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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2 / 2)

李世民登基后便大幅度削减宫内开支,不过,为了后宫的团结稳定,他没将李渊这边的用度削减的太厉害。只是李渊与张婕妤、尹德妃一向大方惯了,被削减了用度之后心里非常不满,屡屡向李渊诉苦。李渊当然明白李世民的苦心,也不好向李世民张口。所以只能将张、尹二人的埋怨当成耳旁风。一次两次李渊还能忍,次数多了李渊也有火气,三人为此发生过不少口角。麦紫澜则趁机带些张婕妤喜欢的胭脂香粉、珠宝首饰之类的进宫献给她们,所以,张婕妤此前对麦紫澜热情的不得了,恨不得将麦紫澜当成自己的亲女儿。

被麦紫澜戳中了伤疤,张婕妤的脸sè更加难堪。眼看着她要翻脸,麦紫澜翻手从衣袋中掏出一个jī蛋大小的琉璃瓶,道:“西域来的玫瑰香精,抹上它能年轻十岁。”

张婕妤立刻两眼放光,答应别人的事立刻全都抛到了脑后,一边伸手抓向琉璃瓶,一边娇笑道:“哎呦,还是乖女儿心疼我,这么好的东西都知道给我留着。”

麦紫澜突然将手收了回来,张婕妤抓了个空,脸sè有些尴尬。麦紫澜掂着琉璃瓶道:“太上婕妤,我知道有人肯定走了你的门路让你拦着我。我不让你难做,不问你谁在背后走了你门路。不过,我希望这事你能置身事外。如何?”

张婕妤想了想,伸手抓住了琉璃瓶,连连点头道:“乖女儿,你这是怎么说的?以前是我糊涂,受了别人的骗。以后我肯定得帮你。”

麦紫澜见张婕妤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琉璃瓶,道:“那我就多谢太上婕妤了。不知太上皇在哪里?”

礼物到手,张婕妤心情大好,道:“乖女儿跟我来。”

很快麦紫澜就见到了李渊。

时值隆冬,西北风刮的正紧,太安宫的椒房内却香味弥漫,温暖如chūn。李渊穿着黑sè貂皮袍,斜躺在坐榻上,闭着双眼睡的香。当了四年多太上皇,李渊的容貌比之在位时苍老了许多,精神也远没有在位时那般旺盛。

麦紫澜站在椒房门口,心生酸楚。太上皇其实是个非常尴尬的角sè。论尊贵,他是皇帝的老子,比皇帝还要尊贵。在没有退位迁他曾掌控天下,过惯了前呼后拥,受万人朝拜的日子,突然间他的手中再无半点权力,这种强烈的落差岂能好受?且这种郁闷还没办法对外人说,只能憋在心里,就象吞了只刺猬一样被扎的伤痕累累。所以,虽然李渊退位后依然锦衣yù食,日日笙歌,但老的却非常快。

麦紫澜非常清楚李渊心中的痛苦,原本也不打算再来让李渊为难。只是她太牵挂李潜的安危,所以才来太安宫。只是当她看到李渊斜倚在榻上睡的正香时,心里突然迟疑了。她心里反复再想,该不该打扰这个垂暮的老人?此前她一直以为这个老人出面应该能救李潜,只是她看到这个老人的样子,心里却忽然没了把握。老人早已不问世事,他所剩下的也只有与李世民的血缘关系,身处皇室,这种血源关系真的能起作用吗?

第二四零章夺命连环计(三)

血缘关系是宗法社会的基础,从古到今,无数圣贤所制定的礼法,都无一例外的以血缘关系为基础。对普通人来说,血缘关系代表着亲情和友爱,能够让他们在这个充满了危险的社会里获得更多生存机会。但在权贵之家,血缘关系却不完全是这样。虽然权贵之家的血缘关系有时也代表着亲密、亲近和信任的一面,但更多时候却代表了威胁,更容易成为置人于死地的重要因素。

帝王之家是权贵之家的代表,权贵之家存在的恶劣现象在帝王之家当然也会存在,而且还会更直接更丑陋。翻看史册,几乎每一页上都写有帝王之家发生的弑父杀子,兄弟相残等一系列背德事件。就连一代明君李世民都无法避免的要弑兄杀弟,才能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李世民既然为了皇位能杀掉兄弟(当然这也与两个兄弟想杀他也有关),那父亲在他心中的地位又能重到哪里去?李渊真的能够影响李世民的决断吗?若是不能,反而激发了李世民心中潜藏已久的厌恶,那李渊这个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怎样?

