫队的驻地,月落想施时候离开穆斯森林,他从那里出来时红发男人也跟着出来了,月落还是不放心和他走在一块,大声勒令他离自己不得接近一尺,那男人一定不知道一尺是什么概念,算了,就是不能靠近我!
一定得想办法甩开他,月落可不想再身边待一只随时会发疯的高级魔族,也不知道皇家骑卫队什么时候会发现这男人逃跑了,还是自己带出来的,倒是再把奥普拉家的人引过来就得不偿失了。
不知走了多久,到一个山丘时,月落终于停下脚步,男人见到眼前的人停下,自己也停下脚步,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月落,他似乎知道月落不想让自己靠近他,月落转过头,看着那人的眼睛,此时那眼里哪还有什么杀机,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眼巴巴的看着月落,月落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却忘记渡劫后他耳清目明的事实。
“我们就此别过,”月落不耐烦地说。男人还想上前,月落声音更加冷冽:“不准再跟着我!”
那人听到月落的呵斥,后退一步,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原本刚毅冷酷没有情感的眼睛现在一派灰蒙蒙的雾气,让人感觉眼睛里的液体下一刻就会掉下来,月落有种错觉男人的表情好像被人抛弃的小动物,而自己就是一个狠心的后母!
月落打定主意,可是心里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自己被哥哥,被奥普拉家抛弃时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会恨自己吧,会有种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问为什么要抛弃我的欲望吗?月落不敢往下想,他怕会让那些心魔会再一次影响自己,月落狠下心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心软会后悔······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何来的抛弃一说,月落安慰自己。
突然月落一顿,空气中有了异样的波动,他还感觉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什么“到这边找找······”“那人着么出来的······”“他身上有伤一定走不远”之类的话。
皇家骑卫队!
他们发现了?怎么会这么快,月落来不及思考,他很犹豫,现在不知道拿那男人如何是好。很明显身体的行动快于大脑,月落冲了回来,捉起男人的手,看见他那双手握拳紧紧地揣着,月落还能看见因为过于用力那只手腕突起的一条条跳到的筋脉,他身上的煞气似乎又加重了,月落还看见那人眼睛又变成了红色充满杀气诧异地抬头看自己,因惊讶略略睁开的嘴巴下一刻向上弯起了很大的弧度,眼睛也渐渐变了黑色。
那疯子竟然笑了。
月落已经没事和他啰嗦了,拉起他的手就向前冲。男人的手很大,宽厚而且有力,心有一些液体,不用说他也知道是那人的血,手掌上有好几道口子,突出来的地方磨得月落很不舒服,常年累下的茧子覆盖在手掌每一处地方,这还是人手吗?根本就是岩石表面。男人倒是挺好意思的把月落的手反握住,这回变成他拽着月落在森林里飞奔。
疯子,你不知道你手劲大吗,想废了我啊。
月落心中懊恼不已,这才知道什么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作者有话要说:刀刀写文很累赘,亲们要耐心~
☆、和疯子一起的悲惨生活
月落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追上那疯子的脚步,那叫跑吗?根本就是飞!月落被他拽得生疼,又无法挣开。最后他只能施了一个缩步寸地的咒语才免去了这差点尸裂的痛苦。
两个人不知不觉跑了多久,月落觉得像是穆斯的腹地,因为这里的瘴气明显比别处更弄,月落使了一个净身咒才能在这片地方自由呼吸,而那男人本是魔族,根本不用担心。现在应该想想他的去处了,这地方虽然危险但不代表皇家骑卫队的人不会来这里,月落和凯尔森那个家伙打过交道,知道此人强势而且有的是实力,再加一个法圣奥丁,月落觉得要想逃出皇家骑卫队简直是痴人说梦。那男人身上还有伤,现在强行突破光系结界更是雪上加霜。月落现在不得不一边研究逃亡路线,一边照顾这素不相识的病号。
月落搭起一个篝火堆,那人一看便飞一般地跑出去,月落觉得一阵风吹过,那男人又抱着一堆柴火回来了。月落愣愣地看着他带回来的柴火,两棵腰一般粗的树,还带着嫩绿的树叶,半响才问:“你都是烧,这个?”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树。
男人开心的点头,说完手里燃起火焰球直直丢到树干上,看着整颗树在地上燃起熊熊火焰后,抬头讨好似的对月落傻笑。
疯子就是疯子。
等到月落收拾好一切后,发现那人早已经不见了。月落没心情理他,丢了更好。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拖着四只旋风恶狼,还是讨好般的把它们放在月落身边,蹲坐在他旁边。满脸期待地看着月落,月落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想干吗?忽然想起三岁时,见到重生后的母亲自己的一系列表现,那时我想得到什么呢?月落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在他红毛脑袋上搓了一搓,男人像只大狗似的眯着眼睛享受着月落的抚摸,他用自己重来没听过的语调说:“你真厉害。”月落觉得做这一切太艰难了,比当时他杀死那头逆刺龙困难得多,可是他一用那泪汪汪的眼睛瞅着自己,月落觉得浑身难受。
月落的夸奖让这只大狗很是受用,
大概是被抛弃太多次造成的心理阴影,当自己无意识的抛弃眼前的人是被他可怜的眼神弄得心里负罪。而那人似乎找到了月落的弱点,有意无意开始装可怜。当月落回神过来时真有点拍死他的冲动。
大狗似乎饿了,用手直接撕开地上的旋风恶狼,将旋风恶狼的一只腿递给月落,他看着大狗手上的残肢,皮毛还没有弄掉,皮毛上还有一些泥土和碎屑,鲜红的血液咕噜咕噜的往外冒,咽了一口口水,问:“你平常,就这么吃的吗?” 大狗看见月落不明的样子,开心地给他做了一个示范。当月落看到这只大狗满嘴毛的模样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抡到他红毛脑袋上。
对大狗的饮食习惯失望不已的月落,不得已还要兼顾厨师的身份帮大狗准备晚餐。看着那些肉在烤架上油星滴落时发出兹吱的声音,大狗开始不停咽口水。
等月落说好了的时候,他几乎要冲到火堆里抢食,却被月落一把拉住,施了一个水球术强行把他的手给洗了,月落怕他自己洗不干净,自己亲自上马,当月落触及他手上那些开裂的伤口时几乎毫不怜惜地使劲搓,辛好大狗皮粗肉厚也不怕疼,只觉得眼前人白皙纤细的手指划过自己的手时感觉很是舒服。看到大狗满脸胡渣的脸,月落又是一阵头痛,顺手一个水刃帮他把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再强行按下他的脑袋狠狠地洗了个脸。
做完这一切,月落犹如上过一场大刑,他才知道,遇上他,这才叫大劫。
月落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大狗狼吞虎咽的样子,问:“你的名字?”大狗停下埋头苦干的动作,定定地看着月落。
“月落。”他看出大狗想问什么,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