麦紫澜不敢想象。在她心里,李渊只是一个疼她的干爹,与皇帝、太上皇的身份并无太大联系。她对李渊也只有女儿对父亲的孝顺,即便李渊还在皇位上时,麦紫澜也并未想过要通过长李渊的身份来达到什么目的。如果不是牵挂李潜的安危,麦紫澜绝对不会硬闯太安宫来打扰这位老人的清净。

看到麦紫澜停在门口好一会,张婕妤诧异地道:“乖女儿,怎么了?你怎么不进去。”

麦紫澜的眼眶里慢慢升起了雾气,眼圈也开始发红。张婕妤道:“有什么委屈就向太上皇说说。太上皇那么疼你,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麦紫澜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跪倒,向着李渊恭敬地三叩首,而后起身一言不发转身向外走。

张婕妤看的一头雾水,连忙追出去道:“乖女儿,你怎么走了?”

麦紫澜停下脚步道:“这事还是不要麻烦太上皇了。”

“那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麦紫澜黯然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张婕妤一愣,道:“那你为何不求太上皇呢?”

麦紫澜望了一眼椒房中的李渊,道:“身为儿女应该孝顺父母让父母宽心,怎能给父母添心事?”

“那你下一步怎么办?”

麦紫澜叹了一声,道:“我想好了。回去我就遣散家仆散了家财,带着儿子去大理寺陪我夫君一块坐牢。若我夫君真没了活路,我们孤儿寡母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跟儿子便为他殉葬,在黄泉路上也好一家团聚。”

张婕妤看到麦紫澜神sè肃穆,不是在开玩笑,遂叹了一声,道:“你这是何苦?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儿子着想吧?小麦粒还小,你怎么能忍心?”

麦紫澜道:“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夫君因为什么而入狱。若说是贪墨,那简直是笑话。我家虽然算不上豪富,但也不缺钱,夫君更不是贪财之徒,这些年来他别说贪墨朝廷的钱财了,反而变着法子为朝廷生财。这些可不是我随便说的,朝中官员皆有目共睹。以前朝廷每年要向各地驿馆拨付费用累计达上百万贯,自从开了民邮,客舍向商旅开放之后,朝廷每年拨付的费用不到五十万贯,仅这一项就给朝廷节省了五十多万贯。”

“还有这个钱庄。夫君为了开办钱庄得罪了那么多人,差点连命都送掉,可夫君还是坚持要开办钱庄。这都是因为夫君要兑现对陛下的承诺,为大唐谋百世基业。我怀疑这次夫君被关入大理寺监牢就是有人不想让他开钱庄”麦紫澜斩钉截铁地道。

张婕妤神sè变得有些尴尬,道:“乖女儿,这些可都是没凭据的事,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向别人luàn讲。”

麦紫澜诧异地望着张婕妤道:“太上婕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张婕妤的脸上闪过一丝慌luàn,连忙娇笑一声道:“哎呀,我一天到晚在太安宫呆着,连宫门都不出,哪里能知道宫外发生的事?”

“不一定吧。”麦紫澜一脸不相信地道:“刚才你让人拦住我,肯定是有人走了你的门路,你才这样做的。以你的性格若不问清楚了,怎么会帮他的忙?”

张婕妤的脸sè立刻垮了下来,道:“没错。是有人请我帮忙拦住你不想让你见到太上皇。不过,那人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些人,而是……”张婕妤说到这立刻紧闭上嘴不再说下去。

麦紫澜感觉纳闷,以张婕妤略显大大咧咧地直性子,她不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心里是不会舒服的,为何这次却闭嘴不说了?麦紫澜追问道:“太上婕妤,为什么不说了?是不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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